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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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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先帝发现儿子拿了足以号令天下的宝剑,却没有责难于他,反而把苻明弘抱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绕着御花园跑圈。那时太子已十三岁了,才四岁的宋虔之在旁看着,羡慕得不得了。
  “此乃先帝号令三军的天子剑,名霸下,有托举四海之意。皇上。”周太后双手举剑,转向苻明韶。
  即便是当朝天子,见了这把威名赫赫的宝剑,也要跪下去接。
  宋虔之更是随苻明韶下跪。
  苻明韶自周太后手中接剑,转过身来,将剑赐给宋虔之的同时,又说了一大堆嘱咐他一定不辱使命,安抚四州的话来。
  那剑被宋虔之一手握一手托,冰冷的剑身仿佛是烫手的。谢恩之后,周太后让人赐他剑匣,将霸下纳入。
  这一日天色晦暗,窗外飘雪,宫人将窗户推开一半,微光透入,苻明韶一脸苍白。
  周太后口称累了。宋虔之随之也告辞,周先是跟着宋虔之来的,自然要一起走。
  前脚太后与两名臣下出了门,苻明韶身子一颤,跌坐在榻上。
  总管孙秀被吓得跑过来搀他。
  苻明韶大袖一挥,冷声道:“去盯着。”
  一进殿,周太后便咳嗽不止。宫女捧来痰盂,又伺候她漱完口,才将早膳摆上榻上坐着的矮案。
  “跪下。”周太后倏然一声低斥。
  宋虔之无奈之下只得就跪,心里却丝毫不感到害怕。
  “你可知道错了?”周太后冷冷地问。
  宋虔之答:“侄儿知错。”
  “错在哪儿了?”
  宋虔之正色道:“父母在,不远游,如今母亲卧病在床,侄儿不应涉险。”
  周太后冷笑一声:“你还知道?”
  蒋梦在旁忙前忙后伺候周太后用膳喝药,好一阵忙碌之下,宋虔之跪得膝盖发麻。
  旁边周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在太后很快打发他到外面用茶。
  用完膳又用完药,周太后心下好受了些,才让宋虔之起身。她眼眶微微泛红。
  蒋梦急道:“太后。”
  周太后深吸一口气,手帕沾了沾眼睛,长吁出这一口郁结于胸的浊气,才道:“回去看看你母亲再走。”
  “侄儿晓得。”
  宋虔之本也打算要看过了母亲再上路,此刻情真意切地握了握太后的手,道:“请姨母多多注意身子,朝廷急难,却是大好男儿建功之时,侄儿自有打算。”宋虔之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这话已压得极其小声,连侍立在旁的蒋梦都听不清楚。
  “跟着李相未必不好。”周太后看了一眼蒋梦,“你先下去。”
  殿内光线晦暗,雪天总是照不清,是以点了几盏灯。
  “皇上对李相有敌意,侄儿不宜与李相走得过近。”
  周太后:“皇帝对谁没有敌意?就是对我……”她按捺住后半句没说,只是哼了一声。
  “那陆观呢?”周太后又问。
  “在容州守着。”
  周太后思忖片刻,说:“你不要看皇帝那个怯懦温和的样子,这些年我时时后悔,若是当年选了老三或是老四,也不至于先帝拓开的疆土都守不住。皇帝那个人,薄情得很。”
  宋虔之脸色一变:“姨母还是不要说丧气话罢。”
  周太后一手扶额,脸上现出苦笑,摇摇头:“老了。”
  她做皇后时随先帝出征,多少豪情万丈,从未生过退意,只因她觉得那男人靠得住。如今,她已无人可以依靠,深居后宫,放眼望去,无一人是她觉得可亲可爱的人。
  “皇帝的心思,我最清楚。只是他想得太多,我怕,他真会令自己成为孤家寡人。”周太后一时仿佛苍老了不少,嘴角浮现冷嘲,“你不知这两日来,前线军报吓得皇帝那个样子,他哪有一丝一毫先帝的影子。”
  这些话太后能说,他做臣子的不能说,光是听一听,已经是大逆不道。只是这一趟容州之行,经历了不少生死攸关的时刻,宋虔之突然察觉,他已不似从前那样畏惧君权。这一番在容州的见闻让他深切体会到祖宗的老话: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老百姓日子只要过不去,君王的位子就摇摇欲坠。
  大楚早已不能与建国百年以内相比,苻姓家族数百年的统治,战乱、和平、繁荣、凋零,漫长的历史当中,民智渐开,是好事,也是坏事。
  “不过黑狄不足为患,我对李相还是有信心,白古游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皇上是多虑了,就让他担惊受怕一回,也好有所长进。”
  敢情在皇帝面前一脸严肃都是绷出来的,这个姨母一把年纪了……也是童心未泯。
  “姨母还是很为陛下打算的。”
  周太后叹了口气:“他心中并不这么想。”她目光游移到一盏鸭形宫灯上,转而望定虚空,“他身上没有周家人的血。”
  倏然,周太后看定宋虔之。
  “等到事情平定下来,把你母亲接进宫住些时日。”
  太后是太孤独了。宋虔之连忙应下。
  “顺便给你相看相看有没有合意的闺秀,你都快二十了,还不娶媳妇,像什么样子?!”
  宋虔之刹那走了神,脑子里浮现出陆观从天而降,把闫立成揍成肉饼的一幕。
  “看样子,是有心上人了?”周太后放心多了。
  宋虔之简直哭笑不得。
  “没有,没有。”
  “总之明年,得娶媳妇了,早点生几个孩子。要复周姓虽不大可能,好歹身上都流着周家的血。”
  宋虔之糊弄着答应了,被太后念得耳朵都要起茧,无非就是你再不娶媳妇就对不起周家列祖列宗之类。狼狈不堪地从太后寝宫逃出,拉上周先即刻出宫。
  回容州途中,宋虔之总算愿意在驿馆歇一晚。
  周先一亮身份,驿丞让人备下热食,吃完以后,驿丞说驿馆里有一个大澡池子,宋虔之几天不曾好好洗过澡,当即决定要去泡。
  池子里白气冲天,赤条条的两个人滑入水中,反正你也看不见我我也看不清你,宋虔之洗完以后就泡着不想起来,他把头发也洗了,双目放空,一副呆滞状。
  “小侯爷,你在想什么?”
  白茫茫的雾气沾湿宋虔之的眼睫,他费力地睁大眼,一晃之中,嘴巴微微张开,神情愕然。
  “你的麒麟印,在肩上?”宋虔之好奇伸长脖子打量。
  周先有点难为情,低了低头,脸上泛红,抬右手按在左边肩窝处,那里是麒麟的头,整个麒麟身躯四足分开踞在他整个上臂。
  宋虔之视线无意中掠过周先前胸,不禁感叹,他的肌肉也很不错啊!
  陆观肌肉也很结实,形状明显,肉块分明。
  宋虔之低头看了看自己:……
  “侯爷夫人身子可还好?”
  宋虔之眼神发愣。
  “还好吧。”
  他出宫以后回了一趟家,家中小厮丫鬟对他的态度都古里古怪,两个随身伺候的恰好不在府中。他匆匆到母亲床前看了看就走,周婉心正睡着,他没有叫醒她。只是觉得数日不见,周婉心又消瘦不少。
  宋虔之心里有点揪着难受,待那口气缓过去,才强打起精神,问周先:“高念德审问闫立成的结果,你一点也不知道?”
  周先泡得也有些懒洋洋,随口道:“当然不知道。”
  宋虔之嗯了一声。应该是他想得太多了,周先要是知道高念德是回来报信闫立成与苻明懋有勾结,那就会阻止他回来,不阻止则可能是苻明韶的授意,打算将陆观舍弃了。
  而要彻底舍弃陆观,就不能答应宋虔之回去,显然皇帝是愿意让宋虔之回容州,无论他是真的需要一个人去安抚灾民,还是单纯想跟太后作对,不希望宋虔之留在京城。起码苻明韶不是要舍了陆观。
  在楼江月的案子里,陆观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他跟皇帝私底下应该还有约定,是什么约定,陆观没有说。不过宋虔之觉得,在破不了案就要让陆观丢性命的约定以外,一定还有别的。苻明韶提及陆观的语气还是很不一样,但太后是最了解苻明韶的人,她既然那么说了,苻明韶一定是做过什么。
  热气直往鼻孔里钻,宋虔之鼻子痒,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周先擦了擦脸,先出水上岸,自己穿戴整齐过来展开干布,把宋虔之裹住,三两下擦干,服侍他穿好衣服。
  宋虔之踩在木屐上的脚,白得脚背透出青色血管。
  周先擦净他的脚。
  宋虔之很不好意思。
  这一个澡泡得舒服,仿佛打通了周身血脉,宋虔之晚上睡得很熟,一夜无梦,翌日天刚亮,就与周先再次上路。

  ☆、正兴之难(叁)

  
  紧赶慢赶,总算宋虔之在腊月二十二入亥时分进了容州城。
  来接他的竟是熟人。
  马裕丰见到宋虔之便喜笑颜开,亲自为二人带路,只是奇怪:“只有二位钦差回来?”
  宋虔之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随口道:“是啊。”
  “大人辛苦,卑职替城中百姓白问一句,朝廷的赈灾粮什么时候能够运到,足够支撑到城里粮食吃光吗?”
  宋虔之眼珠动了动。
  “吃完之前一定有粮,怎么?”宋虔之停下脚,转过身去看马裕丰。
  马裕丰连忙说无事,随便问的。
  宋虔之没再问这小小留守,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逼急了,马裕丰不会来他的面前问。看来不在城中这几日,又有新的情况,恐怕还是坏事。宋虔之心想着,却也不怕,杨文去收买粮食了,他还是相信这大楚的管家。
  不相信他,又去相信谁呢?
  天已经全黑了,州府衙门热闹得像赶集一样,人山人海把整个衙门围得水泄不通,看上去也不像是病人。
  周先护着宋虔之从角门入内,进去就是二堂,在二堂跟沈玉书的师爷撞了个对面。
  师爷双目圆瞪:“钦差、钦差大人回来了!”
  登时整个州府都闹腾了起来。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一层一层传出去,顷刻间,整个州府里里外外都知道回京去要粮的宋虔之回来了。
  宋虔之被这阵仗唬得够呛,连忙回房去找陆观,陆观却不在。
  找了个丫鬟来问。
  “陆大人在前门。”
  “他去前门做什么?”宋虔之愣了,前门既不是看病的地方,也不是问案的所在,而且这么晚已经该睡觉了,他不睡觉跑到前门去当门神啊?
  “昨夜城中有传言,说宋大人回京不会再回来了,朝廷也不会再管容州。龙金山退兵时大家都看着,沈大人是让他们搬走了一部分粮的,城中粮食紧缺,大家伙都担心,便在州府衙门外面围着。今日倒没闹事。陆大人是坐镇去了,他和大伙待在一起,城里人才安心。”
  宋虔之本想去找陆观,又怕外面闹起来,找了个小厮,让他去把陆观叫进来。
  进屋坐下之后,宋虔之想喝点水,茶壶是空的,出去扯着嗓子一声大吼:“来个人,烧水。”
  等了没多久,有人来。
  宋虔之以为是陆观回来,起身迎上去:“你怎么这么慢……”话音戛然而止,宋虔之定了定神,来的不是陆观,而是沈玉书。
  “沈大人,您怎么又黑了。”
  沈玉书:“……”
  师爷出去催了催,热茶很快送来,宋虔之让师爷去把陆观叫进来。
  师爷一迭声叫苦:“那些刁民把陆大人缠得紧,看不到粮,陆大人只要进来,怕是就要起祸事。”
  宋虔之嗓子本就干得冒火,一听这话险些炸了:“昨夜有人闹事?”
  师爷看了一眼沈玉书。
  “可不是嘛,差点没把府衙掀了。”
  沈玉书:“总不能让官兵强行镇压,我身上背的罪孽已经够多了。”
  宋虔之一想,算了,沈玉书也将就吧。
  于是问:“那天我走后,龙金山就退兵了?丫鬟说当场他就带走了粮食?”
  “大人走后不到一个时辰,龙金山就退回山中,按照他要的,给了三成粮。兵器与官银一分未取。探报说他已带着匪众,向西南更深入山中腹地十数里,重新安营扎寨。”沈玉书摇头叹气,“但昨夜府衙突然被包围,还都是城中百姓,陆大人当机立断,让人搬了把椅子,他亲自在门口坐镇。”
  “那些刁民,还砸了大人的头。”师爷愤愤不平地叫唤。
  沈玉书前额是被砸青了一块,但是他太黑,现在听到师爷说破,宋虔之才看出来。
  “那陆观坐在外面,岂不十分危险?”宋虔之脸色一黑。
  沈玉书立刻道:“没有,陆大人毕竟是钦差,他武艺高强,身材又颇为高大,自有慑人的气魄,比下官威风得多。”
  宋虔之喝干一碗茶,站起来走来走去,脚步顿下,问沈玉书:“是谁说我不会回来了?”
  “都这么说。”沈玉书道,“其实我也拿不准,小侯爷还回不回来。”
  宋虔之给气笑了。不过在他没有回来的时候,沈玉书也好,这些城里的平民也罢,他那时拿太后外甥的身份出来打包票,就想过可能会有人拿他这身份做文章。这个节骨眼上他回京,不明真相的人可以有很多揣测,而他的身份就是对他自己最不利的武器,最能让人怀疑他是回京去窝着了。
  偏偏此事机密,陆观不能解释。
  想着想着,宋虔之后背湿了。
  还好他是回来了,要是一念之差去吏部给李晔元打下手,不回来,怕是容州城就在这一两日就会乱起来。
  “闫立成何在?”宋虔之突然问。
  沈玉书一脸莫名:“在牢里。”
  “周先,陪我去见见他。”
  地牢里只管着闫立成一个人,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屎尿与血混合的臭味。宋虔之差点吐出来。
  周先脸色也十分不好。
  宋虔之叫来狱卒,问他:“怎么无人管他吗?”
  狱卒战战兢兢道:“前天有人换尿桶的时候被他打伤,这人又是重犯,身受重伤,打不得,怕大人们还要审。于是只好每天放新的尿桶进去,之前的一直没有机会换。”
  宋虔之无语了。
  周先在上面朝宋虔之招手。
  等宋虔之走出门来,周先说:“我叫另外一个弟兄来,我和他一起,先把牢房打扫一下,然后把闫立成绑起来,你再来。”
  宋虔之本来还想坚持一下,说我不是那么不能吃苦的人,奈何闫立成那味儿实在让人受不了,只得回去等着。
  宋虔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二堂,从这里能望见灯火通明的前院。人实在太多了,他好像看见了门中那把椅子,又被人挡住。
  看见,被挡住,看见,被挡……数次之后,宋虔之虚起眼睛确认了那椅子里坐着的就是陆观,他的背影像一座巍峨高山,稳稳地坐在那里。
  千万人中,只有那一人,落在宋虔之的眼中,既是严冬飞雪,又是三月桃花。宋虔之愣愣在二堂站了会,神色变得坚毅,一手负在身后,向着外堂走去,挤着穿过人群,来到陆观身后。
  门下悬着两挂气死风灯,夜里风大,灯光微弱而飘摇。
  宋虔之默默在陆观背后一步之遥站住了。
  那人背脊坐得很直,手按在膝上,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即便站在他身后,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
  他面前是一排接一排坐在地上的平民,地上铺着草席,许多人都已经互相挨着靠着睡着了。
  陆观若有所觉。
  就在陆观心念一动,要回头时,下面有人认出了宋虔之。
  “是钦差?!钦差大人回来了!”
  “沈大人没有骗我们,钦差回来了,咱们有救了!”
  一时间睡着的人纷纷醒来,各自欣喜,纷纷站起,七嘴八舌地议论。
  最多的是问钦差是否带了粮食回来。
  陆观也站起身来,他比宋虔之高出大半个头,背光之中,唯独那一双眼睛深邃明亮。
  宋虔之看着他深色瘦削的脸,头顶风灯洒下的微光在他眸中流转,一瞬之间,彼此心中都有些呼之欲出的情绪。
  陆观气息不稳地问:“回来了?”
  宋虔之嗯了声,匆匆把头低下,他有点想扑上去抱陆观,这冲动令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宋虔之深深吸气,再抬起头时已十分稳重,越过陆观,走到人前,做了个手势,示意下面人都安静。
  他对上的是一双双充满渴盼的眼睛,有一股热血在宋虔之血脉中冲撞。
  “乡亲们,我已将容州的情形据实以报,上达天听,不日户部将重新拨下赈灾粮。城中粮食还能支撑月余,大家先安心过年,年后户部自会派人将粮食运到。”
  人群倏然静了。
  那些眼睛中的亮光消失了。
  半晌,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是宋虔之的老相识,黄五。他仍是颤颤巍巍拄着杖,一左一右各有一名中年男子将他扶出。
  “宋大人,我们容州百姓,就全赖大人了。”说着黄五咚一声跪了下来。
  宋虔之本以为黄五是出来替百姓质问他的,连他自己也觉得,空口白话,没有带粮回来,这一关会很难过。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少数人也跪了下来,更多人则是站着,与宋虔之对视。
  宋虔之看得出,他们眼里都是问号,也是迷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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