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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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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随意动,行随心动,她靠在他的肩旁上,轻声道:“你一定会活着。”
  淡淡的香气随着青丝飘至,陈长生看着她,心想如果能够就这样一直靠着,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只是事向不从人愿,待天机老人把消息传回京都后,圣后娘娘必然会派人来杀自己,不会让自己活着回到京都。
  徐有容没有抬头去看他的眉眼,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担忧,说道:“除非娘娘亲自动手,谁能杀死你?”
  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的车驾在后方,茅秋雨当然不会让陈长生死,凌海之王虽然很想陈长生死,但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束手旁观,有这两位聚星巅峰的国教巨头在侧,哪怕再厉害的刺客也很难靠近。只是陈长生很清楚,圣后娘娘如果决意要杀自己,派出来的必然不可能仅仅是一些刺客,而肯定是由神将们亲自率领的军队,茅秋雨再强,又如何能够护得住自己?
  正想着这些事情,他忽然在青色的原野里看到了一朵红花。那朵红花在那些青枝里轻轻地摇摆着,时动时静,看似停留在原处,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原来竟是在随着高速疾驶的车辇一道向前。
  此时距离清晨已久,原野里的草与植株上都没有露水,那朵红花上却沾着很多晨露,在阳光下耀着美丽的光泽,红艳逼人。
  他有些意外,望向徐有容不确定问道:“别样红?”
  徐有容点了点头,又望向远处的那片荒原,说道:“观星客应该在一百里外随行。”
  陈长生有些吃惊。
  前些天魔君入寒山,天机老人传讯世间各处,距离最近的观星客与速度最快的别样红最先赶到。
  陈长生没有想到,魔君退回雪原后,这两位大人物居然没有离开寒山,而且看起来,他们会一路把自己送回京都。
  别样红和观星客不是普通高手,他们是神圣领域的至强者,位列八方风雨之中,陈长生即便是未来的教宗,也没有资格让他们随行护送。他们的出现以及随行,更重要的是显现出国教旧派以及亲皇族的那方势力的震慑力,是一种宣告。
  “娘娘一直都有很多敌人。”徐有容看着原野里的那朵小红花说道。
  陈长生心想,现在看起来,自己应该是娘娘最想除掉的那个敌人。
  ……
  ……
  有两位八方风雨在旁随行,无论大周朝廷动用怎样的军事力量,都不可能威胁到陈长生的生命,就像徐有容说过的那样,除非圣后娘娘亲自出手,不然陈长生便可以很平安地回到京都,当然他要确保体内的病情不会急剧恶化。
  现在的局势相当复杂,里面藏着很多待解的谜题,还有着很多凶险,徐有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对陈长生施展一次圣光术,确保他体内的那些血味不会溢散出来,为此她的神识耗损极巨,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休息,看似平静实则警惕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她把把陈长生安排在自己的辇上,不准陈长生离开一步,无论进食、治伤、休息甚至洗漱等事,都在辇上进行。
  同时,她不准任何人踏上辇一步,有关陈长生的所有事情都由她亲自处理——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喝,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想见什么人,要知道就连唐三十六和折袖每天也只能在休息的时候,来到辇下与陈长生隔着数丈的距离说会儿话。
  某天傍晚,唐三十六来到辇下,像前些天一样,眼巴巴地等了半天,才终于等到纱帘被掀起来的那一刻。然后他和陈长生说了没多会儿,徐有容便端着碗莲子粥过来,示意南溪斋的弟子把纱帘重新落下。
  透过纱帘,隐约可以看到徐有容正在喂陈长生喝粥,唐三十六很是恼火,对着里面喊道:“你这是在养孩子吗?你又不是他妈!”
  南溪斋弟子闻言,神情骤变,然后剑鸣四起。
  唐三十六自然没胆子和南溪斋的剑阵较量,悻悻然转身回了国教学院的车里。
  最开始那几天,折袖还和他每天去看一眼陈长生,后来确定陈长生没有什么问题,他哪里有耐心与南溪斋的那些女子们打交道,也不愿意看着辇上的那些画面,便再也没有去过。此时看着唐三十六愤愤不平的神情,问了问事由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你不觉得很怪吗?”唐三十六说道。
  折袖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有问题,只是陈长生看起来更信任徐有容一些,他只能在旁注视着。
  很多人都觉得很怪,觉得有问题,从离开寒山开始,很多视线便没有离开过那座辇。
  人们的情绪有些异样,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很多天了,圣女与陈长生在辇上朝夕相处,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到了现在,很多人已经隐约猜到,或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可是人们还是无法接受,他们时刻在一起。
  这与阵营无关也与立场无关。
  人们只是无法接受冰清玉洁的圣女,天天把一个臭男人带在身边,这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南溪斋的弟子们,时常可以看到她给陈长生端茶递水,甚至有个女弟子还亲眼看见她替陈长生擦洗身体。
  就算已经在一起了,就算他受伤了,何至于圣女要亲自服侍?
  因为这些事情,车队的气氛一直有些诡异,南溪斋弟子们的心情更是有些压抑。
  因为徐有容是她们的斋主,是她们最敬爱、视为神明的圣女。
  当天夜里,南溪斋弟子叶小涟,拿着陈长生手写的一封信去了国教学院的马车。


第601章 站在光明里
  唐三十六打开信一看,才知道是陈长生先前听着了他的那句话,担心他会闹事,所以做了一番解释,他在信里说自己伤势并不要紧,只是需要徐有容用圣光术长期治疗,而且徐有容毕竟是小女生,有些担心过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解释是合理的,却无法说服唐三十六,但在归京的路途上,他也不会闹什么,抬头准备让叶小涟帮自己带封回信给陈长生,却发现这名南溪斋女弟子的神情有些不善,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想要吃掉自己一般。
  两年前在离宫的神道上,他曾经把这位圣女峰的小弟子骂的狗血淋头,痛哭不已,对他来说,这只是件很小的事情,甚至早就已经忘记,直到上次陈长生提起此事,他才重新想起来,并且把她与当初那个小姑娘对上号。
  “请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当初是你挑的事,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唐三十六看着叶小涟正色说道:“先撩者贱,希望你能同意这个道理。”
  且不说世间究竟有没有这样的道理,但要说到贱之一字,实在是很难找到人胜过他。
  叶小涟很清楚这一点,自然不会接他的话,只是瞪着他。
  唐三十六低头开始写信,说道:“最近你们南溪斋弟子的火气看起来都很大。”
  叶小涟心想,任谁看着圣女这些天衣不解带地照顾陈长生,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唐三十六草草写完回信,把信递到她手里,看着她神情,猜到在想什么,说道:“他毕竟受了伤,你们也不要太小气。”
  叶小涟再也无法忍住,说道:“受伤了我们也可以照顾啊,为什么斋主非要亲自动手?”
  唐三十六心想这也是自己和折袖最想不明白的问题,却不会当着她的面提及,说道:“他们有婚约,自然更方便些。”
  “是曾经有过婚约。”叶小涟很认真地纠正道:“婚约已经解除了,而且是被陈长生自己解除的。”
  ……
  ……
  “无论谁来看,这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怎么也想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就已经解除了。”
  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站在道旁的草原里,看着道路前方的那座大辇。
  凌海之王看了茅秋雨一眼,想要确认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深意。
  茅秋雨看着他平静说道:“现在情形很清楚,圣女应该会嫁给陈长生,你们做好准备没有?”
  凌海之王沉默不语,脸色有些阴沉。到了这种层级,自然没有人敢以出嫁从夫的世俗准则去要求徐有容,然而,如果徐有容真的嫁给陈长生,也没有道理去与他敌对,他想着在寒山上徐有容的态度变化,微感寒意。
  从很多年前开始,圣女峰便是圣后娘娘在南方的盟友,圣后推动南北合流,也得到了前任圣女的很多帮助,再加上举世皆知,圣后待徐有容亲若女儿,所以任谁看来,这种局面应该会在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发生变化。
  可如果这一代的圣女真的嫁给了陈长生呢?圣女峰还会继续支持圣后娘娘吗?
  ……
  ……
  就如徐有容说的那样,从寒山至京都的万里归程很是平安,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在满天繁星的陪伴下,由数十辆车辇组成的车队进入了京都,那朵在原野里摇荡了很长时间的红花悄然消失,更远处那个戴着笠帽的男子也不知去了哪座高山拾回观星的野趣。
  进入京都之后,车队也没有分开,没有去国教学院,没有去皇宫,没有去东御神将府,而是全部都去了离宫。
  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站在神道的两侧松柏下,没有对视,而是同时望着神道尽头。
  除了他们,像唐三十六等人更是连踏上神道的机会都没有。
  徐有容推着轮椅上的陈长生,沿着神道走到了离宫最深处那座幽静的殿宇里。
  教宗在殿前的石阶下相迎。
  这是对国教南派圣女峰一系的尊重,也是因为他很担心。
  陈长生坐在轮椅里,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羊毛毯,看着很像个病人。
  事实上,他的脸色很好,看着血气很足,非常健康,怎么都不像一个病人。
  看见教宗在殿外站着,徐有容没觉得意外,双手也没有离开轮椅,行了一礼。
  陈长生对她说道:“我和师叔有些话要说,你去别的地方等我会儿。”
  徐有容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否定他的决定,转身向不远处的那座大殿走去。
  守在殿外的教士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敢拦她,只是眼神难免有些震惊,行礼之后,赶紧散开去通知。
  徐有容毫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面无表情走进了殿中。
  这座宫殿里的空间极为高大,看上去宏伟至极,石墙上刻着无数道藏里的经典故事,还有很多座前贤的雕像。
  这便是国教正殿——光明殿。
  国教分为南北两派,北派以教宗为尊,南派则是以圣女为领袖,无数年来,两派之间明争暗斗,不知有多少故事。后来局势渐和,也有数任南方圣女曾经到访京都,毕竟同出一脉,当然会住在离宫里,但又毕竟南北有别,所以那几位圣女从来没有踏进过这座光明正殿。
  徐有容小时候经常在皇宫和离宫里玩耍,也曾经偷偷进入光明殿躲猫猫。
  但她现在是南方圣女,踏进光明殿便有了完全不同的象征意义。
  司源道人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带着数位红衣大主教想要带着她参观一番,神态很是恭谨。
  “你们不用理我,我只是想在这里静静。”徐有容说道。
  司源道人和那几位红衣大主教很是无语,心想您如果只是想清静一下,何必非要来这里?
  难道您不知道,如果让世人知晓南方圣女终于踏进了光明正殿,会引发怎样的震惊?
  徐有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背着双手,静静地站在教坛下方,看着那幅高达三十余丈的壁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源道人无可奈何,只好带着红衣主教退出光明殿,然后在殿外候着。
  纵使在深夜,光明殿里依然通明一片,无数柔和的光线,从殿柱、墙上、雕像里散溢出来。
  徐有容站在光明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亮的缘故,她的脸有些苍白。


第602章 眼前尽夜色
  万里南归途中,徐有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替陈长生施展圣光术,把他的气息从这个世界里隔绝出去。
  在路过北山郡的时候,她还为陈长生连续输了两次血。
  无论心神还是真元以及最珍贵的天凤真血及圣光,她都已经消耗了太多。
  而且在寒山上她为了救陈长生,硬接了那记天道之剑,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但她依然无法休息。
  这时候,她静静站在光明殿里,是因为这里可以让她更快恢复,尤其是可以获得圣光的补充。
  而且这里距离那里最近,只隔着一堵墙,如果有事,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轰破那面墙,赶过去。
  这时候,教宗和陈长生正在那里说话。
  繁星当空,京都如被银色的水光笼罩,离宫深处到处都是檐角,相对还保留了更多的夜色。
  陈长生掀开毯子,却没有从轮椅里站起来。
  他低着头,很认真地把毯子叠成一个小方块,然后抬起头来,望向教宗说道:“师叔,我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他问过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给他的答复很肯定,但不够准确。
  教宗静静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就在陈长生以为像前几次那样,自己依然没有办法得到准确的答案时,教宗缓缓开口了:“最开始时接到你师父的来信,我以为你是进京治病的师侄,治病便是修身,你修的是顺心意,我便没有出面。”
  陈长生听着这话,想起两年半前初入京都后发生的那些事情,隐约明白,应该是在自己进入国教学院之前,师父的信便送到了京都。
  教宗走到他的身后,推着轮椅向殿里走去,石阶两侧是刻着流云纹的斜道,车轮辗压在上面,发出极有节奏感的咯咯声,就像教宗这时候的声音,平静里透着股感慨的味道:“直到后来梅里砂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收到了一封信。”
  夜殿里很幽静,池里的清水反耀着星光,在石壁与廊柱上洒下斑驳的清光,那盆茂密的青叶轻轻招摇,美丽的近乎妖异。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你师父究竟想做什么。”
  教宗松开轮椅,走到池畔拾起木瓢,盛起半瓢水,开始浇灌青叶。
  星光从殿顶的琉璃里落下,落在教宗穿着的麻衣上,仿佛写下了无数个难以理解的符文。
  陈长生看着他微躬着的身躯,沉默片刻后问道:“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为什么会帮助他?”
  “我很清楚,你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你师父为什么要送你进京……如果你真的是昭明太子的话。”
  木瓢里的清水落入盆中,发出哗哗的声音,没有掩住教宗的声音,更像是一种背景。
  “你师父这一生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天海从皇位上请下来,或者说赶下来,让皇位重归陈氏,我想……他让你入京肯定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到了今天,我已经隐约猜到你师父的意图,只是还无法确定。”
  “当年国教学院血案,都说是师叔您亲手打死了我师父,现在看来,当然不是真的。”
  教宗的声音就像流水一般清柔好听:“国教正统就我和你师父两人,我怎么忍心杀他,再说了,当年虽然他在皇宫里被天海重伤,但我想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这样隐藏下去,却没有想到,你来了京都。”
  陈长生说道:“因为我来了京都,因为师父的那封信,因为您要照顾我,所以圣后娘娘会很容易查到,我师父还活着。”
  “都说天机老人能洞彻天道,都说黑袍计谋无双,其实你师父才是真正的谋者,且不提他送你进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说他故意让天海知道他还活着的事实,就等于在我和天海之间撕开了一条裂缝,而且那条裂缝会越来越大。”
  “既然这道裂缝无法弥补,您和圣后娘娘之间的猜疑,终究会变成敌意。”
  “是的,一旦有了敌意,一旦查觉到对方的敌意,那么相对而立的时候,便会成为敌人。”
  “这岂不是说,师父是在利用您当年对他的恩情,逼您站到他的那一边?”
  陈长生看着教宗的背影,发现越来越佝偻,越来越像个疲惫的老人,声音下意识里低落了起来,如同此时的心情。
  教宗的声音却依然平静:“我说过,你师父才是真正的谋者,在他看来,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牺牲的。”
  陈长生听着这话,心情更加低落,说道:“为何会是这样?”
  教宗的手松开了木瓢的柄,拿起盆旁的干毛巾擦了擦手,说道:“当年我与你师父反目,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同,如今你师父用尽手段,逼我站到他这一边,我却能平静接受,则是因为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我和天海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已经不同。”
  陈长生想起来从天书陵出来后,在这座夜殿里的那番谈话。
  “我现在也认为天海应该退位。”
  教宗的声音在夜殿里响了起来,声音并不大,然而极遥远的夜空高处,却仿佛响起了一道惊雷。
  殿里静寂无声,除了悬在空中的木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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