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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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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魔族美人微怔,心想为何龙女对自己挟持的女人也有如此大的恨意?
  安华这时候很紧张,也忍不住抬头望了过去。
  吱吱看着安华恨声说道:“看什么看?这不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安华的余光落在不远处的担架上,看着那名奄奄一息的阵师,心想为了救此人,今夜已经死了这么多人……
  她觉得好生惭愧,低头无语。
  陈长生望向吱吱,劝道:“何必如此暴躁?”
  既然是对话,自然便会对视。
  在絮叨的话里,在满天冰絮里,二人的目光相遇了。
  没有任何征兆,无比突然,一道声音在场间响起。
  那声音无比复杂,至少有着数百个音节,极为怪异难懂,气息悠远至极,仿佛来自远古,挟着无穷无尽的信息。
  这声音来自吱吱的唇间。
  她的神情变得异常肃穆,甚至神圣,黑裙随风狂舞。
  龙吟!
  ……
  ……


第771章 霜雪之叹,奈何不夜天
  龙族是所有大陆里最高阶的神圣生物,尤其是对妖兽或者灵体之类的生命,拥有碾压性的优势。
  听到龙吟,魔族美人和闺秀女子脸色骤然苍白,发出凄厉的惨叫,灵体瞬间虚化,仿佛下一刻便会涣散!
  陈长生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耶识步动,踏着轸星之位,破虚而至后方,右袖一挥卷走了安华与那名裨将。
  他这一挥袖,仿佛也把夜空里的繁星卷进去了一般,因为天地之间骤然黑暗。
  事实上,那是因为满天繁星被遮住了。
  吱吱从原地消失不见。
  夜空里多了一只玄霜巨龙。
  如山脉般的龙躯,把雪谷上方的星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画面异常壮观,无比恐怖。
  雪岭那边的高阳镇上,有名喝醉酒的军汉,看到了天边的画面,以为自己眼花了。
  待他发现那真是一条黑龙之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接着,高阳镇上更多的人看到了横亘于夜空里的那条黑龙,惊叫声与哭喊声此起彼伏,再也没有断绝过。
  雪谷里没有惊呼声,更没有哭声,只有坚硬的物事被冻裂,被撕开的声音。
  无数带着雪霜的气息,从夜空里的玄霜巨龙嘴里喷涌而出,向着地面落下。
  漫天飘舞的冰絮瞬间被冻成更细碎的粉末,干涸的湖底被直接冻裂,新涌出来的热泉却连雾气都还没有来得及散发,又被冻成琉璃般的冰浆,然后那些冰浆又再次被冻裂!
  凡那道寒冷气息所及之处,天地万物皆被冻凝,然后裂开!
  这就是玄霜巨龙最强大也是最可怕的手段,深寒龙息!
  深寒龙息里夹着无数霜雪,但那不是普通的霜雪,落下的速度非常快,更像是暴雨,笼罩住整片湖园。
  伴着令人心悸的撕裂声,南客的衣裙上出现无数细碎的破口,手里握着的南十字剑上出现冰蚀的痕迹,尤其是剑柄处更已经可以看到裂纹。
  只是瞬间,她便受了伤,被冰霜改变颜色的血水,向着夜空里溅身而去。
  一道锋利而带着暴戾意味的鸣啸,从她的唇间迸出。
  那两名魔族美人散开,变成无数细微的光点飘来,向着她的身后拼命地涌去,组成了一双妖绿色的羽翼。
  绿光照亮了幽暗漆黑的湖园,画出无数道诡异难辩的线条。
  南客就像闪电一般,在满是雪霜的湖面上穿梭来回,躲避着夜空里落下的深寒龙息。
  当年王之策为吱吱设下的禁制并没有完全解除,她还没有恢复全部的实力,就算恢复,她也毕竟不是成年的玄霜巨龙,深寒龙息的笼罩范围毕竟有限,如果南客能够飞出这片深寒龙息的范围,便能脱离此刻的灭顶之灾。
  这时,又有一道光亮了起来。
  不是南客的羽翼在夜色里画出的绿色流光,而是一道更加温暖的红光,仿佛来自江面上倒映的落日。
  暮色满废园,残日映夜空。
  呛啷一声,短剑出鞘!
  陈长生出剑便是汶水三式里剑意传播速度最快,范围最广的夕阳挂!
  无数剑光从鞘中喷涌而出,便如江水里的万道金光,随风而起,又像是扁舟上渔夫洒下的那张网。
  第二剑是离山剑法里的渔舟三唱!
  无数剑暴洒而至,向夜空里的四面八方飞去,无比锋利的剑意,切割着天地间的一切,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南客再快若闪电,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破开这张剑网,飞出满是霜雪的湖园。
  她在破剑网之时,被夜空里喷泻而下的龙息冻裂魔躯,或者与龙息正面相抗的时候,被万剑穿心!
  如果没有别的意外情况发生,这似乎就是她注定的结局。
  然而,魔君还在场间。
  不知道为什么,陈长生和吱吱根本没有理会魔君,从一开始便把所有最强大的手段全部用在了南客的身上。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南客是相对较弱的一环,也是最容易被他们击穿的一环。
  至于魔君,以陈长生和吱吱的境界实力,就算用尽手段,也根本无法撼动丝毫,那么何必理会?
  而且海笛还在,不管他愿不愿意与人类联手,都应该清楚,这是他今夜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挟着无数冰霜的深寒龙息,落在湖园上,也落在了海笛的盔甲上。
  黑色盔甲上顿时出现了无数个椭圆的、仿佛雨痕般的冰蚀,同时也稍微掩盖住了他魔躯里的力量波动。
  海笛当然会出手,一出手便是最强大的手段。
  如山般的断碑,悄然无声向着魔君砸去!
  海笛很清楚,哪怕魔君身受重伤,实力远远不及全盛之时,也不可能被自己击败。
  他根本没有想过伤到对方,只想牵制住片刻。
  只要魔君无法救援,陈长生便可能抢杀南客成功,再回头过来,他们以三对一,才有一线希望。
  很明显,陈长生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海笛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他的想法。
  魔君又在想什么呢?他没有理会破空而至的那座断碑,也没有去看在深寒龙息与无数剑气里随时可能死去的女儿,而是低头望着怀里的古琴,修长而稳定的手指落在了琴弦上,轻拔。
  一声动人的清鸣。
  然后……骤急。
  乱音起兮,便如万木萧萧而落。
  无数琴音自琴弦之上飞起,无视恐怖的深寒龙息,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星空被玄霜巨龙遮蔽,雪谷以及湖园处一片漆黑,如最深的夜色,忽然间,夜色里耀起了无数朵火花。
  火花来自摩擦与撞击,不是石与石,也不是金石,而是琴音与剑的摩擦和撞击。
  陈长生用夕阳挂和渔舟三唱洒出去的无数名剑,遇到了无数琴音。
  每次相遇,便会发出一声脆鸣,然后耀起一朵火花。
  数千道剑,数千道琴音,数千次相遇,数千朵火花在空中绽放,天地间仿佛平空生出一棵巨大的火树。
  那些火花自天而降,竟没有被深寒龙息冻凝,落到地面后,依然在燃烧,冰雪融化,梁木上吐出了火苗。
  世界变得明亮了很多,然而正是如此,夜色才能被清晰的看见。
  就像魔君的脸。


第772章 伸手之间世界殊
  满天火花里,魔君抬起了头,覆在脸上的那片夜色与山水,变得无比生动。
  那座断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他看了断碑一眼。
  只是一眼。
  断碑忽然间缩小了十余倍。
  这画面极其神奇,或者说诡异。
  然后他伸手。
  他一伸手便接住了断碑。
  断碑再难前进一寸。
  更准确地说法是,当他的视线落下,当他的手掌接触后,这座传说级别的断碑,便再也不肯往前进一步。
  因为断碑认出了他是谁。
  魔君看着海笛说道:“孽障,竟敢用朕的武器对朕出手,也不知道该说你勇猛,还是愚蠢。”
  海笛眼中有无限恐惧喷涌而出,同时,他的盔甲缝隙里,有无数烟尘不停喷涌而出。
  这些烟尘的喷涌,不是因为他的魔躯正在向天地间散发气势,而是被一道力量震出来的。
  在魔君说话的同时,他握着断碑的手震动了两万四千八百次。
  身为魔族最强者之一,海笛的魔躯强度堪比金石,但依然无法承受如此高频的震动。
  当愚蠢二字传进他的识海里时,海笛拿着断碑的腕骨碎成了沙砾,紧接着,他的臂骨也碎了,然后肩胛骨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纹。
  就像是被灼烤了很长时间的牛骨或者龟骨,那些裂纹的走向是如此的神秘,令人恐惧。
  魔骨碎裂,血肉依然完好如初,只有海笛自己能够看到手臂里的沙砾、碎石以及纹路。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承受下去,必须想办法逃走。
  十余道颜色奇异的魔血,从他的肩膀处溅射而出,如树般粗粗的手臂,飞向了天空。
  海笛自行断臂,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魔君挥了挥衣袖,看似很随意,很潇洒,就像一名酒后作了篇新诗的书生。
  袖里是被他的手握着的断碑。
  衣袖轻轻一挥,断碑轻描淡写、却又是那般不可躲避地击中了海笛的后背。
  喀喇一声响,就像是参天巨树被蛀蚀了无数年,终于承受不住,从中倒塌。
  海笛的胸前出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突起,就像是肥沃的平原上一夜之间隆起了一座山峰。
  一道难以想象的宏伟力量在他的魔躯里肆虐,瞬间让他的腑脏移位,裂开,就连魔核上都出现了裂纹。
  海笛无法承受这股巨力,变成了一只纸鸢,惨然飘向着远方的雪峰。
  看着越来越近的雪峰,身受重伤的他视线模糊,意识紊乱,却没有忘记一个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军师的人呢?
  今夜他领旨而来,事先便知道,寻找并且杀死朱砂丹的主人并不是全部,所以看到陈长生后,并不是太过意外。哪怕后面看到本应早就死去的陛下重新出现在面前,他震骇,却依然保有着希望。
  无数年来,魔族已经形成了某种心理惯势,黑袍大人必然算无遗策。
  海笛以为,军师既然派自己前来,肯定算到了这点,当然会有所安排。
  所以先前那刻,他才敢向陛下出手。
  他总以为会有别的变化发生。
  然而……没有。
  事实就像眼前越来越近的雪峰一样,那样的寒冷并且坚硬。
  在最后的时刻,海笛忽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在那个夜晚,他见到了那位已经数百年未见的故人,更准确地说,是以前的主人。
  海笛明白了,闭上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
  ……
  ……
  在遥远的夜空那边,海笛如山般的魔躯,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与真正雄伟的雪山比较起来,无论人还是魔,都显得那样的渺小。
  那个小黑点没入了雪峰的中段,深深的厚雪里。
  一道震动从远处延着地面传回雪谷,紧接着是如雷般的沉闷轰隆声,无数万年积雪,从那座雪山上垮落。
  没用多长时间,那座雪山的形状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与先前截然不同。
  海笛撞出的那个黑洞也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魔族军方前线统帅就这样消失了。
  这件本应震动整个大陆的大事,在这个深沉的夜里,却显得那般无足轻重。
  无论壮观还是惨烈,都没有人看到,没有人在意。
  魔君没有看,因为他不在意。
  他的视线离开琴弦后,第一眼望向的是那座断碑,第二眼望向的是夜空里的满天火花。
  然后,他再次伸出手。
  这一次他的手直接穿过满天火花伸到了夜空的最高处。
  一声饱含愤怒与不甘的龙吟,从高空传来,然后戛然而止。
  带着无数雪霜与杀意的深寒龙息,就这样消失不见。
  遮住夜空的玄霜巨龙急剧缩小,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在那只无形巨手挥舞下,向着遥远的天边飞去。
  那个小黑点与空气摩擦着,带出一道刺眼的亮光,看着仿佛像是一颗流星,不知最后将会落在何处。
  深寒龙息消失,满天剑雨也随之一滞,两道绿色的流光骤然敛没,南客落在魔君的身后出现。
  她娇小的身躯上到处都是伤口,血融进衣衫里,看不出原初的颜色。
  魔君举手投足之间,便震死了海笛,逐走了吱吱,破了这个局。
  双方的差距太大,魔君根本不需要全力出手,只凭眼界手法与境界,便能轻易碾压他们。
  再对南客出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陈长生唤回了所有的剑。
  破空声在雪谷上方响起,呼啸声里,数千道名剑归来,悬浮于他四周的空中,微微振动,不断发出嗡鸣。
  他看着前方,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无论是湖园里的残火,还是飞灰,或者是从夜空里飘落的余光,都被森然的剑意切割成了碎片。
  看着这幕画面,魔君的眼中现出一抹欣赏的神色,说道:“无论剑道修为、神识强度,还是真元数量,你都很不错,不要说现在的年轻一代,便是当年陈玄霸、周独夫,还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见得比你更强。”
  很明显,在魔君眼里,他和周独夫、陈玄霸才是千年以来的最强者。
  与普遍意义的认知不同,他并没有把太宗皇帝放到这个行列里。
  陈长生身体微倾,对这份欣赏表示感谢。
  湖园里残着的火苗,照亮了他的脸,虽然神情凝重,但还是那样的平静,看不到任何慌乱与惧色。


第773章 不谈而判
  “这时候没有谁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魔君说完这句话后,咳了起来。
  他的咳声仿佛是深谷里的瀑布回响,很深很远,面容上覆着的那片山水都随之微微变形。
  陈长生看着他说道:“您的伤势比在寒山的时候要重很多。”
  无数年前,魔君败给了周独夫一招,身受重伤,一直没有痊愈,那年他潜入寒山,就是为了喝陈长生的血来治伤。在寒山里,他与天机老人一番对峙,损耗不少念力,在回雪老城的途中,又在雪原上遇到了以静待动多时的白帝。
  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让他和白帝两败俱伤,这也间接导致了两年前的那场叛乱。
  其后,他被黑袍与魔帅联手打落深渊,虽被南客冒着极大风险救出来,但伤势更重。
  千年来他一直都是魔君,实际上,千年来他也一直都是伤者或者说病人。
  现在他的实力准确来说只有全盛期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先前挥袖击败海笛看似潇洒自如,可如果换作以前,他哪里需要伸手?最关键是的,他现在的伤势已经重到随时可能死去,所以他才会急着找到陈长生……吃掉。
  魔君淡然说道:“就算伤势再重些,我在这片天地之间也没有几个对手。”
  陈长生知道这是真话,看着眼剑鞘,说道:“但现在你没有办法再威胁到我。”
  安华和那名裨将,已经被他送进了周园里,就算他这时候死了,魔君也没有办法杀死他们。
  这个事实让他可以暂时不去担心吱吱的安危,心情更加平静。
  今夜,魔族已经失去了海笛这样一位强者,只要他在死之前,把这一身血肉尽数焚为青烟,那么魔君也必死无疑。
  他是教宗,但离神圣领域还极为遥远,这样算来怎么都是划算的——对人族来说。
  魔君面上那片山水忽然间变得寒意十足,仿佛由水彩变成了水墨:“你想自杀?”
  看着右手前方约三尺外焦黑地面上一个洞穴里爬出来的惊魂未定的蚂蚁,陈长生说道:“只能如此。”
  魔君指着他手上的那串石珠,说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陈长生知道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
  开战之初,他曾经设想过,或者可以借助周园或者青叶世界暂避,但现在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首先,这很容易让魔君抓住穿越空间的痕迹,借道而入。
  这个风险对别人来说并不大,但他面对的是魔君,要知道很多年前,魔君便曾经进入过周园,并且拿走了一块天书碑,相信正是刚才海笛用的那块断碑,此时已经变回魔君腰间系着的那方石制小印章。
  其次,在寒山时他就已经确认过,如此近的距离里,想要当着魔君的面进行空间穿越,非常困难。
  最后,陈长生不愿意冒险。
  哪怕只有一点风险被魔君生擒,他都不能接受。
  ——只能谈判,当然谈判的基础在于他有真的去死的决心,并且能清楚地让魔君感受到。
  那么他便不能有借周园暂避的想法,一点想法都不能有。
  魔君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陈长生说道:“我自幼读道藏,修道亦数载,很是艰辛,现在至少能够确保,不知如何来,但知如何去。”
  魔君说道:“哪怕你死后,我可能为了泄愤去杀很多人?”
  陈长生说道:“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救众生的妄信,我只在意能够看到的每一个人。”
  “是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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