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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_橙子大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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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朔不知从何处听说此事,抚抚须道:“将军治军严谨,违规军纪者,轻则捆打四十,重则军前斩首,军威赫赫,无人不从。”
  沈二安小小伍长,平日里难得见着将军。那一日下午操练完他得宇文朔令借了匹马在校场练习骑射,骏马桀骜不听使唤,每每射箭时准头把握不好,练了许久,看天色不早,他牵马欲回马厩,刚到校场门口,一匹黑马从身边飞驰而过,来者一拉马缰,转过头看了沈二安一眼,道:“跟上。”轻轻一磕马腹,疾驰而去。沈二安连忙上马紧紧跟着。
  卓路一路疾驰出了大营,沈二安紧追其后。渐骑渐远,突然卓路抽出鞍侧弓箭,右手执弓左手搭箭,利箭直射沈二安面门。沈二安大骇,一拉马缰掉头往侧路疾驰,箭堪堪擦过他的面颊,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卓路的箭一支急过一支,沈二安一开始还是疾奔,看箭总是擦着自己周边而射却不中要害,明白卓路心存考验。心中几个思量,一拉马缰回头,朝卓路迎面而去。
  卓路眼睛眯了眯又搭上一根箭,眼见箭朝自己迎面而来,沈二安将身子低伏,箭飞啸而去。卓路搭箭朝下,沈二安侧身一翻,人悬于马匹一侧。卓路将弓拉低,对准马匹,沈二安心中一凛,还没来得及调转方向,马腹中箭,马儿一声痛嘶,撒腿疾奔。沈二安翻身坐正,紧紧拉住马缰,马却停不下来。卓路的马紧紧跟着,却也不见他帮忙。
  沈二安拼命拉住马缰降低马速,眼见着与黑马并列,但见他一个跃身,双脚一蹬马背,朝卓路的马后跳去,卓路显是明白他的意图,嘴角一勾,突然加快速度,沈二安撞在马背上,摔倒在地。由于马速过快,沈二安这一摔着实厉害,额头鲜血直流,他还未缓过神来,但见那黑马又蹬蹬蹬骑到自己身侧,卓路半弯一拉,他将拉至座前,两人一马策马疾驰。黑马脚程快,很快看到中箭的那匹马的身影,卓路将箭递给沈二安,道:“射中它。”
  沈二安凝神,左手持弓,右手扣弦,正欲放手。卓路从后面伸手,将他左臂下沉,肘内旋,左手虎口推弓固定,在他耳边快速道:“身体前倾,左侧瞄准,手抬高,射!”沈二依言而行,稳稳地将箭射出,那马疯跑乱窜中马头中箭,轰然倒下。沈二安心中震撼,哑声道:“将军骑□□湛,二安佩服。”
  卓路冷冷道:“若是两军对敌,你可知你适才犯了几处错误。”
  沈二安心中了然,一开始卓路追赶他时,他马上有箭,起码可以借机射对方的马,打乱对方的节奏。当马中箭时,应该当机立断将马杀死弃马而逃。沈二安赶紧回:“请将军教诲。”
  卓路冷冷哼了声,也不言语,拉了拉马缰调转方向朝营中疾驰。进了营中,他飞身下马,将马扔给沈二安,径直走了。沈二安看着卓路挺拔的背景,心中不无佩服,对刚刚惊心动魄这一幕,心有余悸之余又不免生了少年豪情。
  他晚上也没有再练习,直接回了帐中。相较平时,今日回的还算早,帐中士卒刚刚入睡。沈二安住的是小帐,设通铺五张,沈二安入帐后例行扫了一眼每个床位,却发觉陆虎不在铺上。帐中没有点灯,只有浅浅月光印在帐篷上。沈二安正待聊帐出去寻找,却发觉隔壁铺上明显挤着两人。那两人明显不防沈二安今日这么早回来,没来得及闪躲回铺,只好缩在棉被中。沈二安一愣,随即眼光扫到地上脱落的衣巾,然后回过神来闻到帐中隐约一股异样的麝香味,心下了悟。他在揽玉楼这么长时间光景,对这些见怪不怪,只是军中纪律严明,对军中□□条法分明,在卓路的十八条军令中,赫然写着,军中□□者斩。
  沈二安佯装从帐中取物,拿了件厚衣裳匆匆出了帐外。他在外面练习至午夜,如往常般回到帐中,每个人都如常睡在自己铺上。沈二安心中吐了口气,睡下了。
  沈二安心中对此事存有隐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对此事留了意,难免多了些观察,另一士兵唤作霍玉,面容白晰长相瘦弱,平日里寡言少语。陆虎明里暗里对霍玉多有维护,但霍玉一直不冷不淡,看不出任何迹相。沈二安琢磨着得寻一日和陆虎好好谈谈,不料,这事这么快被察觉了。
  那日沈二安还有练武场练习,帐中一士兵急匆匆奔来大喊:“伍长,出事了!”
  

  ☆、第 17 章

  待沈二安快速奔回去,霍玉和陆虎已经半身□□被捆绑在地上。什长气定神闲地指着二人对沈二安道:“你帐中两人□□,伍长竟然不知?”
  霍玉面色惨白,闭目不语,陆虎呲牙欲裂:“我你祖宗了,管你娘的闲事。”
  什长阴测测道:“军中□□者斩。”
  沈二安沉声道:“什长可是查仔细了,莫要有什么误会。”
  什长一脸厌恶:“光着屁股的两个男人在一个铺上抓了正着,伍长还要为他二人如何开脱?”
  话锋一转,他狞笑着:“我瞧伍长对此一点也不惊讶,莫不是伍长早知此事,却包庇此二人。”
  沈二安心中一沉,还欲说话。陆虎粗声道:“我陆虎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强迫霍玉,此事与他无关,你们将他放了,我随你们要杀要剐。”
  霍玉心中一振,泪水涟涟地睁开了眼,咬紧唇却是不语。
  沈二安怒斥一句:“你给我闭嘴。”他朝什长道:“此事还需禀告都统。”
  什长轻蔑一笑:“我自会禀告将军。”话罢,叫人将霍玉和陆虎押走。陆虎本待骂骂咧咧,抬头瞧见霍玉央求的眼神,马上像只锯了嘴的葫芦,低下了头。
  沈二安急忙求见宇文朔,宇文朔一听此事,摇头道:“军有法纪,岂能因私乱纪,二安,此事你不应管。”二安本还想恳求,见宇文朔不欲多谈此事,也觉得逾越,低头退了出来。
  他思来想去,在将军帐外徘徊数回,硬着头皮问帐外守军,能否帮忙传唤沈二安求见。
  士兵进去询问了一声出来说将军让你进去,沈二安走了进去。
  卓路的军帐并不大,除了一应生活必须,几乎没有旁物。卓路正慵懒地坐在一个虎皮椅上,手上捏着一只酒盅,案桌前放着一壶。听见脚步声,他微微抬头问:“找我何事?”
  沈二安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见将军一个人自斟自饮,便道:“我为将军斟酒。”
  卓路慢幽幽拿出一个新酒盅,倒上酒后将酒盅稳稳地抛向沈二安,居然一点没洒,沈二安促不及防赶紧凝神去接倒是勉强接住了。
  卓路嗤笑一声:“我为伍长斟酒。”
  沈二安道一声谢将军酒,一饮而尽,这酒非常辛辣,沈二安饮后胸口一阵火急火燎的烧。他上前将酒盅放回,不料卓路又给两个杯中盛满酒,自己那杯先喝了。沈二安硬着头皮将第二杯喝下,眼瞅着卓路还要到,他赶紧半跪道:“将军酒量,二安不擅饮酒,不敢再喝。”
  卓路不耐烦地脸色一沉:“不喝的滚出去,不要坏了我的酒兴。”
  沈二安头皮发麻还欲说话。卓路已经冷冷斥道:“滚。”
  沈二安见机只好道:“只要将军不怪罪二安酒量太差坏了兴致。”
  卓路脸色稍缓。沈二安连忙起身将酒斟上,递一杯给将军另一杯自己喝下。连喝三杯他已经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目眩,赶紧把正事拿出来说。
  “二安今夜求见将军,是因为帐中两士卒一时寂寞想着彼此帮忙纾解,被我等发现,我认为此虽为二人私事,但总归乱了规矩,该打四十军棍,将军以为如何?”二安毕竟年轻脸薄,又兼喝了酒,说到纾解时脸上微熏。
  卓路转了转酒杯,缓缓道:“伍长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吗?”
  二安听了也不惊,料想卓路可能是知道了,赶紧道:“二安不敢,只是此二人情投意合,平时在营中也是恪守军规,只是一时难耐,万万担不起□□二字。”
  卓路闻言,冷笑一声:“哦?那伍长说说,何谓□□。”
  “有悖人伦,□□□□,是谓□□。”
  卓路眼瞳一缩,危险地盯着沈二安。沈二安酒劲涌上,倒是不畏不惧地回视。
  卓路咬牙切齿道:“男子相淫,还不悖人伦吗?”
  “燕国民风开放,各地设有南风馆,富户养有郎君,便是普通人家,两人皆为男人情投意合也有,天子尚不曾颁令禁止。”沈二安意正言辞道,毕竟酒壮人胆,他又补了一句:“况且将军不是还常常去揽玉楼嘛。”
  卓路微眯着眼,一只手捏上沈二安的脖子,手指渐渐收紧,他一字一句道:“你如今倒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了。”
  沈二安慢慢呼吸受阻,血往上涌他挣扎着将话吐出:“二安心中敬佩将军,当是知无不言。”
  卓路慢慢松开手指,沈二安刚缓过气来,却不料被卓路捏住下巴,他甚至能闻到卓路开口时那呛人的酒气,将军唇薄如刀,棱角分明,眼光寒射,剑眉英挺,沈二安恍然回过神来,心中一悸。
  卓路道:“我有多久没抽你了?”
  沈二安心中酒气上涌,嘴巴颇有点不听使唤了,他不服道:“我做错何事了,将军又要鞭我。”
  “一条就够,顶撞将军。”卓路眼神阴暗不明。
  刚刚呼吸不畅,这会酒气上涌,在卓路这么近的凝视下,沈二安有些口干舌躁,他干巴巴回答:“将军乐意,要鞭就鞭吧。”
  卓路冷冷一笑,站起身抽出案边一条黑色长鞭道:“你只管躲,打死不论。”
  沈二安还没反应过来,卓路已经长鞭飞至,沈二安实打实背部被打,任外衣结实,背部依然火辣辣疼,这下手可够狠的。沈二安赶紧撒腿就躲。只可惜帐中实在太小,可躲的地方太少,沈二安上窜下跳,挨了好几鞭,沈二安明显有点喝醉了,他眼睛发亮,脸色微红,避着鞭子居然神色飞扬,被打了也不恼,只是呲牙裂嘴咕哝一声。
  最后避无可避,沈二安一个猴跃,趴在卓路背上,卓路没料到沈二安居然有这胆子,倒是愣了一愣,醒悟过来大怒,想将这只猴子甩下,却居然被他抓得牢实甩不下来,他火气大冒咬牙切齿道:“滚下来。“
  沈二安摇摇头:“不下,下了将军要鞭我。”沈二安这厮果然酒品极差,喝醉了。
  卓路一手抓住沈二安的一只胳膊一个前甩将沈二安整个人摔在地上,沈二安仰在地上咧着嘴笑:“将军不打了?”
  卓路看着这碍眼的笑,牙根发痒,很想再鞭下去,不料沈二安翻了个身,就在地上打起瞌了。卓路点点头,很好,他蹲下身慢声道:“既然你如此喜欢,我让人好好抽你。”
  沈二安猛地睁开眼,一个翻身站起嘿嘿笑。卓路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最后头皮发麻挥挥手:“赶紧滚。”
  沈二安得令赶紧走,走到一半,一顿回头问:“将军,我帐下两士兵明日还须捆打四十杖才是,于情可免,于理不容。”
  卓路阴沉沉一笑:“军中□□者斩,伍长莫要笑话了。”话罢也不再和沈二安多说,唤了门外士兵把沈二安拖出去了,沈二安还想回去被士兵凶狠狠地拖走了。
  

  ☆、第 18 章

  翌日一早,沈二安醒来暗恼喝酒误事,赶紧再去将军帐前,守卫却说将军一早骑马出去了,遍寻不着人,有士兵吹起号角校场集结,沈二安心中一紧,匆匆跑去。
  小都统韩白负责沈二安这一营,但见他一脸肃穆站立台前,看台下这一营士兵集结。霍玉和陆虎反手捆着跪在台下,霍玉已经狼狈不堪,长发披面,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的身上污渍斑斑有明显伤痕,陆虎却依然跪着笔直,一脸凶悍地盯着旁边什长。什长老神在在,一本正经地站在一侧。待这一营士兵集中完毕,小都统站在正中朗声道:“军规第八条,军中□□者斩,此二人违反军规,按律行刑,你二人可有话说。”
  还未等此二人张口,沈二安出列大声道:“都统大人,三营伍长沈二安有事要禀。”
  小都统识得沈二安,当初宇文朔收沈二安为徒,韩白在场。韩白觉得沈二安此人有宇文朔指导,将军明显有提拔之意,更兼他自己勤学苦练天资聪颖,前途不可限量,故对他颇有拉拢之意。闻言,便道:“沈伍长请讲。”
  沈二安一脸义正言辞道:“回禀都统,此二人存有私情不假,情之所致,稍有逾越,违反军纪,但实不应担□□军中之罪。望都统明察。”
  韩白明显一愣,他心中明白沈二安在强辞夺理,但却辩驳不得,沉吟半晌道:“军中不得有私情。”
  沈二安连忙称是:“都统明鉴,此二人犯了私情,该重重惩罚。”
  韩白眼中隐有笑意:“沈伍长逾越了,军中军规又岂是你我能定的。”话音刚落,什长在旁边大声道:“都统莫听他胡言乱语,此事已经禀告将军,沈伍长颠倒黑白,惑乱军规。”什长明白自己这次将陆虎往死里整了,陆虎若大难不死,自己倒是离死不远了。
  陆虎恨不得饮其血在台下怒斥:“我儿李世,你再敢说你老子一句,老子日日做鬼把你给活撕了。”随即,他朝都统重重磕头:“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霍玉没有关系,求大人将我砍了,放了霍玉。”
  霍玉颤颤悠悠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却分明:“你说什么胡话,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活着不自在,不如死了。”
  陆虎闻言心中一恸,他再朝沈二安重重一拜:“二安兄弟,我过去多有得罪,幸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是个好人,陆虎无以为报,给你磕个头。我死后,如果霍玉还在军中,请代为多加照料,陆虎下辈子坐牛坐马报答你。”
  霍玉疯了一样尖声大骂:“我和你什么关系!要你死了托别人照料我!你死你的!我死我的!”
  陆虎跪着移到他身边,轻声道:“能看一眼少一眼,你也不看我一眼嘛。”
  霍玉眼泪直流,恨声道:“我瞎了才会看你。”
  陆虎笑回:“你不就是瞎了眼嘛。当时我强迫你,你应该把我也戳瞎了才对。”
  霍玉抬起头,满含泪水地看着他,怆声道:“你哪里强迫得了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陆虎傻在那里,突然伏地大哭,哭得抓心掏肺,闻者落泪。
  霍玉凄笑一声:“一道死就一道死吧,死了做一对野鸳鸯,没有世间这么多破事,不正是件好事,你哭什么,你这傻子。”
  陆虎边哭边喊:“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霍玉挨在他身侧轻声道:“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快活。便是死了,我也甘愿。”
  什长本想说什么,被都统一个厉眼震住了喏喏不敢吭声。沈二安心中发酸,看向都统。都统略有深意道:“沈伍长可以将此事禀报将军,陈情是非。”
  沈二安心下黯然:“实不相瞒,我昨日已禀过将军。可惜将军今日不在营中,求都统宽限一日,我再去求见将军。”
  都统为难地沉吟半刻:“如此,我再等一个时辰。”
  沈二安心中焦急,但看都统一脸为难也不敢再说,于是得了韩白令急匆匆再去找卓路。他急得满头大汗,奈何军营之大,他竟然就一直没有找到。眼见着一个时辰马上就到,沈二安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往校场跑。校场里一片肃静,霍玉和陆虎两人默默挨着也不说话,静静赴死的样子。
  沈二安一脸镇静走上台前半跪道:“属下已将此事回禀将军,将军下令此二人存有私情违反军纪,责令各捆打四十军棍。”
  都统探究地凝视沈二安,缓缓道:“如此,谨将军令。”
  什长在旁边冷不住叫唤:“沈二安,你说将军令,可有手谕?”
  沈二安冷笑:“我难道还敢在军中信口雌黄假传军令吗?”说话时,他背上一身冷汗。
  霍玉和陆虎不可思议欣喜若狂地看着彼此。沈二安一时情急,骑虎难下,只想着拖着一时是一时,却也不敢想自己此言一出后后果如何,年轻少年一时血气上涌,或许冷静下来他也不敢,如今却是咬牙坚持着。
  都统令众人肃静,吩咐士兵将霍玉和陆虎拖了下去棍打。这时,校场响起哒哒的马蹄声,有人喊了声:“将军。”沈二安浑微一僵,紧抿着嘴,倔强地看着将军骑着黑马,慢慢踱了进来。
  卓路冷冷扫了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沈二安身上。沈二安生生地顶着这灼人的目光,背后不停冷汗冒出。假传军令者斩,是军中第二条军令。他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呼吸困难,但他硬生生让自己背挺直,仰视着马上的将军。
  卓路嗤笑一声,将目光移开,冷声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练兵。”说完,也不看众人,一拉马缰快速地穿过校场。
  沈二安傻愣愣地半跪在校场,望着卓路扬长而去的方向,好半天才整个人松了下来,眼睛亮得出奇。
  沈二安和都统告了个假,直往将军大营,将军正在营中议事,沈二安在帐外等了许久。直至午时,帐中诸将鱼贯走出。沈二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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