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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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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得利对气机变化不甚敏感,但他也体会到了,这学生不吱声,让他有被动的感觉。

反正这次来,他心里就窝着火,现在就越发不舒服,所以冷哼一声,“你这个话本,我原本是要否掉的,图元青教化长很看重你……两天之内,速去教化房,面谢图教化长。”

“哦,”李永生点点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涂得利越发地恼了,“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不知道,图教化长的垂青,对你意味着什么?”

李永生一开始就觉得这厮有点古怪,待听到对方话里呼来喝去的气势,心中更加不喜了。

但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再见不惯对方,却不能抵挡那五块银元的诱惑,于是只能回答,“不知……我该如何感谢图教化长?”

“图教化长需要你的感谢吗?”涂得利闻言大怒,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语气越发地冲了,“你该主动点,感谢教化长对你的看重……这么大的人,连尊师重教都不懂吗?”

李永生沉吟片刻,笑着发问,“教化长爱的是我的才,见不见本人……这不重要吧?”

第二十章 才女的震惊

“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涂得利一瞪眼,见李永生不上道,他的话就越发地难听了,“且不说对你好处多多,只说教化长一高兴,指点你一下,你可就受用不尽了。”

这样的指点,我还真不稀罕,李永生心里冷哼,脸上却不流露出来,“您说的指点,是指点我的话本吗?”

“当然是你的话本,”涂得利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不是地球学术界的翻版吗?李永生心里暗叹,学生出了成就,很多教授就会不要脸地挂第一创作人,想不到这里也是一样。

当然,这仅仅是他的猜测,于是他又问,“指点完之后,也会跟我的教谕一样,写评语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涂得利虽然做事简单粗暴,但是没把人骗过去之前,也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须知图教化长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能坏了事。

但是他的性格冲动,又急于求成,少不得暗示一句,“你的教谕给你写评语,是因为他指导过你创作吗?”

李永生摇摇头,“没有。”

“那你还问?”涂得利狠狠瞪他一眼,在他的安排中,图元青也是会成为作品的第一著作人,为以后抢夺作品著作权打下基础——至于说征文获奖,他还真没往那方面去想。

李永生心说果然如此,但是他最终要敲定一下,“图教化长既然看好我的作品,为什么不能写评论呢?我还想获奖呢。”

你要能获奖,我把你的稿子吃了!涂得利不屑地一哼,“你最好搞清楚,图教化长指点过的作品,他是不方便发表评论的,明白吗?”

“哦,”李永生点点头,“那既然这样,我就不着急求图教化长指点了,还是请他先写个评论……等我获奖了,再上门致谢。”

尼玛……涂得利气得好悬没骂出声,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冷哼一声,“请他写评论,你也得先上门吧?”

“总之,话我不多说了,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抓得住抓不住,那就看你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犹豫。

扯淡不是?李永生看着的他的背影,冷冷地一撇嘴。

你要强取豪夺我的东西,还要我主动送上门去,真当我脑门上刻着一个“孙”字?

他挺在意那五块银元,可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钱,就将自己的作品拱手相让,哪怕这话本的创意,是借鉴了地球界的作品,但也充满了他的心血。

他真的只是创意借鉴了一下,里面的情节桥段,都大相径庭——在地球上的时候,他也没看过那部电影。

而他好歹还是观风使,这种主动求人强取的事情,将来一旦传出去,真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他若是不去教化房拜码头的话,那图元青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暗中掣肘,就很难说了。

李永生想一想,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跟小鲜肉商量一下。

果不其然,肖仙侯一听这种说法,就是不屑地一哼,“切,又是这一套,我看十有八九,这图元青没存好心眼……征文就不可能轮到他负责。”

原来图教化长分管的是医监和教化督查,不怎么操作实事。

“有督导作用,”李永生苦恼地一皱眉,看来还是有点麻烦。

“他的督导,是对下面府城的教化,”肖仙侯不愧是家学渊源,哪怕他只是一个外室生的孩子,“最多还可以督导劳役、犯人的教化。”

李永生对这个位面的体制,终究还是有点不熟悉,“那么,我不用理他?”

肖仙侯沉吟一下,缓缓地摇头,“不理也不好,这样……我去找人问一下。”

他不愿意求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手下里,有几个人愿意跟他保持适当的接触,尤其是在他考取博灵本修院之后。

不过他前脚才打听消息,后脚他老爸就知道了。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肖田遵还是有点内疚的,听说投稿的是上次跟儿子并肩作战的家伙,他很干脆地指示,“去言德室将博灵本修院的征文全都拿来。”

这位听得一愣神,“肖教化长,言德室可不归咱们管啊。”

“嗯?”肖田遵眉头一皱,冷冷地扫他一眼,“我就是博灵本修院出身,关心一下学弟学妹的征文,不可以吗?”

这理由一出,言德室的高室长都不好说什么,这是个尊师重教的社会,关心母校的发展,可以堂而皇之地宣诸于口,同院师兄弟是绝对可以互相关注。

事实上,地球界也同样如此,撇开国内清华北大之争,就算在美国,哈佛和弗吉尼亚的毕业生,也是水火不相容的圈子。

很快地,十六份征文就送到了肖教化长的桌上。

肖田遵拿出那份署名“李永生”的征文,细细地看了一遍,沉吟片刻之后,唤来一人,“这篇征文我看不错,你去向林教化长推荐一下。”

来人名唤尤筱猫,是教化房有名的才女,在肖教化长麾下,负责女性方面的教化。

尤筱猫大致浏览一遍,马上就提出了异议,“此文平平,俚语众多,而且……它是话本,我不觉得它有多好。”

敢对自己上司的命令提出异议,她也算个胆大的,不过没办法,比起诗文上的造诣,肖教化长也不如她。

她不但年轻,勇于任事,更关键的是,她是七幻本修院出身,对上来自博灵本修院的副教化长,她也有足够的自信。

“照我说的做,”肖教化长冷冷地看她一眼,“你不懂,林锦堂会懂!”

我不懂?尤筱猫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个从诗文荒漠博灵本修院出来的,也敢说我不懂?

不过,她终究是在肖教化长手下当差,而且教化长对她一直也不薄,并不存在门户之见,只是这次涉及诗文征集,七幻本修院的她,难免傲娇一下。

腹诽归腹诽,事儿还得办,她拿着这份文稿,去找林教化长。

林锦堂对她态度平平,听说才女是来推荐稿子,待理不待理地点下头,“放那儿!”

按说,尤筱猫将稿件放下就行了,不过她心里多少有点委屈,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我看不出来哪里好……肖教化长说,您能看出来。”

“哦?”林锦堂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倒忘了,你是七幻本修院的。”

林教化长也是七幻本修院的,不过后来又去京城读了研修院,他将书稿拿起来,“行,既然你不服气,我现在就给你个公断……我去,这是话本?”

他中午喝了不少酒,但是扫了两眼《拯救战兵雷锋》,人就陷了进去。

一字一句看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才长出一口气,“这话本……果然了得。”

“不是吧?”尤筱猫讶然地睁大了眼睛,不服气地发话,“请林教化长指教。”

“这个……怎么说呢?”林锦堂嘬着牙花子,很为难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为难。

沉吟片刻,他才字斟句酌地发话,“光宗差点成为光武宗,你怎么能笨成这样?”

光宗在卫国战争中战功彪炳,也杀人无数,尤其是灭了几个小族,其中就包括格洛路——格洛路人现在还没死绝,但是男人都被阉割了,灭族是早晚的事。

所以他死后的庙号,差点成为武宗或者光武宗——武之一字,在此可不是夸耀的词,文治武功是不错的,但是也指此人好杀成性,残忍且没有智慧。

先皇在这件事里,也是摇摆不定,他很干脆地否决了武宗的庙号,但是在光武宗的称呼上,犹豫了很久——武字是不好的,但是光字却是极好。

光字代表中兴,中土国就是在他老爹的手上重新恢复生机的。

尤筱猫听明白之后,也是愕然,“你是说,这话本要否定先皇?”

有心人都知道,先皇并不为光宗所喜,甚至差点被废掉太子,而光宗极为喜欢今上之母,将其认为干女儿。

先皇为了保住太子之位,迎娶了今上之母,后来诞下的今上,却是先皇极不待见的。

皇家的这点事,不是下面人能念叨的,但是内里的详情,大家心里都明镜一般——若不是先皇对其父有怨念,那“光武宗”的庙号,还可能被讨论?

“否定先皇未必,但是称赞光宗,去那个‘武’字,却是极好的,”林锦堂淡淡地回答,然后又叹口气,“今上……一直感念光宗的。”

今上想不感念光宗都不可能,虽然他没见过爷爷,但是他母亲因为爷爷的缘故,嫁给了他爹,才有了他,而他能登基,也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事实上是光宗留下来的老底子的支持。

世人都道光宗好杀,但是这《拯救战兵雷锋》一出,人文情怀有了,谁还敢再说光宗好杀?

所以这个话本的内容,虽然不太符合主旋律,套在别的战役上不合适,但是套在格洛路战役上,妥妥的没问题。

尤其是,这不是诗文,是话本,是可以排演成戏剧的,能宣传到中土国每一个角落。

这话本的内容看起来,不应今上登基的景,但是想明白的人,谁敢说不应景?

少年天子登基,正是励精图治之时,悼念先祖,强调自身登基的法统合理性,可不就是打压异声的最好手段?

所以肖田遵知道,这话本看似简单,但尤筱猫你看不懂,林锦堂十有八九看得懂。

第二十一章 话本的来历

林教化长没有辜负肖教化长的期待,他看出来了,话本的作者,硬是用一种非主流的思维和方式,迎合了今上。

尤筱猫听到这一番解释,也愣住了,她是女才子,看诗文多从文艺的角度着眼,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政治没有领悟。

她只是差了一些敏感度。

好半天之后,她才嘬一下牙花子,“有没有搞错,这只是个本修院的外舍生啊。”

这种在政治上深谋远虑的迎合手段,她堂堂的尤才女不但想不到,连看到之后,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出自于一个外舍生之手?

“呵呵,这天底下的才子,可不止你一个啊,”林锦堂笑着回答。

他跟尤筱猫并不是很熟,很多时候都是看在校友的份上,才不会很见外。

两人现在谈的内容,已经深深地超出了界限,但是已经谈到这儿了,再多谈两句,也不算什么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会不会是有人授意呢?”

“授意?”尤筱猫眼珠一转,不愧是号称才女的,在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关键性了,“那我去问一问肖教化长。”

“不用这么着急……”林锦堂才待阻止她,女孩儿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他愣了一愣,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年轻啊,不过……也好!”

林锦堂为人处世,一向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事情知道多了,不如不知道。

但是尤筱猫执意这么做的话,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又不是他林某人唆使的。

肖田遵正在房间里办公,见到女才子进来,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送过去了?”

他可不认为,尤筱猫有本事能让林锦堂马上做出评价——更别说她不喜欢这个文稿。

可是尤筱猫心里有鬼,她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她点点头,直接岔开了重点,“林教化长觉得确实不错……他怀疑有人授意。”

“他看了……时间很闲吗?我就知道这家伙敏感性不差,”肖田遵有些意外,不过下一刻,他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慢着,他说有人授意?”

“他说这话本,是为光宗说话的,”尤筱猫直接点出了要害,“但是那李永生仅仅一个本修生……我觉得最好了解一下,他跟什么人接触比较多。”

为光宗说话是真的,但是……真有人搅风搅雨吗?肖田遵皱眉苦想。

他能看出来这个话本的精妙,但是他真没想到,这个话本,可能不是李永生的原创。

非原创一般是指抄袭和借鉴,不过尤筱猫说的则是,有同情光宗的势力在推动此事。

肖教化长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了,但是他坚持自己的观点,“李永生就是一孤儿,也没什么钱,哪里有那么多的门路?”

“希望是这样吧,”尤筱猫很随意地回答,她已经提示过了,上司重视不重视,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离开之后,肖田遵琢磨一下,还是决定正面接触一下李永生。

在他看来,就算有势力在推动此事,也不是多严重的问题,一朝天子一朝臣,光宗和先皇,都是过去的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话本绝对会投今上所好。

不过若真有势力做幕后推手,他还是有必要提防一下的。

所以李永生就得到了小鲜肉的通知,肖教化长想见他一面,聊一聊那个话本。

他区区的一个本修生,断没有等着教化长上门的道理,只能主动去教化房拜访。

教化房是个四、五进的大院子,第三进是几名副教化长办公的场所,李永生抵达之际,肖教化长正在接待他人,他只能在院子里站着等。

就在他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涂得利。

涂得利看到他,先是一怔,然后才一摆手,“这里不是图教化长的办公之处,你且随我来。”

他又走几步,听到身后没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登时就恼了,“怎么不跟着我?”

李永生无奈地一摊双手,冲着肖教化长的办公室努一努嘴,“是这边的长者邀我前来。”

“切,还长者要你前来?”涂得利不屑地哼一声,哪怕将“邀”字听成了“要”字,他依旧不相信,对方能入了肖田遵的法眼。

须知在四个副教化长中,肖田遵的排名,还在图元青之上。

不过紧接着,他眼珠就是一转,这贫寒孤儿没资格认识肖教化长,此来定然是套近乎的。

这可不由你了!他走上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发话,“你不去见图教化长?”

“我有正事呢,”李永生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别闹。”

别……别闹?涂得利的脸僵硬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探手就向对方抓去,“竟敢在教化房无视尊长,今天必然要惩罚你!”

李永生本来要让开的,可是身形微微一动,又硬生生地忍住,任由他抓住了自己的肩头。

涂得利身为制修,可以适当地驱策气运。

动手的时候,他不敢借气运,因为这里是教化长扎堆的地方,不是他能放肆的。

但是他抓住了李永生之后,就可以使阴招了,他暗暗地发力,气劲源源不断地涌入了本修生体内,空气中还没有什么气流波动。

“咝,”李永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住地呲牙咧嘴,显然是痛苦异常,却还不敢声张。

比我想的还不堪!涂得利狞笑着发话,“忍不住的话,你大叫啊。”

在师长处大声喧哗,是大不敬,他不信对方敢叫出声——就算敢叫出声,他也有说辞。

李永生一翻白眼,就向地面倒去,不过他的眼中,居然……隐隐带着戏谑之色?

涂得利手上用力,不让这厮倒在地上,然后开始琢磨,拖着这厮去见图元青好不好——图教化长可是个低调谨慎的人。

就在此刻,他身后传来一声干咳,“涂得利你在干什么?”

涂得利一听,身体就是一个激灵,然后转过身,赔着笑脸发话,“原来是公羊室长,这个小子擅闯教化房,还出言不逊,我正要将其撵走。”

公羊师爱是养正室的室长,正是他在跟肖教化长谈话,才耽误了李永生进入。

公羊室长并不知道外面有人等着,就算知道,他也会将该说的话说完——肖教化长这里,本来就很忙的,有人等着实在正常。

他微微颔首,抬脚就要走,只见送他出来的书办眼睛一瞪,“涂得利你干什么?放开李永生,肖教化长要见他!”

啊?涂得利登时傻眼,嘴巴也张得老大,“肖教化长知道他的名字?”

“这不是废话吗?”书办气得不轻,他才进去一阵子,李永生就被涂得利收拾成这样了,这让他如何面对肖教化长?“这是肖教化长邀请来的客人。”

“肖教化长邀请来的客人?”涂得利的嘴巴,张得越发地大了,总算他还有几分急智,“哦,我只是看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就想维护一下秩序。”

“嘿,”书办气得笑了,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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