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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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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有些尴尬。
  好在莫雨气息如兰,陈长生干净的如雨后的天空,不至于让二人觉得太恼火。
  夜风轻拂,一缕黑发飘起,落在了陈长生的脸上,有些痒,于是他皱了皱眉。
  莫雨飞到了床上,动作确实显得特别熟,就像是做过无数次那样。
  陈长生知道她的那个怪癖,但到现在为止,依然想不明白,当然更无法接受。
  “你不会又打算睡我的床吧?”他问道。
  “不行吗?反正这时候你又不会在这张床上。”
  莫雨显得特别理直气壮,但在星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到她的脸有些微红。
  陈长生有些无奈说道:“可我这时候在,你怎么也来了?”
  莫雨说道:“你平时这时候都在藏书楼里修行,谁知道你今天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长生觉得自己很无辜,心想怪我咯。
  然后他又想起落落,想起最近和落落很少有机会见面,更少说话,不知为何,便觉得心情有些低落。
  莫雨看着他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折袖伤太重,在藏书楼里歇着,我怕打扰他,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莫雨看着他,忽然蹙了蹙眉,说道:“我本以为现在的你应该很愤怒才对。”
  她和陈长生其实没有见过几次面,不算熟悉,在陈长生出天书陵之前,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当初在皇宫里相遇开始,她便发现陈长生这个人很容易挑起自己的怒意,愤怒其实是一种情绪,那么这就表明,陈长生很容易影响到她的情绪。
  这是一件她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更想不明白,为何陈长生才十六岁,便能把情绪控制的如此之好。
  陈长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今日在周狱里的遭遇,主要是随后折袖的惨状,当然会让他的情绪出问题。只是从小他就跟余人师兄学会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后来在浔阳城里对这个道理的领悟更加真切。有些事情自己默默记在心里就好,不需要表现出来,只需要做,冲动与热情从来都不是同义词,冷静绝不代表怯懦。哪怕被所有人都认为怯懦,他都不会在意,更何况现在说话的人是莫雨。
  他和莫雨不是朋友,他很清楚,这位大周朝的著名美人是怎样的可怕,尤其是在今日之后。
  整个大陆都知道,莫雨和周通是圣后娘娘最倚重的两个人,周通如此可怕,她又会差到哪里去?
  “难道不应该说一声好久不见?”莫雨说道。
  仔细算来,大朝试结束之后,他们便没有见过面。
  但陈长生不觉得有说这句话的必要,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她见面,只不过她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连续三句话陈长生都没有接,这让莫雨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眼睛微微眯起,锋利的……像是宫墙外的柳叶,很好看。
  “你对我很有敌意。”她说道。
  陈长生说道:“你应该很清楚当前京都的局势。”
  莫雨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嘲讽说道:“你以为自己真有资格被娘娘视作敌人?”
  陈长生说道:“就算有资格,我也不想成为娘娘的敌人,但很明显,你们那边的人不是这么想的。”
  这说的自然是诸院演武的新规,天海家以及国教新派势力对国教学院的打压。
  莫雨敛了笑容,说道:“别人怎么想,与你怎么做,没有任何关系。”
  陈长生说道:“我来京都只是想修行学习,从来没有想过会参与到这些大事里,但你觉得我能避得开吗?”
  莫雨声音微寒,说道:“为什么避不开?就因为你是国教正统的唯一传人?”
  这当然是个很充分的理由,因为人们无法否定自己的师门背景与过往岁月,那将意味着否定自己。但这绝对不是全部的理由,因为陈长生以前更在意的是修行速度,逆天改命,后来却发现,自己不得不在乎落落的经脉能不能通,轩辕破的右臂能不能治好,折袖的心血来潮能不能解决,唐三十六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名字,以及最重要的……国教学院的院门能不能保存完好。
  梅里砂主教大人临死对他说的话,他没有忘记。
  除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以及必须得到的,所谓成长的过程,不就是担起一个又一个的责任?
  莫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神情漠然说道:“娘娘是不可战胜的。”
  此时她变回了平日里能令百官噤若寒蝉的大人物。陈长生对她的态度却没有任何变化,想着浔阳城里的满天风雨,想着朱洛和观星客同时出现后王破说的那句很平淡的话,说道:“……我想试试。”
  他当然不可能战胜圣后娘娘,这试都不需要试。
  他只是想试试,想看看,自己和国教学院能不能挡住这一次的狂澜。
  莫雨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向小楼外走去,当然,她还是习惯性地把窗口当作正门。
  当她走过身边的时候,陈长生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难道我在天书陵和周园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睡我的床?”
  莫雨有些羞恼,喝道:“那又如何?”
  陈长生很无奈,拿此事没有任何办法,要知道他年龄虽小,但总是个男子,这事无法向谁说理去,而且他打不过她。
  “那……”他犹豫了半晌,终于说了出来:“以后记得勤洗澡,最好……每次洗了澡再来。”
  这话一出口,他便知道不妥,因为听着很是暖昧。
  果不其然,莫雨秀眉倒竖,美丽的脸上煞意十足,寒声说道:“你想死吗?”
  陈长生知道自己确实不该,连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
  莫雨神情稍和,说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你将来就可以不杀周通?”
  陈长生很认真地说道:“当然不行。”
  莫雨说道:“所以说,言语总是不及礼物来得真诚。”
  陈长生怔住了,心想以你在大周朝的地位,除了唐三十六这样的家伙,谁敢说比你更富有,我又能送你什么?
  “听说,你这里有一把越女剑?”
  莫雨看着他嫣然一笑,说道:“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小时候,娘娘刚好教过我这套剑法。”


第456章 两地思
  在大周,莫雨如果向谁要什么东西,不要说是一把剑,就算是全部家产,也有无数人心甘情愿地双手送上,还会觉得是极大的荣幸。
  陈长生虽然现在身份地位也不一般,但如果能借着先前失言的机会,把二人之间这层隐秘的联系变成友谊,怎么看都是好事。
  这是顺水推舟,很轻松,也很自然,谁都不会拒绝。
  陈长生没有拒绝,却也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看着莫雨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莫雨怔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极难得找人要件东西,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复。
  她当然不会回答陈长生的问题,冷笑一声,转身便消失在窗外的树林里。
  陈长生看着夜林里若隐若现的那道身影,有些不理解她的情绪为什么会忽然变差。
  他先前想了想确认越女剑确实不在名单上,但……那是自己的东西,你就算向我要,我问一声道理不行吗?说的更直接些,我的东西我不想送你难道不行吗?西宁镇上的人多简单,余人师兄多简单,怎么京都里的这些人这么让人想不明白呢?
  他不再去想这些比道藏要复杂无数倍的事情,闭上眼睛继续开始冥想。
  或者是因为莫雨离开的太急,还没有来得及在房间里留下太多体香的缘故,这一次他入定非常迅速,很快便感知到了自己的命星,开始引星光洗髓。与此同时,他从识海里生出一缕极细的神识进入剑鞘,有些艰难却已经轻车熟路地渡过那片由凌厉剑意组成的海洋,再一次来到彼岸,看到了那座黑色石碑的虚影。经过这些天的努力尝试,他的神识已经不会触到黑色石碑便会破灭,甚至已经可以向里面深入一些距离,尤其是今夜,他的这缕神识完全浸进了黑色石碑的虚影之中,甚至隐隐约看到了一座山崖!
  那座山崖很是残破,还能勉强看得出来,山崖顶端应该是平滑坚硬的灰白岩石,只是现在已经出现了无数道裂缝,青树皆毁,只有几株树根深入崖缝里的松树,歪歪扭扭地坚持着,而在那座山崖的远方,还可以看到很多如镜子一般的小湖,更让他觉得眼熟。
  是暮峪吧?那些小湖就是日不落草原边缘的湿地,就是自己从山那边的湖底逃出来的地方吧?那么这里真的就是现在的周园?她……还在里面吗?此时他的神识已经深入那座黑色石碑的虚影太多,受了极强大的能量的碾压,不要说深入周园搜索,便是想再坚持一瞬间也无法做到,只是这般远远望了望,想了想,便化作了一道青烟消失无踪。
  陈长生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此时夜色已深,窗外满天繁星,星空下的国教学院里的树林,看着很像是郁郁葱葱的草枝。
  就像日不落草原里那些比人还要高的野草。
  陈长生很自然地想起与她在草原里同行的那段日子,想起雪庙生死相依,想起在周陵里血水交融,想起神道尽头的那番对话。如果不是南客用魂枢控制了初生的金翅大鹏,驱领兽潮包围了周陵,或者,他和她已经开始……
  互诉衷肠?是这个词吗?他不是很确定,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陌生的情绪,那种情绪是甜密的,却令人有些害怕,是不安的,却让人那样的向往,最重要的是,那种情绪带来的悲与喜,竟是那样的强烈,有的时候甚至显得比一切都更加重要。
  自幼修读道藏,十岁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更是严格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悲不喜,然而无论是当时在草原里背着她,在神道尽头的石门前双肩相触,还是现在想起她,他都无法、也不想控制这种情绪,因为他喜欢那时的美好,确认这时的想念……
  那么,你究竟在哪里呢?
  ……
  ……
  徐有容走在山崖间。
  她眉眼如画,稚意微存,美丽动人,庄严神圣。
  是的,这是押韵,因为她本就美到了极致,除了飘渺的音韵,很难用什么实际存在的事物来形容。夜风拂动着衣袂,白衣轻飘,她缓缓行走,脚步间自有大气生,然而如果仔细望去,或者能发现她水般的眸子里,隐藏着淡淡的哀愁。
  未满十六岁的少女,正应享受青春,却因何事而悲伤?
  因为圣女峰再次传来消息,没有人知道那位雪山宗弟子是谁,远在西北的雪山宗甚至根本不肯承认自己有个叫做徐生的弟子。你或者是潜入周园的,你或者是隐门弟子,或者你有什么隐秘,但那都不重要,只是,你确实是叫徐生吗?你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从周园离开之后,她因为受的伤太重,一直隐居在圣女峰后养伤,她不再每日赏雪、听雨、采药,只是服养、读书,静思。
  她静思着周园里的经历,那片草原里的生死,那个男子。
  她本来早就决心将生命奉献给书中的大道,哪里会料到自己会真的遇到生命里初次生出的悸动,然而,那抹悸动却又是如此之快地随风而逝。那是难以言说的淡淡哀伤,那是无处去诉的刻骨记忆,她很清楚,或者那段回忆在今后的漫长修道岁月里,将会永远地陪伴着自己,而且也只有自己知道,最终会成为她精神世界里无人能够触及的一处角落。
  那是她暂时还不想离开的世界,她自然不再关心世外之事。苏离、梁王孙、画甲肖张、王破、朱洛、观星客……那场浔阳城的风雨惊动了整个大陆,却无法让她抬起微垂的眼帘,只有圣女老师和陈长生这两个人的名字,让她凝神了片刻。
  但有个人她必须关心,而且她确实很关心。
  离山内乱,小松宫等三位长老谋叛,秋山君重伤将死,这些消息早就已经在天南传开。
  当她伤势渐愈,走出圣女后峰的那一刻,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知道自己必须去看看。
  是的,她走在山崖间。
  她这时候正走在离山上。
  ……
  ……


第457章 那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举世皆知,秋山君对徐有容情根深种,人们也曾经以为徐有容对秋山君同样情深意重,真龙与天凤,同宗同源,相伴成长,一个极有可能重续长生宗断了数十载的圣人传承,一个则是未来的南方圣女,怎么看这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直到……京都去年那场青藤宴。
  在那场青藤宴上,陈长生拿出了婚书,同样是在那场青藤宴上,徐有容让白鹤带去了一封书信,在那封信里她明确地表示一切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直到这一刻,整个世界才知道,原来所谓天造地设、理所当然,只是人们心里对美好的想象与希望。
  如果是普通少女,徐有容现在应该会不愿意与秋山君见面,因为尴尬与不方便,换成那些冰雪聪明且做事果决的不普通少女,也不会与秋山君见面,因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尽快地平复心情。
  但徐有容没有这样做,她不是那个如清风一般的少年,道心也未染尘,不计算,也不会刻意改变。
  走进离山顶峰的洞府,她将空着的食盒搁到桌上,对床上的秋山君说道:“七间师妹还是很虚弱,却总想着要去京都找折袖。”
  秋山君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师叔祖回山知道这件事情后很是不高兴,骂了小师妹好长时间。”
  徐有容有些不解,说道:“苏离前辈潇洒不羁,为何在这件事情上如此不近人情?”
  秋山君微笑说道:“任何男子做父亲的时候,总会变成他年轻的时候最讨厌的岳父大人。”
  徐有容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严厉地反对。”
  秋山君沉默了会儿,说道:“师叔祖当年在雪原上见过那个狼崽子,他说……那个狼崽子有病,活不了太长时间。”
  徐有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想着那个曾经在青云榜上给自己最大压力的狼族少年,除了身世凄惨命运也如此不堪,不免有些感慨。
  秋山君望向她说道:“没有哪位父亲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短命鬼……说起来,师叔祖为了这件事情还把陈长生骂了三天。”
  徐有容笑了笑,没有说话。来到离山后,她才知道了些周园之后发生的事情,比如陈长生陪着苏离跨雪原过天凉的故事,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让她对那个叫陈长生的家伙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毕竟那个家伙叫陈长生,她不会对他恶言相向,却也不想称赞对方。
  秋山君也不再说话,借着石壁上夜明珠的光芒,继续阅读手里的剑经。
  徐有容从桌上拿起一卷长生经,开始默读。
  洞府里很安静,但并不暖昧,只是非常自然,就像先前徐有容走进来,两个人开始对话,然后结束对话,不需要刻意做什么。
  数年前,徐有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从京都来到圣女峰,开始在南溪斋修行学习、解读天书,二人便时常见面,时常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坐,静静看书,没有言语。
  世人都以为两小无猜便是青梅竹马,其实他们清楚,那并不正确,之所以无猜,是因为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徐有容起身说道:“师兄,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秋山君把视线从书籍上移开,望向她,却没有像前些天夜里那样,像前些年那样,说声路上小心。
  这是他数年来,过的最愉悦平静的几个夜晚。
  因为他可以静静地看着她,无论是微微眨动的睫毛、翻动书页的手指,唇角微微翘起的线条。
  不用时时看,只是看书疲惫时,随意抬头望去,她便坐在那里,他就会觉得安心平静,然后愉悦。
  他很想这样的夜晚能够更多,所以他想要多说几句。
  “因为师叔祖的事情,我离山剑宗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无论以往双方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仇怨,现在只能是我们欠他。”秋山君看着她说道:“但这种事情与人情向来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说的是,他很优秀,配得上你,绝不像你小时候说过的那般顽劣,更不像去年你在信里提过的那般不堪,那么现在你对这门婚事又是如何想的?”
  这段话里提到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陈长生。
  秋山君的语气很平静,很坦荡,很诚恳。
  徐有容想了想,说道:“过段时间,我便会回京都退婚。”
  “直接退婚……”秋山君认真说道:“对陈长生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人言可畏,去年京都你家做的事情,已经迹近羞辱。”
  徐有容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说道:“可是如果履行婚约,对我不公平。”
  与陈长生的这门婚事是她祖父定下的,从来没有任何人问过她的意见。
  秋山君沉默了会儿,说道:“抱歉。”
  这里的抱歉,指的是去年南方使团去京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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