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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的无名少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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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依稀记得骆锡岩在山谷中时,提到一爱剑好友浩然,但当时并未多想,更不会有所联系。心下急切,手上也推出更多内力,骆锡岩顿时身躯一震,耳中轰鸣不歇,气血翻涌不止,命悬一线的危急。“师父……求你,我……我想见贯墨。”

    骆锡岩意识到自己的气力被抽离,唯一念头便是要死也要见了贯墨再死,俩人好不容易心意相通,消除罅隙,不能就这样去了!

    “唉。”老人叹了口气,自己傻徒弟对贯墨用情至深,那现出蝶凌剑也是情有可原的。稳住心神,细细按了大穴,将一丝丝淳厚之力化碎,想来是骆锡岩常年习拳法所得,再将灵动之气裹了慢慢融汇。

    刚找出门道,耳边便听得风声,老人略偏转过头,已无余力言语。

    原是贯墨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心动如擂坐卧不安地,总觉得有事,才赶了过来。这一来,不禁打了寒颤,亭中地上暗色血迹,骆锡岩闭目毫无知觉地靠坐在老人怀间,贯墨手脚冰凉,去探骆锡岩颈部脉搏,时而冲烈时而渐无,忙塞了救命的丸药,捏了骆锡岩喉间强迫他吞了,又喝道:“前辈!锡岩体内两股内力相冲,不融不得治!”

    老人倒也豁达,使出全力,将数十载真气全然汇入一丝不余,贯墨也执掌贴于骆锡岩前胸,引那真气灌于四肢百骸。

    如此近两个时辰,骆锡岩终于皱着眉头醒来,老人却大汗淋漓地瘫软靠在亭柱上,形如枯槁,面如土色。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骆锡岩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忧心不已。

    “锡岩你怎么样了?”贯墨松了口气,这才掏了帕子去擦骆锡岩的额间。

    “我就是身上疼,没什么大事的。贯墨,你看看师父,他将内力传予我,会不会……”骆锡岩刚虽半昏迷着,但意识到源源不断的真气涌入,再醒来时便知是师父所为。

    “前辈他……他现在虚弱的很,先回了院子再细说。”贯墨一手托起老人,一手扶了骆锡岩,三人在夜色中匆匆消失。

    “贯墨,你那药,能不能给师父先服一粒?”骆锡岩体内燥热,不过,在丹田处倒也安分,那粒丸药服用之后吊着气,效果极佳,定是不凡之物。

    “世上只一粒。”贯墨淡然说道,那药能起死回生,用之后解百毒,不到万不得已贯墨也是舍不得的。。

    “啊?”骆锡岩盯着贯墨俊逸侧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世上只一粒,便是给自己用下,心中顿然温暖一片,满涨地鼻头发酸。

    “别担心,前辈没事的。”贯墨温柔微笑,握紧骆锡岩的手,传以力量支撑。

    等回到院子里,浩然竟破天荒地与半夏清绸三人在连廊上纳凉,见了他们痞笑道:“怎不在外赏这大好月色,嗬,还捡来了这么个……”

    “咦,这是骆大哥的师父!老人家怎么了?”半夏和清绸都认得,忙围了上来问道。

    浩然眼眶顿时红了,和记忆中的面容,像又不像,岁月雕蚀着留下痕迹,苍老了很多,和那个带着自己玩教自己耍木剑的爷爷,终贴合在一起。父师于益恼。

    “都让开些,清绸快去将浩然房间床榻收拾出来,半夏按我开的方子去抓药熬药,浩然你……锡岩受伤了,麻烦你去照顾他。”贯墨迅速地命令着众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怀中的老人似乎没有重量轻的很。唉,日薄西山风烛残年。

    “我没事,贯墨。”骆锡岩想接过老人,却看到贯墨眼神对自己示意,这才扭头发现呆立的浩然。

    一切妥当之后,贯墨让清绸在床边守着,领了浩然和骆锡岩进了自己房内。

    “浩然,有何冤仇,看在他救锡岩一命的份上,我求你等他大好后再说,可好?”贯墨牵着骆锡岩的手坐下,让他靠在肩头,轻声对着浩然道。

    “他……怎么了?”浩然混沌一片,如行尸走肉般跟了来,不知如何面对。

    “他将毕生功力全部传给了锡岩,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老人了。本来关节就早已变形,现在没了真气压制,恐怕是要受着折磨……”毕竟血浓于水,贯墨料想浩然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会此时出手。

    “师父他,他对我……”骆锡岩哽咽着说不下去,闭了眼只幽幽叹气。

    “浩然,前辈这些年过的并不好,我们遇到他时,他推了盛满小木剑的推车受些小辈们的欺负,机缘巧合收了锡岩为徒。我们在他独居的山谷中见了你孩童时的画像,想来锡岩也拿来与你见了。一箱箱全是为你做得衣衫,一件件全是为你打磨的木剑,有时候见着锡岩偷着抹泪,不时念叨着自己的孙儿也这般大了……”贯墨揽了骆锡岩,轻拍着他的肩背,动情地缓缓道来。

    “别说了,我去看看他。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好歹他……”好歹他是我爷爷,浩然咬着下唇没说出口,勉强扯出一丝笑来,似控诉这老头为何这般嘲弄自己。

    “嗯,有何事叫我。”贯墨点了点头,旁人不好插手去管这事,只要别剑拔弩张,冷静下来才好。

    浩然看了骆锡岩一眼,苦笑着走了。贯墨站起身,将骆锡岩抱至床边道:“锡岩,我去给你端热水来擦擦身子吧。”

    “贯墨,我做错了,我害了师父。”骆锡岩拉着贯墨的手,内疚无比。

    “不怪你,前辈他……他是好人,咱们以后好好孝敬他。”这事始料未及,贯墨只能想到事后如何补救。

    “师父他,他还有以后么?”骆锡岩慎了下,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我尽力,锡岩,人命由天,你也是知道的。有一天,咱们就待他好一天。”贯墨算不出命数,只能讲出实话。

    “我知道了。”骆锡岩挣扎着起身,走到水盆边湿了棉巾擦了把脸,往外走去。“我也去陪着,你别拦我,你也知道拦不住的。”

    贯墨再不多言,随着一起去看,老人张着嘴努力呼吸,还能听见肺部闷响。浩然在门边最远的地方望着,骆锡岩趴在床沿捏着老人的手不放,贯墨招了清绸与半夏出来院中,吩咐道:“清绸先去睡吧,夜里和半夏一起来接替你骆大哥照看。半夏现在去请名澜山庄的庄主过来,就说贯某有要事相求。”

    半夏知道情势危急,不敢耽搁,麻溜地跑着去了。不多时,庄主和柳桑儿一起被请来。

    “医仙有何事,不妨直说。”柳庄主开口询问,贯墨这般恳求倒不多见。

    “想求贵庄中的一味草药桑麻枝,不知有无商议余地。”贯墨拱手道。

    “这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拙荆现在为犬子熬神伤心,那药也没心思好好侍弄了。”药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只是巧在方圆百里都无,若是急用,便只能在山庄内取。

    贯墨见他谈起条件来,毫不含糊道:“贯墨稍后便为大公子医病。”

    “桑儿,将后院桑麻枝取来,医仙要多少就给多少!”柳庄主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爽快道,生怕贯墨反悔。





            

第一零三话 取舍摒前嫌 释然求心安





及至天亮,骆锡岩昏昏沉沉地被贯墨拉起强行令其在床榻上躺下,浩然睁着眼看老人服了药后略平稳了些也歪在门沿打着瞌睡,清绸和半夏早趴在床边鼾声四起,贯墨独一人挑拣草药守着药炉子难掩疲惫之色。

    “少主,还有几个门派要赶在武林大会结束前解决。”寂静中一声乍起,似在耳边,隔室传来。

    “瑾是听令于我的,为何昨日会贸然出现?”贯墨低沉地问着,瑾一直是护在半夏身边的暗卫,除在半夏被错当成清绸被虏走时调离受罚外,其余便都在半夏身边不离,不过半夏也未见过暗卫真身,甚至不知有此号人物存在。

    “主上之命。”冷冰冰地回着,不带任何感情。。

    “知道了。”贯墨心中燃起无力感,瑾突然冒充云霞派门人与骆锡岩交手,看来只是试探,那么师父他对自己是开始不信了吗。

    “主上说要快……”年轻的声音接着传达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贯墨低垂着头,只觉困顿不堪,再抬眼时,只剩一片漠然。

    老人时醒时睡,虚弱地在床上也离不了人,清绸和半夏便轮流守着,浩然只远远看,清醒时急忙躲开。

    骆锡岩和贯墨俩人于第二日赶往校场,继续武林大会擂台对阵。这几日二十四人对战后,胜出十二人第二轮抽签来战,赢者六人接着第三场,直至剩江湖前三甲,一人轮空待与另两人交手后再行比试。

    现下是准备第二轮,骆锡岩皮肉伤还疼着,揉着肩膀上了台,对手似乎对骆锡岩有所忌惮,绕着台子转圈不敢出手。

    “兄弟,咱能快点不,我还等着回去有些要事呢。”骆锡岩不与他多礼让,赤手空拳地对上他手中兵刃。

    那人身手不错,功夫也是纯正上乘,双手大刀舞得呼呼作响,横着往骆锡岩腰腹砍去。

    令所有人没意料到的是,骆锡岩离利刃不到半寸,体内真气感应到危险,立即激荡开来,竟使大刀凭空折断。骆锡岩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内力如此凶猛,攻向那人的拳急忙收势不及,生生将他铲倒在台下,好半天不动弹。

    “啊?!”清一道长也惊骇地站起,一日不见骆锡岩功力提升如此之快,太不可思议!

    骆锡岩也没觉意外,得了师父毕生内力,这些人自然不值一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遮阳棚子内,不用看也觉察出身边几人对他小声议论着,带着敬畏神色。骆锡岩担忧浩然会与师父起冲突,坐立不安地想先回去。“贯墨,你慢慢打着,要不我就不等你了。”至及绸睡床。

    “嗯,你若看前辈无事,便休息会儿,身上的伤还需养好别落下病根了。”贯墨知他坐不住,捏了他的手用力一握,表示勿须担心。

    “骆少侠留步,等上午比武结束后,老朽有几句话想与各路豪杰说。”清一道长拦了骆锡岩的去势,神情严肃道。

    “道长,我实在是有些急事,还望通融一下。这不,贯墨在这,我与他在一个院子里,有什么事他讲给我听也是一样的。”骆锡岩一刻也待不住,火急火燎的。

    清一道长见他那样子也不像假装,真是实情便不再阻拦。

    骆锡岩旋风般回来院子,果然出事了。清绸和半夏紧张地在院门不时垫脚翘首张望着,见了骆锡岩紧张情绪松懈下来:“骆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骆锡岩不好硬闯,院子里静的透出诡异来。

    “老人家醒了,就和简大哥在一屋子里待到现在。”清绸言简意赅的说着。

    “我和清绸想去偷偷听来着,被一茶盅打了出来,魂都吓掉了!”半夏神秘兮兮地拽过骆锡岩,止住他想往房边去的念头。

    “呃,可能没什么事吧,你俩别管了,该玩就去玩,我在呢,不用担心。”骆锡岩出言安慰着,又支走俩人。

    绕到后窗边细细听了会,还没站稳脚呢,就听到浩然扑哧一声笑出来:“锡岩,偷听不是君子所为。”

    骆锡岩尴尬地又回到院中前门,心道我的功夫如今这么高了,屏了气息浩然不可能察觉出来啊,除非浩然功夫更高。正踟蹰着不知该踹门还是傻等着,浩然将门打开,道:“那么大一黑影挡住光,还怕别人看不见呢。”

    骆锡岩这才冲他笑着:“浩然,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我知道的差不多。”浩然吁了口气,状似豁然道:“去看看你师父吧,我去弄点饭吃。”

    骆锡岩忙进了房,扑通一声跪在床边道:“师父,您的大恩,锡岩此生无以为报。”

    ”傻徒儿,你替我找到孙儿,我传你内力,这买卖划算。”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摸了摸骆锡岩发顶,感慨道:“我在山谷中时便想,孙儿也如你这般大,不曾想,我孙儿比你还俊俏。只是不知受了什么苦楚,那发……”

    “师父,对不起。”骆锡岩想起浩然那头白发,竟是比师父的还多些,内心愧疚难言。

    “只要他活得好好地,我就心满意足了。”老人受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喘息。

    骆锡岩鼻尖一酸,自己爷爷年老时也是这般,最叹英雄迟暮,风发意气难见当年之勇。挪了痰盂过去,又端了杯热茶递在老人手上。

    “师父你……与浩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骆锡岩等老人平息了会,思量半天缓缓开口道。

    “有。但我不愿说了,能看见他我这辈子就算吃再多苦,也值了。”老人投眼窗外,夏日和煦阳光照耀着,屋后茂密树枝上泛着绿油油的光。

    “嗯,师父,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和浩然爬上屋顶,对着浩瀚夜空说自己的愿望。我的是匡扶正义,成为一代大侠,浩然却笑我,大侠有什么好的,连自己家人都没有做大侠光耀谁的门楣去。”骆锡岩偷偷看了眼老人,又接着道:“他说他就想一生无忧无虑的活着,不是为报仇而报仇,只求一个心安。”

    老人微怔了下,苦涩笑着:“我知晓这孩子,生性豁达,非心非意真性情明眼辨物,凡事也都能看得开,风轻云淡悠然而活,不愧是我家的剑家后人。”

    “嗯!”骆锡岩用力点头,浩然活得太辛苦,若是可以,多想替他来担这运。

    俩人又说了会,听得院子外面有声响,骆锡岩以为是贯墨回来了,走出去一看是传话小侍,说是医仙被留商议大事,恐怕夜间才能回。

    半夏端着刚蒸熟的白米饭和几样精致小菜给老人送去,骆锡岩正要跟上,忽感知一小石飞至额间,轻易躲避,抬头看是浩然。

    “哟,少侠好俊的功夫,不知能不能避得开城中西大街的大黄。”浩然支着腿坐在廊檐上,微笑着。

    “反正能避得开你,不知简少侠较之大黄如何?”骆锡岩掠身而上,与他并排撩袍坐下。有俩人共同记忆的西大街,也有凶悍爱咬小孩屁股蛋的大黄,骆锡岩撑起身子,回忆俩人年少时光。

    “功夫见长,嘴皮子也利索多了,还知道回嘴呢。”浩然自然也是想起,满腔深情地看向骆锡岩,那眼中,现在,这一刻,只有自己。“谢了。”

    “好兄弟之间还说这些干什么。”骆锡岩抬目看向山庄,正值午饭时候,小院子里来来往往端着食盘的小侍鱼贯而入,而自己与浩然在这屋顶之上,反倒有种纵观全局,凌驾于万物超然出世的感觉。

    “你说的对,我不应为报仇而报仇,是该只求一个心安。”浩然叹了口气,舒展眉头仰面道:“这么多年,我好像没为自己活着,一直……一直为了一个更加残忍的真相。”

    骆锡岩了然,那话是拿来说予师父听的小时候的浩然哪会说那些,想来浩然一直在门外守着,必是放不下心的吧。

    “我也想清楚了,不管他跟那件事有什么关联,他都是我爷爷,父母在天之灵也会谅解的吧。”浩然做了决定,整个人精神洒脱了不少。

    “嗯,咱们一起孝敬师父!”骆锡岩傻笑着说道。

    “呵呵,笨蛋,大热天的在房顶上晒着太阳,你真是蠢死了!”浩然趁机伸指弹了骆锡岩脑门,跳下屋檐卷起衣袂飘飘进了房。

    “热死了,我都出一身汗!”骆锡岩也紧随着跳下,又忽然想起来:“喂!是你叫我上去的吧!到底谁蠢死了啊!你给我说清楚啊喂!咦,贯墨?不是说不回来的么?”

    贯墨正提着步子进院里来,板着的脸见了骆锡岩松动了些,问道:“前辈怎么样了。”

    “师父醒了,现在浩然在喂饭吧,那药还吃么?”骆锡岩过来极其自然地牵着贯墨,往饭厅走去。

    “药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吩咐半夏就好。”贯墨在桌前坐下,示意清绸和半夏不用拘礼。

    “对了,清一道长留大家下来说什么重要的事啊,神神秘秘的。”骆锡岩心情好些了,捏了筷子开吃。





            

第一零四话 寻踪遁迹间 欢情少年探





“江湖上出的一些小乱子,你喜欢听?”贯墨帮骆锡岩舀了半碗汤,放在他手边。

    “什么乱子?说不定能感兴趣呢。”骆锡岩咬着筷子上的鲜嫩鱼肉,又忙招呼道:“吃这个,好味道呢,俩小娃吃点可以补脑子哦。”

    “嘁,只有你才需要补的好么?”半夏嘴里叫嚷着,也去夹了来尝。湖江招又舀。

    “就是几个门派纷争,想推举个出来说话的,还能有什么大事,就那几个老家伙所谓要声张正义。”贯墨无所谓地闲聊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看你说话那德性,跟谁学的啊,真是。武林大事嘛,人人都要参与!”骆锡岩还想多打听些,不过贯墨那般态度,定是上午被前辈们絮絮叨叨说烦了。

    半夏和清绸一副“还能跟谁学啊,活脱脱你骆少侠的翻版啊!”的表情,也不答话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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