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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出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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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鸯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江梨郁猛然回神。日月山河暂且收拢,聚合成她眸中一点。
她望向师兄,等待对方开口。
随后她听到平生最难以置信的字眼。
“去收收衣裳罢,带你看师父从前的家。”叶鸯这么告诉她。
叶鸯说一不二,不顾倪裳的反对,态度强硬地将师妹拖上街,要带她去买几身新衣裳。江梨郁双眼滴溜溜地转,忽地觉出倪裳并非不同意他们外出,而是不大信任叶鸯的眼光。
果不其然,没了他人从旁制约,叶鸯挑衣裳挑得便豪放,不管色彩有多鲜艳刺目,全都喜气洋洋地往师妹身上套。亏得江梨郁眉清目秀,纵然套只面口袋也难掩天生丽质,否则叶鸯包装出来的,实打实是名小村姑。
江梨郁不很喜欢这颜色的衣裳。汪姨生前偏爱素净淡雅,她女儿自然同她一样,然而师兄为她选得高兴,这令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师兄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她跟着他一起笑,突然又感到悲怆。
是从何时开始,看到他放心地笑,竟成为一种奢望?
——由于对师兄过分关爱,江梨郁放任他铺张浪费,花不少价钱买来一堆往后兴许不会穿的衣物与布料。扛着它们归来之时,门口等候的倪裳被叶鸯气得面色铁青,几欲当街出手杀人。金风玉露最美的娘子,此刻面目狰狞,双手如铁钩,挂住叶鸯的衣领,将他死命往楼内拖。若非他们二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旁人兴许要误会这是母亲教训不成器的儿子,倪裳气得昏了头,撸起袖管便打,叶鸯哎哟哎哟叫着,眼底漾开笑影,中和了皮肉的苦痛。
“记吃不记打的小东西!”倪裳打累了,坐在一旁抱怨,“老娘辛辛苦苦省下许多银两,供你吃喝供你穿,你就上外头糟蹋钱去!”
“给师妹买衣裳,怎能叫糟蹋钱?”叶鸯玩弄话术,偷梁换柱,偏要曲解倪裳的意思,登时换来对方怒叱,险些又挨一顿打。
“你长得好看,打扮也不差,一双眼却是瞎!”倪裳又骂,“你看看,你买的这都是什么?你给老母猪做被子,它都不要,你还想给小姑娘穿?!”
“师妹喜欢。”叶鸯回答。
江梨郁:“……”
那一瞬间,她深切怀疑自己对师兄的关心和可怜是否全送到了狗肚子里,看来师兄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与其关爱他,放纵他,不如给他吃结结实实的一顿打。
在说实话和不说实话中间,江梨郁摇摆不定。倪裳从她的沉默中看出了她的纠结,长叹一声,按住绞痛的心口,转身上了二楼。木门关闭的声响传来,江梨郁扁扁嘴,下意识地望向师兄,叶鸯瞅她一眼,耸耸肩,随手抓来件外袍,自言自语道:“买这些又怎的了?多好看!”
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江梨郁见到满眼的红。那是怎样的一种颜色呀?它是斜阳余晖染透的半边天,是鲜血,亦是朱丹;它是满园繁花当中艳压群芳那一枝,是天火,亦是灯盏。这种色泽,江梨郁在出嫁的新娘身上见过,在年夜高挂的红灯笼周遭见过,却独独没有在她师兄手中见过。她怔怔地瞧那件衣裳,触摸到慑人的美,但这颜色,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穿。
“师兄。”江梨郁叫他,“相似的衣裳,你怎买了两件?”
另外一件,明显不适合他的身量,想必是拿去给别人穿。
“哈——”叶鸯只笑,“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回屋去罢。过两日就启程,一路向北走,到那里时,恰好夏天。”
那里。那里是哪里?江梨郁心中已有了答案。
因此不再多言,抱了几身看上去稍微顺眼点的衣裙,跑回自己的房间。
是夜,烛影跳动,火光摇摇,叶鸯紧闭房门,坐在桌边,饮一杯酒。在他身前不远处,他为另外一人留了杯盏,空了座位,可那人注定失约。巫山的云轻轻敲他的窗,巫山的风轻轻拍他的门,但它们都不是他的客,故而门窗未曾开启,将其无情地拦在屋外,不得入内。
叶鸯起身,指尖摩挲着身上衣料,水一样的红在烛光下漾开了,影子落在酒杯里,映得那满满一杯陈年佳酿如血般引人注目。他买来的这身衣装恰巧合身,仿佛是他天造地设的情人。——这个假想令他心情极好地弯起嘴角,一仰头,面前的酒杯便空了。
另外一只杯子,仍旧满满当当,叶鸯想了想,替失约之人将酒喝干,借助三分醉意,隔窗跪拜天与地。他未曾见过大婚的情形,仅有个模糊概念,知道成亲是要拜天地、拜高堂的,他与师父对拜过,房也圆了,只差天地高堂来作见证。
首次满怀虔诚地去拜天地,心间滋味有些微妙。叶鸯摇摇头,忽然觉得高堂还是不拜较好。已故的爹娘若是见到师父,说不定会大打出手,如此看来,还是私奔稳妥。
当一个大活人突然开始担心死鬼的事情,那他离做鬼也不远了。
叶鸯搓搓发凉的手,褪下那一层红。它被放进箱底,而大衣箱上落了把锁,或许今后不会再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四月底下雨真的很冷。
☆、第 77 章
风悠悠地吹,水柔柔地晃,波心驻留一艘小船,船舱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惟有酒气弥漫。
忽听得一阵响动,矮几旁抬起只手,在桌上乱摸一气,摸到佩剑,便半睁着眼爬起身。原来非是船中无人,而是光线太暗,那人又一身玄衣,因此看不分明。
船边游来一个纤长的黑影,依稀是个人形,叶鸯按压额角,心烦意乱,佩剑铮然出鞘,凌厉寒芒霎时间向下一刺,直逼水中那不速之客。水流温和地裹住躯体,减缓了叶鸯的攻势,对方翩然旋身,游龙般躲过这一击。叶鸯眯起眼,见那人避开他的剑,伸手抓住船舷,不由出声问道:“你不在楼内呆着,跑来此处作甚?如今还未入夏,水凉得很,别沾了寒气。”
他语气温和,哪儿还能看得出方才刀剑相向的影子。
来人拧了拧湿淋淋的头发,毫不客气地抢走叶鸯身上毛毯,三两下将自己裹得严实,又说:“我不在楼内呆着,自是出来寻人。你最近几日是怎的了?成天不着家,他们都担心你。”
“哎……我说你若是无聊啊,就去找江小公子,他见到你一定高兴。”叶鸯顾左右而言他,回避了这个问题。
“你啊!”清双气急,抬手打他,“别人都关心你,你愣是不领情,你这个人真是——真是——”
她“真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后面的话,不知是否词穷。
叶鸯见她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心知不能再开玩笑,便到船头摇着橹,慢慢往岸边靠拢。这段时日,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撑船,不过仍旧怕水,此乃天生带有的毛病,恐怕到死也不能改。
叶景川若是见到他独自荡舟至江心,多半要怀疑他被人假冒,但事实上,一年时间足够叶鸯学到许多,只看他愿不愿意去学。
师父不在,叶鸯浑身的骨头都跟被抽走了似,再没人催促他读书,监督他早起练剑,他住在巫山,愈发懒散。懒散的背后,藏匿着不知所措,藏匿着迷茫,人这一生,总得经历这样一个阶段。
“倪裳姐在学吹笛子。”清双裹着叶鸯的毛毯,突然没头没脑抛出一句。叶鸯闻言,挑了挑眉,似有疑惑,却未曾明说。倪裳向来不喜音律,少时习得弦乐,乃是为了掩饰身份,这次不知是为了什么?
似乎看穿他的疑问,清双笑了:“只许你念着你的好哥哥,就不许她想么?”
叶鸯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念叶景川的,不止自己一个,倪裳与叶景川自幼一起长大,对其的亲近之感只会多,不会少。叶景川忽而消失不见,她一定也担忧,只不过她的担心,不曾表现在明面上罢了。
“嗯,是这样。我晓得了。”叶鸯顿了顿,小声续道,“那她学会了么?”
“她今日才开始学,哪里能学那么快!”清双答,“兴许过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学得差不多了罢。”
十天半个月?那倒也不是很久。叶鸯想着,又说:“却不清楚我师父当年学了多久。他吹笛子,确是好听。”
“你总爱念叨他。”清双评价道。
“不好吗?我见不到他的人,想想也不可以?”
清双没再说话。小舟静默地靠了岸。
叶鸯扶清双下船,无意中碰到她的手。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久,这双手竟还是热的,相比之下,叶鸯身上冷得可怜。
他站在这水边,复又想起江怡。江怡与妹妹生前到过一次巫山。
当时江怡抓着他诊脉,是不是曾说他身子骨虚,容易得病?
从前不信,现在不由得他不信。
清双一个姑娘家,都比他强了不少,至少那双手大多时刻是温热的。
“冷啊。”叶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把毯子给我罢?适才受了风,现在正头疼着哪。”
那条毯子沾了水,清双将它挂在臂弯里,并未递给叶鸯,冲着他摇了摇脑袋。两人一前一后走回佳期如梦,江礼从楼内打开门,叶鸯跨过门槛,刚要上楼,突然被江小公子叫住,回过头去,迎面撞上一碗药。
熟悉的苦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叶鸯眉毛拧作一团,转身欲逃,却被江礼单手制住,按在了楼梯上。只好眼睁睁望着对方手持药碗狞笑逼近,盈着两汪泪,服毒一样喝光了那碗苦药。
风水轮流转,把苦口良药转到了叶鸯跟前。如今已不是他逼着江礼吃药的时候了,江小公子在他的压迫之下翻了身,加入到给人灌药的行列,首先被逮住喂药的便是叶鸯。
若说他不想好友过得舒坦,倒也不是这样,但叶鸯的确从他的举动当中窥探到公报私仇的意图。江小公子放下药碗,咧开嘴笑得灿烂,叶鸯瞥见他一口白牙,没好气道:“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只剩牙是白的。待天黑以后出门上街,你可千万不要冲着人笑,当心旁人只看到两排牙齿,生生吓昏过去。”
江礼并不似他说得那般黑,平日里也不穿黑衣,反而是叶鸯,不论白天黑夜都用深色衣裳裹着,若在夜间外出,猛地一看就仅有一张白色的面孔,真正很吓人。江礼收敛了笑意,气呼呼给他一拳,骂道:“别人都说我白,就你说我黑!我看你那双眼是用不到了,抠出来安给别人罢!”
“嚯!好生残忍!”叶鸯故作惊恐,自他身前逃开,三两步蹿上了楼。江礼骇然变色,拔腿追赶,高声叫道:“你休要跑!还有颗药丸子哩!”
泛着苦味的药汤还在叶鸯腹中翻腾,他哪儿有心情再吃什么药丸?——别说是药丸了,就算给他来几只肉丸子,他都得犯恶心。
登时哐啷一下关了门,从卧房内部落锁,隔着层木板,打发江小公子回屋:“喝点药汤就够啦,怎用得上药丸?那东西金贵,你自个儿留着吃,别用到我这里,用了也是浪费。”
浪不浪费,并不因他一句两句话而定。他这话要是让倪裳听见,少不了要挨一顿骂。但江礼的敲门声却真的止住了,叶鸯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放心地回到床上发呆,今日之内,江小公子是不会再来热脸贴冷屁股了罢!
可惜好景不长,美滋滋躺了没多久,一阵暴戾的砸门声轰然炸响在叶鸯耳畔。他浑身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跳起,不留神磕伤了额角。
额角的痛,加剧了内心的惊慌,外面的砸门声仍在继续,叶鸯连滚带爬,翻下了床。这声音他不可谓不熟悉,先前为了逼迫江礼吃下苦口良药,他便用过此等招数,没成想江礼有样学样,原封不动地给他还了回来。懊丧地揉揉脸,走过去开门,房门悠悠打开条细缝,缝隙里露出方璋的脸。
极黑,极臭,像块刚从茅坑里挖出的石头。
“谁让你来敲门?”叶鸯底气不足地质问。
才一开口,嘴里就被塞进颗苦了吧唧的东西。方璋面部表情纹丝不动,手下动作却迅猛,他分毫不留情面,用力按住叶鸯的脸,不让对方有张嘴的机会。双方僵持几瞬,叶鸯露出一丝痛苦神情,难耐地吞咽,将那颗药丸送进了肚子。
直到此时,方璋的神情才微微松动。他盯着叶鸯瞧了半晌,少见地关心道:“你身子骨差,脉象紊乱,须得保重身体。这药,该吃还是得吃。”
方公子这番话,仿佛一名忠臣在对皇帝说“保重龙体”。叶鸯咧咧嘴,那股经久不散的苦味飘了出去。方璋皱眉,一掌拍在他下巴上,道:“闭嘴。”
叶鸯其人,生来不爱服从,听见有人要他闭嘴,登时怒火滔天,可大张着嘴着实不雅观,在报复之前必然先丢脸。是以他瞪了方璋半晌,也没能讲出半句妙语,反而换来对方的大白眼。
“记得吃药。”方璋面沉如水,态度冷硬,“他已经很累了,你还非要给他添点事干。——哼。又不是他的徒弟,那么关心作甚?”
语罢,愤然拂袖,转身离去。
叶鸯瞧着他的背影,猜测他所说那人多半是方鹭。
于是叶鸯张口:“你既知道他累,为何总在他面前乱晃,给他添堵?”
语不惊人死不休。
方小公子的脚步顿时停了,整个人斜斜地站在楼梯上。叶鸯心道不好,连忙关门,眼前却是一花,方璋跟鬼似的抓住门扇,恶狠狠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放在从前,叶鸯说不准会一溜烟儿跑走,告诉方璋自己没种,但这时,他心中积累的怨气仿佛被点燃了,火苗一路蹿上天去,凶猛地炸裂开。他向外跨出一步,双眼发红,压低声音警告对方:“你想重蹈覆辙,还是想变本加厉?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倘若有天真见了棺材——”
一语未尽,方璋在他门板上重重砸了一拳,铁青着一张脸快步上楼。
“我呸!”叶鸯望着他的背影大骂,“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一心为了你好,你竟还砸烂我的门!”
宣泄完毕,用力甩上房门,委委屈屈地回到被窝里,复又缩成一只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发烧了,出门转了一圈回来就发烧,浑身疼。
越长大体质越差。挠头……这算是人类迷惑事件吗?
☆、第 78 章
“你可知晓人与猪的区别?”江礼坐在叶鸯身旁,嘴里叼着半块糖瓜。糖瓜黏住了他的牙,令他讲话有些含混不清,不过这并不影响叶鸯听他说话。
叶鸯侧目望他,露齿一笑:“我认为我与你并无太大区别。”
“滚蛋!”江礼踹他一脚,舌头动了动,把那半块糖瓜推到右边腮帮子里藏着,自顾自接上方才的话,“这猪呢,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会像人一样动脑筋,这便是猪和人的区别了。”
叶鸯感到无聊,打个哈欠:“我看你是在说废话。行了,你出去玩儿罢,我撑得慌,睡会儿。”
语罢,忽听得江礼压抑地笑起来。叶鸯猛然惊觉自己恰好印证了那句“吃了睡”,不禁气恼。江小公子近来闲得没事干,总爱找他玩此类文字游戏,叶鸯想起师父从前亦是这般欺负人,立时撇了撇嘴。若是凭借个人喜好,将天下人分门别类,江礼和叶景川恐怕能分到同一处。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叶鸯摸摸腹部,转头对江礼说道:“你又不是猪,怎知道它们不会像人一样动脑筋?”
江礼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一招,当即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反驳。双方大眼瞪小眼僵持片刻,叶鸯先翻了身,没过多久,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他睡过去,江礼却未曾走,仍然靠在床尾,嘴里衔着糖瓜,掌中托着书册。佳期如梦藏书丰富,又与无名山不同,尽是些话本之类,江小公子读这些闲书读得津津有味,从日上三竿读到夜深人静也不停歇。
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莫过于此。一本书还未读到一半,叶鸯便睡醒了。睁开眼时,先疑惑地望了望外头天色,继而开口问:“你为何还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江礼把手中书册抛开,伸个懒腰,“外头正下着雨,我不在屋里呆着,还去淋雨不成?”
清明前后,雨天着实多得很。他话音刚落,沙沙的雨声就钻入叶鸯耳孔,好像根细细的发丝,搔得人浑身发痒。叶鸯摸摸耳朵,驱散那股痒意,恍然间回神,想到点儿什么,于是说:“待这雨停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江礼能够领会他的心意。待这雨停了,巫山一带便要转暖,短暂的温暖过后,极致的闷热将接踵而来。到那时候,北地气候反倒宜人。叶鸯想要往北走,去寻他师父曾住过的地方,江礼虽未亲眼见过该处,却也听说那一带天凉,想来是与南方不同。
江小公子嚼着糖瓜,含含糊糊地说着:“你真打算拉我同去呀?我长这么大,还未去过那么往北的地方。”
作为纯正的南国人士,江礼对传闻当中滴水成冰的塞北怀有莫名的恐惧。或许是从小听的流言多了,北地在他心目中,除了冰雪还是冰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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