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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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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永馨正好过来,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说这事儿前前后后也折腾了十来天,你自家要做衣服,就算你有事离开,也得托人看着点吧?
女人反唇相讥,按照惯例,这样的铺子就算收,起码也得有一个月的缓冲,小娃娃家,你们懂不懂啊?
说得好像谁家没开过裁缝铺子似的,齐永馨不屑地冷笑,我表姐夫家就是做这个的,他们的铺子里,三年没取的衣服都有呢。
我跟你说的是惯例,你跟我说个例?女人更气了,还本修生呢,就这点水平?
齐永馨说话嗓门大,但是她吵架的条理性,还真不行。
李永生见状,走上前去,只说了一句,“将那铺子租出去的不是我,你且去找曾求德。”
“你就是新房东了?”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才哼一声,“将这铺子收回来的,总是你吧?”
“他们不交房租,我自然要收回来,”李永生不摸对方的底,也就不多解释。
不过他有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裁缝夫妻请来的托儿,于是又加一句,“这事跟房东无关,你该去找他们,你若想报官,我可以邀请安保配合你。”
不管怎么说,那对裁缝夫妻,是休想再回来了。
“报官才是正道,”胡涟望出声附和,他觉得对方找到房东,实在有点莫名其妙,“我们都是修院的修生,跟那裁缝根本不认识。”
第四十一章 奇葩夫妇
话说到这步田地,中年女人也没辙了,她倒还没给裁缝钱,可是损失了布料,就已经很心疼了,所以才来找房东的麻烦。
她没想到的是,四个年轻人,竟然都是博本的修生,她倒是想耍横呢,没那胆子。
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完了,她眼珠一转,“曾求德……此人在何处?”
你竟然敢去找曾求德?围观的人心里暗叹,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就在这时,那肥硕异常的本修生发话了,“想找曾求德是吧?我带你去!”
肖仙侯知道,曾求德就住在教化房的宿舍大院里,那是他姐姐曾美慧的房子。
严格来说是潘室长的房子,一个有九间房子的小院,室长的标准配置,人称室长院。
自从潘室长病故之后,曾美慧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既累又孤独,就邀请弟弟来同住。
简而言之,小鲜肉是知道曾求德住哪里的。
中年女人看他一眼,想一想,又指一下李永生,“我要你来领路。”
李永生嘴角抽动一下,泛起一丝苦笑——假公济私的事儿,他倒也见过,不过大妈,你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吗?
老草吃嫩牛这种事,真的不好。
肖仙侯也是哭笑不得,“他不认识地方,只有我知道啊。”
“你这相貌,一看就不是忠厚良善之辈,”中年妇女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你可将地方说于他听,他是房东,你又不是。”
肖仙侯想一下,就待点头答应下来,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汉子蹿了出来,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中年妇女脸上,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连续几拳,拳拳都砸在脸上。
“喂,这个……”齐永馨愣了一下,就待上前劝阻,“你怎么能打女人呢?”
“先看是怎么回事,”李永生出声阻拦,这画风转变得太快,他有点看不明白,生恐又中了什么算计,先袖手旁观才是正理。
旁边也有人想上前阻拦,听到这话,又看到那中年妇女一直避让不肯还手,心中有了猜测,也就不肯上前了——待她喊救命时,再出手也不迟。
女人被胖揍了一顿,最后才期期艾艾地辩解,“当家的,我错了,饶我这一遭。”
合着这男人竟然是她的夫君。
“上不得台面的混蛋婆娘,”男子闷声闷气地咒骂,“见个精致哥儿就要犯骚,丢人败兴!”
原来这夫妇俩是一起来的,不过齐永馨跟女人吵架,做夫君的就在一边看着——这种事情,男人确实不合适插手。
待看到自家婆娘一定要那帅气哥儿带路,他忍不住上前饱以老拳:我让你再犯贱。
李永生等人看得也是大开眼界。
到最后,双方商定,肖仙侯明天中午,带那俩去寻曾求德,不过他只管指路,教化房的宿舍院,他是不进的。
李永生原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成想第三天晚上,他才从书阁回来,就看到修院两个教谕,沉着脸站在房前,正在跟肖仙侯说着什么。
不过那俩教谕没注意远处走来的李永生,他们正好问完话,点点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永生慢吞吞走过来,低声发问,“这俩是教谕?”
“院务室的,”肖仙侯苦笑着摇摇头,“那个打婆娘的男人,在教化房宿舍门口跳坑了,摔断了腿。”
原来那夫妻俩去找曾求德,倒是混进了宿舍院,但是曾求德不在家。
曾美慧当然不会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这夫妻俩商量一下,决定在小院门口死等。
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人回来,宿舍院的门房转悠到此,将两人撵了出去。
正好宿舍院门口不远处,挖了一个大坑,深达三丈多,里面还没水,男人跳了进去,直接摔得晕了过去,女人大声地喊他。
好死不死地,正好本郡教化长高涛路过,他今天接待京城来的客人,而这客人也是他昔年的同窗,两人共叙同窗之情,喝了不少酒,携手夜游。
看到前方发生了状况,两人的跟班忙不迭上前救人,将男人拉出坑外的时候,发现男人的腿摔断了。
高教化长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顿时大怒:我教化体系导人向善教化众生,竟然逼得黎庶跳坑自杀,这个事情一定得弄明白了,要给我个交待!
在他看来,男人在教化房宿舍门口跳坑,是很有针对性的,而他身边又有京城来的老同窗,简直太不给他长脸了。
教化长大人一怒,下面人当然就忙碌了起来,要追究责任。
李永生听完之后,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他皱着眉头发问,“就是丢了一点布料,那男人就要自杀?我看他家也不是特别穷啊。”
真要那样的话,他赔点布料出去也无所谓,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图个心安而已。
肖仙侯的脸上,却是泛起了极为怪异的表情,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看他眉头一抖一抖,还有点尿急找不到厕所的感觉。
紧接着,他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老四你绝对想不到……那男人是夜盲!”
“我……”李永生顿时无语,忍了两息之后,他也笑了起来,这也太特么搞笑了吧?
两人对视着笑了好一阵,李永生才收起笑声,“你怎么知道的?”
“院务室的教谕说的,”肖仙侯苦笑着一摊双手,“他们也觉得滑稽得不得了。”
李永生眉头一扬,纳闷地发话,“那他们还来找咱们?”
“那是高涛高老大啊,老大发话了,谁敢不听?”肖仙侯郁闷地叹口气,“是我指出曾求德住在那里的,院务室当然要找我问动机。”
“有个毛线的动机,”李永生觉得,这事儿也太过分了,不过就是一郡的教化长,动动嘴皮子,下面人还真当回事了,如实汇报很难吗?
“这官僚气息,也实在太重了一点。”
“遇上没担当的,真不敢如实汇报,”肖仙侯也苦恼地叹口气,他觉得自己这枪,躺的实在太冤枉了,“就连咱赵老大,也没顶住,要院务室的人来问我。”
“赵平川也顶不住?”李永生这次是真的吃惊了,须知赵平川跟高涛是平级的,虽然博灵本修院要接受教化房的监督和指导,但真要不买帐,教化房也无可奈何。
说白了,同为正厅级单位,一个是事业编制,一个是行政编制,就差这么点。
而赵平川身为博本的一把手,回护自己的学生,是天然的政治正确。
“是院务室的人问我,赵老大又没直接表态,”肖仙侯说得倒还算客观,“那夫妻俩的损失和治疗,院里也包了,倒不至于讹到咱们头上。”
高教化长都发话了,那夫妻俩的一点小损失,随便什么地方都挤得出来。
李永生听得无语,好半天才哼一声,“便宜了那曾求德。”
“是啊,”肖仙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若不是我不方便,真的要狠狠地搞他!”
他俩不知道的是,那两个院务室的教谕离开之后,并没有结束工作,而是找到了安保值班室,要他们释放师季峰。
师季峰便是那个纹身的制修,现在修院里长期关押的两个人,除了瘦竹竿冯扬,就是此人了——制修的破坏力比一般人大,不敢随便放。
安保们当然不答应了,扣押师季峰,可是宋院长交待的。
可是提出要求的是院务室,不是别的室,这令他们分外为难。
院务室顾名思义,是处理修院事务的,而且撇开了细项,从院务层面上做管理。
这就是厅局委办里的办公室,天生比其他科室高半级,是单位一把手的意志的体现。
安保们就表示,这个事情是宋院长安排的,要不你们跟宋院长说一声?
院务室的教谕走了一个,不多时,将自家的室长请来了。
室长姓李,整天不做正事,不是钻在赵院长家里炒菜打扫卫生,就是去赵院长的老家伺候赵老太爷——赵平川是出名的孝顺。
安保们不太看得起李室长,修院的教谕们都没几个看得惯他的,但是此人一来,安保们顿时感到鸭梨山大。
李室长明确表示要求放人,安保们一边敷衍,一边悄悄地通知了宋嘉远。
宋院长吃过了晚饭,正在院里消食,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一皱,“握草……姓李的说了没有,是赵院长的意思?”
“没说,”来汇报的安保摇摇头,“他就说要求放人。”
“他算个鸟蛋!”宋院长气得哼一声,就有心找赵老大问一问,你把这人放了,置我于何地?置图元青于何地?
可是又想一想,他颓然地一摆手,阴阳怪气地发话,“既然李室长指示了,咱们怎么敢不听?放人吧……不过这事儿,得让孔总谕知道,还有,我记得图教化长挺关心李永生?”
堂堂的副院长,竟然号称要听室长的“指示”,他心中的不满,可想而知。
前来汇报的安保,也是个玲珑人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第四十二章 优柔寡断
当天晚些时候,师季峰被放了出来。
他离开,惯例是要交保的,还要有保人才行。
但是院务室李室长直接表态:咱修院又不是官府,要交什么保?给我放人!
这话有道理,修院确实不是官府,不具备要求交保的资格,但是他这么要求,又有点出格——不交保,将来出了事算谁的?
于是安保们要求李室长签字,说宋院长问起来,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李室长不肯签字,明明不需要交保,我签个毛的字!
那你去跟宋院长说一声呗,有人说怪话了,宋院长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当然就放人了。
打死李室长,他也不敢去跟宋嘉远说这个事。
他插手安保,已经是越界了,宋院长可以当不知情,但是他敢上门去找的话,宋院长打断他两条腿,别人都没办法支持他——赵院长都不能说什么,欺人太甚了。
所以他说,我就要你们放人,安保是宋嘉远分管的,我院务室就不能管?
院务室当然能管,本来就是凌驾同级单位的存在,管理整个修院的事务——不合情理,但是合乎规矩。
安保们也没辙了,那他得交抵押金,还要赔偿李永生的损失!
想都别想,放人就是了,李室长不跟他们讨价还价。
安保们也火了,既然这样,我们将人移交官府了,你去跟官府说去,好吧?
修院里这点事,大家愿意在内部消化了,本来是一个象牙塔一般的存在,不要让外面的蝇营狗苟,影响了修院内部。
有人执意要破坏规矩,那就经官呗,你跟官府怎么说,是你的事儿,不关我们的事儿了。
安保们顶得太厉害,李室长也没辙了,他可以勒令安保放人,但却无权阻止对方将人转交给官府。
说良心话,经官他也不怕,但终归是多了道手续,多了点麻烦,还要付出点东西。
于是他想一想,做出了决定:交保释金好了,李永生的损失,一并赔了。
保释金只是五块银元,师季峰弄坏李永生十六个门,一个门按一百钱算,十六个门一千六百钱。
师季峰的家人付出了不到七个银元,就将人保了出来。
须知他可是制修,用心干活的话,三四个月就绝对赚回来了。
李永生是第二天上午,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他还在书阁勘验,是书社的薛志强走过来,悄悄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薛志强曾经对李永生极为不满,但是前几天的楼顶烧烤,他是去了的,就觉得李永生虽然不交会费,可有了钱的时候,也不小气。
再说了,李永生力压七幻院,夺取了本郡征文的头名,也是为博本争光了,学生们容易犯中二,但也佩服那些真有本事的。
李永生道谢之后,忍不住眉头皱一下:竟然把那个制修放出来了?
他实在有点不能理解,修院里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我好歹也为院里争了光,话本就那么下里巴人,那么不遭人待见?
整整一个中午,他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总有一种遭遇了背叛的感觉。
等到下午的时候,安保们找到了书阁,还将一千六百钱拿了过来,要他签收。
一个完整的门弄下来,其实不止一百钱,不过他的门只是坏了门轴,不是被人砸下来砍了当柴火烧,修一修还能用,这价钱也算公道。
安保也表示了,说我们不是不想帮,是姓李的那厮太不讲理。
不过作为报复,他们将冯扬的腿砸烂了,粉碎性的烂,治不好了。
这倒也算得上是个好消息,滚刀肉滚不动了,安保们终究是有些血性的。
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是彻底地激怒了师季峰。
师季峰虽然是个制修,身上也纹了刺青,可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胆子并不大。
他知道,大部分人都被保出去了,只有他和冯扬被扣下了,所以当他在深夜出来之后,第二天就去看冯扬。
冯扬的惨象,令他睚眦欲裂,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所以当天晚上,他来到了修院的西南角,站在那里,等着某人回来。
天上下着雨,而他依旧敞着怀,刺青在他的胸口和肩头,不住地跳动着。
肖仙侯和胡涟望没去上课,所以都发现了他,马上跑去通知安保。
安保们听说之后,只能报之以苦笑:丫动手了吗?
没动手?那我们也没办法啊——那厮才被院务室保出来的。
李永生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是拎着一些肉和菜,他也看到了此人,却是只当没看到,径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想不到吧?”师季峰走上前,抬手一抹脸上的雨水,狞笑着发话,“我回来了。”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迈步,“你算什么东西?”
他今天一直心情不高兴,也就懒得掩饰了。
师季峰愣了一愣,他虽然修为高超,但终究不是冯扬那种滚刀肉。
待回过味来,他勃然大怒,“你敢骂我?”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制修啊,居然被一个本修生骂了?
李永生根本都不带看他的,招呼肖仙侯和胡涟望择菜切肉,不多时,齐永馨也跟着来了,还带了她的好友徐薇薇前来。
徐薇薇就是那个清丽女生,胆子很小,当时肖仙侯和李永生这俩外舍男生,遭遇了这俩内舍女生。
本修院里禁忌颇多,处处都要收钱,不许起灶不说,食堂价格还死贵死贵,最近这些日子,徐薇薇来此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价格,这里的饭菜味道也不错。
他们五个在忙忙碌碌地做饭,却是好悬没气炸了师季峰的肚皮。
你们怎么就敢无视了我呢?哥们儿好歹也是个制修对不对?
哥们身上好歹也有纹身对不对?
他横着身子打着晃走上前,冷哼一声发话,“饭菜算我一份儿。”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肖仙侯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李永生头都不抬,很干脆地吐出一个字,“滚!”
“你知道,我是制修,”师季峰歪着头,淡淡地发话,“冯扬被打坏了,你干的。”
本修生和制修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李永生抬头看他一眼,又吐出两个字来,“傻逼。”
“你再说一遍?”师季峰眼睛一眯,从后腰处缓缓抽出了一根铁棒,紫青的纹身,在他身上一跳一跳。
他今天是来讨公道的,大不了再次亡命天涯……有啥呢?
“我说你是傻逼,”李永生笑了起来,很不屑地发话,“你动手试试?”
师季峰很想横下一条心,但是决心好下,付出行动却难,哪怕是被对方挤兑成这样。
搁给任何一个有点血性的,话赶话说成这样,都该动手了。
而他还要找动手的理由,“你自己清楚,我没有坏了你十六个门。”
这下,连肖仙侯都忍不住了,他抬起头,不屑地发话,“你欺负别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讲道理?”
师季峰被这话噎住了,想当初他拆掉李永生的门,根本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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