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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逸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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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不妙,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断断续续道:“果儿,大哥怕是没法子陪你去洛阳了,日后只剩你独自一个儿,也要好好地开间铺子,踏踏实实过日子,千万莫要再做这等营生,若碰见好人家儿姑娘,不妨娶一个,生一堆孩子,陪着你热热闹闹的,大哥在地下也能安心。”
  李果儿再忍不住,眼泪一滴滴往外冒,“海哥莫说傻话,我这一辈只同你过日子,旁人一概不要,你可千万别丢下我一个。”
  说着说着,抱住秦大海放声大哭起来,“你要是走了,我……我也不活了。”
  秦大海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想摸摸李果儿头发,却己抬不起手来,眼睛一闭,再无知觉。
  李果儿惊得忘了哭,呆愣愣看着秦大海毫无生息的面容,只觉一颗心晃晃悠悠沉到了谷底,正一片茫然间,忽听一人道:“傻果子,愣着干嘛呢?还不把船住边上划。”
  甫听这话音,李果儿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岸边站着个六十来岁干瘪老头儿,一身蓑衣短裤,正是个渔夫装扮,不是他师父季九胡又是哪个,顷刻间生出一丝希翼,操起船桨猛划几下靠了岸,扑通一下跪在师父跟前,“师父救救我海哥罢。”按说前来接应李果儿的该是阁中低等弟子,奈何太师府里好手众多,季九胡不放心,索性自己亲自前来。因两日前得了徒弟自城里递出来的信儿,晓得动手便在这几日,便每天早起来河边巡视,这日正好撞见两人。
  李果儿是他自乞丐堆中捡回来的关门弟子,调教这许多年,不说视如亲子,可也差不离,今日乍一见徒弟安然无事,本极欢喜,却不料连同徒儿那带把儿的姘头也在船上,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两声,“怎么,这小子要死了吗?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正好,你也不必出阁去了,依旧跟我回去过日子罢。”
  李果儿素来知道师父性情,晓得他说得出做得到,断乎不会善心大发,心下一片冰凉,回头再看一眼秦大海,暗道: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拔出腰间匕首,便向自己颈间刺下。
  北地一入冬,庄户人家便将家里火炕烧得旺旺的,虽说外头冷得冻掉人耳朵,屋里头却暖意融融。
  秦大海在这村子里养了个把月,总算把失了的元气补些回来,此刻盘腿坐在炕上,眼瞅着炕桌上满满几海碗香喷喷的吃食却不敢动,只眼睁睁看着季九胡将那鸡鸭鱼肉吃得七零八落,还需支棱着耳朵听这老头儿阴阳怪气一通冷嘲热讽。
  “真不知我家那傻果子看上你什么,敢拿自己险命要挟我这做师父的。你也不照镜子好好瞅瞅,你是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还是能下个患子出来,什么德行迷得我徒弟连命也不要了。要不是看在果儿面上,老子当日便扔你到河里喂王八。”
  老头儿吃一口酒夹一口菜,红烧肉刚进嘴里,筷子尖儿便掉头直指秦大海鼻梁,“呆徒弟欢喜你,我这当师父的也没办法,你日后好生跟他过日子便罢,但凡有半分对不起果儿,老子救得了你,自然也能送你去见阎王。”
  季九胡做了一辈子杀手,江湖上从不见名号,秦大海却不敢有半分毫轻慢,只恨不能装孙子装得再像些,诚诚恳恳道:“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待果儿的一颗心真的不能再真,若有对他不住的地方,您只管割了我的猪头下酒去。”
  季九胡见他还算上道儿,冷哼几声不再嘿噪,用罢一餐饱饭,将个蓝布包袱往炕上一扔,扬长而去。
  李果儿被师父支使着在厨房忙了半日,好容易炖得了一锅黄豆猪蹄汤端上,却见师父己经走了,只剩秦大海饿死鬼投胎似抓着筷子紧扒拉,一面吃一面道:“快把那汤盛一碗来,饿死老子了,有你师父在跟前儿,老子压根儿没敢动筷。”
  李果儿忙盛了一碗给他,“师父都跟你说什么了,吓得你这样儿?”
  “能有什么,左不过叫我好生待你。若有半分不是,叫我拿命来偿。他老人家也不想想,凭你身手,我若有甚三心二意,哪儿需劳动他老人家,你便先割了我的鸟儿去。”
  李果儿听得师父这般给自己撑腰,想是当初那顿气早消了去,登时笑得花儿一样,扭脸间瞅见炕上那包袱,打开一看,黄澄澄一叠金叶子并七八张银票,可不正是自己攒了多年的积蓄,这一下心花怒放,瞅一眼秦大海,再瞅一眼金叶子,那心思,顷刻间己飘到了洛阳。


第九话 绝谷

  绝谷之中,一片静谧,除去凌空飞过的几只鸟雀啾鸣,便只剩下那几十只兔子发出的咕咕之声。
  贺云峰自树枝圈成的兔窝中挑出最是肥硕那只,又给新下的几窝兔崽扔下几把嫩草,这才拎着那肥兔到潭水边剥皮洗刷。这潭水只得一亩方圆,却深有数丈,碧幽幽的望不见底,也不知水从何来,又通向哪里,更稀奇的是水温常年暖热,连带滋养得这绝谷之中温暖如春花繁叶茂,几株桃李四季鲜果不断,引来不少野兔田鼠等物,这才没让被困在此的贺云峰冻饿而死。
  这五年来收拾野物的活计早己熟练至极,不多时,贺云峰便将一只兔皮完完整整剥了下来,洗干净了晾在潭边石上,预备着再攒几张便给自己缝件新衣。
  待收拾完一堆内脏,贺云峰洗一洗手,顺带往那潭水里一望,只见水面映出一张面孔,披头散发胡子老长,一身衣衫更是破烂得条条缕缕,宛如乞丐,哪里还有当年玉树临风的模样,不由心下黯然,再一次仰头上望,只见壁立千仍,如削如凿,生生在群山之间圈出这十数亩世外之地,当真插翅难逃。贺云峰蹲在潭边,望着那山壁发呆,恍惚间又回到五年前,自己遭人暗算,一身血污吊在这山壁崖边,那人也受了伤,右臂挨了一剑,手肘处鲜血淋漓,却死摸着自己胳膊不放,全不顾那条臂膀便要被生生扯断,只瞪着赤红双目不停道:“我晓得错了,原不该听信谗言猜忌你,这次若能平安回去,我日后事事都听你的。你不喜我杀人我便不杀,也再不找你师门晦气。”
  那人向来以剑法自负,何等爱惜手臂,便连手指甲也需精心修理,当日却拼着右臂不要,情愿拿一身功夫换自己性命。饶是自己原本又是愤怒又是失望,彼时也不由得宽恕了去,只想着鬼门关便在眼前,今世无缘,只待来世再续。却不想绝壁之下竟是这一方静水深潭,从恁般高山崖跌落仍能侥幸保住性命,实是福大命大,然之后遍寻出路而不可得,才知这山谷实乃天地造化之绝境,若无外力相助,只得在此终老一生。
  忆起旧事,贺云峰一阵心痛,只恨不能就此陨命,好歹叫魂魄飞去那人身边,便只能看着他,也好过这般日日思念。正出神间,忽觉脸上一湿,仿似当日那人泪水混着鲜血滴在自己脸上,登时一惊,这才发觉层层云雾拢住山谷,天上己飘起了雨丝,赶忙收神拾掇起兔子,又拾了几根柴,走回山洞。这山谷若非与世隔绝,倒当真是一块难得的洞天福地,不光有一方暖潭,谷底处竟还有一处十丈方圆的山洞。贺云峰在此居住五年,早己拾掇出床几之物,洞口拿藤条树枝编成门扇,挡住细细雨丝,洞内架起簧火烧熟兔肉,饱餐后照例练功不辍,待内息转满十二周天,这才扯了兔皮缝成的一床被子,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贺云峰被一阵细微之声惊醒,他在此数年少受外界纷扰,平日练功心无旁鹜,内力早己炉火纯青,略一凝神,便听见潭边崖壁上一阵索索响动,登时挺身而起,透过满是大大小小窟窿的门扇向潭边望去,只见那崖壁上一条绳索垂坠而下,随风微微晃动,一名汉子紧拽绳索,正小心冀翼往谷底滑下
  那人一身藏蓝布袍,背负一只藤筐,为着行动方便,袍子下摆掖进腰间,露出一双皂靴,靴面上用金线绣着只飞鹰,端的好看。
  贺云峰何等目力,这一晃间己认出那绣样正是飞鹰帮帮众所用,心头砰砰直跳,一时竟手足无力,连一扇藤门也推不开。过得片时,那人又滑下几丈,扭头查看谷底,露出侧脸,贺云峰这才渐渐镇定下来,推门喊道,“只管往下跳,摔不死你。”
  那人哪里料到绝谷之中竟有人声,大惊中手一滑,登时自半空中跌落,正正落入潭水之中,扑腾几下游到潭边,只见草地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人,腰间围着几张毛皮,蓬头乱须形容狰狞,饶是武艺在身,也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贺云峰失声大叫,“野人,野人!”
  “野你娘个头。”
  贺云峰一把揪住那人领子提溜上岸,骂道:“唐小六,亏得你在你家帮主身边跟进跟出,这才几年不见,连我也不认识了。”
  唐小六受了这一骂,直如天灵盖挨了一棍子,惊得是晕头转向,瘫在地上呆怔半晌,忽地鲤鱼打挺扑身而上,一把抱住贺云峰大腿,嚎道:“老天有眼,让贺相公你还活着啊,你不知我家帮主这几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自你走了他便跟没魂儿似的,眼瞅着这就要跟了你去啊。”
  贺云峰听得那人讯息,登时心头一紧,喝道:“给我说清楚,唐卿怎么了?”
  唐小六大惊大喜之下难以抑制,嚎哭了好一会儿方抽抽噎噎道:“当年相公你掉了下来,我们帮主便要跟着往下跳,幸亏右护法打晕了人才给拦下,随后送回帮里,请了鬼医来看诊,只说右手伤得太重,筋都断了,再续不上的,只得齐肘截了去。再后来帮主醒了,每日里浑浑噩噩,一心寻死,还是右护法劝了句,说还没给您报仇,帮主这才又有了点子精神,想着法儿的把当年陷害相公的几个混账给宰了,山崖上围攻您的铁剑庄更是一个不剩,杀了个鸡犬不留。等这一帮子宰干净了,帮主便又没了魂儿,一时说不该听信谗言,以为您跟他结交是为了骗取咱们帮暗藏的财宝,一时又说不该寻您师门的麻烦,结下仇怨,不然您那师弟也不至于勾结铁剑庄暗害你。咱们这帮人谁劝也不管用,这般过得几年,帮主身子骨眼瞅着不行了。便在上个月,不过染了些风寒,谁知竟卧床不起了,前几日烧得厉害说起胡话,只一个劲儿唤您的名儿,好容易醒过来,又非要来这山崖不可,说要来陪您,还是右护法想法儿给拦了。帮主现下起身都费力,争不过右护法,便叫咱们几个到谷底找您尸骸,务必寻回去,待他死了好葬在一处儿。”
  贺云峰听得五内如焚,只恨不能插翅飞去那人身边,身随意动,一个纵身攀上那条绳索,向上爬去。
  这绝谷离着飞鹰帮七八百里,好在唐小六并几个帮众均骑得好马前来,贺云峰飞身上崖抢过匹马绝尘而去,等在崖上那几人先是见到活鬼吓个半死,随后待唐小六上来说明原委,一众人忙七手八脚爬上马背回转飞鹰帮。
  贺云峰一骑当先马不停蹄,堪堪三天到了飞鹰帮总舵,便要往里闯,一伙帮众见他这个形容,只当是个疯乞丐,拦的拦赶的赶,幸得唐小六等人紧随其后解了围,又好说歹劝着贺云峰先去剃了胡须换了衣裳,这才送至唐卿寝居门前。
  “帮主便在里面,午间吃了药后尚不曾醒来,还请相公手脚轻些,千万莫吓着我们帮主。”
  唐小六说完,招呼一干随侍俱都退下。
  贺云峰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床帐半遮,露出那人身形,再往前走上几步,方看清唐卿面容,只见往日那鹅蛋脸己是瘦得脱了相,眼眶深凹,颧骨上一抹烧出来的嫣红。
  正值夏末,唐卿身上薄被只盖至胸口,两只手臂俱露在外面,右边衣袖空荡荡多出一节,贺云峰盯着那衣袖半晌,方缓缓在床沿坐下,轻轻揭起那素绸袖子,映入眼中的便是一条齐肘而断的手臂。
  贺云峰眼眶一阵湿热,却怕哭出声儿来惊醒这人,又狠狠憋了回去,一只手轻轻摸着断臂创口处留下的疤痕,心中满是疼惜。
  唐卿睡得昏昏沉沉间,恍惚觉得似有人轻抚自己手臂,自迷蒙中醒来,便见一人坐在床边,正捧着自己断臂细细亲吻。定睛一瞧那人面容,登时双眼发直,好半晌喃喃道:“这梦做得可真好。”
  贺云峰见他醒了,正要说话,听见这句,顿一顿,接着便一口咬在那断臂之上,只疼得唐卿一个激灵,霎时清醒过来,睁大双目,死死望着贺云峰,嘴唇颤动,一时竟是发不出声儿来。“哪里是做梦。那崖下有方深潭,我掉进去侥幸没死,只是崖底没有出路,被困了这些年,万幸你叫小六去寻我尸骸,这才逃出生天。”
  贺云峰见他惊得脸色煞白,生怕再把他吓出个好歹,赶忙道明前因。说完,一把抱住唐卿,摸了摸他身上,哪里还有半点肉,净是一把把的骨头,不由又是心酸又是难过。
  “你……你还活着?”
  唐卿眼瞅着活人在此,犹不敢信,被抱进怀里好一阵儿,方晓得这人是真的死而复生了,当即反手回抱,“你还活着,还活着。”
  狂喜之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贺云峰亲亲他面颊,“天可怜见,咱们还有再相聚的一日。”余下满腹相思,竟不知从何说起,只紧紧抱住了这人,默然无语。
  唐卿卧病在床,两分是因受了风寒,倒有几分是心病所致,如今贺云峰这味活药引一来,病情登时去了三分,如此将养月余,已是恢复得七七八八。
  这日恰值中秋佳节,月圆人圆,唐卿心舒意畅,命人在院中设了案几,与贺云峰并肩卧在竹榻上,一面吃酒,一面赏玩明月。
  满院清辉下,贺云峰但见枕边人丰润如初,酒酣耳热间衣领大敞,露出抹白腻颈项,登时心猿意马,摁住唐卿欺身便上。唐卿原便有意勾着他行那云雨,不料却是屈居人下,心下不乐,当即便要反压。
  他两个俱是不肯雌伏之人,当年便因这个时常打架,如今再续前缘,依旧争执不休,奈何唐卿丢了一臂,哪里还是贺云峰对手,正死命挣扎间,忽听贺云峰低低一乐,“当日谁同我说,这次若能平安回去,日后事事听命于我。”
  旧事蓦地涌上心头,唐卿便是一滞,再一回神,己是给死死压在身下,被贺云峰着意要挟下,唯有丢盔弃甲。
  只可怜那守在院外的飞鹰帮众,从此只听得到自家帮主的呻吟之声。


第十话 秋后算账

  冬风凛冽,寒月高悬,嵩山脚下的这一处小镇早早变得寂静起来,夜色中,只镇子西头那间云来客栈还亮着几许灯火。
  客栈后院是几间上房,因近日来往行商不多,满院便只正中那屋住了两名人客,虽已过三更,烛火却兀自不灭,照得屋中那八仙桌上杯盘狠藉,当中一只酒坛空卧,浓郁酒香经久不息,其中更掺杂着一缕暗香,似麝非麝,细细一品,竟是上好的春药——醉欢颜。
  幽幽香氛中,靠窗那榆木大床上,两具身躯赤裸交缠,苗常青仰卧在下头,一双手被腰带紧紧缚在床头,乌发披散,面色赤红,唯一双眼尚剩得几许清明,狠狠瞪着身上那人,“给我出去。”
  虽是说话间竭力压抑,仍是禁不住漏出断续呻吟。
  郭守恒才将那子孙根弄入巷去,怕伤了苗常青,忍着不敢便动,趴在他两腿间,一手揉着他臀瓣,一手捏着他大腿,气喘吁吁道:“不,说了是愿赌服输,怎能容你反悔。”
  “放屁。”
  想及多年好友居然暗下春药算计自己,苗常青再忍不住破口大骂,“原说是比剑输了的当牛做马一整日伺候另一个,眼下你却拿我做甚么。”
  他原就生得剑眉英目,这般双眉倒立怒目圆睁,益发显得英挺,奈何禁不住药性,春意上脸,平添风情,又因按捺不住一腔怒火,胸口起伏更甚,精赤胸膛上那一双乳珠颤颤挺立,只把郭守恒看得两眼发直,咽了口唾沫才道,“说是当牛做马,自然是要给人骑在胯下,哪里有错。”
  说罢一口叼住一只乳珠,狠狠嘬了两下,又道:“好小青,且让我享用了这遭,日后你要怎生罚我都行。”
  他两人一个少林俗家弟子,一个嵩山剑派高徒,同在一山,师门交好,少年起便混在一起玩闹,“小青”这等戏称也不知被郭守恒唤了多少次,却是头改听他叫得这般悱恻缠绵,好似舌尖上含了糖,又黏又甜,直把苗常青叫得羞恼交加,眼中几欲喷火,还待挣扎,却觉下面那处一疼,郭守恒已抽插起来。
  “郭守恒你个王八蛋,我……”
  话到一半,苗常青口唇被封,待一条舌头探入口中四处搅动,哪里还骂得出来,只听得身下臀肉相击啪啪不绝,不多时,更添了濡湿水渍之声,又有郭守恒粗喘不绝于耳,这下不止脸红,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越跳越快,连带着底下那话儿也颤悠悠挺立起来,夹在两人小腹间磨来蹭去,被郭守恒觉察,登时一手握住,一面揉捏把玩,一面道:“好小青,今日必也让你快活。”
  苗常青愤恨一瞪,却耐不住欲火高炽,终是被拖入这情潮之中……
  翌日过了午时,苗常青方悠悠醒来,一坐起,只觉浑身骨头架子似被拆开重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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