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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倾城天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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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珏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就要去解自己的衣衫,毕竟是宽松的睡衫,轻轻一扯,大片娇嫩白皙的肌肤就暴露在空气里。清晰精致的锁骨上染上了一层粉色的红晕,在夜光烛火里更是诱人。
  沐稳的唇瓣渐渐游离往下吻去,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轻柔委婉的轻哼在此刻分外的诱惑。
  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杨珏又要伸手去脱沐稳的衣衫。自己脱了个□□,对方还穿得整齐得随时可以去开门,总感觉自己太那个了。
  沐稳忽然停住了动作,一把抓住了杨珏的手,依旧目光清冷的看着杨珏:“你很熟?”
  “不是啊,书看多了,素螺给我看了好多那个书,怎么?是不是做的不好?”
  “真的?”
  杨珏不解的说:“什么真的假的?”
  沐稳侧身往里面倒去,背着杨珏清冷的说:“睡吧。”
  冰冷的语气里完全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杨珏一下子被弄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这下子心里更是觉得委屈,看着躺在身侧的沐稳,心里难过的眼泪都滚出了眼眶。好想凑过去抱抱沐稳,可是一想起了欣颜的警告,杨珏还是忍住了。
  背对着沐稳想要睡觉,眼泪大滴大滴的无声流淌出来,顺着鼻翼滑落。
  打湿了一片枕头。
  这一夜,杨珏完全没有睡着,想哭,却不能哭出来,只能任由冰凉的泪水寂静的流淌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真的很难过的时候,是哭得那么安静的。
  哪怕自己一向体质偏热,这一夜也觉得好冷。
  清晨,杨珏早早的起身自己穿戴好,然后就坐在书桌后看书。
  等时辰到了之后,欣颜进来伺候沐稳起身梳洗,却看到杨珏肿着眼睛坐在书桌边看书。难道?看了一夜书?不对,那红肿的眼睛明显是哭过的。
  走到床边时,只见枕巾上一大片潮湿,心里自然明白。
  叫醒了沐稳之后,伺候沐稳梳洗,也帮杨珏梳洗好。
  两人一起往圣贤书院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寂静无话,平时话多的杨珏也变得比沐稳更沉默。
  素螺来之后,看见杨珏无精打采的趴在书桌上,眼睛还是红肿红肿的,她急忙走过去低声问:“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被人嫌弃了。”杨珏有气无力的说。
  “哎!我当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被人嫌弃吗?你早就应该习惯了,你哪天不被人嫌弃啊!”素螺还以为只是一般小事的跟杨珏开着玩笑。
  “放学之后我慢慢跟你说。”
  “行,我等着。”
  杨珏现在心里难受到要死,要是不找个人说一说的话,他恐怕要自己把自己给憋死了。当然,他不会实话实说的。
  放学之后,杨珏将素螺带回了江王府,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然后单独跟素螺坐在房间里,想要好好说说。
  “我看了一个话本,就是你平时拿给我看的那种,上面写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忽然没有了,后面的也找不到了。然后那个地方我看的特别不明白,你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行,你说。”
  然后杨珏就编着说,一个王爷和一个人质皇子的故事,尤其是昨晚上那一段。
  素螺听完后眉头一皱:“拜托你下次要编瞎话之前好好找个人物身份和故事吧,身边的这伙人谁听完了不知道是你和沐稳啊,怪不得你被嫌弃得那么伤心,我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种事情吧,太简单了。”
  “简单?哪里简单了,我快把脑袋想破了都没有想通。”
  “沐稳这个人心里有病。”
  “此话何解?”杨珏专心致志的问。
  “他明显是觉得你表现的太好了,完全不像第一次,倒像是轻车熟路了。所以,他就觉得你是不是随便惯了,说白了,就是觉得你不干净。”
  杨珏眼神一僵:“啊?他自己不是!”
  “打住,这是不一样的,沐稳清高自傲惯了,很自私霸道,就跟所有的君王皇亲子嗣一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是只能他们随便玩,可是属于他们的人就只能属于他们,只要有一点的背叛,那么即使他很在乎你,你在他眼里也会变得一文不值,美其名曰,你不配得到他的在乎。”素螺对这个太有心得了,看了几千本男风书的他早就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了。
  “这也太自私了,凭什么啊。”
  “凭他们的出生和自身的出众,相信我,只要他们想,千万人只求一点雨露恩泽也会去粉身碎骨。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若真有骨气,不要执著,找一个两情相悦身心俱一的人,相信我,你绝不是那个有本事让沐稳改变的人。”素螺说得很真挚,她不用去知道沐稳是怎样的人,可是她知道,能够改变沐稳那样人的人,绝不会是杨珏这样的。
  杨珏压低了睫毛:“可是我就更委屈了,我只是照着你给我看的书那样做的,我哪里有随便了,太委屈了,冤死我了。问都不问,莫名其妙的。”
  “说你贱吧,可见,你还是跟大多数人一样的,这是问题的主要原因吗?”
  “不行,我要去澄清,其他的倒是小事,可是这样诋毁我的名声就不行。”
  “得了吧,这没法验明证身。”
  楚寒夕在门外轻唤:“王爷,沂王派人来接您了。”
  “我这现在有点混乱啊,不是嫌弃你了吗,怎么又派人来接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去暖床的,单纯的暖床。”杨珏说完后就走了出去。
  沐浴洗漱完,杨珏就安心的拿着书本去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认真的帮沐稳暖床,等一会他就走,省得那么多烦心事。
  不过暖了一会他还是觉得无聊:“延沂,我跟你说,我发誓,我绝不是随便的人,真的是第一次。”
  “所以呢。”沐稳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
  “所以有很多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杨珏坐起身来:“那个,就是那个,你懂的,不要说了吧。”
  “你当真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爬上我的床?很多事情我心里有数,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与你无关,你再胡思乱想以后也不用来了。”
  啊?难道不是素螺说的那样?那究竟是怎样啊?
  过了一会,杨珏又说:“其实你跟我说的话我后来仔细的想过了,尤其是那句,‘人可以贪心,但是,要知道哪些东西可以贪,哪些东西不可以贪,因为,有些东西,一旦贪了,就会改变其他所有东西的存在’。虽然你从来不说,可是我感觉得到,我在你心里应该是跟很多人不一样的吧,是特殊的吧,所以,你对我也是特殊的吧。”
  沐稳没有做任何回应,依旧看着书本。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杨珏清雅的紫色眼眸里满是欣喜。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这就算是默认了吧。
  欣颜在门外轻声开口:“少爷,圣贤书院差人过来说古先生病了,明日不用去上课。”
  沐稳放下书本,清冷的看了杨珏一眼:“穿衣服,走。”
  “嗯。”杨珏赶紧起身穿衣服,古君弋病了,他当然要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 师徒

  来到圣贤书院,只见暮云归的马在院子里喘着粗气,看来是刚刚疾驰而来。
  去到古君弋的卧房中,秦倾画站在一边,暮云归坐在床边给古君弋喂药。
  秦倾画看到沐稳和杨珏一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别担心,只是偶感风寒。”
  杨珏赶忙走过去跪趴在床边:“先生,学生先给您探探脉,这风寒虽然不是大病,可是最是磨人,入秋了这病最是烦人。”
  说着就帮古君弋号脉。
  古君弋眼睛红红的说:“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的?”
  “碰巧。”沐稳清冷的开口。
  暮云归意味深长的看了杨珏一眼,因为此刻两个人距离得近,所以杨珏脖颈上那个几乎淡若无痕的吻痕显得极为刺眼。
  “师傅也不知道爱惜身体,总是夜里批阅功课都不加件衣裳,这让我这个徒弟走的都不放心。”暮云归依旧给古君弋喂着药。
  “你也是,大半夜的,本想着就是给你报个信让你不要担心,结果你倒好,还从军营里跑出来了;赶紧回去吧。”古君弋说。
  “喂完药我就回去。”暮云归说。
  “一碗药,一口也要喝完的。快去吧,军营里事情那么多,别耽搁了,延沂,送你师兄出去一下。”古君弋不着痕迹的说。
  暮云归没有再说什么,将药碗递给杨珏之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送到门外。
  暮云归还是先开口:“洛岳的事情师傅跟我说了,没想到前尘往事也会有那么多牵扯,你也不必再多想,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想说的太多,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不是吗?”
  暮云归翻身上马,策马离去,只留下疾驰的马蹄声回响在夜色中。
  沐稳重新回到古君弋的屋子里,见杨珏在给古君弋喂药,他走过去:“我来吧。”
  杨珏当然知道沐稳才是古君弋的爱徒,所以将药碗递给沐稳,让开位置。
  “倾画,我有一本书落在你房里,你去给我拿一下。”
  “好。”秦倾画走了出去。
  “赤巠,你去给为师熬一碗姜汤吧,大家都喝一点。”
  “嗯。”杨珏二话不说跑了出去。
  沐稳端着药碗,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小瓷勺,舀起一勺褐色的药汁,凑在纤薄的唇前轻轻吹气,然后将小瓷勺凑到古君弋唇边。
  药碗里升起的轻柔雾气朦胧了他清冷绝美的容颜,也掩盖了他眼眸中那一分和孝。
  “你可从来没有给过为师喂你喝药的机会。小时候,还想着你小,总该宠宠你哄哄你,可是你呢,完全把药当水喝,眉头一皱,一大口就灌下去了,然后自己在那里呕半天。”古君弋说到这里,眉眼中尽是慈祥的柔情。
  “人老了是不是就喜欢怀旧?”沐稳清冷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质问。
  古君弋浅浅一笑:“你这是嫌弃为师老了?”
  “这是你说的。”
  “人啊,总是很矛盾,你小时候,为师就总想着你赶快长大,这样为师就可以看到你有多优秀,可是,现在,你越长越大,为师就总觉得你成长的太快,总想着你慢点长,不要那么快。因为,好像你越长大,为师就跟你越远了。”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这样吧。”
  “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不是生病,只是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而已。很多事情为师管不了你了,你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为师不想多说什么,可是,你越发这样,为师其实就越担心你,再多的人,再多的麻痹,难道真的就可以让自己终其一生吗?”古君弋说到这里是满心的疼惜。
  沐稳轻轻搅动药碗里的药汁,清冷的说:“说这些话没意思。”
  “在你眼里,何曾有有意思的东西,有些话还未开口便已知答复,有些事还未开始便已结局。其实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药喝完了,你早些休息。”
  沐稳将药碗放到一边,然后扶古君弋躺下。
  古君弋躺下,安静的闭上了眼睛:“话我就点到为止,你自己会想清楚的。”
  “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没有想清楚。”沐稳说完后就转身往外走了。
  还在厨房里认真熬着姜汤的杨珏很奇怪沐稳怎么会过来。
  沐稳走进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到了炉灶边,任由红亮的灶火映红了他白皙的容颜。
  杨珏走过去,要添点柴火,结果就碰到了沐稳的手。
  “好凉啊!”杨珏惊呼出声,完全就跟冰块一样。
  “你以为我让你暖床是故意逗你玩?”沐稳清冷的看着杨珏。
  从小沐稳就体质阴寒,即使是夏天也会手脚冰冷,那么秋冬就更不用说了。他一个人躺在床铺上冷得许久都无法入眠的,那跟盖几床棉被完全没有关系,即使放几个暖炉上去,暖炉都能被他的体温给弄凉了。
  不过有一个好办法,就是找个人陪他睡。
  但是,就如他自己所说,不是什么人都能爬上他的床的。能够爬上他的床的人,都是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
  当时他也就是心血来潮,就给杨珏这么一说。
  “你好惨啊,我是从小就体热,冬天都能随时一身汗。不过这体质阴寒是可以调理的,我好好给你看看,慢慢调理。”
  “天生的。”沐稳的言下之意就是早就试过了,根本没用;对于沐稳这种血脉特殊的人,确实不能用一般的事情来作比较。
  “延沂,我觉得很羡慕你们师徒师兄弟的感情,像你们这样,真的挺好的,明明都是那么厉害的人,但是,一旦对方有事,你们一定是立刻就会陪在对方身边的人。人生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身边能有几个这样相伴不离的人,真的挺让人珍惜的。”杨珏说的颇为感概。
  因为如果说几个人都是普通的一般人,那么还可以说是互相依存,那样的感情很常见。最为难能可贵的就是,明明每一个都强大到不用依靠对方,却还是依旧像不能失去对方一样对待着。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了,而是心的问题。
  沐稳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他静静的看着炉灶里红亮的炭火。
  秦倾画离开了一会之后又再次回到了古君弋的房中,他走过去帮古君弋掖掖被角,本来还想说说话的,既然已经睡了,那么他也就该回去了。
  古君弋却睁开了眼睛:“来了就坐下说说话吧。”
  “你没睡着?”秦倾画在床边坐了下来。
  “就像延沂说的吧,人老了又病着就会胡思乱想些,就睡不着了。”
  “刚才看到云归那么着急的骑着马赶回来看你,后来又是延沂赶着过来给你喂药,看得我好生嫉妒。你这个师傅当的太成功了,让人望尘莫及。”秦倾画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哀叹。
  “公主毕竟是女子,即便与你师徒情分厚重也只能点到为止,你就再收两个弟子不就行了。”古君弋嘴上说得风轻云淡,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这么多年,无论是暮云归还是沐稳,无论犯了什么错还是做了什么事,终归,还是小时候那个最可爱的小徒弟。
  “这师徒情分才是难能可贵的缘分,教好了,就像云归和延沂,若是教不好,只怕是自食苦果。既然都是缘分,就不必强求。你就传授我两招,到底是怎么教出了这样两个好徒弟?”
  古君弋笑笑:“我师父,从小一直告诉我和师弟,强者为王,鬼谷派只要强者。所以,我跟师弟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学得很出色。师父对我们很严厉,无论是哪个方面,就连平时也从未给过我们一个笑脸,不过那个时候从来也没有在意。至少,在那个时候,在我们心中也坚信着强者为王,我们无论醒来还是梦中,都是变强,心中唯一的信念也只有一个,强者才能独步天下。”
  “很对呀,鬼谷派的存在不就是这个意义吗?否则,哪里能让世人如此畏惧鬼谷派的弟子,可是,你这性子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
  “不对。我二十岁那年跟十五岁的师弟进行鬼谷传人争夺战,延沂跟云归,还有师傅都在那里看着,结果毋庸置疑,我当然输了。师弟他是七窍玲珑心,可以同时学纵横剑法的纵剑和横剑,我只会横剑,那是必输无疑的。”
  纵横剑法分为纵剑和横剑,一个资质再高的人也只能学一样,并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因为两种剑法本身就是内力顺行和内力逆行,纵剑逆行,横剑顺行,一个人若是内力同时顺行逆行,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张灵御天生就是七窍玲珑心,这就是唯一能同时学两种剑法的资本。在同一时间,他体内的内力可以顺行和逆行。沐稳曾经试图强制让天书传人之血之血觉醒,就是因为很有可能因为血脉觉醒而变成七窍玲珑心,可是差点丧命。
  古君弋又继续说:“师弟成为了这一任的鬼谷传人,可是他还是先回墨国去了,我也带着延沂和云归来到了炎国。后来师傅他从谷中飞鸽传信,说让我们回去一趟。说实话,我当时觉得回去干什么?没意思,还是在这里看着云归和延沂练剑好玩。我想着,师弟应该会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他一个人走该有多孤单

  “后来,大概是过了几个月之后,延沂受了伤,我就想着回鬼谷一趟,毕竟天下只有鬼谷里有灵芝草可以消除一切伤痕,我可不想我徒弟满身伤痕。后来我就一个人回去的,可是,当我回到那里的时候,我看见了师傅一个人气息奄奄的躺在石床上,最后只剩一口气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毕竟收我们为徒的时候年纪就大了,后来我们走之后他被人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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