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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出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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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璋气结,站在床边瞪了他半天,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叶鸯闭上眼不去管对方,百无聊赖数着自己的心跳。数到第三百下时,笼罩在枕边的阴影移开了;又数了三十来下,房门发出巨响;叶鸯悄悄睁眼,屋内已没了方璋。
叶鸯霍地起身,从袖袋里摸出那颗圆珠,喜不自胜。叶景川只道他那句问心有愧是在对不合时宜的瞎胡闹赔罪,殊不知他另有所指。
暗中换走师父想毁掉的东西,叶鸯当然是问心有愧。
有愧又如何?
那丁点儿愧疚,不影响他办事。
圆珠本就归他所有,由他亲手处置,才合情合理。他想留,便留;他想毁,便毁;他想用,便用;他不想用,就暂且搁着——种种处置方式,皆任他挑选,这是他的自由。
叶鸯把圆珠往袖中一藏,重又躺回床上,心劲一松,呼呼大睡起来。
☆、第 15 章
火光冲天,杀声震天,眼前晃动的尽是人影,须臾之间又全数倒下,消散。烟雾缭绕呛得人直咳嗽,双目被烟熏火燎烧灼得疼痛落泪,泪水落在火焰当中转瞬再度蒸发。人与鬼的形体都在大火里扭曲,叶鸯跌跌撞撞沿小道向山下奔逃,老仆的手死死抓着他的,那枯干的指爪深陷入他手背上皮肉,勒出数道深痕,好似粗糙的老树皮在他手上重重摩擦,令他难以忍受。
恍然惊觉,似乎有另一双手不是这样的,那双手温柔,坚实,有力,虽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但绝不像老仆的手那般会将他割伤。叶鸯模模糊糊勾勒出了那人的形象,他浮于半空,立于山巅,叶鸯傻傻望着,突然一道惊雷劈下,散去了好梦噩梦,催着叶鸯惊醒。
的确有一双手轻柔柔抚摩着他的额头,可惜并非他梦中所见那人的。叶鸯怔愣,望向方鹭,掌中仍握着对方的手指,而方鹭并未计较小辈的不尊敬,反绽出一个笑容来:“醒啦?见你睡得不安稳,想来是做噩梦,平日里休要思虑过多,常想些开心事。”以另一只手轻拭去叶鸯额角汗珠,续道:“不提此事,你伤势如何?可感觉好些了?若身体不适,切忌强撑,尽快同你师父说。”
他提及叶景川,叶鸯猛一哆嗦,这才发觉师父不在身边,守候在他身侧的竟然是方鹭。难不成方璋那小子转了性,终于舍得放人出来?叶鸯心念电转,一刹间想到许多,稍稍思考片刻,认定方璋会因方鹭此举而大肆报复,于是决定恶人先告状,把方璋扳倒之后再谈别的。
是怎样想,就怎样做。叶鸯伪装出一副吃力模样自床上爬起,张口便道:“不是方璋的错,师叔莫要罚他!”
“嗯?”方鹭心思单纯,极易上钩,当下急急追问,“怎的,他又欺负你么?”
叶鸯支支吾吾,半晌不语,这反应骗过了方鹭的双眼。后者轻轻叹息,微侧过头去望向房门那边,低声道:“他啊……就是那样的人。他既欺负你,赶明儿我教训他两句,给你出出气。”
出气可不够,还要打,狠狠地打,打到方璋以后都害怕。叶鸯暗自想道。
今日方璋大约和师父吵架了,才没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在方鹭身上,叶鸯看着方鹭泛红的眼圈,只觉得方璋禽兽不如。天底下哪能有徒弟气哭师父?方鹭就是太娇惯他了,才把他养成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师叔,您别太惯着他了,徒弟不服就得打,不打不听话啊。”叶鸯意图火上浇油,将方璋的形象破坏个彻底,“我师父成天打我骂我,您看我不是很听话?”他没脸没皮,专会自夸,能把阳奉阴违的事实歪曲作言听计从,他也算是个人才。
叶鸯的事,方鹭不很了解,但多少听叶景川提起过,因此并未把他的话太放在心上。方璋虽气人,终归没干出伤天害理的事,至少方鹭不认为他那是伤天害理。听他那么说,方鹭只淡淡应了一声,未说要打方璋,也未提要骂方璋。思及他先前对方璋的维护,叶鸯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即酸溜溜道:“我师父要有您半分好,我也不至于那般怕他。都怨他凶,多大点事就沉着张脸,瞧着怪吓人。”
说到这儿,又打了个哆嗦,仿佛他师父是索命恶鬼,会追随着他的言语出现在他身侧。
“景川待你不差,你能少跟他犟,就少跟他犟。”方鹭却是向着叶景川,给他说了两句好话,“他早先回来过一趟,见你做噩梦,便在房内守着你,这会儿他不在,是到外头给你拿药。待他再归,你见到他,好好给他认个错,这事就算翻篇了,往后你得听话。”
认错?认什么错?听话?听什么话?寥寥几语,如同春风般和煦,又如冰雹般砸得人头脑发懵。叶鸯倒吸一口凉气,疑心叶景川忘却了家丑不可外扬之训,把石室中那一场冲突说给方鹭听,但看方鹭眉宇间忧虑重重,又仿佛不像是在说那回事。
保险起见,叶鸯放弃了追问。等叶景川回来,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的时候,某些话才更方便说。
方鹭的白鸟没跟着他,貌似是随着叶景川出了门。它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叶景川那天损它,说它是个废物点心,它当时很气愤,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不计前嫌地跟叶景川一道跑出去玩儿了。叶鸯面上不动声色,可他在心中早已对白鸟的举止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小东西不是傻,更不是馋嘴,说难听点儿,它压根就没有骨气。
这厢叶鸯数落着它,那头它刚好飞了回来。白鸟回了客栈,那就说明叶景川亦将归来,方鹭摸摸肩上的小家伙,突然拉住叶鸯衣袖,在他袖袋的位置轻轻一捏。叶鸯呼吸一窒,终于明白他为何劝自己道歉,自己睡相一贯不好,也许在睡着时,那颗珠子从袖袋中掉出,好死不死,让叶景川看了去。
门板吱呀轻响,再抬眼时方鹭已经离去,门外一闪而过是方璋影迹。这小子仍是不愿放开师父,还真要时时刻刻都黏着,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看了就教人烦。叶鸯皱了皱眉,移开眼不再看房门,转而认认真真想着要如何同叶景川解释。
不过,就算是亲眼看到了圆珠从叶鸯袖间掉落,叶景川也无法证明徒弟确实在密室中偷梁换柱。兴许为了面子,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如他一口咬定叶鸯以鱼目代珍珠,那不就等于他承认自己犯了错?叶鸯设身处地,觉得他大概会选择要面子,既保留颜面又不受罪,何乐而不为?
门外忽传来脚步声,叶鸯浑身紧绷,一双眼盯住那条窄窄缝隙,打定主意要防备叶景川破门而入。他实在怕极了,连小打小闹都能让叶景川动怒,如果叶景川发现他拿走了石室中的圆珠,将会产生怎样后果?
是打,还是骂?又或者干脆一刀切,给这家客栈再多添点恐怖传说?叶鸯不寒而栗,身躯先动起来,去拿压在枕头下面的佩剑。
窗扇骤然打开,一阵风吹得叶鸯背脊发凉,猛回身一望,但见叶景川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居然从窗户外头跳了进来。叶鸯手一抖,佩剑落回原位,他手忙脚乱地抓起被子把自己藏好,颤颤巍巍道:“怎不走大门,非要翻窗?”
“这窗只许徒弟翻,师父就翻不得?”叶景川故作惊奇,伸手去扯叶鸯身上薄被,“衣裳穿得齐整,床上又没旁人,你裹这么严实作甚?适才同方鹭相谈甚欢,这时候见了自己师父反倒害怕,也不知你什么脾气。”
他言语中透露出一股酸味,同不久之前自叶鸯话语间逸出的别无二致,叶鸯瞟他一眼,觉得此人脑子有病,专门捡着不重要的细节在意。
叶景川拍拍衣袖,抖落一身寒意,不再去扯叶鸯裹在身上的被子,反给他掖了掖被角。叶鸯藏在被子里,心中兀自盘算着如何哄骗叶景川,正当此时,胸前忽然一热,竟是叶景川的手从薄被边缘伸进来,端端正正覆在他心口。
“师父,您究竟是要给人盖被子,还是嫌它碍事?”叶鸯蹙眉,吃不准叶景川态度,还是方鹭好,单纯易懂,温和而不暴躁。方璋那小子福泽绵长,怕是提前拿走了成百上千年的分量,才能遇见方鹭这般好师父。像他叶鸯,大约是前世作恶,今生只配走霉运,连上天赐给他的师父,都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古怪东西。
“唔,你睡时略有些发热,是否不太舒服?”叶景川不答反问,那只手在徒弟身上游走得愈发放肆,然而叶鸯偏生挑不出他的过失,因为他并非在占便宜,而是全心全意关切着徒弟。想到方鹭说的那些,叶鸯心头一暖,语气立时柔和不少:“多谢师父挂怀……无甚大碍,醒时便退了烧,倒没多少感觉。”实话实说,假如叶景川未曾告知他此事,他兴许永远也不会知晓;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留意得不是很多。
“若有不适,休要逞强,趁早与我说了,好带你找大夫。”叶景川仔细查探一番,见他无碍,从被中抽出手,变戏法一般自掌心捧出一颗圆珠。叶鸯见得那物,心头剧震,匆忙坐起,不意撕裂颈侧伤口,鲜血缓缓淌出,遇到空气没多久便凉得似冰。
观察着他的神情,叶景川露出狡黠笑意:“想青出于蓝胜于蓝,你还差些火候。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就是没看出来。你要是看出来了,何必到这时候才来逮我?”叶鸯秉持着死鸭子嘴硬的风格,一如既往地和师父犟嘴,方鹭的告诫转瞬之间被抛诸于脑后,变作了一阵什么也吹不动的微风。
如果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沉不住气,那便不是叶景川。纵然遭到挑衅,叶景川仍然是那副不慌不忙不动如山的样子,他握着那颗圆珠看了好半天,突然扬手将之丢回叶鸯怀中,笑骂道:“你个阳奉阴违的小崽子,算是白养你了,敢算计你师祖!也罢,这东西我留着无用,只当它真被我碎了。从今往后,此物任你处置,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敢惹麻烦,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听他所言,叶鸯诧异望去,片刻之后,惊讶转化为狂喜。照叶景川的意思,是不再同他计较,那颗珠子取代了先前随手派送的小玩意儿,成了叶鸯新的玩具。叶鸯感激涕零,几乎想当场五体投地多谢师父饶他狗命,却又听叶景川开口:“此事暂且揭过。只是你不要忘了,石室内你刺出那一剑,激起我怨气难平,说不定百八十年后也不得消。念着你身上有伤,这回不教训你,待你伤势好转,洗洗干净准备挨揍。”
语罢,抬手在叶鸯颈侧一按,本就血肉模糊的伤口登时变得愈加血肉模糊,叶鸯眼眶中盈两汪泪,犹自逞强,舍不得把它们往外掉。叶景川顺手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把手上血污擦净,按着徒弟重新上一遍药。
叶鸯眼尖,早发现那块帕子上绣了小小的一个“裳”,正是金风玉露那花魁娘子之物。
想不到它竟出现在此时此地,出现在叶景川身上。
☆、第 16 章
方鹭所求为何,到最后亦没有个确切答案,叶鸯旁敲侧击,也仅从叶景川口中问出方鹭是来给徒弟找东西。同样是来寻宝贝,方鹭与叶景川之目的却大不相同,并且他的所作所为,听起来较叶景川高尚几分。叶鸯磨牙,再度感慨方璋好运,那小子是撞了何等大运,才遇上方鹭这种神仙!方鹭光明磊落,性情温和,长得还讨人喜欢,反观叶景川,除却好皮囊,其余的啥也没有,单拎他那臭脾气出来说道,都能被方鹭远远甩开十条街。
大约是担心有人暗中尾随,接下来几日,叶景川绝口不提回无名山之事,倒是方鹭一反常态,总要说起巫山。同旁人相比,方鹭煞是恋旧,也许温和之人都恋旧,方鹭也不例外,他生来不适合远走。
而叶景川师徒皆是背井离乡,离开了北地来到南国定居。故乡在叶鸯心里是模糊不清轮廓不堪细分辨的一团虚影,不知它在叶景川心目中是怎样形象。每当听到方鹭提及巫山风物,叶鸯就要偏过头去看师父,他企图从叶景川脸上捕捉到不一样的神情,然而很可惜,叶景川由始至终神色淡漠,不露出分毫软弱之态,更不向他主动展示自己的软肋。
叶景川戒心很重,对着友人亦不放松警惕,叶鸯有时甚至认为叶景川不把除己身之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眼中仅能容纳他自个儿的影子。
事实当真如此吗?叶景川不言不语,叶鸯自然不知。他们在北地辗转数日,叶鸯几度窥探,都未得到满意的结果,于是慢慢厌倦了这徒劳的奔波。叶景川愿意隐藏,那他尽管藏去,日后无人做他知音,可怨不得旁人,只好怨他从前错误的选择。
徒弟带有窥伺意味的目光过于明显,仿佛一头怯生生的小兽,想要攻击猎物,却发觉自己尚未学会如何捕食。叶景川当然没教过叶鸯如何捕食,他收徒的本意是养出个正常孩子,而非制造出一把兵器,捕猎之技巧于叶鸯而言是需要的,但并非必要。如今叶景川尚有余力庇护他在羽翼之下,而只要叶景川活着一日,叶鸯便不必动手,一切麻烦,一切烂摊子,自有师父替他收拾。
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大多孩子的特性,叶鸯和方璋是稍有差别的两个孩子。
叶景川不教叶鸯观察对手,可叶鸯求知欲旺盛,时而无师自通,学会一点叶景川没教过的东西。当日乘船离开巫山,是叶鸯先发现水下有人,叶景川是接收到他的暗示,才与他一唱一和演了一出戏。自此之后,叶景川一旦得了空闲就要去想,叶鸯究竟是何时练就了耳听八方的本事,又何时掌握了一击必杀的本领?他不记得自己有教过徒弟这些,既然非他所传授,那么不是叶鸯擅自拜了他人为师,就是叶鸯过于高明,天资聪颖。
无名山附近仅有乡野与小城,隐士高人当然没有,那小破地方,高人就只叶景川一位,叶鸯偷溜出去拜师学艺是不可能的。如此说来,他是无师自通。叶景川放下茶杯,眉头紧锁,半晌叹了口气。
甫一叹息,左手旁的叶鸯立马转着眼珠朝他这边看,摆明了是把他当作下一个目标来观察。叶景川觉得徒弟是太闲,才把主意打到了师父身上,下次再出门,逮几条地头蛇给他细品鉴,说不定他就要减少对师父的兴趣,专心致志去折腾别人。
中部地区已然入了夏,叶景川想着夏季艳阳高照,暑热难耐,倒不如寻个避暑好去处逍遥度日,便自作主张,引着另外三人一路向北行去。方璋从未北上,沿途风景皆是他平日难见,巍峨高山,皑皑冰雪,俱化作他瞳中一抹亮色一点星芒。见他兴致高涨,方鹭不忍拂了他的意,竟是再未开口谈过巫山雨云。
方鹭不提,叶鸯却日复一日思念起了南国。金风玉露的琴,佳期如梦的舞,令他魂绕梦牵。那旋律那舞姿终日于他脑内盘桓,经久不去,他开始想念无名山,然而他不好对叶景川说。
狗师父和方璋一道裹着皮袍,在小屋前烤火,叶鸯缠着方鹭远远避开那两人,躲在屋里说些闲话。不恋家的和不恋家的在一块儿,恋家的当然也要找同类,如此两两散开,气氛倒也融洽。方璋不在,方鹭尽管对叶鸯讲家乡,叶鸯听得心里痒痒,只恨人身无羽翼,否则定要不眠不休飞回南国,醉倒在江畔听箫听笛。
心思悠悠荡荡,始终有一缕牵挂在金风玉露,还有半缕,匀给佳期如梦。叶景川在屋外吹笛,叶鸯往窗那边看了眼,回首又对方鹭笑道:“师叔你可知,外面那家伙同倪裳姐有何过往?”
方鹭还当他要给自己讲故事,稍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发问。叶景川与倪裳的关系,方鹭自是知晓,可未曾征得叶景川的同意,他不好把那些话对叶鸯说。脸色变了再变,终是不作声,叶鸯见他如此,心中明白了七八分,苦涩顿时漫上喉头,连带着窗外那笛声都变得嘶哑难听,零落不堪入耳。
“你师父的私事,我不好多嘴,不过他对此并不避讳。”方鹭眼看着少年眸中的光熄灭,于心不忍,出言提醒,“待回了无名山,你不妨直接问他,此事,他倒不至于藏着掖着不愿回答。”
叶景川肯定愿意回答,做得了倪裳的入幕之宾,那是天大的面子,他怎可能不炫耀一番?叶鸯酸溜溜地想着,也不知是在酸谁,过了好一阵子,才道:“谁要问他?他爱说就说,不说拉倒,我不稀罕。”
嘴上说着不稀罕,实则稀罕得紧。方鹭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有时会口是心非,仅笑笑,也不拆穿。给小孩留几分颜面,是方鹭与之相处的礼节,他不似叶景川那样讨人嫌,成天就会让人难堪。
笛声响了好久,响到太阳落山,月轮渐渐爬上天边。方鹭有些畏寒,不太能经受得住这天气,天色一黑便离开,回到自己屋内睡觉。他一走,方璋务必要跟着过去,叶鸯趴在窗框上看他们俩,只觉得方鹭就好像一块香喷喷的肉,而方璋活像头饿狼,尽日追逐着那鲜美的血食,可惜方璋双眼不会在夜中放光,否则他与饿狼会有九分相像。
会有长得像人一般的狼吗?
叶鸯被自己的奇思妙想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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