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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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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少女的衣裙上到处都是血污,快要掩去原来的白色,寻常清秀也快要被虚弱疲惫的神情掩盖,眼神却十分清冷。
  他怔了怔,问道:“你没事吧?”
  ……
  ……


第288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不知道为什么,陈长生说话的速度比平时要慢很多,就像是舌头有些不灵活,显得慢且笨。
  徐有容没有回答,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无力地靠着崖洞的石壁,然后抬起头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的脸色再次苍白了数分,她看着身前已经毙命的白海,看着此人苍老容颜上的斑澜颜色,沉默不语。
  先前那刻是她此生所经历的最危险的时刻,她撤掉桐弓,假意突袭,然后理所当然地失败,故意被白海制住,就是要让这名落阳宗的长老吸自己的血,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真凤之血里已经混了很多南客昨夜种下的毒。
  这个极为冒险而且很恶心的计策果然成功了,但正如她先前生出悔意时想的那样,如果不是最后时刻,白海被那只手推离她的颈,那么在他中毒身亡之前真有可能吸噬干净她最后的真凤精血,那么她就会真的去死。
  想到这里,她才望向陈长生,右手握着桐弓收到身前,神情漠然,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清秀的少女神情漠然,眉眼间自有一种贵气,显得极为清高,如果是普通的少年,看见这样的异性或者会自惭形秽,然后暗生爱慕之意,或者会觉得尊严受到挑衅从而觉得不舒服,但这两种感觉陈长生都没有。在京都里,他和莫雨和落落这样的女子相处过很多次,对于这种清贵很是习惯,所以表现的很平静,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名少女给自己的感觉很舒服,就仿佛是新雨后的春林。
  徐有容有些意外于他的平静,也比较满意,不见如何动作,那把长弓便消失不见。
  陈长生怔了怔,然后想起先前昏迷时隐隐约约传进耳中的一些话。
  这名少女居然是传说中的秀灵族人?
  据说无数年前,大西洲与东土大陆之间并没有浩瀚的海洋,而是连在一处。当时的大西洲叫做大西岭,有一个精灵部落生活在大西岭里,这个部落与妖族联姻,留下了很多混血后代,后来随着大西洲与大陆分开,这些混血后代留在了东土大陆,因为容颜秀美,身法灵动快速,所以被称为秀灵族。
  除了清新秀美,继承精灵部落喜爱大自然的特质,秀灵族最出名的便是箭术,每个族人都极为擅长弓箭,在妖族与魔族的战争中,秀灵族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也正因为如此,成为了魔族最痛恨的对象,终于在两千年前,因为狼族的背叛,秀灵族的祖山被魔族大军围困,妖族救援不及,秀灵族惨遭屠戮,就此灭族,只有一些年幼的族人通过狭小的地下通道,逃出了群山。
  如果故事到这里便迎来了结局,或者还更好些,可事实上,那些逃出魔族铁蹄的秀灵族人迎来了更悲惨的命运,因为容颜秀美、身体迷人的缘故,没能被接回红河两岸的秀灵族人,很自然地成为很多大人物的猎物,无论雪老城里的魔族贵族,还是人类贵族,都以拥有一名秀灵族人为奴婢为荣。
  秀灵族人悲惨的命运,随着近千年之前人类与妖族联盟对抗魔族,才得到了些好转,太宗皇帝颁下旨意,禁止买卖秀灵族人,只是在很多王公贵族的府邸里,依然暗中收着很多秀灵族人。直到大西洲长公主嫁给白帝,又与天海圣后结好,这项禁令的执行力度不断加强,才迎来了真正的转机,南方某世家因为暗中蓄养并且虐杀了数十名秀灵族奴隶而被圣后娘娘灭门之后,人类世界里才真正没有了这种现象。
  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奴役与折磨,本就残存不多的秀灵族人变得更加稀少,现在绝大多数秀灵族人都生活在白帝城,或者远渡重洋去了大西洲,这数十年里,无论京都还是汶水城,都已经很少能够看到秀灵族人的身影。
  知道这名少女是秀灵族人,陈长生看着她的眼光难免带上了些同情的意味,心想难怪只凭一把弓箭,便能进入周园,同时对她眉眼间的那抹清冷抵触也更加释然,如果换成他是秀灵族人,对人类也不可能有太多好感。
  他刚醒过来,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明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崖洞里,昨夜昏过去之前,看到的最后那眼光明是什么?
  他问道:“是你救了我?”
  徐有容平静说道:“你不用谢。”
  陈长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心想难道先前自己没有救你吗?愣了愣后问道:“请问你是?”
  徐有容微怔,这才知道对方没有认出自己——要知道平日里无论她在哪里出现,都会被人认出来,因为她的气质非凡,更重要的是,她生的很美。
  这与自恋无关,这是客观事实,因为她是整个大陆公认的第一美人,就连雪老城里的魔族贵族们,对这一点都没有什么异议。
  她本想问难道你不认识我,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进周园之前,已经请青矅十三司的教士做了易容……因为她不想见那个家伙。
  因为想起那个家伙,她觉得更加疲惫,低声问道:“你还能走吗?”
  陈长生此时重伤未愈,刚从昏迷中醒来,浑身无力,但不想成为对方的负累,说道:“可以。”
  “很好,那你带着我走。”徐有容神情平静说道:“不准丢下我。”
  陈长生再次怔住,心想原来是这个意思,真气微转,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点了点头。
  他应下的很勉强,不是心理上的,而是身体状态确实太过糟糕。
  徐有容很清楚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但没有出言安慰或是鼓励,在她看来,那些俗套的情绪激励除了浪费体力没有任何意义。
  “我流了很多血,我很虚弱。”她接着说道。
  陈长生心想自己醒来的时候,确实看见那个老怪物正在吸你的血,但你当时的眼神那般平静,而且那老怪物接着便死于你血中的毒,很明显是你布下的陷井,这时候来说这样的话,又是为什么?另外就是,那老怪物为什么要吸你的血?
  徐有容见他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有些无奈,说道:“我觉得很恶心。”
  陈长生不解问道:“然后?”
  徐有容说道:“我不想回忆刚才的画面,而且我很虚弱,所以,我要晕一晕。”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给陈长生任何反对或询问的机会,很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靠着崖洞石壁,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陈长生被这突然如来的变化弄的有些措手不及,想了想却又觉得这名少女说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不得不服。
  他没有马上带着她离开,因为他也需要调息,恢复些体力,另外需要更仔细地查看一下自己的状况,昨夜在寒潭那边的湖畔,与那两名可怕的魔族女子厮杀多时,腑脏受了极严重的伤,他不想稍后刚把少女扶到崖洞外,自己便吐血而亡。
  神魂自识海而出便是神识,自外而返便是坐照自观。
  他看到了幽府外的那片湖水,与以往不同的是,那片湖水形成的圆球四周染了很多冰雪,向四周散发着寒意,便是幽府所在的那座灵山,也有些看不清楚,偶尔有罡风拂过,那些冰雪便会缓缓落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荒原上已经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白色。
  昨夜战斗的时候,他真元燃烧殆尽,荒原上的那些积雪早已消融不见,周园里又没有办法感知到命星,他正担心无法恢复真元,便看到了这幕画面,不够有些惊喜,只是幽府外的那片湖水为何会如此寒冷?
  他的神识穿过湖水表面的冰霜,继续深入,然后……看到了一幕令他动容的画面。
  一条细细的黑龙,正安静地沉睡在湖水里,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气息,那些气息是如此的寒冷,如此的纯净。
  陈长生这才知道,就像当初在地底空间里坐照自焚一样,又是黑龙救了自己一命,那些来自于龙魂深处的寒念,帮助他恢复着真元,降低着他的血液流动速度,同时不断修复他千疮百孔的脏腑。只不过和在地底空间相比,黑龙现在要小无数倍,在湖水里卷着身体,就像一个贪睡的孩子,看着很是可爱。
  黑龙现在只是一缕离魂,为了救他,想必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所以才会一直沉睡。
  如果没有它,他这时候或者早就已经死了。他望向手腕上多出来的那块玉如意,沉默不语。
  然后他望向靠着石壁昏迷不醒的那名白衣少女。他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概明白,如果没有她,自己这时候或者也已经死了。这名少女是秀灵族人,虽说人妖殊途,但他与妖族之间的关系向来极为亲密,不要说少女曾经救过他,他也不会把她丢下,更何况现在。
  只是怎么才能把她带走?陈长生恢复了些体力,跪坐到白衣少女的身前,伸手比划了几个姿式,总觉得有些不大妥当,在现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他不会像那些酸腐的道德君子一般还要顾忌什么男女之别,只是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抓住腰带把她提在手里?扶着她的臂弯一道同行?把她横着抱在怀里?终究还是最简单的方法最可靠,他直接把她背到了身上,双手向上扶住她的大腿。
  他背着她走出崖洞,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踏着林间的落叶,慢慢向着山麓起处走去,他很清楚周园里的地理环境,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畔山林语,然而他还没有走到前方山道转折的之字路口,便停下了脚步。
  ……
  ……


第28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时间看似不停地流逝,其实很缓慢,从徐有容拎着他来到林间,再到这场险恶的战斗结束,没有过去太久,周园的朝阳还在地平线上方不远,晨风与晨光一道落进林中,被切成各种形状的碎片,缓缓地卷动着地面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泛出各种光亮。
  陈长生看着远方,沉默不语。
  他没有折袖那种对危险的天然敏感,也没有徐有容用命星盘推演前方危险的能力,他没有在远方的晨光里看到任何身影,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更没有看到任何敌人,但他就是觉得那边太过安静,是的,安静并不是足够的理由,但他感觉不对。
  大道三千,他只修一门顺心意。那对魔族美人强者肯定还在周园里追杀自己,可能还会遇到像那个老怪物一般阴森可怕的人类修行者,而他现在根本任何能力自保,他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自己修行了十几年的唯一之道。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向着树林的另一面走去,神色有些匆匆,脚步却无法匆匆,因为他这时候重伤未愈,还要背着那名白衣少女,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的身体比正常情况下要寒冷很多,呼吸和心跳比平时都要慢至少三分之一,双眉与鬓间的雪霜再现,衣衫上沾染的露珠结成了无数小雪粒,被晨风拂落后又迅速凝出,然后又被晨风拂落,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身后,在林间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就在他离开这片树林后不久,随着一道微寒的气息,南客与那名弹琴老者来到了此地。她的视线随着落叶表面那些残留的雪霜,移向远方,她的眼光何等样锐利,只是随意一看,便从那些雪霜足迹上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陈长生已经醒来,正在背着徐有容逃亡,他的伤势明显没有痊愈,脚步显得有些迟滞。
  一抹困惑出现在她相隔略有些宽的双眼之间,按照她那两名侍女的说法,陈长生昨夜受伤极重,已然濒临死亡,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恢复了过来?同时她的神识感知到崖洞里白海尸体的存在,但这时候她没有时间去理会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直接把两只手臂伸向身旁的空中。
  那两名魔族美人化作两道清光,消失无踪,一对绿色羽翼出现在她的身后,伴着一阵风啸,她在林中消失不见。弹琴老者看着林外的方向,确认不远便是那片神秘凶险的草原,不由微微皱眉,猜到随后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随之而去。
  ……
  ……
  树林便是岸,岸之前是一片水泽,青色的芦苇丛占据了所有的视线,仿佛要漫到天际,但事实上,越过这片芦苇,便是那片草原。那道寒冷的气息帮助陈长生镇压着伤势,同时也让他的新陈代谢速度急剧降低,此时他的心跳与呼吸太过缓慢,自然走的也很缓慢,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到这里。
  他不知道在不久之前,徐有容拎着他从对面的芦苇丛里走了出来,只知道如果继续往前,便有可能误入那片可怕的草原,然而他没有别的任何选择,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沿着来时的道路再次走回湿地之中,身体在水里走动,带出些许薄冰。
  刚刚走进芦苇丛,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是冒险向前,还是折转方向,岸上传来的风声便告诉他,不用再想了。
  一道寒冽的清风出现,绿意十足的幽光,夺走了所有芦苇与树木的颜色。
  一名神情漠然的小姑娘,在岸边出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蝼蚁。
  陈长生看着她乱蓬蓬的头发与满是血污的衣衫,尤其是她的眉眼,怔了怔,似乎因为看到了什么而有些意外。此外,他没有握住短剑的剑柄,因为他知道自己与这名魔族强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多,战斗没有意义,所以沉默不语,于是显得很平静。
  他向来很平静沉稳,无论遇着什么样的大事,都不会郁郁,也不会惊慌失措,这种性格特点,让他拥有远超年龄的气质,同时也经常让人觉得意外,徐有容如此,此时的南客同样如此,她没有想到这就是传闻里深受教宗宠爱的少年,问道:“你就是陈长生?”
  陈长生没有见过对方,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便是魔君最疼爱的女儿,只是昨日在湖畔,他听折袖提到过那个名字,通过折袖当时的神情,他非常确定这个小姑娘很可怕,同样,他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自己背上的那名白衣少女,以为对方是来追杀自己,警惕之余,又有些孩子气的高兴——曾几何时,西宁镇那个不起眼的乡下少年道士,已经成长到被魔族可怕的大人物视作真正的目标。他如此想着,反问道:“你就是南客?”
  这是陈长生第一次见到南客,也是南客第一次见到他,在此后的岁月里,他们将分别代表人类与魔族在很多不同的战场上相遇,然后厮杀,发生一些并不有趣、只令人感到疲惫的故事。南客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起初见他时的那个早晨,每每都会生出淡淡的悔意,心想当时如果自己再果断一些,不去听他说的那些废话,或者真地有可能当时就把他杀死,那么便不再会有后续的那些故事与麻烦。
  时间总是单箭头运行,现在的南客不可能知道将来的事情,她的注意力理所当然地还是停留在徐有容的身上,哪怕对方这时候明显已经昏迷不醒,至于陈长生只是她对话的对象而已:“你把她放下来,我饶你不死。”
  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客的神情依旧漠然,然面在她身旁的两名侍女则有些吃惊,心想主人这是怎么了,居然会与人类谈判,而且若就这般放陈长生离开,她们昨日在那片湖畔拼命的战斗,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们不知道南客在昨夜暮峪峰顶的那场战斗中也受了很重的伤,更重要的是,南客看得很清楚,陈长生站在芦苇丛里,随时可能跳进湖中,而那看似清澈无物的湖水里,实际上有一道分界线,线的那头便是草原。
  南客不希望陈长生觉得自己已经进入绝路,从而跳进湖中,因为即便是她,对那片浩瀚而神秘的草原,也有很多忌惮。
  听到南客的话,陈长生有些吃惊,这才知道原来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自己,但他当然不可能把徐有容留下来,自己去逃命——他这时候并不知道背上的白衣少女就是徐有容,他也不像徐有容一样自幼便习惯了背着很多东西前行,他只是答应过她,不会把她丢下。
  “我做不到。”他看着南客很诚实地说道,然后看着对方的眉眼,欲言又止。
  南客有些木讷漠然的眼神里多了些不解,她不明白陈长生有些奇怪的神情反应从何而来,问道:“怎么了?”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你有病。”
  听着这话,南客的眉猛地挑了起来,就像是清晨去山里辛苦打的一大筐猪草被隔壁的醉汉抢走的小姑娘,很是生气,声音顿时高了起来:“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国教学院里的所有人都有病!”
  略带稚意却非常寒冷且无比愤怒的小姑娘的喊声在安静的芦苇荡四周回荡着。
  那两名侍女沉默不语,不知道主人为何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愤怒,为什么对陈长生的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听着岸边不停传来的喝骂声,陈长生觉得有些无奈,心想如果不是你非要问,我怎么会说。
  不过愤怒与敏感,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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