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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龙床上的炮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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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烨催促:“那你赶快要他半条命啊!”
   然后好早点送走他。
   楚忘转过身,深深看着他:“不急……得由他至亲至爱的人下手……就像你一样……”
   拓跋烨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很是忐忑期待地问:“那……那之后,你会喜欢我吧?”
  “是爱是恨,皆是情难自禁,身不由已……但我可以保证,会一生留在这北魏皇宫,陪你直到你死,或者我死。”
   拓跋烨长舒一口气。
   他想那么长的漫漫时光,姓萧的离开,而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不怕他不喜欢自己。
   他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皮还算紧实。
   应该……耗得起吧?
   不行,自己还得多多保养,多多钻研,多多……嗯,勾引。
   拓跋烨拉住他的手,目光游移:“其实……我……我也可以……咳,入画。”
   楚忘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神柔软。
   “你以后……不要找他一起画了。瞧他那么不情不愿的样子,找我吧,我会很配合的。”
   楚忘轻声道:“你真是傻透了……无药可救。”
   拓跋烨反驳道:“哪有,太医说好好疗养,按时喝药,我会慢慢恢复记忆的。”
   楚忘垂下眼:“是么?”
   拓跋烨凑过去,试探着轻轻吻住他的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不是。”
   楚忘向后躲了躲,却被拓跋烨按住后脑勺。
   吻不由加深了。
   拓跋烨的唇火热,不像那人的,冷冰冰,滑腻腻,像条蛰伏的斑斓毒蛇。
   而他中了蛇毒,药石罔医,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唯一的解药,大概就是捏住蛇的七寸,再用蛇毒,以毒攻毒。
   他不会杀了那条蛇,但他会拔了蛇的毒牙,看它吐着猩红的舌,柔软的身子无力地摆动着,然后垂到地上。
   跟着他一样,药石罔医,奄奄一息。
   楚忘终究侧开了头,躲开了轻吻。
   拓跋烨不是解毒的人,他也舍不得让他解毒。
   蛇毒太甚,伤己伤人。
   他应该跟二十年前一样,爱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而不是在这里,跟自己徒劳无功地纠缠。
   拓跋烨并不放弃,穷追不舍地再次凑上唇去。
   他从喉咙里发出不甚清晰的呜咽声:“我要找一个更好的画师……那个萧墨,真不将我放在眼里。”
   楚忘这次没有躲闪,由着他吻着。
   良久唇分,楚忘哄着他回了思政殿。
   大殿中檀香清淡,纱幔轻摆。
   拓跋烨拉着楚忘吃早点。
   几碟精致的点心,两碗山药五珍粥。
   拓跋烨嘴里吃着粥,眼却一直斜看着楚忘,像是一不留神,对方就会消失似的,吃的满脸都是米糊。
   楚忘从侍从手中拿过绢帕,然后替他擦着脸。
   拓跋烨侧过脸,吻了吻他的手。
   楚忘的手顿了顿,对方的便伸舌舔了上去,然后吮住一根手指。
   拓跋烨的表情十分认真,像是品位着极致珍馐一样,而唇舌温热柔软,尚带着米粥的暖暖香味。
   楚忘蓦然抽出手,然后拿那绢帕擦了擦手。
   拓跋烨看着他,眼中全是失落了。
   楚忘对他笑一下,意兴索然的:“孤事忙,便不陪你,你自己吃吧。”
   说罢,起身便走。
   拓跋烨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又发了半晌愣,骤然之间暴起,将桌子掀倒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巨响。
   侍从皆匍匐在地,不敢做声。
   拓跋烨大声命令道:“把拓跋小忠给我叫过来!”
   侍从诺诺,领命下去。
   拓跋烨等了半天,小忠才姗姗而来,面带喜色。
   他坐在床上生着闷气,看到小忠,大声嚷道:“根本没用!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
   小忠一脸高深:“你怎么知道没用?”
   拓跋烨耷拉下肩膀:“他对我不假辞色,说些大义凌然高深莫测的话……你说,伤不伤人心?!”
   小忠叹口气:“我也觉得陛下越来越神神叨叨了……不过,三天之后,大概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拓跋烨眼睛亮了下:“三天?”
   小忠道:“陛下让我将萧定襄引来,与三日后,和萧修北相会!这可是好兆头,陛下分明是愿意放手了!”
   拓跋烨疑惑道:“萧定襄是谁?”
   小忠叹道:“萧定襄可是一个大美人,是萧修北的胞弟……而且……”他说到这里,一脸的神秘兮兮八卦之色,压低了声音,“陛下变成这样,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拓跋烨傻傻地哦一声。
   小忠有些恨铁不成钢,凑首过去,低声道:“我听说,这两人有猫腻!”
   拓跋烨一脸不可置信:“他们不是兄弟么?”
   小忠啧道:“你们还不是父子么!”
   拓跋烨点点头,深以为然:“那倒也是。”
   小忠左右看看,见侍从都站得远,才神秘兮兮地继续道:“陛下当年还是我少爷时,之所以被萧修北相中,是因为他长得,可跟萧定襄有三分相像呐!”
   拓跋烨听到这里,眼中的傻气骤然变成怒气,一锤床侧,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岂有此理!”
   小忠赶忙道:“你莫激动,等陛下也报过仇发泄过怒火,想必也不会愿意再看那人一眼,定然将他放回去!”
   拓跋烨突兀地笑了一声:“放回去?为什么放回去?他舍不得杀他么?”
   小忠闻言也纠结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大概陛下以为一了百了太便宜他了?”
   但他只纠结了一小会儿,一拍手,道:“我们三日后悄悄去南隅苑瞧瞧,到时候好对症下药!”
   三日转瞬即逝。
   两人一大早就偷偷溜往南隅苑。
   南隅苑冷冷清清,竟是一个侍从守卫也无。
   小忠低声对拓跋烨道:“萧定襄可是有着功夫,我们走得近,他恐怕知晓。我们要不爬上墙,远远看着?”
   拓跋烨抬头,看着颇高的宫墙,皱眉:“要不你蹲下,让我踩着你上去,先观望观望?”
   小忠胸有成竹地一笑:“前几日我偷偷在墙上凿了一排洞,好各个角度,都净收眼底。”
   拓跋烨问道:“若是他们进屋去了,可如何是好?”
   小忠一愣,然后说:“无妨,那窗纸是纸糊的,一戳就破。”
   “你不是说那什么萧定襄有功夫么?他不会发现我们么?”
   小忠一摆手:“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干柴烈火还来不及,哪有闲情发现我们?”
   拓跋烨一下被说服,点头道:“说的极是。”
   两人弓着腰,很快走到宫墙一角,对着墙上的几个洞,凑眼看了过去。
   恰好,对着院中的一棵合欢树。
   合欢树枝叶正盛,而树下,坐着一人。
   萧修北松松披着白袍,长发未绾,垂落在背。
   雪衣墨发,羽睫低垂,手中执着一卷书,正散漫看着。
   拓跋烨恨道:“果然一副狐媚子相!”
   小忠叹道:“又是一个变得认不出来的……”
   忽然变了声音,道:“来了!”
   拓跋烨定睛看去,来的人分外眼熟,竟是楚忘。
   楚忘着一身朱色的帝服,袖上暗纹,绣的是是凤羽凰图,锦绣无双,风姿卓然。
   他向着萧修北走去,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萧修北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楚忘伸手,揽住对方,一齐垂眸,看着书卷。
   当真是一双璧人了。
   拓跋烨看得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夏风徐徐而过,吹得合欢树的叶,窸窣作响。
   楚忘吻了吻萧修北的鬓发,低声道:“你该对我说什么?”
   萧修北翻过一页书卷,指尖摩梭着纸沿:“我爱你。”
   楚忘抱了他,揽在怀中,咬着他的耳畔:“真动听……”
   两人声音都很轻,拓跋烨看得暴躁不堪,听得不甚明了,没好气地问小忠:“他们在咬什么耳朵?!”
   小忠道:“就是,我什么也听不见……”
   “情话。”一个颇是清冷的声音传来,“他们在说情话。”
   小忠使劲瞅着墙洞,闻言问道:“咦,什么情话?”
   那声音愈发地冷:“还能有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之类。”
   小忠愣了一下,霍然转头看去。
   那人雪肤墨发,白衣飘飘,竟是萧定襄。
   小忠倒吸了口冷气。
   拓跋烨尚没发觉,只兀自将整张脸抵在墙上,死命盯着:“小忠,你干嘛掐尖了嗓子说话?累不累?”
   他说到这里,声音蓦然变得轻而尖锐:“萧墨来了!”
   小忠脑中一震,心道完了!
   赶忙去拉萧定襄:“王爷,您换个时间再来吧!你瞧瞧,里头好多人,您跟皇兄见面太不方便了,不是么?”
   萧定襄却忽然开口道:“我知道萧墨。”
   拓跋烨终于觉出不对来,转头看去。
   小忠一愣,问:“啊?”
   萧定襄一笑,阳光下的脸冰雪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楚忘上次送来的画,落款就是萧墨。北魏堂堂的国手,专画春宫,谁人不识?”
   小忠尴尬地咧嘴一笑,呵呵笑着又瞧了瞧墙洞,忽而脸色大变,一侧身勉强遮住几个洞,脸色发青:“王爷,这日头正好,我们出去逛逛如何?这北魏皇宫,比起大梁来,别有一番滋味。”
   萧定襄侧耳听了听,忽而一笑:“他叫我来,便是让我看一场活春宫么?”
   拓跋烨看看洞里风光,再看看两人,脸色有些发白。
   小忠过去拉住他:“我们走吧!”
   萧定襄仍是含着笑:“他一番苦心,我便受下了……”
   他说着,转而看向拓跋烨:“蚀骨丝毒,竟也毒不死你……哈,真是天意。”
   拓跋烨将目光僵硬地移开,努力不去关注院中动静:“听太医说,我体内还有种剧毒,听说是二十年前留下的。两种相冲,就抵消了。”
   萧定襄注视着拓跋烨,忽而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搭指于脉搏之上,眸中露出惊愕之色,继而含笑:“果真天意……一人换一人,亦不过分,对不对?”
   话音未落,忽而一掌对着拓跋烨的颈项劈落下去


   斜里忽然伸出一只手,鬼魅般地冲萧定襄截去。
   反扣五指,抓向萧定襄的手腕。
   萧定襄无法,只能放弃拓跋烨,转而与来人缠斗。
   电光火石间,两人过了几招,斗得难解难分。
   来人一身黑衣,竟是翎羽。
   小忠在后头手足无措地大叫道:“陛下!出事了!陛下!”
   合欢树下的楚忘抱着萧修北,抽身而出,披衣而起,眉眼带着凉薄的笑意:“你的好弟弟可来了。”
   萧修北瞬时面色苍白,紧抿薄唇,眼神冰冷。
   楚忘亲了他一口,哈哈大笑,然后抛下怀中人,跃出宫墙,站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两人缠斗。
   拓跋烨缩在一旁,看到楚忘,抖着声音轻声唤了声:“忘儿。”
   楚忘眼神暗了暗:“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走。”
   拓跋烨走过去,拉住他,眉眼都带了哀求之意:“忘儿……你放了他,忘了他吧。”
   楚忘一狠心,将他甩开。
   拓跋烨猝不及防,跌落在地,狼狈不堪的样子活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大犬。
   楚忘冷硬着视线,不去看他,只负手昂然站着,对翎羽朗声说道:“翎羽,你如此岂是待客之道?还不速速退下。”
   翎羽立刻收手,迅速闪到一旁,躬身垂首而立。
   萧定襄立在众人中央,眉宇淡然疲倦,微垂羽睫,看向楚忘。
   楚忘一笑:“孤该唤你一声,哥哥,是否?”
   萧定襄亦笑:“当不起。”
   楚忘抚手笑道:“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我多日不曾相见,孤颇是想念……何不移步一叙?”
   萧定襄定定看着他,沉默半晌,道:“好。”
   北魏宫中,有水榭亭台,凌然于烟波之上,飘飘渺渺的水汽中,有朦胧一色的纱幔,垂于亭台八角下。
  楚忘手执酒盏,似笑非笑:“东莱王颇是深情呐……不过情深一片,怕是覆水东流。”
  萧定襄淡淡回道:“过奖。”
  楚忘一口将酒饮尽。
  酒醇香,齿间尽是香味。
  他颇是流连地回味着佳酒醇香,叹道:“你倒是不死心……那孤,便帮你完成心愿如何?”
   萧定襄一笑:“北魏王真是……热心。”
   “谁让你是我哥哥呢,是吧?”楚忘替他亦斟了杯酒,眉眼带笑,凤目似乎带了点酒意,迷蒙一片,“况且,这不是热心,这是交易……”
   “什么交易?”
   楚忘眼中笑意盈盈:“今日你也见到了……你的皇兄多么可屈可伸,忍辱负重呐。你寒心吧?他向来可不就爱说些蒙骗人心的话,以前骗你,现在骗我……他在帝位一天,便防着你一天,你永远得不到他。不过……”楚忘的声音变得蛊惑起来,“他若失了帝位,只能倚靠于你,对着你折身迎合。你轻而易举地便可得到他,而我……亦可报了仇。”
   萧定襄眸中冷光四溢:“你这报仇方式……可真是奇特。”
   楚忘大笑:“奇特?……他失了帝位苟活于世,可比杀了他更要折磨千倍万倍!这不是奇特,是痛快!”
   “我若篡位,他一生也不会原谅我……我并不想守着个空壳子。”
    楚忘竖指抵唇,勾唇轻笑:“听说婉贵人即将临盆了……还是个男胎之脉?”
    萧定襄眼中厉光一闪而过。
   “国不可一日无君呐!你愿意割地赔款,以求帝归,别人可不定乐意呢……这世家大族,乐得来个幼帝,好把控朝政。”
   萧定襄垂眸,看向桌上的酒盏:“我若不愿意呢?”
   楚忘抬头,似在思索:“那胎儿已经足月,便是早产,也该能活下来。”
   “什么意思?!”
  楚忘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前几日啊……孤派人快马加鞭,将一只耳朵和黄色中衣,送予盛京。你这几日在雍城,果然还没得到消息呐。”
   萧定襄霍然站起:“你——”
   远处忽而传来遥遥的报声:“报——”
   那声音愈传愈近,有侍从拿着奏折,快步在水上复道跑着,不多时来到凉亭下,将手中密报递于楚忘:“陛下,盛京密报。”
   楚忘慢条斯理地接过,从容打开,扫视了一眼,笑道:“恭喜啊!可是个皇子!”
   他说着,将奏折放在桌上,长身而起,言笑晏晏:“这皇帝生死不明,想必重臣必然蠢蠢欲动,欲立新帝呐!若不是这幼子,怕是封疆外王了。皇位给予嫡亲血脉,总比送给远亲好,是吧?”
   萧定襄冷笑:“你既已成竹在胸,又何必问我?”
   “先帝即逝,便托孤于你,令你辅佐幼帝,岂不美哉?而你实则金屋藏娇,岂不快哉?况且他失了帝位,如何能够怪罪于你?如此的美事快事,你竟不做?”
   萧定襄沉默,继而冷睥着他:“你以为我当真会信你?”
   楚忘笑道:“那你赶快好生想想吧……你今儿也瞧见了他那幅淫荡样,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他可要乐不思蜀了!”
   萧定襄抿唇,半晌咬牙道:“如你所愿。”
   楚忘摇指笑道:“是如你我所愿……那么,新帝登基之时,也是萧修北回你怀抱之际。还望梁国东莱王,手脚能快些,好早日抱得美人归呐!”
   “我如何信你?……你若是背诺,我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楚忘有些忍俊不禁:“你当初都能信拓跋烨,如今竟不能信我?”
   萧定襄冷声道:“拓跋烨可比你可信多了。”
   楚忘问:“你要如何?”
   “我要现在,便接他走!”
   湖上有风,鱼贯而入,吹得亭下幔帐,飘飘摇摇。
   楚忘负手立着,踱步到亭边,看着浩浩渺渺的水面。
  “可以……”良久,楚忘缓缓说道,“可他,还差我半条命……便让你替我取了,如何?”
   对方没有回答。
   唯余风声潇潇,千里碧波。
   过了良久,才有清冷的声音响起,只一个字。
  “好。”
  楚忘笑着转过身,拿起一杯酒盏,对着萧定襄说:“如此你我皆得圆满,当浮一大白!”
   萧定襄面若寒霜地举杯,然后轻轻一碰楚忘的,一饮而尽。
   心中漠然想道,如今深处敌国,一举一动,牵连甚大,怕是倒是无从脱身,然而徒做恶人,落个弑君谋逆,一无所得。
   楚忘这算盘,打得未免太过可笑了。
   远处复道上,忽然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那人面白无须,微微发福,此刻头上全是汗水,脸却白得像涂了一层粉。
   是广知。
   他看到楚忘,连安都没有请,匆忙之下,失了分寸,直接附耳过去低声说了起来。
   楚忘脸色一变。
   萧定襄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好,一番话亦听得清楚。
   主子和南隅苑的那位,一同失了踪影。
   萧定襄的唇角微微起了个弧度,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意。
   楚忘转身往亭外大步走去。
   边走边厉声问:“翎羽不是也在那边么?!他到底在作甚么?!”
   广知擦了擦满头汗水:“翎羽就跪在那里,怕是主子对他发了话……”他说到这里,怯怯地一瞧楚忘,“翎羽原先是主子的影卫心腹……”
   楚忘霍然止住脚步,问道:“小忠呢?”
   “回陛下……小忠,亦不见了踪影。”
   楚忘脑中一声霹雳,却霍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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