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天涯路远-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贺礼,我怎么会不喜欢。”
  谢准听他这么说,喜不自胜:“你喜欢就好!以后可别哭了,你是王爷,怎么能哭呢。”
  叶天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对了,阿准,你说你是正月生的,算算日子生日也快到了,你想要什么贺礼?”
  “什么正月生的……你倒还真信了,”谢准笑着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是爹从育婴堂抱回来的,我哪里知道自己的生日……不过,你要是真的有心,我倒是想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叶天佑忙说,“我一定答应。”
  “天佑,你是要当王爷的……”谢准说,“我觉得……我的亲生爹娘必定是因为没有法子,才把自己的骨肉送进了育婴堂。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想去找他们,不然爹会伤心的……但是,如果你能够善待百姓,也许那些人当中,就有我的亲生爹娘……”
  “我答应你,”叶天佑听罢,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照办。”
  “真的?”谢准笑了,“那……拉钩。”


第13章 第十二章 冬至夜
  大雪纷飞,身后是一长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云无忧和庞正熙被教主派下山去了,这意味着,在教中他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终于只剩一个了。
  ——昆仑一日冷似一日了,也不知是因为入了冬,还是因为熟悉的人渐渐少了……
  元廷秀知道,自己绝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对于所有的恶视而不见。屠戮异己,滥杀无辜,乃至与朝廷的势力互相勾结……这一切都与他的性子格格不入。以前,森罗教在江湖中人的定义里虽是魔教,但行事作风却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在。然而在先教主不明不白地过世后,这些年来,森罗教已经变得让他感觉陌生无比。
  不同于和他一同来的云无忧时时刻刻想要找机会脱离森罗教,他从来没有想过重新开始的可能性。他甚至不像庞正熙一样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顶撞教主……江湖那么大,可是离开了森罗教,他还能去哪里呢?
  他做不成好人,恶人却也做得也不那么像样。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反抗的勇气。他所能用来拒绝这一切的方式,只有在一次又一次听说熟悉的人不明不白地命丧黄泉之后,用一场醉生梦死来忘记所有的事情。
  天色渐渐黑了,呼啸的北风卷着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天寒地冻间,仿佛只有那间熟悉的草庐前的光芒能够带来一丝温暖。
  他远远地看到了陆玄青,后者坐在门槛上,正望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出神,在他跟前,火烧得正旺,橙红色的火苗映在他脸上,照出他迷茫的神色。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陆玄青的神情有些惶恐。
  他轻轻唤了一声:“阿青。”
  陆玄青望向他,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他觉得诧异,上前摊开陆玄青的掌心想看看他究竟在看些什么,却只看到他指尖上一道还未愈合的伤痕。见那伤口有些深,元廷秀便问,“这是怎么弄的?”
  “这个……我不记得了。”陆玄青茫然地回答。
  元廷秀皱了皱眉,“又不是什么旧伤,怎么可能不记得。还有,你生这火堆是做什么?”
  “这火堆是用来烧纸钱……”陆玄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认真地说,“师兄,有件事,你要帮我记住,如果我以后想不起来,你就提醒我……我爹娘的忌日是腊月初五,师父的忌日是二月初三。”
  “腊月初五……二月初三……”元廷秀默念了一遍,“可今天又不是这两个日子,你烧纸钱做什么?”
  “刚才那个,是给我爹娘的……”陆玄青指了指边上那一堆已然熄灭的灰烟,接着拿起几张纸钱投入面前的火堆里,“现在这个是给师父的……以前在姑苏你不是见过吗。”
  元廷秀看他把纸钱送到火堆里,才想起今天已经是冬至夜。看他衣服单薄,便不由分说地脱下外袍披在他肩上,用手背碰了碰他脸颊,虽然还是没什么血色,至少比方才有了些温度,这才略略放心了些,“若觉得冷,就搬进屋子里吧。”
  “那怎么行……若是搬进屋,只怕屋子里的烟半天也散不去……放心吧,这里靠着火,不冷。”陆玄青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异常固执,元廷秀无奈,只好在他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一举一动。
  烟有些浓,陆玄青被熏得红了眼圈,元廷秀见状,接过他手中的纸钱,示意他坐到下风口去,“这个我来就是。”
  “你愿意?”陆玄青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还在恨着师父。”
  元廷秀沉默了片刻,将纸钱扔进面前的火堆里,“也恨,也不恨。怎么,你要劝我念在师徒情分上莫要再恨他?”
  陆玄青摇了摇头,“我知道,那对于你来说毕竟是血海深仇。”
  “其实老头子去世之后这几年来,我多少也有些想明白了,他是汉人的官,做事自然是向着汉人的……他挑唆右贤王陷害族人的时候是真的,他待我们好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的……无论有多少理由,右贤王的族人却不是个个都是恶贯满盈,”元廷秀将剩下的纸钱全部送入火堆,自嘲似地笑了笑,“只可惜说什么都晚了,一步踏错,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心里,怕是也觉得我是个作恶多端的魔头罢。”
  “不,”陆玄青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半个身子蜷缩在寒衣底下,显得更加单薄,“你有你的苦衷。”
  “别安慰人了,”元廷秀苦笑,“你不也是孤零零的一个,却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苦衷这种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师兄,你还记得吗?当日我父母被杀,我躲在树丛里不敢出声,还是被找了出来……那时候你和师父正巧路过,你当时挺身而出的勇气不是假的。师父临终前不久还在问,你师兄回来了没……”陆玄青说,“师父何等手眼通天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但他心底里还是认你这个弟子。”
  元廷秀闻言一怔,继而道,“你尽是捡些好的说,老头子怎么可能还认我这个魔头……”
  “是真的。”陆玄青仰起头,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你走后,你的屋子师父都原样保留着……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希望你能回来。”
  “那……你呢?”元廷秀像是有些不确定,却又害怕听到答案一般小心翼翼地问,“你自己……是怎么想?”
  “……我只希望你平安喜乐。”许久,陆玄青回答。
  元廷秀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抚了抚陆玄青的头发,取下酒壶猛灌了一大口,然后兀自注视着火堆发呆,寒夜里,火光映着他略带异色的眸子,神情益发看不真切。
  “少喝点。”陆玄青叮嘱道。
  “就今天,”他说,把酒壶递过来,“你也陪我喝一点,天冷,暖暖身子。”
  陆玄青接过酒壶,犹豫了片刻后,尝了一口。酒液顺着喉管滑入胃中,灼热的触感使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他觉察到那酒酒劲不小,不敢多饮,将酒壶还给元廷秀。后者接过酒壶,轻轻用嘴唇碰了碰壶口,却没有再饮,将酒壶拿在手里。陆玄青感到酒劲有些上来了,便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元廷秀肩头,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雪从天上落下。一阵风刮过,未燃尽的灰白纸灰随风扬起,随即落在四周的雪地里。
  “阿青,”只听元廷秀的语气难得地认真,“今天就成全我,让我喝杯合卺酒吧。”
  陆玄青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合卺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中就充满着元廷秀的影子,不论是他在谷里的时候,还是他离开的时候。这样的状态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然而,他却从未想过这一切真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办。事到临头,他反而犹豫起来,“师兄……”
  “这些话,我当年就该同你说,如果那时说了,只怕也没有后面的颠沛流离……倘若当年已经同你欢好,我定是不会走的……”元廷秀像是横下一条心似地,一股脑说下去,“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了不得……若得和你在一起,就是明天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师兄!”他本还沉浸在震惊中,及至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有些急了,抬手横在元廷秀唇上,“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你心疼了?”元廷秀握住他的手,轻轻舔了舔指尖上那道伤痕,笑得灿若春阳,他本便眉目深邃,瞳有异色,此刻一笑起来,眼底更是似有万种风流,陆玄青被他那样一看,脸不由得有些发烫,“往后别再说那种话了。你明天便死了……后天我可怎生是好?”
  “你答应了?”元廷秀的模样竟是十成十的喜出望外,“你对谁都那么好,对谁都是那副生不起气来的样子,但是你那天说我害你就是不行……我便知道,你也心疼我……”说罢,元廷秀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被他这样闹,不知怎地陆玄青就是生不起气来,甚至心里有点欢喜。“只是……我们总不见得一直留在森罗教,他日若是教主逼你杀了我,或者逼我杀了你,那该如何是好呢?”
  “说的也是……”元廷秀低下头,“只是森罗教势力遍布江湖,我们要去哪儿呢?”
  “森罗教耳目再多,总不见得没有任何疏漏,”陆玄青说,“江湖中躲不过,我们就到江湖外去……只要在一起,去哪里都是福地洞天。”
  “说的也是……有我在,总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元廷秀笑着揽住了他,“我们找机会离开这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再不过问江湖上的事……这样可好?”
  陆玄青心里知道,他所描绘的光景未免太过理想,却不想点穿,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只要他愿意回头,那就够了。


第14章 第十三章 河水
  “谢准!”慕容续有些动怒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不明就里地四下张望着,却只看到对方铁青的脸色。“怎么了?”
  “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可是你说要来查阅案卷的,能不能不要再做梦了?”慕容续的语气不太好,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而谢准的心不在焉更是加剧了这种状况。
  “公子,我知道你因为没进展心情不好……”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慕容续怒喝。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他长长叹了口气,知道改善自己的处境最好的方式还是尽快找到案子的突破口。沈殊出城去了,没有人能够安抚慕容续的情绪,真的要让这位少主生气了,只怕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面前的案卷摆了厚厚一摞,他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预想之中的那个案子,“对了,那个店小二的案子呢?”
  “你说那个?”慕容续怔了片刻,从另一摞案卷中找出一个递给他,“因为查证了府库被抢的时候那小二正在赌场里,所以知县另案处理了。”
  “就是这个……”谢准摊开案卷,翻了几页,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素知此地的知县素有勤政的好名声,这一个案子的案卷也不例外地记载得很详细。“犯人口供……天景十七年十月二十三日子时,捡拾官银于渭水下游河滩,见四下无人,匿之而去……”
  “有什么线索吗?”慕容续虽然面上不动声色,语气中却多少听得出些急迫。谢准觉得他对自己的要求高得有些不合理,但是毕竟在人屋檐下,只好装作在思索的样子,“十月二十三日……距离这一天最近的一次案发是十月……”
  “十月十六,武都县,失银五千二百两,守卫一人轻伤。二省十三县府库被盗案中,这一起的数额是最大的了。”
  慕容续飞快地答道,谢准惊讶于他居然对案件如此熟悉。在神仙府少主和沈殊多年好友的双重身份压力下,慕容续似乎格外渴望着案子能够有所进展。
  “十月十六……丢失的银子居然过了七天才被人捡到,这不是有点奇怪吗?”他说,“那片河滩上平日里人来人往,你也看过那锭官银,绝不可能过了那么久才有人注意到……为什么过了七天才被人捡到呢?”
  慕容续的脸上的阴霾终于减轻了点,“你觉得呢?”他催促道。
  “也许那锭银子并不是十月十六当天扔的,”谢准说,“贼人在那之后转移了藏银子的地点……不,还是有问题。”
  “什么地方不对?”
  “那片河滩……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发现郝三省尸体那个地方,离官道有一点距离,五千两银子怎么说也要用车拉,但是那里离官道那么远……如果不是特意扔过去,如何能够扔到河滩上?”
  “为什么只能是用车呢?”慕容续突然反问道。
  谢准吃了一惊:“什么?不用车……”
  “用船。你是北方人,也许没什么印象……”慕容续说到一半,眼中突然闪现出疑惑之色,“不对……十月二十三那天难以行船。”
  “为什么?”
  “十月二十三日那天渭水河落潮了……北方的河道本来就窄,能装五千两银子的大船,落潮时在渭水行船容易搁浅。”
  “那十月十六呢?”
  “那天是大潮,兴许可以……但你自己也说,不可能是十月十六扔的。也许是有人把那锭银子先藏了去,思前想后觉得不妥,然后在十月二十三当日扔了。”
  “……藏起来不假,但那不是人藏起来的,是河水!”谢准激动地从椅子里跳下来,“公子,我们去看看那片河道!”
  那片河道他们并不陌生,半月前,郝三省曾经陈尸于此。
  渭水河道很浅,所以往来的船家也不多。他们走访了几家,却都没有听说过十月十六那日有行船的消息。
  “如果要临时准备船只,附近也一定有人知道,不可能这样毫无动静……”慕容续烦躁地摆弄着手中的折扇,“不是用车也不是用船……那到底是怎么遗落在此的呢?”
  “也许你一开始说得没错,官银是在十月十六之后有人故意遗弃在这里的……”谢准坐在河滩上,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人海茫茫,任何人都有可能扔了那锭银子,又能去哪里寻找线索呢。
  “也是,那批银两是连同银箱整个拿走的……那种状态下,银两零散掉落在河滩上……恐怕这个假设很难成立。”慕容续叹道,“可惜浪费了半天工夫。”
  “等等,公子……你说什么?”谢准觉得有些奇怪,重复了一遍,“连银箱一块?那银箱上是不是也有印记?”
  “那是自然,银箱都是有监制衙门的大印的……怎么了?”
  “沈大哥曾说过,对方为了不留下痕迹,故意没有带走银箱,但在盗府库之际,对方却带走了银箱……难道府库的银子有什么特别吗……”谢准苦苦思索着。
  “也许盗府库之际,各地衙门尚未盘查得如此详细?”
  “不对,我进凉州城的时候,已经有严加缉拿的告示了……而且,加紧追查是在兵部银子被劫以后,贼人怎么会未卜先知?”谢准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也许,那贼人根本没有打算拿走府库官银!”
  “什么!”虽然早知道他想法天马行空,但这个推论还是大胆得让慕容续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公子,你再仔细想想,在兵部银子被盗之前,那些案子里几乎都没有守备伤亡,为何兵部这起案子押运的人却全军覆没?”谢准说,“那些案子里,贼人得手也不拿走太多银两,而且一个多月来,只听说过这一起用被盗官银的案子……对方根本不打算要府库的那些银子,对方真正在意的,是兵部运送的这批银子!”
  慕容续仔细地回忆着自己脑海中关于这批案子的所有细节,发现事实正如谢准所说。
  “至于十月十六被盗的那批官银……”谢准缓缓走向河畔,打量了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下去。但脚面刚刚触到河水,他就一个激灵,飞也似地退了回来。
  “公子……问你个事儿啊……这附近……找得到水性好的人吗?”
  当匆匆赶来的知县看到河底捞出的银箱和官银之时,震惊得几乎合不拢嘴。
  “大人,二省十三县被盗的府库银都在这里。”负责打捞官银的差役说。
  “这……我为官二十余年,从未碰到过这等事情……”知县眼中的震惊慢慢变成了疑惑,“费了那么多心思,盗取了十三县官银……只是为了扔进河里?”
  “不,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隐藏兵部押送的东西的特殊之处。”谢准说,“如果只是劫兵部那一批银子,很容易让人想到那批银子的特殊之处,但如果是在各地都发生劫案的话……”
  “原来如此……藏木于林,对吗?”慕容续目光一动,“那么,兵部押运的那批银子……不,那批东西,究竟藏了什么玄机?”
  “这件事情,恐怕还是得从兵部之中寻找线索,只有兵部内的人才知道箱子里究竟是什么……”谢准望向知县,却注意到知县的表情异乎寻常地凝重,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