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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护卫们无视南宫泰重的反应，附和南宫洪仁的话道：“我们没看见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只看到两个少爷练武，三少爷不小心伤了大少爷。”
有个护卫还故意用南宫泰重说话的类似的话恶心南宫泰重：“大少爷，不知练武时‘不小心’伤到嫡兄算什么罪名？”
“你们可知道我是南宫家嫡长子，你们这是以下犯上！”南宫泰重知道这些护卫眼里只有南宫祁，但是没想到他们大胆到这个程度，在南宫家竟然敢顶撞他这个嫡长子！
南宫祁已经冷静下来了，看南宫泰重这副丑陋的模样，他勾起嘴角冷笑。南宫泰重不知道的事情可多来着，他不知道南宫洪仁曾经对这些人说过他不认他南宫祁以外的儿子，他不知道他派这些人监视他和黄氏，他不知道……
要说下人只认个别主子不认其他主子的事也正常来着，南宫祁清楚记得一直带大他的奶娘是如何背叛了他，清楚记得松苑原先的下人除了碧红以外也全都指认黄氏以及她的两儿子为主子而不把他当成主子，不过这些事南宫泰重似乎已经忘了，还正义凛然地指责不是他下属的护卫们，真是可笑！
见这些人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南宫泰重放弃和他们讲道理了，而是把希望放在梅苑的下人身上：“你们不说真话，自有说实话的人！”
南宫洪仁岂会不知他说的“实话的人”究竟指谁，于是道：“这些下人与外人勾结偷窃府上东西拿出去变卖，已经被我赶出府了。”那些下人有这样的罪名，他们再说什么也没人相信了。
南宫洪仁面无表情把接下来要做的事说成是已经发生的事，然而，他的心并没有如同他的神情所表现出的冷静，而是对那些人感到愧疚，他污了他们的名声。他已经想好了，他会把卖身契还给那些下人，还会给他们每个人一笔数目不少的银子，让他们可以回乡或是到偏远一点的地方做点小营生，离开了京城，就没有人知道他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了。
可就算是准备这样做，依然无法消去南宫洪仁心里的愧疚，只是一想到不能让南宫祁因这件事被毁了，他只能狠下心这样做了。
见南宫祁已经恢复正常没有再攻击他的打算了，南宫泰重捂住手上受伤的伤口挤开围住他的护卫走出来，“我不跟你们这些歪曲事实的人说话。”他不说，他要做，赶在南宫洪仁之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尤其是传到言官那里！
“不准你离开这里！”南宫洪仁不顾自己的手掌已经受伤了，还是用这只手拉住南宫泰重“放开我！”南宫泰重想甩开南宫洪仁却不得。
南宫洪仁用了很大的力气拉住南宫泰重，把他拉住的同时也把他抓痛了。
心知自己走不了了，不想南宫洪仁抓住他手让他伤上加伤，只好道：“我不出去也行，你马上派人给我看伤！”他受伤了，虽说现在看来伤口不大，可谁知道耽误了治疗会怎样，还是趁早上药包扎更妥当。
他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容易误会他刚才想出去只是想找大夫，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肯定不仅仅只是想找大夫！
南宫洪仁才不会请大夫让南宫泰重有接触人的机会，“不用大夫，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给你治这个伤。”这不是谎话，南宫泰重受伤的伤势只是普通的刀伤，这些护卫处理惯了，都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他们每个人身上也都带着普通的伤药以防不时之需。
“你去。”南宫洪仁指了一个人，正是之前南宫祁点去帮周武生上药的人，目的自然也是让他粗鲁的行为弄疼伤者，这是南宫洪仁从南宫祁的行为中悟出来的小手段。
那人一脸不甘地走到南宫泰重身边，粗鲁地把南宫泰重受伤的手用力扯过去，“我看看。
”
“啊！”南宫泰重感觉伤口更痛了，似乎是刚才被这个人一扯，伤口裂得更严重了。
“我不要他，我要大夫！”
南宫泰重的行为让南宫洪仁误以为他想让大夫帮他传递消息，他原先有些好转的脸色又黑了下来：“今天你别想再见到其他人！”
“那我不要他，换别的人，如果其他人还是像他这样那我还要继续换，否则就给我找大夫
！”
南宫泰重不坚持找大夫，南宫洪仁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怪这个护卫的动作太重。他也
不耍小心眼了，点了一个做事较为仔细认真的人，“换你去！小心一点！”
南宫祁觉得南宫泰重还是太老实了，换成他，他还是让原先那个人给南宫泰重治伤，南宫泰重爱治不治，换人和找大夫都不要想，要是他不治，伤口感染死了更好！
“爹爹，你也受伤了，你也上药吧。”
南宫祁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亲自帮南宫洪仁上药，他的药和护卫们身上带的那些普通伤药自是不一样的。
药粉一倒在伤口上，血就止住了，过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南宫洪仁惊喜道：“儿子，这是好药！”他还没曾用过这样的好药，如果以前他在边疆打战的时候能有这种好药，很多士兵就不会因为伤口感染身体发热而死了，不过现在也不迟，把这种药送到……
南宫祁哪里看不出南宫洪仁在想什么，他无情地打破南宫洪仁的幻想：“这瓶药用了不少名贵药材，就这么一小瓶就价值百两，有些药材就算能找到也不多。”
何止价值百两，南宫祁这是往小数目说了，要是说出实话只怕会让南宫洪仁心疼他刚才用了这么贵的药治这种小伤。
南宫祁转头去看南宫泰重，护卫还在帮他上药，回过头正好看到南宫洪仁受伤的手掌，他突然想到一个除掉黄氏和南宫泰重的办法，会让他们身败名裂、受世人唾弃的办法！
只是这种办法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是否成功不看人做了什么，而且靠运气、看天意。
“爹，滴血认亲吧。”
“儿子，你说什么？”南宫祁突然这么说，南宫洪仁还以为南宫祁中邪了，“儿子，这里也没有谁和谁需要滴血认亲呀！”
南宫祁点明道：“爹爹，我说的是你和大哥，你们俩用滴血认亲的方法试试看吧。”圣医曾经给了他几本医者的游记，他在其中一本书上看到一个有趣的事情，据说亲父子的血液有可能相溶也有可能不相溶，不是亲父子的两人的血液也有可能相溶，滴血认亲的方法是错的。
他问过圣医这件事，圣医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件事是真的，因为他试过，他找来十个小孩和一个男人，让男人分别与十个孩子滴血认亲，最后发现这个男人的血能与四个明明是从别的地方找来的孩子的血液相溶，证明游记上这句话的后半部分是对的，圣医也让许多亲父子滴血认亲试过了，的确有不相溶的情况存在，前半部分应该也是真的。
南宫祁让南宫洪仁和南宫泰重滴血认亲，就是希望这个结果会是“亲父子也有可能不相溶”的情况，众人皆以为滴血认亲的结果就是对的，就连大夫甚至宫里的御医也是这样认为的，一旦南宫洪仁和南宫泰重的血不相溶，大家都会以为他们不是亲父子，黄氏会因此变成荡妇，南宫泰重也会成为野种。


172、往事不堪回首
南宫祁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知道父子的血有可能不相溶，却不知他的话引起南宫洪仁的深思。
南宫洪仁还没说是否同意滴血认亲的提议，南宫泰重就怒道：“南宫祁，你是何居心，你这是挑拨离间！”又不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让他和明知是他爹的人滴血认亲，这是侮辱！侮辱他娘，也侮辱了他！
南宫祁可不管南宫泰重会怎么想，又说了什么，他只要得到南宫洪仁肯定的回复就行了。
“爹，你怎么说？”
南宫洪仁想到黄氏是怀着身孕进南宫家的，也有点怀疑了。
当年，他娘帮着黄氏设计他，让他和黄氏有了首尾。可就算碰了黄氏，他也肯定她碰黄氏的时候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他也还是不想娶黄氏，娶妻当娶贤，不说别的，就黄氏能做出对他下药与他有染这点，他就不想去娶这样的女人进门闹得家宅不宁，
他向黄家许出各种不违背仁义道德的条件，只愿这件事能够私了，他不用娶黄氏。黄知府起初还不同意他对他女儿始乱终弃，后来听到他许出的条件之后，同意了。可不久之后，黄氏就带着丫头离家跑来京城找他了，还说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他娘一听，高兴极了，找了大夫来，确定黄氏的确有了身孕，在黄谢氏的逼迫下，他只能无奈娶了黄氏。
他碰黄氏的时候，黄氏还是清白之身，以至于后来黄氏跑来说怀了他的儿子，他也没多想就以为那是了，现在听南宫祁提到滴血认亲，他也开始怀疑黄氏了，毕竟他在离开之后，谁也不知道黄氏到底有没有跟了别的男人。
“那就滴血认亲吧。”
“南宫洪仁！！”有一就有二，南宫泰重连名带姓喊了南宫洪仁一次之后，这次也没叫爹了。
虽说已经知道南宫洪仁很偏心南宫祁，可南宫泰重还是因南宫洪仁的偏心一次又一次惊讶：就因为南宫祁的一句话，南宫洪仁竟然开始怀疑她娘不贞，怀疑他是野种？！
“或许你娘没有告诉你，你娘是怀着你嫁进来的，虽然我和你娘在这之前的确……就一次，而且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你娘再找过来的。”他的意思很明显，他的确和黄氏在一起过，但是只是一次，而且他们分开一段时间，说不定在那段时间里黄氏有了别的男人，那南宫泰重就不一定是他的儿子。
南宫洪仁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南宫泰重说这样的话，或许是想让南宫泰重知道他并不是在他的期待下被生下来的，又或许是为他想滴血认亲找借口。
南宫泰重的脸色变了变，他的确没有从他娘那里听说这种事，从小到大，他娘只对他说，他是南宫家的嫡长子，南宫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在弟弟南宫泰权出生后，他娘的话就改成为南宫家的一切属于他们两兄弟，他虽也想要个兄弟当助手，但是对于多一个兄弟分走原属于他的东西其实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尤其在南宫泰权的名声毁了后，他就恨不得这个弟弟不存在了。
南宫祁让人去那一个碗并装了半碗水端来。
南宫洪仁先往里面滴了一滴，南宫祁接着把碗端到南宫泰重面前：“大哥，轮到你了。”“大哥”这两个字在这个时候宛如嘲讽一般。
南宫泰重死死盯着南宫祁手上的碗，一直没有动作。
“大哥，难道你是心虚的？”南宫祁使用激将法，这对于一向高傲的南宫泰重来说，应该是有用的。
正如南宫祁的猜想，南宫泰重果然中计了，他一边往碗里滴血，一边对怒视南宫祁道：“今天这个耻辱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南宫祁笑了笑，“但愿你还有这个机会。”南宫泰重真该求神拜佛，求求老天爷让不要是那父子血液不能相溶的例子！
南宫祁看了碗一会，笑得更灿烂了，“大哥，你自己看。”
原先的两滴血液还是各自守在两边，并没有相溶。
南宫泰重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他抢过碗晃动里面的水，可两滴血液就是没有混在一
起。
南宫洪仁神色复杂，“竟然真的没有融合，竟然真的不是我儿子！”
他白白帮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因南宫泰重娶了一个恶毒的女人回来欺负他的女人和儿女，那个女人在怂恿他娘毒死他的爱人后还想害他的儿子和女儿！
南宫泰重把碗往地上狠狠一摔，“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他不信他不是南宫洪仁的儿子，他不信！！
“我可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让亲父子的血液不融合，难道你知道？”他是医者也不知道有这样的方法，他也不信南宫泰重能知道。
南宫洪仁大声道：“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父子俩的血液不融合，结果就摆在这里，你不是我的儿子！”
“不，不是这样，不是！！”南宫泰重嘶吼着。
南宫祁不让南宫泰重有任何借口否定这个结果，“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再试一次甚至两次、三次……如果你怕我动手脚，我们大可到太子、皇帝面前进行滴血认亲！”
南宫泰重听到太子两个字，瞳孔缩了缩：太子，如果太子知道他不是南宫洪仁的儿子而是一个野种，他会怎么样对他？
南宫泰重根本不敢去想太子会怎样做，因为他知道太子不杀他他就该偷笑了，更别指望还能攀上太子这棵大树。
在南宫泰重失神的时候，护卫已经又去拿了个碗来了。
他原本是把碗递给南宫祁的，但是南宫祁没有接过去，“直接给他，免得又说我动了手脚。”
护卫把碗递给南宫泰重，南宫泰重却挥手拍掉，“我不信！”
“你不是不信，是不敢信，不能信！”
南宫洪仁回过神来了，不由分说道：“你和黄氏马上滚出我尚书府！！”
他不在乎捡别人穿过的破鞋，如果文娟在遇上他之前已经跟过别的男人，被人休了或是和离的，他也一样爱她，但是黄氏不一样，他非但不爱她还恨她，他迟早都会把她赶出尚书府的，现在不过是有了正当理由罢了。
“不要，我不要离开尚书府！”南宫泰重连滚带爬到南宫洪仁身边，抱着他的腿哭求，“不要把我赶出尚书府！”出了尚书府，他就什么也没有了！顶着个野种的称号，他也别想当官了！
南宫洪仁铁石心肠道：“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娘为什么要怀着你嫁到我们南宫家，还宣称你是我南宫洪仁的儿子，若是你娘当时不是嫁给我而是嫁给你真正的爹，你今日就不会成为野种！”黄氏也不会成为荡妇，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还以为她的贪心害了他爱人和儿女吃苦，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不，他不杀她，儿子说得对，恶有恶报，只是时候不报，看，这就是黄氏种下的恶果得到的报应！南宫洪仁忍下恨意。
“把他和黄氏打出去！”
南宫祁“好心”提醒一句：“你们要是自愿离开，就不用被打了。”不过他可以很肯定，黄氏和南宫泰重一定不会自愿离开，最后还是会被护卫们打出去！
护卫们把南宫泰重带到尚书府门口的时候，另外也已经有两个护卫把“睡着”的黄氏拖到门口。
如此重要的时刻怎么少得了活蹦乱跳的黄氏！南宫祁走到黄氏面前，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打开瓶盖子，把瓶子放在黄氏鼻下。
“儿子？”南宫洪仁不知道南宫祁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时候让黄氏醒来，她不就会闹吗，哪肯乖乖离开。
“爹爹，你就看着吧。”南宫祁也是知道黄氏会闹才故意让她醒来，她闹大越大才能引来更多人的围观，他们是荡妇、野种的事才能传得更快，围观人才能看到黄氏是怎样的撒野。
南宫祁挡在黄氏面前，正背对着南宫泰重，因此南宫泰重没看到南宫祁对黄氏做了什么，只知南宫祁走后没一会儿，黄氏的眼皮就开始动了。
她一醒来看到自己正好在尚书府门口，外面还有些人因不知他们在干什么而停下观看，她立马大喊：“大家快来看呀，南宫家二小姐……”
黄氏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就像个泼妇，干着她一向认为是低贱人才做的事——“叫卖”，不过她卖的是消息。
没等黄氏说出南宫萦的事，南宫洪仁用他的大嗓门掩盖了黄氏的声音，“各位，今日本官与大儿子南宫泰重滴血认亲，发现他并非本官亲儿子，本官妻子黄氏失贞，现把他们二人赶出尚书府，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我南宫家的人，是死是活也与我南宫家无关！”
为了不让黄氏说出南宫萦的事，南宫洪仁也是豁出去了，他宁愿大声说出黄氏失贞让人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让人笑话自己也不愿南宫萦和周武生在定亲前私下见面的事暴露出来，等他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没人会相信黄氏和南宫泰重母子说的话了，南宫萦私相授受和南宫祁砍伤嫡兄的事也到此为止了。


173、黄氏和南宫泰重被赶出府
南宫洪仁的话让黄氏宛如被晴天霹雳击中，顿时失了说话的力气。
久久，她才回过神来，扑到南宫洪仁脚边抱着他哭泣，欲盖弥彰地解释：“相公，相公，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我没有，我在来之前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真的没有！”
南宫洪仁恨恨道：“没有，你没有失贞，南宫泰重又是怎么来的，他不是本官的儿子！”南宫洪仁摆出官威自称本官而是我，显然没有把黄氏再看作是妻子了。
黄氏看了南宫泰重一眼又心虚地收回视线，只重复道：“相公，我真的没有背弃你，你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
“外面有什么谣言，本官没听说什么，但是本官刚和南宫泰重滴血认亲，我俩的血液不融合，他不是我儿子，这就是你失贞的证据！”
黄氏惊了，“已经滴血认亲了？！”
原来黄氏刚才顾着说南宫萦的丑事，并没有听清楚南宫洪仁都说了什么，只听到“黄氏失贞”四个字。
“不可能，好端端的你怎么和重儿滴血认亲，你一定是骗我！”黄氏看向南宫泰重，却看到他眼神里的质疑，她更心虚了。
看她从刚才到现在的反应，谁还能不看出黄氏的心虚！
南宫泰重眼神黯了黯，“原来……”原来他真的不是南宫洪仁的儿子，原来他娘真的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才有了他！
若说南宫泰重原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