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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臣-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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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春罗帐里,情意正浓。
他伏在他耳边轻言。
“吾若为皇,便立你为后,可好?”
身下人回手与他四肢紧握,似乎轻应了一声。
“好。”
旧事重提,却再不可同日而语。
床幔上的私语情话,和此时韩子高的逼问,从来都不是同样情形。
连相似都不算。
“……”陈茜一时不知改如何应答。
“你再逃避什么?我只是问你一句记不记得,你便要逃避至此吗?”
陈茜深吸一口气:“记得!”
“你会履行诺言吗?”韩子高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仿佛已经是那一天,他携着他的手,告诉天下人,他韩子高,是他陈茜的后。
错愕。
陈茜脸上只有错愕。
“子,子高……”
他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说那只是一时情动?说那不可能实现?说那将是千古笑话?
有的话,不用说出口。
说出口,反而会更加不堪。
韩子高脸上的笑慢慢的破碎。
是啊,他也知道,自己在妄想。
陈茜没有用一个虚无的承诺来敷衍自己,是不是,还算是他的幸?
可为什么,心的某处,痛得他难以呼吸?
良久的沉默。
“若你为女儿身,便是如何,我也会,立你为后。”
陈茜的声音,带着沙哑。
若为女儿身?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若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或许我还可以一试。
可女儿身?
一个虚无的,飘渺的,永远无法实现的,偏偏叫做“希望”的东西。
这种希望,甚于绝望!
韩子高觉得无比讽刺和厌恶。
讽刺这样的“希望”,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心里清楚极了此时这幅模样的自己和无赖无异。
口出狂言,妄顾伦常,背弃祖训。
可就是,拼尽了所有脸面和尊严,祈求着他口中的救赎。
即便他自己清楚,缈无希望。
“对不起,我越矩了。”
话音未落,韩子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帐外。
这一次,陈茜没有留他。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自私的。
第161章 宴会
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韩子高此刻才知其中滋味。
好像每日里与酒度日,也不乏情趣。不去想往日,不去想日后,就是现在,就只眼前,一樽酒,一轮月,便可梦游三界,随它去了。
每日里迷蒙间似乎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他,叫着他的名。
阿蛮。
阿蛮。
阿蛮。
一声一声,入了骨髓。
可每次醒来,又是冷冷寂寂,独他一人。
便是这般,上了瘾。仿佛只有醉了,倒了,才能在梦中,得那一丝藉慰。
便是这般了,他和他,便只能是这般了。
他用那个问题,彻彻底底地,推开了他。
冬去春来。
当王二牛从建康归来时,韩子高才恍然忽知,已是三月份了。
三月份了吗?
他以为过了许久,又以为过了转瞬。
“我听京城里有些风声,说了皇上今年病体缠身,总也不见痊愈。”王二牛只当是八卦讲与韩子高听。
心,忽地抖了下。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快的抓不住。
“韩大哥,你是何时沾上了酒瘾的?”王二牛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满屋的酒味。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试试而已。”
王二牛挠头,一脸迷茫。
韩子高轻笑了下,没有说话。
王二牛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韩大哥,明儿的宴会你去吗?”
宴会?
“什么宴会?”韩子高皱眉。
“侧王妃测得喜脉,王爷大宴南皖,所有三阶品级以上将士均可参加。”王二牛前些日子刚升了三品,面上全是兴奋,“终于有机会见识见识那些大人物……”
韩子高看到王二牛的嘴一张一合,却丝毫听不到他的声音……
“韩大哥?”
“韩大哥?”
“韩大哥!”
王二牛连叫了三声,才看到韩子高慢慢站起来,将桌上的酒壶轻轻拿起。
酒液从半空落下,滑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在地上溅开酒花。
“韩大哥?”王二牛惊疑不定。
韩子高静静地看着那酒液从壶口簇簇留下,由急而缓,由多而少,最后只剩得一两滴欲落未落。
“这酒,用不着了。”韩子高抬眼,“这宴会,去啊,怎么不去?”
用酒麻痹自己,自欺欺人……他再不会如此。
因为再多的酒,也醉不了心。
三月五日。
郡王府大宴全城。
正王妃远在吴兴,这刚测出喜脉的侧王妃便主了各事宜。
明处的女子明艳动人,眉稍带笑,身畔高大男子风神俊朗,眼里似乎蕴着万千柔情,小心扶着女子的腰,坐在了上席位上。
韩子高侧目看了一眼,低下头去,整个身子几乎都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觥筹交错,庆贺往来。
“王爷怎么不吃呢?可是饭菜不和胃口?”汪氏抬袖轻夹了一筷子凉拌三丝,放到了陈茜面前的碟中。
身侧的男子似乎没有听见,目光不知瞧着何处。
“王爷?”汪氏顺着陈茜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清。
汪氏紧了紧手中筷子,王爷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未对她有过的温柔……
那种表面的温柔,和这般似乎透到了骨里的温柔。
他在看什么?
汪氏心里突然着急起来。
“王爷!”她提了声音又唤了一声。
陈茜骤然回神。
回眸侧目,眼里冷光不耐一闪而逝。
汪氏一愣。
“爱妃有何事?”陈茜的目光柔和,言语间满是关切。
汪氏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方才……
“爱妃?”陈茜又问了一句,眼神微转看到碟中小菜,笑着抬筷夹起送到口中,“爱妃夹的菜,果然口味非同一般。”
汪氏脸上一红。
“王爷断会取笑妾身。”
“这宴席烦绕,又颇多不自在,你怀着身子,就回去歇歇,别累着自己。”
汪氏脸上又一红,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应了一声,由丫鬟扶着下去了。
“王爷真是体贴您呢。”贴身丫鬟面露喜色。
汪氏笑着:“你个死丫头,油嘴滑舌……”
眼看这王妃是离了宴,院中的一群大老爷们喝酒划拳更是没了顾及。
“韩将军一人坐在那里,不无聊啊,来来来,喝酒!”
一同僚拿着酒壶就朝韩子高手中塞。
韩子高拿着那酒壶,却没有动作。
“怎么不喝啊?”那同僚已经微醉,咋呼道,“瞧不起我?!”
“陈将军言重了。”韩子高轻笑,“实在是昨日宿醉,到了此时还是头疼,喝不得了,喝不得了。”
“男子汉大丈夫,什么喝不得!”
“就是,平时也不见你喝!这宿醉之言怕是说出来哄我们呢!”另一个同僚也凑上来调笑。
王二牛看到这边有些情况,忙过来笑:“我来我来,我来替韩大哥喝!”
“我说王二牛,你怎么整天跟在韩将军旁边,咋的,想蹭韩将军的福气乘风直上啊!”先前塞酒壶给韩子高的陈校尉冷了脸。
这句话的语气,便有些变味了。
韩子高受陈茜重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那是整整七八年哪。
这人心,哪个不是盼着自己好的。
韩子高受重视,却除了容貌出众,也不见的有什么出众之处。
凭什么?
可几月前,自韩子高从金口回来,王爷就再没召用过他。
众人早就猜测纷纷。
有人说是这韩子高战败金口,惹怒了王爷,这才失了宠幸。
可很多人心里都是明白的。
那韩子高的模样,和郡王看起来就是有些事的,要不然哪来的多年盛宠。反正这王公贵族,养个娈/宠什么的也不是稀奇事,但把娈/宠养到这个份上的,怕只有临川郡王一个!
眼见郡王纳了妃,又三月不见这韩子高。
不是失了宠,又是如何。
以前那些憋屈气,可不是逮着了机会泄泄!
“你什么意思啊?”王二牛这些年也长了不少,十七八岁的人了,虽也有些孩子心性,却也听的懂陈校尉言语里的酸气。
“什么意思?”陈校尉一笑,“王二牛,大哥我劝你一句,你韩大哥这福气,眼见着也要到头了。”
“你!”王二牛面上涨的通红。
他向来实心眼,可军里的谣言也听过不少,又常年跟在韩子高身边,很多事,王二牛心里也大致有个底。
只不过,便是他,都不愿意相信。
此时陈校尉的话,王二牛只觉得自己自己该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知陈校尉说的福气,是哪种福气?韩某倒不大明白。”韩子高放下酒壶,站起身来,一双明目静静盯着半醉的陈校尉。
陈校尉一个机灵,醉意去了大半。
韩子高的眼神……
可又觉的有些丢面子。
“什么福气?你自己清楚!”
“可韩某不清楚。”韩子高眼中神色不清,长发随意绑在脑后。
不知为何,陈校尉便联想到了刚刚苏醒的豹子。
他愣了一下神,便更觉羞恼,正要挽回些面子,却听得一人低声说了句:“王爷来了!”
众人顿时便噤了声。
墨衣黑发银冠,面色肃然,眼眸幽黑。
“何事,争争吵吵的?”
陈茜说着,将目光看向韩子高,很是明显地等着韩子高回禀。
不是应该心灰意了吗?韩子高心里苦笑,为何此时还会心跳如擂。
垂眼,拱手,行礼。
尽力做到礼节周全,不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不堪。
那个问题已经彰显够了他的不堪,何苦,再让自己更加身无可取。
“众兄弟吃酒调笑,属下不胜酒力,遭了大家调侃罢了。”韩子高一语带过。
“是吗?”陈茜眯眼,看了眼陈校尉。
陈校尉脑上已渗出冷汗。
“是……是。”他硬着头皮道。
陈茜轻哼了一声:“可要本王替他干了这壶酒?”
“不敢!”
“不敢!”
“王爷说笑了。”
四下顿时一阵短暂的骚乱。
“你随本王来,本王有要事交代!”陈茜看着韩子高。
“是。”韩子高应了一声,从桌案后绕了出来。
两道身影愈行愈远,留下面色各异的众人。
第162章 纠缠
树影稀疏。
韩子高的脸隐在暗处看不分明,又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陈茜指节动了动,终是没有随心中所想,上前拥他如怀。
“后天我要走了。”
韩子高的睫毛微扇。
“叔父病重,召我如京。”
面前的人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陈茜喉结动了动:“而且,他派了人去吴兴接王妃世子入京。”
又是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但是这一次,韩子高抓住了。
陈霸先病重,陈茜还京,沈妙容和陈伯宗将被接到京城……
韩子高终于抬了头,眼中忧色闪过:“不可去!”
陈茜看着韩子高模样,突然笑了:“你仍是,在担心我。”
微滞,侧眸。
“王爷安危,可是牵连着我等的性命。”
陈茜脸色黑了黑:“我后天就要走了,你别和我闹别扭了。这些日子了,气也该消了。”
韩子高惊诧地抬眸。
“到了此刻,你仍觉得,我是在和你闹别扭?”
他以为他们再无可能,他以为他的质问把他推开了自己身边,他把自己沉溺在酒中只愿长醉不愿醒,到头来,这所有的一切在他口中变成了闹别扭。
他该哭,还是该笑?
陈茜皱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我以前明理,我以前大度,我以前掂的清,我以前就是你的附属,够了吗?!!”
明明已经不想再为眼前这个人伤心,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要为他伤心。
却还是,只需这人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坚强伪装,打的支离破碎……
韩子高弯着腰,手支在膝上,大口喘着气。
不能哭,韩子高,你不能哭!!
“子高。”陈茜声音颤了下,上前一步,有些仓皇,“子高你怎么了?”
韩子高兀自身体发着颤。
陈茜心中焦急,也不再管其他,一把将韩子高箍在怀中:“我带你去找大夫!”
一双手扯住他的衣袖。
韩子高的眼眸漆黑。
“不劳烦你,若是你放开我,我还会好些。”
怔然。陈茜的手僵了下,慢慢松开。
“王爷说有要事交代。”韩子高深吸了口气,止住颤意,挺腰直视着陈茜,“请王爷吩咐。”
陈茜捏住拳,眼中暗沉。
为什么要这样?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子高分明是对他有情的,为什么要这般排斥他?!
“你以为痛苦地只有你吗?!这三月来,你日日饮酒,可知我有多担心!每日你醉倒在地上,我抱着你,一声声唤你的名字,却在天亮时仓皇逃窜,就怕看到你眼中的漠然!为什么要对我漠然!你明明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折磨你自己!!”
是他?真的是他?他朦胧之际听到的呼唤声,温暖的怀抱,原来不是他酒醉的幻觉……
何苦。
我折磨着你,你又何尝不是在折磨着我。
“有何要事,王爷请吩咐吧,这些私事不敢……”
“韩子高!”陈茜气急败坏,“你到底要我怎样!我知你心里不快,但是,你也应当知晓我的无奈!在你心中,难道我就比不上一个虚名?!难道我就比不上你心里的痛快?!!”
陈茜从未在韩子高面前如此失态。
“我在你心中地位,便是这么低吗?你宁愿不要我,宁愿放弃我,也不愿放弃那些个虚名?那些个根本鬼扯的所谓忠贞?”
韩子高看着陈茜有些疯狂的模样,突然迷惑起来。
眼前的人,真的是陈茜吗?
为什么,他觉得,离他越来越远……
谁重要?
什么重要?
“那我呢?”韩子高的声音极清,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散,“在你心中,我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陈茜愣住。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
韩子高笑了一声,那笑声,极为苦涩。
他早就知道答案,何必要自取其辱?
“请王爷吩咐吧,别耽搁了要事。”
当沉默良久的陈茜再一次开口时,不由地心上一痛。
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什么东西,变了。
“金口之战,周文育惨死,候安都收到圣旨,代替周文育讨伐余孝劢以及王琳部将曹庆、常众爱。他自宫亭湖出兵,追击常众爱,按理说不会那么早到。你说说吧……”
“属下不知候将军收到圣旨一事,至于他的早到,是属下写信求助他。属下之所以写信,是因为察觉到了熊昙朗反叛之心。”
“熊昙朗,你摸清了多少?”
“属下……仍是不知。”
陈茜闭眼。
“你从不对我说谎的……”
为什么,这次要对我说谎。
韩子高一晃。
“你派人监视我?”
陈茜蓦然睁眼,眼中风暴骤起:“你竟然把我想的这般不堪?!”
韩子高说不清心里那一瞬间的轻松是为了什么。
或许,若是陈茜真的派人监视他,那他这八年来的时光,便真真成了一个笑话。
“你从未对我有过隐瞒,所以我感觉得到!你若是不愿说,就别说!不要把我想的那般不堪!”
陈茜捏着手,压着心中翻涌的戾气。
想毁了眼前一切,想打断眼前人的腿,把他永远锢在自己身边,永远永远……
“我……对不起……”韩子高垂眸。
“熊昙朗,是当年侯景重用的曹家二公子,许是使了什么法子逃了刑场。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其他的,都是私事。”
陈茜敛眸。
都是私事,都是他再没有资格知道的私事是吗?
我总会查得到!
这世上,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定会查个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此次皇上圣旨,要接王妃世子入京,派去一路护送的人,是候安都。”陈茜眯眼。
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监视。
“王爷不放心?”
“当然!候安都投诚投的蹊跷,我怎会全心信任他。”若是候安都仍然忠于陈霸先,那么此次回京,势必凶多吉少。
韩子高沉吟。
“王爷觉得,皇上此次重病,是真是假?”
“无论真与假,想杀我都是真的!”
“那么,无论候安都投诚,是真是假,这一次,都只能赢。”韩子高跪地,“请王爷允许属下随行!”
陈茜定定看着韩子高:“本王想让你驻守南皖。”
“驻守南皖,很多人都可以。请王爷允许属下随行。”韩子高抬眸,静静和陈茜对视。
心中渐渐激荡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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