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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扩散出来的，还有一道是后虞吗？还有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巫乐吗？但是，这其中有几道，还有几道气息特别熟悉，我见过他们！”

　　莫曦看着林落天，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停了，但是她看着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悲凉，时而又露出震惊，她突然发现心里似乎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我明白了！”林落天握紧了拳头，在这个天地时空当中，他的眼神从未有过如此的清明，“我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什么让我改变命运是假的，什么让我寻找真我也是假的，什么让我寻找真相也是假的……他的目的，或者说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就是为了让我悟出悲凉之意！这个天地间，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我的时代，巨大的悲凉之意如同海潮一般淹没了苍穹大地，而我悟出了悲凉之意，其实就已经走在了他们的道路上，这也是那条道路存在的意义！”

　　“悟出悲凉之意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所以他才问回不回去，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还不到时候，我还有一些事要做。而且，他们只让我悟出悲凉之意，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天地间有如此巨大的悲凉之意，我要找到这股悲凉之意的源头，世界的残破只是表象，并不是其源头，这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林落天的悲凉之意，其实早在死海之城，弹琴之时，以琴传悲时，或许就已经有了萌芽，但是那种悲只是自己的悲，而现在的悲，却是整个天地的悲，整个时代的悲！

　　前所未有的明悟，林落天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看着莫曦，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柠溪……莫曦，是我错了，你是莫曦并不是柠溪，彼岸三生虽然能让你活出第二世，但是却完全就是第二世了，跟第一世完全没有了血脉、因果和轮回……莫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给你讲我们的故事，我和柠溪的故事，我希望你能听完……并且，至少在我还存在的时间里，不要恨我了好吗，我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够开开心心，就像她一样。”

　　莫曦眼神有些恍然，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柠溪这个名字，似乎还有一些笑声，是她的笑声吗？

　　“莫曦，我们走吧。”林落天带着莫曦一步跨过大河，来到了黑风寨。

　　但是当他一到黑风寨，眼神立即变得阴沉，黑风寨已经不是黑风寨了，看来是有人改了名，而这里地貌的变化，肯定是有人攻打了这里，当时从林家回来后，一些强大的强盗都离去了，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实力去抢回来。

　　“我的地盘也是你们敢抢的吗？滚出来！”林落天语气冰冷，他神识一扫之下，发现大部分强盗都活着，胡四也活着。但是除了他原本的那一批强盗，还有另一批，修为也都是比较高的，甚至那为首的，修为居然是上仙境大圆满，是剑修上仙境！

　　杜青云脸色大变，立即一步赶来，神情阴冷地看着林落天。

　　“你是谁？”

　　“黑风老魔，这里的主人！”

　　“你就是黑风老魔？”杜青云眼睛微微一眯，随即露出一抹嘲讽，“就你这修为也敢称黑风老魔……嗯，不过这名字取的倒还有些水平，既然你赶来送死，那么我就成全你，从此之后就没有了你，我才是黑风老魔！”

　　林落天没有看向他，而是看着地上的断痕问道：“这黑风山是你劈开的？那大河也是你改变了地貌打出来的？”

　　“是我怎么了？不要说你怕了。”

　　“你……没有听到她们的哭声吗？”

　　“嗯？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到她们的悲吗？”

　　“哼！装神弄鬼，尽说些……”但是话没说完，杜青云蓦地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他神识立即一扫，也在神识一扫之下，巨大的如同海潮一般的悲伤钻入了他的耳中，卷溺涌动，眼泪居然不可抑制地流淌下来。那些悲伤化作了河流海潮，将他卷了进去，无情地冲刷着，似乎是要把他也变成悲。

　　“你，没有听到她们的怒吗？”

　　轰！

　　那巨大的悲伤逆流卷动，化作了一尊洪荒巨兽，神情愤怒狰狞，仿佛穷凶极恶，一口将他吞下！

　　“嘶——”杜青云喘着粗气，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此刻他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

　　这时，山寨里的强盗们纷纷出来了，最高兴的自然是胡四他们，他们知道黑风老魔回来了，这黑风山又将是他们的。杜青云手下的强盗们也来了，但是当他们看到那一幕时，一个个的都吓坏了心神。

　　林落天拉着莫曦走到了杜青云的面前，神情平淡：“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因为我将用我自创的招式杀死你，这个天地间还从未出现过的，自创的第一个古武招式……冰河裂谷！”

　　林落天右手虚空一抓，手中出现了一片光幻冰汽，但是却像闪电一般游走闪烁。而后林落天双指并拢一斩而下，从杜青云的头顶斩下，一分为二，斩成两半。

　　这并不是把他的身体斩成了两半，而是连同着他的魂，他的血脉，他的时光，他的存在，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断裂了，如同断裂的道路一样。

　　林落天右手一松，他感觉到通过之前又对悲凉之意的感悟，他的悲凉之意已经在壮大了，已经在向意志不断靠近。但是他也知道，这悲凉之意跟本真意志一样，想要凝聚成意志难，想要蜕变成意念更是几乎不可能！

　　老大被一招斩杀，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吓破了胆，纷纷跪地求饶。

　　“是走是留，你们自己选择吧。”

　　那一群强盗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有几人带头离开了这里，还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并没有离去。不过那十几人才刚刚离开，一片黑风缭绕呼啸，那十几人已经身销道亡，剩下的那一群强盗暗自吞了吞口水，暗道还好没有选择离开，不然此刻也死了。

　　然后林落天看向胡四：“你叫胡四是吧，你有两个选择……从现在起，你就是黑风寨的二当家了……或者，你带着黑风寨的所有人离开这里，你们可以另立山头，你也可以是大当家，怎么选择由你们。”

　　“我们以前追随白阳仙子，现在追随大当家你，绝不会离去！”

　　“对，誓死追随！”

　　胡四也笑着说道：“大当家，我们兄弟们已经决定了，黑风寨就是我们的家，誓死追随，绝不会离去。时代已乱，如果大当家有心，我们可以陪着大当家打下半壁江山。”

　　林落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既然这是你们的选择，那我也不会干涉你们，既然你们愿意追随我，那么就做好准备，与我一同迎接强敌吧，他要来了。”

　　莫曦突然问道：“你知道他会来？”

　　“知道，二十年前他就说过，若我再来找你，再踏进你们村子一步，他就会抹杀我。”

　　“那你为什么还……”莫曦心中一震，似乎又有什么记忆在脑海涌现。

　　“因为我必须要遵守我的承诺，我对柠溪说过，当她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我会带着她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虽然你不是柠溪，但是我也会带着你，带着你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让你享受自由和快乐。”

　　莫曦紧紧咬着下唇，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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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尽头之后，才是开始

　　恨，是必须的，但是在这恨中，是否还夹杂着其它的情绪，她不知道了。

　　“你说你要带着我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准备迎战，难道你有把握打败他？”

　　“我没有把握打赢他，我也会死在这里……但是，在你的第三世，虽然第三世你不是柠溪，也不再是莫曦，但是我会找到你，我会实现我的承诺……下一次，真的不会再骗你。”

　　林落天一步踏出，来到空中，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也来到了林落天的面前，正是那神秘的修真者。但是其实他并不是修真者，而是剑修，那杜青云原本就是来找这神秘的修士，但是没有找到，所以就在附近占山为王，以此来打发时间。

　　“二十年前我就说过吧，你若是再踏进一步，我就会杀了你……而你，你不仅进去了，还杀了全村所有人，就为了她么？既然你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既然你已经在那时做了选择，那么你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我知道，但是……能不能再给我十个月的时间，到了那时，我会选择与你一战，虽然我也打不过你。”

　　“十个月？有什么意义吗？”

　　林落天低头看了看莫曦，神情有了一丝苦涩：“她怀孕了，所以能再等等吗，等她将孩子生下后，我只想再看着她，再看看她的孩子一眼……我，想确认一些事。”

　　神秘修士看了林落天一眼，淡声道：“十个月，我只会给你十个月的时间，十个月之后，我会杀了你。”

　　“谢谢，但是还请你，请你一定要确定杀了我……若是我复活，那么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女儿。”

　　神秘修士虽然脸形看不清切，但是也可以看出其讶异：“你怎么知道她的孩子是女儿？时空……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而且你身上中了诅咒，很强的因果业报诅咒。原来如此，是你，是你下了诅咒灭了林姓之人，而林姓残存之人却对你下了因果业报诅咒。”

　　“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林落天只是轻声说道，然后转身下去，莫曦已经怀孕了，所以她的孩子并不是林墨的。但是当初那诅咒明显就是在针对他，林落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诅咒或许依旧会应验，因为那是诅咒想要的。

　　来到了黑风山后，林落天只是将一些事交代给了胡四，然后带着莫曦离开了这里。十个月的时间，她不能带着她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但是却可以陪着她十个月，却可以每天都与她讲柠溪的事。

　　林落天带着莫曦来到了他与柠溪住的城镇，十个月的时间，他可以带着她走遍他和柠溪走过的地方。

　　只是，当他来到这里后，目中却露出失望，目中的悲凉之意越发明显。因为可能是隔壁城镇林家被灭，导致战火也从这里燃烧了起来，这里居然也发生了战争。虽然城镇里边有很多强者，城主萧乾坤奋力阻抗，纵使古千颜仍在，城镇依旧在不断地被攻破。

　　“莫曦，你喜欢战争吗？”

　　“我怎么会喜欢战争？”莫曦奇怪的反问道。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由我去终结吧。”林落天一步踏出，来到了城主萧乾坤和古千颜旁边。

　　“你……是你？”萧乾坤迟疑了一下，还是认出了林落天，只是几十年不见，目中却带着连他都震惊的悲凉。

　　“你也好意思过来啊。”古千颜轻哼了一声，“你知道这场战争是怎么引发的吗？”

　　“知道，因为我灭了隔壁林家。”

　　“你……既然你知道是你自己干的好事，那么你自己去解决吧。”

　　林落天点了点头，一步踏入空中，看着城镇外源源不断的入侵者，其数量有上百万，而且高阶修士不少，仙境修士不缺，甚至连上仙级别的也有很多。

　　“白骨葬花，森罗万象。”林落天向着天空一指，顿时天际风云变幻，蓦地下起了白骨花。

　　两个上仙境后期修士注意到了林落天这里，立即飞上来，两人同时展开神通轰炸。但是神通都还没有发出来，只见两道青色光刃幻化而过，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死魂消。

　　“浮世凋霜，万象终结！”然后林落天向着下面一指，一座黑色的荆棘牢狱浮现，舞动的荆棘如同魔鬼的咆哮，上百万的修士，顷刻间就殒命了九成左右。

　　“这……这……”萧乾坤张大了嘴，怪不得一个人就敢、就能灭了林家，手段居然如此强硬！

　　入侵一方看到林落天的厉害，剩下的人也都跑开了，毕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只是战争早就注定，或许会们会有重振旗鼓的一天，或许那一天林落天已经不在了，但是时间依旧会前进不止。

　　两招搞定战场，林落天返了回来。

　　林落天一回来，莫曦就立即问道：“我虽然不喜欢战争，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杀了这么多人，你不怕吗？”

　　林落天淡声道：“莫曦，这是早就注定的，迟早这个天地间将发生全面性的战争，还会死更多的人，还会有更多的人死的比这个更惨烈……而且，你说我害怕，我不害怕，我对他们只有同情和悲哀。”

　　“同情和悲哀？他们错了吗？”莫曦看着林落天的眼神，那眼神中的确只有悲凉。

　　“他们没错，错的是他们生活在了这个时代。”

　　“所以，我也会死，因为我也生活在这个时代？”

　　林落天身子微不可察的一震，声音有些低沉：“莫曦，将来我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跟随着你自己的心，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当我死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莫曦神情很是诧异，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肚子，只是她怀孕不过半个月，所以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古千颜也看着莫曦，突然奇怪道：“你好像真的让她复活了，但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她。”

　　“彼岸三生，一生一世，一世一轮回，一轮回一红尘。”说完，林落天带着莫曦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来到了望月山，但是索性望月山这里，还没有战火燃烧了过来，而且这里的山跟那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这里是哪里？”

　　“望月山。”

　　“抬头可以看到月亮吗？但是现在还是白天。”

　　“那就等到晚上吧，正好我可以跟你讲讲柠溪……我叫林墨，她叫柠溪，我们都是林家的人，但是我的这一脉已经没落，柠溪和我一直受到其他人的欺负，于是我就发誓，一定要带着柠溪走出去，走出林家，带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带她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但是，林家人千方百计的阻拦我们，即使我们走出了林家，也还是派杀手来追杀，还有大量的林家高手……虽然我竭力保护她，但是因为我的疏忽，柠溪被他们威胁，然后在我的面前被他们杀死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灭了林家，并且让柠溪复活！”

　　“你说你知道这个天地间所有林姓之人都死了吧，那是被我下了诅咒抹杀的，我说过的话必须要做到，而且我让柠溪复活了，让她活出了第二世，也就是你莫曦。”

　　莫曦奇怪道：“这么说我真的是柠溪？”莫曦的脑海当中闪现过了一些记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一起晃秋千的记忆，一起闯出林家的记忆，一起追星星的记忆……她真的是她吗？

　　“你不是……”林落天叹了一口气，“你虽然是柠溪的第二世，但你不是柠溪……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柠溪的记忆，但是那是因为柠溪的不灭精元神在你体内破碎了，所以才会出现一些记忆片段……你就是你，你不是她。”

　　时光匆匆，十个月的时间，林落天带着莫曦走过了他与柠溪走过的地方，讲述了他与柠溪所有的事。到最后莫曦对柠溪的记忆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虽然有些时候甚至连她都有些错乱了，以为自己就是柠溪。但是当她看到他悲凉的眼神，她的脑海就清晰了，她还是莫曦，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是莫曦。

　　十个月的时间，她的肚子也大了起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最近几天已经不能走了，而且她感觉最近就要生了。

　　“要出生了吗？”林落天眼中的悲凉之意更浓，他带着莫曦回到了黑风山，而那里，他已经在山上等他了。

　　“你来了？”

　　看了莫曦一眼，林落天走到他的面前：“时间已经到了么，可惜还是没有等到……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确保能杀了我，若我复活，一定要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我知道。”神秘人举起那形似无名的剑，一剑斩下，一片迷蒙的水汽呼啸而出，水花溅射，雷光闪烁，如露亦如电。

　　林落天也是极杀八荒五拳轰出，但是那种巨大的修为差距，即使是十拳的极杀八荒都不可能跨越。在那种极致的力量下，空间断裂了，时空抹除了，因果跃迁了，所有的痕迹，全部都被抹除了！

　　林落天，死了。

　　林墨，死了。

　　在林落天死后的第三天，莫曦的孩子也出生了，她还记得林落天要让她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但是生下孩子后，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大量出血导致她的生命也十分微弱，她毕竟只是普通人。

　　用出最后的力气，莫曦抱着孩子将她交给了那神秘人。

　　“我可以救活你。”

　　“不用了，他说过，我还有第三世，虽然那时我也不是我了……请你，照顾我的孩子。”

　　“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