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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出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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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鸯懒了倦了困了乏了,翻过身躲进棉被里,不再管地上那家伙。它横竖都冻成了冰块,纵然化身邪祟,也无法行动自如。等它真发生了奇怪的改变,再拧掉它的头亦不迟。
  “呸。”叶鸯把脸捂进被子里,小声骂道。
  他正自我唾弃。
  该是多不要脸,才会在一具尸体旁边做出那样的坏事?
  下手时未尝留情,干渴时丧失理智,他已和疯子相去不远,唯一的区别大约在于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姓,理智回笼之后还能感受到羞耻。
  心不善,行不端,叶景川该为有他这种徒弟而感到羞耻,虽然他们师徒两人都好不到哪里去。
  地上的尸体,叶鸯不管收拾,自有旁人替他收拾。方璋起了个大早,悄悄摸进他房间里,拖走了地上的死尸抛入深谷,又绕回去处理满地血迹。被浸透的帷帐是不能要了,叶鸯把它们割断,倒给方璋省了力,但床单被褥上的血,怎么说也得洗一洗。
  “起来起来。”方璋伸手拍打叶鸯的脸颊,“给你换床被子。”
  “不换!”叶鸯人不清醒,脾气却很大,非但不给方璋面子,反而给了他一记绝命踢。方璋“嗷”地嚎了一嗓子,用力一扯,把整条被子撤走,叶鸯登时赤条条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
  方璋捂住双眼:“我不是有意的。”
  “把我被子还回来。”叶鸯皱眉看他,伸手管他要被子,似乎还想继续睡。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俩大黑眼圈挂脸上,一看就是昨儿没睡够。
  方璋怕他冻出毛病,又怕他□□地跳下床和自己打架,当即做出决断,把被子给他扔了回去。
  反正除了他们两人,没有谁会注意那一丁点血迹。
  若是有人注意到,就把锅推给清双。
  被子落回身上,叶鸯却忽然睡不着了。伸长手臂从床头摸到衣裳,慢吞吞穿好,睡眼惺忪地去寻水盆,低头一看,登时摆出一张臭脸,厉声道:“谁往我脸上画东西?”
  “你昨儿没睡好,整出俩眼圈挂在脸上,怎还怨起别人来了?”方璋道,“你还睡不睡了?你要不盖那条被子,我给你洗了去,省得我师父又给我找事。——你们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专会折腾老子,我呸。”
  “我折腾你是因为你欠收拾,他折腾你是因为他生气。总而言之,你他娘的活该,别说得好像我们欺负你。”叶鸯“噗”地吐出一口水,闭眼甩甩脑袋,发觉自己已记不清昨晚那具尸体躺在什么位置。
  忘了也好,把该忘的事都忘掉,想必能活得很舒服。
  话又说回来,像方璋这样平素对旁人漠不关心的家伙,突然开始大献殷勤,随便想想都知道有猫腻。叶鸯斜着眼睛瞟他,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日懒得为我善后……怎的,这是忽然转了性子?”
  “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方璋叠好被子,随手拍打几下,将厚厚一卷棉被扛上肩头。临出门前,回头对叶鸯说:“小心着点儿,别被谁捅死了,你说好要把赏金给我,万万不可食言。”
  “那你来护着我呗。护好了,钱就是你的。”叶鸯撩动水波,观察那一圈一圈荡开的波纹。盆中之水,总令人感觉无趣,一方水域,非得有烟波浩渺之象,才能让人觉得它美。
  但叶鸯不喜欢水。
  他盯着那只水盆拧起眉。

  ☆、第 97 章

  一张脸在波纹中显形,却不是叶鸯的面容。他瞠目结舌,伸手去触碰这熟悉又陌生的脸,然而指尖入水的那一刹,除了冰冷,再也没有其他感受。蓦然间一声惊雷划过耳畔,撕裂所有伪装出的静谧,叶鸯惶惶然仰首,透过窗扇遥望远山莹白雪色,勉强从一片素净中捞回自己的神智,双手紧握成拳,剧烈喘息。
  重又低下头,水中倒影恢复成了自己,但叶鸯受过惊吓,总不能真正安心。端起水盆走出屋,将满满一盆水尽数倒掉,瞅见模糊不清的盆底,方才松懈,不再那样紧绷。
  掩耳盗铃,自我欺骗,兴许就是在说他这种人。
  世间鲜少有人能够正视自己的执念,而叶鸯不觉得自己是少数,他认为他更接近多数,他很平庸。
  虽说平庸亦具备平庸的好处,但叶鸯偶尔也会羡慕跳出凡尘的世外高人。他们将欲求尽量降低,不为世俗所累,无论是爱恨还是名利,在他们眼中皆为浮云。叶鸯自认为修炼不到家,达不到他们的境界,爱恨与财富,他暂时还很难放下。
  兴许一辈子也放不下,再过一辈子也放不下。
  目前他依然没有忘记叶景川的打算。叶景川已成为他心里一根拔不出来的刺,与他的血肉黏连在一起,若要忘却,若要割舍,必将经历一番苦痛,并且在痛苦过后,兴许还不能真正将其忘记。
  那浮现在水中的容颜,恰是叶鸯无法舍弃的实证。
  他深吸口气,猛地一拍脸颊,把那古怪心思拍飞出去。覆水难收,既已决心将其倾入江河,那就应当任其随大江滚滚东流。叶景川教过他,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他叶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一个好男儿,怎就婆婆妈妈,割舍不下?
  将水盆往桌上重重一砸,盆底与桌面相撞,竟有金铁交击之声。看来连木桌都有铮然傲骨,要同这莫名撞到自己身上的家伙较个赢输。
  风过窗棂,撩起叶鸯鬓发,柔柔地抚弄。叶鸯放弃了欺负水盆与木桌,转而回到床边,蹬掉鞋子,和衣而卧。方璋拿走了沾染脏污的棉被,没来得及给他换一床新的,但他横竖也不睡回笼觉,将就着躺一会儿未尝不可。
  门板倏地发出“吱呀”一声响,它拖长了声调,生怕屋里的人听不见有人推门。叶鸯动动耳朵,不转头也不翻身,只待那人走上前来,该说便说,该问便问。
  进来的不是方璋。这厮抱走叶鸯的棉被,此刻兴许还在水潭旁边刷洗,一时半刻找不了叶鸯的麻烦,更遑论摸进他屋内给他生事。
  “这就醒了?”叶鸯仿佛自语,那话却明明白白是对着身后友人所讲。
  江礼尴尬地抓抓头发,道:“才醒没多久,记挂着你,就进屋看看。”
  叶鸯翻过来面对他,又支起半身,目光玩味地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个来回,方才说道:“你娘亲真奇怪。”
  江夫人乃名门之后,又嫁入南国大家,世人对她的评价,多为褒扬之词,鲜少有人拿“奇”或“怪”这一类字眼说事。叶鸯此番言论,若是被江夫人娘家听去,多半要把他拽出来打,若是被江州听到,少不得也要同他唇枪舌剑战上几轮。然而,江夫人的娘家远在天边,江州业已魂归地府,谁也没听见叶鸯这一句话。
  自己的亲娘被别人说奇怪,江礼竟不生气,反倒说:“你且讲讲,我娘怪在哪儿?”
  “她一面认为我要害你,一面又笃定我不会害你,这还不叫奇怪?”叶鸯挤眉弄眼,貌似在打哑谜。
  江礼思索他这句话,总觉得好像只是字面意思,往里深挖,也挖不出什么东西。娘亲认为叶鸯要害人,故而广发通缉,悬赏他的项上人头,但与此同时,她在无意中相信了叶鸯不会害人,至少不会将她的宝贝儿子当作人质。
  “好罢,仔细一想,是有些怪,兴许她自己都没察觉。”江礼耸肩,“我又向着你说话,她要知道,得恨死我了。”
  “此话怎讲?”叶鸯挑眉,难道江夫人是传说中那种河东狮,吼一吼大地都要抖三抖,从不允许夫君和儿女违抗她的命令?
  又或者江夫人家大业大,江州名为迎娶,实则入赘,南江的势力,实际上全掌握在夫人手中?
  嚯——如此推测,好像有几分道理。
  江礼羞愧地低下头,全然注意不到叶鸯变幻多端的神色,自顾自向下说着:“我先是离家出走,去寻小妹,后是与你相识相交,再加上清双……”
  听他的意思,原是自己想得太多。
  江夫人强势不假,可她的眼界,比起江州而言还是窄了点儿。江州对这些家长里短漠不关心,而夫人关心得很,上到儿女终身大事,下到侍妾所出幼子,她都要管上一管。假如她不管这么些事情,一心做江州最忠实的助力,当日攻上无名山的人,兴许又要多出一群。
  叶鸯忽地想起江梨郁被生母丢弃的缘由,不禁心生忌惮:她管这么宽,管这么严,女人长到她那个年纪,莫不是都要变得可怕非常?师妹可千万不要学她们,真变成那副模样,可就讨厌了。
  心口不一是叶鸯的特色,他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往往不是同一件事,这会儿他又故技重施,借助插科打诨,掩盖惊恐慌忙。
  “哦?你娘为你的终身大事东奔西走,你就念着清双?”叶鸯揶揄道,“你娘若知道佳期如梦是个怎样地方,少不了要大发雷霆;到那时,你待如何?”
  这问题问得好哇!
  佳期如梦此地,明面上是青楼。假如江夫人不知内情,只见皮毛,定会斥责江礼不知廉耻,从烟花之地带姑娘回家。反过来想,倘若她知晓佳期如梦的真相,恐怕又要念叨门户有别,逼着江礼跟这成天打打杀杀的女子断绝往来,回到南国继承家业,娶一个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再不济,小家碧玉也比杀手出身要强。
  叶鸯想得很长远,而他想得到的,江礼自然也能想到。此刻江礼万分后悔方才那一时嘴快,明明才把这茬糟心事忘掉不久,经叶鸯一提醒,它们居然又冒了上来。他连连哀叹,整张脸皱巴巴好似苦瓜,叫叶鸯看了直发笑。
  发问的人向来只管抛出问题,不管解答,那被当头一棒敲晕的可怜人却是困惑。江礼站在原处,呐呐半晌,手指绞紧衣摆,眼神飘忽。突然瞥见桌上茶壶,登时仿若见到大救星,忙不迭说道:“你渴不渴?我倒杯水拿给你?”
  甚么倒水,完全是他给自己找的台阶!
  叶鸯暗暗发笑,明面上却不拆穿,抬了抬下巴,矜持高贵地回话:“确是口干。倒水去罢。”
  江礼如释重负,重又现出明快的笑容,溜到桌旁倒水。昔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子,经历了一番磋磨,最终长成了如今的模样,叶鸯望着他的侧影,不由感慨万千。
  “我们第一回见面,是个什么情况,你可还记得?”叶鸯半阖双眼,手指搭在腿上,轻轻打着拍,那边江礼听他发问,下意识去追溯。时光溯回到中途,零碎记忆扑面而来,江礼吓得一哆嗦,自壶嘴倾倒而出的清水稍有偏斜,登时泼洒成一幅古怪地图。
  不打不相识,用在他们二人身上可真是贴切得不能再贴切!
  江礼再度忆起当日酒醉失言的自己,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叶鸯一定是被激怒了,所以想报复他,娘亲千不该万不该派人来打扰叶鸯的好心情。
  “昨夜那人,真是我娘派来的罢?”江礼欲哭无泪,忐忑不安,“他可有伤到你分毫?”
  叶鸯从鼻孔里出气,万分轻蔑:“三脚猫功夫若能伤到我,我便随你姓江!”
  “既然没伤到你,为何忽然翻起旧账?”江礼拭去瓷杯外沿的水珠,把水端到床前,递给叶鸯。如今他开始怀疑叶鸯小心眼,若非心眼小得像针尖,岂会把往事记得这么牢?
  “你可想岔了。”叶鸯淡然道,“我并非记仇,只是觉得很奇妙。”
  “那又有何妙处可言?”江礼不解。
  他总在说这件事奇妙,那件事也奇妙,然而江礼看过去,却没感到有多神奇。
  大概他生来异于常人,遇事总会多想一层。看破平凡表象,便能刺探到玄妙内里,而窥破萦绕在外的迷雾,必定需要慧眼如炬。
  “抛家仇,弃私仇,化敌为友——这不是妙得很么?”叶鸯一口气把水灌下半杯,舔舔嘴唇。
  听他这么说来,江礼似有感悟。接过水杯,心中涌现一点难言滋味,双唇掀动,意图与之交谈,最终却了无声息。世事变幻多端,有人化敌为友,有人反目成仇,妙是真妙,奇是真奇。
  人心常变,人事因此几经更易。因果相生,正当如此,感慨便是,无需多言。
  此刻江礼不过想起无名山下那方小院。
  冬去春来夏又至,故地重游之日,却是遥遥无期。
  “他把你那床被子抱去洗了,我今晚与你同住如何?”江礼侧目望向屋外,随口说道。
  叶鸯没料到此间竟然只有一床棉被,当即僵在原地。怔忡半晌,才问:“他总不能把被子整个泡进水里去罢?”
  虽不至于此,却也好不了多少。江礼保持缄默。
  ……原不该对见财起意的方璋怀抱期望。叶鸯一时间心如死灰。
  回头还是得换床棉被。

  ☆、第 98 章

  这厢叶鸯正因方璋而恼火,那头江梨郁随着清双在山间漫步,好不快活。清双似乎曾经来过这里,山间何处有突出的岩石,何处有冰封的水潭,她都一清二楚。
  江梨郁虽与清双不算很熟,但二人都是姑娘家,总能找出一些共同话题。清双是佳期如梦出身,平素听命于倪裳与叶景川,而叶景川恰是江梨郁的师父,有他在其中连接,两位姑娘之间的线,就轻而易举地牵了起来。既然不好谈家人,不好谈友人,那谈一谈师父,终归是可以的罢?
  玉树临风,高大俊美的男子,曾经也是一棵没长大的小树苗。江梨郁把手揣在袖中,俯身嗅山间一枝花,淡淡幽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她想师父从前亦和她一样矮小,后来是历经了许多年月,才成为天下闻名的侠客。她未能见证他的改变,但是,回到他居住过的地方,抓一角虚无的影,也可当作慰藉。
  清双掸掸衣袖,拈了片飘落的花瓣。山风劲猛,不知惜花,竟把姹紫嫣红尽数吹去,当真应了那句寒风无情。北国霜雪养出的人,亦如这冷风刚烈,炎阳似火烧不热他,掌中温暖融不化他,他好像生来就要站在山巅,俯视芸芸众生。
  初见叶景川那日是怎样情形,清双其实已记不得了,零散的记忆中,仅剩下一点冰冰冷冷的味道,像山顶终年积雪,像梅花凌寒怒放,一派清冷矜贵。她那时不喜对方做派,总觉惺惺作态,然而身为晚辈,纵有再多不满,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久而久之,竟习惯了他那副样子,再后来和他打照面,亦能壮起胆子,随口开几句玩笑。
  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便是叶景川留给她的最初印象。回溯往昔,清双发觉叶景川很少出现,偶尔现身,面上也基本不带着笑。相比倪裳的言笑晏晏,叶景川那张脸好像石头,非得拿一把凿子,才能在他眼角刻出几道笑纹。
  莫非剑术造诣达到巅峰以后,练剑之人会被剑同化?
  似乎有些道理。
  江湖中的小鱼小虾们,不正是经常学着名师的腔调,评价叶景川的剑法?
  人剑合一之境,非常人所能抵达,不过那几个字却好写得很,但凡识得几个大字,都要迫不及待地对其作出评价。
  至于说对还是说错,倒没太多人在意,毕竟他们只将此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平凡惯了,不能登顶,也不愿去攀登。
  “你师父那人冷得很,我原以为他今生只收一个徒弟,没想到后来为你破了回例。”清双伸出食指,在雪堆里戳出一个浅浅的坑,江梨郁扫了那坑洞一眼,随口回答:“在无名山上的时候,他倒不冷;我从小就见他住那里,称得上是平易近人。”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笑起来极好看,不过对叶哥哥很凶。”
  她口中的叶哥哥,自是指她师兄。小女孩儿无意识的言语,居然牵扯出了过去的称呼,清双从来不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渊源,当即一怔。
  无名山上的叶大侠,或许和佳期如梦的那位判若两人。
  他笑起来很好看,性情温和,譬如春风。
  世人对女子的偏见,在他心中或许没有。他教导江梨郁读书习字,耐心程度甚至于超过其双亲。
  但他对着叶鸯,却是要严厉不少,这兴许是因为他对两个徒弟所抱的期待不同。
  “嗯?我听你师兄提起过,说他时冷时热,时好时坏,讨厌得很。”清双转转眼珠,开始思索叶鸯那番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直觉告诉她叶鸯所说是真,江梨郁所说亦是真,至于她亲眼所见,更是真到不能再真。这叶景川,还有挺多面孔。
  江梨郁嘻嘻一笑:“师兄练剑不认真,读书写字也不认真,师父当然要罚他。他自作自受,怎还赖上别人。”
  “兴许不止这些呢,还有旁的事情。”清双想到那些风言风语,不由得也笑起来。叶鸯瞒得可真好,连他师妹都对这段关系不清不楚,甚至于听不出别人的弦外之音。
  清双一笑置之,将此事略过不提。
  阳光照在雪上,一会儿变一个方向,雪堆的色泽因此有了些微不同。它的光来源于空中金乌,金乌向东,光泽便随之向东,金乌向西,那光亦随之西去;而它色彩纷呈,更由天边日月云霞随意摆布,朝霞色赤,白雪即染上丹红,晚霞深紫,地上艳色便添深一层。时至夜间,明月皎皎,清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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