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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游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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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哥吓到了,这一回是真的吓到了。他的后脊迅速地冒出一层冷汗,目瞪口呆。
  刀口割裂了阿大的手指,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南沟首领脸色一变,紧紧地皱起眉头。他想抽回刀子,阿大却不松手。
  不仅如此,阿大的另一边手马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狠狠地瞪着那个满脸皱纹的首领,咬牙切齿地说——
  “阿叔,算上这一刀,你总共给我三刀。两刀为那天那两个犯错的小年轻,一刀为我这个契弟,到此,我们真正两清了吧?”


第26章 第 26 章
  凌晨回到房间的时候,从哥很想对阿大说些什么。
  其实南寨的人走后他就想说了,但阿大似乎不想和他当众接触,转身就和乌鸦等人离开。
  从哥追了两步,堂哥回头瞪了他一眼,他便也不好再追。
  但阿大终究还是会回来的,毕竟他们待在一个房间里。不知为何,那天晚上从哥没有想过逃跑,当然他也跑不了,只要稍微走远一点,就有村民盯着他。
  一直盯到宴会结束,才有人过来提醒他该回去了,他们护送他回去。
  回到房间后又是给他搬来了大水缸,洗完了暖暖的热水澡,看护他的人又细心地把镣铐给他戴上。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阿大才总算回来。
  他似乎是洗过澡才回来的,身上的纱布已经换过新的。这一场狂欢持续了彻夜,此时天空已微微发亮。
  阿大的手掌没有包扎,估摸着也是刚刚洗澡不方便动作。现在阿大又从柜子里掏出纱布,一边咬着,一边细心地给自己缠上。
  从哥从床上站起来走过去,镣铐在地上叮叮当当。
  当下阿大穿着一件棉衣,皮毛搁在一旁,上面还沾着点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之前死去的那个士兵的血。
  想到那个死去的士兵,堵在从哥嘴边的话又出不来了。他很感激阿大为他挡了那一刀,可这并不能证明阿大就是正确的一方。
  何况,如果不是阿大,他也不会被当成俘虏关在这里,更不可能会有之后的事。
  所以酝酿了半天,从哥出口的却是——“你们为什么不愿意招安?”
  阿大没抬头,一边包扎一边道,“招安什么?”
  “让我们的部队入驻进来,你我都不需要流血牺牲,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从哥说,“这仗打了四年,双方死伤惨重,没有必要。”
  “嗯。”
  “嗯是什么,”从哥有些不满,他清了清嗓子,又说,“那些战士也是无辜的,和你们的阿爸阿哥一样无辜,与其把他们一个个抓来,做着垂死抵抗,为什么不愿意接受现实,让国家尽快地统一和完整?”
  “嗯。”
  从哥想等着“嗯”之后的下文,可阿大还是没有继续。
  这让从哥的不爽更加浓烈,他啧了一声,语气变得苛责起来,“你们都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触一下?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外面有多害怕,我们把你们当成自己人,想给你们建房子,修道路,你们却用这种方式对待我们,你说你们这样合适吗?”
  从哥越说越激动,一讲到这些,学校里那些慷慨激昂的宣讲词又涌入了脑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只是想和阿大说感激,现在反而像在声讨阿大。


第27章 第 27 章
  阿大没马上吭声,从哥以为他又将得到阿大的第三个嗯,但这回阿大抬起头来,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像在做语种切换,好一会,他才开口。
  他说,很多年前政府也是这么说的,“现在那些人都跑哪去了?”
  “那是旧政府,旧政府下台很多年了,已经离开狮国了。”从哥哭笑不得,看来这里的山村真的不通网,以至于阿大他们的意识还停留在政变之前。
  “很多年前旧政府在狮国内部就不存在了,现在独立出去的鹰国就是他们最后的据点。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我不介意现在告诉你——”
  “我知道,”阿大打断了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从哥,“那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模一样的承诺,苦山走出了五万人。五万人跟着打天下,回来的不到五千。”
  “那是旧政府,我再说一遍,旧政府已经——”
  “我不知道什么新旧,我只知道你们都是一样的。打赢了,我们的人也死了,不用花钱安置。打输了,拍拍屁股就走了,烂摊子留给我们自己收。我不懂什么政变不政变,我只知道你们想要我们的地,想要我们的人。”
  阿大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道,“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旧政府在,还许我们得一亩三分地,承诺打完仗了,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自己做自己的事。
  “你们现在狮国搞什么,搞共享,搞专供。你们人多地少,我们地广人稀。把我们纳进去,无非就是要刨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拿我们的地和人做你们想做的工业。”
  阿大捏了捏拳头,确定这伤口不会裂开后,抻了抻腰,站起来。
  从哥想反驳,阿大却没让从哥开口。他转过身,以之前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态睥睨着从哥,给这场谈话做了终结——
  “不要再和我提什么招安,我再说一次——我不管其他几个寨子怎么想,我西头寨的地,一寸也不会让。你们要杀进来,我就陪你们杀到底。”
  话是说得凶狠绝对,但说完这话,阿大却笑了一下,然后踢了踢从哥脚边的链条,说睡吧,不要谈了,通用语讲不清楚,讲得嘴巴太累了。


第28章 第 28 章
  阿大的担忧是正常的,这种担忧源自于对旧政府的失望,以及对新政府的不了解和不信任。
  从哥在课本上学过,或者说早年也在电视报道和报刊杂志上看过,在他童年时期,旧政府当政,那时候为了抵御外敌,全国人都在出兵。苦山也是出过大将的,那些大将也立过不少的功勋。
  那时苦山还没有现在这般又臭又硬,还是听政府指挥的。
  或许也正如阿大描述的那般,苦山人本来就穷,为了旧政府承诺的钱和粮食,怎么着也得跟着一起闯一闯。
  谁知外敌打完没多久,内部又闹了起来。
  旧政府节节败退,没多久就退居到鹰省。再过了没两年,鹰省独立,成了现在的鹰国。
  战败政府不可能再兑现对苦山人的承诺,苦山人死去的四万多人的家属,也确实没有得到过应有的安置。
  这些创痛是留在苦山人心上的伤疤,是他们失去的血亲,和废弃的山田。
  新政府上台之后,百废待兴,也确如阿大描述的一样,要重新规划国内的格局。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术业有专攻。
  一个省专种粮田,一个省专搞工业,一个省专造军火,一个省专做文教,诸如此类等等,目的是为了让专业人员更集中,也希望发展的效率能更高一些。
  苦山这个地方是不会种田的,这里的土地不算肥沃,山又多,种起来收成不够。所以一旦招安收回,大概是设立几个军工基地,囤点军火,也让这里的村民成为几个军火点的劳动力。
  这样的格局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剥夺了各个省份自给自足的能力。毕竟粮食是集中在某个省份生产的,那其他省份想吃饭,就得打报告上去,再由上头统一分配。
  而生产粮食或轻工业的地方想要得到其他的资源,也要经过一轮繁复的调度,才能得到增补。
  当然,从哥相信这只是暂时的。说到底,交通运输业也在发展,虽然现在的调度不及时,可过不了几年,只要苦山人愿意,道路和铁轨就是开到了家门口,指不定还能削平山顶,做一个飞机场。
  到了那时,整个狮国将成为一个真正的整体,一个巨大的、协调的机器。每一个省份,也将成为与之不可分割的零部件。
  这才是真正牢不可破的统一大国。
  而阿大不愿意如此。
  从阿大的态度中,从哥知道,他们害怕自己的粮田被收缴,害怕自己的同胞被招募,害怕外来人如蝗虫一样侵入进来,害怕苦山再也不是专属于他们的地盘。
  这就像他们曾经臣服过一个王,他们为那个王披荆斩棘,挥洒热血,但最终那个王抛弃了他们,让他们留在已被战火灼烧过的废土之上。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重新播种和耕种,把破坏的修复,把逝去的掩埋。
  而在一切正准备复苏之际,又来了一位新的王。
  可偏偏苦山人旧时的伤痛尚未痊愈,对被抛弃的过往心有余悸,此刻又如何叫他们立即整理着装朝新王下跪,心甘情愿地把好不容易拼起来的东西拆散,将所有的家当拱手奉上。
  恐惧和无知让他们故步自封,宁可以流血牺牲来延续现状,也不愿重建信任,冒险改变。
  哪怕改变迟早会到来,哪怕苦山已如釜底游鱼。


第29章 第 29 章
  那天晚上从哥和阿大仍然分着被子睡,中途阿大想碰他一下,他一个激灵推了阿大一把。
  这一推好像正好扯着伤口,阿大的脸色有点改变,但终究没有勉强。或许他也是觉着等伤好了再治对方也不迟,反正从哥被铁链锁着,要什么时候吃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不过阿言就没那么好彩了,第二天从哥被解开镣铐放出去转转时,还没见着人,就听着乌鸦在骂。
  乌鸦住的地方和阿大住的隔不远,走不了多久就能见着面。
  阿言好像没睡好,眼睛肿得比他握着的两个蛋还大。
  他委屈地踎在地上,乌鸦便踹他一脚。他歪一下,没倒,乌鸦又踹一脚,把他踹倒才解气。
  见着从哥走来,乌鸦骂骂咧咧收了声,回头又瞪了阿言两眼,才不解气地操起□□,陪着阿大一起上山。
  从哥见着对方走远,小心翼翼地过去把阿言扶起来。
  阿言瘪着嘴不说话,揉揉屁股,找了个小板凳坐好。坐的时候屁股一沾到凳子,他又立马跳起来,然后摸摸屁股又摸摸凳子,再谨小慎微地挨上去。
  看来昨晚屁股挺遭罪。
  从哥有点心疼,从口袋摸出烟递给他。
  阿言哆哆嗦嗦地点上烟,好一会才搓搓手,喷出一口浓浓的雾气。
  “你看,你……你熬过来了,”从哥说,“这是好事,可能第一次很痛,但痛着痛着就习惯了。你就当打了一支屁股针,被蚂蚁咬了一下,被鞭子抽了一道,被——”
  “没有那么大支的针。”阿言打断了他。
  看来阿言是真的目睹了凶器的可怕,那现在说什么安慰都没有用了,身体和心灵都一并受伤了,只有——“时间会让一切好起来的。”
  “不会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糟糕。”阿言长叹一口气,把最后一点点烟吸进肺里,又揉了揉屁股,意味深长地说,“今晚估计我是再逃不过了。”
  阿言的表情非常惆怅,目光落寞地望着不远处另一个小农舍,看着那屋前随着晨风晃晃荡荡的咸鱼干,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看来做那件事不仅会让女孩变成女人,还会让男孩变成男人。
  但从哥还是听出了猫腻,他刚想说第一次肯定是最痛的,往后只有可能变得越来越爽,而不会越来越痛时,忽然有什么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让他狐疑地反问——“你昨晚……也拼死抵抗了?”


第30章 第 30 章
  其实说拼死抵抗不太贴切,毕竟一切都是在阿言喝多之后进行的。
  “我找到后半夜才把那小娘炮找着,操,你说他妈一个人喝醉了能躺猪圈里吗?你躺过吗?反正我是没躺过。”乌鸦没好气地对阿大抱怨。
  乌鸦发现阿言时,阿言不仅躺在猪圈里,怀里他妈还抱着一只小猪。那小猪也睡得安稳,竟还时不时往他怀里蹭一蹭。
  乌鸦酒量好得很,找了一轮,人也清醒了不少。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还是把恶臭熏天的阿言撩出来,提拎着丢进了水缸。
  脱衣服的过程还算顺利,反正阿言睡得比那头小猪还死,迷迷糊糊睁开眼,也没反抗。
  本以为洗个热水澡能让他清醒一些,谁知热水作用,酒精上头,反而让他更是醉得乱七八糟。
  “还好我把那水缸搬到后院里,你没见着昨晚,他光着屁股一个劲要往外头爬。爬又爬不利索,爬两下又滑回去。滑回去摔到屁股了又骂,警告我不要搞他,然后又接着爬。”
  “我真是搞不懂了,外头人洗澡都那么不安分吗。”乌鸦斩了一节竹子,一边撑着,一边跟阿大继续往山里走。
  但无论如何,爬了几回阿言也累了,乌鸦也得了机会,终于把他洗刷干净,扛肩上丢到屋里。
  乌鸦想着这一炮怎么也得打了,虽然他还是觉着躺床上这个小娘炮不怎么合口味,但既然是阿大帮他约的炮,那硬着头皮也得打完。
  岂料他刚把衣服裤子脱了一并爬上床,那小娘炮就睁眼了。
  “妈的吓死我,操,你想,你一睁眼,那么大一支玩意怼你面前。我他妈算是很冷静了,只是往后躲而已。要换做前几年我血气方刚那会,我肯定一把将那蘑菇摘下来!”阿言一边剧烈地抖着腿,一边捏着从哥给的第二根烟。
  从他的反应来看,那一幕确实给他不小的惊吓,以至于现在说时还很激动,猛地吸了几下鼻子。
  但乌鸦会让他跑吗?肯定不会。
  虽然阿言没拴着链子,但乌鸦一只手就能把他拖回来。乌鸦心说我裤子都脱了,让你跑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干脆把阿言翻个背,压住肩膀掰开腿,就要把事情做到底。
  “杀猪一样,妈的,真他妈杀猪一样。你听到他叫没有?我觉得他把半个苦山都叫醒了。”乌鸦苦恼地抹了一下眼睛,昨夜的经历也给他不小的打击。
  阿言也不知咋了,那玩意刚碰到他大腿根,他就鬼哭狼嚎起来。
  或许也是酒精打通了他任督二脉,本来挣扎不起作用的,昨晚一边歇斯底里地嚎,一边没头没脑地胡踢乱踹,最后竟不知道踹中什么玩意,硬是让乌鸦“啊”地一声,从床上翻下去。
  乌鸦滚到床边,骂骂咧咧,火气也跟着上来了。可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撞着阿言一回头。
  “唉,然后我吐了嘛,”阿言懊恼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吃那么多,喝那么多,又动得那么剧烈,吐了也、也很正常吧。”
  “吐了我一脸,操,”乌鸦说,好似还能感觉到倾泻而出、迎面袭来的颗粒感和异物感,使得他又抹了一把脑门,“阿大,这小娘炮真难搞啊,我知道你是好意啊,但、但好像反应有点不合常理啊。”
  阿大扭头望着乌鸦,看着他还有一边眼睛肿了一圈,指了指,问,那这个怎么搞的。
  “那我吐了他,肯定要让他走开,因为我还要吐啊。”阿言无辜地说。
  “他踹的,按他的说法,他是要我闪开,以免第二场他再吐我头上。”乌鸦悲伤地道。
  阿大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乌鸦,最终用力地拥抱了他。
  “这一炮打得辛苦了。”阿大深沉地道。


第31章 第 31 章
  从哥听罢阿言的叙述,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觉得阿大和乌鸦绝对不是因为他和阿言长得好看才收他们的,虽然他们是白一点,嫩一点,看起来好欺负一点,但对于阿言这种“疯起来连自己都打”的类型,乌鸦也没有抽刀拔枪,只是多踹了他屁股几脚——这是某种程度上的忍让和妥协。
  而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待遇,从哥只能向一个他十分不待见又不得不去见的人一问究竟——那就是他的堂哥山鸡。
  从哥是在中午过后找到山鸡的,在不需要锁着铁链时,他还是能在村寨里走走转转。
  西头寨的住民聚集得比较紧凑,要抓个年轻人问那只山鸡住哪里并不难。
  虽然那些人大部分不会讲通用语,但从哥用着很不熟练的苦山土话加上手舞足蹈比比划划,最终还是打听到了堂哥的住处。
  堂哥住得最远,几乎是住民区最角落的位置,它坐落在几片鱼塘的后面,需要走过一座天堑栈桥,再穿过一块小林子。
  阿言本想和他一起去,但看守他们的村民不允许。
  两个人一起行动是不可能的,这会大大增加逃跑的风险。加之从哥也不可能独自脱离大伙的视线,还是要有个年轻人跟着,一路送他到山鸡那里去。
  从哥和那小年轻一路沉默地走着,从哥想说几句话,但那小年轻回答什么他也听不懂,瞎□□聊了几句,干脆作罢。
  走上天堑栈桥时,从哥还是有些怅然。
  从栈桥上看,可以看到西头寨的一个角。绿树掩映下,让这里的风景有一种原始的美感。
  栈桥的前后都是崎岖险峻的山与河,以及葱葱茏茏的树木。水流拍击的噪音和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句不知是什么种类的野兽凄厉的嚎叫交织在一起,在山谷中层层叠叠地回荡。
  虽然是枯水期,大部分的岩石从河底luo///露出来,也能看得出原本的吃水线到达大石块的腰部,但水流仍然是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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