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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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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仙侯沉吟一下,“要不这样,我去帮你找两个地赖子,比他们还狠的?”
李永生讶然地看他一眼,“你竟然认识这种人?”
一般来说,好学生和地赖子之间,不会有太多交集,地球界如此,这里也一样。
小鲜肉算好学生吗?当然算了,他能进博灵本修院,可能是沾了肖教化长的光,但是毫无疑问,他也必须拥有一定的实力。
须知他跟肖田遵的关系,并不被认可,无法名正言顺地享受照顾。
肖仙侯听到这话,脸不由自主地一红,“这样的人,我当然认识,不过不太熟……反正你有事,我总不能不管吧?”
李永生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笑着摇摇头,“没必要那么冲动,先看看情况,实在需要你帮忙的话,我肯定也会张嘴求助。”
他很清楚,小鲜肉是不想为此事,再去求“那个男人”。
“那……好吧,”肖仙侯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三天期限眨眼就过了,那裁缝夫妻却是依旧没有搬走,李永生前去讨要房租,却发现铁将军把门,门上写了一行大字,“家中有事,暂停营业。”
也就是这点出息了,李永生气得笑了,躲……那是能躲得掉的吗?
不过人家避让出去了,他也不好破门而入,于是再走一趟物产室,邀来了三个人做见证,其中一个姓赵的,还是副室长。
赵室长知道宋院长对这个新生比较重视,他也愿意凑个热闹。
待他看到那一行大字的时候,顿时就恼了,“胡闹,想借这个耍赖吗?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房子!”
作为本郡最好的本修院,博本的人素质都不差,通常是愿意讲理的,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谁打算耍赖的话,院里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让他们尝一尝耍赖的下场。
此前租房子的曾求德拖欠了房租,不过那有博灵本修院自身的因素在里面,又有些其他方面的牵扯,院里不好太过分。
但是一个小小的裁缝铺,也想跟着耍赖,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配吗?
裁缝夫妻刁难的是李永生,但是这么做,打的是博灵本修院的脸。
赵室长很干脆地一摆手,指挥己方两个人,“把门砸开……东西都扔出来!”
那两位四下看一下,就打算找工具了,李永生见状,忙不迭地发话,“赵室长且慢,别给他们抹黑咱们修院的机会,我觉得,咱博本不搞那些不教而诛。”
“嗯?”赵室长一侧头,讶异地看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小李你是什么意思?”
“我留个言,再给他们三天时间,”李永生笑着回答,“三天之后,再请咱物产室的人来……今天就是劳烦三位教谕做个见证。”
一边说,他一边就拿了白色石块,在那行字下又写一行字,“三天之内不补交房租,房东将收回房屋并清理垃圾,勿谓言之不预。”
写完之后,他扭头看一眼物产室三人,笑着发问,“我这样……行吗?”
“小李倒是脾气好,”赵室长笑了起来,看着那行新加的字,他满意地点点头,“用词也不错,勿谓言之不预……行,我们给你做个见证,三天之后我们再来。”
李永生其实并不想这么墨迹,不过既然身为观风使,也要讲个以身作则,而且万事留一线,不但是做人的本分,也暗合大道之理。
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不外如是。
哪曾想,他愿意留份情面,别人做事却是过得很,去修院里吃口饭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又有两扇门被砸了,其中一扇是刚刚修好的。
还有一扇窗子,是彻底被砸烂了。
尤其令人恼火的是,来捣乱的地赖子,就在路对面蹲着,还是上次那几个人,还是手里拎着雨伞,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
李永生这次笑不出来了,他淡淡地扫一眼对方,然后径直走了过去,沉声发问,“几位,你们没有听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有病吧你,”那瘦竹竿脸一沉,提起雨伞来,雪亮的伞尖在李永生胸口上轻轻戳了两戳,“信不信我一用力,就能弄死你?你自家做事过分惹了人,关我们屁事!”
李永生回头看一眼,发现自己在裁缝铺子门上写的那行字,被人擦去了。
不过,他倒是不信,那裁缝夫妇有这样的胆子,多半还是面前这几个地赖子搞的鬼。
有些人真是不能惯着,李永生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火气,“好好说话,真有胆,你就戳个窟窿试一试?”
“咦?”瘦竹竿恼了,手上就待加劲,却冷不丁听到身边有人轻哼一声,“嗯。”
发出哼声的,正是那长衫汉子,他冷眼旁观,发现这年轻的本修生,胆子还真的不小,起码面对伞尖的时候,并没有避让。
他兀自记得,上一次对方的胆子比较小,这一次……或许是被逼急了?
总之,急红了眼的年轻人,是没什么分寸的,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求财。
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本修院的学生身上穿个口子,修院的安保不会答应,修院毕业的那些官员也不会答应。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对方一声,“听说你找了钝刀,来寻我麻烦?”
“钝刀?”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唱的是哪一出?
“钝刀见了我,要老老实实见礼的,”长衫汉子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你最好打听一下,别病急乱投医,本来看在秦小妖面子上,一时没兴趣找你麻烦,你却非要自己找事……这两扇门,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李永生非常确定,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钝刀”二字,不过现在,他也猜得出来,那厮十有八九也是地赖子,混得还不如眼前这几位好。
谁找的钝刀?十有八九就是肖仙侯了。
要不说没混过社会的,就别贸然折腾,李永生也不知道小鲜肉怎么跟别人说的,反正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钝刀告诉眼前这几位的。
当然,他也不会抱怨小鲜肉,更不会因为长衫汉子如此说,就觉得自己理亏——你找我麻烦,还不许我反抗了?
“算在你头上是吧?”李永生冷笑一声,“那你现在能跟我去物产室说明一下吗?”
“小子你找死吧?”瘦竹竿冷哼一声,抬手就去推他。
“几位,几位!”旁边传来一声喊,只见一个黑脸膛汉子走过来,笑眯眯地发话,“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行吗?”
“原来是曾掌柜,”瘦竹竿笑了起来,“有些日子不见了。”
那曾掌柜笑着跟几人打个招呼,扭过脸来看李永生,淡淡地发话,“这个地方复杂得很,我若是你,不如将六间房子统一租出去,安安生生的多好?”
李永生斜睥着他,好半天才笑一声,“曾求德……掌柜?”
“是我,”黑脸膛汉子点点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既知我是原来的租户,你也知道,你惹到我了,我也不想为难你……房子转租给我。”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甚至有点悲天悯人的感觉——仿佛他才是最委屈的。
李永生真是彻底无语了,你不知道反思己过,还要怪在我的头上,敢更不要脸一点吗?
对于这种人,他也懒得多说,“那你打算多少钱租呢?”
“每月两千五百钱,”曾求德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坐着就赚五百钱。”
“呵呵,”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据我所知,你可以不付修院的房租,”曾求德的脸越发地黑了,不过他的消息,也确实是准确的,“每月两千五百钱,少年人,须知社会复杂,得意不可再往。”
李永生沉吟一下,方始缓缓回答,“你可知,房子是宋院长做主与我的?”
“宋嘉远那混蛋也不敢直接整我,”曾求德不屑地一哼,“我姐夫尸骨未寒,你只是被他利用的刀……知道社会的凶险了吗?”
我只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永生眉毛一扬,淡淡地发问,“那你死去的姐夫就没告诉你,做人要讲信用,不要拖欠房租?”
第三十六章 胜负有定数
曾求德打听过这个租房的新生,他原本以为此生有点来头,但是了解清楚之后,反倒有点迷糊:只是一个孤儿,还是下面府城来的?
电台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修院有意控制风声,不使传出。
至于说征文获奖,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文科僧在理工学院,并不怎么吃香,就算书社大张旗鼓地宣传,大多数的教谕也会听而不闻——反正不可能再创佳绩了。
曾求德倒是听说了,这个小子成绩好,也特别能打,两个人就打翻了七八名上舍生。
不过在他看来,不是制修,你再能打顶个屁用。
所以他对李永生的定义就是,一个不通世事、乡下来的小子,是被宋嘉远推出来为难自己的。
哪曾想,对方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动摇,竟然甘受利用,反倒嘲笑起自己的姐夫来。
天大地大,死者为大,曾求德几乎在瞬间就爆发了,抬手一指对方,睚眦欲裂地大喊,“你竟敢侮辱我故去的亲人……小子,你想死吗?”
“你拖欠房租是事实,这也算侮辱?”李永生似笑非笑地发话,“倒不知道是谁侮辱了你故去的姐夫。”
“小子你找死!”曾求德真的气坏了,他一抬手,就夺下了瘦竹竿手里的雨伞,抖手扎向李永生。
李永生身子向侧后方一闪,直接躲过了这一击,然后膀子一抖,肩头的褡裢已经飞到了手上。
褡裢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刚才在他肩头的时候也没什么,现在被他拎在手中,一眼看去,却是沉甸甸的。
他眯着眼睛,阴森森地发问,“你这社会上的人,想在博本门口,殴打博本的修生?”
别说,曾求德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但是还真没胆子,在博本门口公然打本修生——挨打的是修生,抽的却是修院的脸面。
尤其是那宋嘉远,没准正躲在暗处,等着他沉不住气呢。
或许这小家伙现在说话的口气,都是姓宋的那厮教的——目的是在于挑起我的怒火。
曾求德做事,很多时候不用脑子,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法,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所以他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冷笑一声,“竖子,你且先狂着,须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嘿,我还以为你真敢动手呢,”李永生笑了起来,还不屑地咧一下嘴,“原来也就是嘴上说一说,背后捣捣鬼,无胆的鼠辈,我呸!”
“哈哈,”曾求德仰天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他将雨伞一扔,转身就走,“我当然不敢动你,不过你以后出门,当心点!”
说白了,他就算不能公然收拾这小家伙,背后下阴手,可也没有多难。
李永生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他还真是希望对方动手,就像曾学德想的那样,身为修院的修生,在自家门口被打,无论如何,修院不会坐视,更别说这里是博本,博灵最好的本修院。
一计不成,他又看向那几个地赖子,似笑非笑地发话,“你们砸的我的房门,现在……是男人的,跟我去物产室走一趟?”
“有病!”长衫男人白他一眼,转身就走,“我没说是我砸的,我只说可以算在我头上。”
曾求德的急流勇退,让他也意识到,一味耍横是不妥的,尤其是好像宋嘉远介入此事,相当地深——那终究是副院长。
反正现在临时退避一下,待没人的时候,再来这里肆虐就是了,有啥呢?
看着这些人仓促地离开,李永生也生不出什么喜悦的感觉,他扭头看一眼倒地的门板,心里暗叹一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接下来的两天,他就吃住在这里了,住好说,打个地铺就完了,反正他身体好,不过吃的话,就得指望别人接济了。
哥们儿好歹也是包租婆……包租男呢,竟然沦落到饭都需要接济?
接济他最多的,还是肖仙侯,这次他坦然地接受了接济——手里有房子,早晚能租出去。
关于什么钝刀的事情,他并没有问对方,小鲜肉也没提这个话题,不过从小鲜肉的眼里,偶尔能看到一丝愧疚——当天两扇门被砸,可是有很多人围观的,消息早传出去了。
第三天晚饭的时候,白莉莉跟着肖仙侯来了,她身边还有两个内舍生,一男一女,都是书社的成员。
白社长这次,是带了一些精选的稿子,还有一些她认为不错的文章——她是个认真的人,虽然她也承认,博本的修生,比七本的修生,文采要差一些,但她还是会努力的。
不过那名唤作薛志强的男生,明显对李永生有些怨念,眼神中满是不服气,偶尔开口说两句,也是夹枪带棒,总是一股“你既然有本事,何必求我们”的态度。
李永生不理他,他知道怨气何来,也没对这内舍生怀恨在心——大二学生,比中二能强到哪儿去?
非常不幸的是,他这种轻视,也被薛大二感受到了。
于是,薛志强的话,越来越离谱,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李学弟,你的点评委实刻薄,梓园学长的文笔和意境,是七幻本修院都推崇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一无是处?”
穆梓园确实是博本书社的一面旗帜,他的行文极为飘忽,辞藻华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文章非常强调意境,很多莫名其妙的生僻文字堆砌在那里,能让不同的读者,生出不同的联想和理解。
而很多文学功底一般的人,看他的文章,就有“两个黄鹂鸣翠柳”之感——不知所云。
“我……”李永生想一想,觉得还是说得客气一点的好,“我看不懂。”
凭良心说,他点评这些文章,没有丝毫的偏见,不过他的嘴也比较毒,很多文字功底不过关的,被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了缺陷。
而他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文学上的交流,你本来就差了,还不许我说?
文人率性,文人怪癖,这都是世人公认的,他也是文人,不需要做老好人。
但是点评穆梓园,他比较刻薄,“矫揉造作地无病呻吟,我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所以薛志强就爆发了——书社的大拿,你不能这么糟蹋吧?
对于李永生的回答,他更不满了,“你看不懂,有的是人看得懂,咱不能拿无知当个性,这样的文章,你写得出来吗?”
“我写不出来,”李永生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下一句,他的话就不好听了,“就算勉强写出来,我也得撕了……文章该为大众服务,起码我需要的,是这样的文章。”
这话一点不假,广播电台一开,有人愿意听一听文章的朗诵,那也得是大家都懂的文章——须知很多人,连字儿都不认识,你玩什么抽象派?
“你……”薛志强气得连说都不会话了,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才获了一个区区入围的奖,你倒是敢小看天下英雄了?”
对于李永生的获奖,书社的社员要说不嫉妒,那也是假的,五块银元是笔不小的收入,更关键的是,郡里的征文,这厮刷了名气。
就连穆梓园,对此都是相当不服气,不过他原本就不擅长于写应制文,身为博本书社的囊钵万,他不屑写这些东西。
但是看到李永生获奖,他还很不平衡,总觉得“你写的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所以这次白莉莉跟他约稿,他写得越发地抽象了——这才是文学,你懂吗?
李永生懂,但是他只懂对方别苗头的心态,真的不喜欢这篇故作高深的文章。
面对这样的指责,他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对梓园学长,也很尊重,但是我有一个建议,文章是给人看的,不是用来装的!”
“赚了五块银元,你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薛志强愤然起身,目视着白莉莉,“白社长,若是你看中的是这样的人,我羞与为伍!”
他长得不难看,高高大大身材魁梧,同时仪表堂堂,这样郑重其事地发话,气场也很强。
“李永生不喜,那我拿回去便是,”白莉莉倒不生气。
她其实也没打算把这篇文章拿给李永生,因为她知道,他约一些文章,是要在电台上念的,穆梓园的文,实在不合适在电台上念。
但是其他人写的文,也没太多能拿出手的,倒是有些精选出来的书稿还算不错。
所以她解释一句,“本来没打算拿这篇文章,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夹带在一起了。”
薛志强听到这话,简直是睚眦欲裂,“白社长,你竟然迎合他说话?”
白莉莉却是还沉得住气,淡淡地回答,“李永生要的美文,是需要有一定通俗性,这一点却是我想得少了。”
“你们……简直了!”薛志强气得扭头就走,“白社长,你真的很令我失望!李永生那种大俗人……”
“李永生怎么了?”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然后就见景教谕快步走了过来,离得远远的,就大声笑着发话,“永生,恭喜了,此次郡中征文评比,你斩将夺旗!”
薛志强的身子,登时就僵在了那里。
第三十七章 黑手
斩将夺旗就是获得第一的意思,斩对方主将夺取军旗,这战功铁定第一。
玄青位面不说独占鳌头什么,没这种讲究。
李永生闻言,也大喜过望,“那岂不是可以拿到一百块银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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