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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6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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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如果不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我又何必创造天冥？在天冥之前诞生了天冥余孽，埋葬了古来许多的求道之人，如果现在融合回去，我就不能实现我的愿望。”
玄古之君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感觉到阴极的衰落，那代表古来一直被天尊忌惮的玄古之影，第一次落入了可能被杀死的境地。
他不得不准备动用后手了。
……
天冥幻时，在这片时间的乱流尽头，玄古之影被打的节节败退，他所构筑的一切大道概念，在太乙手中那柄金剑的挥舞之下，全都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花里胡哨，吃我一剑！”
但是距离斩杀他还是有一段时间，玄古之影挥动太古之戮，巨斧横扫，带起一阵阵恐怖的杀伐之风！
断绝世间的灵源，屠戮世间的万象之气，斧锋直指森罗本源！
玄古之影依旧在作战，即使屡屡后退，也不断用这柄巨斧横击金剑！
太乙感觉到他这种动作有点问题，但观看未来却难以见到走势。
两位绝世者的交手波及到时间乱流，看似是简单的力量碰撞，事实上却隐藏着无数关乎于“湮灭”的概念。
而见证了一切真相的凤歌则是陷入一种莫大的绝望，她抱着头蹲下来，在这一刻不再是威压万古，阻击大尧的那位天帝，变成了一个真正无助的女孩子。
天冥幻时的真相就是如此，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净土与理想之界，桃源之乡的真相或许也是一样，玄古之君创造的乐土……
人间天界，凡天冥所照，皆为田野青秧！
而自己这些甘愿沉沦者，就是青秧上的翠绿叶子，只是如今还没有到收获的时候。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这是谱写神话的进阶版吗？
这是一株大桃，它以所有沉沦者的记忆作为养料，以它们最美好的情感作为孕育自己的根源，而玄古之影就是这株大桃！
“啊！！！”
凤歌大喊起来，陷入惊狂，她在这一刻，仿佛眼前有无数绚烂破碎，那株梧桐也碎了，孔丘也碎了，而造成一切影响的源头，就在太乙天尊的前方！
同一顷刻，玄古之影那轮廓中的眼睛，越过了太乙，望向了凤歌。
【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
砰——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坍塌了，那是大道？
凤歌的精神轮廓突然波动起来。
巨斧没有抬起，但是太乙天尊心中忽然照破光芒，巨阙剑应虚天二化，骤然出现再凤歌身前！
咚——
时间尽头响彻礼乐天籁，太乙不可思议的望向那处，巨阙剑出现的恰到好处，因为再晚一点点，凤歌的已经被巨斧杀死！
一种诡异的攻击在瞬间升起，又在顷刻消失！
“彼何以歌？”
你凭什么在此高歌奏乐呢？
“弃汝形骸，达于大道之先！”
玄古之影终于露出了手段，只是他也没想到，太乙天尊居然除了金剑之外，还有一柄巨阙！
太乙同样心神震动。
彼何以歌？
这是什么手段，并没有经过岁月光阴，那斧子直接就出现在了时间的某一个“点”上！
突兀而来，莫名而去！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时空不复
防不胜防，到了这个时候，玄古之影那些操纵大道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终于有一个让太乙救苦天尊感觉到棘手了。
大道之变，广大无边而周流不息，周流不息而伸展遥远，伸展遥远而返回本源。
天能覆而不能载，地能载而不能覆，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
可若有大道之师，则大道知辩，一切概念皆有漏洞可循。
“大道……自杀了？”
太乙天尊很快分析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得出的结论却让他非常诧异。
虽然看不到过去未来，但是能够从微小的事情推演出全局，毕竟凤歌刚刚那一瞬间，自身内的大道差点就崩溃，而那道攻击，正好出现在崩溃的“点”上。
看上去像是凤歌所拥有的大道自杀了，突然自我消亡，从而触发了玄古之影的攻击……
不通过岁月光阴的攻击，使大道自杀……从大道之中延伸脉络进行斩杀？
太乙天尊看着玄古之影的目光顿时变了，此时身上九色莲光突然与混沌苍雷融合，九色雷霆衍化，使得这片时间尽头都要被震坍为空无雏形！
玄古之影动手了，他重新挥舞起巨斧，但是从此时开始，冥冥之中多出了无数的大道脉络。
“原来如此，这个家伙果然智慧超群，只是输在贪多上，妄想吞噬凤歌的力量，结果被我看出了破绽。”
“他之前的无用之攻，都是在为此时的大道脉络铺路，世间万道引为轨迹，即使是我的攻击，冥冥之中也是合乎于道的。”
“他这样就能避开我的攻击，抓住我的弱点与破绽，动用那些可怕的概念，扭曲我的存在，对天尊境界施加影响……当年荡剑天尊半个身子化为顽石，可能也有中了这一手的原因在内。”
玄古之影之前看似无用的攻击，其实都是在绘制大道脉络，这种涉及到抽象概念，有形无形，以及道类的招数，必然都是极其危险的。
大宗师本身的力量，可以把一切抽象的概念化为实质，并且不落下乘，意思就是有形和无形的转化可以随意，概念也能成为兵器，这就是为什么他可以招来象帝斧头的根本原因。
再用科学一点的解释，物质间的转换必然会发生能量流失，从个体进入大环境，从而保证时空间内的总和不变，但相对于个体，不论多微小也是流失了，但是再大宗师手中，并不存在这种流失。
看起来很没有什么的能力，但事实上，已经违反了这个“世间”的根本规则！
不仅仅是包括无道世界，还有罗天亦是如此！
大宗师的能力与刻意相似，但根本上又有不同，他能够做出违反世间规则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乃“大道之师”！
太乙天尊挥下金剑，九色雷霆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砸向玄古之影！
后者摇动巨斧，太古之戮向前斩去，带着万道的轨迹与威能，与此同时，在太乙天尊的圆环中，无数记忆中的节点上，那些太乙接触过的大道，同时发生了“自杀现象”！
大道脉络中，无数节点在闪耀，足有上千个，而巨斧落下，只需要落下，便已经击中了一千条大道！
“道灭道生！”
巨斧画圆环，把太乙天尊的环给抹去，玄古之影得手，大道的脉络蔓延铺展，覆盖整个时间尽头！
他将借此机会，借此力量来吞噬太乙，再借助太乙的形骸降临世间，让众生不再有苦难，尽数进入桃源。
这是一种崇高的理想，并且值得世间敬仰！
玄古之影要向脉络的中央走去，他见到被万道掩埋的那位天尊，模糊的大道之后是一尊伟岸的躯壳，玄古之影尝试与他融合，而后——
九色雷霆瞬间就劈开了他的心脏，剑锋翻转，金光暴动，将他立时斩为两段！
时间尽头，随之彻底崩塌！
……
轰隆——！
藏匿在宙光中的诸天尊感到了变故，他们立刻开始追查使罗天震动的根源，但是天冥之门后的天冥幻时是天尊们难以照见的，玄古之君作为玄古四君之首，身负大宗师之法，又借助穷桑道果开创天冥，这不是寻常的东西。
“即使是至阴之原与至阳之野发生变故也难以逃脱我们的注视！”
“这次的震动根源为什么见不到？”
“纵然是轩辕丘出了变故，我们好歹也能感觉到源头所在，但这一次……”
诸天尊都是和太乙一样，留了一个轮廓在宫中，此时除了身负重伤在修养的太宁天尊外，大部分的天尊都把自己的形体摘出去，遨游大宇，为五百年后的变故做准备去了。
只是就在此时发生的问题，让他们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与警惕。
他们甚至感觉到了一种被抹除的力量在蔓延，但同样找不到源头，可那些东西，让天尊感觉到极其危险！
都到了堂堂天尊的境界，除了要提防同等级的天尊外，基本上已经不再惧怕任何强者，即使是至尊也不能对天尊造成巨大的威胁，像是太乙与太宁厮杀，两人都是瞬间用出最强手段，即使如此，太乙也没有说是秒杀，虽然战斗过程是碾压，但太宁并不是说直接就莫名其妙的挂了。
天尊依旧有天尊的战力，过去未来唯一，几乎不可能被杀死，唯一出现问题的也只是太平天尊，但对方一身天尊级的蛮横力量与法术，包括那种过去未来唯一性都还完全具备。
这一次出现的震动，包括那种冥冥中的抹除之力，使得诸天尊都心神摇动！
若说是恐惧，可能有一丝丝？
……
时间尽头破碎，太乙天尊看到了前方的通路，他从九色雷霆中显化出来，而玄古之影只剩下一副残破躯壳，他的精神正在死去，身上那种阴极的力量也在逐渐消散！
但说是消散，事实上，那些力量仿佛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它升腾起来，它盘旋起来，它似乎想要向太乙天尊汇聚过来，但因为那柄金剑的存在，最后这股力量选择了退走，并且冥冥之中，有一个巨大的阳极出现在它的头上。
“玄古之君……他是阳极，这是阴极……大宗师，我一直在和阴极交战，它们的力量是相等的……但如果两者归一……”
太乙不准备放走这门阴法！
轰隆——！
黑漆漆的空洞，超越了时间的束缚，当时间尽头也破碎之后，那股阴极的力量坠入其中，达到亘古久远的过去。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罗天之世，前宇之世
大宇被打开了一个豁口！
山乡之中，太上无终仰着头，定定的望着天穹的某一个方位，他的目光穿过山乡见证到外界，罗天的深处，时光尽头被打穿，这会造成什么变化？
“无始无终……真正的无始无终，无名之君创出这两门法时，询问空无，如果世间不出太无之气，不衍太初之力，即万事万象永远没有极尽，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那将是怎么样的情景？”
“我不能得知无名之君知道了什么答案，但是我能知道的，就是他在询问之后，便创造出了无始无终之法。”
“时间尽头，那是乱流，但是同样通向世间的极尽处，就好像从一个断崖上跳下去，太乙与那位阴极宗师，他们会看到古来最大的玄奥……”
“但同时也伴随着古来最大的危险。”
太上无终低下头去，他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用处，天尊虽然不明白，各位天尊更是找不到源头，但是这事情和他们无关，如果有第二位天尊参与，或许这个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遂古之前还是无尽未来之后？
这要看乱流的导向，但现在看起来，应该是遂古之前。
“这可不是跨越过去未来了……在岁月的神火还没有蔓延到的地方……那是比光在大宇之中传播还要快上数千亿倍的火焰……”
“未曾出现岁月之前的岁月，那是亘古黑暗的‘前宇’，是处于假设中的世界……”
……
假设？
太乙进入了那个豁口，虽然不是他自愿的，但是退路消失，只剩下一座小小的天冥幻时还在。
凤歌的精神处于半崩溃，疯丫头痴愣愣的坐在树下，而另外一边，少年孔丘似乎陷入了梦魇，即使这里已经打的天翻地覆，他依旧在“熟睡”。
在九色雷光的庇护下，这座小小的桃源没有被肢解，但是有伏龙存在的那片小桃源，有很大概率已经被摧毁了。
四周的现实一瞬间就回归，但是黑洞洞的，宛如深渊般的天地，太乙回头，突然看到了一片飘荡的火桑之叶。
金色的灿烂照亮了微小的天地，金乌的鸣啼声渐行渐远。
“岁月的尽头……在我身后。”
时间乱流中的时间尽头，不是正统意义上的岁月尽头，前者那是一切时间如乱码般归于虚无的终极之地，而后者是真正意义上，正常岁月光阴，在万世星河的根源之处。
这片金色的火桑叶，正是回到了岁月尽头，达成夙愿的金乌大圣“承荒”。
“太遗憾了，岁月如刀，光阴似箭，一个在刮着人的骨，一个洞穿了人的心，或许一个只保留过去的世界会更加美好，因为有无数人可以弥补自己的遗憾，可以无数次重来，无数次补救……”
那片金色的火桑叶上带着喃喃呓语，太乙天尊与它相距不远，但太乙知道，自己难以跨过去，如今的自己，已经在“岁月尽头之前”！
他在回眸相望，但看到的却是罗天起始时的光芒！
“大圣未曾找到自己的理想乡吗？”
太乙喃喃发问，而那片孤独的叶子则是在岁月的尽头中，越飘越远。
“好吧，我现在到底在哪里，大宗师，古来最神秘的太上化身之一，我本以为你不如刻意，但现在看来，不得不承认，比起众法之源，还是大道之师要厉害一些。”
太乙天尊的左眼逐渐石化，然而这不是被玄古之影攻击后留下的后遗症，因为那颗石眼，在很快的时间内，迅速燃烧起来！
空无彼方的太阳！
汤主捡到的这颗太阳着实是帮助了太乙天尊很多的忙，而这种东西，在空无对岸或许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星辰。
这并不是说空无对岸的星就比起罗天的要强大，事实上，世间万物都脱不开两极的概念，罗天如果是“有”，那么空无就是“无”，有存之物进入无存之世，自然强大无比，而无存之物进入有存之事，那自然也可破万法。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黑暗混沌之中，在这个前宇之内……太乙未曾见到那些强者们的假设，有些人认为，在无名之君诞生前，世间开辟前，还有一个毁灭了的世间，它彻底走向终结之后，有归于无，无化为有，即空无彼方曾经生机勃勃，而那片前宇则充斥着死寂，直至前宇崩溃，诞生了罗天，从此空无彼方化为乌有，而罗天内诞生了无名之君。
这是一种很伟大的假设，同时一种两极不离的猜测，有很多人支持这个观点，世间万物都是循环往复的，这既然是最浅显也是最原本的道理，那么没有理由说，空无与罗天不去遵从这个规律。
那么这样一来，在繁华的当世之前，曾经还有一个前宇，前宇之前呢，又是一个繁华的世间？
驳斥者们认为，这种观点就像是拆盒子，盒子里面永远都有盒子，无穷无尽。
那么真正的，一切的起始与根源在哪里？
无法解释，只能归咎于“有存”与“无存”的互相转变。
那么是什么驱使它们在转变？是真道吗？
这种思考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根本不清晰，也无法做出证实。
哗啦——
黑暗的前宇之中出现了水声，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太乙天尊没办法对自己的位置做出标记，他一直待在这里，因为他的背后，就是岁月尽头。
太乙天尊的九色雷霆落向远方。
浑厚的黑暗被照亮，当中出现的，是一片浩瀚血海！
赤红晦暗，存在于黑暗前宇的每一处，那些血海升腾起来，最后化为一个巨人！
那个巨人是由血水凝聚而成的，而太乙天尊注视这位巨人，在那片血海收拢的一瞬间，他突然见到了其中一滴血水穿过了自己，就像是透明的一般，落入了岁月尽头。
随后的一切光阴岁月都被照破，那滴血水组成了后来的“血神天泉”，间接的促进了魔道血坞的诞生，同时长恨大圣也去过那里，再借助幽冥海的水，衍化了世间第一片“苦海”。
这位巨人在黑暗中摸索，随后拔起了一柄巨大的“锤”！
明明高耸无边，然而太乙天尊在这尊巨人的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生”的气息，无边无际，尽是寂灭之意！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不曾倒下的形骸
前宇中发生的景色让太乙震骇，那血色巨人抡起大锤，却没有如太乙想象中那般进行开天辟地之事，黑暗之中的九色雷霆格外耀眼，但因为是被太乙劈走，所以血色巨人提着大锤就向雷光闪耀的地方冲去。
他不是生灵，也不是某种概念的具象化。
这是个什么东西？
太乙天尊见到了古时前宇的诡异与可怕，但这仅仅是刚刚开始。
远方出现了一片清海，当中走出一位残破的甲人，他踉踉跄跄，提着一根断了锋的青色战矛，而血色巨人出现的地方，正是他走出的方向。
他恰好出现在九色雷霆之前。
于是不可避免，大战爆发了，那位残破甲人身上衍化大风雨，这是太乙天尊熟悉的力量，仿佛就是罗天之中的“呼风唤雨”之道。
但这些风雨虽然清澈，却依旧不蕴含半点“生”的气息。
血海，清海？
太乙看的出神，却在此时，黑暗之中，又涌起一大片黑海！
仿佛是仙祖的光阴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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