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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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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观心急如焚,却不敢出声打扰。
  房中死寂被左正英干涩的咳嗽声打破,左正英道:“国中将乱,如果你是苻明懋,是破了风平峡向西推进,还是……”突然放慢的语速,像是将一根皮筋拉扯到极处。
  绷断之前,陆观道:“我会联合阿莫丹绒,两面夹击。南面本无危机,孙逸原本手里只有两千守备军,即使吞掉循州,现在也只有一万兵力。军报显示,南边两个州落入孙逸的受众,但他现在不会贸贸然北上,否则他要对上的就是白古游。眼下大楚虽然内忧外患,然则外患比内忧紧迫,如果我是苻明懋,为了争取阿莫丹绒出兵,我会亲自前往坎达英的帐外求见,以示诚意。”
  左正英睁开了眼,老目中流露出赞许。
  陆观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他紧紧蹙眉:“请先生指教,若要挽回颓势,晚辈该当如何?”
  “苻明韶并非先帝认可的正统,棋差一招,先帝识人不明,未能料到竖子利欲熏心,胆敢篡位夺权。成王败寇,已成定局,仅凭先帝遗诏,无法让满朝文武俱皆俯首听命。”
  陆观眼睛倏然睁大,呼吸一促。
  果然,左正英在京中仍然颇有势力,连已经登基为帝的苻明韶都未能察觉置身在左正英的监控之下,陆观几乎立刻打消了探查左正英埋下的暗棋的念头。
  “当务之急……”
  “以静制动,才是上策。”左正英不欲再多说,朝陆观招手,让他帮忙推了推背上的几个穴位。
  当手触及到左正英已经明显失去弹性的皮肤,陆观急躁的内心倏然平静下来,他的目光凝到左正英的身上,从上方也能看到左正英侧脸密密麻麻的老人斑。他已在迟暮之年,兴许扶持李宣上位,就是这位大儒有生之年的最后一役。
  “不是你的人找到了我,而是我,一直在等你。”
  陆观初次拜访左正英,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那时陆观只当他是客套,这时想起来,左正英从未将后生晚辈放在眼中,如果说他在下一盘棋,纵横万里的大楚疆域是他的棋盘,他对面那位看不清面目的棋手,应当已是亡灵。
  这样的假想让陆观内心安定下来,全神贯注于给左正英捶背推拿。
  深植在肌肉、骨头里的阴冷酸痛得到舒缓,左正英神色柔和起来,叹了口气,他目光悠远,摇了摇手,示意陆观退下。
  陆观还有话说,生生憋了回去,走到门口,听见左正英在身后说:“你放心,只要阿莫丹绒发动进攻,苻明韶就不会动周家。”
  被雨水洗过的空气十分干净,陆观走出左正英的卧房,不远处,左正英的夫人身边随着一名丫鬟,她侧身从丫鬟手里接过灯笼,亲自为陆观照路,送他离开。
  陆观牵着马,在小巷中盘桓了接近半个时辰,翻身上马,打马向皇宫的方向疯狂疾驰而去。
  就在离御街百米的朱雀巷西南街口上,马儿被勒停,鼻孔里喷出湿热的沫子,马唇有片刻变形,马头不解又透露着不驯地甩了两下,没能挣脱,只有止住蹄,在原地来回踏步。
  巍峨的皇宫耸立在数百米外,从灯火阑珊的巷口已能窥见御街上一身重甲的禁军正在巡逻。
  陆观调转马头,直奔前任禁军统领吕临的府上。
  ·
  宋虔之醒来,已接近第二天中午,他饿得肚子咕咕叫,早饭早已经撤走,午饭又还没来。
  旁边牢房里的李峰祥仍然蜷着,睡得时不时浑身抽搐一下。
  宋虔之发了会愣,半晌,又笨又沉的脑子才恢复运作。
  整夜未归,陆观一定已经多方打听过了,得知自己被拿下,陆观最担心的会是宋虔之被陷害假传圣旨,调令刘赟旧部伪装成黑狄军人抢掠南部重镇问斩。宋虔之睡了一夜,清醒了不少。
  苻明韶应当还不会这么快问斩他,至少还会有三司会审,他又是皇亲,苻明韶自己还得亲自审问一次。
  如今孙逸自立,征兵少说需要一两个月,刘赟要尽快开赴风平峡,需要一个好的借口。原本借以打击白古游,甚至问罪他的刘赟旧部在孙逸手底下吃了大亏,已经无力北上与风平峡真正的黑狄军队形成合围之势。那苻明韶只能等,等风平峡占据优势地位的黑狄大军按捺不住,和经历两次分兵的镇北军对上,这还得在镇北军扛不住的情形下,苻明韶才能有借口将白古游拿下。
  宋虔之盘起腿,打起坐来。
  阵前易帅是大忌,但一山不容二虎,苻明韶想尽快摆脱前朝一干旧势力的影响,只有借力打力,刘赟便是他要借的力。
  没有见到吕临之前,宋虔之只是有所怀疑,皇后的死或有蹊跷,见过了吕临,基本可以确定是苻明韶毒死了皇后,否则皇帝在看见皇后死状时,应该下令彻查,而非急着让禁军掩盖痕迹,还把皇后的尸身焚烧成灰,并且借机回京。
  这么一想,宋虔之又觉得苻明韶还是有长进。
  既给刘赟的女儿腾了位子,又找到了借口立刻离开夯州回京城坐镇。
  现在苻明韶应该还腾不出手来整治自己,立后大典是大事,苻明韶得配合礼部,加上自家外祖留下的势力如果被连根拔起,整个朝野小一半的官员需要变动,而苻明韶生性多疑,牵连者不会少。剩下便是李晔元,这么一清理,苻明韶几乎无人可用了。
  国家将乱,今年科举能否照旧还是个问题。
  宋虔之长长叹了口气,视线放空。
  苻明韶确实走了一步烂棋。
  开锁声叮叮当当地传来,黑暗里走来两名羽林军装扮的狱卒,从食盒里取出饭菜。
  码得整整齐齐的半盘盐卤,半盘烧白,还炒了一小碗菜心。
  宋虔之饿得厉害,接过筷子和米饭就开动。
  李峰祥被人叫醒,行动迟缓地挪到门边来,宋虔之无意中看到李峰祥的饭菜就大不一样了,饭里拌着糠,饭上堆着半只拳头大小的一撮皱巴巴的咸菜。
  李峰祥眉都没皱一下,大口扒饭,咸菜吃得津津有味。
  “喂。”
  李峰祥看了他一眼,嘴里还包着饭,他看见宋虔之将装肉的盘子向前推了推。
  李峰祥喉头用力滚动了一下。
  “你不吃?”
  “一起吃。”
  李峰祥讽刺地笑了笑,本要说一句什么,又没说,向宋虔之这边挪了挪。
  “世子不嫌我脏?同一碗吃过饭,怕会让您染了病。”李峰祥已大吃起来,咀嚼时满脸心满意足,他挑衅地看宋虔之,却见他神色如常,继续不断把肉和菜有条不紊地往嘴里送。
  李峰祥眉毛一动,夹起三片肉,离得远远的,回他的角落里吃。
  宋虔之也没做出奇怪的神色,照样自在从容地吃自己的饭,碗底还剩最后一粒饭,他用筷子夹起来,砸吧嘴吃光,将碗放回铁栏外,回角落里盘腿坐着。
  “哎,你,别吃了,碗拿出来。”
  李峰祥连忙扒了一大口饭,然后把碗递出去,可惜地盯着碗底那点儿饭。
  他的饭里有糠,憋着一口劲,扒进嘴容易,咽下去却很费力。
  等到禁军离开,李峰祥那口饭吞得差不多了,宋虔之侧过头,看李峰祥一脸吃饱了撑的,正在发呆。
  宋虔之来了兴致,问他:“昨天你跟我说的那些,跟皇上说过了没?”
  李峰祥眼珠一个来回,低头道:“我被人从刑部提出来,还没有面过圣。”
  宋虔之沉默了一会,道:“等你什么时候见到皇上,他审问你的时候,你就把你跟我说的那些,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李峰祥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爹抢了你媳妇?”
  “没有啊。”
  吃饱了饭,李峰祥身子懒怠想睡觉,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你怎么还在这儿?当犯人当起瘾了?”
  宋虔之没有回答。
  李峰祥嘴微微长大,眉头拧起,不大相信地问:“你真犯事了?”
  宋虔之仍然不答。
  “你什么时候出去?”李峰祥又问。
  宋虔之打了个哈欠。
  “你爹对娉婷好吗?”
  “你不会自己出去瞧吗?自己的女人都照看不好。”宋虔之抱臂闭着眼,靠着冰冷的墙面在想事情。陆观多半会想办法弄他出去,但是眼下时机都不成熟,从夯州还朝以后,苻明韶借机将宫里不少暗桩拔了,周太后已经是第二次被借病软禁。回京以后宋虔之数次进宫,已经发现太后宫里生面孔越来越多,唯独蒋梦还在。
  想到蒋梦,宋虔之心中闪过另一个人。若说内宫最得脸的两名宦官,首推孙秀,其次才是蒋梦。林疏桐那事查到后来,已经很明白了,蒋梦的干儿子许州,给林疏桐的花草茶有问题。能跟太后扯上点关系,却还没来得及发酵,黑狄人就攻了进来。
  苻明韶是吓着了,连忙求周太后和李相出来坐镇,局势将稳未稳,这乱局之中,正是千载难逢的换血的好时机。
  旁的宋虔之都能理解,唯独不明白的是,谁给了苻明韶勇气把白古游拉下水。
  李峰祥叹了一口气,小心道:“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宋虔之正想到关键处,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关你屁事”四个字,他神色突然一僵,盯向李峰祥。
  李峰祥向后缩了缩,被宋虔之的眼神吓到,避开他的目光。
  一股荒谬在宋虔之胸中散开,他冷声问:“卢氏的儿子,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是谁给了你勇气!
苻明韶:梁……啊,光良。

  ☆、剧变(拾陆)

  浓重黏腻的香气在宫殿里蔓延,此起彼伏的口申口今声让人知道天子的寝宫里正在发生什么。
  盛装打扮的女人攥紧手帕,嘴唇抿得发白,她肤色黧黑而粗糙,浓眉与刘赟如出一辙,透出武人的英气。她向着寝殿走了两步,突然停顿,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下台阶。
  宫婢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半晌,寝殿门开,孙秀带着上次颇得圣意的小太监入内。
  迎面而来一名女子,衣着暴露,周身裹着一层红纱,愈发衬得皮肤白腻,近来秦明雪很是受宠,惹得后宫众女又妒又恨。
  “孙公公来,你退下。”秦明雪亲手捞出帕子来拧。
  苻明韶起身时一阵头晕眼花,孙秀打开一扇窗,让殿内滞闷的膻气散出。
  “刚才谁来了?”苻明韶任由秦明雪用湿布擦他的脸。
  帕子滑到脖颈,苻明韶一把按住秦明雪的手,指腹暧昧不清地在她手背上摩挲。
  秦明雪眉间轻轻一蹙,很快恢复如常,由着苻明韶将她抱在身前,牙齿贴着她光圆玉润的肩膀蹭。
  “刘将军的女儿来过了。”
  苻明韶闻言,没说什么,只是懒倦地展开双臂,秦明雪便跪着换了个方向,过去为他穿衣。
  收拾妥当之后,秦明雪才穿着一身没有品级的宫装离开皇帝的寝殿。
  苻明韶一条腿悬在榻外,发了一会儿呆,午时将至,他已经两天不朝。恍惚之中,苻明韶忆起,自己从登基以来,改荣宗时候的五日一朝为三日一朝,两年前开始几乎日日上朝。一天里要是能完整睡上两个时辰,便觉是无上欢愉。
  从夯州回来之后,他三天两头不上朝,以李晔元为首的一班大臣,不仅无人上书谏言,反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朝就当没有他这个皇帝。宰相府照样把处理好的奏疏向宫里送,没有皇帝坐堂,六部照样运转。
  苻明韶懒懒招了招手,孙秀叫人进来,伺候他漱口,低声问天子在哪儿用早膳。
  喝了第一口清爽嫩绿的芥菜粥,苻明韶把筷子伸向一小碟芝麻薄脆。
  “她说什么没有?”
  孙秀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苻明韶这是在问刘赟的长女。
  “没有。”
  苻明韶冷笑道:“今晚传这父女二人陪朕用膳。”
  早膳用完,苻明韶边擦手边问孙秀,宋虔之那面如何。
  孙秀低着头,淡道:“宋虔之同李峰祥聊了两次,他已探知禁军要让李峰祥认的罪,也已知晓安定侯当年的所作所为。不过——”孙秀飞快看了一眼苻明韶。
  苻明韶将帕子往盆里一丢,抬眼看他。
  “据李峰祥所说,安定侯的长子,并非安定侯亲生,而是李峰祥与卢氏所生。”
  苻明韶眉头一皱。
  “胡说八道。”
  孙秀即刻噤声。他看见苻明韶在室内来回走了两趟,挥一挥手,孙秀便知道,是他退下的时候了。
  ·
  接近傍晚,宋虔之从一场接一场的混乱睡眠中醒来,坐直身,看见李峰祥在隔壁牢房坐着,头低垂,乱发垂挂胸前,定定地看着地。
  他应该是在地上写了什么。宋虔之打了个哈欠,注意力不太集中地想,应该是在想卢氏。
  宋虔之刚想同李峰祥说话,牢门被人打开,锁链拖过门锁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仿佛直击在心房上。
  李峰祥瘦得脱形的双肩耸动了一下。
  进来的羽林卫在沉默里开牢门,将李峰祥提了出去。李峰祥被人提起来时,双脚软哒哒拖在地上,踉跄走出几步,才能勉强站稳,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宋虔之。
  直至门重新被锁上,李峰祥那个绝望的眼神还留在宋虔之的心里,他一闭眼,那双枯萎又坚韧的眼睛就浮现上来。
  宋虔之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手不由自主攥紧了。
  周而复始的睡眠和清醒轮换,他设想过种种可能,被胡思乱想折磨得疲累不堪。
  突然,开门声又传来。
  宋虔之抬起头,望见阴影里走来一名羽林卫,正要当做没看见重新闭眼,浑身一时僵硬起来,宋虔之无法控制地微微张开了嘴,瞳孔紧缩,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那个身影太熟悉了。
  微弱的光爬上陆观的下巴,即使他一半的脸被头盔遮去,仅仅从走路的姿势,握剑的手,高挺的鼻梁,宋虔之就能辨别出是他来了。
  轰然一声响。
  起身的时候宋虔之才觉出这一天就吃了一顿,浑身没什么力气。
  陆观加快脚步走上前来,抖着手去掏钥匙,正要打开牢门,他的手指被宋虔之紧紧握住,按在冰冷的铁栏上。
  陆观嘴唇微微颤抖,他一臂伸进栏杆内,将宋虔之按在了怀里。
  “你怎么来了?”宋虔之沙哑嗓音问。
  陆观紧抿着唇,脸色难看地望着宋虔之,几乎被宋虔之脸上的微笑气出病来,他的手被宋虔之握着,陆观疑惑地看着他。
  宋虔之将陆观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
  陆观眼神剧震。
  接着,宋虔之一手握着陆观的手指,将那两根才大力触碰过他嘴唇的手指,紧紧按到陆观的唇上。
  “走吧。”陆观费了很大力气,才能松开宋虔之的手,他再次摸到腰间去掏钥匙。
  “我不能走。”宋虔之身上的官服皱巴巴挂着,是进宫时穿的,一天一夜没有梳洗,一身狼狈,他的神色却很镇定。
  “吕临答应帮忙,先离开这里,出宫以后,找个地方藏好。李明昌已在蠢蠢欲动,朝中将乱,你留下来管什么用?”仅仅分开了一夜,陆观下巴就生出一圈青茬。
  宋虔之抿了抿唇,视线紧紧黏在陆观的脸上,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他。
  陆观眉头一皱,胸中莫名的钻心疼痛令他呼吸一滞,他隐隐察觉到什么。
  宋虔之轻勾起嘴角:“我姨母和母亲,都在宫中,吕临有办法将她们都救出来吗?”
  陆观心一沉,还要说什么,被宋虔之紧紧抓住了手。
  宋虔之极为认真地注视他:“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李宣推上去。去找那四位辅政大臣,不,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三个人了。”
  狭小的空间里,一点谈话声也会被放大,宋虔之想离陆观近一些,靠到栏杆夹缝上,陆观低下头来,眉宇间俱是激烈的挣扎,他握住开门钥匙的那只手被宋虔之紧紧地握住。
  宋虔之眨眨眼:“你把钥匙留下来。”
  这让陆观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摘下钥匙,交到宋虔之的手心里。
  宋虔之轻声而快速地说:“带上遗诏,那晚秦叔是出卖了我们,但我还是想赌,他会忠于先帝。一旦阿莫丹绒有所动作,你立刻告知秦叔,李宣的身世。”
  陆观明白过来:“你想让秦禹宁迫于忠于大楚皇室的压力,站到我们这边来?”
  “秦叔是我外祖的得意门生,你应该还记得,苻明懋第一次找上我们,秦叔让我只要再见到他,就杀了他。当年苻明懋在朝上以谋逆论处,我外祖父主张处死苻明懋,李相也与外祖站在一同一边,反而是秦叔,他没有。”
  初见到陆观的惊诧已经淡去,宋虔之捏着陆观的手,语气平静地说话:“黑狄带来的战乱让秦叔后悔自己的一念之仁,他为什么会急着告密,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贤臣。”
  “他不是一个弄权之人。”陆观烦躁不安的心情被宋虔之话里的真挚抚平,宋虔之在捏他的手,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和脸。隐隐的疼痛感让陆观想屈起身子,然而,他不能软弱。
  带他远走高飞的念头几乎割裂陆观的灵魂。
  傍晚的一抹瑰丽艳色转瞬即逝,灰墙转为黑色。
  “什么时候换班?”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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