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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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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目前,我依旧苦于:自己暂时还不能和托尼撕破脸。
  我揉一揉吃痛的太阳穴:“那好,老板,我现在病已痊愈,我要回香港,重新开始工作。”
  我提出要求。
  托尼这次落了个把柄在我手上,即使他并不承认,但我跟他换这一个小小的条件,我想,他没理由会拒绝。
  果然,电话那头,缄默,俄而,托尼答应:“好。一周以后,我会满足你这个人事调动的要求。”
  “为什么要我等一周?”我不禁疑惑。
  托尼的每一句话,我都必须细细揣测,深怕又落入陷阱。
  可惜,托尼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只说:“一周而已,你不必这么着急。”
  闻言,我再无话可说。
  这天晚上,一夜无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睡意。
  迷迷糊糊地想到胡骞予,我提醒自己:他如果染病,绝对是自作自受。我只是良心有些不安,可怜一条人命而已。
  可是这么安慰自己,依旧心绪烦躁。我把失眠原因归结于自己的脚疼。
  我的脚踝肿的很高,真的疼。我爬起来,去找那瓶止痛喷雾。
  喷雾效果很好,很快消肿,疼痛也有所减缓。可是回到卧室,依旧睡不着。
  睁着眼看天花板。
  再度爬起来——我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我翻电话簿,找到曾经合作过的那家侦讯社,打过去。
  此时是凌晨,但依旧,很快有人接听电话。
  我之前脑子一片混乱,又被胡骞予的这件事搅得心烦意乱,竟然忘了最快捷的那一招:找侦讯社调查胡骞予、露西、托尼,自然还有那个二线女星。
  调查张怀年的行踪,和更早之前调查黄浩然婚外情,我都是找的这一家侦讯社。有过这两次合作,他们的办事效率,我很放心。
  打完这一通电话之后,我心里放宽了些,心里总算有了底。
  可为什么,即使这样,我还是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回想起那时候,胡骞予的脸,面无表情,眉宇却是忧郁的弧度,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总是这么无缘无故跑来,扰乱我的视线。林为零,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深人静的此时此刻,我问自己:林为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再忆起看到那个女人赤身裸体躺在那里的样子时,心脏纠结的痛。
  我想,我爱上这个男人了。也许。
  可是,爱,又如何?爱情,在一些人面前,太廉价。
  对王书维,我也曾有过类似这种混乱的感觉。也许,那是爱,我不确定,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时过境迁,我照样可以和王书维形同陌路。
  不值得爱的男人,我做得到放手。时间问题而已。
  我冲着虚空笑一笑,安慰自己:你一定做得到的。
  ****
  姚谦墨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正是早餐时间。
  我在看报纸。
  第六版,娱乐头条位置,正是胡骞予和那位小明星轰轰烈烈的绯闻。狗仔队费了一番功夫,那小明星购物刷卡,签胡骞予的名,这种事,都被挖了出来。
  当然,露西也上了狗仔队的黑镜。胶片虽模糊,但足够让人看清,她那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关于露西,多少人,就有多少唏嘘:嫁了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注定不幸。
  只是不知,对此,姚家会是什么反应?
  令人疑惑的是:婚外情,这么不光彩的事,按照惯例,恒盛会出面阻止类似新闻的流出。但这一次,消息这么快就公之于众了。
  看来,恒盛对这些八卦周刊,似乎也无能为力。
  不禁让人感叹:有时候,媒体比这些平日呼风唤雨、奸诈无比的商人,还要厉害十足。
  我心口闷的难受。喝牛奶,吃土司,将报纸翻一面,继续看。
  小刘站在一旁,隔着远远距离。
  我牛奶喝完了,她才上前,再为我倒一杯。
  我没有解雇她,没这必要。她实际上只是监视我的生活起居,我不必担心她知道什么秘密。
  把她留在身边,我反而更安心一些。
  或许,这和当初胡骞予将姚谦墨留在身边一样。
  此时此刻,我又想到胡骞予。
  难免,心中一阵惊悚。
  我摇头,试图从脑海里挥去这个名字。
  换回我的注意力的,是我的手机铃声。
  来电,姚谦墨。
  姚谦墨联系过我很多次。私人手机,公司电话,都有。我统统拒接。
  之前,胡骞予告诉我,他已经架空了姚谦墨的权利。我对此,半信半疑。
  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晾着姚谦墨,不再和他做任何接触。
  决定看看之后事情的走向,再选择,是不是要信任姚谦墨。
  姚谦墨当初给我的合同,其中一部分,已经到了合同上所述的期限,但是,合同所签的公司,却没有如约、有所动静。
  证明,姚谦墨给我的,确实是虚假合同。
  姚谦墨的行为,我始终不明白。
  他到底在帮谁?不是我,也不是胡骞予。难道是姚家?可是,搞垮了我,弄得胡骞予这个实权在握的妹夫对自己再不信任,姚谦墨做这些小动作,根本不是在帮姚家。
  这一次,他来电,我考虑了一下。
  接听。
  姚谦墨在新加坡的这些事,我不会再管。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上帝?”他还有工夫开玩笑。
  “听你声音,你倒是挺开心。”我讥讽。
  “的确开心,”他突然一本正经,“话说,很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了。挺想念。”
  我绕弯子调戏别人的本事,始终没有这位姚少爷厉害,“说吧,什么事?”
  “看来你记性不太好。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我音色又降低:“抱歉,我们的合作关系,解除了。”
  他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你单方面就可以决定?”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我无意再和他较劲。
  “违约的代价,你可知道?”姚谦墨声音低迷,意识不良。
  恐吓我?
  我笑笑:“我们签了合同?没有吧?”
  姚谦墨终于不再装腔作势,简短问:“给我个原因。”
  “没有原因。我不信任你。”
  “也许我们应该见个面。当面谈。”
  “没必要。”
  说完,挂断。
  ******
  我每天都会收到侦讯社的报告。
  可惜,侦讯社的人无奈的告诉我,托尼一直深居简出,查不到他的一点行踪。
  负责人还问我:需不需要安装监听器?
  我拒绝了监听的提议。还不到这么严重的时候。等我回到香港,如果托尼还没有动静,再装监听器,不迟。
  而露西,我并不用特意找人跟踪她。全城的狗仔队,都紧盯着这位“闺怨深深”的少奶奶,不放过丝毫可以作为头条的爆炸新闻。
  胡骞予呢,则忙着恒盛的工作,还有精力继续他的风流,夜夜欢歌,跟那小明星牵手拍拖。
  几天的追踪报告,一点进展没有。
  而我和托尼的一周之约即将到期,我后天就可以回香港。
  这一天,晚间,老时间,侦讯社打来电话,报告着我早晨才从八卦杂志上看到的、露西的新闻。
  我一晚上都在高岛屋一带购物。此时,正在试衣间里试衣服。
  最近,我东西买了很多,逛街频率也高。
  实在是因为我不能待在家里。
  我也怕,有人在那间房子里装了监听器。
  我将挑好的衣服挂到一边,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打断侦讯社人的话头,抱怨道:“你们的进展,有点慢啊。”
  “抱歉,”他中规中矩地道歉,顿了顿,继续,“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哦?”我兴致满满。终于有一点进展了吗?
  “除了我们,还有人在跟踪胡骞予。”
  “狗仔队?”“不,是私人。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胡骞予的表现也很怪,就像……”
  我受不了他喜欢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坏习惯,沉沉呼吸着,等待他继续。
  “胡骞予就像知道有人跟着他似的。一副在做戏的样子。”
  “……”
  “比如现在,他跟许曼妮,在车里,我们的车跟在后头。他呢,兴致不错,带着我们绕街心花园来着。”
  ……
  我理不出头绪,听着他的报告,到最后,只能说:“继续跟着,再看看能不能查出还有谁在跟踪胡骞予。有消息,告诉我。”
  挂断电话,我还有事情忙。手机上网,查看欧洲方面的消息。
  张怀年案子缠身,焦头烂额。胡欣大概也要急坏了吧!
  想象一下胡欣焦虑的模样,倒还挺有趣。
  当然,我也依旧要关注恒盛在海外的那件劳资合同的案子。
  和工会的谈判,阻挠重重,看来,恒盛即将要为了这场劳资分歧,支付巨额的资金。
  回到家的时候,已将近午夜。
  因为手上拎满了购物袋,我只能按铃,让小刘来开门。
  门开,我还没来得及进屋,小刘告诉我:“林小姐,有客人。”
  我把东西交给小刘,穿过玄关,还未进客厅,就看到了沙发上,端坐着的,客人。
  姚谦墨斜了下身体,手搁在沙发背上,正视我,摆摆手,笑:“Hello!”
  *****
  他都自己找上门了,我自然要款待这位“客人”。
  要小刘泡两杯咖啡过来。
  品一口咖啡,我看向他:“我不得不说,你很厉害。”
  “厉害?是指,我找到你这个新家里来了?”
  我摇摇头,他的兀自带笑的目光,给人一种被窥视的不安感:“不止。小刘能让你进来,费了不少口舌吧。”
  我语带鄙夷,他却似乎没有听出来,笑笑:“你忘了,我的职业了?”
  职业?——我想了想,反应过来——是啊,律师,应该都有一张巧嘴,巧舌如簧,没有他说服不了的人。
  我正一正脸色:“说正事。晚了,我要洗洗睡了。”
  “你甩开了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总该,给我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吧?”
  我耸耸肩,无所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信任你。”
  他还在笑,可笑容,有些冰:“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拜托,换一个理由吧。”
  我看着他,目不转睛,看了许久。
  最终,我决定告诉他:“你给我的合同,都是假的。而且,我也知道了,你已经被胡骞予提出了恒盛的权利核心。‘欺骗’,这个理由,够吗?”
  他沉默许久。低眉,似乎在思考,许久:
  “合同是真的。”
  他语音重了些,不再是那种痞子的样子。
  “呵……我不是傻子。”我失笑出声,“那些合同上,有些工程已经动工了。但工程方,根本就没有恒盛这家公司。”
  “不可能。”他眉拧起,目光炯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往后挪一步,坐的离他远一些:“我相信我这些消息的来源。而我不相信你。这就是理由。”
  “我会查出来,这中间,到底有谁在搞鬼。”
  “那你慢慢查,我后天就要回香港,你查到什么,都与我无关。”
  听见我说要回香港,姚谦墨脸色一瞬间僵硬,略有些煞白,看着我,“回……香港?”
  我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做个“请”的手势:“你可以走了。”
  他突然欺身过来,手压在我肩膀上:“谁让你回香港的?后天?为什么是后天?”
  回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姚谦墨失控。
  一时愣怔,他的手,铁腕一样,移到了我的胳膊上,攫住:“过几天再走。”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我确实被胡骞予架空了权利。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因为担心你对我会有所芥蒂,动摇我我们合作的基础。”
  我站起来,退后一步,他的手再抓不住我:“既然你都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第二遍:请你离开。”
  他也站起来,我以为他要上前来,下意识又退了一步,但他没有,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我还没说完。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合同,千真万确。我不知道胡骞予为什么要临时违背那些条约,不参加工程建设,但是,合同,确实是那样签署的。”
  说完这些,他细细看我,依旧看的我不舒服,简直算是毛骨悚然。
  我张口,正要说话,姚谦墨却突然转身,迅速离开。
  看着玄关处,因为他的关门声而亮起的感应灯,我一时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着已经关好的门,不禁用力敲了敲自己脑袋:我是怎么了?刚才,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要相信了姚谦墨的话?
  *****
  我命令自己不要多想。时间紧迫,我也不容许自己多想。
  我到书房,将环球的一些东西整理好之后,已经过了零点。
  今天比较累,我大概能睡个好觉了。
  小刘给我热了杯牛奶。她的到来,虽然是别有居心,但我这么多天来,和她的相处,也不能算是不愉快。
  我喝完牛奶,进卧室,锁房门。
  在附属浴室里泡了个澡,之后就准备睡觉。
  一想到即将回港,我连血液都兴奋到微微疼痛。新加坡,始终是个让人放不开拳脚的地方。
  香港环球,才是我反败为胜的契机。
  托尼至今耍着我玩儿,那是因为他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轻敌的后果,很严重。
  我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拉开浴室的门。
  还没来得及踏出浴室门,我就停住了。我面前,竟然站着,姚谦墨。
  我条件反射后退,一手抓紧裹在身上的浴巾,另一手,重新拉上浴室门。
  姚谦墨快我一步,伸手,按住门板,阻止门关。
  “林小姐,对不起了。”
  他话音一落,我便感觉到后颈瞬间刺痛。
  紧接着,全身立即麻痹。
  下一刻,我眼前一黑,倒下的前一秒,被姚谦墨捞住腰身,接住。
  他低头,脸孔面向我,距离很近。
  我最后的意识,是姚谦墨略微惋惜的说:“这就是你违背你我之间合作关系的代价。”
  之后,我晕厥过去。
  我再醒来的时候,身处陌生地方,嘴上贴着胶贴,无法说话。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停着的车里。
  我在后座,手脚被绑着,驾驶位有黑色玻璃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已不是那条浴巾,而是我自己的套装,穿戴还算整齐。
  这时,我这边的门被打开,姚谦墨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瞅瞅我,嘴角微扬:“放心,我只是帮你换了衣服。没有动你分毫。”
  紧接着,他身后传来一声低怒:“跟这个女人客气什么?!”
  闻言,我这才注意到,姚谦墨身后还有一人。
  不知为何,我现在视线模糊,无法聚焦,看了许久,才认出这人:黄浩然。
  黄浩然还带了人,他命令道:“把她给我弄下车。”
  姚谦墨手交叠着架在胸前,站在那儿。他注意到我投向他身后的视线,却是看着我,悠然自得的回答黄浩然:“林小姐是你托我‘请’来的客人,对她最好客气点。”
  说着,姚谦墨拦住后头的人,自己,则上半身探进车厢。
  他一手环过我膝弯,另一手托抱起我,将我打横抱起。
  我愤恨地盯着面前这张笑容虚假至极的脸孔,想要出声咒骂。无奈,被他抱着,口不能言。
  姚谦墨抱着我,边走边低头,看我一眼,继续他那可恶的笑:“想骂我?”
  我拧眉,别过脸去。
  他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递给我:“放心,等我们到了目的地,我让你尽情的骂。”
  姚谦墨口中的“目的地”,是港口码头西面的一个仓库。
  此时是凌晨,道路四周无人。
  沿途,我看到仓库的标识号,惊愕,死死盯着那标识号,不肯挪开视线:这一带仓库的标识号是连码,我记得这一串连码,自然记得,这里的产权,属于——
  何万成。
  姚谦墨循着我的目光,亦看向那些连码标识号。片刻后,他面色僵冷,开口:“你总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的语气极其阴森,我受惊一颤。
  姚谦墨轻笑,竟然反过来安慰我:“其实……知道了也无妨。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加快步子,在集装箱之间缝隙穿巡,很快,进入仓库。
  *****
  姚谦墨倒是挺守信用,到达目的地之后,立即撕开我嘴上的不干胶贴。
  他低头看着我,等我开口。
  我很想长篇大论的诅咒他,但我更急于知道:“何万成?”
  “……”
  “何万成才是你后面的老板?”
  他依旧不说话。
  我当他这是默认,继续:“绑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他耸耸肩,仍旧缄默。
  我问不出什么,又被束缚住手脚,我此刻,真是陷入困境了,难免要失笑,鄙夷:“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孬种,敢做不敢当。绑架一个女人,想要要挟什么,实际上,却连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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