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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枫记(逼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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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幸福的生活不久就要结束了,莫怀渊要上京参加会试。会试是在二月份,等待发榜之后如果高中会参加三月的殿试,即使他们住的村庄离京城并不远,但是算上来去的路途时间,也要三个多月不能见面。
离别在即,晓彤的情绪开始低落下来,也许恋上之后情绪就只能随着那个人而波动。晓彤的消沉莫怀渊看在眼里,也没办法劝说,只是在辞掉私塾的夫子之后,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伴晓彤。
相公的体贴温柔晓彤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她知道自己的相公现在需要时间来复习考试,自己这样纯粹只能是拖他的后退,但是晓彤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开口让相公不要理她,去好好读书。
莫怀渊出发的最后一天傍晚,两人在溪边散步,莫怀渊讲到了《诗经》里的《氓》。这是一首悲伤的爱情故事,女子与男子相爱,却在婚后被男子抛弃,晓彤细细咀嚼回味,心下黯然。
不由地抬头看着一边的莫怀渊,晓彤忍不住想,他会不会也这样呢?
不,他不会这样做。他是自己的相公,他心疼自己,爱护自己,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晓彤对自己说。
但是……如果他真的做了呢?自己应该怎么办?
诗歌中的女子又是怎么做的呢?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誓言是真挚诚恳的,没想到你会变心。你违背誓言,不念旧情,那就算了吧!)
这一句话模模糊糊,晓彤忍不住开始猜测她会怎么做,被丈夫背叛抛弃的她到底会做什么?
“你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莫怀渊忽然问道。
晓彤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夕阳余晖下莫怀渊的面容,“你呢?你觉得呢?”她反问。
“我觉得?”莫怀渊想了想,轻笑,“她大概也是没有办法吧?她没有能力挽回一切,补救一切,她只能忍受。‘亦已焉哉’,大概是很无奈的叹息吧……”
晓彤听着莫怀渊淡淡的话,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一种压抑的怒火悄悄蔓延,“错的是那个男子不是吗?”
“你不要生气。”莫怀渊柔声安慰道,“违背誓言对自己的妻‘至于暴’是他的不对。”
“施暴的确是不对,但是‘士也罔极,二三其德’难道就没错吗?”晓彤反驳。
“男子三妻四妾也无可非议。”莫怀渊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晓彤立即噤声,随后轻轻叹口气。
“好了,不要闹了。”莫怀渊轻柔地搂住晓彤的肩膀,虽然只有一瞬便放开,也让晓彤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柔顺地低下头。
“你永远是我的妻。”莫怀渊低声说,满含柔情,俊美的面孔在夕阳的光辉之中让人移不开视线。说完,他似乎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转身当先一步走开。
晓彤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缓步跟在他身后。
溪水清脆地流淌,莫怀渊那句话飘散在空中,晓彤扬起一丝笑容,但是笑容消散后有事愁苦。
男人三妻四妾无可非议,那么女人该怎么办?
男人有功名利禄,有妻妾成群,有知交好友,但是女人有什么?女人只有她的丈夫。
如果自己世界的唯一背叛自己,抛弃自己,那女人还剩什么?
这样的女人还能做什么?除了以泪洗面,含恨忍受,还能做什么?
《氓》里面的女人,她做了什么?
晓彤想,她也许不会只是叹息悲凉之后继续忍耐吧?会离开自己的丈夫吧?会吗?
没有人会知道那个故事的后续,流传到现在,它只是一首优美的诗歌,有人真的体会到诗歌中的女子是如何的哀怨痛心吗?没有。
第二天早晨,莫怀渊收拾好行囊,与杨举人一起踏上了去京城赴考的路途,晓彤与乐姗站在村口相送,直到他们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才落寞地回家。
身边的乐姗眼睛哭得通红,晓彤喉咙一哽,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填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转身安慰伤心的乐姗。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胖子拿着书本摇头晃脑地读着,听着让人有些心烦,不由出言喝止。
“别念了,你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烦不烦啊?”
“你这女人真没文化修养,我这是在念诗陶冶情操,顺便酝酿酝酿下一个论文的灵感。”胖子翻了个白眼,倒是真的不念了。
“我说你怎么写的论文都是这样的内容啊?”实在无奈地问道。
“谁叫我的主修是‘中国古代政治制度与周边关系’,辅修是‘中国古代文化’呢?”胖子耸肩,自己也无奈地叹气。
“活该你选这种无聊的院系作为专业!”有点幸灾乐祸地笑,“怎么,这次改写《诗经》了?我还以为你要写《关雎》那种情诗呢,怎么改写这么悲剧性的《氓》了?”
“我说你没文化修养还真是没文化修养”胖子恨铁不成钢地瞪视,“《关雎》有什么好写的?不就是一情诗么?我可没本事为了这首诗编出5000字的论文来!《氓》多好,多有深度,可以从多出层次下笔啊!”
“那敢问大才子你准备从哪个深奥的层次下笔啊?”膜拜装揶揄。
胖子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本才子准备从‘誓言不可信,人是会轻易变心的,所以不能轻信甜言蜜语’这个角度来写。”
沉默片刻,有点迷茫,“这倒也是一个角度……但是怎么听着这么变扭呢?《氓》说的不是妻子被丈夫背叛的事吗?应该批判出轨的丈夫吧?听你这口气,倒像是责怪妻子听信甜言蜜语嫁错了人呢?!”
“就是这个意思!”胖子深沉状托着下巴点头,“这个人啊,改变是不可避免的,是个人他就会变,只是不知道哪方面改变罢了,所以,誓言是不可信的,听了甜言蜜语就傻傻地把自己嫁了,简直是笨蛋!”
“为什么我听着你的言论都有想杀人的冲动呢……”从牙缝里阴狠地挤出一句话。
“……其实教授也说我思想觉悟有问题,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胖子哀戚地拖着心口叹口气,“我看我还是写你那个主题吧,省得我的论文不对教授的口味直接给我不及格……”
“你真恶心!”嫌恶地皱眉,“我看你就是心术不正,喜欢为那些过分讨打的男人辩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男同志就是要站在男同志的角度上思考问题,这样才对嘛!”胖子嬉皮笑脸,打开电脑开始敲自己的论文。
片刻,他忽然抬起头,“如果以后你老公外遇了,你咋办?”
“他外遇过错方是他,直接上法院,离婚,然后勒索他一大笔钱。”干脆的回答。
胖子皱眉,“如果你们有不能离婚的理由呢?比如说对孩子不好,或者是说离婚这种事情会影响你们双方的工作之类的?”
“……”沉默着思索了片刻,耸耸肩膀,“那我就把他打个半死,然后自己爬墙!”
“……为你将来的丈夫默哀……”胖子心有戚戚焉地咧嘴。
“谁敢招惹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五、重归故里
在莫怀渊上京之后,晓彤也收拾了一下细软,回了自己的娘家。其实,她才嫁给莫怀渊不到一年,但是再次回到娘家,看着双亲苍老的面容与操劳的身影,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怪不得有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晓彤有些歉意与自责。
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对于归家的女儿十分体贴,也没有让晓彤干什么太重的活,只是让她放宽心住下,等待自己的相公金榜题名,接她进京。
看着自己的父母做着女儿一下子麻雀变凤凰的美梦,晓彤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自己也是雀跃而期盼的。
平时的时间,帮着母亲与大嫂收拾收拾家,喂喂鸡,洗洗衣服,剩下的时间就拿着莫怀渊临走时给自己挑的一本书,自己研读。
晓彤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独自一个人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读书,而她最喜欢的地方,还是溪边。每次坐在溪边听着溪水流淌的声音,晓彤就会想起以前跟自己相公渡过的那些时光。
晓彤喜欢把脚浸在冰凉的溪水中,然后将盘起的头发散下来,这样会让她觉得自然舒服很多,当然,她是万万不敢在人前这样的,她只是会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偷偷的做。
今天,晓彤拿到溪边阅读的是一本《女诫》。
将脚浸在水中,散下头发,晓彤翻开《女诫》,一字一句读起来。《女诫》是一个很有学问的叫班昭的女子所写,用来教育女子应该怎样约束自己言行的文章。但是晓彤一路看下来,心中却是莫名的怒火,都想要把书撕掉。
忍不住拧起眉,晓彤将书丢在一边,心下闷闷不乐。自己的相公要自己看这个是为什么?难道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而让自己学习这样吗?但是晓彤宁愿惹自己的相公生气,也一点也不想照着书上的东西去做。
正在自己生着闷气,忽然背后传来声音,将晓彤下了一大跳。
晓彤瞪着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有些仙风道骨意味的老人,老人和蔼地笑道,“对不住啊,吓到你小姑娘了吧?”
“厄……老人家……有事吗?”晓彤连忙想要站起来,却被老人伸手阻止。
“你不用这么麻烦站起来,跟老夫说说这个村的村长家在哪就行了。”老人笑眯眯地说道。
晓彤腼腆的笑了笑,仍旧还是站起身,“沿着这条溪往上游走,有间三间屋子的院落就是村长家。”
“老夫知道了,谢谢啊。”老人点点头,视线下垂,看到了被晓彤丢在一边的《女诫》。他蹲下身,捡起书,随手翻了翻,“小姑娘在看这个?觉得如何?”
“……老人家认为如何?”晓彤反问,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若要是在陌生人面前说出来,那就是两码事了。
“老夫觉得?”老人扬扬眉,对着手上的书本冷冷一哼,“一堆混话!”
没想到对方这样直白地说出这种话,晓彤愣了一下,不由开口赞同,“老人家说得极是!我也觉得都是‘一堆混话’!”刚才的烦闷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老人和善带笑的眼眸与直接的话语更让晓彤感觉亲切,“它上来第一条就说女人‘卑弱第一’,说女人天生就是低贱的身份,是侍侯男人的命,‘有善莫名,有恶莫辞’,有好事不能说,受了气也不能言,这不是生生把人憋死嘛!”
“的确。”老人赞同地点头,“老夫就看不惯这种书,‘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照这样说来,聪慧,善辩,姿容俊俏,心灵手巧都是坏了德行,这是什么屁话!”
晓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就要拍手叫好,“就是就是!这‘曲从第六’‘和叔妹第七’也一样,婆婆,小叔,小姑,一切人都要顺从,也不管他们说的对不对,做得对不对,总之都要千依百顺,这难道是要打死不还手,冤死不还口,任人折辱吗?”
“还有这‘专心第五’,‘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也够糊涂的!”老人点着书本。
“如果相公待我好,我们互相真心喜欢,即使他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再嫁,会一直守着他!但是我讨厌这样明文规定下的,就是要这样做的条例,这样如果那人待我不好,我为何还要为他忍辱终身?!”晓彤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你这个女娃我喜欢!”老人抚须大笑,“不似山野村妇那样粗鄙,也不似官家小姐条条框框那么多,我喜欢!如何,小姑娘有婆家没有?如果没有看看我徒儿如何?不是我吹嘘,我徒儿绝对是人中龙凤!”
晓彤脸上燥热,“我早就嫁人啦!老人家你不要乱说!”
怪不得老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人,晓彤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仍旧不合礼法地披头散发,慌忙掏出簪子把头发盘起来。
“啧!”老人遗憾地摇头,“真可惜。”
晓彤羞涩地低下头,又忍不住想笑,伸手接过老人递还的《女诫》。
“你家相公待你如何?如果不好干脆休了他,我介绍我徒儿给你认识。”老人笑吟吟地建议。
“老人家!”晓彤又羞又窘,猛地抬头轻斥,却看到老人身后站着一俊俏的青衣男子。晓彤呆了一下,想要说的话完全忘掉了,没了声息。
“师父,你又在欺负人了。”男子微笑,对着晓彤轻轻颔首。
他的声音清越,不似莫怀渊的声音低沉,但同样悦耳。男子异常英俊,唇角微勾,薄唇,鼻梁高耸,眼眶很深,似乎有点外族的血统,发色并不是纯正的黑色,更加偏向棕色。
“老夫哪里在欺负人,我这是在给你物色妻子呢!”老人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晓彤,“如何,我这徒儿不错吧?”
晓彤发觉自己失态,慌忙低下头,“老人家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
老人摇头叹气,“涟儿,你看人家姑娘看不上你。”
“师父!”男子加重了口气。
“好好好,老夫不说了,不说了。”老人大笑,“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啊?咱们一见如故,说不定今后还有想见的机会。”
“小女子夫姓‘莫’。” 晓彤有点坏心地眨眨眼睛,回答。
“你这个丫头,明知老夫不是问的你这个!我管你相公姓什么呢?”老人详怒。
“师父,女子是不能将自己闺名乱说的……”男子无奈地在一边提醒。
“这种事用不着你告诉我,我还没糊涂到连这也不知道!”老人白了他一眼,“算了,既然不说的话,以后就叫你莫家的小娘子吧!”
晓彤被这种称呼噎了一下,反驳不出来也只能苦笑。
“老夫南宫为姓,单名一个柯字,我这个徒儿跟老夫同姓,名涟,丫头好好记着,咱们以后有缘再见吧!”老人挥挥衣袖,转身走开。
“家师就是这样不拘于俗礼,让莫……莫夫人受惊了,抱歉。”男子向晓彤作了一揖,微微躬身。
“哪里的话!我与老人家谈得很高兴!”晓彤连忙欠身回礼。
男子微微一笑,“夫人莫怪就好,那在下告辞了。”
晓彤看着男子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面对那名叫南宫涟的男子,晓彤竟然有点心跳的感觉,简直是太差劲了,根本对不起自己的相公!晓彤暗自责骂自己。
对着溪水整理了整理发髻,穿上鞋袜,晓彤离开溪边,准备回家换上一本不像《女诫》这样惹她厌烦的书来。
“你竟然在看《女诫》?!”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叫,然后从胖子手中夺过书来翻看。
“又不是我想,谁让教授说,女性的地位问题在中国历史政治上也是非常重要的……”胖子耸肩。
“我对于这文倒是只闻其名未某其面,你看着感觉如何?”一看古文就头疼,于是抬头看胖子,“你有白话文的翻译没?”
“你这个文学白痴!”胖子无奈,“翻译在后面,你往后翻。至于我的感受……我只能说,我很同情诸位被剥削被压迫的女性。”胖子一脸正气地摇头。
“怎么回事?”翻到后面几页开始阅读,然后觉得一头黑线,“听说这个不是女人写的么?女人干嘛对女人这么狠!”
“估计咱们敬爱的班昭奶奶当时老糊涂了……”胖子叹息,“你知道我对哪条感触最深么?”
“哪条?”
“那个‘敬慎第三’!”胖子愤懑,“它竟然说夫妇间关系不能太好!太好了后就会‘轻慢亵狎’,轻亵的事多了,说话随便地过分了,就会放纵恣肆,这样就是侮辱了丈夫!你说说,娶这么一个不拘言笑,木木呆呆,不打不闹,木头人一样的老婆,还不能把人郁闷死?!婚姻生活讲究的就是一情趣,没情趣了还不闷得发慌,赶着趟儿的去爬墙?”
“的确是离谱得很。”赞同地点头,“不过也许是说男人要有事业心,不能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浪费在跟女人玩乐上呢?”
“姐姐,这不是这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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