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麟台风波录-第9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是那大夫时运不济,让陆观撞上,话也懒得同他多讲半句,直接绑了。
  “打了个时间差,没撞上。”宋虔之回过神,从架子上取下大袍往身上一披,扎起腰带。
  柳平文心事重重走到宋虔之的身后,将他脖子里的湿发以双手拢出,小声问道:“宋大哥,我听说了一些事,不大好。”
  宋虔之转过身,沉默注视他。
  “说我爹,做了叛臣了。”柳平文忧心忡忡地低垂下眼睛,他不大敢去看宋虔之的表情,生怕看到一点确认。
  宋虔之抬起柳平文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你信你爹吗?”
  柳平文眼波中翻腾起惊涛骇浪,剧烈挣扎过后,他终于点头。
  宋虔之笑了起来:“那就一直信下去。”
  柳平文紧着追问道:“当真有这种传闻?我爹十年寒窗才终于出头,遥听闻宋循二州有难,他主动挺身而出,给吏部上了请调的官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信他的为人?”
  柳平文抿了抿唇。
  宋虔之道:“你还记得我们从獠人的寨子里逃出来,循州原任知州赵瑜留给许瑞云的那封血书吗?”见柳平文乖乖点头,宋虔之才接着说下去,“许瑞云带去追寻赵瑜踪迹的一队兄弟,只剩下二十余人,都是为了把赵瑜的血书带出去,交给朝廷,为赵瑜正名。他们被关在羊圈里,比我们早,你可以问问许瑞云,他在獠人的营地里被囚了多久,问问他那段时日他死了多少弟兄,他自己又遭过多少羞辱。”
  柳平文脸色渐渐发白。他想到那短短几日里砸在泥泞中的狗屎一样的食物,还有他永不愿去回想的噩梦,连呼吸都屏住了。当宋虔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柳平文从噩梦里惊醒,粗重地吸了一口气。
  “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这一世投生为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与人相处,不是只有爱憎私欲,更为这片我们出生的土地,为我们皮肉之中牵系一体的血脉。如果相信你父亲,就一直信下去,无论有什么流言蜚语,我相信柳大人是为了全循州一州城民,才会向孙逸屈膝。至少他保住了循州还未丧生的百姓,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都是楚民。”宋虔之嘴角弯起,将衣袍掸直,拢紧这一身布衣,这是他穿过最差最粗糙的衣服,他的背脊落在柳平文的眼中,却远胜锦衣丝履。
  戌末已过,京城戒严,通街是灯,凌乱的马蹄声与脚步打破全城十八长街、一百三十四小巷的宁静。
  

  ☆、剧变(拾捌)

  
  苻明韶在承元殿僵坐了快一个时辰,柳素光在他的寝殿中等待,他知道那女人刚失去一个孩子,却提不起精神去看她。
  苻明韶支着头,像睡着了一般地靠在案上,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微风拂起一片轻纱,纱帘后的苻明韶愈发如同将要羽化登仙。他已脱去龙袍,改换成一身素白的绸衫。
  脚步声接近承元殿,宫监近前来禀报,苻明韶勉强坐正疲惫不堪的身子。柳素光被送去琵琶园后,宫里御用的安神香没了,没能及时补上。
  一脸憔悴的陆观被孙秀带进殿内,孙秀看了眼苻明韶的脸色,带着一干下人退出。
  “舜钦……”苻明韶眼睫颤动不已,袒露着恐惧和担忧,这一刻他不是天下之主,是陆观彷徨无措的师弟,是蛰居衢州不受恩宠的六皇子。
  “陛下。”陆观跪下行礼。
  “你起来吧。”苻明韶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他胸中憋着一口气,这令他心绪烦躁,“宋虔之逃了。”说这话时,苻明韶紧盯着陆观,对方毫无闪躲地看着他,眉头一点一点蹙拢,似乎感到疑惑。
  “诏狱坚不可破,禁军必有内应。”
  “你也觉得是有内应。”苻明韶道,“朕将宋虔之与李峰祥关在一处,派人在暗室监听他二人的谈话。”
  陆观拇指与食指互相磨蹭,低垂双眸,现出沉思的神色。
  “偏那么巧,李峰祥被提出审讯,正好无人监听之时,有人混进去把宋虔之救走了。”苻明韶没放过陆观任何一丝表情,陆观眉宇间带着浓重的担忧。
  “宋虔之脱困之后,一定会往风平峡投奔苻明懋,苻明懋曾许他以太傅之位。征兵进行得怎样?刘赟是否愿意立刻带兵出战?”
  “你觉得宋虔之会去找苻明懋?”苻明韶心中早不承认苻明懋是他大哥,言谈间不带半点尊重。
  “微臣在李相处,听到了传闻。”陆观迟疑道,“宋虔之以霸下剑假传陛下的旨意,搬动刘赟旧部,扮作黑狄人向宋州、循州两地发动进攻。此事不知是否属实……”
  “李晔元告诉你了?”苻明韶松了口气,一根指头按压在眉间,抬起头,“朕本也要召你进宫,问你一些事情。你与宋虔之一路同行,都没发现半点端倪吗?”
  “宋虔之并非时时刻刻都与臣在一处,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
  苻明韶眼一动:“何事?”
  “他屡次将剑交托给周先,让周先先行。到达宋州以后,宋虔之曾取出过霸下剑示人,臣发现剑上有拓印过的痕迹。”陆观沉声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苻明韶生性多疑,从第一次离开京城,陆观就与宋虔之一路同行,即便苻明韶对他有一些同窗之谊,上次进宫,陆观的说辞,也仿佛被苻明韶接受了。陆观却直觉苻明韶绝不可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任何一个人。
  全盘接受宋虔之假传圣旨的传闻,只会让苻明韶感觉他在伪装,毕竟他与宋虔之、周先是一道去的宋州,在这件事里,他不是局外人,当然应该有自己经历过而不为人知的细节。
  “这也是为什么朕先行将他关在诏狱。”苻明韶道,“这两日里朕没有让人审问他,就是想等过几天,朕亲自过问。谁知道宋虔之和他的同党,一刻也等不下去。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陆观附和道:“宋虔之掌管麟台四年有余,应当十分了解陛下的心意,想必是心虚,怕被挖出更多杀头灭族的大罪。”
  苻明韶苦笑道:“朕虽气他与你走得近,但疏不间亲,这些年宋虔之为朕办事也尽心尽力。李相牵扯在汪藻国一案里,黑狄入侵,朕反是松了口气,这事暂且可以不用提。有才有德之士,朕何尝不想君臣之间毫无芥蒂。”顿了顿,苻明韶长叹一声,“或许朕真的不是天命之子,不受上天庇佑。”
  “宋虔之是有一些办事的手腕,却非无可替代。”
  苻明韶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陆观,情不自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臣既然领了秘书监的职,甘为陛下肝脑涂地。”陆观紧皱的眉舒开,露出一丝微笑,“像在衢州时一样,我会为你扫平一路荆棘。”
  苻明韶一瞬之间有些恍惚。
  “当务之急,请陛下下旨全城搜捕宋虔之归案,一旦他逃出京城,就是放虎归山。”
  “朕派谁去?”
  “陛下若信得过,臣请命,替陛下捉拿这逆贼。”
  “好,朕派你去,天亮前一定要将宋虔之捉拿归案,他今夜一定不会出城。”
  “为什么?”
  “安定侯夫人尚在宫中,宋虔之舍不下他母亲。”苻明韶道,“朕也知这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举,以他人父母妻儿作为威胁,实在……”
  “陛下此言差矣,对宵小之辈无须行君子之道。”
  正在此时,孙秀敲门进来,目不斜视地躬身走到苻明韶的面前,低声向他说了句什么。
  苻明韶脸色极为难看。
  在陆观一脸茫然莫名之中,啪的一记耳光扇到孙秀的脸上,孙秀连忙跪在地上,以额触地,连声求恕。
  “去把孟鸿霖叫来。”苻明韶脸色铁青地坐回到椅中,等到孙秀躬身退出,他才沉声朝陆观说:“周婉心被人带出宫了。到底是谁。”苻明韶一脸恐惧,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周婉心带走,这人岂不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他的命?麒麟卫已尽数被擒,只剩下一个周先。
  “是他……”苻明韶看着陆观,“周先混进宫带走了周婉心。”
  “陛下身边是否还有可靠的侍卫?”
  “麒麟卫中其实有几名暗卫……朕一直信得过。”还有柳素光带的人,苻明韶短暂地犹豫了片刻,没有说出来。
  跟着禁军统领孟鸿霖疾步跟着孙秀进殿内,苻明韶来不及多说,陆观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明了,立刻签发手谕,让孟鸿霖听从陆观的指挥,全城搜捕秘书少监宋虔之。
  ·
  吕府西北面开的一道门,专供马车入内,骑马也走这个门,进门数米就是马厩。
  宋虔之早已经披一身大氅,提灯站在廊庑下等待,一点微风吹着灯笼微弱的光闪闪烁烁。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宋虔之心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凉意,那凉意从胸腔里漫开,钻进骨髓,带来无法形容的疼痛。片刻之间,这种疼痛感就像是错觉一般消失无踪。
  那是从宫里一路穿街过巷驰到这儿来的木车,上面载满煤渣。
  宋虔之以为的马蹄其实是牛蹄,拉车的牛停在院子里,赶车的人跳下来,食指把斗笠向上一抵,露出疤痕明显的那张脸。
  “在下面,我把煤渣卸一部分。”周先摘下斗笠,随手扔出,斗笠飞出挂到了马厩栅栏上。
  “我来。”宋虔之颤声道。
  宋虔之跳上木车,手插进煤渣中,将煤渣一点点拨开,直至现出车底的黑色木盖。他眼角发红,口中不住呼出热气,动作越来越快,从中部将煤渣分开来,抚去木箱上的渣滓。
  “旁边可以打开。”周先的声音响起。
  宋虔之抖着手摸到木箱侧面藏在煤渣中的一个机窍,提起木板。
  他的呼吸窒住了。
  周婉心苍白的脸从木盖下露出,渐渐完整起来。
  宋虔之心里一慌,抓住周婉心孱弱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最后才哽出一声:“娘……”
  周婉心闭着的双眼睁开。
  宋虔之心里一松,一屁股坐在了被自己堆到一旁的煤渣上。
  厨房里一直在烧热水,周婉心被宋虔之抱进角房里去,吕府没有丫鬟,宋虔之想服侍他娘沐浴,被周婉心阻止了。
  于是隔着一扇屏风,屏风后面,周婉心在泡澡,淅淅沥沥的水声断断续续响起。宋虔之背靠在屏风上,和周婉心说话,他听着周婉心今日的精神还好。
  “明天一早我们就用同样的法子,藏在煤渣车里出城,吕临已经打点好人员,趁卯时换班,守在东南门的那二十四个一班弟兄都是他的人,走个过场,就能出城。”宋虔之道,“出城以后直接南下,去祁州找白古游大将军,娘,我听白大将军的意思,你们从前认识?”
  一片寂静中,唯有水声。
  宋虔之正要说话,听见他娘温柔的嗓音从屏风后传出:“少时有过数面之缘。他从前也常常来拜访你外祖父,有一次还和你外祖父吵了起来,之后逢年过节,依然给父亲带礼物来。”
  宋虔之不禁笑起来,他不知道白古游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转念又觉得这没什么,人人都有过年轻的时候。
  “你姨母怎么办?”周婉心问。
  “姨母在宫中有自己的势力,自保不成问题,对了母亲。”宋虔之道,“你在姨母宫中住了这么久,李相到过姨母宫中吗?”
  屏风后的水声静止了。
  过了一会儿,周婉心才回答:“是来过数次。”
  那就对了。
  宋虔之的心定了定,周太后已被苻明韶名为养病实则软禁看守了起来,李晔元要去见她不是易事,却还是去过,数次也已够了。而李晔元能够进去看周太后,也说明这两人在宫中并非完全被动,恐怕连软禁也半是假相。
  屏风后一片水声,宋虔之听出是周婉心起身了,屏风上搭的毯子也被拿走,少顷,他娘穿好了衣裙,从屏风后走出。宋虔之展开手中的干布,上去替她揉头发,使得手中的长发不再滴下水来,宋虔之才陪周婉心回房。
  “让儿服侍娘亲。”宋虔之留在周婉心的房里不肯出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格外眷恋母亲。
  舒舒爽爽泡完热水澡,周婉心的面色也红润起来,由着宋虔之给她擦头。
  宋虔之笨拙地把女人用的头油抹到他娘的头发上,黑发之中那些银白格外扎眼,抹上油之后理顺,就没那么刺眼了。
  “等到了祁州,娘可以住到东明王府上去。”
  “东明王?”周婉心仿佛很舒服地闭着眼,由得儿子摆弄头发,“东明王的母妃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母亲认识?”
  “见过,说过话,不是太熟。”周婉心睁开眼睛,按住宋虔之拿梳子的手,从镜子里看她的儿子。
  “娘?”宋虔之略有不安,眉头微微蹙起。
  “娘有一样东西给你,我带来的那个盒子在哪儿?”
  宋虔之说在柜子里,周婉心便支使他去拿,周婉心手搭着盒子上那把小小的铜锁,逗孩子一般的语气:“你先闭眼。”
  宋虔之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听见开锁的声音。
  “好了。”周婉心手中是一枚玉佩,玉质纯净,雕成凤形。周婉心手指分开系在玉佩上的红绳,示意宋虔之低头,挂到他的脖子上。
  宋虔之手捏着冰冷的玉石,心中一暖:“这是娘说要送给陆观的那块玉雕的?”
  “是啊。”周婉心嘴角弯翘,手指轻轻拨弄垂在宋虔之胸前的玉,抬头注视宋虔之的双眼,“还有一枚,娘也会亲自送给陆观。”
  宋虔之语塞,别扭道:“您怎么不等他也在的时候,让他端端正正跪着,一块儿给咱们俩。”
  周婉心道:“这么想拜见高堂?”
  宋虔之:“……”
  “他已经磕过媳妇头了,今次就饶了他去。”周婉心伸手摸宋虔之的脸,冰凉的手指拂过儿子的眉眼,握住他的侧脸,眼神中含着呼之欲出的情绪,最后化作一句:“让娘好好看看你。”
  宋虔之心头有一些异样,温和道:“娘这是怎么了?天不亮我们就得出城,您该休息了,不然身子吃不住。”
  周婉心眷恋地看了宋虔之一会儿,松开手,转过去对着镜子,拿起梳子,开始梳妆。
  宋虔之眉头皱了起来。
  “我要去一趟安定侯府。”周婉心道。
  “为什么?”宋虔之变了脸色,“娘,现在外面全城戒严,您只要走到街上,就很容易被发现。”
  “你那位朋友,都有本事把我从宫里带出来,就有本事带我去安定侯府。”
  “周先不行,他也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一露面你们俩都会有危险。”
  周婉心自顾自梳头:“那就让吕临陪我去。”
  “吕临才从禁军统领的位子上下来,他也不能陪您去,人家愿意帮忙送我们出城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娘,您真是太胡闹了……”对上周婉心委屈的神色,宋虔之话声戛然而止,他想了又想,“儿子陪您去。”
  周婉心断然拒绝。
  宋虔之本想自己暗中保护周婉心,只要不让人看见就行了,周婉心却坚决不同意,不让他去冒险。宋虔之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用了,就是许瑞云。
  ·
  安定侯府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孟鸿霖数次上前想给陆观提个建议,他不觉得宋虔之会逃回安定侯府。陆观却拿皇帝的手谕压得孟鸿霖不得不听令。
  就在孟鸿霖第三次想朝陆观直抒己见的时候,一辆马车从街头奔来,接近安定侯府外,在车夫的控制下,马车放缓速度,终于在三层禁军包围外停了下来。
  车夫一脸唯唯诺诺,是个三十好几、头发蓬乱的平民。
  陆观的视线从作车夫装扮的许瑞云脸上滑过,他手中马鞭戳了一下孟鸿霖,孟鸿霖连忙上去喝问车上坐着何人。
  车门打开。
  里面坐着个女子,她捧着个小小的暖手炉,一身雪白兔毛边的斗篷裹着,她起身从车里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四层的食盒,把手炉留在了马车里。她脸上敷了厚厚的粉,胭脂粉红,嘴唇涂得很淡,恰似料峭寒春里将将开绽的一朵海棠花。眉也画得浓黑,宛然是舒展开的两道柳叶,秀气得很。
  “安定侯夫人?”孟鸿霖大惊失色,惊疑不定地想,看来陆观的判断没错,安定侯夫人也从宫中消失,她在此处,宋虔之十有八九就在侯府之内。孟鸿霖正要下令让禁军入内搜查,周婉心走了过来,站定在孟鸿霖的面前。
  那一瞬孟鸿霖竟然说不出话来。
  周婉心淡道:“你们这里能做主的是谁?”
  陆观从孟鸿霖身后步出,向周婉心拱手道:“夫人,有话请讲。”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是荣宗皇帝赐给我的府宅?”
  说来好笑,安定侯府原就是荣宗赐给周家二小姐成亲所用,后来连整个宋家的宗祠也都建在了府内。
  “夫人。”孟鸿霖忍不住想说话。
  周婉心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孟鸿霖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被女人看了一眼,话却塞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那是一股无形的气势,堵住了他想说的话。他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周婉心不知道她儿子已是朝廷钦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