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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凤初鸣之从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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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宴,武官?
  呵……言荣大约晓得了是发生何事。朝中武官,言荣认识一半,上过床的也不在少数,那帮人言辞粗鄙,嘴上也每个把门的,喝得兴起就忘乎所以,王爷怕是在席间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东西,还是说他言荣的,如今言荣是被晋王包了的,虽是暗地里的,但也算是折了王爷的面子,他必然怒气冲冲。
  若不是他曾在晋王落难时搭救,晋王如今怕是连正眼瞧都不会瞧他言荣一眼。晋王久经风月场,眼光极为挑剔,喜好独占,一般得到,便独自享用,而且他更喜好清雅韵味,像言荣这种才学不足之人,只能靠床上手腕勾引人的,是晋王绝不想碰的。
  只能说命运捉弄,晋王为还他恩情,私下一直照顾,但如今因言荣折损了他的颜面,想必晋王也忍受不了多久,便会弃他不顾。
  “王爷不必特来知会言荣,言荣懂得分寸,今后断不会出现于您眼前。”言荣自知理亏,语气渐弱。
  谢殷虓额头一跳,言荣又想哪去了?!
  “本王说过了,本王是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他顿一顿:“给我绣荷包。”
  “?”言荣抬头,不解:“……好啊,您要这个干甚么?”
  “没什么,要特别一点,和以前都不一样。”
  “以前?”言荣更加疑惑:“我从没绣过荷包,您从哪里听说的?”
  “那郑司马?”晋王诧异道。
  “郑司马?”言荣思索半天,恍惚记起来了:“啊,那一阵啊,那是从东街绸缎庄买的,每一个荷包上都绣了个字,像抓阄一样的。当时特别便宜,我抓了一大把呢。”言荣一顿,忽然觉悟过来,哭笑不得:“难不成王爷就因为这个生气?”
  “王爷若不信,明日可去永记绸缎庄瞧瞧,他家常年卖的。”言荣解释道。
  晋王的气性来得快消得也快:“你为何没抓我的字?”
  “那店家就没绣过‘虓’字,我还留个‘鱼’字你要吗?”连言荣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方才的心其实一直紧揪着。
  原是他想得太多,竟忘了这个小王爷不过恃宠而骄,惯坏了罢了。像个五岁稚童一般,见旁人有而自己未得到的,便耍起脾气来。
  “不要,我要你给我绣的。”晋王将言荣拽到怀里,那一肚子火气,其实从见着他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消减了大半。
  “好。”言荣答应道。
  “颜色不是黑的也无妨,要亲手绣的。”
  “好。”
  “字丑也无妨,要亲手绣的。”
  “好。”
  “布料不是丝绸的也无妨,要亲手绣的。”
  “……好。”


第七章 
  这几日梅雨连连,言荣有腿疾,受不住这冷风,晚上几乎要关窗睡觉。谢殷虓今晚本打算留下过夜的,但来个人将他叫走了。似乎有了难事,瞧他脸色难看。
  窗沿潲雨,又刮起风,言荣起身想关好门窗,雨水细细秘密吹刮向他的脸。他抹了一下,竟有股滑腥味。
  言荣借着烛火,看清手指尖的‘雨水’原是血迹。
  言荣心猛地一抖,小心颤颤地望向窗外,天上下起血雨。这是什么冤屈?
  他抬头仔细观察,房檐有一小节突兀,不过细细看去,那是一节人的手指,在夜色的掩饰下,与飞檐融为一体。
  言荣一慌,他见潲下血雨的地方,正于那一小节手指之下。言荣左思右想,衡量一番,便壮着胆子,踩着窗外的栏杆,冒雨爬到楼顶,言荣哆嗦着腿,瓦片湿滑,他抓得费劲。
  “大侠……”言荣轻唤道,身上有伤外加能飞到三楼楼顶,不是江湖大侠是什么:“大侠,我是好人,叫言荣,你需要帮忙吗?”话本里经常有这样的事发生不是,救了一位身负血海深仇的江湖儿女,然后‘儿女’为报恩给了救助者什么武功秘籍。言荣美滋滋地想。
  那手指闻声,似动了一下。
  看来还活着,言荣忙道:“大侠你坚持啊,我这就上来。”
  会是什么样的武功秘籍呢。
  言荣蹬着两条腿,于青瓦上匍匐前进,待靠近时,言荣的目光越过突起的飞檐,想看一眼江湖大侠的尊容。
  不料,那人的尊容差点要了言荣的命。
  “小桀?!”一瞬间拉回现实,言荣手忙脚乱地将他背下寝房,一路滴滴答答落下鲜血,言荣的后背几乎全是一片暗红。
  将濮阳桀放到床上,受伤最重的地方是腹部,那里眼下还正冒着黑血,用手堵都堵不住。言荣发觉自己无能为力,外面雨天路滑,小桀伤势严重,不宜再折腾。
  他脑中一闪而过一位郎中。来不及换好衣物。从卿欢楼后门跑去街上。
  西街偏远的小巷。言荣狂拍着门:“大夫,李大夫。”
  “何人?”
  “卿欢楼,言荣。”
  打开门,一老任披着短衣,提着一短截火烛:“你……”
  言荣冒着雨,虽然形容狼狈,却无病态。
  “你精神着呢,找我何事?”李大夫道。
  “是我的一位客人。求大夫帮帮忙吧。”
  李大夫从怀中掏出一巴掌大的小算盘上下一晃,手影如电光火石,算珠上下跳落:“这个数。”
  “行。”
  “你稍等,我去取药箱。”
  说罢,李大夫便转身往屋里回去。言荣焦急:“大夫您快些,很重很重的伤,冒血呢。”
  大夫随着言荣一路冒雨,他本是拿着油伞呢,可言荣脚步急切,李大夫跟得都累,哪有闲心打伞。从卿欢楼后院,有直通三楼的小楼梯,夜里即使是像今夜这种下雨的天气,卿欢楼里也是有不少客人的,嬉嬉闹闹的,要从楼里进入,想躲开那些客人绝非易事,这三楼小楼梯当年是为方便王爷进出,如今终于派上大用处了。
  言荣忙将李大夫请进屋,关上门,将楼下的喧闹一并盖上。
  李大夫方一进屋,立马屏住呼吸:“把你的香,撤走。”
  “太呛”李大夫捂住口鼻道。
  言荣应声下来,他还以为是有什么问题呢。
  李大夫掀开言荣的帷帐,观察起床上重伤的男子。
  “点上蜡烛。”
  言荣这才发现濮阳桀伤得如此重,腹部的惨状简直像被人划烂,腐肉外翻,还有些化脓。那一刻,仿佛他的肚子被人那样捅了一样的疼。转念,言荣又担心起这个大夫会心有疑虑不肯治疗,便半威胁半胡诌道:“哎,你瞧瞧他们这些江湖中人,鸡毛蒜皮的事都好像要了人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干嘛撕破脸嘛。”
  李大夫不为所动,言荣便继续在他耳边嘀咕,他这位客人如何如何厉害,将他伤成这样的人如何如何厉害,所以你最好守口如瓶,免得惹来杀身之祸。江湖恩怨分明,你救他一命,他可是会记着,反之你出卖他,对方也会鄙夷你。
  受够了耳边的小苍蝇嗡嗡扰,李大夫对言荣道:“你起开,挡光了。”
  言荣立马狗腿子的让位,不再瞎嚷嚷。看来这个大夫也是个明白人。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李大夫长吁一声,在言荣新换的清水里将手上的污血洗干净。
  “大夫,他如何了?”言荣忧心忡忡。
  “你随我回药房,抓些药。外敷内用,挺多的。”
  “谢谢大夫,那下次换药是何时?”言荣问。
  “你自己为他换,我不来了。”李大夫背起药箱。
  李大夫道:“这点小伤,自己换。”
  自己换也好,免得外人出出进进,惹得怀疑。
  “那这伤何时能痊愈?”
  “习武之人,底子好,这种伤,也就三四个月吧。”
  “这么久?”
  “伤口有毒,化去毒血,半年都算短的。”
  言荣回头望向帷帐里神情苦灼的面容,又不知他是惹了哪门哪派。
  “大夫,今日之事,不要说与旁人。”
  “你都叨叨半天了。行了我知道。”李大夫为人并不和蔼,一天只守着药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出外宣扬,生意冷清的很,若不是因为言荣的腿疾,恐怕他至今都不会知道上京里会有这么一号医术精湛的人物。
  等言荣再从药房回来。雨已经停了。
  言荣将濮阳桀带血的衣物全部打好包裹,想着明日烧了。濮阳桀的事,言荣连老鸨都没告诉,
  平常无人会往卿欢楼的三楼走,没有伶倌住着,三楼就清净些,也不需要特别嘱咐谁。
  过了的几天,濮阳桀也未转醒,言荣每日为他换药,擦拭身子,擦拭他身上那些年代久远的疤痕,他的手腕上永远缠着两个银铃,响声很细微,上面的刻纹颇有西域韵味。言荣想把银铃取下时,濮阳桀突然睁开眼睛,一把反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折。但濮阳桀有伤在身,使不上任何力气,言荣并没有没有疼感。
  待濮阳桀看清是言荣,才渐渐放下:“……莎”
  ……见他安心的缓缓闭上眼,言荣细不可闻的叹息。
  又过了几日,濮阳桀还是没有醒来,不过伤口已有愈合的趋势,每日换污血的次数明显减少。言荣觉得自己对于包扎上药这种活,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不会再将污水洒得哪里都是。
  以后开个药房,似乎也不错。言荣坐在床沿,看向窗外的夜色,如此思索着。
  “砰砰砰”
  “开门,开门!上京衙役,例行检查。”
  言荣一惊,回过神来。例行检查?这个月不是检查过了吗?
  言荣本是不怕的,但如今濮阳桀躺在这里,身上还受如此重的伤,解释起来麻烦。所以必须藏着掖着。
  “开门啊!”
  见片刻耽搁,言荣灵机一动,赶忙把自己的衣服挑出来几件飞扔到地上,将被褥蒙过濮阳桀的头,乍一看床铺平平整整,并无他人。
  然后言荣拿起一壶凉水倒在身上,权当汗水。
  把衣裳褪到腰间,松垮系着,鞋袜全脱。弄乱自己的头发清清嗓子,然后他将四周帷帐全放下来,在床上摆足姿态,等待衙役们闯进来。
  在帷幔里,言荣手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脸,又扇了几下,想来‘潮红’的面容应该是可以了。
  言荣隔着被褥与濮阳桀叮嘱道:“小桀千万不要醒。”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
  见里面的人许久不肯应门,衙役们便破门而入:“查房,查房。”
  这时,言荣便开始在床帷帐里嗯嗯啊啊起来:“……官……官爷,随意。”
  “里面的人,出来。”
  “不……不行啊,奴家要……要……丢了。”
  言荣夹着嗓子软叫一声。平时来的官爷们一般都会相视一笑,然后就撤了。
  “出来。”帐外的衙役不为所动。
  格外严格啊,这次的官爷。言荣心中想着,难不成是他功力减退,装得不像了?
  外面的情形略感惊险。言荣一边继续装作正嗯嗯啊啊,无暇分i身的模样,一边想着对策。
  软帐外的那位官爷不耐烦了,眼见着一只手探进言荣的帷帐,作势要拉开。言荣立马抬起腿,将他踹出去。当然他哪里敢真踹,只是伸腿如同撒娇一般的推搡。脚尖点在外面人的胸膛,挑逗似的在他胸前磨蹭几下毕竟是个正经官爷,言荣能感受到他突然绷紧全身。乘胜追击,言荣接着将腿转了个方向,用脚撩开帷帐。至于身后的,床里面的情形,被言荣挡得严严实实。而且言荣认为,他摆出这么一出,这些官爷不是羞得不敢看他,便是只会盯着他的裸ii露在外的身体,不会把目光挪到别处。
  帷帐里,探出一只不着一丝的裸足,细白的长腿勾着暗红的丝帐,瘫坐的姿势,更显娇弱无骨。尤其是那具暴露的身体,周身散发着湿热的,黏腻的气息,一双哀靡的眼睛,直勾得人想要肆意践踏。
  衙役的目光不知该放向何处,这浪荡的男子更是趁机下床扑到他的怀中,全身往他怀中磨蹭,而且个头的缘故,这人的呼吸总有意无意喷洒于颈窝,颈部热痒起来。
  “官爷~官爷……救救奴家,奴家……好难受……好热…那里……痒……官爷~难受……”
  “你,下来。”言荣抱着的这位官爷忍着怒气道。他旁边的兄弟们一个个呆若木鸡,连个搭把手把这娼伶拉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再不下去,本铺头就把你扔到牢里!”话虽如此,气势全无。
  “头……要不,我们上外面等你……”他的两个兄弟之一如此说。
  “你们脑袋驴让踢了?!!还不快把他给我拉下去!”官爷怒吼。
  这就要吓跑了,言荣心底暗喜,打算收工送客。
  “等等,你们先把这屋子搜一遍。”官爷面对如此情景,居然还能想起任务,真是敬业。
  “这倡伶如此模样,不可能无缘无故,必定有和他一同的人……此人不再这里……有蹊跷。”
  “有道理。”门口的两个衙役瞬间恢复正经的神态。并向捕头投去敬佩的目光。
  言荣闻言,又楞又气!这奶奶的什么推理!他不知道什么叫自iii慰么!‘不在这里’……不允许客人中途出恭去么!就在言荣正准备加大勾引力度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言荣认得。
  “贱人,本王才走一会儿,你忍不住就到处发iii浪是吗!!”
  在言荣还不明所以的时候,晋王已快步走上前来,将言荣从捕头怀里拽出来,由于下手极重,言荣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言荣眨眨眼睛,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谢殷虓提拎起来,一手按倒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壶摔掉地上,啪地破碎。
  “官……王爷,你……您……奴家知错了。”王爷生气的时候比这凶残百倍,尤其当他向言荣悄悄使眼色的时候,言荣便更加确信他自有意图,言荣如此顺演下去。
  王爷掰开言荣的双腿,下身上前抵住,按住他的后颈,让他趴在桌上不能动弹。一只手隔着衣料揉搓着言荣后臀。
  “王爷……绕了奴家吧~奴家知错了,奴家不敢了。”他手下没轻重,言荣的下巴被他一下子杵到桌沿上,怪疼的。
  “王爷?”衙役们大惊。
  鸨母这时赶来,一边哄散言荣门前围观的几个人,一边朝门口的衙役们低声解释:“晋王殿下是我们这儿的贵客,官老爷多担待些。”并随手塞了一包碎银子算作打点。
  晋王瞥向那三个衙役:“怎么,你们是想看着本王教训这个贱人,还是,你们也要一起?”
  言罢,他假意向言荣顶了两下,言荣也假意叫了两声。
  “叫得那么浪!捕头都受不住了!”王爷啪地一声扇打上言荣的后背,然后将手伸到言荣的胸前,在他的胸前抓捏,指甲偶尔抠陷进言荣的肌肤下,肆意的抓玩,言荣为缓解胸前的痛楚,想要脱离王爷的抓弄,他弓起腰,腰部正好贴上王爷的下身。
  真疼的时候,言荣倒是不叫的,只会闷哼。言荣扬起头,靠在身后的肩膀上,微张开双眼,果见那三个正经的官爷,表情十分难堪地退出言荣的房门,别说是床帏里了,连屋里都没仔细看一眼,撂下一句:“卑职告辞。”就跑了。还贴心的带上门。
  言荣望了一眼他的床,完好的帷幔静静垂落,他这次安心下来。忽然胸前的刺痛将言荣的愤怒挑起,他赶紧挣脱身后男子的怀抱:“疼。”
  言荣低头瞅瞅自己的胸前,羞怒道:“都红了!你还拿指甲刮我!”护住胸膛,立马远离身后的男人。
  “我不这么做,他们能跑得这么快吗。”王爷凑上前一步,想要安抚言荣。
  “别过来。”言荣后退。
  “就抱抱。”
  “那……别乱动。”言荣妥协。
  “嗯。”
  “你怎么过来了?”言荣靠在王爷的怀里:“这两天不是有祭典要忙吗?”
  “祭典?如今皇上已无心祭典。四天前西域阿尤布使节朝贡,进献了一名舞女,昨天这位即将封妃的舞女失踪了。皇上下令封宫门,任何人不得离开皇宫。此时大约正挨个宫苑严密排查呢。”
  “难怪那帮衙役今晚这么严苛。封了宫门……那你怎么出来的?”
  “我是守宫门的~”王爷见言荣一脸怀疑,便咬上他的脸蛋:“本王喜好男风,天下尽知。除了宫里那帮太监,就属本王不会对他的舞女起异样心思。那老狐狸何苦防着我。”
  “你这话在外面可不要乱说,王爷怎能与太监相提并论。”
  “如何不能并论,只要荣儿想,太监都可在你面前硬起来……”
  “你又说胡话!”
  “若非是这里痒了,荣儿为何要卖弄风骚勾引那些衙役……”说着,晋王探进言荣的后面,搅弄起来。他隐忍多时,从进门那一刻,看见言荣倚身饥渴的模样,他便一直压抑着深处的嫉恨。
  言荣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不是……是小桀……”
  “嗯?”
  “他……受伤了,我不想……让衙役看到。解释不清……”身后的男子钳住言荣的腰,言荣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人略带惩罚意味的扩张,手指并不算挑逗的深浅试探。
  “他在哪?”晋王凝视着言荣的面庞,他没有撒谎。晋王抽出手指,转而抱起言荣,低语道:“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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