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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坏上仙大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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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小喵鼻子酸酸的,直想大哭一场。

    “也不是一件事都做不好,至少我的行李没丢……”她喃喃地说着,摸摸怀里柔软的包袱。

    这时候,巷口走来一男一女。

    男的衣袂飞扬,风雅动人;女的娇小温嫁,低眉含笑。

    正是楚修月和沈琅琅。

    楚修月这次没穿白衣,而是换了件镶着银边的淡青儒衫,显得整个人清瘦不少,也慵懒了不少,更烧包了不少,明明看着还是那个对着女人就犯困的人,可就是觉得有点不习惯。沈琅琅的真容皮肤白,眼睛细长,眉尖上挑着的尽是女儿家特有的温柔秀气,她笑语晏晏地走在梦修月身边,像个没事人一样。先前一场大祸,她好似都忘了。

    “咦?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沈琅琅老远看见温小喵和薛绍坐在台阶上聊天,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楚修月,巴巴地迎上前。

    楚修月左手提着一尾鲤鱼,右手拿着一盒糕点,抬眼向薛绍比了比:“进去看烧鱼去,二狗子做的鱼汤天下第一。”说罢自个儿先进去了。

    薛绍只道两个女孩儿有些话要单独说,忙起身答应着跟上。

    楚修月临跨进门槛时回头看了温小喵一眼,后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压力,瑟缩着拉着沈琅琅挡去了他的视线。再探头出来时,楚修月与薛绍已然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今天吃鱼啊!”院子里传来菜菜的欢呼,还有二狗子傻呵呵的笑声。

    “感觉还行,就是疼得不知怎么好。”温小喵等楚修月的背影消失,才说话,“谢谢你。”这一句,却是真心的。

    她模模糊糊地记得,沈琅琅逃走后,自己好像是扑上去咬了周显一口,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印象了。有那么一刻身体似乎被人夺走,连魂魄都像被禁锢起来,囚进了一片黑暗里。感觉真有点像镇上老人说的,中邪。

    幸好是沈琅琅去而复返,她才有机会重见天日。真好。

    “不用谢我,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沈琅琅定定地站在栅栏前,脸上适度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抹浓郁的伤感,与院落里的热闹喧哗格格不入,她慢吞吞走过来,挨着温小喵坐下,有些出神地盯着她手里的行李:“你……这是要走么?”

    温小喵抬头:“啊?”

    沈琅琅却一脸歉然地将目光避开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得又道:“丢下你一个人受苦,是我不好,我这样……不配做师父的弟子,她老人家的教诲,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很抱歉。”她小心翼翼地摸着温小喵的断手,轻声道,“我们托月教有最好的疗伤圣药,你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她躲躲闪闪,似乎有些话堵在喉咙里倒不出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温小喵问。

    “……林师姐的事,你能不能先帮我瞒着,师父她老人家身体不好,受不得这样的气,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为师姐报仇!一定会!”沈琅琅咬咬牙。

    托月教所接纳的弟子多半是弱月国异民,异民精通各类方术,如房中术、媚术都流传极广,也因为这个,早先创教的时候就乱过一阵子,名头并不见得好,直到换了现任教主祝雪萤上来,开始对弟子严加管教,又约束女弟子不准私自抛头露脸,教风才正派了一些。

    所以,这位林师姐与朱周家嫡系弟子有染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传扬出去。

    温小喵听她解释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过是假装不知道嘛,这个容易,反正大家各有各的难处,那就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第038章 集体出门觅食
    温小喵瘸手瘸脚地窝在泰昌城里,都快闷出个鸟来了。(。pnxs。 ;平南文学网)

    好在她体质特别,恢复得快,三天就可以下地了,但走路不利索,还盘着拐杖。

    唐贵瑜听说取道泰昌是绕了条远道,心里老大不乐意,可是又禁不住薛绍发威发怒,嘴里一直嘀咕,光在温小喵耳朵边上犯浑:“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大世面没见过,找什么借口!瘸了而已,又不是半身不遂,自己想呆在这儿享清福就直说,拖累别人是会有报应的……”

    他说两句,温小喵忍着,只当自己心宽不好发作,可是多听了两次,心里窝火,掰着手边的拐杖照着他的方块脑袋就狠狠地砸。

    “自己没出息还赖我?是谁连喝花洒都不会,叫城里人看笑话?简直丢我们蝴蝶镇父老乡亲的脸!喝花酒这么有趣的事应该叫上我嘛!死心眼,不机灵,难怪你的心上人会不要你!”她说得凛然,伸手用力拍着桌子,又指着桌面上的茶碗嚷,“你自己来照照,看看这张比棺材还板正的脸,额头上还长着方角呢,妖怪都长得比你丰神俊朗,就这副模样,没瞎的姑娘都不会要你,不信你自己去问问,琅琅姐会不会喜欢你这副尊容?”

    说来是丢脸丢到家了。

    唐贵瑜喜欢同镇一个叫江可儿的小姑娘,可是人家嫌他丑,没看对眼,就跟着别人跑了。

    他怒极之下学着大人去花街柳巷找乐子,结果被看门的借说年纪小毛都还没长齐,被狠狠地扔出大门,摔了个屁股墩。

    大傍晚人来人往,他就跌在路中央,痛得呱呱叫。

    其实秦楼楚馆里来来往往的人比唐贵瑜年纪小的不少,说什么是看他年幼,打量那些姑娘们的眉目,八成是觉得他长得寒碜,所以啊,年轻的不要他,年纪大的他不要,上不上,下不下。

    温小喵从来说他丑,他心里有谱,可怪就怪这死丫头说话标直,她照着别人的面还会拐弯抹角,一对着他就巴不得往死里贬,怎么难听怎么排遣,听得他火气往外涌,却又无可奈何。

    沈琅琅谨遵师命,窝在院子里陪温小喵一起发霉,她与温小喵之间有你知我知的秘密,自然亲近许多,见两边又要摆出拆屋子的架势,赶紧出来圆场:“长相什么的不打紧,我们修仙门派看中的修为实力,不过,大道无涯,谁不是边走边看,能走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呢,就算能有缘结成道侣,也不一定同生共死。唐道友年纪还小,入了仙门再看世情就是两样了。”

    唐贵瑜与薛绍那种内定的弟子不一样,他眼下还算不上定天派正经的外门弟子,听来听去两眼抹黑,碰见“修为”这两个字,就立马没精打彩了。

    沈琅琅虽然年纪不大,但出生在弱月国,又经过托月教教主祝雪萤亲自教导,比普通弟子来得更温敦大气,在她眼里,唐贵瑜虽然透着股市侩俗气,自私归自私,但本心却不坏,看得出他与温小喵打打嘴仗也只是为了泄愤,便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我知道定天派的外门弟子入门后,前三十年有三次提选的试炼,如果能有幸成为内门弟子,又修炼得当,兴许遇得机缘结婴成功,结婴后会有一次修整容貌的机会,长相绝对不是问题。”

    “修整容貌?那岂不是连爹娘都认不出了?我才不要!”唐贵瑜听她说完,心里非但没觉得安慰,反倒惊恐起来,他没脱俗根,没想那么深远。沈琅琅也没同他解释得太清楚,仙门弟子各有各有缘法,有幸结婴着,数百万而其一,就算有这个机会,也是光阴荏苒,百年倏忽。

    一个人修了几百年,都相当过了几道轮回,再说亲人亲情,已经都没什么意义。

    托月教的教主是女流之辈,自知其中辛秘,她早早将这些说给弟子们听,无非是想给她们敲个警钟,女子最容易败在“情”字上,情终流水,世间能善始善终的道侣,毕竟屈指可数。

    所以,沈琅琅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也喜欢偷看楚修月,也喜欢同他说说话,但神情一直平静淡漠,波澜不兴,温小喵只以为是她历经磨难,对男人产生了戒备,却不知她身为祝雪萤亲传弟子,在道心上自比旁人沉稳凝重,皮囊一副,美不美都无关紧要。

    这世上也只有菜菜能把全天下的女子都当成情敌,把楚修月当成香饽饽当中的极品。

    温小喵吃的用的都是唐贵瑜花钱买的,嘴上也不好编排到底,见沈琅琅出面,自己也寻了个台阶,道:“嗨,其实吧,每个人看东西的眼光都不一样,也许在江可儿眼中是丑的,换一个人就会说美了。就好像楚修月,你们都说他好,我看着就是个奸的。”

    因为之前一系列变故,她避免不了对楚修月有些看法,趁着他出门办事,便尽情说他坏话。

    “你说谁奸?”

    说什么来什么,温小喵话没落音,一抹青衫便飘入眼帘。

    温小喵舌头一闪,差点被自己咬断。

    来人青丝如墨,疏疏懒懒的系着,手里提着一尾大鱼,还是一副看谁都不耐烦的样子。

    温小喵和唐贵瑜的脸同时拉下来……又吃鱼!

    天天吃,又不是喂猫!唐贵瑜家是开鱼馆的,闻都闻腻了!

    沈琅琅看见那条鱼小脸也有点发绿,但听耳边声如清泉,缓缓响起,话却是说给温小喵听的。

    “上次把我的衣服弄脏了,现在还没洗,你是准备赖着一辈子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绝对不是个好人!

    温小喵醒来第一天,喝到的那汤药是甜的,第二天就变成了苦的,接下来一次比一次苦,分明是分着方子折磨她,头两回的汤药都是薛绍端给她喝的,后来她发脾气耍性子,就变成了被人按着头喝,按着牛头喝水的人是谁?看温小喵刀子眼是怎么飞的就知道!

    “我是个残废!伤还没全好!怎么好意思让我做这些粗活!”温小喵提起绑着夹板的手。

    楚修月笑得花枝招展,一副祸水样,她越看越不是滋味,就听唐贵瑜大声道:“温小喵,你怎么把左手包了,不该是伤着右手么?”

    天可怜见的右撇子!早上薛绍没在跟前,温小喵洗了澡自己包扎的,顺手就包上的左手,结果包错了,难怪她刚才拍桌子拍得那么利索。她被当众拆穿,也算是还了唐贵瑜三分颜色,可是面上白一阵红一阵实在不好看,只得在鼻子里闷闷地“哼”了一声,装聋作哑。

    沈琅琅很少与外人接触,头一回遇上温小喵这么有趣的,早就忘了心里那点事,捂着嘴直笑。

    楚修月扬手给了她一记爆粟,也不是真的计较,闪身进了屋里。

    “那几个妖怪呢?哪去了?”他问。

    沈琅琅这才想起来:“带菜菜出去逛夜市了,说是泰昌城的江景好看,要跟着大家一起去放水灯。”二狗子做什么都是为了菜菜,可菜菜就是不肯拿正眼看他,同样是妖怪,二狗子的修为比菜菜高明多了,可是还一路看它眼色。挺有意思的。

    楚修月提着鱼又走回来,将腥腻腻的鱼扔进温小喵怀里:“既然做饭的不在,这尾鱼就赏你了,要杀要剐,随便!”

    “什么意思啊你!”

    温小喵抱着一手的鱼腥,脸也有些臭臭的,她好不容易洗了个澡,现在又弄得一身味,心里直想杀人。她不管手上的绷带了,双手举着大鱼就要摔回去,恰巧给刚进来的薛绍看见。

    “?俊!彼?劬σ涣粒?谏锨袄次茸x宋滦∵鞯氖郑?氨鹑颖鹑樱?搜艚谏鄙?皇呛谜淄罚?颐前阉?萌ヌ┙?派?伞!彼?热饶帜值卮踊忱锾统鑫辶?醪噬?稚??指?蝗艘惶酰?值溃?巴饷嫒死慈送?模?苡腥ぃ?饣嶙痈杖?炅?郏?壬系屏嘶褂泻拥瓶梢钥矗?热焕炊祭戳耍?蝗缥颐且黄鸪鋈デ魄疲?趁娉愿龇埂!彼?肫鹫獗呋褂懈龌疃????忠话堰?x颂乒箬さ男渥樱?澳阋惨黄鸢。?蠹医?词峭?攀π值埽?灰??狻!?p>;  唐贵瑜觉得这里的人还都没见外,全都把他当冤大头了。

    几个都还是孩子,喜欢看热闹,沈琅琅从来没下过山,看见那根手绳都欢喜得不得了,温小喵更不必说,眼睛里就快冒出心形来。

    楚修月想起街上有许多姑娘就不太想掺和,可是温小喵要腾出手来拄拐杖,一甩膀子又将大鱼递给他提着了。

    “我说过,等我伤好了,替你洗裤衩都行。”她笑眯眯的,追着薛绍一瘸一拐地跳。
第039章 早走早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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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走上街,挂着绷带的残废小喵被夹在俊男美女当中犹为打眼。

    唐贵瑜左瞧右看,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以前没受过这样的打击,自然觉得自己长得还不赖,现在自卑心发作了,看谁都是一等一的漂亮。要不是被薛绍架着,他压根不想出门。

    薛绍还是穿灰布衣裳,普通穷酸书生的打扮,沈琅琅却换了一条水蓝的裙子,上头是白色的半臂小褂封上深蓝色的衣缘,衣上绣着两笔水莲,清丽脱俗。

    楚修月嘛,走哪里都像个闪光的存在,一出巷口就被各色姑娘盯上了,依旧是全身不自在。看他的姑娘们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分给温小喵和沈琅琅。温小喵后知后觉,一溜大马金刀,还像在镇上一样横着脚走路。沈琅琅就没那么习惯了,她怕生,被那些凌迟的目光一压,就有些透不过气来,而且她见过的男人少,对男子面相认识不多,虽然挑不出楚修月的毛病,也不会认为他逆天的好看,这一路就只顾着自己冒冷汗去了。

    走了好一阵子,还在人流里打转转,抬头看,住处的屋檐都还能瞧见一个角。

    “要不分开走吧?”楚修月被姑娘们揩了几次油,就想发火,他不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当即把大鱼交给薛绍,也不管有没有人答应,转身就消失在人山人海里。

    “哇,好狡猾,居然一个人去吃独食!”温小喵冲他的背影比手指。

    一旁的沈琅琅终于如蒙大赦,甩着袖子抹汗:“幸亏是走了,我都快被人看成灰了。”像他这样的,留在世上都是祸害,还好去修仙了,不然家里的门槛三五天就得换一次,小心被姑娘们踩爆。

    “你没见过更离谱的,之前我们在乌长县时,姑娘们赶疯了要嫁人,连二狗子的妾滕都抢着去做,真是吓死人。”薛绍随身还带着那本方志,时不时拿出来研究研究,“我以前只听过山水有阴阳,没想到这阴阳还影响到天地灵气,不知那地方阴胜阳衰是不是也受这些影响。”

    山南水北为阳,乌长县正处于太平山的北面,又是泰江面,十足的阴脉,县里的居民生养十个当中只有一个男娃娃,所以婚配令下来男娃娃都不够分的。这个县里的男人纳十几房小妾的不在少数,剩下的姑娘不是眼高于顶看不上人,就是相貌丑陋,没有人收,年纪再大点就饥不择食了。谁也不想做老姑娘,所以就嫁呗,嫁鸡嫁狗都无所谓了。

    沈琅琅凑上去看了两眼,琢磨着有些奇怪,正要开口,头顶突然插来一个声音。

    “纯的阴脉易产邪祟,躲在那儿的不是妖就是魔,乌长县那地方什么也没有,这点特别奇怪,而且乌长县再下来就是蝴蝶镇,是寂灵之地,基本没有灵气可言,正气邪气都浸不透,两地相隔不远,没道理差那么多,除非……”一只托着折扇的手伸进来,将薛绍手里的书滴溜溜的一挑,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便盯准了沈琅琅。

    “除非什么?”除了沈琅琅,其余诸人异口同声。

    说话的是个娃娃脸的年青人,听那油滑的语气,仿佛是有些年岁了,举动也像是欢场的高手,一招一式都是油腻腻的,可是却用错了对象。

    沈琅琅四平八稳地拿眼睛看他,细目里闪着冷光。

    娃娃脸不难看,难看的是那身衣服,纯黑的底子上,星星点点地晃着白光,一眼望去就像黑夜里的星星,可站远了看,就像莫名披着一块发了白霉的黑布,宽大的没有形。(。pnxs。 ;平南文学网)

    那人手里学着纨绔公子执着一柄玉骨折扇,背上却挂着一片龟壳似的罗盘挂件,罗盘是青铜质,显旧,所以不伦不类,特别扭。

    沈琅琅拧眉看他,斜眼歪眼的,面上全是厌弃,她不动声色地拉了温小喵一把:“别理他,这些人这里都不清楚。”她指指脑子。

    温小喵上下打量着娃娃脸,也觉得这人穿着太奇怪:“琅琅姐你认得他?什么来历?”

    沈琅琅错步挪开一步,没吱声,被那娃娃脸抢白了:“在下点星馆望舒奇,敢问这位姑娘是否托月教祝仙子门人?”他盯着她腰间的银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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