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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出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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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吱嘎——房门轻轻摇晃,叶鸯没在意,只道是雨夜刮大风,不安分地敲打他的门窗。翻了个身继续想事情,忽而感到不对劲,身后冷飕飕的直冒凉气,骇人寒意袭来,烛火飞快跳动两下,眨眼间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寂,脚步声从门外渐渐接近,湿漉漉的手覆上他眼睛,在他眼周摩挲,留下一圈水渍。叶鸯直觉那是叶景川,但不敢开口喊人,师父今晚分外不正常,浑身都是酒气,倘若惹怒了他,断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思虑再三,叶鸯选择了最稳妥的解决办法:装死。
装死,是叶鸯的拿手好戏。他调整呼吸,闭上双眼,努力沉入梦乡,扮演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装了一会儿,昏昏欲睡,那双手也离开了,脚步声远去,叶鸯猛地松懈,险些就此沉睡,但没能放松多久,师父居然又折返回来,替他关好房门,抱着枕头躺上了他的床。
铺天盖地的酒气席卷,熏得叶鸯直想咳嗽。这是喝了多少酒?若没记错,叶景川平素不爱喝酒,因为喝酒会误事,会干扰人的判断,连设宴款待宾客,叶景川饮的都是茶,万万没想到,他今晚居然喝了酒。叶鸯没来由地紧张,好像这一晚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拼命冷静。可惜,胸中那颗心违背了主人的意志,不肯安静,砰砰砰跳得厉害,没过多时便引起了叶景川的注意。
早就擦干了的手隔着一层薄薄布料,贴上了叶鸯胸膛,一个带着酒气的湿热的吻印在耳廓,叶鸯脑内轰然炸开一声巨响,晕得不知东南西北。心跳愈来愈快,几乎教他喘不上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眼前竟冒出无数颗金色星星,好像是昏迷的前兆。叶鸯心道不好,忙沉心静气,默念剑诀,念了没到半截,腰间忽然搭上一条手臂,亲吻铺天盖地压下来,吻得他七荤八素,三魂尽散,七魄皆迷。
“又到山下找江家那小子?说了他危险,怎就不信?”叶景川吻着叶鸯,直把他逼得喘不过气,他听了这话,仅仅是听了,压根无暇思考,更无法作答。手臂被人牢牢扣住,反剪身后,无处躲藏,无法逃脱,只能随波逐流,期盼外界的大风大浪能早日停歇。
疾风骤雨般的欺侮持续了两刻多钟,期间双方不曾有过多交流,酒气淡了浓了,浓了淡了,每次交替都令人心酸。叶鸯迎合着叶景川的动作,分明欢愉却隐隐感到受屈,胸口闷痛,终于舍得推拒:“你喝醉了,先起来些。若是不喜欢我,不必勉强与我做这事。”
虽然他说着是不想勉强叶景川,但实际上他不想勉强谁,叶景川亦知晓。闻言松开了压制他的手,勾起他一缕发丝,问:“你不喜欢?”
叶鸯被他问得几欲昏死。喜欢自是喜欢,可喜欢与合适压根不是一回事情,怎能够混为一谈?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不信叶景川不懂,然而叶景川这不知羞耻的家伙偏生要问,还等着他回答。
酒壮怂人胆,同时也助长恶人气焰,叶景川许久未听到回答,失去耐性,低头又啃又咬,渡了些酒气到叶鸯口中,叶鸯将心一横,愣是抬手给了他一耳光。这一巴掌拍得响亮,充分印证了何为“孤掌可鸣”,叶景川猝不及防,被打得微微侧过脸去,良久,却是笑了。
叶鸯那一掌挥出去,很快便后悔了,迟疑片刻,想摸一摸适才打到的地方,手伸到一半,忽然咬了牙,怒道:“你若还把我当徒弟,这等事便不要找我来做。单凭你这张脸,愿爬你床的人多得很,不必执着于我一个!”
“事到如今,竟然说这种话……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你可曾把我当师父看?”叶景川不再作弄他,翻身到一旁,与他并排躺着,半睁着眼看檐外雨水滴滴答答。那些雨珠借了月色,闪闪发亮,似是星子纷纷坠落,叶景川望着它们,一时间出了神,叶鸯起身看他,忽又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不将你当师父看,此乃事实,我不作辩驳,可你是把我当徒弟看的,既然如此,你扪心自问——”叶鸯俯身,在他心口处画了个圆圈,于正中央轻轻一点,续上方才未尽之言,“——与徒弟做这事,你心中难道不受煎熬?你且好好想想罢,伦理纲常这东西,你一向看重得很,何必为我破例?”
“东拉西扯,越说越远。你想要的,我愿给你,你竟不要;那你究竟是想,还是不想?”叶景川闭上眼,复又睁开,冲着叶鸯笑笑,“不过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我一面想要你,一面觉得对徒弟做这事果真禽兽不如,想来我命中注定要受此煎熬。”
“睡罢,明日再想。往后少饮酒。”叶鸯不欲多言,拉过被子盖了两人。后半夜房中再无动静,惟有帘外潇潇雨声,雨水淅沥,直到月落日出,才好停歇。
☆、第 40 章
天堑难逾,强行越过,必遭天谴。
经那一夜迷乱之后,叶景川对待叶鸯又冷几分,然正是这般冷淡态度,教叶鸯透过失落年月,望见了从前的他。叶景川理应是冷漠的,初次印刻在叶鸯记忆中的他便是如此,叶鸯坐在院里看师妹绣花,时而回顾,与叶景川视线相撞,很快落荒而逃,那眼神冷得怕人,好似雪亮利刃,要将他片片凌迟,他毫无勇气与之对视。
出尔反尔,倒不像是叶景川的惯常举动了,他是从一而终的,说到便做到,反观叶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想要得到却偏生推拒,叶景川想方设法靠近徒弟,居然被亲手推远。叶鸯叹息,觉得自己那晚将话说得太重,直接捅破了窗户纸,造成今日局面,不知是好是坏。
身边暗潮汹涌,但小鲤鱼一无所觉,仍然自顾自绣着她的花。这回叶鸯记得那是什么了,他终于记得鸳鸯长个什么模样,想来是因为以后或许用得到,所以才下意识地去记。小鲤鱼的绣工极好,兴许是天赋所在,叶鸯看她绣鸟兽虫鱼,绣祥云图案,不禁羞惭,自愧不如。
活到这么大,身无长处,一穷二白,浑噩度日,本以为这就已算是难过了,可更难过的关卡竟还在后头,他情窦初开之时,撞入心中那人居然是师父,人生倒霉事莫过于此。叶鸯委屈,想弄明白叶景川是好在何处,怎就悄无声息偷走旁人一颗心,思前想后,没能考虑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在心里骂自己是个不要脸皮的傻子,连师父都想招惹。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叶鸯自认为胸无点墨,可到了关键时刻,曾读过的语句又出现在脑中。他想,自己也许是不深情的,但情不知何起这五个字,用于他身上是一万分的贴切。
情生何时,情生何处?
叶景川哪里好,值得他这般依恋?
也许是因为他常年住在无名山上,鲜少见人,面对着叶景川,不由自主将全部心神交付。
也许是因为他屡次惹祸,叶景川表面上责罚训斥,实则护短到极致。
也许是因为叶景川替他做了他不愿做的事,替他杀了他不肯杀的人,替他扫清了前路,只为让他今后好好生活。
或是由于叶景川年年将好礼分他一份,或是由于病中悉心陪护,或是由于平日里精心照料,无微不至。
细细算下来,叶景川待他好的地方有许多,美中不足就是那张刀子似的嘴,总说他这里不好那里不行,总要伤他的心。
叶鸯眸光一黯,双手微垂,无意间碰到了师妹摆在一旁的针线。利针刺破指尖,伤处登时渗出血珠,洇湿了袖口上一小片,斑斑血迹,在日光之下瞧来十分刺眼。
他自己无甚感觉,无甚触动,小鲤鱼却发现了他衣袖上污渍,慌忙叫道:“叶哥哥,你手上何时被刺破了?怎也不说?”
“嗯?”叶鸯回神,抬起手看了看,笑着安抚,“无事,小伤而已。天色渐晚,你该下山回家了,若回去太晚,小心你娘又有话说。”
红日西斜,照得叶鸯后背心发烫,他能感受到叶景川灼热的视线,这也正是他急着催师妹归家的缘由。好在师妹年纪小,纯真可爱,少对旁人生疑,听他那么说,果真收拾起针线盒,对他们道了别,蹦蹦跳跳沿小道下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叶鸯无限惆怅,这小姑娘迟早也要对某人动心的,千万不可像他一样,违背伦理纲常,恋上个不该贪恋的人。
回首对上叶景川,叶鸯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胸中怦怦乱跳的心做不得假。心跳是最难掩盖的破绽,倘若叶景川在此时贴近他的心脏,便会发觉它跳动得紊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蹦出胸腔。叶鸯低头,挤出那点血珠,指节被他自己掐得发白,惟有指尖殷红刺目。
看着地上的影子,叶鸯不禁目眩,叶景川起身,向这边走过来了。
“疼?”叶景川走到他身后,却不碰他,仅仅是问。叶鸯稍微松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得了他的回答,叶景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一笑,随后绕至他身前单膝跪下,捧着他被刺破的手指含吮。叶鸯双颊发烫,浑身酥麻,想抽回手,却感受到叶景川不容抗拒的力道。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叶鸯抽气,颤声道:“何至于此?!”
“装了几日正人君子,这会儿想原形毕露一次,怎么,不行?”叶景川握着他的手,温热自交接处传来,烫得叶鸯又舒服又痛苦,顷刻间百味齐聚上心头。更用力反握回去,警告般说着:“尚未想好,就不要急着做禽兽,等过几年,你突然后悔了也说不定。”
在他眼里,竟是这样?原以为他不过担心自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没成想他竟还担忧自己移情别恋。叶景川一愣,继而笑了,低头亲吻他手背,悄声接话:“万一等过几年,我发现我一辈子也不后悔,回想起今时今日,怕要觉得吃亏。”
“强词夺理。”叶鸯气得发笑,抬手想再给他一巴掌,奈何心疼,不舍得让他难受。到最后仍旧放下了手,静静坐在原处,面上表情缓缓消失,仿若一尊精致人偶,无悲无喜地望着叶景川。
叶景川怕极了他这副样子,他的心事极难猜,稍不留神,他就要往最坏处想,从前那些年,次次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猛然间一痛,像是心尖最脆弱处插了把刀,随着心脏的跳动慢慢往深处刺,心上流出血来,疼得尖锐,却将习惯,并且还要将那把刀吞入更深处,直到它刺穿人心,致人死命。叶景川感到痛楚,强笑道:“若你不信,总觉得我要后悔,那就再等些年罢。你我还年轻,倒是等得起的。”
叶鸯不答,垂着眼帘轻轻勾他手指,过了会儿,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非是我不信,这实在是……实在是……!你讲实话,你心里头是否也觉得此事不对?要真发展到更进一步,你敢说你不会愧疚,不会后悔?”
“我应当愧疚,但无怨无悔。”叶景川起身,将他也从凳子上拉起来。金乌坠地,远山昏黑如墨,叶鸯眼眶酸涩,一头扎进师父怀里,死死咬住牙不肯出声。半晌,叶景川拍拍他的后背,打破沉默:“你如此担心,倒是情有可原,想来我动心动得奇怪,就连你也觉出不对劲。”
“是吗?什么时候?”叶鸯藏在他怀里,闻言便是一颤,“……塞外那晚?是那时不成?”
“更早。”叶景川叹道,“想来是觉得你好,便喜欢上了。”
早到什么时候,直至最后一刻也未挑明。当晚叶景川厚着脸皮跟进叶鸯卧房,自是同枕同席,相拥而眠,然而更进一步的机会,此夜间亦不曾有。
兴许是为了散心,又过几月,叶景川打点好行装,带着徒弟去了巫山。时隔一年,巫山风景并无多大变化,但心境不同,所见自然不同。叶鸯从前不喜看云,不喜看天,天空变幻不定,云朵四处游移,让他觉得讨厌,可如今看来,游移不定反倒是自然,倘若凝滞不动,便失去了美感。
此次外出,叶鸯本想带上师妹一道过来,然而小鲤鱼她是有家的,她双亲多半不放心她,于是叶鸯识趣地没有多问,依旧予她一句空话,一个难以兑现的承诺。“再过些年就带你去巫山看看。”——这话他说了无数次,每次师妹都信以为真,不过说谎的叶鸯知道,等再过些年,就会有人上门来向师妹提亲,到那时候,她再想外出,是更加不可能了。
敷衍她而已。
方璋坐在船头喝酒,酒气飘入船舱,熏得叶鸯直皱眉撇嘴。兴许是因为他的表情过于夸张,没多久,方璋就注意到他的不悦,但未曾放下杯盏,反而故意将酒杯凑到他跟前,作势要将酒液倾洒而出。
叶鸯正烦躁着,没心思陪他玩闹,瞪他一眼,别开头去,望着船舱另一侧的黑暗兀自出神。方璋从未见过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当即一愣,随后笑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怎么,喜欢的姑娘要嫁人了?”
“嫁人?”叶鸯冷笑,“原来你也晓得姑娘家长大了是要嫁人的。”
他这话说得突兀,但方璋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讪笑两声,不再多嘴。叶鸯瞪他几眼,直至消气,方肯再开口:“你自己的债尚未还清,就少关心别人的事,多嘴多舌,油嘴滑舌,怪不得谁都想揍你。”
“非也非也。打是亲骂是爱,姑娘们对我动手,亦是深情流露,你不懂。”
分明是惹了一身烂桃花,挨了上当受骗的姑娘们一顿打,他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看来从前是叶鸯看走了眼,世间最无耻的男人并非叶景川,真正的无耻败类,现在正和他同坐一条船上。
“我师父那样随性的人,尚且通晓感情之事不能乱开玩笑,你面上瞧着是比他正经,可惜总玩弄旁人的心。你且玩罢,待到哪日把人伤得透了,气得跑了,想后悔都没地哭去。”叶鸯挥手,赶走飞入舱内的小虫。天气转暖,四处乱飞的虫也多了,嗡嗡乱响,恼人得很。
比虫更恼人的是方璋,此人听得叶鸯讽刺,竟也不觉尴尬,甚至还凑近了,冲着他笑。笑些什么?有何可笑?叶鸯屈膝,狠狠一顶,方璋连忙避开,嘴里叨叨咕咕说着:“你师父哪里是不乱开玩笑,他不对你开玩笑而已。”
叶景川对徒弟开过的玩笑那还少了?叶鸯觉得好友此语全无道理,刚要张口反驳,面色忽地一变,厉声道:“你整天胡言乱语,有意思没有!”
——稍稍一想便知,方璋口中的“不对你开玩笑”,正是指的感情一事。叶鸯脸上风云变幻,颜色精彩极了,他竟不晓得方璋何时看出端倪!
若说先前只是猜测,如今看他反应这般激烈,那猜测八成是要落实。方璋眸光一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关切,仿佛致歉,又近似于同情。
叶鸯攥着拳头,强忍住没去揍他:“你每天话少一点是能死么?有些事不好说,你非要挑明了讲,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你这样做人的?”
这样做人的,在他眼前刚好有一个,尽管别人不这般做,但只要有一人如此,那便是有。方璋腆着脸指了指自己,不待叶鸯发作,先把他爪子按了下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眼神太明显,我想装作毫不知情都办不到,能瞧出你们关系不一般的,定然也不止我一人,从今往后,还是收敛些的好。”
叶鸯同叶景川的关系当然不一般,但旁人再怎么想,也只会认为他们师徒情深,鲜少有人像方璋一样拐到歪处。有道是心中有何物,眼中便见到何物,叶鸯没好气地瞟他一眼,觉得他心中有鬼,因此眼中所见全是鬼。叶鸯自认从未将深层情绪流于表面,所以方璋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我眼中又没明明白白写着爱慕,你说我眼神太明显,试问一句,明显在何处?”叶鸯认定他在同自己开玩笑,是以也用了玩笑的语气问他,可方璋今日超乎寻常地认真,叶鸯同他四目相对,他竟不笑,也不再说别的话。
良久,方璋轻声为他答疑解惑:“只要你看着他,眼睛就是亮的,同你看别人时不一样。”
“哈?是吗?”叶鸯心中一惊,然面上不动声色,仍旧与好友说笑,“那他看我时,眼中难道没有光?”
“你心里有数,何必问我?”方璋右手把玩酒盏,左手在他肩头推了一下,忽然捏开他的嘴,倒了几滴酒进去。叶鸯睁大双眼,下意识去踹他,擦擦嘴唇,嫌恶地扇走鼻端酒气,低低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放眼五湖四海,心里最没数的就是你!有那窥探旁人的功夫,不如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拉帮结伙来巫山寻你的那些姑娘呢?你又央着方师叔去挡?”
☆、第 41 章
同是收徒,方鹭较叶景川更幸运,却也较之更惨。方璋表面老实,纯洁如一朵小白花,扯开那层外壳,内里却是漆黑。他一边长大,一边坑害他师父,甭管是欠人银两,还是欠人情债,统统要方鹭替他偿还。关于此行缘由,叶鸯稍微知道一些,叶景川带他外出,虽有散心之意,但更多的,恐怕还是为了帮助方鹭摆平某些上门讨债的姑娘。
姑娘们无辜,而方鹭比她们更加无辜,徒弟欠债,凭什么要师父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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