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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陆歌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之前若非她拦着褚平桥，叶荷堂想要赢，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小歌……”兜一诺张了张嘴，他发觉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女人了。

她到底想要干嘛，她根本赢不了，这是，在找死吗？

兜一诺忍不住看向沈奕，从击败了付弘毅和沈心书之后，沈奕就坐在那断裂的石仞之上，静静的看着两人的战斗。

沈奕，他知道陆歌的意图吗？

陆歌呼吸如同鼓风，只是胸口却已经残破了，所以不断有血沫子溅出来，看上去凄惨到了极点，甚至下一刻就可能重伤不治。

不过她隐在那残破斗篷之下的一只眼睛，却已经快要化作纯黑色，那眼瞳，更是逐渐转化为血腥的色彩。

直死魔眼的气息，正在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却介于死亡之前！

陆歌紧了紧手中的剑，再次上前。

“那就去死！”褚平桥嘶吼道，硬接下陆歌这一剑，而他的剑，则是穿透了陆歌的胸口。

这一击，会死！

所有人都是变色，肖莫闲等人已经出手，他们决不能眼睁睁看着陆歌死去，更何况这一战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他们还是没有做到，并非他们太慢了，而是一个人阻挡了他们。

空气中，有歌声在响，沈奕竟然用青莲剑歌，封锁了他们的行动。

“沈奕，你做什么！”兜一诺叫道，他不想看着陆歌死去。

承受了这一剑，陆歌必定要死，毫无疑问！

可是沈奕竟然阻止他们去救陆歌。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沈奕必然跟陆歌有仇，否则何至于如此？

沈奕没有去管他们，而是双眼之中金光闪耀着，死死的盯着陆歌，观察着陆歌身上的线条。

沈奕并不想阻止，但陆歌让他帮助她，所以他出手了。

可是陆歌，真的能够成功吗，直面死亡，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咳！”陆歌咳出一大滩血，身体软倒，跪在了地上，残破的斗篷遮住了她，只有血液在涌动。

褚平桥抽出长剑，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只有苍白而已。

胜与败，本就没有多大关系，因为他们已经败了。

所有人都是安静的站着，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动，因为沈奕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山，压制了所有。

他们知道陆歌这样做一定有道理，知道沈奕这样做也一定有道理，但不管是什么道理，人都死了，又能如何？

不解，实在是不解，不仅仅是肖莫闲他们不解，外面看台上的金色弟子们也不解，甚至那些在暗中保护弟子的长老乃至副堂主，也不解。

沈奕依旧盯着陆歌，只是视野之中，代表陆歌生机的线条却正在黯淡下去，她正在死亡。

“失败了么？”沈奕心中低声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不论陆歌是什么人，如何坚持，在沈奕看来，她终究是天光大世界的人，也就是敌人，直死魔眼这种逆天瞳力，逝去，似乎更好一些。

这个理由足够，沈奕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上沈奕心中有些矛盾，因为发自内心的，他并不想陆歌就这样死去。

他终究只是人，而不是魔！

不过，似乎也不用纠结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沈奕准备收16歌那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只是猛地，他视野中的线条跳动了一下，就像是一颗心脏，再一次缓缓跳动起来一般！

一股诡异难言的气息，正在从陆歌身上传出，沈奕的瞳力第一个感应到了，那是另一种至强瞳力的波动！

沈奕眼睛一缩，随即身上电光疯狂涌动，将一切气息都隔绝了，他将陆歌抱起，随即冲天而去，直接撕裂的虚空离开。

“这……”沈奕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众弟子不明所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兜一诺郁闷无比，完全摸不着头脑。

只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又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行了，这一战大家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恢复吧，我们下一个目标，可是碧荷堂！”肖莫闲开口道。

碧荷堂，那是一个很强的堂口，会给他们很大的压力。

但是说这话的时候，肖莫闲却是在笑，是的，不管碧荷堂多强，对于他们而言，也不可能有半分的惧意。

“哈哈，不错，我们要去挑战碧荷堂！”辛世雄也是笑了起来，这一个机会，可是等了很久了！

叶荷堂的弟子们一阵欢呼，就算是受了重伤的弟子也是咧嘴笑着，互相搀扶着离开战场。

白荷堂的弟子看上去有些落寞，他们败在了本以为可以赢的一战上，没有比这个更令他们心情低落的。

“只不过一年而已。”吕星御却突然开口道。

所有人都是一怔，随即眼中亮起了光芒。

不错，只不过一年而已，因为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可以赢！

……

沈奕并不想陆歌的直死魔眼暴露，所以他将陆歌带走了，直至离开了琼华的浮岛，沈奕也没有挑选地方，随意冲入一片蛮荒之中，只见那电光闪动，沈奕竟毫不停留的撞入岩石之中。

坚硬的石块此刻却宛如豆腐一般，根本挡不住沈奕，沈奕足足突入数千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然后用圣力撑开了一片不算小的空洞。

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了。

沈奕将陆歌放下，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体表正包裹着一层不可名状的力量，就算是沈奕，也从来不曾见过这种力量。

而这，就是直死魔眼的力量！

直死魔眼，终究是在最后那一刻开启了，陆歌，她直面了一次死亡！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麻烦

“……”沈奕只是开玩笑而已，陆歌这般郑重，的确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死魔眼的确很强，但沈奕对此并没有什么野心。

陆歌，她觉得自己会死吗？

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好了，收拾一下回去吧。”沈奕说道，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

陆歌点点头，她现在看上去可是凄惨无比的，斗篷早就破碎不堪了，身上也都是血渍，显得十分的狼狈。

陆歌撑开一重圣光，将自己包裹起来，显然是准备在圣光之中换衣服等，不过却突然将圣光挥去，然后指着沈奕，有些扭捏的说道“你，不准用瞳力！”

沈奕曾经与她共享瞳力，她当然知道圣光根本遮挡不住沈奕的眸光，可以轻易的穿透过去。

沈奕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我还没口味重到去看你。”

“哼！”陆歌冷哼一声，再次撑起圣光，将自己包裹起来。

沈奕虽然的确有几分好奇，不过自然没有无耻到用剑心破妄瞳偷看的程度，也趁机换了一身衣服，便等着陆歌换好衣服。

圣光敛去，陆歌从中走了出来，沈奕打了个哈气，女人换衣服怎么这么慢，不就是披件斗篷吗，一秒钟也不要吧，好歹是个战士，就没点战士的效率。

“走，我们回去……”沈奕正说着，却突然怔住了，眼睛连续眨了眨，看着陆歌的眼神十分的精彩。

现在的陆歌，可不是披着一件看不出身材的宽大斗篷，而是穿着叶荷堂统一下发的青色弟子服，虽然不是什么华贵衣裙，但穿上之后陆歌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凸显了出来，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由一条色的丝带扎着，更是具有一分柔顺的美感。

那长发终于脱离的兜帽的遮掩，完全披散了下来，黑色之中带着一些色，看上去十分的神秘，这如瀑的秀发，只用了一根色的发带绑扎，不复杂，简单的美好，更显英气。

不过虽然不穿斗篷了，陆歌的脸却依旧看不见，她为自己戴上了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只留琼鼻之上那一对美丽无比的眼睛在外，碧绿的眸子之中，似乎可以倒映一切美好。

绝美的眸子，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沈奕依旧忍不住感叹。

被沈奕这样看着，陆歌显然有些局促，露在外面的耳朵都微微的发红起来。

“你……”沈奕张了张嘴。

陆歌吞了口口水，眨着大眼睛看着沈奕，心跳越来越快了。

“你到底对这张脸是有多没自信啊，连这样也要遮着？”沈奕无语道。

陆歌咬咬牙，总感觉提起来的气一下子泄掉了，只好给以一道常用的冷哼声。

沈奕笑了笑，然后神秘的问道“我问你啊，你是不是打算谁第一个看到你的脸就嫁给谁吧？”

“你……”陆歌惊讶的看着沈奕。

“我之前看过不少野记杂谈，好像很多小姐们都喜欢这么一出。”沈奕道。

“我可没那么无聊！”陆歌连忙说道。

“倒也是，你就是个好胜心极强的战斗狂，那是女孩子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奕笑道。

“闭嘴！”陆歌冷冷道。

沈奕耸耸肩，随即身上金色电光闪动，直接往外走去，挡在身前的岩石纷纷碎开，对沈奕造不成丝毫的阻碍。

陆歌叹了口气，便跟了上去，两人离开蛮荒，很快就回到了叶荷堂之中。

刚回来没一会儿，沈奕就被人找上了，兜一诺等一众新人之中的强者都是赶了过来，一来是想要知道沈奕和陆歌现在的情况，毕竟之前两人离开的实在是没头没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来嘛，当然是想要跟沈奕亲近亲近，沈奕多厉害啊，一挑二依旧赢了，虽然看上去赢得也不容易，但是赢了就是赢了啊，而且赢的还是两尊圣候。

现在的沈奕，已经隐隐有叶荷堂第一高手的趋势，虽然还没有传开，但事实摆在那里，就算是辛世雄也不可能比得上沈奕。

这样一个强者，谁都想要巴结一番。

兜一诺与沈奕算是老相识，所以倒是没有太多功利心，主要还是想要知道沈奕和陆歌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看到陆歌，尤其是那一双碧色的眸子，他的瞳孔先是忍不住狠狠的一缩，随即恢复了正常，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我的天，这谁啊！”兜一诺夸张的叫道，“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小歌死了，你也不用这么快就带回来另一位吧，还都不给看脸，要不要这么薄情寡义？”

沈奕真想一巴掌抽死这家伙。

虽说陆歌的形象转变的确很大，但气息并没有改变，兜一诺怎么可能感知不到这就是陆歌？

“闭嘴！”陆歌冷声道，美眸瞪着兜一诺。

“啧啧啧！”兜一诺却是自个儿摇头晃脑起来，唉声叹息道“这下完了，我怎么就这么背呢，以前天天在外面泡妞，没想到最漂亮的原来就在身边，我恨啊！”

那捶胸顿足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欠抽，陆歌差一点就没忍住。

兜一诺也只是开玩笑，见陆歌杏目含霜，也就立刻正色道“你们之前在堂战之中究竟是在干什么，有没有可以为我解释一下？”

“没有人。”陆歌直接不客气的说道。

兜一诺张张嘴，只能无奈的叹息，他这好奇心无法得到满足，的确十分难受，不过他了解陆歌的性格，既然陆歌不想让他知道，那就必然不会说。

“好吧，那我们来聊聊另一件事。”兜一诺道，神色有些异样，尤其是看到陆歌那一双美丽无比的眼眸之时，都会闪过一丝叹息。

陆歌秀眉微微一蹙，在决定将斗篷丢弃之时她就已经知道将会面对什么。

沈奕微感异样，却不明所以，与其它的弟子们寒暄了几句便将他们送走了，只留下兜一诺。

“一诺，你刚才想说什么？”沈奕问道，与兜一诺相对坐在桌前。

而陆歌则是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参与的意思，只是那感觉，却给人一种孤单之感。

“也没什么，但我需要提醒你一句……”兜一诺看着沈奕，然后又看向陆歌，声音变得有几分无情的味道“你留她在身边，你会有很大的麻烦。”

“如果我当初知道她的身份，恐怕绝不会留她在身边，至于为什么，你之后自己问小歌。”兜一诺如此说道，神情十分认真，显然并非在开玩笑。

沈奕眉头微微皱起。身份，什么身份？陆

沈奕眉头微微皱起。

身份，什么身份？

陆歌还没有表露过身份，兜一诺看到了陆歌的半张脸，就已经知道了陆歌的身份？

兜一诺叹了口气，也不管沈奕的迷惑，便站起来说道“沈兄，我现在倒是觉得陆歌放弃与我相争转而跟在你身边，这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是我，有些时候，恐怕是无能为力。”

“不过你不一样，你是个疯子！”兜一诺笑道。

随即兜一诺看向陆歌，眼中有些惋惜与哀伤，“小歌，你应该知道会面对什么的，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我也不劝你，自己保重。”

说完，兜一诺便往外走去。

沈奕满心疑惑，忍不住看向陆歌，只是陆歌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没有回应，她，还不想说。

“这……闹哪样？”沈奕有些郁闷，说话说一半，果然让人痛苦，沈奕算是体会到之前兜一诺求知欲不被满足的郁闷了。

陆歌不想说，沈奕自然也不会逼她，至于危险之类的，似乎也不全是这些，兜一诺说过，他有的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但疯子却可以，那么想来所要面对的不只是生命伤害，而是一些其它的东西。

陆歌在一旁修炼，沈奕却无事可做，这种普通的修炼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帮助，因为他随时可以晋升，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得到下一个圣君之环。

“小子，去望虚城的时候带上那个小姑娘，你可能会有机会得到一个很有趣的天光之环。”突然，阴影圣君的声音响起。

沈奕眸光一闪，心绪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对于这个阴影圣君，沈奕一直以来都是抱有极大的警惕的，不敢相信他的话。

“放心，本座还不至于骗你，本座可是想要看看你能够走到哪一步的，所以在你成为圣君之前，倒是不介意帮你一把。”阴影圣君呵呵笑道，却极为阴冷。

沈奕不知道阴影圣君的话能够相信的是几句，但是起码这样看来，就算是他成为圣君，阴影圣君竟然依旧有自信可以压制沈奕。

这阴影圣君，究竟有多强？！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沈奕想了想，还是如此问道。

“呵呵，既然你遇到了这小姑娘，本座便跟你说一说他们这一族好了，这一个，整个天光大世界最悲伤的种族！”

闻言，沈奕心中一紧，不过没有说什么，等待阴影圣君的下文。

“他们那一族名叫冰心族，最为擅长的是治疗，百万年前，天光最为出名的医者十之都是出自于这一族，你也应该知道，专职治疗的战士该有多抢手，绝对是任何一个势力都不可或缺的。”

“所以冰心族的地位一直很高，而在冰心族的始祖冰心圣君以医道成就圣君之后，冰心族的声望更是达到了顶点，那时候的冰心族，几乎已经具备了与天光九族相差无几的力量，于是他们准备开创天光第十族——冰心！”

“事情很顺利，只差一点就成功了。”阴影圣君呵呵笑道。

“为什么失败？”沈奕问道。

“失败的原因，也是因为冰心圣君，可以说成也她，败也她，冰心族因她走上巅峰，无尽辉煌，也因她一落千丈，直至最后整个种族都被灭亡！”

“冰心圣君那个人，是本座少有的十分欣赏的一个圣君，她可比那几个只知道在域外探索的老家伙聪明得多，她对于力量的理解，更是达到了一种世人无法企及的程度。”

“她的研究很多，大多都十分有价值，可以推进天光力量体系的发展，不过她最后一个实验，却出了问题，一个大问题！”

“那时候的她从自己的血脉之中发现了一股极为特殊的力量，她认为那种力量可以让人与世长存，是一种长生的力量，这个发现让她极为振奋，于是她开始研究。”

“只是即便身为圣君，拥有无上的力量，也有做不到的事，那个实验冰心圣君失败了，只偏差了一步而已，但是酿成的恶果，却是难以想象的，那一份力量失控了，化作一股奇异的气，散播了出去。”

“所有被这种气感染的人，全部狂化，成为了嗜血的野兽，只要是生灵，他们都杀！”

“这种气后来被叫做冰心气，冰心圣君创造了很多东西，帮助了无数的人，但是没有一样是由冰心二字命名的，因为她不需要名，可笑的是这害人的东西，却被世人迅速打上了冰心二字，冰心气，成为了魔鬼一般的东西，没有人敢沾染。”

“冰心族，自然也就成了魔鬼一般的种族，他们都是不祥的，是不祥之人！”

“说到这里你应该有所感触了吧，没错，这冰心气与你们那个世界的魔气是极为类似的一种力量，它的危害，你应该很清楚。”

“因为冰心气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应对之法，加之处理不及时，之后冰心气全面失控，不知多少生灵因为感染了冰心气而丧生，尸骨成山，积血成海，损失超过任何一次九族之间所爆发的大战，堪称浩劫。”

“最终九族共同联合，用铁血手段全力围剿，将所有被感染者杀尽，并且几大圣君出世，以无上法力磨灭了冰心气，这一场浩劫，才算是被控制住。”

“但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造就了那亿万枯骨的冰心族，成为了众矢之的，加之当时有传言，冰心气就是来自于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