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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_橙子大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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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哪怕去了卓大人那也实在是放心不下。如果没有妥善安排好瑜公子,二安宁死也不肯独自离开。”
  嬷嬷脸色一变:“二安,我知你重情重义,是个好孩子,可是卓大人点了你便是你的照化,阿瑜是我的人,我自会照顾他,你可别犯了傻气。”
  二安红着眼睛嚅了嚅唇:“可是瑜公子眼见着不行了,又不能像原来那样招呼客人,每天药钱还要二十文,又没有人照顾他,他如何是好。”边说边伤心地掉眼泪。
  嬷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就是这个命,死了也是他的命。”
  二安抹抹眼泪:“我视瑜公子如同兄长,实在不忍心他死在这里。我家乡还有个弟弟,求嬷嬷行个好,让瑜公子回我家乡由弟弟照料,哪怕是死,也是死在家里。嬷嬷是个善心人,我们感恩在心。往后二安到了卓大人府也定不忘嬷嬷恩情。”
  嬷嬷实在是没料到这一出,愣了一会,眯着眼睛打量二安,慢声细语道:“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怎么样阿瑜也是我花钱买来的,他这一走,没的坏了规矩啊。”
  二安抽抽噎噎:“嬷嬷你去瞅一眼瑜公子,他实在是不行了,便是留着也支撑不了几天,二安求嬷嬷了。”
  嬷嬷犹豫了一下,眼神瞄了下‘身边丫环,那丫环机灵地退下,过了一会便回来凑在嬷嬷耳边回了话。嬷嬷眉头琐了琐,沉默不语。
  二安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双手呈上:“嬷嬷,这是二安所有积蓄,虽然不抵您花在瑜公子身上的,算是二安的一点心意。瑜公子病成这样,留这也没有进项,每天还得花上药钱,死在这里终究晦气。嬷嬷善心人,二安一辈子感谢嬷嬷的恩情。”
  嬷嬷嘴角弯弯,笑了,她示意丫环接过钱来:“二安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嬷嬷我就成全了你这番心意吧。你往后到了卓大人那,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嬷嬷我。”
  二安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当场便也没有知会阿瑜,从嬷嬷那拿了卖身符,视若珍宝地妥善放在怀里跑去找阿瑜。
  阿瑜听说二安跑了,以为二安定是拿了自己的钱跑了,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好,躺在床上哭了哭过,骂也骂过,这会真是气息微弱,一脸惨白渗人,看起来病入膏肓了。二安跑过去将他从迷迷茫茫中唤醒,他睁着眼睛恍恍惚惚,二安将他扶起来喂了点水喝,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番如何如何。阿瑜不知有没有听见,水入喉咙,人稍稍清醒,一见是二安,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尖声怒骂,只可惜浑身无力。二安也不管,从怀里掏出卖身契,一脸欢愉地将它放到阿瑜手中,压抑着激动:“阿瑜,你瞧,我拿到了你的卖身契。往后,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了。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可以走了。”
  阿瑜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拿到卖身契,打开细细读了读,欢喜地尖叫起来,他抱着二安语无伦次地问:“我能出去了,我能出去了?”二安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这里不方便说话,你出去后先回我家乡呆着,我往后再寻机缘出来找你。”
  阿瑜一僵,慢慢地挣脱二安,惨白着脸盯着二安:“我一个人走,你呢?”
  二安酸涩地说:“你忘了,我要去卓大人府里。”
  阿瑜脸色立刻变了,他眯着眼躺回床上,讥笑一声:“我一个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出去能干什么。”
  二安傻傻地看着阿瑜,恍过神来,他忙不迭轻掏出怀里的银两塞到阿瑜手中声说:“我只给了嬷嬷二两银子,你给的其它银两都在这。你一出去,还有银两伴身。我那乡下虽然苦,但总不会短了吃食,有了机会,我一定想方设法出来找你。”
  阿瑜一把抓过银两,警觉地数了数放回怀里,冷笑了声:“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好手段。你这么厉害,怪不得卓大人选了你。”
  说话间,嬷嬷遣了龟`公过来,龟`公不客气地清点了一下屋里的值钱物什,不耐烦道:“什么也不许带走,赶紧走。”
  二安连忙答应,试图将阿瑜扶起,阿瑜一把推开他,喘着气尖声道:“我不走,我在这里好好的,走什么,出去谁养活我。”
  龟`公倒没见过还有赖着不走的,脸色一变。二安耐着性子和他说:“我们别使气,出去再说。我帮你叫辆牛车,送你去我家乡。”
  阿瑜呸了一声:“你是我谁人,我为何要去你家乡。你那父母将你弟弟都卖了,我去了还不把我吞了。”
  他本就大病人又经历大怒大喜,话说多了,喘气不止,脸色更加青白。龟`公不耐烦了:“有了这村没了这店,你若不走,我回禀嬷嬷去了。”
  阿瑜尖着声音正欲回话,被二安一个巴掌打了回来。阿瑜目瞪口呆地看着二安,回过神来大骂:“你这狗奴才,你敢打我!”说话间又被二安噼里啪啦打了三个巴掌,二安恨声道:“我帮你赎了,你不走也得走。你敢再说一句不走,我信不信我再打。”
  阿瑜气得笑了,将脸仰了仰:“我最不怕人打了,这日子就是鞭子打着过来的,你打啊有长本事你打啊。”他的声音截然而止,因为他发现二安泪流满面。
  二安只是红着眼睛流着泪,然后不言不发,手掌颤抖着。
  阿瑜闭了闭眼,手掌捂住自己眼睛,呜咽道:“你真会回来找我?”
  二安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重重承诺:“我会,我一定会。”
  阿瑜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我信你,我等着你。如果你不来,我咒你天打五雷霹,不得好死。”
  二安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让我不得好死。”
  

  ☆、第 7 章

  沈二安利索地找了辆牛车,将地址告诉车夫,并且捎了封信给三安,信中只说阿瑜是自己恩人,让三安帮阿瑜寻个周边妥善屋子,将阿瑜送上了牛车。
  第二日直至中午,卓府来人接二安,和昨日不同,今日是个一脸凶巴巴的少年,身量不高,精精瘦瘦,皮肤黝黑,和沈二安年龄相仿。他将沈二安领了出来,飞跨上门口一匹黑色劲马,冷冷丢了一句:“跟着。”便在闹市飞驰而去,也不避行人,一路上鸡飞狗跳。沈二安追得满头大汗,一眨眼便不见了那马的踪影,他只好沿着人群惊慌的方向追,追到河边,茫然四顾,后面一声骏马嘶鸣,少年拉着马缰阴测测地看着沈二安。
  突然他双腿一夹,一拉马缰,马朝沈二安撒腿奔了过来。沈二安吓一大跳,拼命疾奔,可哪里跑得过马,眼见马蹄就在眼前,他一个转身跃到水里,拼命朝对岸游去。少年好整以暇地坐在马上,马在河边悠哉地啃着草。沈二安好不容易游到对岸,他实在累了,前面一路跑,现在一路游,精疲力竭。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他惊骇地发现少年骑着马居然跨河而过,气势汹汹而来。他忙不迭从河里爬上来,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慌不择路地再爬起来跑,抱住前面一棵最大的树,嗖嗖嗖爬到最顶端,抱着树枝再也不撒手。
  少年骑着马围着树溜达,再一次阴测测地笑了,他从马鞍处抽出一支箭一张弓。沈二安简直要哭了。少年倒不急不缓,依旧慢悠悠地溜着马,慢悠悠地拉起弓,朝着沈二安方向快速地射了一箭,沈二安惊惶地窜到另一个枝头,还没抱紧第二箭便紧跟而至,他险险地往后仰,箭射在胳膊上,顾不得取他四处逃窜,突然逮中机会,他窜下树,朝马背上的人扑了过去。那人促不及防,被沈二安仆下了马背,还没反应过来,沈二安拔下胳膊上的箭抵上那人的喉咙,那人试图反扑,沈二安手一用力,箭戳进了肉里。那人怒目圆睁:“狗奴才,你敢!”却还是不敢再动了。
  沈二安喘着气,哑着声音:“你为何要杀我。”
  “杀你这种贱奴还需要理由?”那人一脸讥诮,一口唾沫吐在沈二安脸上。
  沈二安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还是有些少年气性,刚刚被莫名其妙人马追着跑,惊魂未定,心中已是又惧又怒。他一只手牢牢控住箭,更一只手将脸上唾沫一点点擦下,然后一点点抹回那人脸上。那人暴怒了,不顾沈二安手上的箭,翻身而上,沈二安毕竟不敢真将他戳死,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那人想将沈二安一脚踢飞,奈何沈二安紧紧巴在他身上,完全甩不出去,两人只是一个坡翻过另一个坡,最后一起掉进了河里。一到河里,沈二安完全歇了下来,那人在河里胡乱扑腾,河水并不深,那人手忙脚乱倒是喝了好多水,原来是个完全不会水的。看他喝够了,沈二安过去将他拉到了岸上,那人躺在地上,嘴里流着水,怨毒地看着沈二安:“我定将你全家挫骨扬灰。”
  沈二安再也不看那人一眼,一身湿漉漉地走了。
  那人气得大叫:“狗奴才,给我站住。”
  沈二安脚不停歇,继续走。
  那人暴怒,但因刚刚淹了水,中气不足:“贱奴,我将你剥皮抽筋。”
  他怒骂了一阵,眼见着沈二安越走越远。
  他无可奈何地大叫:“站住,我先不杀你就是。”
  沈二安站住,掉转头走了回来。
  那人气得喉咙犯甜,料是气血涌上。他恨恨地咽了回去,死死盯着沈二安:“你将我的马给找回来,你的小命你先捎在裤腰带上。”
  沈二安没有动,只是不折不挠追问:“我与你无冤无愁,你为何要追杀我。”
  那人一听更怒了,双眼冒火:“你这种贱奴,一个个污了卓大哥的名声,杀一万遍也不平我心头之恨。”
  沈二安略一思索,心中便明白了。他故作迟钝,一脸疑惑:“我只是入府为仆,一个奴才,如何污了卓大人的名声?”
  那人一脸厌恶:“休在我面前拿腔装调,惺惺作态。你不会忘了你刚刚是从哪里出来的。”
  沈二安一脸恍然大悟,慌忙说:“这位大爷真是误会了,我在揽玉楼原本只是服侍公子斟茶倒水的奴才,那日卓大人找我家公子,赞我那茶泡得好,我也想离开腌脏之地,便央求了大人一回。谁想卓大人果然菩萨心肠。我别无他能,也就会些劈柴烧火,斟茶倒水,以报大人之恩。”
  那人显然不信地看着沈二安,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样子。
  沈二安继续:“卓大人想来是同情我的遭遇,我因幼弟被卖进那地方,迫于无奈和嬷嬷签了仆役的契。不信,你瞧瞧今早接我出来那嬷嬷给你的我的身契,上面仔仔细细写着。”
  说到这里,那人倒是有几分信了,当时他也是看了一眼的,心里有点纳闷倒也没往心里去,这样一说倒解释得通了。他瞥了眼沈二安:“你说的可是属实。”
  沈二安连忙诚惶诚恐地保证:“句句属实,没有一句欺瞒。”
  那人沉默了半晌,上下打量沈二安。沈二安浑身又脏又湿,身段也不柔美,皮肤也不白晰,倒确实丝毫不像楼里那些公子。再想起他刚刚和自己打架的模样,他皱了皱眉,不忘恶狠狠地补充一句:“今日估且饶了你,若让我知道你有一点欺瞒,或者做出任何有辱卓大哥名声的事,我定叫你后悔来过这个世上。”
  沈二安再一次诚惶诚恐地满口答应。他听那少年的提示在河边不远处找到优哉游哉啃草的马,牵了过来,少年在他的帮助下翻身上马,趴在马背上,拉了拉马缰,马慢悠悠地走了,沈二安跟在身后。
  一人一马走了半天才到卓府门口,老管家在门口望眼欲穿,看到那少年趴在马背上,吓得半死,忙不迭唤人将少年扶了下来,少年在马背上休息了半天,适才在路上还有沈二安有一答没一答地问话。下了马人精神气也回过来了,只是浑身狼狈不堪,他指了指沈二安,对老管家说:“这是新来的奴才,给他安排到西院的柴火间,负责劈柴。”老管家忙不迭声地应下,将沈二安带了进去。
  沈二安在卓府便这样相安无事地呆了下来,整天除了劈柴,和其它伙计聊个几句,一个主子的面也没见过,除了那个带他来的少年。进去后才知道,这个少年叫霍奇,母亲是卓老夫人嫡亲妹子,父母早逝,便由卓老夫人带到卓府长大。卓老夫人育有二子一女,个个堪称传奇,大儿子卓山为天子信臣,文渊阁大学士,传说中,卓山十八岁殿试夺魁,以文入仕,从此平步青云,是个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人物。二女儿卓云由大哥卓山带入上京,蒙圣上隆宠,去年更是诞下皇子,非长非嫡,元嘉帝竟然大赫天下,普天同庆,卓云晋卓贵妃。
  三儿子卓路一直偏守云洲,官封经略安抚使。云洲距上京路途遥远,位于西蛮要塞。卓路常年驻在云山边辖经略安抚司,几年前卓老太公仙逝,他才每个月回云洲与母亲住上几天,相较远在上京的大儿二女,聊胜于无。只有霍奇一直承欢膝下,比亲儿子还亲。
  这次卓路在家只呆了三天便匆匆返回云洲。霍云见他完全不提从揽玉楼接回那人之事,可见丝毫没放心上,便又信了沈二安几分。卓路不在府中,他便是霸王,在云洲府横行霸道。最近天天外出捕猎,旁人都敬他让他几分,着实没劲,突然想起沈二安来。于是便把沈二安从柴房中提了出来,跟着自己打猎。
  沈二安虽然个子不大,但身手敏捷,而且胆大心细,不懂骑射,倒让他捕到好几只猎物,只是身上伤痕累累。他天性聪明,霍奇将他扔在马上,他跌跌撞撞几回倒是很快学会了骑马,骑了几回就能将霍奇追上。霍奇越发欣赏沈二安的个性,觉得将他扔在柴房实在浪费,便让他给自己当小厮,带在了身边。
  逮到机会,趁霍奇心情好,说想请一天假,回家看看。霍奇倒是毫不犹豫允了,只是他实在太闲了,他决定跟着沈二安,说是去各地见识见识。他文不成,武不就,这个年纪说小也不小了,只会嚷着去卓路的军中效力,奈何卓老夫人不放手,卓路也不收,他便整天骑骑马打打猎,做些扰民的事。沈二安心中却叫苦不迭。他担心阿瑜已经数月了,一直逮不到机会出来,这会出来,旁边还跟着个霸王。
  霍奇是个阔气的主子,沈二安跟着他鞍前马后,常常被甩银子,沈二安一丁一点地收着。两人骑着两匹马,脚程倒是很快。到了家中,见过父母,给父母留些银两,被告知三安去了李屠户家做伙计,却丝毫不知阿瑜此人,称没有人来过。二安又去见了三安,三安也是一脸茫然。二安留些银两给了弟弟和妹妹,一番叮嘱后,只能惴惴不安地回去。
  霍奇在穷乡僻壤逛悠了一圈,觉得实在没劲,带着二安去找一些酒肉朋友,二安一整天魂不守舍,霍奇找他问话,问了半天发现这人神不在焉,气得踹了他一脚:“滚滚滚,别在大爷面前碍眼,回府给我跪着去。”
  沈二安跪下告罪,起身骑了马先回。他也不急着回卓府,骑着马去了趟揽玉楼,得知阿瑜没有回去过。又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寻找了一圈,实在不知道阿瑜会去了哪里,看天色渐晚,只好先回卓府,慢慢打听。
  他一路骑着马飞奔,到了卓府附近慢下速度,一匹黑驹风驰电彻从他身边纵过,在卓府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来人翻身下马,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沈二安,沈二安连忙从马上下来,跪下行礼:“见过卓大人。”
  

  ☆、第 8 章

  卓路将马鞭挑起二安的下巴,眯着眼睛端佯:“原来是你。”
  他将马鞭往二安身上一扔,丢了句:“牵至马厩。”便率先走了进去。
  晚膳过后,霍奇依然未归,卓老夫人派出人去找,将在花舫中喝得醉醺醺的霍奇给架了回来。卓老夫人勃然大怒,将一众家丁悉数发落,其中沈二安也不落下,统统打了二十大板,罪名为怂恿主子胡作非为,更是将霍奇禁了足。
  第二日傍晚,卓路突然叫人传唤沈二安过去。
  卓路住在西院,他性格怪僻,又不喜人多,西院深居西角,另僻后门,倒是非常清静。沈二安过去时,卓路坐在桌边一个人独酌,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幽暗不明,却似有风暴涌动。
  沈二安心中暗暗一骇,刚低头请安,却见头顶飒飒风响,疾风而过一道鞭子凶狠而来,背
  上火辣辣地疼,沈二安不敢抬头,保持着姿势。
  “抬起头来。”卓路声音幽冷。
  沈二安依言,刚一抬头,一道鞭子直逼他双目,他下意识地护住眼睛,头往旁边一闪,鞭子从他耳边沿着下巴脖子,鲜血淋漓。卓路不再言语,一鞭急过一鞭,沈二安本想一声不吭,生生挺下来,但奈何卓路故意般一鞭抽在他下‘身要害上。沈二安呲牙咧嘴地护住下‘身,抗拒又不敢言直直地看着卓路。
  卓路仿佛嗜血一般,眼睛有些发红,人郁发阴冷,一鞭鞭越是朝着沈二安下‘身而去。他鞭法精准,二安避无可避,索性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夏季的衣衫本就单薄,卓路每一鞭下去,沈二安的衣服便裂开一道痕,这十数鞭下来,基本衣不蔽体了。他趴着时,亵裤裂了个大口子,昨日被二十大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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