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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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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城南,唐家长房与二房隔河而居,最为清贵的地方。
  这里远离道殿与长街,没有客栈,也没有酒楼。
  那么自然也就没有行人,没有热闹。
  就连长房那些看热闹的下人仆妇也被唐夫人命人抓了回去。
  就在下一刻,冷清的汶水边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七名商贩、六个衙役、三个算命先生、两个卖麻糖的老人和一个买脂粉的小姑娘忽然出现。
  谁都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衙役可以管商贩,算命先生可以与卖麻糖的老人聊两句,但商贩里没有卖脂粉的,小姑娘又朝谁买去?
  他们刚好是五样人。
  唐三十六向唐老太爷要的五样人。
  没有人知道,唐家最可怕的不是那些私兵,也不是此时在祠堂里的那位半步神圣老供奉,甚至不是刑堂。
  而是无人知晓的这些人。
  唐老太爷听到唐三十六的要求后大发雷霆,是他发现唐家真正的秘密与杀招被别人知晓后的自然反应。
  虽然那个别人是他的亲孙子,依然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由此可以想见,这些人对唐家的重要性。
  从陈长生进入汶水城道殿的那一刻开始,这些商贩、衙役等五样人,便一直在对岸。
  他们要盯着的是国教里的这些强者,随时准备出手,同时也在盯着河水深处那团水草。
  就像那位唐家老供奉对唐三十六说的那样,那个叫除苏的怪物看似行踪神秘难测,实际上一直在唐家老宅的掌握之中。
  今天这些商贩、衙役和算命先生,要做的事情便是按照唐三十六的要求,把除苏逼出来,然后抓住,或者杀死。
  长生宗虽然已经凋蔽,但万年底蕴有如一座高山,若往地下望去,便是一道难以见底的深渊。
  除苏便是这道深渊最可怕的产物,就凭这些气息普通的商贩衙役,能够战胜他吗?
  七名商贩卸下货框,从里面取出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儿,拿出转糖的针,竹子做的蜻蜓,开始组装。
  他们的神情很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但他们的动作却非常熟练,简洁而迅速。
  在很短的时间里,那些转糖针、拨浪鼓与竹蜻蜓被组到了一处。
  那是一块缩小了数百倍的沙盘,上面的建筑与行廊非常逼真,就像是最高明的匠人在核桃上雕出来的景物。
  商贩们的手放在沙盘边缘,七道意味不同却自然相合的气息灌注了进去。
  两名算命先生走了过来,盯着那些缩小的屋宅与行廊,手里握着的长幡在风雪里微微飘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风雪依旧,那幡却静止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心静,又或者是因为已经算出了结果。
  一个血点,在沙盘建筑里的某一处缓缓显现出来。
  那便是除苏此刻的位置。
  ……
  ……
  除苏在庄园里某个偏僻的角落里。
  这里是花园,他在假山的最深处,即便是冬天,洞里依然有些湿气。
  这让他觉得很舒服。
  他知道今天陈长生去了唐家老宅,他甚至知道那个离山剑宗的弟子留在了道殿里。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悄悄潜入道殿,对那个离山剑宗弟子杀死,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总觉得这是国教设下的局。
  他蹲在假山深处的洞口,四周满是青苔的石上,竟仿佛融为了一体。
  看着不远处冒起的黑烟以及传来的热度,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烦躁与冷酷的神情。
  除苏不知道唐家老宅里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唐家二房出了问题,不过他并不担心,就算陈长生真的说服了唐老太爷,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够抓住自己,无论速度还是地遁之术,都让他拥有极强的信心,若真被强者找到,走了便是。
  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天空里的风雪发生了某种变化。
  不是说风雪的速度或者说形状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隐藏在里面的天地气息生变,隐显杀机。


第845章 七名商贩与六名衙役
  他的眼瞳急剧缩小,变成绿豆一般,涌出无限警惕与愤怒。
  有人发现了自己。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是用什么方法在如此大的庄园里确定自己的位置,但作为黄泉流的传人,他对危险极为敏感,甚至就连折袖与南客在这方面都要稍逊于他,他清楚地感觉到了不好的征兆。
  不需要任何思索,他就像野兽一样按照本能行事,便要运用遁地道法离开。
  一声闷响在假山深处响起,满是青苔的石头被撞裂开来,滚落开来。
  除苏没能离开,还站在原地,头脸与身上到处都是石屑与泥土,神情微惘。
  这是怎么回事?
  ……
  ……
  就在那两名算命先生确认除苏的那瞬间,攻击便已经开始了。
  七名商贩的手腕上都有一串铜钱。
  细绳无风而断,带着碎雪,落在沙盘里,砸在了那些仿佛是真实的、只是缩小了无数倍的亭台楼榭上。
  同时,另外那名算命先生手里的幡陡然笔直。
  风雪呼啸而作,大幡被吹的招展翻飞。
  仿佛一面大旗。
  汶水里骤然生出无数波浪,就连最深处的水草也开始狂舞起来,无数鱼儿惊恐地四处躲避。
  一道从地底生出的震动迅速传到了地面,汶水两岸的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
  神奇的是,地面上的那些庄园建筑没有受到任何损坏。
  ……
  ……
  庄园里响起无数声惊叫。
  先前还在不停痛骂着什么的人们,抱着脑袋到处乱跑。
  唐家二爷站在那片已经被烧成焦土的废墟前,想象着前一刻桐庐的清幽美景,依然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道震动意味着阵法启动。
  然后他回头望向某处,自言自语道:“居然连五样人都来了,父亲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看起来他并不关心除苏的死活,甚至不在意除苏是否会被捉住,这是为什么?
  ……
  ……
  唐家留在汶水两岸、沉寂多年的繁复阵法启动,一道道久远而沧桑的气息从地底生出,把庄园层层笼罩。
  发现无法遁地而走后,除苏反应奇快,化作一道灰影,便向着庄园远处疾掠而去。
  他的速度已经发挥到极致,就算南客到来,最多也只能缀住他,而无法比他更快。但他依然无法快过大阵的扩展速度,当他来到数里外的庄园外围时,那道光面已经从地面升到天空,形成了完整的半圆,再没有任何缺口。
  除苏想也未想便向着那道光面撞了过去,想要凭借无比强韧的身躯与堪比闪电的速度直接撞过去。
  嗤的一声轻响,一道青黄色的烟雾从他的身体表面迸射而出。
  除苏痛哼一声,退了回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只见被与阵法光面接触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深刻的伤痕,有浓稠的汁液正在不停涌出,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嗤嗤的声音,很快便腐蚀出一些小洞。
  他抬头望向眼前这道光面,知道很难正面突破,不由发出一声愤怒的厉嚎。
  既然很难正面突破这座阵法,那么如何破阵?自然是杀死操控这座阵法的人。
  狂风呼啸而起,青黄色的烟雾被吹散,向着四周飘去,已经淡了无数倍。
  然而那些在隆冬季节依然盛开着的花,遇之而萎,瞬间便被毒死。
  除苏从原地消失。
  片刻后,他便来到了庄园的另外那边。
  也就是汶水边。
  他看着河对岸那些商贩与算命先生,满是阴冷意味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的神情。
  那些人的气息明明很普通寻常,为何却能操控如此可怕的阵法,破了自己的匿迹道法,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在现在这般紧张的时刻,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想着如何能够越过汶水,杀死那些人。
  阵法笼罩着汶水两岸,那道隔绝天地的光面,在数里外的庄园深处。
  按道理来说,他可以非常轻易地过河,对那些操控阵法的人发起攻击。
  但他看的很清楚,感知的更加清楚,威力最大的光明阵眼,恰好就在汶水之上。
  他是黄泉流的传人,是前代长生宗宗主斩尸后留下的恶念化身,浑身阴毒,身魂俱秽,过河必然会触发光明阵眼。
  到那时,他就要迎接这座阵法全部力量的攻击。
  他再如何骄纵冷血,也不敢以自己的身躯去硬抗唐家的大阵。
  他必须想出别的方法。
  如果是别的流派,像他这般天生阴毒污秽的人物,绝对没有什么样办法能够瞒过光明阵眼。
  但他出生之后修行的便是最正宗、最古老的道门正宗神术,刚好拥有这种能力!
  一声意味难明的、隐约像是道偈般的字句,从他的唇齿间缓缓道出。
  他盘膝坐下,结莲花印,神态庄严。
  他满是黑毛与鳞片的双手,迎向了风雪狂舞的天空。
  一道难以言说的神圣气息,从他变形的瘦小身躯里渐渐溢出,直至把他全部包裹起来。
  就像是炽烈的岩浆,裹住了一块黑色而寒冷的石头。
  任谁来看,都只能看到明亮红热、无比光明的表面,绝对无法看到里面真实的画面。
  除苏消失在汶水上空的无限光明里。
  就像一片雪落在了雪原上,一滴水流进了海洋。
  万道光线洒在河面,纵然外面风雪如泣如诉,汶水却仿佛来到了暮时,温暖至极。
  但除苏的消失,却让这幕画面多了些说不清楚的变化。
  那种感觉很诡异,就像是鬼入深幽,再也无法找到。
  更可怕的是,如果除苏借万道光线遮掩,悄无声息靠近对岸,那些商贩与算命先生又如何能够逃得过他的偷袭?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商贩与算命先生明明亲眼看着沙盘上的那个血点消失了,同时除苏消失在光明里,有可能向着自己而来,神情却依然漠然,或者说木讷,根本没有任何担心的感觉。
  或者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一样人也是鬼。
  鬼入深幽,极难寻觅,如果找的同样也是鬼呢?
  世间并没有真正的鬼,但对很多人来说,衙门便是地狱,衙役便是索命的鬼。
  六名衙役出现在河边,相隔十余丈而立。
  他们的身上缠着铁索,左手握着水火棍。
  无论铁索还是水火棍都已经很陈旧,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上面满是锈痕与血气,显得杀气腾腾,同时又无比阴森。
  河面上的万道光线落在他们的身上,依然无法驱散衙役们身上阴森的杀气。


第846章 五样绝世手段
  忽然,六名衙役解下身上的铁索,向着河面上的光明里套了过去。
  看似什么都没有的光明里,忽然响起金属撞击的声音,然后响起一声怒嚎。
  很明显,那声怒嚎里充满了意外与震惊。
  六道铁链在空中变得无比笔直,剧烈地颤动起来。
  铁链的一端在光明里,另一端被衙役们握在手中。
  衙役们沉默不语,开始向后退去,同时不停收回铁链。
  岸上的青石板在他们的官靴下不停碎裂。
  仿佛铁链那头系着十分沉重的事物。
  河面上的万道光线微微黯淡了片刻。
  一个瘦小的黑色身影渐渐出现在河上的空中。
  六根铁链分别系住他的四脚与颈还有那根不知何时破裤而出的尾巴。
  除苏竟然被这些衙役从光明里生生抓了回来!
  ……
  ……
  无比寒冷的气息沿着铁链侵袭到除苏的身躯里。
  他感知的非常清楚,虽然同样无比寒冷,但铁链传来的这些气息与自己的先天阴毒并不是一回事。
  铁链传来的气息更加肃严,带着官气,阴森的表象里充溢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这些衙役的阴森杀气并不及除苏的阴秽寒意强大,却更加坚韧,除苏竟是一时间之间无法脱离那些铁链。
  他知道自己面临着极其危险的局面,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断开这些铁链,被铁链里传来的阴森杀机锁定神魂,汶水两岸的这座大阵稍后便会降下雷霆,直接灭杀了自己。
  一声阴戾至极的啸叫在水面上响起,六道铁链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就要断裂一般。
  嘶啦声响,除苏的黑衣骤然碎裂,两道极为丑陋的灰色肉翼破空而出,在风雪里快速地扇动着。
  无数带着阴秽气息的黑烟从他的双翼里生出。
  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岸边那六名衙役扑去。
  黑烟笼罩着他的身体,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谁都知道这些黑烟里是世间最阴秽的毒,只要沾到一点便会死去。
  那六名衙役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左手紧紧地抓着铁链,右手拿着水火棍便向空中打去。
  衙役们的棍法看着并不如何精妙,但棍势之间隐着某种玄妙的感觉,竟有些像国教学院的倒山棍。
  国教学院的倒山棍说的是戒律,是规矩,是院规。
  这些衙役的棍法既然与倒山棍有联系,自然也是一脉相承,说的还是戒律,是规矩。
  只不过他们的水火棍执行不是院规,而是家法。
  唐家的家法。
  院规如山,家法同样如山。
  说要打你,便一定要打你。
  棍如山落,哪怕你快若闪电,魅如烟雾,又如何能躲?
  轰轰轰轰!连续数声爆空声响起,岸前的天空里风雪骤散,出现了十余团白色的气漩。
  有几团白色的气旋在除苏的身周暴开。
  仿佛变长了无数倍的水火棍,准确无比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发出极其沉闷的撞击声。
  一口黑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扭曲变形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怒的神情。
  他这时候不能去躲这些如山般落下的棍,不然便再找不到取胜的机会。
  水火棍击中坚硬身躯的闷响在汶水上密集的响起,无比光明的阵眼里到处喷洒着黑血。
  他终究还是撑了下来,穿过层层棍影来到了岸边,距离那六名衙役只有数丈距离,只需要伸手便能把对方杀死!
  就在这时,那六名衙役做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动作——他们松开了手里的铁链,似乎完全不在意除苏会就此脱困,然后他们把手里的六根水火棍竖了起来,变成了一道栅栏,护着自己向后退去。
  这些衙役居然退了?那岸边谁来对付除苏杀死那些负责控制阵法商贩与算命先生?
  无数阴秽至极的黑色毒雾,随着除苏的到来,迅速在岸边弥漫,水里的水草与游鱼触之即死。
  就在这些黑色毒雾快要波及到那些商贩与算命先生的时候,忽然被撕裂了开来。
  就像是最深沉的夜色忽然被人从高空撕去了两片。
  撕裂这片黑雾的,是两个非常普通的拳头。
  河畔有两个卖麻糖的老人。
  就在除苏刚刚到来的那瞬间,他们把身前摊子上的青布拉好,不让麻糖沾惹半点灰尘,然后走了出来。
  他们屈膝,沉腰,静意,握拳,击出。
  就这样平平淡淡,寻寻常常,没有任何修道高手的风范,更像是乡村里卖艺的拳师。
  只有真正的修道强者,才看得懂这两拳的妙处。
  平平淡淡,说明他们把这事当作了粗茶淡饭。
  寻寻常常,意味着他们把这做当寻常事。
  这就是真正的中正平和。
  而且他们用的是最正宗的皇家功法!
  无限光明从他们的拳上散发而出。
  与阵法里的光明阵眼不同,他们拳头上面散发出来的光线没有神圣的意味,只是热烈。
  他们的拳头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量,看上去就像两轮烈日!
  随除苏而至的阴秽黑雾,瞬间被撕裂出无数道碎片。
  河面上到处都是烧蚀的嘶啦声。
  “焚日诀!怎么会有皇族的人!”
  除苏惊骇至极的喊声在黑雾深处响了起来。
  他的脸上以及衣服上已经烧蚀出了无数道细洞,看上去就像麻糖上均匀洒着的芝麻。
  无数道黑血从那些细洞里向外喷出,看着异常血腥恐怖。
  风雪里的惊呼变成了痛苦而暴怒的厉啸,听上去就像是受了伤的远古妖兽。
  他怪叫着向两名老者扑了过去,带着满天黑血。
  这些黑血都是他的真血,蕴藏着比黑雾浓郁无数倍的毒素。
  就算他此刻的对手真有可能是皇族中人,用的是最正宗的焚日诀,也无法抵抗这些黑血。
  两名老者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哗的一声,伸手解下长衫,准备再次出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娘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无论是除苏还是两名卖麻糖的老人,在这样紧张凶险的战斗关键时刻,都忘记了场间还有一个小姑娘。
  那个买脂粉的小姑娘。
  她在汶水城里已经买了很长时间的脂粉,虽然不是每次都遇着脂粉摊子,或者在脂粉铺前,但总之已经买了很多。
  她把那些脂粉洒到了天空里。
  红的白的粉的,桃花的桂花的还有最廉价的桅子花的。
  河面上顿时变成了脂粉的世界,无数种香味混在一起。
  除苏的身法再快,又如何能够避开弥漫天地间的这些粉末,又如何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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