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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修仙-第7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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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之主,是为情。”宙弘光有些郑重,因为这一句话便是赫学之根基了。说完这句后,他还补充道:“吾未及文圣,或有谬。”
  ——啧,这么关键的问题就连半圣也不知道……在我们那儿,小学生背的公式都一直有用的好么!
  王崎摇摇头,继续提问:“也就是说,文章只是一个个体自我的外显。文章始终是与作者绑定在一起的?”
  “以文观人,以文观人。若文可远人,则又如何观人之心?”宙弘光不厌其烦的讲解道。
  王崎摇了摇头:“宙宏先生,我族有一句诗,唤作……以毓族语言很难表述。容我思量片刻,大约是‘章本是不加人工,天然而成的,是技艺高超的人在偶然间所得到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我观来,文章也只是一种文字的排列组合,只不过是作者因情而发,故而寻得了一个组合——也就是诗句。”
  宙弘光沉思片刻,问道:“那个诗句?可有全文?”
  王崎一愣:“诶?”
  “若无全文,断章取义,尔之解读,便不一定是其原主所书。”宙弘光道:“若纯看这一个句子,便亦可解读为‘为诗者,不可过多雕饰’。”
  有那么一瞬间,王崎感到了一丝尴尬。
  但凡是标着“必背”的古诗词,王崎都很熟悉。但是,陆放翁的《文章》压根就没有进过课本,他能记得的只一句。
  而且还真的不是愿意,而是宙弘光所称的那个意思。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实际上,陆游的意思,就是“不要过多雕饰”。
  宙弘光能够瞬间明白这一点,并即从一句话,反推出另一个文化圈内另一个诗人的意思,也绝非等闲。
  但是,这也是因为一点。
  毓族文道,与中国古代文论,确实很像。
  毓族文论无论在深度还是广度,当然都更甚。但是,惟独核心,两者一样。
  按照王崎本人并不知晓的分类法,它们都应当归属于“主体论”——作者是文学的主体,而文章则是作者人生的一部分。
  简单来说,以文天祥的诗句为例。若是历史改变,文天祥并没有书写出《正气歌》《过零丁洋》,而许多年的未来里,又有超级计算机依靠检索与穷举的方式,得到了与之完全相同的文章组合,那么,《正气歌》便还是《正气歌》吗?
  是文天祥的无愧人生成就了《正气歌》,还是《正气歌》成就了文天祥的文名?
  这边是“主体论”了——格外注重文学的主体“作者”。
  作品乃是作者的作品。任何作品都有其“气”。这“文气”,便是作品的气势和情韵,以及作者的性情和才学,这一切一切的总体,永远包含着作者强烈的个人特质。
  在被指出失误的瞬间,王崎便说道:“虽然我之所言,非是作者真意,但是,您是否可以说,我之所言,毫无道理?”
  宙弘光气笑了:“何其荒谬。尔不熟同胞之文字,又何必自取其辱。”
  “非是如此。”王崎正色道:“一字能多义,一词能多义,诗文除了本意之外,便不能有多义了吗?左相着文,是否从不引申他人文字?”
  但于王崎而言,作品就是作品。
  作品是客观存在的文字组合,而特定的文字组合,则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下,指向特定的“概念”。
  而按照这个逻辑,高考语文阅读题之内,所谓“作者说我自己也没有想那么多啊”其实是不成立的。
  一个作品,只要完成,那就是一个独立的客体。旁人无论怎么解读,都与作品的作者毫无关系,更不存在“过度解读”这种东西。
  但反过来说,这样文章与人就是分离的。而无论读者解读出了怎样的丑恶,都不应因此而指责作者——因为作者根本就没有想到。
  “文章本是客观存在的排列组合,只不过被特定的人发现”,并不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原始意思。但是,王崎循着自己在数学上的思想,而从中解读出了这样的理念,而若是这个解读过程本身没有逻辑错误,那么这个解读就是成立的——哪怕作者根本就没有这么想。
  换言之,一篇文章,便和一种化学物质、一种射线、一类天体一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客观存在的。只不过,它存在的方式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物质”。
  算学自有自在,而文字的排列组合,也是一样。


第四十六章 客体、存在与作品论
  “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发!”宙弘光大声说道:“从未有这样荒唐的道理。但论一词,古今总会有异,若是以今日之意解旧时诗文,岂不贻笑大方?又岂有将诗文剥离的道理?”
  “有何不可?”王崎反问:“只要一段固定的排列组合确实能够表现出那样过的意思,那有如何不可做如此理解?若是按照你那说法,任何词汇,本就不应该生出新的意义,‘古今异义’一事也根本不应该发生!”
  ——如真是如此,地球上的网络文化也就不应该存在。
  “本就不应该发生。”宙弘光道:“谬误流传已广,渐成约定,世俗广知,是以不得不如此。但若是可以,又何必异义?万古如一有何不可?”
  “天地无穷而人言有尽,若是无无穷之语言,又如何宗天地之大道?”
  “人言何曾有尽?”宙弘光大呼:“万万年来,我族也不曾写尽天下文章!”
  “那只是尚未穷尽罢了。”
  ……
  王崎与宙弘光的辩论渐渐放开,两人围绕着主体与客体的核心,放开辩论,纵横古今。
  宙弘光以“文章合为时而着”,论证作品不可剥离时代背景,王崎便以“文字的变迁”,反过来证明“异化的理解”其实一直存在。
  宙弘光讲述“以今义强解古文”所引发的荒谬结果,王崎便声称,这种“强解”本意就不是“解读古文”而是“借他人文字表达自己的意思”。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毫不激烈。
  但是,宙弘光的老仆,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引导王崎进来并接待王崎的老仆,其实并非是毫无地位之人。他是宙弘光幼时的伴读,因为不愿意离开恩主,所以不曾成家立业,甘愿侍奉这位赫学亚圣。作为宙弘光的伴读,他亦有文位,而且不低。若是科举,也能考取功名。
  所以,他知晓这一场辩论的古怪。
  在他看来,这个偃人少年,其实早就落入下风了。他对于经典本身就不怎么精熟,不过是堪堪知晓——虽然强过部分毓族,但也不过尔尔。而宙弘光却是毓族有数的大学者,且辩才第一。
  五年前舌战台学二十二位文士,也未曾像现在这样耗时颇多。
  但那并不是因为王崎如何善于辩论。论辩论,这个偃人真的远不如宙弘光。
  他不过是论点极为清奇,诸多言论宙弘光闻所未闻,所以需要时间去思考,消化。
  但是,宙弘光若是相同了,想明白了,那王崎便毫无机会。
  可古怪的是,这个偃人少年,却没有一点沮丧的痕迹。他脸上没有一丝阴霾,反而隐隐透露着一股喜乐之意。
  是的,喜乐。如果不听着两人辩论的声音,光看他二人神色,那么一向表情严肃的宙弘光,反而像是落入下风了一样。不知道啊,还以为这个偃匠已经胜券在握了。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胜负。
  老仆如此想着。
  相府的气机,渐渐肃杀了起来。文气激荡,无形的光华逆冲霄汉。绝大多数人都感觉不到这一重变化,但是,文位在身、道德澄澈的人,却都心有所感。
  宙弘光的文道,在被打磨。
  大约消耗了太多心力,宙弘光终于是有些乏了。他也感觉得出,王崎虽然立论不凡,但是却缺乏将这个题目打磨圆满的文采。到了辩论后期,他已经有几分“狡辩”的趋势了。
  大学问家挥挥手,道:“若是你肚子里只有这点货色,那这一场争论,便没有必要了。你所说的,我会考虑。”然后,他呼喊道:“生虞,送客。”
  “喏!”老仆急急忙忙跑出来,站到王崎身边,说道:“尊客请回吧,我家相爷要歇息了。”
  王崎拱拱手,道:“多谢左相解惑之谊。但是,我最后还有一眼。”
  “说便是了。”
  “左相可曾听闻‘伪君子’这个概念?”
  “玉人之所患,患石之似玉者。”左相点了点头:“道貌岸然,金玉其外之人,便是了。”
  “伪君子之所以为伪君子,便是因为他们能够口诵道德文章。”王崎拱拱手,抛下了最后一组问题:“那么,伪君子颂出的道德文章,是否为错?仅看其文,伪君子所颂扬的道德,与真君子的道德相差几许?若是一种道德为伪君子所赞颂,又是否说明此种道德便是谬误?”
  宙弘光楞了一下,道:“知行不能合一,非是读书人所为……”
  王崎拱了拱手:“言尽于此。”
  他似乎也没有了辩论的性质,直接离开了。
  王崎离开之后,宙弘光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一会儿,老仆生虞回转,低声道:“老爷,偃师已经离去了。”
  “嗯。”宙弘光点了点头,然后翻手取出一枚长条状的礼器,道:“生虞,且拿着我的信物,明天带我告假。明日的早朝,我便不去了。”
  生虞大惊,道:“老爷,偃匠谬论层出不穷,为止气坏了自己,或是乱了步子,可不值得……”
  “非也。”宙弘光摆了摆手,道:“生虞,那个偃人,言语虽荒诞,但其论非谬。我需得好好思考,便要着成文章了。”
  发愤着书,便是如此。心中有结,不以着书而抒发便不得志。
  ……
  而另一边,王崎则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嗯,实证非常顺利,现在,就看那个老头的变化,等待最终结果了。”
  王崎根本就没有宙弘光争辩的意思。或者说,他的“辩论”,只不过是一种为了达成某个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
  这一场辩论胜也好,败也好,哪怕是在毓族历史中沦为笑柄或者怪谈,对于王崎来说都无所谓。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向宙弘光传达一个新的理念。
  简单来说,王崎仅仅是为了让宙弘光知晓“客体论”或者说“作品论”的存在,仅此而已。
  宙弘光知晓了“文学作品是客观独立的存在”这个观点,就是王崎的成功。
  老实说,王崎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简单的驳倒宙弘光这位文坛泰斗、赫学领袖。不然的话,整个文道世界还不如去吃屎。
  甚至于说,他对自己根据“数学自有自在”而推演得出的“文学自有自在”,也不怎么有信心。
  就他自己的主观体验来说,文天祥写《正气歌》,和计算机排列出一模一样的文字结构,最终得到的作品也是不同的东西。他也认为,文天祥自己就是自己作品的一个注脚。
  王崎当然认为自己经过逻辑推演之后得出的“客体论”没有问题,但是,若是连自己的主观情感都说服不了,他也没自信去说服宙弘光。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也没有时间打磨这个论点。
  毕竟……
  “这种不存在唯一答案的问题,最恶心了。”王崎用着人族的语言大声说道。
  不知不觉间,王崎就已经走到了人族的山庄。
  “王崎道友,你可算回来了!”赵传恩迎了出来,大声说道:“你可算回来了啊,王崎道友。你知不知道,毓族出大事了?”
  “什么?”王崎一愣:“这个时间点还能出大事?”
  “宙弘光那个老家伙啊!他刚才文气升腾,恐有所得。”赵传恩叹了口气:“毓族的天,怕是要变了。”
  “我当什么大事……”王崎咧嘴:“算了,跟你老师说一声,说我就要去书房闭关一阵子了。若是宙弘光有了什么新的作品,叫我一声便是。”
  说完,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嗯,他才不会说这是自己引发的呢。
  当然,也慢不了多久。
  第二天,怒气冲冲的太仆风泽便上门问罪。
  王崎当日拂了毓族幼帝的兴致,便已然引起轩然大波。而此次他直接去赫学领袖宙弘光门前问道,那便不啻于引爆了炸药。
  特别是宙弘光文气蒸腾,而第二日便告假在家,发愤着书。
  台学已然不如赫学。若是宙弘光因此而封神,赫学又添一尊万世师表,央元百家,便连最后的阵地也守不住了。
  特别还是这个节骨眼上。宙弘光本就是幼帝的授业恩师。若是宙弘光封圣,那么他与幼帝的强弱立场就会反过来。
  天子,不过是一朝的天子。圣人,却是万世的圣人。而有圣人为师,本身就是文道所钟,气运所钟的体现。到时候,毓帝就算亲政,也无法完全摆脱宙弘光的权威——不然,就是大逆不道。
  这让太仆风泽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尤其是宙弘光突破的最终契机,还是他引为奥援的偃人所赠。
  ——你你你……有这样的契机,为什么不先赠与我呢!
  与此同时,远在将神的王崎本体,则在对着自己的第二个分身做最终的调制。
  依旧是以自身的细胞拼成,依旧植入了二级子网络,依旧有兽机关嵌入。
  不同的是,王崎对他做出了特化。这个分身,甚至比本体更加契合六道轮回法界。
  王崎正小心的将神道之灵一点点的塞进这个分身。
  就在这时,他感到了本体传来的一点意念。
  “居然……真的行?”


第四十七章 赠偃王崎师
  文思帝五年,京城中,六星齐聚,文气若星汉。
  千百年后,依旧记得这一段历史的某一支毓族如此记载。
  在偃匠拜访之后,左相就闭门不住,也不上朝,也不会客,发愤着书。然后,七日之后,异象就显现了。
  起初,是文气跃动——和一般的文人写诗一样。但是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并不仅仅是这样。文气搅动苍穹。这种无形无质、几乎不会引发光学现象的特殊灵力在汇聚到一定程度之后,竟也会发出淡淡柔光。
  是夜,文道光辉照耀京城,几如白昼。
  漫天的文气长河,就连人族修士都惊动了——他们也没有见识过毓族证得长生的样子,自然会关注。
  而毓族的反应,无疑更加激烈。当夜,整个京城都人声鼎沸,无数文人涌上街头。就连一向斯文的他们都以激烈的形式便显出喜悦。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京城的酒和纸都销售一空。
  酒是用来庆贺,而纸则是用来传抄圣人的证道经文。
  就连最读死书的人都预料得到,此夜过后,京城纸价必将暴涨。
  而皇宫之中,尚未亲政的幼帝也披着衣服起来,一脸振奋的观看漫天文气。虽然不喜这位赫学大家管束严苛,但是幼帝和宙弘光的关系其实非常融洽——不然,宙弘光也未必敢对幼帝假以辞色。
  他振奋的和礼部官员商讨着如何应对这种时态,应当给予宙弘光怎样的礼遇。
  就连礼部太御、台学名家太仆风泽都暗暗哀叹。
  宙弘光本就是最接近圣人的半圣,谁也不会怀疑他的失败。
  但是,偏偏事态的发展就不按照所有人的预料进行。
  是夜,七星齐聚,即将降临。但就在这时,文星突然崩碎,漫天文气也消失得无隐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这……”皇宫之中,幼帝瞪大了眼睛。
  “不应该啊……”客栈内,子虚易身体发颤。
  “嗯?还会有这种事情吗?”城外,宋史君沉思不与。
  而最惊讶的,反而是礼部太御太仆风泽:“不可能!”
  这位司掌礼仪的官员,居然不按照礼仪一般,在自己的陛下面前叫了出来。
  作为宙弘光的政敌,太仆风泽反而比台学那在野的领袖“间池子”更加理解宙弘光的高深。在他看来,宙弘光不可能失败,也没有理由失败。
  明明都文成七星了,结果宙弘光在最后关头却……
  是文思断绝?无以为继?
  还是他突然否定了这一切?一念成魔?
  不,不可能啊!
  宙弘光这种人,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是谁……是谁在这关键时刻打断了太傅的文思?”对比之下,刚刚反应过来的幼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帝王应有的杀伐之意。
  他很了解宙弘光,所以也认为宙弘光不会在“最后一笔落成”的刹那否定自己——太傅不是如此心意不坚之人。
  那就只能是恶徒从中作梗了。
  甚至他周围的台学官员,都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这边的人下暗手。
  ——如果是,那可就是毓族万古第一耻了。
  且不提皇宫之中,幼帝如何义愤,而台学及百家官员如何惴惴不安,宙弘光府上,却是一片古怪的气息。
  宙弘光的六个儿子全部站立在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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