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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无比憋屈，嘴角抽搐，如果继续这样跟褚芳芳打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哼，那你们出动这么多武者，围猎一个弱女子，就算本事了？”易辰冷笑道，心想卓衡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易辰，你暗中出手了？”褚芳芳却回头看了易辰一眼，认真的道。

“傻姑娘，战斗的时候，你怎么能够回头呢？”易辰顿时一阵无语，想不通她脑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大敌当前，竟然回头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卓衡心中一动，有那么一刹那，他闪过偷袭褚芳芳的念头。

但是这个念头刚起，随即就消失了。

易辰给人的感觉实在太恐怖，卓衡好不容易利用褚芳芳的武道情怀，争取到了一线生机，他不愿意放弃。

卓衡跟其它人不同，他其实不是卓家的嫡亲子弟，而是卓家家主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养子。

他资质超群，修炼速度很快，但是毕竟属于外来户。

卓家虽然很重视卓衡，给予他不亚于嫡亲子弟的待遇，可卓衡也知道，他最多也是一个高级打手，绝不可能成为卓家的家主，极限位置是成为卓家的长老之一，而且也异常困难。

所以，卓衡此刻的想法也其它卓家武者不同，若能活着离开荒谷，他绝会抓住任何机会，永远离开东莱城。

而关键，则在于褚芳芳。

“我问你话呢，易辰！”褚芳芳怒道，似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没错，我若不出手，你刚才已经败了，被他网住，成为一条半死不活的美人鱼。”易辰淡淡笑道，指了指卓衡。

“现在开始，你不准出手了，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战胜他，我要像他证明，褚家的武者，不靠别人，也有实力！”褚芳芳道。

“我没听错吧，难道你想跟他公平一战？”易辰惊讶的反问。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褚芳芳点点头。

“拜托，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他们那么多人围杀你，难道就叫公平？”易辰一阵无语，觉得褚芳芳简直不可理喻。

“他们是他们，他是他，如果卓家其余武者敢于动手，拜托你大开杀戒，如果他们趁着我跟卓衡战斗的时候企图逃走，也请你大开杀戒，但是现在……”褚芳芳稍作停顿，抿了抿嘴，然后语气坚定道：“我要一个一个的打败卓家这群贱货！”

“好吧，如你所愿，但是战斗之前，你先问问卓衡愿不愿意跟你决斗。”易辰摇摇头，懒洋洋道。

卓康健等卓家人要杀她，易辰可以救她，如果她要自杀，谁都救不了她。

“卓衡，现在呢，我跟你单打独斗，你还有何话可说？”褚芳芳回头，冷冷盯着卓衡。

“来吧，你若赢了，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也好，给你做牛做马也罢，技不如人，我都人了，但如果我侥幸赢了，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只求你和易辰放我活着离开此地，我本不是卓家的人，体内没有卓家的血脉，从此脱离卓家，永远的离开东莱城，并且永世不与混沌神宫为敌。”卓衡深吸一口气道。

易辰听了大声叹气，以褚芳芳表现出来的性子，肯定会同意卓衡的要求。

但是褚芳芳却没有注意到，卓衡话里面只是说不与混沌神宫为敌，却没有说不与易辰为敌。

而且，卓衡没说，如果混沌神宫主动找他麻烦事，他会怎么做。

也就是说，万一卓衡以后对付易辰，而以褚芳芳跟易辰的关系，站在易辰的一边，卓衡同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付褚芳芳，不受今天所说之话的限制。

按照易辰的想法，卓衡这种人死不足惜，最好就是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否则留着，日后必定是一个祸害。

不过易辰转念一想，就凭卓衡这种水平的武者，自己根本不怕，他安安心心过日子也就算了，如果胆敢惹到自己，当场格杀。

至于褚芳芳，有混沌神宫庇护，她自己的实力在此战之后，也必将日新月异，无需惧怕卓衡。

褚芳芳此刻为了尊严而战，易辰仔细思索之后，决定尊重她的想法。

“行，我答应你，只要你赢了我，可以离去，卓家其他人也是一样。”褚芳芳冷笑一声，语气逐渐严厉，继续道：“说好的是单挑，但如果你的人暗中趁火打劫，别怪我毁约！”

“我卓衡不敢说光明磊落，也不敢说没做过坏事，但自认为绝不是什么卑鄙小人，言出必行！”卓衡不屑道。

“行，那就战罢！”褚芳芳狠狠盯着卓衡，她其实知道自己战力应该稍逊于卓衡，但随着战斗天赋的觉醒，爷爷褚飞曾经教过她的很多战斗技巧，她以前那以理解，此刻却忽然融会贯通。

可以说，褚芳芳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别人看不到，包括易辰在内，也感觉不到，唯有她自己能够明白。

相反，卓衡先后两次遭受易辰攻击，身体里面肯定留下来暗伤，实力下降。

此消彼长之下，褚芳芳有把握战而胜之。

还有就是，易辰虽然答应了不出手，但他站在旁边，本身就是一个无形的威慑。

换句话来说，褚芳芳即使有危险，也不会有致命危险，易辰肯定会在关键时刻救她性命。

这样一来，褚芳芳既没有后顾之忧，又可以畅快一战，她又确实需要通过实战来证明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理所当然。

“好吧，小芳，那你加油，我给你掠阵，相信你一定能够轻松打败他！”易辰咬咬牙道，退到身后的荒山上，拿出诛魔弓，神念笼罩天地。

第977章踏脚石

易辰这样做，乃是为了监控卓家其余的武者。

不过无形中，也给卓衡施加了压力。

卓衡摇摇头，放弃了请求易辰散开神念的想法，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易辰能够答应不直接出手，已经是卓衡能够争取到的最大让步了。

褚芳芳长啸一声，主动进攻，刀芒四射，笼罩卓衡身体四周。

“此刀名为血河玄天刀！”卓衡手中长刀晃动，刀尖幻化出无尽枪花，他大声吼道：“今天便让你见识一下，我卓衡血河刀法的厉害！”

话音刚落，褚芳芳只觉得眼前一花，卓衡的刀尖迅速临近她胸口。

“血河刀法吗，没听过？”褚芳芳冷冷一笑，手中短刀翻转，快速砍中血河玄天刀，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血河刀法是卓家最著名的神通之一，速度奇快，刀刀意连绵不绝，仿佛长江大河，散发出来的刀芒，呈现出一片血色。

刀势展开，犹如无边血雨萧萧落，不尽血河滚滚来。

传闻当年卓家先祖凭借一把血河玄天刀和血河道法，在天界闯出偌大的名头，后来游历到东莱城，在褚飞的邀请下，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直到发展成今天的四大世家。

卓衡手中的血河玄天刀，当然不是卓家先祖手中的那一柄顶级发起，但也是请器神宗的大势，花费巨大代价，全比例打造而成，威力惊人。

而他修炼的血河道法，则是真宗的卓家嫡传。

一刀砍出，顿时漫天都是刀影，如同滔滔大浪，滚滚汹涌，又如同秋风扫荡，叶落花满天。

褚芳芳出身混沌神宫，自小接受顶级的武道熏陶。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以前是沉睡的猛虎，但现在猛虎睡醒了。

她的刀法直接继承了混沌武神褚飞的特点，招式简单，凶残很辣，力透虚空，又快又致命。

实力提升的褚芳芳，决战实力下降的卓衡，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易辰跟程啸天的决战还没有到来，先当了一回观众。

转眼间，褚芳芳和卓航两人交手又是数十招。

卓衡这才突然发现褚芳芳比刚才变得更加厉害了，不知不觉，对战斗的领悟竟然不亚于自己。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褚芳芳越战越勇，她也慢慢习惯了卓衡的血河刀法。

当两人的法器次交错撞击时，褚芳芳突然晃身欺进，极速贴近卓衡，挥刀急砍。

卓衡回刀格挡，褚芳芳手中刀芒大涨，狠狠劈在血河玄天刀杆的中间。

“轰隆！”一声巨响，卓衡被震退一步。

褚芳芳身躯腾空，抬脚猛踢卓衡****。

卓衡只觉得胯间一股寒意袭来，顿时色变，急忙后退。

褚芳芳一脚踢空，但随后飞速跟进，如影随形，左手刀刺中卓衡的肚子。

卓衡觉得自己的肚皮一凉，彻骨的寒意朝全身急速蔓延。

紧接着剧痛传来，他全身肌肉忍不住扭曲了。

“啊——”

卓衡惨叫一声，噌噌噌连退五步，幸好背后一块巨石撑住了他，才没有当场摔到。

褚芳芳停止追击，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冷冷盯着卓衡。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卓衡缓过气来，深深看了一眼褚芳芳，突然哈哈大笑。

“是吗，那你赶快认输吧，自刎谢罪，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褚芳芳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寒意凛然。

“叫我自刎？哼，你也太小看我了，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自杀的武者都是懦夫！”卓衡怒吼道。

“无所谓了，我已经领悟了无上神通，你必输无疑，必死无疑，说起了我还要感谢你，否则要找一个像你这种水平的对手，来给我毫无愧疚之心的杀死，还真不好找，谁教我天生就太善良了呢。”褚芳芳叹气道。

“别得意太早了，褚芳芳，接下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力量！”卓衡缓缓起身，站直身子，脸色阴沉似水。

“那就快点，别让我等太久，你后面还有十几个武者等着来送死！”褚芳芳胸中涌起万丈豪情，放声大笑道。

“好！”卓衡大吼一声，身体突然“咔嚓”一声拔高。

他本就身材魁梧，此刻更是犹如一座铁塔，冰冷的眼神如刀，双手持刀，恶狼一般盯着褚芳芳，身上的气势不断上升。

褚芳芳一言不发，同样眼睛死死盯住卓衡。

这一战对她来说极为重要，赢则真正锤炼了自己，如果输了，虽然不会死，但对她未来的武道之路，将是致命的打击。

“血河漫天，玄海灭世，血河玄天刀，杀杀杀！”卓衡大吼着猛踏地面，身体化作怒箭射出。

血河玄天刀极速旋转，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卷向褚芳芳。

“刀法不错，但是速度太慢了！”褚芳芳冷笑一声，从地面的震动，她察觉到卓衡的力量很强，这一招应该爆发了他全部的力量，当真开始拼命了。

褚芳芳错步侧身，狠狠一刀斩出。

卓衡的刀尖突然上挑，犹如血龙抬头。

血河玄天刀急速撕裂空气，发出“啵啵啵”的音爆声。

褚芳芳顿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间被抽空了。

她呼吸困难，同时有一股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产生，明白卓衡这一刀中蕴含极其强大的爆发力。

褚芳芳身躯微微后撤，打出火龙鞭，抽向血河玄天刀。

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妙到毫巅，对力道和角度的拿捏都是恰到好处。

火龙盘旋，一方面顺势朝卓衡的身体蔓延，另一方面借力消力，卷着血河玄天刀朝外侧偏移。

这一刀若是继续砍下去，已经无用。

卓衡突然腾空而起，扭腰收身，双腿连环踢出去，直取褚芳芳胸腹空档。

褚芳芳见卓衡来势凶猛，双脚携带着“哗啦啦”风雷之声，突然矮身欺进。

她本就身躯娇小，灵活无比，卓衡的连环飞踢顿时落空，贴着褚芳芳的头皮掠过。

两人在空中交错而过时，卓衡的血河玄天刀滑到了外圈。

褚芳芳手中的双刀陡然上撩，一正一反，奇正相合，犹如毒蛇扑食，急取卓衡的双脚。

卓衡只觉的一股凉气从脚板产生，瞬间蔓延到整个下半身。

只是此刻他人在空中，灵活欠缺，大吼一声凌空转体，旋转着飞向褚芳芳背后。

褚芳芳反手拖着火龙鞭，突然向前踏出一大步，脱离卓衡血河玄天刀的攻击范围，火龙鞭却缠绕而去，阻止对方有可能的追击。

两人同时后退数丈，目光在空中相遇，狠狠对峙，擦出无数电火花，脸上神色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道君武神级别的武者过招，都拼尽全力时，只要一交手就可以估计出对方实力的深浅。

此刻，卓衡固然把褚芳芳当成生平最大的敌人，褚芳芳同样把卓衡当成自己武道之路上一块最大的拦路石，也是踏脚石。

易辰站在荒山之巅，看到褚芳芳以突飞猛进的方式提升，不由暗暗点头。

以他的修为和见识自然看出来，战斗到了这一步，实际上结局已定。

褚芳芳必胜无疑，而卓衡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卓衡双手一抖，血河玄天刀突刺而出，化作一道寒光，****褚芳芳肩头。

这一次他主动发起攻击，显然已经意识到，再打防守反击，很有可能将永远没有反击的机会。

褚芳芳却看都不看卓衡一眼，直到刀光临近，才突然侧身。

她左手猛的探出，短刀准确无误的刺中血河玄天刀，刀尖顺着血河玄天刀的刀面强势滑进，滑出连串的火花。

右手短刀，则直捣卓衡咽喉。

一股巨力传来，卓衡顿时失去了平衡，身躯忍不住后仰。

卓衡临机应变，后仰的力度和弯度陡然扩大，双手握刀，却强力斜挑，震开褚芳芳的短刀。

血河玄天刀的刀尖，迸射出一道刺目的血芒，极速刺向褚芳芳下颌。

褚芳芳身躯一晃，突然绕圈而走。

她以极快的速度，划着弧形轨迹闪开了血河玄天刀的毒辣反击，凶狠的冲向卓衡。

在前进中，褚芳芳更是突然抬起左脚，狠狠踢向卓衡的左下肋。

卓衡不由大怒，没想到褚芳芳如此阴险，抬手一拳砸向褚芳芳的脚踝。

就在这时，褚芳芳左脚突然猛力踏地，地上数不清的碎石腾空而起，化作恐怖的暗器雨，呼呼呼砸向卓衡。

每一颗碎石，都蕴含着强大的破坏力。

卓衡不得不向后甩头，以求闪避飞石，同时身体四周出现一个血色护罩。

但突然间，卓衡胸口剧痛。

他骇然盯着褚芳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败。

低头一看，只见胸口多了一个血洞。

漫天随时纷飞，只是褚芳芳的虚招。

真正的杀招，始终是她熟悉的短刀。

这两把短刀其貌不扬，但实在是褚飞曾经使用过的顶级法器，锋利无比，专破各种法力护罩。

褚芳芳一直没有激发短刀里面蕴含的法则伤害，乃是故意令卓衡轻敌，护士这两把短刀，以为除了锋利点，好看点，没有其它的用处。

毕竟在卓衡的心目中，褚芳芳始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娇气姑娘罢了。

第978章放手也是一种美

褚芳芳以前在东莱城里面横行霸道时，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以火龙鞭为武器，很少让短刀露面。

以至于在外人眼里，很少有武者知道她虽然擅长火龙鞭，但实际上她更擅长双刀。

卓衡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生命力疯狂消逝，惨叫着倒地。

混沌武神曾经用过的法器，威力岂可小觑。

褚芳芳得势不饶人，飞刀追杀。

她眼中凶光毕露，刀芒如电，呼啸着斩向卓衡，瞬间把他剁成肉浆。

“嘶——”

卓家其余的武者骇然惊呼，感觉末日降临。

卓衡的实力最强，他都被褚芳芳斩杀，其余人更不是对手。

“下一个！”褚芳芳掸了掸粘在身上的血浆，目光冰冷的扫过众人。

“跑啊！”不知谁狂吼一声，所有卓家武者顿时掉头狂奔。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说刚开始卓家武者都以为留下，打败褚芳芳，才有一线生机。

那么现在，他们觉得只有拼命逃跑，方有一丁点可能活命。

“跑不了！”褚芳芳一头长发狂舞，仿佛打了鸡血的魔女。

她抬脚一踢，地面上飞起无数碎石，朝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石头化作犀利的杀器，纷纷击中目标。

一个个卓家武者头破血流，脑浆迸射，倒地死亡。

褚芳芳满脸兴奋不已，这是第一次在真正的战斗中杀人。

不杀则以，杀戒一开，便是十几条人命。

有几个卓家武者侥幸未死，褚芳芳单手抓起火龙鞭，绕头三圈。

火龙暴涨，腾空而起，咆哮扑向落网之鱼，轻松诛灭。

易辰眼角含笑，轻飘飘从荒山上走到褚芳芳身边，竖起大拇指。

褚芳芳意犹未尽，突然一拳轰向易辰。

她这一拳没有留手，乃是全力施为。

“砰”的一声，易辰身体中招，痛得他龇牙咧嘴。

“够了吧，姑奶奶，再疯下去，我也要被你打成肉酱！”易辰运转混沌神力，化去了她的拳劲。

“易辰，这一拳是对你侵犯了我身体的教训，嘿嘿。”褚芳芳示威似的挥舞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嗯，明白，以后我再也不敢侵犯你了！”易辰揉揉捅出，惨兮兮道。

“不行，你以后要经常侵犯我，让我快乐，同时也让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揍你！”褚芳芳妩媚笑道。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干啥就干啥，但我保留拒绝的权力，在你挥舞拳头的时候。”易辰呵呵笑道，跟她在一起的感觉，比跟龙秋莲在一起好多了。

“不过，我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真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即使没有被卓家捉去，肯定也是像以前一样，废物掉渣，却还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