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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之神级捕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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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是小南山的盗贼头子何庆,一人是费仲道,他们两个在六路人马中属于弱势,因此抱成一团,同进退。
  帐篷内,一个黄色的火盆燃着火焰,在冬日夜里带来温暖,两人分作在一张矮桌前,有酒肉泛着香气。
  “老何,你说袁不屈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是他说要扶持吕氏双狮和我们,现在也是他让我们上山,这用意不明,我怕这是阴谋。”
  费仲道忧心忡忡,以竹筷夹起一片烤制的酥黄娇嫩的肉片,迟迟不动嘴,反而唉声叹息,让原本心情不错的何庆也有些压抑。
  “你真想知道?袁不屈此人名声的确不显,但实力雄厚,绝非江湖浪人,而是和延熹军方有千丝万缕。风烈统领延熹兵马,这袁不屈就是风烈隐藏的一枚棋子,手上的大批精兵都是由此人练成。”
  何庆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也不知从何处得到这种消息,让费仲道脸色惨白。
  “这还不止,风烈代表的是现今军方一脉的实权派,他们大权在握,还有一脉乃是勋贵派,他们地位尊崇,却没有军权。”
  此时的何庆似乎不是一个马贼头子,而是一个颇有见地,政治触觉敏锐的高人,见到费仲道心神恍惚,继续抛出炸弹。
  “连云寨和勋贵有勾连,他们想借助小连云寨搞事情,没兵就练兵,收拢之后的贼人,就是兵源,所谓养寇自重,就是如此。小连云寨就是一个种子,种下去是否能开花结果,他们在观看,却不会插手。如果此法可行,那么雍州一地,必将烽烟遍地而起,大贼小贼纷纷冒头。”
  “至于实权派,自然不会甘心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冲击的是他们的利益,江峰也好,我们也好,都是实权派的棋子,用来和勋贵们博弈的。
  何庆说着,仰头倒酒,连叹三口长气,然后咳嗽不停,从怀中掏出小瓶,倒出丹丸服下,脸色红润不少。
  “这些都是隐秘,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也是两脉中的一员?甚至,你本身就不是贼人?”
  费仲道猛地起身,何庆日常从不会和他说这些,今天突然道出这么大的隐秘,肯定有所图谋,是想拉他入哪一脉?
  “费兄,稍安勿躁,如果我是那两脉的任何一脉,都不会和你说这些,平白让你惊慌。
  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贼,在江湖上讨生活,不过是消息灵通一些罢了。
  现在说这些,也是让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咱们两兄弟好好探讨,该投往哪一脉,首鼠两端是肯定不成的。”
  顿了一下,何庆右手亮出一枚龙飞凤舞的金牌,拍在桌子上,摇头叹道。
  “这是平昌伯的金令,如果你我有意,就可持此金令,从此为伯爷手下的一份子。平昌伯之上,其实就是宣平侯,不过与之相对,那风烈之上,乃是雍州现在的都指挥使,岑少康,两尊大神啊。”
  这何庆越说,费仲道越没有底,他充其量就是一个马贼头子,有些小聪明,武功连项央都不如,能和那种大人物攀上关系?
  “何兄,你可别晃点我,这宣平侯也好,岑指挥使也好,都是跺跺脚一州震颤的人物,能和咱们拉上关系?再说了,这不就是清江府内的事情,哪里扯得上那么远?费某心中没底啊。”
  费仲道所言让何庆点头,稍微红润些的脸色沉着,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
  “费兄,你可知道下棋?这棋盘之上,黑白两子遍布,纵横十九道,虚线刻画,就如同一州之地。我们虽然是蝼蚁之命,但同样占据一枚棋子,怎么能说扯不上关系呢?”
  何庆的比喻倒是很形象,让费仲道有些明悟自己等人的作用,未必放在人家眼中,但只要有用,就能借着这股东风青云直上。
  “那何兄你已经加入勋贵一脉?不是为兄泼冷水,当权者势大,你看今天袁不屈信誓旦旦,能把张广元给做掉,显然底牌不小,咱们还是跟随强者吧。”
  费仲道是个江湖人,不混官场,不入朝堂,不知道勋贵和实权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军权在实权派手中,那必然是实力强,势力大,选择自然不会选择弱者。
  “费兄此言差矣,实权派,也只是当权一阵,哪里比得上勋贵世袭,底蕴深厚,地位尊崇?
  何况那勋贵的祖先们也都是当权者,他们既然如今出手,必然是有把握。
  别的不说,那项藉我所料不错,必然是某个勋贵派到小连云寨的高手,见微知著,费兄三思啊。”
  何庆的话也的确打动了费仲道,不过也让营帐外潜伏偷听的项央龇着牙花,心内哭笑不得。
  “还勋贵体系?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遇到贵人了?成了他人的手下?那平昌伯没见过,世子倒是见过一两面,不过和魔门有联系,简直是玩火自焚。”
  不过今天这么一来,听到何庆将问题摆出,说的通透明亮,项央也是受益匪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样一来就明白了,哪里是连云寨要练兵,那是勋贵们要练兵。与之相对,军方也不是没参与,只是他们比起破坏这次勋贵的谋算,更想一口吞掉他们的果实,增强自身,神仙打架啊。”
  项央不知何时,也成了其中的一枚棋子,甚至成了何庆为勋贵拉拢费仲道的一枚棋子。
  至于为什么何庆要这么坦白,甚至坦然,应该是知道费仲道原本就是小连云寨的人,近来反水,这才不怕消息走漏,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将他重新拉下水。
  “好谋算,好心思,可惜,遇到了我。”


第三百一十章 下手
  营帐内,一时间毫无声响传出,应该是费仲道陷入沉思,项央双手握拳,气息沉凝,仿佛极有耐心的猎人。
  没过多久,帐内走出一人,是费仲道,脸色难看,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此营帐内只剩下何庆一人。
  项央仔细看过,唯独前帐内有两个马贼守卫,他可以直接撕裂营帐,以雷霆之势击杀何庆,而后反身而回,借着大乱逃离此地。
  只是还不等项央有所动作,又有人来到,是一头赤发如火的尤三金,此人功力高深,真气外放,远不是费仲道何庆之流能比,项央静静藏在一侧盲角,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人似乎也是何庆的目标,两人一番攀谈,和之前费仲道所言一般无二,何庆同样拉拢尤三金转投勋贵一脉,帮助张广元一统十六路马贼。
  而尤三金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但这个态度本身就说明一些问题,可见何庆虽然不起眼,但一双眼力颇为毒辣,看人很准。
  尤三金走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人再来,反而是何庆走出营帐,喝令旁人不得跟随,自己颇为鬼祟的到了一个普通营帐之内。
  项央一路尾随,本以为这何庆可能来见什么重要人物,比如勋贵一脉的什么使者之类的,不过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营帐内就传来男男粗重的喘息。
  项央藏身在一辆马车旁,眼见这个帐篷与其他相隔甚远,内中被浪翻滚,其音靡靡,几乎一口酸水反胃上来,原来是个知男而上的玻璃。
  “妈的,晦气,没想到何庆看起来是个人物,原来有这种癖好。”
  项央眉毛挑动,悄无声息的接近营帐,在暗夜火烛的映照下,化作一团黑影,帐中的两人看到影子,也意识到有人接近,连忙穿衣。
  不过项央杀意已盛,一腿劈开营帐棉帘,化作漫天碎布飘落,内中两人,一是何庆,一是二十几岁的妖娆年轻男人,齐齐朝着项央扑来。
  何庆用的是一路擒拿手法,专门盯住项央的上三路,那年轻人肌肤光滑,露出白皙的胸膛,用的乃是一柄匕首,招数小巧轻便,狠辣凶险。
  这两人武功还都不错,可惜遇到项央,随手一记弹指神通点在那匕首的刃侧,有一波气浪外放,直接让妖娆男子的虎口出血,丢飞匕首。
  同一时间,项央以龙爪手对拆何庆的擒拿手,五指弯钩,指尖带着坚不可摧的气劲,轻轻一扣,便折断何庆的一手。
  短短片刻,妖娆男子兵器被打飞,何庆被废了一手,两人正要大声呼喊,企图让小南山的马贼们来救援。
  却同时被一道极为刚猛的七伤拳劲打在胸口,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血水汩汩从口鼻冒出,人已经没了气息。
  若是有人将两人剖尸,就会发现他们外表虽然没有伤痕,但五脏六腑已经被一股极为霸道的拳力打的模糊一片。
  而此时,距离这营帐最近的巡防马贼还有不短的一段路,项央完全没有被发现的苗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好好呆在你的大营内,说不定我还真会遇上一些麻烦。”
  项央很清楚,如果是在何庆的营帐内进行袭杀,百分百会被发现,进而引发动荡,说不定满营都会追杀他,这对他来说还真是有一定的风险。
  不过这何庆满心骚动,按捺不住,来找自己的小情郎相会,这才给了自己可乘之机,甚至双双殒命在自己手上,还没人发现。
  “再接再厉,宰了五个马贼首领,便有降龙掌法到手,还可以破坏这群人上山一事。若是他们自乱阵脚,大打出手就更好了。”
  项央很快想到费仲道此人,他的武功比何庆也强不了多少,拿他开刀危险性也小上许多。
  正要离开,身后猛然爆发强猛的力量,呼呼的风声凄厉嘶嚎,就好像有人在拿着一根重若山峦的长棍朝他劈下,劲力骇人至极。
  项央脑后虽然没长眼,但警惕性一直都在,脚下微微一点,半仰身倒钩凌空踢了一记如影随形腿,只觉双足如踢在铁疙瘩上,有一阵阵的刺痛传来。
  项央忍痛借力而出,向前翻滚一圈,落地后站起,就见到长得跟金刚一样的袁不屈缓缓收回下劈的拳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凶煞逼人。
  这人项央从未见过,不过以他智慧,很快猜到这人的身份,那何庆与费仲道口中的袁不屈,也是中郎将风烈手下的一张隐藏底牌。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年纪如此之小,就有如此的武功实力,绝非泛泛,究竟是哪家弟子?”
  袁不屈感受着手中传回的劲力,诧异的看了眼小嫩脸的项央,项央虽然卸掉人皮面,但衣服装饰还是白天那套,更别说袁不屈已经从红胭脂口中得知人皮面具一事。
  “袁不屈?想来就是你在他们背后撑腰,那何庆是张广元派到你们之中的叛徒,我替你杀了他,为你解除后患,你不该感谢我吗?”
  项央感受着这金刚一样的莽汉带给他的压力,心里微微一动,想到了什么,开口凝重道。
  这袁不屈外形魁梧,血气骇人,尤其是刚刚与他短短交手一回合,对方那狂暴无匹的巨力掺杂真气将他压制,更是让他认出些许端倪。
  褚赛恩,胡愚吕两兄弟和这袁不屈极为相似,他们练得应该是一路武道,以肉身为主,真气为辅,也就是所谓的魔体一脉。
  至于实力上,项央不是那两兄弟的对手,也不是这袁不屈的对手,甚至刚刚如果袁不屈下了狠手,没有收力,项央的双足不会只是隐痛,而是直接趾骨断裂。
  正在这时,远处有巡防人员似乎察觉到此地有异样,呼喊着持着火把而来,袁不屈看了眼倒在地上尸冷多时的两人,开口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
  项央以神照真气缓缓流过脚趾,舒缓疼痛,微微点头,他自然知道单独面对一个袁不屈,远比面对以袁不屈为主的人合围要来的轻松。
  “走。”
  袁不屈脚下一踏,身体如猿猴一般三两下间纵跳十余丈,远离此地,项央看了下远方人影憧憧,有不少人赶来,遗憾费仲道只怕会加强防范,迈着神行百变紧随其后。


第三百一十一章 自己人
  洼口向内更深处,一片黑暗,唯有夜空中闪闪的星光映照荒石,嗖嗖两道破空声而过,两个人影渐渐清晰。
  一人身高体壮,极为魁伟,长发披散,长相似金刚巨猿,轻轻一踩脚,便是湿土地龟裂,颇有威势。
  还有一人面白无须,剑眉凤目,勃勃英气从内而发,无论谁见到都要称赞一声好儿郎,更难得的是他的气势磅礴,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
  “好了,此处无人,该谈该打,都没人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来历说说吧,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袁不屈不着调的时候就是个抠脚大汉,但此时气度巍峨,面色森然,宛如一位纵横无匹的沙场悍将,铁血之意爆发,稍微心虚或者胆小者,已经肝胆俱裂。
  项央心内暗暗称赞一声,他的同僚汪通习练军中短枪之法,师傅也是军中之人,一举一动作风严谨,和军人无异,但绝没有袁不屈这般骇人的表现。
  “好说了,在下神捕门项央,奉令前来建康,专门为破坏此次一十六路马贼聚集,以防被张广元统合为一。先前化名项藉,以易容之术潜入小连云寨,也是为了打入内部,说起来,你是风烈中郎将派来的,咱们的目标应该一致才对。”
  袁不屈脸色稍霁,看着项央,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一番,摇摇头,怀疑道。
  “此话属实?那林家的林远山就是被你所杀?要是为了打入内部,这牺牲也未免太大了些,而且咱们未必是一路人,你杀了江峰,可知道他也是我的人?”
  杀林远山,这件事绝对能让项央身败名裂,如果日后败露,神捕门也保不住他,反正换做袁不屈,以他霸烈的性子,也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要想成就大事,小小的牺牲在所难免,而且不可否认,我和林家有小小的纠葛,也算是顺我心意,出口恶气。至于江峰,项某此前还真不知道是你们的人,不然绝对不会下杀手。”
  项央双手负在身后,说话的时候嘴角浅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甚至针对林家之事,点滴担心都没有过,这不得不让袁不屈升起一丝好奇。
  “话说你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给我托了底?恐怕你不知道,我和林家此次还有一番合作,抓住你到林家去,对于稳固我们两方的关系大有益处,你不该这样就显露身份的。”
  对于袁不屈的话,项央点点头,这一点他不是没想到,而是想到了,却没想着隐瞒。
  “按理说我是一个捕快,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我同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武者,爱憎分明,不想蝇营狗苟。
  林家在我眼里,很不好,不管他是真的侠义传家,还是沽名钓誉,本不该和我发生关系,只是他偏偏依仗权势,要压我一头,让我很不高兴。
  普通人不高兴,也许压抑一番,就过去了,但我不同,我不高兴,他势必要付出代价,不管是谁。”
  项央的语气激烈,带着一股愤懑之气,让袁不屈摇头,颇为异样地说道。
  “好大的口气,按你的说法,就没人能压在你头上了?缺乏敬畏,没有束缚,你和那些魔头有什么不一样?
  顺逆由你,爱恨随心,是个人都想如此,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你如今身在神捕门,还是这种性格,就是在踩钢丝,早晚会吃亏的。”
  袁不屈竟然语气软化,眼神出奇的温和,看着项央,就像看到了一个亲近的晚辈。
  “好了,这些是我的事,在这里,你不会只想和我说这些吧?”
  项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世上人千万种,有圣母者,大公无私,舍己为人,品性值得钦佩,有黑暗者,不择手段,利益当先,让人畏惧。
  他不是圣母,没有那种大无畏的圣母之心,也不是心思黑暗的魔头,杀人无算,喜怒无常。
  他充其量是个希望能按照自己心意生活的普通人,改变也许会有,但那只能是自己主动,而不是他人强加导致。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卖关子,何庆此人早就和平昌伯有所关联,这么多年,他们小南山人马众多,发展迅速,岂是一个马贼能拉扯的起来的?原本此人是我故意卖给小连云寨的一个破绽,你把这个破绽给消除了,就顶上吧。”
  袁不屈脸色一凝,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淡金色,有玉蟒纹理,上面是南宁伯二字。
  “这是南宁伯府的令牌,非心腹嫡系不可得,项藉这个身份,今后就是南宁伯府的一员,接令吧。”
  袁不屈随手一掷,便如风雷而出,不是任何暗器手法,但射出的金令却比任何暗器都来的有威胁。
  项央探手而出,以神照经与斗转星移两门功夫为根基,施展巧劲才将将接下,可见这袁不屈的武功之高。
  “南宁伯?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是风烈的爵位,他是延熹郡的中郎将,掌管一郡军权,乃是一地巨头,中郎将的身份可比南宁伯响亮多了。
  平昌伯虽然也是勋贵,但与如日中天的风烈相比,无论是势力还是名头,都是小有不如。
  唯一不同的是,平昌伯位乃是开国贵族,世袭罔替,南宁伯虽然是二等伯,却只风烈一代,这大概就是勋贵与实权派的本质区别。”
  项央心内闪烁诸多念头,接了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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