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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倾城天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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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沐稳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即使当时确实觉得讽刺，可是过后还是很快就平复了心绪了。对于他来说，就当是被狗咬了，他总不至于要去咬狗一口。
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他哪里会轻易信人，任何人，在他这里都一样。
所以，很多话，他喜欢听，可是听过了也就过了。
“不是啊，秦先生只是觉得我功课跟不上，所以就好心教了我一些东西，最多算是先生，而且，我想学的不仅仅是才学，我更想学武功。你就不问我原因”杨珏狐疑的问道。
其实杨珏希望沐稳开口问他原因，这样他就可以恨认真的跟沐稳说，他想要变强，想要保护在乎的人，不再让身边的人受伤。
“那是你的事。”沐稳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温度。
杨珏无力的慢慢趴在了桌子上；有些怅然若失。
轩辕境邪魅深沉的眼眸微扫杨珏；暗藏着莫名的深意，刚才杨珏对沐稳说话时；虽已压低了声音；但已全数入了轩辕境的耳。
昨晚的事情轩辕境已经知道了，他更知道墨国暖阁时候杨珏说的话和沐稳的反应，那些都是清墨报告给他的。想当初沐稳故意给杨珏向秦倾画施恩的机会，不想沐稳最后却被秦倾画和杨珏摆了这么一手，可想而知沐稳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愤恨的心，只怕，以后会更加冰冷。
杨珏永远想不到，他的言语之失给沐稳上了怎样的一课，以及，给自己的将来带来了多少的苦痛错过。
虽然沐稳嘴上似乎从来没提，可是从当初沐稳在暖阁中与清墨说的那句话，就能知道沐稳究竟是何种心情吧。偏偏此刻，杨珏还要火上浇油的跟秦倾画抱成一团，简直就是觉得秦倾画是他的至圣先师一样，都不知道沐稳心中是做何感想。
想到此；轩辕境又侧首看向杨珏；眼神犀利无比；嘴角轻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在脸上；他倒要看看杨珏会怎么玩火自焚。
铜钟响起；杨珏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下课就去拜秦卿画了。本来是觉得还有挽回的地步；不想去的话还可以回去跟钱承敬耍下赖；钱承敬也不会要求他了。而现在却把要拜师的事告知了沐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不然沐稳会怎么看自己，都怪自己嘴快啊！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也只能试过才知道了。
一节课又过去了；早课算是上完了；下午的课是秦卿画来上。
杨珏习惯性的来到最后一桌凤绯陌的桌前；通常早课完后；两人就相约着一起去吃饭。虽然杨珏是想和沐稳一起吃的，不过沐稳要么一个人离开，要么就是跟轩辕境一起走，哪怕不想吃去睡午觉也不会和自己一起吧。
这个时候的杨珏也不知道，沐稳并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沐稳不喜欢凤绯陌，而杨珏又老是跟凤绯陌腻着。以沐稳这心性，他根本不屑管你，所以他自然就自己走开，省得看着眼睛不舒服，虽然他看不见。
“绯陌；走；吃饭去吧。”杨珏在凤绯陌桌前站住；淡淡道。
“恩。”凤绯陌把书摆整齐；才起身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二十章 骄阳红莲似少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学堂。
“绯陌；我想拜秦先生为师；跟着他学武艺；你觉得怎么样”杨珏又满含希冀的问道；毕竟沐稳也没给他什么建议，问问绯陌也好。
其实，很多的时候，比起沐稳，杨珏觉得跟凤绯陌在一起要更轻松一些，毕竟，不用想着自己是不是会说错话做错事，想笑就笑。不过，很奇怪的是，自己一有什么事情，第一个还是想跟沐稳说，即使知道不会有回应，还是只想跟沐稳说，而且，哪怕只是顾虑着沐稳的感受，跟沐稳在一起，也觉得很好。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你一起去拜师；你会怎么样”凤绯陌转身看着杨珏；深潭般的眼眸漆黑如夜；看不到任何亮光。
杨珏闻言；停住了脚步；不明所以的看向凤绯陌。
凤绯陌抬手放在杨珏瘦削的肩膀上：“赤巠，其实我也早就想拜秦先生为师了，只是一直不敢去拜，毕竟我一直被视为不祥之人，很多人都不喜欢我，虽然秦先生也没说过我什么，但是我还是会害怕。”说完，垂首低眉，眼眸出渗出些许感伤。
杨珏自然知道凤绯陌的担忧从何而来，在他们还没成为朋友之前，凤绯陌受过太多的伤，无论是心上还是身体上，都有太多无法言说的痛。
“绯陌，别担心，我们就一起去拜秦先生为师，我想，只要我们心诚，秦先生会收我们为徒的。”杨珏低头至凤绯陌的面容前，清雅的紫色眼眸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凤绯陌闻言，抬首看向杨珏：“嗯，那我们吃过饭就去吧。”
“恩。”
两人相继走出了书院。
“想不到杨珏会想要去拜秦倾画为师，现在又加上个凤绯陌，真是物以类聚啊，不过，他们这个想法也真够可以的。”目送离去的两人，轩辕境深沉的说道。
沐稳始终未开口，清冷的容颜上也没有一丝波澜，这种无法窥探的平静，让轩辕境简直都要怀疑自己在学堂里想法是不是错了，也许沐稳真的没有生气。
轩辕境忽又看向轩辕倾，满含笑意：“倾儿，也许，你会多个师弟了。”
轩辕倾冷艳灵魅的眼眸冰冷灵秀：“无所谓。”
杨珏和凤绯陌吃过早饭，两人就向后院秦卿画的住所走去。
“绯陌，怎么办？我有些紧张。”杨珏紧张的说。
“赤巠，别怕，有我在呢。”凤绯陌拍拍杨珏瘦削的肩膀，安慰道。
“恩。”一想到自己和凤绯陌以后会在一起学艺；心里也止不住的欣喜；紧张感也少了许多。
“赤巠，绯陌，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吗？”才走到后院，就遇到正欲走出来的古君弋。
“古先生，秦先生在吗？”杨珏小心的问道。
“原来是来找倾画的，我正要去帮他置办行李呢，他就在房间里，你们去吧。”说完，就要绕开两人要走出去。
“等等，古先生，你说要帮秦先生置办行李，什么意思？”杨珏立马止住古君弋，狐疑的问道。
“这件事今天你们也要知道的，索性我现在就告诉你吧，过了今日，倾画就要离开圣贤书院了。”
“啊！”杨珏惊讶出声。
“你们既然找他有事，就快进去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凤绯陌深潭般的眼眸深意黯然，看不出情绪。
“绯陌，快走啦！不然，秦先生真走了以后，我们就拜不成了。”杨珏有些担忧的说道。心里却在想，秦先生要走了，还回收他们为徒吗？
两人走到秦卿画房前，里面寂静得听不到任何声响。
咚咚咚！杨珏抬起手轻叩房门。
“进来吧。”里面传出秦卿画温和的声音。
闻言，两人推门而进。
房内物质摆设齐全，一桌一椅，一物一什，搭配绝妙，清新自然。虽不奢华，但却有一副山水油墨画的韵郁之美。
秦先生埋首在房内的桌案前，神情专注，一袭墨丝随意倾洒而下，如瀑如布，银灰色袍子松散的穿在身上，更显其风姿卓然。右手执笔，沉首于桌上的一副画，静谧安然。
杨珏和凤绯陌都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怕打扰了面前静谧的画面。
良久，秦卿画才从画中抬起头，看向杨珏：“赤巠，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声音温雅如玉玲般传来。
闻言，杨珏走到案前，清雅的紫色眼眸疑惑的看着案上秦卿画刚画完的画，一看到画，杨珏就被案上的画所吸引，清雅的紫色眼眸紧紧盯住画上之景。
画上所画的是一池湖水中开满了鲜艳多姿；色彩明丽的莲花；亭亭玉立；竟相开放；一层层碧绿色的莲叶衬着纤嫩伫立的的莲花；如霞似雪；如画如诗；构成了一副瑰丽卷美的画面。令人流连忘返。
右上角一轮骄阳高照。散发出柔和唯美的万丈光芒。真可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画中之莲就彷如在你眼前；你也正身临其境的去感受莲花清新淡雅的芳香；迷恋于莲的静好。
凤绯陌也走到案前，静静的看着画。
“赤巠，喜欢吗？”秦卿画温和的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杨珏才从震惊中抬首，由衷的赞叹道：“秦先生，你画的画真美。”
“那你说说，这幅画美在哪里”秦卿画闻言，看向杨珏，笑着问道。
杨珏沉思片刻，清雅的紫色眼眸落在画上，画上一潭清澈洁净的湖水，良久，杨珏敛眉，紫色眼眸略有羞歉：“对不起，秦先生，学生还是无法看出画中之意，还请先生赐教。”
“看到这株红莲了吗？”秦卿画白净细长的手指向湖中唯一的一株红莲上。
杨珏点点头。
“这株红莲在这潭湖水中，不高不矮，没有旁边白莲那么清美高然，甚至连周身的许多紫莲都比它高大肥嫩，但是，却惟独这株红莲的花叶面向远方的艳阳，昂首自信，从容绽放，无证无求；轮回静守，任谁也无法看轻它。”墨色的眼眸定定的看向杨珏：“赤巠，你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拜师
杨珏在垂首细看画上的红莲，这次却能一眼把红莲看进眼底，红莲整个花盘面向骄阳傲然绽放，竟能在红莲上看到一种超脱世俗的纯洁无暇，婉约淡雅；就像冬日第一场初雪，不沾染世间任何浮沉杂质，妖而不艳，仿佛世间就只剩下这一纯净的美好，竟叫人移不开眼。
“秦先生；我似乎懂了。”半响；清雅的紫色眼眸仍没有离开画中红莲。
“明白就好。”
“赤巠；你就像这画中的红莲一样；独守一方净土；洁净无暇；即使没其他人那么出彩；但你皎洁清纯的心性是这世间任何一人也无可比拟的。这就是你的东西，谁也无法比拟。”墨色的眼眸看进紫色眼眸深处；似要看到那片湖水洁净的尽头：“所以；你要明白，你并不是一无是处。你也要像红莲一样；独守一片高洁，做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存在。”
从来没有人对杨珏说过这些话；杨珏分不清心里是暖还是喜；秦卿画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屏气凝神；想把这些话揉进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自己也可以那么出众的。
“赤巠。这幅画也是我要离开书院前送你的礼物。”见杨珏垂首沉默；秦卿画温柔的开口道。
“送我”紫色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问。
“没错。就是为你画的；上次你以身犯险为我解毒；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我就要离开书院了；以后；很难再见面了。”如画的脸上有丝莫名的怅然。
昨晚的事情，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而且，沐稳昨晚来之后，故意说的那些话，让他已不得不做出抉择。
“秦先生；我……”
还没等杨珏说完，古君弋便推门而入了，手上拿着一个包袱。狭长的眼睛浮起一丝笑意：“绯陌，赤巠都在啊。”
秦先生明日就要走，那还可以拜师吗？杨珏在心里嘀咕。
“哟，卿画，兴致挺好嘛，竟还画起了莲花图。”古君弋走到三人身边，一眼就看到摆在案上的画，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好奇。
“这画是我故意画好送给赤巠的。”说完，眼神又落在画中的那株红莲上。
古君弋闻言，沿着秦卿画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湖中唯一的一株红莲上，眼中浮现出赞赏之意，又侧首看向站在对面的杨珏，微微点头：“恩，不错，是很像。”
被古君弋又这么看一眼，杨珏有些不好意思了，清秀俊逸的脸颊微微发热。
“赤巠，如果没事的话，你就收起画和绯陌进学堂，准备上课吧。”说罢，秦卿画就轻柔小心的卷起案上的画来，递给了杨珏。
眼看秦先生要他们出去，杨珏不由焦急的看向一边的凤绯陌，希望凤绯陌能出个主意，这师还到底要不要拜。
一直静立沉默的凤绯陌看到杨珏投来的目光，当然知道杨珏要心中的意思，但他依然静默着，丝毫没有给杨珏一个明确的答案。
“赤巠，你们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见接过画的杨珏并没有走的意思，相反，还在不停的对凤绯陌使眼色。
管它的，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既然都来了，说出来如果不收徒应该也不怎样吧。再说了，已经跟沐稳说过了，到时候让他知道自己连口都没开，他会怎样看待自己。绯陌也是，一个提示也没有，管他的，豁出去了。
杨珏深呼一口气，双腿跪下，虽然已到了春天，但地上的凉意还是经膝盖传遍了一身。拜师的时候应该是这样吧，杨珏心想。
接着， 凤绯陌跟随着杨珏一起跪下。
秦卿画和古君弋看到跪下的两人有些奇怪的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杨珏抬头，坚定的看向秦卿画，清雅的紫色眼眸如紫水晶一般闪亮如星：“秦先生，我想拜先生为师，跟着先生学习文才武学，望先生能收我为徒，如若先生肯收我为徒，我定当竭尽最大的努力来学习。”
“秦先生，我同赤巠一样，想拜在秦先生门下，学习先生的文韬武略，定不负先生众望，望先生成全。”深潭般的眼眸此刻尽是无比的真诚，话语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闻言，秦卿画墨色的眼眸幽暗深沉，从上俯视跪在面前两人，声音低沉有力的说：“赤巠，你能跟我说说你想拜师的原因吗？”
拜师的原因，为什么要拜师？杨珏垂首，清雅的紫色眼眸看向冷冰冰的地板，眼神凄迷哀婉。
“难道一辈子靠别人救你？我告诉你，在这个即将大乱的天下。你不自救，没人能救得了你！”
“江王殿下，虽然我是禽兽不如，可是您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觉得自己那些辱骂和愤怒能改变什么吗？说到底，如果不是你的无能，陌儿也不会为了你的平安而牺牲，你觉得自己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吗？”
“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是吗听说江王也受了伤；；试问；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那么他的保证还有效吗”
……
如果说上一刻杨珏还在有犹豫、彷徨，还在因其他人的干扰而想要拜师，那么这一刻，他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他知道，自己要拜师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不愿再成为别人的累赘，不愿每次都要灵雾和沐稳保护，不愿再看到兄弟被受欺辱时，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不愿……太多的不愿，只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让身边的人一次一次为自己受伤。
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强大到不需要人保护，甚至是去保护在乎的人呢。
垂首片刻，杨珏抬首，清雅的紫色眼眸若清泉，双眼炯炯有神，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明亮，犹如星空下永不明灭的慧光般注入人的心里，久久不能覆灭。
“秦先生，我不要在危急时刻成为别人的牵绊，不要在看到在乎的人受伤却无能为力，不要再看到我在乎的人为了救我而差点丧命。”最后一句却是像从心底最深处冲破五脏六腑发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二十二章 收徒
第一次掉进悬崖，灵雾为了救自己孤身一人跳入悬崖，只为救他，要不是暮云归相救，也许，他再也看不到沈灵雾了。
第二次在滇国的古墓中，沐稳为了救他，独自一人与血尸对抗，却把暮云归留下来保护自己，要不是古君弋和张灵御及时赶到，那么现在可能他也看不到沐稳了。
第三次沐稳为了救他，让他安全回到炎国，独自一人留在滇国金泉宫面对文释轩，顶着背叛家国的名声却一个人做了那么多改变天下的事情。
第四次……
第五次……
……
良久，上方传来秦卿画温雅如玉铃的声音：“赤巠，我愿收你为徒。”
话锋忽又一转：“不过，学文学武在于心境清明，有一些想法固然是好事，但是寄托了太多的情感嗔痴会扰乱人的心境，这就有违了学艺的初衷。”
墨色的眼眸灼亮的看着同样看着他的杨珏：“我希望你能明白。”
“恩，徒弟谨遵师傅教诲。”听秦卿画肯收自己为徒，杨珏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干脆就直接改口叫师傅了。
凤绯陌一直跪在杨珏身边，没有开过口，眼神如潭，看不清他神色里的心绪。
正处于欢乐中的杨珏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看向身边的凤绯陌，伸出手捅了下凤绯陌，这家伙不会在这个时候神游天外了吧。
“秦先生，请收我为徒，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凤绯陌抬首，深潭般的眼眸紧盯墨色眼眸。
秦卿画古君弋均心里一怔，深潭般的眼眸深邃犀利，目光中竟是不容拒绝的自信。
“秦先生，你就收绯陌为徒吧，我们是好朋友，两人一起学习互相激励会更好啊。”久久得不到秦卿画说话，杨珏赶紧哀求，紫色眼眸满怀希冀的看着秦卿画。
“好，那你们就一起吧。”白洗干净的手指捂上额心，轻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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