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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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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修道者的心里,别样红是一位温和、沉稳的前辈强者,即便出手,也极有分寸,深得中正平和之意。
  今日的别样红眼神依然平静,神情却不再温和,踏空疾掠时,无数真元从衣袂里喷涌而出,举手投足间,自有撼山动地的力量,仿佛每一招都要见天地、见生死,狂肆到了极点,也暴烈到了极点。
  这是为什么?
  青衣客看到了别样红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幽静,最深处却有着一抹极为决然的杀意。
  然后,他看到了别样红鬓间的那些白发。
  青衣客明白了原因,心情微沉,暴出一声厉喝!
  无数青刃随这一声厉喝,尽数碎成粉末,然后在空中凝结成了一根长戟!
  那根长戟色泽幽暗,前端有三处极锋利的尖刺,散发着极其森然恐怖的意味。
  这极有可能是大西洲神器定海戟的器灵再现!
  别样红却是神情不变,手里握着那道由星辉凝成的虚剑,向着那根青戟便斩了过去!
  这道虚剑是他从花海里抽出的,并无实质,故而可以做到绝对锋利与光滑,与陈长生的无垢剑差相仿佛。
  但不知因何缘故,有一片很鲜艳的花瓣,却粘在了剑身上,看着很是醒目。
  ……
  ……
  星辉虚剑与幽暗青戟,在天空里相遇。
  一道气团从相接处生出,表面上是白色的絮流,紧接着,气团被相接处生出的无限光热撕扯成无数碎片。
  气浪与光热向着四周横扫而去,崖间的泥石簌簌落下,数百棵很粗的古树伴着喀喇声折断,然后开始燃烧。
  崖坪上的修道者们根本无法看清楚,那片炽烈的光线里正在发生什么,只能隐约看到两道身影。
  相王静静看着那处,微微挑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穷碧没有回头,但感觉到了那边的变化,惊疑不定,手下也慢了起来。
  嘶啦声响里,束缚在铁刀上的那些拂尘细丝,根根断裂,道袖上也出现了一道裂口。
  天空里的光线依然刺眼。
  鲜红的花瓣狂舞而退,看着就像是一片花瓣雨,看着很美丽。
  一道略带着些金色的血水,从别样红的耳朵里淌了出来。
  他却仿佛无所察觉,依然用幽静的眼神看着青衣客。
  星辉虚剑与幽暗青戟格在一处。
  两位神圣领域强者无比雄浑的真元与气息,正在做着最凶险的比拼。
  忽然间,星辉虚剑的剑身上那片鲜红的花瓣蓬的一声碎成了无数粉末。
  这片花瓣来自小红花,内蕴无穷神威,暗循天地法理,竟然被两位强者的真元对撞生生给震碎了!
  无数花瓣碎屑向着青衣客射去,其势疾若利箭,威力更是远胜于此。
  青衣客正持戟与别样红战,无法避开,只得闷哼一声,凭借本身的修为硬撑。
  只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密集响声,青衣客的笠帽上出现了无数孔洞,然后散成碎片,被风吹走无踪,露出了那张形状狰狞的铜面具,而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很多痕迹,隐隐有血水渗出。
  别样红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唇间迸出一声清啸,天空里的花瓣闪电般归来,不停地向着青衣客袭去。
  青衣客闷哼一声,真元狂出,拼着伤势加重,把别样红的剑震离,双袖翻舞便向碧天飞去,看着就像一只巨大的海鸟。
  漫天鲜红的花瓣已经被别样红召回,他只需要避过最后这一击,便能飞入高空遁走。
  从别样红出手到此时他终于找到离开的可能,看似发生了很多事情,其实只过去了极短暂的时间。
  若有人拿着时计在旁一直盯着看,便能知道,距离三息还有极短暂的片刻时光。
  青衣客也一直默数着,他确定自己不会出错。
  漫天花瓣此时已经重新组成了那朵小红花,闪电般飞掠而出,重重地击打在青衣客的身上。
  只听得喀喇一声脆响,青衣客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喷出一口鲜血,但他若无所觉,哼都没有哼一声,提着青戟冲天而起。
  他把速度摧到了极致,迅速变成众人视线里的一个黑点,仿佛下一刻便会融化在天空里。
  下一刻。
  那个黑点又变得越来越大,渐渐显现出了身影。
  青衣客又回来了。
  被一把铁刀从天空里逼了回来。


第905章 神圣之间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青衣客出现了一次误算。
  无穷碧确实最少也能把那把铁刀拦住三息时间。
  问题在于,当别样红以前所未有的无畏姿态向他发起进攻的时候,作为妻子,无穷碧自然有所感应。
  其后无论她是真的想明白了别样红为何这样做,又或是依然不解惊疑难安,出手理所当然会放缓。
  最终,那把铁刀斩断那些拂尘丝缕、划破道袖没有用到三息时间。
  所以,当青衣客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成功遁走时,却在天空里看到了那把铁刀迎面而来。
  一声满是愤怒不甘的厉啸,响彻天空,落至群峰之中。
  随之而至的是呼啸的破空声。
  一道笔直的线条从高空直抵崖间某处,隐约可见最前端有两个人影。
  轰的一声巨响,崖间生起无数烟尘,出现了一个洞口。
  整座山峰微微震动起来,数息之后,峰顶崖坪某处忽然高高隆起,然后猛地裂开,喷出无数烟尘。
  那两道身影随烟尘而出,然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二人从高空落下,斜着进入崖间,却从峰顶而出,竟是把这座孤峰生生凿穿了!
  烟尘微落,能够清楚地看到,青衣客单膝跪地,双手相合,夹住了一把黝黑无光的铁刀。
  握着铁刀的那名男子自然是王破。
  他没有转身,人们从他的背影里仿佛便能看到江山之险峻。
  别样红此时也已经回到了崖坪上,破烟尘而出,一拳向着青衣客轰去。
  随之而去的,还有那朵小红花。
  小红花少了片花瓣,看着略有缺损,威力依然恐怖至极。
  青衣客双手一翻,横戟挡住铁刀,一跺脚,激起一道烟尘,袭向那朵小红花。
  小红花再次绽放,娇艳至极,发出凌厉的破空声。
  那把铁刀更是毫无道理地再次斩落!
  啪的一声脆响,青戟就这样断开了!
  青衣客厉啸一声,双袖拂起无数烟尘,试图暂阻片刻。
  但那烟却掩不住小红花的颜色,更无法敛没那道刀光。
  红花再盛!
  铁刀再斩!
  擦擦擦擦!
  ……
  ……
  三道难以想象的恐怖气息,从崖坪上生出,直冲天穹。
  碧天上的云朵惧而避走,有些飘的稍慢些的云,直接被撕扯成了碎絮,然后消散无踪。
  神圣领域强者之间的战斗,足以令天地变色。
  轻柔的开花声与凌厉的刀落声,在烟尘里不停响起。
  鲜艳的红与明亮的光不停地交替。
  忽然间某一刻,所有的颜色与光亮都消失了。
  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再作。
  崖坪中间约两里方圆的地面极其整齐地向下陷落了半尺!
  然后是长时间的死寂,没有任何声音。
  烟尘缓缓飘落。
  首先被看到的是仿佛被碾压过无数遍,光滑平整至极、仿佛玉石铺成的地面。
  然后显出身影的是别样红。
  他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口子,带着淡淡金泽的血缓缓地流着。
  他摇晃了两下,脸上出现一抹及其鲜艳的红色,然后迅速变得苍白无比,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接着,王破从烟尘里走出来,右手提着那把铁刀,左边的袖管在风里轻轻摇摆。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习惯性地耷拉着眉毛,耷拉着双肩,看着有些寒酸。
  只不过因为断臂的缘故,现在他的左肩要耷拉的更低一些,看着有些不自然,上面有血正在渗出。
  在刚才的战斗里,他用自己的断臂处硬接了青衣客一掌,也不肯让铁刀慢上一瞬。
  在大陆神圣领域强者里,王破与别样红堪称战力最强的二人。
  今天他们联手而战,出手竟这般强硬,杀意决然,不留半分余地,意图非常明确。
  他们不会给青衣客任何离开的机会。
  他们要青衣客死。
  ……
  ……
  青衣客的笠帽已经被震碎,露出了那张带着神秘感觉的铜面具。
  铜面具的正中间有道裂缝,从上到下裂开,笔直而清楚,应该是被铁刀所破,而其余的地方还有着无数裂纹,看着就像某些瓷器表面一般美丽,却已然不如先前强硬,显得非常脆弱。
  青衣客的身体摇晃了两下,铜面具下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
  血水从那道笔直的裂缝里淌落,然后从那些细碎的裂纹里溢出,画面看着极其诡异,异常恐怖。
  他的身躯已然被王破的刀与别样红的花切断了所有生机,内部出现了无数裂痕,就连幽府、星窍甚至识海都已经遍布蛛网般的细痕,随时可能崩裂,至此他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崖间倒塌的数千棵古树还在燃烧着,只是在云雾湿意的包围下,火势渐渐小了,想来不久便会熄灭。齐齐下陷半尺的峰顶崖坪上冒着数百道极细的烟尘,看着就像缩小了无数倍的龙卷风,渐渐变淡,将要湮灭。
  这位神圣领域强者来到了生命的尽头,而到这时依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崖坪无比安静。
  别样红看着那名青衣客。
  所有人的视线则是在别样红与青衣客之间来回,震惊而且惘然。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别样红与无穷碧不是正在追杀教宗陛下,想要报杀子之仇吗?
  为何忽然会出现一个神秘的青衣客?为何当这名青衣客想要杀陈长生的时候,别样红非但没有帮忙,反而阻止了对方,甚至不惜身受重伤,也要用如此决然的姿态向此人出手,甚至给人一种不惜同归于尽的感觉?
  “你,是如何知道的?”
  青衣客终于说话了。
  他盯着别样红,铜面具的眼神里依然幽深,但已经有了死亡的味道。
  当他说话的时候,泛着金泽的血水不停地从面具上的大小裂缝里溢出,看着有种妖异的感觉。
  “辛教士不应该在奉阳县城出现。”
  别样红伸手抹去唇角的鲜血,说道:“他的出现太过刻意,感觉就像有人刻意让他被我们看到。”
  “这确实是个漏洞,或者说是不够完美的地方。”
  青衣客说道:“这并不是我的安排,而是你们朝廷里有人想要顺便把他洗掉。”
  崖坪上的人们听不懂这番对话,但自然也能够听懂的人。
  相王的双手已经离开了自己有腰带,眼神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906章 父子之间
  青衣客说道:“但我想,只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让你相信陈长生凶手。”
  别样红说道:“不错,玄霜巨龙的气息无法伪造,所以直到刚才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情是教宗陛下所为。”
  青衣客问道:“那你如何确认,你儿子是我杀的,或者说疑到我的头上?”
  听着这话,崖坪之上一片哗然。
  已经有人隐约猜到,这可能是一个针对教宗的阴谋,但听到青衣客亲口承认,难免还是很震惊。
  “之所以会起疑心,是因为在上山的途中,有人给我看了一些东西。”
  别样红挥手,数张纸从袖中飘出,静静地悬浮在了四周空中,被山风拂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那些纸是白纸,上面是有人用炭笔做的画。
  那些画里的线条并不复杂,但细节非常丰富。
  在第一张画里,有小巷有古槐,有个年轻人。
  年轻人的脸被画的栩栩如生,两道眉毛仿佛要飞起来般,就像是真人。
  看着画中的年轻人,别样红的脸上现过一抹痛意。
  小巷与古槐是汉秋城一角,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别天心。
  在第二幅画里,有一辆车辇,在画者落笔的时候,应该恰好有阵风至,把窗帘掀起一角。
  本应是惊鸿一瞥,却在那位画者的炭笔下,变成了静止而不变的记录。
  车窗里有一位美丽而傲然的少女,还有一位戴着铜面具的青衣客。
  正是今日崖坪上这位青衣客。
  其余的画里,内容各自不同,比如汉秋城外的那条破凌而出的河瀑,比如并肩而行的年轻男女。
  每一张画都是一个无比准确的记录,可以清楚地知道,在那几天别天心做了些什么,见过了谁。
  当别天心死后,这些记录便变成了线索。
  青衣客看着那些画,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问道:“你相信这些画?”
  别样红说道:“我相信画画的那个人,但依然只是将信将疑,最后你现身才是真正的证据。”
  “现在想来,我今日出手确实不智,但若你未动疑心,必不能决断的如此迅速,我还是有机会杀死陈长生后离开,如此想来,我还是败在这个画画的人手中。”
  青衣客看着那些画,皱眉说道:“我自谓算珠在握,此局无人可破,却哪里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全部落在此人眼里,不知是谁竟能在暗中窥视我如此之久,却没有让我发现。”
  别样红说道:“秋山君。”
  青衣客微微一怔,有些没有想到。
  听着这个名字,崖坪上的人群骚动了起来。
  秋山君当然是名人,但他已经失踪了五年时间,有很多人已经快要忘记他的存在。
  没有人想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居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大事。
  白菜听着这话更是吃惊,看着苟寒食说道:“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苟寒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
  ……
  圣女峰下的那条山涧旁,烤鱼的香味飘的越来越远,树林里的悉窣声越来越近,有些胆子大的野兽甚至已经探出了头来。
  秋山君撕下一道鱼肉扔了过去,然后回身说道:“父亲,你把我拦在这里也没有用。”
  秋山家主把他手里的烤鱼拿过来,咬了两口,得意说道:“你别想骗我。”
  秋山君无奈说道:“真的,你来晚了,我刚才已经见过了别先生。”
  秋山家主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别人,或者还会想别样红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相信你,但他是秋山君的父亲,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声极佳,最关键的是自己这个儿子行事向来周密,除了说话必然还有些别的手段。
  秋山家主有些不安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秋山君说道:“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而且事涉杀子之事,我想别样红最多信我三分。”
  秋山家主稍微放下心来,说道:“如此还好,希望不要生出变故。”
  秋山君说道:“如果青衣客今日忍不住出手,三分便会变成九分。”
  秋山家主神情微凛,说道:“我若是他,今日根本不会上圣女峰,更不要说出手。”
  秋山君说道:“青衣客境界深不可测,行事冷酷无情,但要说到谋略隐忍不及父亲远矣,再说这里毕竟是圣女峰,陈长生必然还有手段,再加上王破可能也来了,他说不定真会出手。”
  虽然言语里对自己颇有赞美,秋山家主的心情依然沉了下去。
  按照秋山君的说法,青衣客如果出手,别样红必然会生疑,到那时陈长生还真可能活下来。
  秋山家主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事已至此,那只好想些别的方法了。”
  秋山君不解问道:“您还要做什么?”
  秋山家主强自振作精神,说道:“若真如你所言,待此间事罢,当然要好生宣扬一番你的功绩。”
  秋山君无奈说道:“我今日就在溪边陪您烤了几条鱼吃,何功之有?”
  秋山家主正色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大西洲的阴谋得逞,教宗陛下会冤死,更重要的是,别样红夫妻杀死教宗后必然导致天下大乱,魔族必然入侵,人族必然风雨飘摇,而现在这一切都因为你而不会出现了。”
  秋山君说道:“这个逻辑听上去有些略怪。”
  秋山家主越说越是激动,大声道:“哪里怪了?儿子,如果说你是我人族的救世主这也不为过啊!”
  秋山君无奈说道:“父亲,这未免太夸张了些。”
  秋山家主说道:“你懂什么?难道你就能确定我先前的推论就一定不会变成现实。”
  秋山君忽然沉默了。
  溪里的鱼儿向着远方无声而避。
  树林里的野兽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秋山君说话了。
  他看着秋山家主的眼睛,认真问道:“父亲,既然你也知道那些推论可能为真,那么你为何会这么做呢?”
  这个阴谋是针对国教和陈长生的阴谋。
  实行这个阴谋的人是来自大西洲的青衣客与牧酒诗。
  但谁都清楚,朝廷事先必然已经知晓此事,只是不知道参与了多深。
  秋山君更是非常确定,父亲一定是知情者。
  听着问话,秋山家主也沉默了很长时间。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回答秋山君的这个问题。
  他站起身来,摸了摸秋山君的头,便离开了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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