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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报应！”

……

“冰霜巨龙？！”程铁锁脸色瞬间苍白。

“程家主，你投降吧，赔偿我的损失后，我可以考虑绕过你们！”易辰笑眯眯道。

他显露出巨龙的身份，也是迫不得已。

易辰原本打算在东莱城低调的奢侈一把，大肆采购之后，便离开这里。

可是天意弄人，阴差阳错之下，跟程家一步步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易辰现在收复了血翼猿鸟，已经不惧混沌武神的追杀，也不再害怕龙秋莲等混沌龙神的出现，所以悍然露出巨龙的形态。

这样做至少有几个好处，一是把人族仇恨的目标，放在天界巨龙一族身上去。

反正巨龙跟人族武者原本就仇深似海，再多一件也无所谓。

第二个好处，是打出威名，震慑屑小。

易辰相信经过这一战之后，自己的威风传遍天界，至少也可以算得上是天界名人了。

因为在真正的混沌武神眼里，易辰还是货真价实的人族，灵魂气息做不得假。

他伪装成巨龙，也就能够骗骗程铁锁等武者。

这样一来，他等于是给易辰本尊增加了一个强援，无声的威慑。

易辰知道，本尊在天界的另一边，也很不安分，创下了无数麻烦。

他通过这种方式，让不同境界的武者，收到不同的信息。

对混沌武神来说，这是一种警告，暗示他们不要出手对付另一个易辰。

否则以易辰巨龙分身轻松虐杀道君武神的修为，打上门去，不管是哪一个宗门，都要头痛不已。

至于那些混沌武神以下的武者，易辰相信本尊的实力，足可应付。

易辰的苦心，目光盯着这里的无数武者里面，估计也只有褚飞这个混沌武神真正看懂了。

其余人都是把易辰当成真正的巨龙，把仇恨洒在龙族身上。

至于说让程铁锁投降，易辰则是考虑到，自己就算屠灭程家，对未来也没什么好处。

换句话说，他毁掉程家，会让东莱城很多武者开心，但唯独不包括自己。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只要程家服软投降，然后再敲诈一笔修炼资源，易辰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程铁锁却难以接受。

平心而论，发现易辰不是人，而是巨龙之后，他也不愿意跟易辰继续战斗下去。

因为这样的战斗，没有丝毫意义。

杀了易辰又如何？

唯一的后果，是可能引来整个龙族的报复。

但不杀易辰的话，程家已经为此蒙受了惨重的损失，还要做出赔偿，程铁锁身为武者，实在做不成如此丢脸的事情。

易辰眯眼看着程铁锁，微微冷笑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不算今天的话，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有仇怨，那也是你们自找的，但关键问题是，我在程家大院的时候，程控没有留下我，你在嗜血八扈从的帮助下，也没能击败我，现在他们都死了，你还要用自己也愚蠢的去赴死吗？”

“人族和龙族的血仇，不共戴天！”程铁锁的心在滴血，但他他眼里，却射出坚定而怨毒的目光。

他此刻陷入了疯狂，脑子里想，如果自己就此屈服，程家的损失已经难以挽回，还将加上程家的荣耀。

但如果自己死战，哪怕死了，只要程家还有啸天在，只要程家还有任何一个人活着，他程家就是人族抗击龙族的英烈，获得所有武者的敬仰。

“不管你是人也好，龙也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程铁锁恶狠狠道，做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这个选择，将给程家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程铁锁已经没有退路，没有其它的选择。

“很好，那你就去死吧，除非有混沌武神出现，否则你死定了！”易辰露出邪恶的笑容，身上杀气暴涨。

混沌神宫内，褚芳芳睁大眼睛，脸色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心里愣愣的想：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冰霜巨龙，难道跟自己竟然爱上了人族的死敌……

褚飞则若有所思，他仔细咀嚼着易辰的话，也迷糊了。

主要是褚飞此时此刻，并不知道东莱城的易辰，只是一个分身。

他陷入了沉思，心里琢磨道：易辰这小子，肯定是杨天煞的种，但他为何要这么说呢……

“爷爷，易辰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龙族？”褚芳芳突然尖声反问道，眼中露出疯狂之色。

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爷爷说易辰是龙，那易辰肯定就是巨龙，自己被巨龙强奸了，一定要杀了易辰，杀光整个天界的巨龙，否则难以谢罪。

当然，如果爷爷说易辰不是龙，而是人族武者，那她也要恶狠狠的教训易辰一顿，问明白他为什么要骗她。

“易辰……不好说，但应该不是巨龙。”褚飞犹豫道。

他自然看出了孙女的情绪极不稳定，他不愿意褚芳芳跟易辰走到一起，但更不愿意看到她跟易辰彻底走向对立面。

在褚飞眼中，他可以帮助易辰，甚至可以亲手保他一命，但是却绝不愿意自己的后代，跟着一个比杨天煞更加疯狂的人。

如果……褚芳芳是男人，褚飞或许可以考虑让他们结拜成兄弟，就像自己跟杨天煞的关系一样。

但是褚芳芳是女人，褚飞不愿意看到孙女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因为像易辰这样的武者，注定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停留。

易辰的女人，注定会痛苦一声，孤苦一声，甚至是孤单一辈子。

“不是巨龙就好！”褚芳芳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但随即产生新的疑惑：“那他化身为冰霜巨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一个分身？”

“分身？没错，你真是太聪明了，他确实是一个分身，真正的易辰，应该另有其人。”褚飞一拍脑袋，忽然爽朗的笑道，褚芳芳一语惊醒梦中人。

褚飞暗骂自己脑子坏掉了，身为混沌武神，竟然连分身这个问题都没想到。

不过这其实不能怪他，一个天道武神拥有分身不奇怪，但是分身的实力如此恐怖，却太变态了。

褚飞觉得，恐怕杨天煞当年在易辰这个年纪，也没有易辰这么恐怖。

伴随着易辰独战程家，他的威名必将传遍整个天界。

紧接着，褚飞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丝酸意。

当年自己被杨天煞死死压制，没想到多少年之后，自己的后代，还是被杨天煞的后代死死压制，郁闷，郁闷啊！

褚芳芳笑得更开心了，脑子里痴痴的想，分身都如此厉害了，那易辰的本尊岂不是更加厉害，会不会已经是混沌武神了？

第996章混沌之心

褚飞看着褚芳芳的兴奋状，好一会儿之后，苦口婆心道：“易辰那人，一看就是专注于武道的苦修者，女人在他的生命中，绝不会是主要部分，爱上他的女人不会得到幸福，因为他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舍弃武道上的追求，喜欢强者没错，但是太过分的强者，并非良配啊。”

褚芳芳撇撇嘴角，眼神闪过一丝执着，苦涩道：“老爷，你看出来了？”

“哼，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连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以前没有说你，是觉得时机未到，但现在看了，只要他灵魂上不是一族，至于他外表是人是鬼还是妖兽，你都不会介意了，泥足深陷，难以自拔，我要是再不说，估计就没得机会说了。”褚飞冷哼道。

“老爷，你说的不错，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武道目标，放弃属于他的追求，实际上，这正是我喜欢他的地方，如果他放弃了，我反而会看不起他。”褚芳芳眼中射出一丝柔情，看着水镜里面那条雪白的冰霜巨龙，心中激动不已。

“小芳，如果他走上了混沌神宫的对立面，你又该如何办呢，难道明知道那是一团火，你也要像飞蛾一样扑过去？”褚飞心中涌起一丝怒气。

“不会的！”褚芳芳嫣然一笑，露出万千媚态，目光闪闪的看了一眼褚飞，然后回到冰霜巨龙身上，喃喃道：“我会变成火，浇灭那团火！”

“说得轻松，你如果是水，同样会被烧光，有区别吗？”褚飞没好气的笑道。

褚芳芳恼火的看了褚飞一眼，心里恨的牙痒痒，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掐着他的胡子。

但她转念一想，爷爷也是为自己着想，他没有害她的想法，只是他老了，老顽固总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把自己过时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而且，褚芳芳也知道，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混沌神宫，他自己是混沌武神，潇洒自由，无畏无惧，但是混沌神宫其他人，却没有他那么大的神通法力。

“小芳，天下从来没有长久的感情，你又何必太执着，为了一时的所谓深情，放弃漫长的精彩人生，许多年以后，你蓦然回首，也会发现自己走了很长一段弯路，而现在有一条直路摆在你面前，为什么要放弃呢？其实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只有自己在实力上强大，才是真的强大！”褚飞幽幽道，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爷爷，我明白你的想法，意思是在东莱城里面随便找一个男的就行了，以我的姿容相貌，自身实力，以及背后的混沌神宫，东莱城……乃至整个天界，追求我的人肯定数不胜数，但是爷爷你想过没有，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了他，如果刻意违背自己的心意，做出不是本心的选择，必然产生心魔，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我可能永远跟他，也可能只跟他一段时间，然后离开他，但如果现在就离开他，对我日后的修为，才是最大的不利。你只是根据自己的经历来劝说我，但可曾想过，你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一段痛苦经历，也许永远都卡在瓶颈，无法突破混沌武神呢？父亲，便是最好的例子！”褚芳芳说完后，淡然一笑道。

褚飞听着褚芳芳的长篇大论，刚开始的时候，颇有些不以为然。

可是他听到后来，突然心中一震，明白孙女的话异常正确。

从资质上来说，褚亮跟褚飞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褚飞自小顽劣，父母修为不高，很少管他，而且过世的也早，他的一生，都是自由发展。

有时候，褚飞曾经暗暗后悔，如果有人指导他，或许他会走上另一条道路。

所以教育褚亮的时候，为了让他少走一些弯路，褚飞就比较严格了。

但事实上，褚亮资质虽然超群，却缺少了那一股自由自在的气质，最终没有形成一颗大自在的道心。

而突破混沌武神，以褚飞的经验来看，需要很多机缘。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无拘无束。

混沌能够演化万物，但它没有任何固定的演化规则。

要想成为混沌武神，首先要有一颗混沌之心，要拥有大自在逍遥的意境。

混沌武神是天界至尊，站在了大道的巅峰。

在混沌武神的头顶上，已经没有任何前辈和神灵，每一个混沌武神，都是自己的神灵。

每一个混沌武神从大道的层次来说，也都是平等的存在。

褚亮所缺少的，正是一颗大自在逍遥的混沌之心。

但在褚芳芳身上，褚飞却看到了这颗混沌之心正在萌芽。

褚芳芳见自己说完后，褚飞突然沉默，她不由暗暗着急。

一直以来，褚芳芳跟褚飞的关系既是爷孙，也是好朋友，经常跟他开玩笑，撒娇。

但若是褚飞真的生气，褚芳芳其实异常害怕。

对于父亲褚亮，褚芳芳平时表现出足够的尊敬，但在心里其实并不是真的不害怕。

但对爷爷褚飞却刚好相反，褚芳芳很在意褚飞的感觉。

“老头子，你不会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吧？”褚芳芳焦急道。

虽然混沌武神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极少，但是被自己的不屑子孙后辈给活活气死，却不是没有先例。

“哼，你看我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我觉得你才是脑瓜子出了问题！”褚飞惊醒过来，恶狠狠的瞪了褚芳芳一眼。

“没有问题就好，哈哈！”褚芳芳愕然道，随即嘿嘿笑个不停。

她太了解褚飞的脾性了，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他已经不再生气。

并且褚芳芳隐隐有种感觉，褚飞似乎转变了观念，不再反对她跟易辰的交往。

褚芳芳虽然搞不清为何老顽固爷爷的态度会改变，但这种变化，无疑是她希望的。

“有问题才怪，我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对了，说起来，你跟易辰还确实有些渊源，此战过后，如果他还活着，你替我出面，邀请他来混沌神宫一趟。”褚飞微笑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马牛。

年轻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只要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邪恶思想，自己又何必多事呢？

“好！”褚芳芳等着褚飞，美眸中异芒闪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的答应道。

程铁锁面色大变：“邪龙妖兽，别以为我们人族好欺负，今日我定要跟你同归于尽！”

易辰冷笑道：“你最大的底牌，无非就是你从其它地方秘密请来的混沌武神，以及你儿子程啸天的师门武道宗，但是我明白的告诉你，他们不会为你强出头，而混沌武神以下，来多少都是个死字，你以为会有人站在你那一边帮你？”

“你怎么知道？”程铁锁闻言突然一呆，脸色煞白。

同时他隐隐感到奇怪，为何见到了妖龙过境，自己请来的混沌武神，还没有出现呢？

虽然说当初邀请他们的时候，说的是对付褚飞。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龙族都杀到人族城市里头来了，于情于理，他们也都应该出手吧。

程铁锁看不透易辰巨大的龙躯下面，实则是纯正的人族灵魂，但不代表混沌武神也跟他一样无能。

能够炼制出如此强大分身的人族武者，绝对不同凡响。

混沌武神轻易不会跟另一个混沌武神结仇，除非真的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否则必须要有完全把握，才会出手。

因为一旦失败，对付混沌武神的后果，实在太严重。

一个混沌武神如果发疯拼命，无视天界既有的强者规则，疯狂杀戮敌对势力的的境界武者，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退一万步说，即使易辰是真正的天界龙族，他只有相当于人族天道武神的境界，潜伏在东莱城的混沌武神，也不可能擅自出手。

更何况，程家请来的那几位混沌武神，都是收敛了气息，只等最后关头，突然暴起发难，制住褚飞。

如果出手对付易辰时暴露了，褚飞肯定第一时间感应到。

意识到危险之后，褚飞会立即开启混沌神宫。

这件宫殿本身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混沌至宝，由褚飞这个混沌武神坐镇，就是再多来几个混沌武神，也未必能够攻破混沌神宫。

最关键的问题是，褚飞一旦见势不妙，才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他要是逃走，其余人更加留不住。

褚飞独自一人，但褚飞背后，却有着一个松散的联盟，里面有十几个混沌武神。

除了褚飞之外，杨天煞、凤凰族的抽风族长等人，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这些混沌武神一起发飙的话，哪怕天界最强大的霸主武道宗，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如果从人数上来算，天界无门无派的混沌武神总数，比三族五宗七圣地的混沌武神总数更多。

但如果不释放出混沌武神的气息，却没谁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擒杀冰霜巨龙形态的易辰。

那强大的气息，滚滚的神力，浓郁至极的煞气，以及锋芒无限的至宝……仿佛一颗颗狰狞的獠牙，向识货的强者表明，出手要慎重。

第997章金光锁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总会有蛛丝马迹遗落，我只问你一句，如果卓家没有得到你的首肯，凭他一家之力，敢对褚芳芳出手吗？”易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卓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程铁锁面色剧变，厉声否认道。

“你当然会装作不知道，但你心知肚明，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对那个破坏了卓家计划的武者恨之入骨吧？”易辰冷笑不已。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再说卓家的事情，跟程家也没有任何关系。”程铁锁脸色黑如锅底。

“哼，懦夫一个，有胆子做鬼，没胆子承认，你这样的人，即使没死，也终生无望突破到更高的武道境界！”易辰讥讽道，对程铁锁极为鄙夷。

“放肆，你不但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整个人族武者！”程铁锁厉声道，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哈哈哈，就凭你，有何资格代表整个人族武者，你最多也就代表着东莱城的程家？”易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要杀了你！”程铁锁气的面色通红，但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没资格代表人族，这话错得太离谱，顿时恼羞成怒，狂吼着挺枪激刺。

易辰看着程铁锁，对方明显抱了必死之心。

他收起了自己的轻蔑，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无论如何，一个有勇气悍然死战的对手，身上至少还保留着武者的血性，值得他去尊敬。

易辰不是尊敬程铁锁，而是尊敬天下武道。

易辰掌心一翻，九龙权杖出现在手中。

银月魔铠极速蔓延，瞬间覆盖全身。

手掌和脚掌部分，都凝聚出独特的拳套和脚套，威力相当于锋利的法器。

尤其是银月魔铠的五指魔爪，呈现出血色，跟易辰体内的血脉之力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