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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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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排除那三位资历极老的红衣主教,最有资格执掌教枢处的便是庄院长。”
  听着这句话,陈长生和唐三十六都沉默了。
  苏墨虞提到的庄院长,便是现在天道院的院长庄之涣。
  天道院在国教内部的地位很高,庄之涣的境界、资历都不欠缺,而且向来极受茅秋雨的器重。
  虽然教枢处属于旧派势力,但这些年庄之涣表现的相当客观中立,对离宫交待的事务,执行的非常得力。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茅秋雨最好的继任者,陈长生也无法反对。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亲生儿子庄换羽是怎么死的。
  唐三十六想要反对,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庄之涣是他父母的好友,当初他到京都后一直受着对方的照顾。
  陈长生带着薛业谨离开了国教学院,唐三十六则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他派人把梅川主教的遗体送去了教枢处,然后把国教学院的全体师生召集了起来。
  苏墨虞取出一张有些旧的纸张递给了唐三十六。
  这是一份三年前便写好了的名单。
  唐三十六看着纸上的那些名字,说道:“为什么得罪人的事情总是我来做?”
  “因为你擅长得罪人,不怕得罪人。”苏墨虞很认真地解释道:“而且你喜欢做这种事情。”
  唐三十六想了想,说道:“这话听着虽然混账,但仔细琢磨,还确实有几分道理。”
  国教学院师生们站在院门前的石坪间,听着这番对话,心情很是紧张。
  教宗大人来过国教学院,圣女杀死了教谕,怎么看,今天的国教学院都要出大事。
  苏副院长与很久没有见到的院监大人,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呢?
  唐三十六对着名单开始念名字。
  “张琳滔。”
  “黄则成。”
  “何树雨。”
  “郭心。”
  “吕有。”
  ……
  ……
  被唐三十六点到名字的那些教习与学生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脸色苍白,很是紧张。
  三年前在国教学院最危险的时候,他们选择了离开,事后,又被教枢处批准回来。
  他们不知道唐三十六会怎样处理自己。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呢?”
  唐三十六忽然觉得有些无趣,说道:“以后不要让我再在国教学院看见你们。”
  那十几名教习与学生低着头向院外走去,哭丧着脸,纵使有些不甘心,又哪里敢表现出来。
  唐三十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说道:“教习们明天记得把收的俸银全部交还回来。”
  听着这句话,正往院门外走去的那几名教习不由腿一软。
  一名被逐的学生终于忍不住愤愤不平说道:“那学费也退给我们吗?”
  唐三十六看着那名学生微笑说道:“如果你敢收的话。”
  几名教习吓了一跳,赶紧把那名学生抓住,向院外拖去,生怕再晚点唐三十六会改主意。
  国教学院外的百花巷,平日里就很热闹,今天更是来了很多民众围观。
  看着那些垂头丧气被逐出国教学院的教习与学生,尤其是看着两个年纪还小、不停哭泣的学生,不禁生出了些同情。
  唐三十六做事向来不留余地,怎么会忘了这些细节,早就派了名口才便给的教习,站在院门大声讲述开除这些教习与学生的原由,把三年前国教学院被围时发生的故事,说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民众们望向那些教习学生的眼神顿时变了,有些人甚至一边骂着一边往他们身前吐唾沫。
  那些教习与学生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凄凉,唐三十六不是很关心。
  他非常清楚,无论是青藤六院里的另外五家,还是别的那些普通学院,都绝对不敢再收这些人。
  他更关心的是,现在的国教学院还是不是三年前的国教学院,还是不是他和陈长生想要看到的国教学院。
  院门紧闭,把百花巷里的骂声与议论声隔绝在外,飘着微雪的校园异常安静。
  百余名教习与学生站在雪里,一动不动。
  看着这幕画面,唐三十六有些满意。
  “几年前教宗大人走进百花巷的时候,这里很安静,国教学院四个字完全被青藤遮掩,学校里面更是满地荒草,到处都是断墙颓垣,比外面更加安静,或者说死寂,那时候的国教学院,其实就是一座坟墓。”
  他看着师生们说道:“后来落落殿下、轩辕破,再到我,陆续来到这里,这个地方才渐渐变得有了生气,我可以毫无惭色地说,是教宗大人和我们改变了这一切,让国教学院获得了新生。”
  苏墨虞想着几年前的那些故事,也有些感慨。
  唐三十六接着说道:“既然是新生,那么自然不是旧的。”
  教习与学生们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们要明白一点。”
  唐三十六的神情平静而坚定。
  “现在的国教学院,和几十年前的那个国教学院……没有任何关系。”


第1054章 教宗的归来
  ……
  ……
  国教学院是青藤六院之一,历史极为悠久,曾经在京都盛极一时。
  二十余年前,国教学院发生了一场血案,无数师生惨死,自那之后,国教学院便变成了一座墓园,渐渐被人遗忘,那些还记得它的京都民众也不敢提起。
  陈长生从西宁镇来到京都之后,国教学院才重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然后便是天书陵之变。
  现在国教学院的地位很特殊。
  无论朝廷还是离宫,对国教学院都极为重视。
  各种资源都在不停进入百花巷的深处。
  短短三年时间,国教学院便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盛况,地位隐隐超过其余的青藤诸院,快要与天道院并驾,不然那些曾经逃走的教习与学生,为何会花那么多的气力也要回来?
  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荣耀也只会属于站在天书陵最高处的那个人。
  国教学院重获新生,回复荣光,是因为陈长生的出现。现在国教学院的院长,依然是由他兼任。但在很多人看来,国教学院依然是商行舟的国教学院。
  国教学院在大朝试上与天书陵里的风光,也都被很多人归给了商行舟。
  因为商行舟是国教学院历史上最重要、影响力最大的院长。
  而且陈长生是他的学生。
  他从西宁来到京都继而进入国教学院读书,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商行舟安排的。
  这是非常明确的传承。
  朝廷里的那些御用文人,不知写了多少篇美文。
  教枢处曾经准备在院门外立碑以记述这段历史。
  对国教旧派来说,这只不过是在正本清源。
  但对国教学院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场侵蚀。
  如果不是苏墨虞始终坚守,如果不是离宫方面始终警惕,如果不是茅秋雨闭关之前对教枢处做出了某种压制,也许陈长生留在国教学院里的那些印迹早就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这个时候,陈长生回到了京都。
  教枢处伸向国教学院的那只手,被徐有容平静斩断。
  唐三十六向整座京都乃至整个大陆发出了一道宣言。
  这道宣言极其有力,就像是一道雷鸣,在风雪里炸响,迅速地传遍京都每个角落。
  现在的国教学院与以前的国教学院做出了最绝决的切割。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希望商行舟与陈长生能够缓和关系的温和派,感到非常失望。那些希望他们师徒继续对峙,甚至希冀从中谋取好处的野心家,也很震惊。
  因为国教学院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决然。
  这可以被指责为不懂尊师重道,更严重些,甚至会被指责为欺师灭祖。
  但唐三十六是什么人?
  在祠堂数月时间,他很认真地做了一个阴毒冷血的计划,就是要倾覆整个唐家。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
  至于他能不能替国教学院做主,能不能替陈长生做主,则是另外的问题。
  更多人则是认为,这本来就是陈长生的意思。
  ……
  ……
  陈长生不知道自己离开国教学院后,唐三十六会说这番话。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国教学院属于自己还是老师,对当前的局势究竟有怎样的影响。
  但知道这件事情后,他没有吃惊,更不会反对。
  他和唐三十六事先没有交流过,但过去那些年,他们在湖畔、在大榕树上面已经交流过太多次,讨论过太多未来,而在那些未来的画面里始终都会有国教学院。
  而且他知道,唐三十六是在帮他做选择。
  徐有容在国教学院里杀死那位梅川主教,其实也是在帮他做选择。
  做选择是世间最困难、有时候也是最痛苦的事情。
  徐有容和唐三十六是他在这片星空下最亲近的人。
  他们知道他的想法,想替他分担这种痛苦。
  只是想到昨夜莫雨说的那些话,陈长生感动之余,又有些忧郁。
  忧郁的情绪往往会影响食欲。
  盘子里的菜看着色香俱全,却仿佛没了味道。
  他放下了筷子。
  “这花吻菇做的不好吃吗?”
  一位美貌妇人看着他紧张问道:“后厨还有份绿玉丸子羹,您要不要试试?”
  薛业谨的神情也有些紧张。
  那位妇人是薛醒川的长女,也就是薛业谨的姐姐。
  薛醒川死后,她被贪恋荣华富贵的相公魏侍郎打了一顿后休回了薛府。
  随后风雪笼长街的那一天,那位魏侍郎被王破与陈长生一刀斩落了头颅。
  这几年她一直在薛府生活,当初的娇气早已尽无——从身上的布衫与手指上的薄茧便能看出来。
  这种变化落在某些人眼里,说不得会引出好些感慨与心酸,却让陈长生有些高兴。
  他喜欢认真生活的人,喜欢这种无论处于任何境况,都不会郁郁的人。
  “很好吃。”他认真说道:“汤的味道也很好,只不过今天事情有些多,我容易走神。”
  听到这句话,薛大小姐和薛业谨都笑了起来。
  薛夫人没有笑,她知道国教学院发生的事情,也知道陈长生回京后必然会面临很多麻烦,有些不安地说道:“您不知有多少大事要处理,实在是不用来看我们,这真是过意不去。”
  “事情确实有些多。”
  陈长生看了眼天色,起身告辞。
  薛家三人不敢挽留,赶紧相送。
  那位老管家与一名仆妇,在府门前恭谨万分地等着。
  这便是薛府现在仅有的下人,加上薛家三人,现在只住着薛府东向最小的那个院子。
  朝廷一直没有明旨收回薛家的宅子,但好几位王爷都一直盯着这边。
  陈长生看着街道两侧那十余座王府,想着这些事情。
  夜色渐至,那些王府不知为何都还开着门。
  灯光从里面洒了出来,落在纷舞的花雪上,仿佛卷动的金色火星,很是好看。
  陈长生向风雪里走过去。
  他听折袖与莫雨说过,当初周通就是从这里爬过去的。
  那一夜,无论周通怎么凄声惨号哀求,这些王府里都没有人出来救他。
  哪怕他那时候已经不再是天海圣后的狗,已经是商行舟的狗。
  现在整个京都应该都已经知道他进了薛府,那些王爷自然也知道。
  那些王爷会不会做什么?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声音。
  风雪里的街道无比安静,一片太平。
  走过灯火通明的王府,便是寻常街巷。
  街巷两边到处都是民众,黑压压的一片。
  京都的民众都是国教的信徒,看到他的身影后赶紧跪下,如同潮水一般。
  没有教士在旁,没有护教骑兵,也没有侍从,没有神辇。
  他一个人向前走着。
  他走到哪里,哪里的民众便会跪下,虔诚地祈祷祝福。
  黑压压的潮水不停向街道前方拍打而去,直至淹没了那些著名的石柱。
  陈长生站在石柱前,看着那片巍峨壮观、神圣庄严的宫殿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宫殿深处忽然有钟声响起。
  因为教宗已经归来。


第1055章 贤者的时间
  走过石柱,便是通往离宫深处的神道。
  离宫附院、宗祀所以及青曜十三司的教习学生们站在神道两侧,躬身行礼。
  在这条神道上曾经发生过一些故事,陈长生没有去回忆,继续向前行走。
  他登上漫漫长阶,走过清贤殿,终于到了那片幽静的殿堂。
  夜空被檐角分割成井眼,就像过去那样,但水池畔已经没有那个木勺,因为那盆青叶已经不在了。
  安华跪下行礼,白色的祭服被微寒的夜风拂动,就像她这时候激动的心情一样。
  陈长生点头致意,让她起来。
  安华走到他的身后帮他穿好神袍,又细心地整理了很长时间。
  陈长生望向有些狭窄的夜空,看着井底的那些繁星,想起了在白帝城里望向星海时的那些感悟。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收回视线,说道:“走吧。”
  伴着清柔洗心的水声,他走到幽静偏殿的最深处,那道石壁之前。
  石壁缓缓分开,无数道炽烈的光线扑面而至,同时响起了绵绵不绝的浪声。
  那些浪声时拜倒时衣物磨擦的声音,也是人们或者激动、或者敬畏的颂圣之语。
  “拜见教宗陛下。”
  无数名教士像潮水一般跪倒在地。
  陈长生戴着圣冕,手握神杖,看着眼前这幕画面,神情很平静。
  从当年的寒山小镇开始,这样的画面出现的越来越多。
  就像最常见的形容——如潮水般。
  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毫不新鲜。
  他看惯了人潮人海。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站在这里。
  他站的位置是光明殿的平台。
  这里并不是离宫最高的地方,但肯定是整个大陆最高不可攀的位置。
  这里距离地面只有十余道石阶,却仿佛隔着无数万里,已经来到了星海之一的神国里。
  伴着虔诚的颂圣声,教典的吟诵声继而再起,一道庄严神圣的气氛,笼罩了整座光明大殿。
  温暖的圣光把殿里的一切事物都照耀的无比明亮,哪怕最细微的黑暗,在这里也无法存在。
  光明殿里有一道极高的石壁。
  上面雕刻着的前代贤者、英雄、护教骑士还有圣人像,被圣光照耀纤毫毕现,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那些前代贤者、英雄、护教骑士以及圣人们,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世人。
  他们的视线并不漠然,而是饱含着很多真实的情绪。
  陈长生站在石壁之前,站在圣光里。
  他承受着那些视线。
  他在看着世人。
  这个画面无比神圣。
  ……
  ……
  陈长生举起手中的神杖。
  颂圣声渐渐停下,教士们缓缓起身,依然如潮水一般。
  光明殿忽然变得非常安静,就像那些幸运穿过阵法的微风拂在石壁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地传入所有人的耳里。
  或者是因为在神杖重新落下之前,殿里的人海便分作了两边。
  凌海之王、桉琳大主教、司源道人、户三十二这四位国教巨头站在右边。
  数百名离宫主教以及从各道殿赶回来的主教站在他们的身后。
  另外一边的主教数量要少很多,没有一位圣堂大主教,但是红衣主教的数量非常多。
  这些主教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的面容都有些苍老。
  无论在任何地方,这种苍老所代表的岁月以及资历,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教枢处的主教们也都在里面,更重要的是,天道院、青曜十三司、宗祀所也在这边。
  只有受凌海之王影响极大的离宫附院不在,那位院长与苏墨虞站在人群里,刻意地保持着低调。
  庄之涣与教枢处的三位主教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完全没有隐藏行迹以及心思的想法。
  陈长生看了庄之涣一眼,然后望向殿外的某个角落。
  圣光笼罩着整座大殿,也有些散溢到了殿外。
  殿外深沉的夜色,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照亮了某个角落。
  梅川主教就在那里。
  圣光再如何温暖,也无法驱走他身上的寒意。
  因为他已经死了。
  ……
  ……
  当初陈长生刚接任教宗,便被商行舟逐出了京都。
  他是一名被放逐的教宗。
  三年后他回到了离宫,他第一次以教宗的身份主持光明大会,便要面对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教枢处的教士们,庄之涣等人还有那些苍老的红衣主教,都在看着他。
  在这些旧派主教们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悲愤之类的情绪。
  当然,他们依然对陈长生保持着足够的尊敬,依然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非常好。
  不然梅川主教的遗体这时候就不会在殿外那个角落里,而可能会出现在光明殿内,就摆在他们的身前。
  凌海之王面无表情看着那边,眼神非常寒冷,脸色非常难看。
  知道国教学院里发生的事情之后,他便一直盯着教枢处以及这些苍老的教士们。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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