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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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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令他忍无可忍——劳资刚才还给了你两万银元,你现在跟我玩这个?

更令他不爽的是,他原本是想学了救治手段之后,自己回去救那些人,将救治成本推到李永生身上——不管你认不认,反正我是要给你找这么多麻烦的。

结果现在,他的血液成为了救治手段,令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救人,是用他流出的血,凭什么去找李永生报销?

劳资这次,真的是亏大了啊!朱老板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了过去……

他晕了过去,博本院里的喧嚣还在继续,没用多久,王捕长闻声赶到,了解事态的发展。

出人意料的是,捕房对巫修的诡异,有着相当深的了解,比博本院还要强——毕竟他们是负责维护治安的,见识过的东西太多了。

听说这是巫修的手段,还涉及到血引,王捕长很干脆地表示,“既然有救人的法子了,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你们博本和食为天沟通吧。”

“再拉一名伤者过来,”孔舒婕发话了,她意犹未尽,“测试还要继续。”

“我反对!”跟着朱老板来的司修大声发话,“朱少已经昏迷了,不能再做血引了。”

孔舒婕出人意料地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发话,“下一个血引,未必是他!”

不是他才怪!司修的心里明镜一般,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有了救治的手段,我们就可以回去安排了,此番多打扰博本院了。”

说到这里,他顿一顿,淡淡地扫李永生一眼,“也多谢这位本修生的帮助了,果然是人才。”

他的话说得平淡,但是谁都感受得到,里面浓浓的恨意。

李永生却不在意,他反倒呲牙一笑,“只是凑巧而已,那些昏迷的人,也算是幸运……”

他这风凉话,实在太刺激人了,若是朱老板没晕过去,估计又得吐血了。

连这司修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了,他微微点头,从牙关里蹦出几个字来,“好,你很好。”

李永生粲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别这么夸我,我还年轻……会骄傲的。”

司修一扭头,再也不看他,而是招呼同行者抬人离开,他担心自己再看那厮一眼,会忍不住出手,将那帅气的脸庞打成猪头。

食为天的人走了,捕房的人了解一下情况,也离开了,李永生冲着在场的人鞠个躬,“诸位教谕,你们忙,我先走了。”

谷教谕嘴巴动一动,似乎想说话,但是见到孔总谕冷冷地看自己一眼,终于抿住了嘴巴。

李永生离开好一阵,屋里都没人说话,最后还是景教谕苦笑一声,“我班里这个修生……这个修生,唉,我去找他了解情况。”

在场的人,除了修院的高层,就是一众安保,他一个普通教谕能站在这里,还是多亏了他负责外舍辰班。

“不用了解,”宋嘉远和孔舒婕齐齐发话。

宋院长知道,李永生的征文还有翻盘的机会,而这收音机搞出来,也是得到他大力支持的,那么,何必逼着李永生露底?

须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问出来了底细,食为天也可能知晓,到时候没准又要生出事端,何必呢?

第六十六章 发物不发

“这个结果就不错,”众目睽睽之下,孔总谕淡淡地发话,“谁能没点小秘密?而且以我看来,此次李永生能精确诊断,极有可能是巧合。”

这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了,不过孔总谕是女性,天生就有护短的本能,也有不讲理的权力。

宋嘉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都不要再谈了,免得影响咱们修院跟农司的友好关系。”

然而,教谕们虽然这么决定了,但是当天晚些时候,还是有些流言传开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修院的门面房深夜被砸,还好久没有修缮,这种大事,怎么瞒得过大家的眼睛?

很多人都知道,可能是食为天的人干的,修院里虽然有人看李永生不顺眼,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大家毫无例外地支持李永生——毕竟屁股在那里坐着。

今天食为天的人灰溜溜地离开,被不少人知道了,甚至还有人看到了昏迷的朱老板,被人抬出了修院。

因为有封口令,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猜到可能修院出手了。

当然,真正有办法的人,还是能打听出来内幕的,封口令对他们无效。

秦天祝就是有办法的,从一个相熟的教谕那里,他得到了真相。

最开始听说此事的时候,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永生用的,竟然是巫修的手段?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跟对方,曾经有过祖窍之辩,家里似乎也很看重此人的伤药,再想一想现在风靡七幻城的收音机……这厮真的只是个孤儿?

哦,对了,伤药还没送回家呢。

一直以来,他都没觉得这伤药有多贵重,哪怕家里再三强调,他的态度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不?就连这次的伤药,李永生也是白送的。

意识到问题之后,他当天就跑回了家,连夜将伤药交给了父亲。

他的父亲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了他一句,明天不用去修院,在家休息。

第二天,秦天祝起来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个道童——道宫有人来了?

他心痒难耐,少不得问一问,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小道童却是傲娇得很,根本不理他。

秦天祝在家里呆了整整三天,族里才传来消息:祖父要见他。

他进了祖父的房间,才赫然发现,里面还有个高冠蓝袍道人。

道人年纪也不大,二十来岁,不过秦天祝知道,灵修的岁数,看相貌是看不出的,于是走上前见个礼,“见过道宫前辈。”

“无须多礼,”蓝袍道人一摆手,拿出一块黑色的药膏,“这是你带回家的?”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眼中也有点血丝,似乎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是我一个学弟,送给我一些,”秦天祝恭恭敬敬地回答。

“也算难得了,”蓝袍道人点点头,“你去问他一下,这药膏的配方,可否愿意献上?”

他这话说得自然无比,道宫一般都不在民间出现,看到什么东西,也很少讨要,但是一旦真的讨要,那就是对方的机缘到了。

我要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当然,太过分就不行了。

所以这“献上”二字,就是说这东西我要了,至于说条件?你提!

可是这句话,却是吓了秦天祝一大跳,“这个……我得先去问一下。”

食为天想要李永生的收音机技术,现在搞得里外不是人,道宫来人张嘴就要献上,这尼玛……岂不是又要生出事端来?

一直以来,在秦天祝的印象中,道宫就是无敌的存在,也是他向往的去处,官府固然也很厉害,但是对一个少年来说,仙风道骨的灵修,诱惑更大。

听说灵修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延寿的呢。

总之,秦天祝对道宫,是各种的崇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道宫如此对待李永生,似乎……不太好。

至于是哪里不好,他也说不来,就是有那种感觉。

蓝袍道人见他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侧头看向他的祖父,“秦翁,令孙似乎并不知情?”

“天祝,是这样,”做祖父的轻咳一声,“这是你大伯的师弟,他发现这个伤药里,有唐红豆的成分……唐红豆你知道吧?”

“唐红豆?”秦天祝闻言,登时愕然,“那不是发物的吗?”

唐红豆是一种药材,唐红藤上结出来的,这药材的价格不算贵,磨粉冲服,可以有效地扩充经脉,在冲击祖窍的时候,经常要用到。

但是同时,唐红豆也不是随便能服食的,这东西是发物,若是身体内有隐患,服食此物的后果,就相当严重,很有可能激化隐患。

所以唐红豆给大家的感觉就是,“扶强不扶弱”——你身体底子好,吃了这东西就更好;要是底子不好,吃这东西,就只会越吃越弱。

上面说的是内服的效果,至于外敷效果,理论上讲,唐红豆表现出的对肉体的可接续性,能有效地促进伤口的愈合,但是……它是发物!

抹到伤口上,伤口只会溃烂得更厉害。

“发物不发了,”看着自己的孙儿,秦翁轻叹一声,“你是一直在小看这个药,对吧?”

我勒个去的!秦天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发物不发了,这这这这……这玩意儿也太逆天了吧?

数遍中土国,发物没有上万种,起码也有几百种——能让它们不发,这尼玛得是什么样的秘诀?

“你想多了,”蓝袍道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发物不发,天道不存,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秦天祝不愧是秦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瞬间他就听懂了,发物可以不发,但是没有哪一种秘诀,可以让世间所有发物,都变得不发。

所谓的不发,只能是针对某一种发物,采用的特殊的手段。

而蓝袍道人,自己大伯的师弟,想要李永生献上的,就是唐红豆不发的诀窍。

此发物原本是服食用的,扶强不扶弱,一旦不发,就可以外敷,会成为效果极佳的伤药。

然而,就算是听懂了,秦天祝在兴奋过后,忐忑之情还是油然而生,“但是唐红豆本为普通药材……此妙诀传出,也是惊世骇俗。”

你想要李永生献上这个,我真的是……鸭梨很大啊。

“没有多少惊世骇俗,”蓝袍道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傲然回答,“唐红豆终是俗物,外敷了不得也就是中阶制修能用得上,再往上,它都比不过高阶制修自身的恢复能力。”

咦?秦天祝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地发问,“既然是如此,道宫又怎么会对它感兴趣?”

道宫里,制修都是最底层的存在,比如说杂役之类的,那些有道宫敕牌的弟子,哪个不是司修以上?

“呵呵,”蓝袍道人轻笑一声,却不做回答。

倒是秦翁忍不住了,出声呵斥,“道宫总有大济天下的时候,天地间的大药,总要造福一方黎庶,这你也不懂?”

明白了,秦天祝虽然做事率性,但脑瓜真不是白给的:道宫对这药的需求真的不大,比唐红豆药效好的药也多得是,但是洒向民间争取口碑的话,需要一些实惠而量大的药。

毫无疑问,唐红豆不发了之后,就可以作为特效伤药,救助黎庶了。

别看对于高阶制修来说,唐红豆是没什么意义的药,但中土国超过九成的人口,甚至都没有到达制修——秦天祝从观星楼上跳下的时候,也不是制修,那药对他都有奇效。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婉转地表示,“我尽力去说服他,那家伙……有点死心眼。”

蓝袍道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耐,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什么尽管提,不要太过分就行,此事涉及到我和秦师兄的功果……这个配方,我们不会向官府透露。”

道宫中人,不但讲因果,也讲功果,不过这功果,大约就是贡献度的意思,他们为道宫做出了贡献,道宫自然会赏赐一些东西下来。

秦天祝听到这里,是彻底地明白了,于是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

他大伯的功果,可不就是秦家的底蕴?大伯走得越顺,秦家就越兴旺。

秦翁欣然地点点头,这个不着调的孙子,总算还知道为家族着想,“骑我的紫骝去!”

秦家有马,名为紫骝,是秦天祝的大伯从道宫回来时,孝敬给老爸的,民间难得一见,就算是朝堂之上,也难得见此名驹。

紫骝果真快捷,一个半时辰之后,秦天祝就回来了,“李永生说了,唐红豆冰雪中冷冻十二个时辰,热水煮沸即可外敷。”

“啊?”蓝袍道人登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问一句,“他所求什么?”

“他说,他说,”秦天祝犹豫一下,想到原本就是给自家大伯争功果的,终于也不隐瞒,实话实说,“他说就送给……道宫了。”

其实李永生说的是——“这点小东西,既然对民间黎庶有利,送给你秦家又何妨?”

第六十七章 曾经的补贴

对于对方不求回报,蓝袍道人略略错愕了一下,并没感到多少惊讶。

这实在太正常了,很多人对道宫献上秘方,都是不求回报的——当然不可能完全不求,结个善因,没准会有什么善果。

本来嘛,完全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

所以他才会大喇喇地表示,希望对方“献上”配方。

不过对于唐红豆的处理,他还是有点奇怪,“他没说,是怎样得出这个法子的吗?”

“李永生是一名孤儿,”秦天祝将自己听到的说法,转述了出来,“他曾经以采药为生,有一年他入了山中,出山的时候天降大雪……”

天降大雪就下不了山了,李永生待了一天一夜,总算在大雪稍停的时候,慌忙一路滑下山去——再不走的话,他会冻死在山里。

结果回家之后,他身上擦破了无数地方,于是他随便熬了一锅药膏——采药的人,都多少懂点药性。

结果药膏擦到身上,效果奇佳,他好奇之下检查了一番,才发现采的那颗唐红豆不见了,大概是不小心扔进了陶罐里。

总之这是一个离奇的故事,但是现实生活中也可能发生,李永生因此就发现,原来唐红豆这么处理一下,就是很好的伤药。

其实这种偶然之下,蕴含着深厚的药理,所谓发物,总是在某些药性方面,相对极端一点,要不然也不会分为“热发物”和“寒发物”。

蓝袍道人深深地理解这一点,道宫里,也不乏一些珍贵的药材,是发物,而道宫里的处置手段是多样的,寒淬、药淬或者用阴阳水处置。

总之,是去了发的属性,还要留下药性,这都是前人一点点实践得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所收获,这样的成绩交上去,想必也能获得相当的功果。

当然,他也不是白拿东西的人,所以他表示,“告诉李永生,这个功劳记在账上,他不负道宫,道宫自会有因果相酬。”

秦天祝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有一丝异样掠过。

李永生可是说了,他真的不在乎这个法子,只求能惠及黎庶。

蓝袍道人在秦家又待了两天,大约是测试唐红豆的处理方式和效果——反正对道宫中人来说,在这初夏的季节,整出点冰霜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他飘然离去。

秦天祝这时才能去修院。

去修院应了一个卯,他就直接奔着李永生的出租房去了。

此刻的出租房,已经被修缮过了,投石机砸过的那间房子,被重新建了一次,跟以前一模一样,外墙也被彻底粉刷了一遍。

李永生正在房里接待客人。

来人是静疆府的,看到七幻城这里的广播搞得如火如荼,静疆府作为博灵郡第二大府,觉得自家不该没有这东西啊。

所以他们就派了人来,想商量引进这一套系统。

来的人不是官府的,而是静疆府一个著名的商行四通矿业,他们垄断了静疆府百分之六十的矿产,属于那种肯定有背景的。

有意思的是,除了商行,还有静疆府教化房的人跟随,教化房的人跟来,只是提示李永生一下:你可是享受过静疆府的关照的。

什么关照?那当然是李永生孤儿的身份被高老头收养,当年府里可是下拨过抚养补贴,一个月二十钱虽然不多,但总也是官府的心意。

这个抚养的认证,就是通过教化房来完成的,而这样的抚养补贴,在静疆府没坚持了几年,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四通矿业,当年就赞助过府里的抚养补贴,大意就是他们在矿产上挣了不少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造福家乡父老。

四通矿业赞助一事,在静疆府是人尽皆知,不过他们还是担心李永生不买帐,所以特地请了教化房的人一同来郡治。

李永生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激,高老头死了以后,他就跟抚养补贴无关了,但是他必须承认,因为有抚养补贴,他才得以顺利地融入这个位面。

若不是冲着抚养补贴去的,他又何必赶到静疆府落籍?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感激教化房和四通矿业的——中土国对身份的要求太严了。

当然,就算是如此,他也要问一问,你们弄回去这套系统之后,打算怎么发展?

四通矿业的人很坦率,说我们也要弄个广播电台,学习七幻城,也搞类似的节目,同时代卖你的收音机。

关键是……我们能在电台里,播放一些商行是否诚信——或许我们可以适当收费。

竟然想出广告来了!李永生听得有点无语,要不说生意人和官府,想问题的重点,就是不一样,他很想恶意满满地问一句——你们是打算在说书时插播广告,还是在广告时插播说书?

当然,最终他没有这么问,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阁下说得不够完全,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对贵商行在矿业上的定价,有很大帮助吧?”

占据了大部分市场的行业巨头,再手握宣传利器的话,会出现什么情况,实在不难猜。

四通矿业的人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静疆走出来的奇才,阁下学成愿意回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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