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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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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说的好!”崔肃豪气一笑,“好!我崔氏一族有你这样的宗子,将来必能大盛!”
  他拍着崔迁肩膀,心中甚感安慰。这孩子出生就是宗子,族中尽一切努力培养着他,打过,骂过,严厉过,这孩子成长至此,才学品行无一不缺,就是差了点运气,官路不畅。之前还汲汲营营,焦躁之心明显,今日却放开了,更有大家之气,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崔肃当即不再考虑,让奴从押着崔行去了祠堂,至于张氏,也由几个健妇‘扶着’,往内宅方向押。
  一切已成定局。
  张氏咬着牙,离开前狠狠瞪着崔俣,恨意强烈:这事没完!你且等着!
  崔俣迎着阳光,回了个灿烂笑脸:下回可别让我失望哟!
  张氏:……
  崔迁随着崔肃走前,特意拉崔俣到一边说了会儿话,大意都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照顾,叮嘱崔俣,这是在自己家,有大伯在呢,啥都别怕,想干什么干什么!末了看崔俣穿着简单,还叹气说见不得侄子如此,稍后就让妻子准备些东西送过来。
  崔俣目光微闪,受了崔迁亲近,真心道谢。
  崔迁走时笑开了花,差没忍住,在这院子里就蹦起来。今日这事办的崔俣满意,看来日后有官升了!
  ……
  崔家消停了五日。五日后,崔行从祠堂出来,回到张氏屋里,倒头就睡。崔家族规严,对家人也是关心的,犯了错,杖责要受,事后伤药也要给,是以崔行只是没睡好,精神不足,身上病痛,却并不多。
  张氏开始谋划它法。
  她的人已从长安回来,并带了田襄回复。田襄说,不管她使什么手段,只要没伤了崔俣的身体,只要崔俣主观意识愿意从他,他说的所有话就都算数。包括升崔行的官,包括崔佳珍的亲事。
  张氏早有想法,可惜因为崔迁插了一杠子,族里有人注意着内宅,尤其是她的身边人,她不敢有动作,生怕被逮到,崔俣再次借机发力。
  正好,义城太守余孝全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余孝全一直想自己搭上皇子们的路子,内幕消息也比一般人多,知道四皇子目前就在长安,田襄正在其身边作陪,且脸面很大,干脆变听话为配合。他不再等着田襄指示才行动——比如田襄下令,他才革崔行官职,而是主动绕着弯递话给张氏,商量下一步。
  得知崔俣不愿意,他对于张氏计划很认同,知道张氏不便,还主动提供了质量更好的药……
  他们联系十分隐秘,却仍然没瞒过心思灵透,从小跟着祖母学掌家手段的崔盈。崔盈感念崔俣帮忙调教小胖子崔晋,时刻盯着张氏这边,有风吹草动,就让崔晋带话。
  是以崔俣对于张氏的行为想法,了如指掌。
  正逢他心情不好,决定玩更大点,拿出纸笔,给长安范灵修写了封信。
  是日。日落之后。
  有一辆青油布马车从余家角门驶出,马车小巧,颜色一般,并不惹眼,车夫腰间带有出城令牌,眉目精明,在城里绕了几圈,才慢慢驶到崔行家角门侧,放出信号。
  有门房小厮立刻停下手里活计,跑到内宅传话。张氏听到,派贴身丫鬟去请崔俣过来。
  “夫人说,有话想同六少爷说。”
  崔俣心道:来了。
  他走到窗边,假装看看天色,有些犹豫:“这都入夜了,是不是不妥?”
  “瞧六少爷说的,母子叙话,哪还挑时辰?”绿枝见崔俣不想去,想起主子的话,便道,“其实夫人……想求你件事。”
  崔俣这才叹着气,披衣转身:“走吧。”
  绿枝心喜,果然就跟夫人说的一样,庶子而已,能有什么眼界?觉得把主母压住了,就了不起,姿态高人一等了?呵,主子自会让他明白,不乖是什么下场!
  张氏请崔俣喝茶。同时摆出悲悲戚戚的失败脸,似是想向崔俣请罪求饶。
  做为没见过世面的庶子,崔俣此时应该要膨胀开怀,从而喝下那杯茶。
  崔俣只是笑着,没有动,张氏越急切,他越享受。
  “喵嗷——”突然,外面传来猫叫声,很近。
  张氏心惧,登时看向窗外,唯一被允许留在房间里的丫鬟绿枝,眼底也布满惧意,迅速走到窗边,打开往外瞧。
  趁此时机,崔俣眼急手快的将面前茶盏与张氏互换。
  发现需惊一场,张氏才放下心,看着崔俣:“可是母亲亲手的沏的赔罪茶你不喜欢?”
  崔俣摇头:“只是觉得,一个人喝茶很奇怪。”
  “我陪你。”张氏立刻端起面前杯子,一饮而尽。崔俣摆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把面前茶也喝了。
  张氏看着茶水一滴都没落下,全被崔俣喝进肚子里,唇角泛出诡异微笑。
  茶将将下肚,崔俣就惊呼了一声,晃了晃头,软倒在桌上。
  张氏微惊:“怎么药效这么快?”
  绿枝也有些惊讶,不过——“可能是那边得来的药好?”
  张氏想了想,略点头,太守大人关系多,能搞到特效药也不奇怪。“快,快点把他送出去,连夜送到长安!这药效这么快,万一醒来太快,没见田公子就发情……就坏了!”
  绿枝赶紧行动。
  一切早有安排,她做的又快又好,一点也没想到,‘昏迷’的崔俣还未被送到角门马车,就在黑暗夜色里,趁她弯腰提鞋的瞬间,就被那俩‘听话的’沉默小厮换了……
  张氏喝了加料的茶,自己不知道,因是夜里,睡意来了也并不觉奇怪,直接睡下。可她这觉,一直睡了近一天一夜,她现在禁足,不能出去,下人们以为她太累,也没当回事,只知会了崔行一声,让他过来看看。崔行因官事烦恼,见不是大事,白日一直在外忙碌,直到黄昏,才有空进内宅看张氏。
  张氏亦是在此时……睁眼醒来。
  看到崔行,她先是舔了舔唇,柔柔说了一声:“老爷来啦。”
  崔行感觉她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刚想走,就被她一双手臂缠住:“老爷……”
  张氏声音柔腻,二话不说,上来就脱崔行衣服,嫌脱的太慢,手上力气又不够,她干脆上牙,撕扯起来,然后……就把崔行给强了。
  崔行胯下那处受了伤,还未好全,好在几贴药下去,功能还在。男人那物只要能动,就不受控制,有女人撩拨自然会站起,且张氏今日特别热情,成亲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崔行半推半就的,就享受了。
  他现在并不知道,张氏要的,可不只一次……


第70章 不行我得去吐一吐
  张氏一改往日风格,热情似火,不拘花样,疯了似的缠着崔行。
  崔行第一次很享受,第二次……略疼;第三次已经不行;需要很长的唤醒时间,方才重新站起。他瞪大眼睛急急喘气,像濒死的鱼。
  向来体贴丈夫;以夫为天的张氏并没有放过他,娇声笑着,翻身下床;裸着身体找到珍藏的小箱笼,拿出压箱底的小瓶;倒出一颗红溜溜的药丸,含在嘴里;嘴对嘴喂给崔行。崔行就……又行了。
  可是本能能行,精神却受不住了;那处也非常非常疼!
  若是最初;一切未开始的时候;崔行不想要,完全能推开张氏,可来了数次,腰腿早酸软无力,相比之下张氏不知道吃了什么,力气特别大,他怎么用力都不推不开!
  于是就这样……崔行被张氏强了一夜,直到那物再也站不起来,下什么猛药都不管用。被猫抓过的伤口再次裂开,血糊一片,欢爱之事又做的过多,最后身寸出来的竟也是血!
  看着自己的血流满床,崔行目光呆滞,眼泪出来了都不知道。他那物受伤,功能暂时消失,好不容易好了些许,硬生生来这么这回……他心底隐隐有预感,这下恐怕真的报废了!
  夫妻俩‘劳作’一夜,外面守夜下人脸红了一宿。
  夜静无声,崔行呼救声再小,她们也不可能听不到。可张氏此人心机不浅,手段也多,整府下人被她治的服服帖帖,自打回到义城,崔行就常宿在后院姨娘屋里,留宿正房也是纯睡觉什么都不做,一副厌了张氏的样子,张氏一直为此发愁,如今好不容易夫妻和谐,下人们怎么可能会管!
  而且夫人声音那么大,听起来那么爽,享受的不行,老爷之前也很配合,中间虽偶有呼救,但那应该只是情趣,没见后头都没说话了只顾喘么?这是玩的高兴了!
  屋檐下,守夜丫鬟互相挤眉弄眼递着眼色,长这么大,今天可算开眼界了!
  ……
  张氏醒来,记起一切,差点掩面撞墙,那不要脸缠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做爱,竟是自己么!崔行叫的嗓子都哑了,满目憎恨,她都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待那物怎么都硬不起来,喂多少药都没用,她还不满,恶声恶气神色鄙视的骂他废物!
  这一床血……想也知道,大夫必须受伤不轻,没准,没准……张氏不敢多想,只深切的明白,经此一番,崔行必然恨毒了她!以后的日子……该么过?
  她叫来绿枝。
  绿枝进来,看到一床的血,吓了一大跳:“夫人您受伤了!”
  张氏闭了闭眼。是呢,房事出血,一般都认为是女人,谁能想到是男人呢!
  “去问问老爷在哪,叫大夫,立刻,马上,叫最好的大夫过府!”
  “老爷……”绿枝声音低下去,有点不太敢看张氏,“一早就去了花姨娘那里,也叫了大夫,瞧着好像不太好……他下了严令,不让任何人靠近,除了花姨娘。”
  张氏沉默半晌,撑着额头轻声道:“……随他吧。”
  绿枝不敢再说话,轻手轻脚收拾房间,以及……床上的东西。
  房间陡然安静下去,张氏垂首低眉,目光幽暗的看着桌布上锦纹,慢慢的,心绪渐平。
  她年华已逝,收拢大夫的心,早不靠色,靠的是出色的理家手段,聪明主意多的脑子,还有优秀的嫡出长子。诚然昨夜是她有错,可丈夫若真……坏了,于她而言其实不算坏事。那处不行,就不能寻花宿柳,总想睡姨娘,也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孩子出生,她有嫡子傍身,这个家,将来注定是她的,崔行再也捣不了乱。
  生气归生气,崔行最后还是会回到正院,因为他离不开她,离不开她的主意,她的儿子。这次是意外着了道,计划失败,可未偿没其它办法,比如……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下本钱,能办到的事太多,收买人心,设计陷害,甚至买官卖官,没什么做不到的。
  不急,她不着急。
  深呼一口气,视线微移,正好看到绿枝抱着卷成一团的床褥往外走,大片大片的暗沉血迹,似乎浸满所有布料,怎么卷都掩不住藏不完,相当刺眼。
  张氏不知不觉掀断了一片指甲,发出“咔”一声轻响。
  崔——俣!
  那个合该千人辱万人踩的低贱庶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此番之事,决不是凑巧,她不可能蠢的把茶盏放错了方位,可崔俣没事,偏她着了道,这茶盏,崔俣一定换过!至于时机……恐怕就是猫叫声传来的时候!她一直精神极为集中,只那一下,因心中余悸,恍神了一瞬!
  只一个瞬间,不过两息,崔俣竟然手没抖杯没倒茶没洒成功调换,表情还一如平常没半点变化……竟是胆大心细,又稳又准!
  时至今日,张氏不会再看轻崔俣。这次计划极为隐秘周详,可崔俣就是知道了,不仅知道了,还沉着应对漂亮反击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子,竟能翻出什么花来……
  张氏眉毛倒竖,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很好,敢同她斗,胆子倒是不小!她会让他明白,这个家,是崔姓的,实则是她的,她要谁生,谁便生,她要谁死谁就得死!
  ……
  崔俣听到蓝桥打听来的新消息,差点忍不住大笑。张氏都差不多四十了,比他祖母小不了几岁,哪怕是因用药,这么激情持久力这么强,还是让他刮目相看!
  缠了崔行整整一宿,整夜不消停呢!
  “……老爷从夫人院里出来时走的可慢,佝偻着腰缩着脖子,腿都在打颤!”
  可不是,再经久善战的男人一夜也不得了,崔行还能爬起来,已经是求生意志旺盛,足以感动大安的人物了!
  “花姨娘那边叫了大夫,关了门,谁都不让进……”
  这么丢人的事,换谁也不想外人知道么,崔俣都懂。
  激战一夜,满床都是血,他那好父亲被小老虎抓的伤还没好全,现在再有这么一遭,不仅生理心理,都落下了创伤,日后想再展雄风,怕是难了……
  得知张氏意图的那一刻,他就想到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不是没考虑过用在崔佳珍和崔硕身上,让张氏尝尝后悔滋味,可他本人对内宅把控力小,有些事行之不易,有暴露危险,不如顺水推舟,怎么方便省事怎么来。且冤有头债有主,张氏也该知道知道,惹他是什么下场。
  内宅之事,他多请崔盈帮忙。崔盈年纪不大,内宅弯弯绕却比谁都懂,张氏回来前,这府里一直都是她当家。到底年纪小,尽管她展现了头脑手腕,还是有些自恃聪明的老人不服管,这一次,她隐在暗处,把这些人推到明面上,做了代罪羊……连换下崔俣,被蒙了脸放到角门马车上的,也是她安排的。
  崔俣想想那人的相貌,差点又喷笑出声,不知远在长安的田襄,收到这份礼物是何表情?
  ……
  余孝全的人并没有见过崔俣,上面有吩咐,用了药的人会沉沉昏睡,为免外界打扰,得给人戴上面罩。因接头人暗号都对,想着不认识,这驾车的就没掀开面罩看脸检查,直接把人抱到车上放好,用出城令牌出了城,快马加鞭,连夜赶往长安。
  车到长安田府门前时,正是午时,田襄将将陪四皇子用完午膳。
  听下人传话说崔俣送来了,田襄还没反应,昌郡王立时抚掌,眼睛发亮:“快,带上来给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
  田襄知道张氏计划,担心药性起,崔俣情发不雅,近前附耳与他低语几句。
  “这有什么,本郡王去年就出精了,身边侍妾不少,什么场面能吓到我?”昌郡王淫淫笑着,“这用了药的美人,唇齿延香,眸底多情,颜色诱人,别有一番趣味啊!”
  昌郡王将将十二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正是清澈美好的纯真年纪,这样淫邪笑容,与他实在有些不搭,看起来已经不只诡异,还非常吓人了。
  田襄不敢说不,让下人把车赶进来,他与抑制不住兴奋,一刻都不想再等的昌郡王走出去,想第一时间看到崔俣样子。
  结果车到了,停稳,下人掀开帘子,昌郡王第一个探头去看,瞬间,一脸佩服的退出来,将手中价值连城的折扇垃圾一样丢掉:“哈哈哈田襄,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美人!你这口味真是鬼斧神工出神入化无人能比,太牛了!不行我得去吐一吐……”
  田襄心里咯噔一声,扯下车帘往里一看,瞬间黑了脸。
  车上躺着的人面罩被斜斜挑开,一边额头尚笼在黑布下,面目相貌却已能看清楚,小眼,厚唇,蒜头鼻,眉毛稀疏,数个红肿顶端泛白点的疙瘩布在脸上,没长疙瘩的地方就是坑……田襄长这么大,没见过谁的脸能坑坑洼洼成这样,满脸油光肤色还这么黑!
  别说昌郡王,他都想去吐一吐了!
  正好这时,见了强光,躺着的人幽幽转醒,看到田襄,绿豆眼一亮:“你是新主子么?主家说将我送于新主子,新主子有钱有权还特别喜欢这我样的……我一定好好干!主子有活请吩咐!”
  他笑出一口黄牙,口气恶臭,说着话,脸上的坑带疙瘩一起动,再加热切的眼神,田襄终于忍不了了,劈手抢过身后护卫的刀,冲着这人胸口就是一捅。
  车上发出几声惨叫,终于安静下来。
  田襄深呼一口气,看向一边车夫,淡淡道:“一块杀了。”
  崔家……张氏!
  不愿意送崔俣过来也没什么,实话实说,他顶多撤个官出个气,再另寻它法,可她们却送了这么个东西过来,是要打他脸么!想试试他脾气有多好么!
  很好!她们会如愿的!
  田襄立刻吩咐下去,搞崔行,搞张氏!
  昌郡王在一边饮着茶,眼睛弯成月牙:“有趣啊……有趣。你之前说那崔俣很聪明,这一出,会不会是他做的?”如果是,那就太有意思了,这个崔俣,他真想拉来一起玩了!
  田襄冷嗤:“不管是谁,惹怒了我,就得付出代价!”
  ……
  田襄出手,自然雷厉风行。
  之前他尚留了余地,只是暂时革了崔行的官,是小范围短时间的,只要再发话,说一句误会,就能解除。这次,他直接把这个暂时革官,变成了真撤,不但记入履历存档,还直接往吏部发信,往御史手里送料,罗织诸多罪名,崔行若是认命走程序等吏部重发调令,吏部也不会准了。哪怕他找各种人脉关系,只要不够硬,硬不过田家这样的贵妃母族,就别想着再做官!
  而张氏那夜之事,不知道怎么的,也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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