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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臣-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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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想起你,想的也全是你有多不堪……”
    素子衣嘶声竭力的声音越来越远。
    拉扯着素子衣出了营帐的候安都没有看到,素子衣也没有看到,床榻上的人,指节微微曲起,像是与什么拼命抗争般发着白。
    苍白脸颊上的睫毛,轻轻地扇了下……
    “放开我!”素子衣甩掉候安都的胳膊,“你没有资格……”
    “我答应过他会娶你,所以最有资格管你的人是我!”
    “你答应了他,我可没答应他!若是他醒不来,我就落发为尼!”
    “我管你如何,但决不允许你对着他说那些话!”
    “我说的不对吗?!我说的有错吗?!”
    “你让他走的安详一些……”
    素子衣猛地朝候安都撞去。
    瘦小的身体撞在候安都的铁甲上几乎反弹,候安都出手扶了一下,素子衣才没有被弹飞出去。
    “我,不,许,你,说!”
    女子瞪着红彤彤的眼睛,张牙舞爪的模样比那护犊的母兽还要凶狠几分,看在候安都眼里却不知心中涌起的复杂的情感是因着这人,还是因着那人……
    世间多纠缠。
    熟爱熟恨,有时自己都分不清。
    可不管怎样,营帐里,床榻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人,呼吸却是慢慢平缓了起来……
    
    第184章 胜仗
    
    素子衣终究还是和候安都一起守在了韩子高身侧。
    半夜的时候,韩子高突然发起高烧。
    火燎火燎地宣来军医,军医反而大喜:“好现象!韩将军这是有了求生的意识,本能地抗争呢!”
    素子衣一喜,又有些担忧:“可发烧发的这么厉害……”
    她真担心等他醒过来已经烧傻了……
    “用些酒略略擦拭,可以稍稍降温。我方才把了将军的脉,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该明日就能醒来,但是。”军医犹豫了下。
    “但是什么?”素子衣心一提。
    “说!”候安都扬眉。
    “将军这次伤的极重,便是醒来了也会很虚弱,怕是修养个数月都不能全然恢复。而且,以后凡是天气稍微阴冷,将军的脖颈便会如针扎蚁噬般痛痒。”
    营帐内一时有些沉默。
    良久,候安都才开口:“只要命在便行。”
    素子衣吸了吸鼻子:“我来擦,别人我不放心。”
    候安都定定看了她一眼,轻应了声,转身出去了,嘴唇不自觉地紧紧抿着……
    “这酒可真难闻。”素子衣一边轻轻擦着,一边不停地说着话。
    “我以前喝的酒,真的超级棒。我以前特别喜欢果酒,你酒量不好,等你醒来后我给你酿果酒。”
    “我在铜镜里大致看了自己几眼,就觉得这短短一日好像老了很多岁。”
    “你可得赔我青春损失费。”
    白皙的胸膛和腹部上肌肉分明,倒全然没有穿着衣服时的单薄感。
    “你这倒是人们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情况了。你也别害羞,反正当年你也看过我,我现在看回来也没什么……”
    素子衣自顾自地叨叨,没有发现床榻上的人扇动频率越来越快的睫毛。
    “戳起来倒是有些手感,不错不错。”素子衣伸手戳了两下,觉得不过瘾,又要伸手。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微弱却坚定。
    “闹够了……”
    沙哑的声音。
    侧眸,落入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素子衣愣了一下,眉眼就似开春的树木,豁然生动起来。
    勾唇一笑:“你终于醒来了。”
    “再不醒来,你不知又要作什么怪……”韩子高的脸色依然苍白,短短的几句话已是近乎极限,便不再开口,眼中带着浅浅的责怪,和流动的暖意。
    如军医所言,韩子高虽然醒过来了,身体却仍然很虚弱,进食说话都有些困难。
    见到候安都时,韩子高第一句话便是要他把此事不用写在军报上。
    “只说小伤便是。”
    候安都叹了口气,应了。
    “最近叛军企图从谷后挖道离开,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有那个机会。”
    “前日。”韩子高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开口,脖颈处便是声带动一动也痛得厉害。
    “被我打的溃不成军,也不是出了内奸,是东阳的人马收不到消息,赶来一探究竟。”候安都冷笑,“既然敢来,我便叫他们有来无回。你也别想这些事,好好养伤才是正经。”
    韩子高微微点了点头。
    抬手指了指桌上笔墨,接过手后便挥墨写道:留家父子均武艺高强,天生神力,你要小心些。大堰的修建不急于一时,还有三月才到汛期,你要多派兵力,增加防守。
    候安都看着那纸上慢慢晕开的笔迹,许是因着身体的虚弱,笔锋不稳,落墨微虚。一时间,心里又气又叹,留异叛乱,与你有多大的干系,便是作为右将军,也不用如此地呕心沥血——为一个伤你的人呕心沥血。
    韩子高在床榻上躺了半月才下了床,左臂的伤好了些,勃颈处的伤仍是不大见好,但是说话倒是好了很多,没有开始那么痛苦。
    “陈宝应出兵支援留异?”韩子高皱着眉。
    “只是猜测,但八九不离十,已经被我派兵击退。”候安都觉得有些棘手,“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
    “不用写在军报里,密报给皇上。陈宝应身为县候,食邑五百,不是轻易可以定罪的,更何况,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韩子高抵着额,“我记得,留异的女儿,是嫁给陈宝应的?”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
    “候兄,在密信里加上,小心陈宝应和周迪。”
    候安都了然:“你怀疑他们三人联手?”
    “皇上最近的政策无一不是为了消灭地方割据势力,周迪和陈宝应当年就与皇上不对付,这次削藩,不可避免触及到他二人利益,我就怕,他们会趁着留异的机会全部反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便写……”
    “等等!候兄,”韩子高抬眸,“我来写。”
    候安都一滞:“好。”
    空荡的营帐里,只有一人托着病体执笔而书。
    韩子高强撑着身体的倦意,一点一点分析着如今的情况。
    陈茜身处庙堂之高,反而有的事情看不清。削藩虽重要,但不可操之过急,这样牵一发动全身的事,牵连的不仅仅是王公贵族的权利……
    “……微臣心惶,心忧其后……”
    韩子高知道陈茜想做一个好皇帝,但做一个好皇帝,需要的,不仅仅是魄力和武力,还有时间。
    若是强行施政,反而适得其反。
    现下,倒不如先致力于整顿吏治,注重农桑。
    “……连年征战,江南百姓怨愤,农产不顺,望皇上兴修水利,先恢复农桑,再图他事……”
    韩子高知道,这些事陈茜自己也能想明白,只是他有时太心急了。
    这一年来,他们二人的这些矛盾鸿沟,虽然越来越大,可当他亲眼看到江南的情况,亲耳听到百姓的抱怨,心中,更多的还是对陈茜的痛惜心疼。
    他已经很努力去成为一个好皇帝,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他自己又太心急。
    “唉……”
    韩子高数不清自己已经叹了几口气。
    昏睡时素子衣说的那些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不少入了耳。
    可无论他再怎么怨陈茜,也不愿看到他的心血付之东流,也不愿他那样努力那样竭尽全力还是被一些人所不满。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些事情竟就看得透彻了。
    无论陈茜怎么想,他韩子高都是无愧于他的。
    他曾立下誓言一世追随,曾心里暗下决心要和他共打这万里江山,共建太平盛世。
    如今,江山打下了,这盛世还在荆棘途中。
    就算陈茜再怎么误会自己,他却都没有革了自己的职,夺了自己的权,他只是做着每个皇帝都该做的事。
    这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他的。
    那么,就算他韩子高心里再苦再痛再冷,都不会先弃了他。
    然而,他们二人间,也只能是如此了。
    回不去了,无论是陈茜,还是自己,都再没法,像以前那样了。
    回不去了……
    所以就算他受了重伤,也没有让陈茜知道的必要了——知道又能怎样,徒增烦扰。
    “……吾皇在上,微臣顿首顿首再顿首……”
    轻轻吹干上面残留的墨汁,折了起来。
    身体的状况真是不容忽视呢,才写了一封信就有些虚脱了。
    韩子高嘴边挂着一丝苦笑,隔空看着北方。
    陈茜收到密报的时候,刚刚拟了一道旨,只不过还没有颁出去。
    纸上的字迹看起来中气不足,陈茜想起军报中说的右将军胳膊受了伤,心里了然。
    笔下,下意识地便写上了“伤势如何”几个字。
    陈茜低头看了那几个字半响,终是把那张纸揉成了一团。
    韩子高信中说的陈宝应等一众事宜……
    陈茜闭了闭眼,终是把方才刚刚拟好的圣旨放到了最下面。
    他说的没有错,自己还是心急了……
    天嘉二年很快便过去了。
    天嘉三年一月到二月的时候,连下了两个月的大雨。
    陈军的营地迁了两次,才保证了地势的安全。
    “马上,就可以了……”
    韩子高披着长披,遮住了整个脖颈,站在高处看着已经基本完工的大堰。
    每每脖颈处痛痒难耐时,他便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起,暴雨来临时桃花谷里的景象。
    马上就可以,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三月,雨水涨满堰坝。
    侯安都率大舰入堰,用拍舰击毁叛军所筑城上楼堞。
    在高城一丈的大堰下,再好的防守也无济于事。
    留军溃不成军。
    候安都回头,远远看到谷顶立着的那人,仍是长披紧裹。
    他慢慢抬手,手中艳红的旗帜做了一个动作。
    候安都心里一跳,却还是按着韩子高的动作撤了船舰,然后,开堰,防水,淹谷。
    大水倾泻而下,像是穷凶极恶的凶兽,瞬间便席卷了整个谷底。
    一瞬间,高筑的城,树木,营帐,马匹,叛军……烟消云散。
    候安都沉默地站在高处,眼皮微阖,看不清神色。
    他没有想到,韩子高突然变得……如此狠辣。这是要让叛军一个不留……
    他记得,以前在大航屠城时,韩子高还因为此事打了自己一拳。
    可这短短几年……
    “觉得我狠毒?”韩子高眯眼,“候兄难道看不出来吗?留异手下的军众,很忠诚。我没有信心收服他们。与其养一群可能随时扑上来咬你一口的狼,不如就地击杀!”
    “你,比我想象的,更宜为将。”候安都长出了口气。
    韩子高沉默。
    以前有个人,曾对自己说,为将者,当懂得取舍,当狠得下心,当学会牺牲。
    他韩子高,比候安都想象的,更宜为将。
    而那个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宜为皇。
    为皇者,当怀仁,当冷酷,当无情……
    桃花岭一战后,留异几乎全军覆没,后随此子留忠诚逃窜至晋安。
    三月中,侯安都俘虏留异家眷,凯旋而归。
    
    第185章 将军府
    
    六月,右将军韩子高,清远郡公候安都大破留异,班师回朝。
    本来按照原本的速度,五月中便可回朝,但是韩子高伤情不定,候安都便放慢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你不必如此,我撑得住。”韩子高劝过候安都。
    “已经得胜,不着急赶路。”候安都只是淡淡道。
    韩子高自醒来以后,便有些不好意思提起当时昏睡之前让候安都娶素子衣的请求。毕竟,当时的举动颇有逼迫之嫌,更何况,素子衣不顾礼节守了自己一夜,又用酒精替自己降了温,虽然他自己是问心无愧的,但终究不好再主动提起婚事。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六月五日,终于回到了建康。
    建康城里很是热闹,立在两边夹道欢迎的百姓很多,若是再细看一眼,便会发现多为妙龄女子。
    年轻绝色的将军,鲜衣怒马的将军,即便是有着些对名声不好的传闻,也挡不住建康城适龄女子的倾慕。
    黑亮的骏马上的将军,盔甲明亮,赤墨披风像是雄鹰的翅膀般铺开在马背上,腰侧的佩刀随着动作的起伏微微晃动,腰间的软剑闪着森森寒光。
    一朵朵的香味扑鼻的花瓣从道路两边向中间撒来,摇着手中手绢的妙龄女子数不胜数。
    南陈女子多柔弱矜持,但这并不代表她们不会对着心中的英雄无限憧憬。
    “年轻就是好啊,我要是年轻,说不定比你更受欢迎。”候安都侧眸看了眼身畔的人,挑眉笑道。
    “候兄正值壮年,可别说如此泄气的话,我倒看着,有很多姑娘对着候兄怀春呢。”韩子高若有若无看了眼候安都,有心试探。
    若他无心于子衣,自己也好早日为素子衣另寻良人。
    “子高说笑了,我们都已经结了亲,候某又怎么窥探其他女子。”候安都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韩子高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其实从很多角度看来,素子衣是配不上候安都的。
    也是自己当时的逼迫,才求来了这一门婚事,不过也好,候安都这句话便足矣证明,他不会亏待了素子衣。
    韩子高此刻心里只求一件事——快快面了圣回府吧,再这么硬撑着在大太阳底下晃悠下去,堂堂右将军从马上一头栽下来,可就闹出天大的笑话了。
    永昭殿。
    “此次留异之乱平定,二位爱卿功不可没!特授右将军韩子高假节、迁贞毅将军、东阳太守!封清远郡公候安都为侍中、征北大将军,仍回镇京口!”
    “谢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茜脸上带着的喜意倒是真真切切的。
    留异一直是他心头一患,拖了半年之久都没有结果,如今终于平定,虽然留异携子逃了出去,但已是再没有蹦跶的本事和机会。
    而这次的功劳,陈茜心里也清楚,大半都要计在韩子高头上的。
    他就如自己曾经所预料的般,一步步,成长成了一名真正的将领。
    但终究,和自己越来越生分。
    陈茜说不清,心里是欣慰更多,还是遗憾更多。
    但是陈昌的事,却无论如何都要给个交代。
    上次韩子高即将出征,他也没有个恰当的处理办法,这件事便不了了之,这次韩子高得胜回京,自己也给了他相应的风光,若是要求他给陈昌陪个不是,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韩子高面了圣,谢了恩,便回了将军府。
    刚回了将军府,韩子高就再撑不住如同千斤重的身体,歇在了屋里,直睡到了晚上。
    却不知,在这期间,数十个携帖子登门拜访的各大人家的管事,都被素子衣挡在了门外。
    然而有人,却是素子衣无论如何都挡不了,也不敢挡的。
    “皇上,我家将军归途劳顿,已经歇下。”素子衣低着头,悄悄翻了个白眼。
    瞧瞧这位,当了皇上可真是端的架子大,逞威风!自己还时不时要下跪,切……
    “无妨,你们在外守着,朕去看看他。”
    素子衣顿时气极,当了皇上难道就听不懂人话了?韩子高重伤未愈又忙了一整日睡个安稳觉都不行嘛!可心里悱恻归悱恻。素子衣却不敢拦陈茜,只得随着陈茜到了韩子高卧房外,眼睁睁看着陈茜一人进去了。
    “不知姑娘是韩将军何人?”一皇宫侍卫打扮的人开口问道。
    素子衣抬眼,饶有兴趣地打量那侍卫。
    生的小白脸模样,虽也极其好看,却是远比不上她家韩子高的。
    只是,好看虽好看,这眉眼间却怎么看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妹妹。”素子衣简短说了二字。
    “哦,我倒是没听过韩将军有个妹妹。”那侍卫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素子衣皱了皱眉,这人说话的语气,不知怎的,总让她觉得阴阳怪气。
    “小姐。”一丫鬟使了个眼色,将素子衣叫到了一边。
    素子衣向来与下人的关系不错,也没什么主子架子,深的将军府众人的喜欢。
    “怎么了”素子衣问。
    那丫鬟悄悄看了一眼那侍卫,在素子衣耳边低低道,“那侍卫看着眼熟,像是上次来将军府和大人起了争执的人。”
    素子衣的杏眼猛地瞪了瞪。
    虽然素子衣不是很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原因是什么,但有一个名字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陈昌。
    原来的建康四公子之首。
    那朵诬陷子高的绿茶白莲。
    好啊!子高能忍,我可不能忍!
    子高不让自己再做什么,但今日这绝好的机会,就算不做什么,也总要好好地整整他!
    浅笑着回身。
    “也不知我哥哥什么时候醒来,皇上什么时候出来,我们不如在外屋坐坐吧。”
    陈昌也没拒绝,随素子衣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却暗地里竖着耳听着里屋的动静——奈何什么都听不到。
    竟管不想承认,心里却还是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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