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别青囊-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了你一次了。”项飞羽小声说。
  乔清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自己救了他两次,他要还回来。
  乔清点了他腹上穴道,让血流减缓,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谁要你还了!”他恶狠狠地斥骂道,“我不要你这样还!我要你做牛做马!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
  他抱紧了项飞羽,胸口的脏器跳个不停。他是大夫,他知道现在的项飞羽很危险。
  “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别睡,跟我说说话……项飞羽?”
  项飞羽死死抱着他,脱了力一样闭着眼,有稀薄的泪水淌下来。
  还有一次,他还得还乔清一样东西。项飞羽心想。
  虽然他再没了家,但他还是得还乔清一个。若不是有这个念头在,他可能就和昊阳他们一起在地下,不会出来了。
  乔清想把他背起来,但没走几步就跪了下去。他忍着肩伤,咬牙承托着项飞羽,吃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前走。
  这路的前头有村子,他记得的。
  走了没多远,乔清忽然看到漆黑的前路上,有一点火光摇摇晃晃,朝着这里接近。
  举着火把的是一个小孩。
  “……小九!”乔清又惊又喜,冲他大喊,“快!救你项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醒:本章,《焰里寒冰》的主角于畅景和方振将会出场,同时本章内容有焰里寒冰的一些剧情介绍,没看过焰里寒冰又想看但是又不喜欢剧透的旁友请注意。
  ——
  项飞羽只觉自己像是又死了一回。
  疼痛将他击入昏迷的深渊,但疼痛又将他拉回人世,令他手脚颤动。
  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顶白色的纱帐,在风的作用下,纱帐缓慢摇摆。
  窗子开着,他听到一两句人声,不知是真有点儿远,还是他尚未能听清楚。
  这不是乔清的地方——再度昏睡之前,他只想到了这件事。
  不知睡了多久,再开眼时,他已经清醒了许多。
  此时像是刚刚入夜,有人在房中点了一盏小灯,烛光晃动着,项飞羽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他觉得背上难受极了,又疼又酸,是躺了太久的缘故。项飞羽发觉自己上身赤`裸,躺在被中。腹中伤口倒是痛感不大强烈,他勉强抬起手,想去触碰腹部的伤处。
  只是手才一动,房中的另一个人立刻察觉,很快走了过来。
  “师兄!”那人欢欢喜喜地掀开了纱帐,“你可算醒了。”
  项飞羽被那句“师兄”吓了一跳,以为昊阳又活过来了,或是自己还在做梦,但定睛一看,却发现眼前不是别人,正是方振。
  方振是他师弟,在云霄谷围剿魔教静池山一役之中,因为喜欢上了静池山的首领于畅景,随即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他并未参与到围剿之事之中。云崖子被伏击的于畅景杀了,可于畅景也身受重伤,被乔清救走,不知所踪。为了不让方振在伤心事中沉浸太久,项飞羽骗了方振,告诉他“于畅景已经死了”。
  可他没想到,方振竟然想办法摆脱自己的眼线,最终还是逃出了云霄谷。
  项飞羽知道,方振是去找于畅景了,找不知死活的于畅景。自从那时起,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师弟。
  云霄谷的弟子个个都洒脱英俊,方振自然也是一样。项飞羽抬眼看他,满腔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师弟,你没变。
  又想说,师弟,你还活着。
  他如此狼狈,在鬼门关走过两趟,而他这位脱离了云霄谷的师弟,活得平安康健。
  方振见他呆呆盯着自己,眼中竟泛出一层浅薄泪光,顿时吓了一跳:“师兄,你可是伤口疼?”
  “……不……疼……”项飞羽一字字地说。他像是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张开嘴也发不出完整流畅的声音。
  他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发现那伤口又缝了线,针脚细密,是乔清的手笔。
  项飞羽忽然松了一口气。
  他在昏睡之中,噩梦连连,每一个都是自己没能救出乔清,反而让他死于非命的惨景。
  那地狱般的景象之中,有熊熊燃烧的大火和一片枯焦的药田,乔清被看不清面目的人一遍遍杀了,项飞羽跪在脏污的雪地里,又叫又喊,声音嘶哑。
  “这……是哪儿?”项飞羽磕磕巴巴地问,“大夫呢?”
  于畅景把乔清的冷茶倒到地上,又给他满了一杯热的。
  “不过去么?”他问,“我听到方振的声音了,项飞羽已经醒来。”
  乔清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于畅景便看着他将自己那将起未起的姿势维持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嗨,不去了。免得我看到他那张欠揍脸,忍不住要打人。”
  “那怎么舍得?”于畅景笑着,慢悠悠地说。
  乔清瞥他一眼:“有何舍不得?”
  “毕竟救了你一命,那是你的恩人。”
  乔清有点儿气:“我才是他恩人!我救了他两回!他想要还,可还没还清!”
  “三回。”于畅景纠正他,“还有这一回,也是你救了他。”
  乔清张张嘴,末了咽了口唾沫,缩在桌边,小声说:“那、那不算……”
  于畅景知道他紧张万分,正竖起耳朵听着隔壁院子里的声音,不忍心再逗他,潦草地点了点头。
  那日乔清背着项飞羽在山路上跋涉,终于见到小九时,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小九已经将那封迷信送给了冯寄风,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昊阳等人抓住的。他和家人都没事,昊阳等人只是逼问了一些事情,随后便走了。他担心大夫与项大哥安全,好不容易说服了父母,一家人一齐往这边赶。小九人小,跑得快,是他第一个发现乔清和昏迷的项飞羽的。
  冯寄风收到密信,立刻和元海备好了马车要过来,但还未出发,已在镇上远远看到黑烟与火光。两人大惊,连马车也不要了,立刻亮出轻身功夫,往山谷这边赶。
  可惜两人恰好与项飞羽和乔清错过,在山谷外头转了几圈都不得入。
  眼看天色黑沉,冯寄风让元海继续等着,自己回镇上再找些帮手,不料刚走出几里,便发现前方有两个汉子正扛着门板,不要命似的往镇上跑。
  门板上躺着项飞羽,扛门板的正是小九的父亲与乔清。
  在镇上陈老板的药铺里拿了些伤药给项飞羽用上,但项飞羽昏睡了两天,不见清醒。乔清手边已经没有什么可靠的药了,倒是冯寄风想到自己之前曾帮他给于畅景带过许多药品与药草,便提议众人启程往于畅景这边来。
  这一路为了照顾项飞羽伤势,不敢走得太快,又怕耽误他病情,不敢走得太慢。乔清急得跟冯寄风吵了几次,都是元海从中斡旋。冯寄风知道他关心则乱,不跟他计较,只在心里默默写了几条账目,日后再讨还。
  于畅景接到帮众通报,说冯寄风等人来了,连乔清也一同过来,原本是十分欢喜的,谁料在镇外等到的,却是穿着一身血衣的乔清,可将他吓得不轻。
  乔清那身衣服上的血都是背项飞羽的时候染上的,早已经凝结变硬了,在这路途中发酵出古怪异味。
  于畅景让他先去清洗一番,乔清却不。他只脱了外衣,清洁双手,立刻钻进专门放置草药与药品的药房里去了。
  等到乔清出来,于畅景才从冯寄风和元海口中得知,这一路将近十日,乔清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的觉。三人在镇上租了马车,轮流驱车,乔清若是在马车里陪着项飞羽,总会捏着他手腕,一天要探上百次脉。
  等配好了药,让项飞羽喝了也敷了,乔清一口气睡了十二个时辰,起来的时候连脸都没有洗,立刻跑到项飞羽这边问方振,这人醒了没有。
  方振说没有,乔清的肩膀便塌了下来,连饭都不吃了,又钻进了药房里。
  今天白天,方振告诉两人项飞羽似乎醒过一次,但没有说话,很快又睡了过去。这是难得的好消息,乔清紧张得坐也坐不稳,大冷天的,要拉着于畅景在院中喝茶,好偷偷探听隔壁的声音。
  但他一晚上一口茶都没喝上,只顾着偷听项飞羽那头的消息。
  于畅景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全心全意救人,甚至在这救治的过程中,也从未听他提过一次“诊金”。
  这就很稀奇了。
  于畅景站起身,抖了抖衣袖。
  乔清立刻瞧他:“你要干什么?”
  于畅景:“我去看看。”
  说着就要往那边走。
  乔清连忙一把抓住他衣袖:“畅景!”
  于畅景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连方振都原谅了……”乔清笑着说,“这项飞羽九死一生,才刚活过来,你就……别为难他,行不行?”
  于畅景愣了半天才明白乔清的意思。
  他是怕自己还想着云霄谷的大仇,要给项飞羽好看。
  于畅景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快又严肃起来。
  “那你与我同去?”他指着院墙的另一边。那头方振正嚷嚷着要人去烧水,好给项飞羽擦身。
  乔清松开了手:“哎,不去。去了做什么?我看着他就烦。”
  “你若与我同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算想为难他也不好下手。”于畅景说,“你若不去,那我要做什么,你在这里可管不着。他项飞羽当日是跟着云崖子一同上静池山的,我可记得一清二楚。现在云崖子是死了,可他还有半条命……”
  乔清盯着他。
  于畅景却不说了。他嘿地冷笑了一声,拂袖走了。
  乔清觉得他说这话假得不得了,可临走时那分冷笑又确实有些阴测测冷冰冰的味道。他想来想去,心道只怕畅景日夜和方振这混帐厮混,已经学坏了。
  想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便站起来大步往隔壁院子去了。
  ——
  于畅景走在前头,先进了院子,二话没说直接将方振拉走了。
  乔清站在门口愣了片刻,进去又不是,走开又不是。他犹豫片刻,还是抬腿走进了屋子里。
  项飞羽人虽然伤了,但内劲还在,从乔清进了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
  乔清走进屋时,便正好看到他大睁眼睛望着自己。
  乔清不知道说什么好,项飞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半天,最后是乔清先开了口。
  “好了啊?”
  项飞羽:“……还没有。”
  乔清问了句废话,坐立不安,抓起桌上的茶喝了。
  他稍稍冷静下来,意识到现在这屋子里的两个人中,自己并不是那个做了亏心事而应该感到愧疚的。虽然项飞羽这次确实救了他的命,但实际上救的是两个人,因此他才是更理直气壮的那位:项飞羽还未解释清楚为什么装傻欺骗自己。
  乔清说服了自己,盯着项飞羽问:“为什么骗我?”
  项飞羽话说得艰难,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始末都跟乔清说了。从他如何在云霄谷里被昊阳等人控制,到出逃和抵达此处。他之所以会在山壁下出现,是因为被贼人追赶,最后佩剑被抢了,人也摔了下来,就此被砸失忆。
  乔清听得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松动。
  这人不是故意的,他是怕被赶走。
  项飞羽终于讲到了密室。
  实际上,他已经进入过密室了。即便没有血玉,密室也一样能进,只要在正确的位置输入内力,铁门便可打开。血玉的真正作用,是彻底封死密室。
  破云心法的最后一页项飞羽拿了出来,他藏在了厨房里。
  “……然后昊阳子把我们家烧了。”乔清喃喃道,“是他自己毁去了最后一页的内容。”
  他讲完这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准确,连忙恶狠狠地更正:“是我家,和你没关系。”
  项飞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听到他这样讲反而笑了一下。
  乔清看不得他笑,转开了头。
  两人各自沉默片刻,项飞羽先开了口。
  “对不住。”他低声说,“我不应该骗你,一开始就不应该。”
  乔清嘴巴上没应他,心里却悄悄说如果你当时就说你恢复记忆,那我肯定会把你赶出去的。
  “你的家也没了。”项飞羽问他,“你要住在这里吗?”
  乔清愣了片刻,心头生出难以压抑的茫然。他一言不发,沉默地坐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镇上生活的这段时间里,乔清可以和老友重聚,过得很是开心。
  方振知道他不乐意见到自己,除非必要,都不会在他面前出现。于畅景则日日来找他,带他去周围找药草看风景,左右护法为他整理出了一个干净宽敞的小院子,就在左右护法的家附近,就等着他点头答应,住进去了。
  乔清犹豫了。
  这里很好,这里的人也很好,可这里不是他住惯了地方。
  他曾经的念头也消失了,和于畅景在某一个地方长住、厮守,像是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想法,此时再冒出来,会让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原谅项飞羽,还是继续气他。
  又或者,原谅和生气似乎都不是最好的答案。
  乔清唉声叹气,让于畅景很吃惊:“你从来没这样过。”
  “人嘛,连家都没有了,心情是会受一些影响的。”右护法游飞雪蹲在地上往暗器上涂毒汁,随口说道,“刚来这里的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做什么都没心情。一闭眼睛就看到静池山,看到我们养的羊,我们种的桃树。”
  左闲抬头接话道:“然后你就会推醒我,说你饿,想吃桃脯和羊肉干。”
  游飞雪:“闭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啪啪啪打了起来。
  乔清坐在一旁晒太阳,此时倒是想起来了,当日自己把云霄谷的事情告诉方振之后,方振也是一连几日都振作不起来。云霄谷也是他的家,昊阳同样是他的师弟,如今一个大帮派落到这个地步,方振身为云霄谷的弟子,自然是会黯然的。
  他想起项飞羽那天晚上解决了昊阳等人之后,拖拖踏踏地走到自己身边。
  那人脸色苍白,眼神涣散,眼中尽是血丝,像是痛哭了一场。他那一刻甚至觉得,项飞羽快要死了。
  乔清坐直了身子,只觉得心头有些痛。
  项飞羽杀了昊阳,杀了他的那些师兄师弟,云霄谷是在他手里消失的,再无可能重回昨日。
  乔清的家是没有了,被昊阳毁了。但项飞羽,他生长与长居的云霄谷,却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乔清坐立不安,想去找项飞羽,却又不大敢。
  他不晓得要跟项飞羽说什么,似是说什么都不太对。
  于畅景看着左右护法在院中的树上打架,正看得津津有味,扭头便见乔清站在院中,眉头紧皱,一脸苦闷。
  他正要开口询问,方振已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乔清,师兄说他明天要走。”方振冲乔清说,“可他不肯跟我讲要去哪儿。你知道么?”
  乔清大吃一惊:“要走?去哪儿?”
  方振只好重复一遍:“我不知道,他不肯说。”
  乔清转头去看于畅景,于畅景也正望着他。
  “别瞧我。”于畅景说,“这事情我没法为你做决定。”
  此时距离乔清和项飞羽抵达镇子,已过去了一个多月。项飞羽伤势稳定,乔清每天从方振那里打听他的情况,却已经很久没有跟项飞羽面对面说过话。
  他犹豫不决,不敢迈步,不敢做出决定。
  项飞羽正在收拾自己的包袱。他的东西很少,方振给了他新的衣服,新的鞋袜,还有一个包得严实稳妥的食盒。项飞羽打开看过了,食盒底下还放着几张银票。
  他全都没有要,原封不动地放着,只将方振给他的一件旧衣服穿在了身上。包袱里东西很少,他很快收拾停当,去打了一盆水,开始清理房子。
  这是别人的居所,他看得出来。墙上挂着竹编的篮子,里头是晒干了的一些药草。一双褪色的囍字贴在窗上,不见破损,可见主人家细心。
  项飞羽盯着那囍字看了许久,直到听见乔清走进院子的脚步声。
  脚步声犹豫迟疑,像是决心不定。
  项飞羽呆站片刻,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连忙把包袱又解开了,将东西全拿出来,又一件件慢慢地放回去。
  乔清走了进来,靠在门边看他。
  项飞羽心里揣摩着他会问什么,但乔清一直没吭声。
  包袱实在简陋,他又收拾好了。
  项飞羽坐在床沿,抬头看乔清,发现乔清没瞧自己,只是盯着桌上的一盏油灯。
  他一颗心热了片刻,此时渐渐冷下来。
  “大夫。”项飞羽说,“我走啦。”
  他要走了。可走去哪儿,项飞羽自己也并不晓得。他曾打算给乔清一个家,可乔清现在有家了——于畅景等人在的地方,就是乔清的家。他听方振说,左右护法甚至已经将小院子小房子收拾停当,就等着乔清正式住进去。
  他的恩人有了归处,不需要他了。
  心头的一点冷意让他骨头发颤,手脚有些疼。这疼细细的,钻进他胸膛里,让他生出陌生的悲戚。
  “多谢你。”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