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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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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拔,长公主就觉得眼前一碧,顿时心一惊。
  琴声由柔转刚,由静化动,厮杀争斗,刀兵铁马之声,随小郡主琴弦响起,裴子云出剑,剑华凝光,银光惊绚,或大江东去,又宛点点繁星,整个天地也似随着剑而舞。
  就在这时,长公主侍女也上前而去,迎琴声翩然起舞,时而起身侧旋,手中红巾飞扬,时而急漫步,伴随剑光闪避,时而慢移轻挪,跳跃而起,只感觉剑光舞姿完美并存,琴声容洽,众人都看痴了。
  长公主持着茶杯,看着裴子云剑术配合舞蹈琴声,眼中异光闪着,似乎回到年轻时光,桃花飘零,就偏过了,又似看不够,移着目光回来。
  琴声越来越急促,刀马兵戈已到了最后,裴子云剑光也越来越急,风吹桃花花瓣落下,剑光闪动之间,尽数粉碎。
  小郡主的手指一收,一声铿锵之声,就是停了下来,额上一些细细汗珠渗出,小侍女忙取手巾上前轻拭。
  琴声一停,剑光一手,长公主侍女收起舞姿,额上身上已透着湿意,场内寂声,稍后才赞叹起来。
  长公主暗暗摇:“这种剑法,这种天资,当女儿夫君只会带来悲剧。我公主府,再也不需要一个天才,黯然凋零,空使得余下冷恨。”
  “我儿要寻的是才能有些,却不惊艳,性格温和中庸的男子。”
  想到这里,长公主或是累,一股隐痛又袭上了心,脸色苍白带着倦容,轻轻啜着茶,手也微微抖动。
  “皇兄不会亲自下旨杀了贞郎,但奈何有不少人认为贞郎有着威胁,这里面的隐情,我是一辈子都弄不明白了。”
  这些只是一念之间,稍后,长公主鼓起掌来,笑着:“真是令人惊叹,不过舞剑就这样惊艳,我想看看你的厮杀之术。”
  言语里带着不容质疑之意。
  裴子云还没有答话,长公主就吩咐侍卫领剑客而来,稍过一会,一列剑士就配着木剑而来。
  侍卫上前将一柄木剑递与,见着侍卫递上剑,裴子云叹息一声,知道无法拒绝,接过木剑挽了一个剑花。
  即使是木剑也可杀人,梦中青松道人就曾以木剑对敌,杀贼十数。
  这时天突阴了,点点小雨下了下来,长公主也不以为意,轻轻伸出手,撑着脑袋,慵懒笑着说:“一对一开始吧,裴解元可有着意见?”
  裴子云环视一周,这些剑客手持木剑,并没有感受到剑意,这时自己也有些情绪,就笑着:“长公主殿下,一对一甚是无味,不如一齐上就是。”
  听着裴子云的话,长公主还没有话,小郡主惊呼了一声才觉不对,连忙捂住了嘴,长公主看了一眼小郡主,又似笑非笑看了裴子云一眼,笑着:“裴解元有这样的自信?”
  “自然。”裴子云从容说着。
  “好,既你有这样自信,我自许了。”长公主轻轻磕着茶杯说。
  领队的剑士,早已眼中带怒火,怒气冲冲,如果不是长公主殿下面前,怕已经持剑上来砍着了。
  “请!”裴子云施礼。
  “请!”这群剑客是长公主侍卫,都精挑细选,也是施礼,并没有一拥而上,还是有风度,一个剑士就自队列中而出,看着裴子云说:“要想一挑我们全部剑士,还得过我这关。”
  这个剑士眼睛奕奕,放着精光,持木剑就上,这时众人都看得分明,这人虽持着木剑,但剑法森严,透着凌厉狠辣,不但剑法不错,而且还有着军中杀敌的有我无敌之气,一剑中了,虽未必死,但也必负伤。
  这时裴子云上前,持着木剑轻轻一挑,剑士只觉腕上一痛,木剑就脱手而去,眼中看着裴子云,惊呼:“不可能。”
  “一起上吧,你不是我对手。”裴子云剑光一闪,木剑自这剑士喉咙掠过,剑士只觉得一寒,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其实就是喉咙多出一根红线,只划破了一点皮,连血也没有。
  紧接就是上前,这些剑客见得裴子云舞剑,看起来简简单单,对面剑士却避让不过,都明白过来,遇见高手了。
  一人就大吼一声,提起剑向前刺去,虽是木剑,嗤嗤有声,足见火候。
  裴子云更不避让,木剑刺出,后先至,噗一声,同样刺中这人的手腕,这人根本没有受伤,但看着木剑脱手而出,不由震惊,神情甚是可怖。
  余下剑士顿时就是结阵,人群攒动,将着裴子云围在其中,一齐上前:“杀!”
  军中结阵,胜过高手无数,多少剑客豪杰都饮恨其下,而裴子云漫步而上,木剑点出,这些剑客持剑而上,还没有来得及近身,就只觉手一麻,木剑就已脱出。
  裴子云疾步一圈,在剑网中穿行,所到之处,剑士人人腕上一痛,木剑一柄柄落地,这些剑士其实没有受伤,更是精锐,即使砍去了双手双足,也不会示弱,这时却惊骇愤怒瞬间涌了上来,似乎毕生的信念都粉碎了。
  有人全身抖,更有人呐喊一声,眼红着就要上前拼命,围观的人群也是都不敢置信。
  保护在长公主身侧侍卫,握紧了长刀,只觉得牙根麻,鸡皮疙瘩,这样剑术,若是刺杀长公主自己等人恐怕防不胜防。
  长公主也怔了,不敢置信,才明白过来,殿指挥使所说危险,这样武功,真是可怖,倒是小郡主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舞剑炫丽就罢了,这样多的人不是一合之敌,大眼里充满了倾慕。
  “住手!”长公主见着有人红了眼,立刻喝令,这些人毕竟是军中精锐,听着命令,这才清醒过来,退了下去。
  裴子云持着木剑在场中一停,刚才这效果,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不知道为何突有着一丝灵机,就破着剑阵,这时就明白,自己在剑法上,已进入了宗师境界。
  这些剑客脸上都是通红,长公主看着,冷着训斥:“你们真是无用,都给我下去吧。”
  虽不是这些剑客的错误,但裴子云才十六岁,这些剑客都是十数年的训练,简直是活在狗身上了。
  “是,长公主。”听长公主的话,这些剑士脸涨红,都是退下。
  “你文采可中进士,武功可封侯拜相,还要逍遥做个自在道人,真是让人羡慕,见着你,我宛见得谪仙了。”长公主平静下了心情,叹息了一声。
  没待裴子云回答,长公主又说:“这样之才,怕也只有谪仙人了,你以后横舟于江湖,得了诗词,得专门寄给我才是。”
  说着,把一卷旨意交给了裴子云:“本是有专使传旨给你松云门,不过你如此武功,又知晓你心里焦急,这旨意你就直接带回去,正式的官府公文,会有朝廷下至州府,这个你不必忧虑就是。”
  听着这话,裴子云欣喜,认真拜下。
  圣旨有着龙气,万法难侵,自己就有保护,道法难伤,而没有了道法,自己剑道宗师修行,十步杀一人,回途谁可阻之?心情就是一快。
  “谢过长公主殿下。”裴子云带笑施礼,长公主侍女自长公主手上接过圣旨,移着步子而来。
  裴子云正了正衣再拜,这才接过圣旨,又对着长公主和小郡主深深作了揖:“打搅长公主久矣,学生本野外之人,不宜久在朝堂,就在此别过了。”
  见着下了雨,也不矫情,问着侍女取来了油伞,再当众换上木屐,踏着雨丝飘然而出。
  阴沉天光中,裴子云一袭白衣,行在雨下,点滴不沾,看上去毫无杀气,只是渐行渐远。
  长公主目视良久,忍不住赞叹:“真有天人飘然出世之姿。”
  回看着小郡主怔怔出神,暗里叹息一声,吩咐着左右退下,见人都退下,长公主才是轻轻的说:“我儿,此子你不要再见了,这般人物,才华太过,杀性太重,将来必定卷入事端,不会有着太平日子,对你性子来说,并不适宜。”
  “更何况我们是天家,你被皇上赐封郡主,更不适宜,此子入不得我们皇家,按照性子恐怕也不会入我皇家,要是强留,徒生杀戮遗恨罢了。”长公主看着裴子云离去,一声长叹。
  小郡主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面无血色,紧紧咬着唇,眼中带着委屈和倔强,似就要掉下泪来。


第106章 完成
  “公子可要坐车?”
  裴子云出了角门,春雨凉风一吹,拿着圣旨就不想继续,打湿了可不好,就在这时,一辆牛车过来,车夫说着,这车夫年纪不小了,额上有些皱纹。
  刚才远远见裴子云自长公主府出来,四处打量,一看就是在等牛车。
  裴子云见车夫过来,就笑着,看来不用等了:“要,去东平街十字口多少钱?”
  “公子,去东平街是二十文,童叟无欺。”车夫咧开嘴,缺了一颗门牙笑着。
  “行,这是二十文,送我去。”裴子云怀里掏出二十文,上得牛车,看见里面简单,还干净,向椅坐稳,车夫向车内看了一眼,见着裴子云坐稳了,就笑着:“公子,现在天还冷,又下这风雨,我穿绵袍都打颤儿,您怎么就穿了这点?”
  裴子云怔了一下,笑着:“我里面有夹袄。”
  车夫一声吆喝,牛车动了,这阴雪天,街衙巷陌还有不少行人,只得慢慢而行,只听牛蹄踏在泥水,细雨打着油布时的声音。
  裴子云抚着圣旨,端详着它。
  圣旨其实到现在已经非常成熟,并且有诏、诰、制、敕、谕五种基本格式。
  诏是广而告之的意思,等级最高,皇帝只有向天下公布时才用这格式,自己这圣旨轮不到这级别。
  诰是重要旨意,册封五品以上及世袭爵位,制是皇帝亲作旨文,敕是普通单独命令,册封五品以下七品以上,及非世袭爵位。
  谕是日常批示和口头批示,册封七品以下,私玺就可。
  圣旨都有轴柄,质地按性质不同有严格区别:诏必用玉,诰和制用黑犀牛角,敕用黑牛角。
  这册封真君用的是敕封,黑牛角轴,旨意卷面是蚕丝制成绫织,染成红色,上面有着祥云瑞鹤,两端则有龙。
  略展开一看,第一句是敕曰:“闻松云道观山倾真人道术灵验,验于一方,功及生民,宜表皇朝之霈泽,赠封真君,辉增宝册。”
  上面还有一个大徐皇帝的印玺,望之令人顿生威严肃穆之感。
  “咦?我是不是眼花了?”细雨中颠簸着,突觉得它字字带着光,隐有一条红色蛟龙在周围盘旋,裴子云一怔,再看又没有任何异处,心里一凛,就不再继续看,将它收起。
  雨继续打着油布,见车帘垂下遮住视线,裴子云心念:“系统!”
  眼前出现一个梅,迅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凝看上去,自然浮现一行字。
  “任务:建立勋功,成外门三杰(已完成)”
  但虽已完成,向着一点,任务却不动,裴子云皱眉,看来这任务必须是彻底落实,真正成形才完成。
  良久裴子云叹息了一声:“看来必须得护送圣旨回到松云门。”
  “到了,公子!”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裴子云被惊醒,下了车,雨丝倒停了,眼前就是裴府,春天来了,小丫头就在内墙种了花,此时扫视一眼进门,白家母女扫地,见着裴子云回来,就欢喜笑着迎接出来。
  “无事,你们继续忙。”裴子云说。
  “是,公子。”白三厨说,现在幸福日子和以前苦日子,简直是千差万别,因此做事也格外勤快。
  裴子云见着这大树,枝丫上已长出了一些嫩芽,生机昂然,至于以前掘金的痕迹是半点没有了。
  当下没有说话,径直入得内室,收拾行礼,东西不多,只几件换洗,就听白三厨上前敲门:“公子,今晚可在家用餐,我去准备。”
  听白三厨的话,裴子云沉默了一下,原只是请打扫服侍几天,正想着说:“不用,自己明日就走。”
  这时就看见了小丫头在擦窗,努力踮着脚,就说:“哎,别那样高,雨滑跌了就不好了。”
  小丫头回:“公子,我不怕。”
  更努力擦了起来,这神态让裴子云心里一酸,本要说的话就卡住了,想起了第一次见得这一家人的情况,以及刚才路见的情况。
  元宵已过,虽有风雨,渐渐转暖,文人墨客见此不免踏青,或执伞山畔,或坐船于湖中,煮茶吟诗,赏雨听风,好不惬意。
  而平民面对风雨,毫无观赏的心致,忙缩起脖子,或一路小跑,或紧贴着墙根,沿檐下小心翼翼躲雨。
  原因只是衣裳单薄,要淋了雨,吹了风,生了病,就算不死,汤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而白家当日更不如,家住狭窄巷口,污水横流,髻凌乱,连衣服都没有得穿。
  裴子云怔了怔,就说着:“给我准备晚餐,丰盛些。”
  “明白了,公子。”白三厨答,接着就准备。
  看着她们的身影,这房本是为了掘金而购,且自己有居所也方便,只是以后是否来京城还不知晓,本来理智的就卖掉房子,辞了这白家母女,这时却有些不忍,自己并不是圣母,但对自己是举手之劳,又何必不拔一毛呢?
  连牙婆都前后赚了自己百两银子,何况这母女?
  裴子云想着就思忖起来,目光扫视了一下这经过一段时间内外崭新的住宅,进了书房,随手抽了一卷看着。
  没有多少时间,小丫头就来请,裴子云出去,白三厨正摆酒布菜,见进来,笑迎了出来蹲膝请安,裴子云坐在桌前,由小丫头斟酒,举杯“啯”一口咽了,看了看,都是这个时令难得的菜肴,就笑着:“坐下来一起吃吧。”
  “公子,我们哪能上席。”白三厨连忙推辞,裴子云说:“我今天有事吩咐,一起上桌,我有话说。”
  这吩咐,白三厨才勉强坐下,只是拘束,裴子云也不为意,吃着菜喝着酒就说:“我要准备回应州了,怕再来就是一两年了。”
  “哐当!”就听小姑娘一惊,手一颤抖,一只碗就摔碎了,脸色顿时变的雪白,这些时日,裴子云给新衣服,给吃食,这小姑娘觉得生活有了盼头,可不想今日说要离去,顿时彷徨不知何去何从。
  “公子,你还回来吗?”白三厨还算镇定,呵斥了小丫头一句,向裴子云问,裴子云笑了笑:“以后还会回来,只是不常住。”
  刚才小丫头的神色落在眼中,人贫艰难处,不是外人说风凉话可解决。
  “多谢公子这些时日照顾,明日我们就搬出去。”白三厨唯唯诺诺说着,整个人有点颤,脸色白,刚自举步维艰日子过来,现在突然之间失去就难忍,依依不舍,只是她失去太多了,知道没有办法。
  “你们别慌,我自有着打算,我给你们安排了两条路。”
  “第一条,这房我是还要住,只是我回来时间少,你们帮我照看,我一两年后可能回这里,银子我不会少你们。”裴子云说:“我给你三十两银子,这宅你们三人可选厢房住,我的房间不许动。”
  “第二条就是你们跟我去应州,我在应州有田宅,缺着人。”
  听裴子云的话,白三厨和她的女儿都沉默一会,小丫头就第一次鼓起勇气:“公子,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来京城了?”
  “是的话,我想和妈妈跟你去应州。”
  “丫头!”白三厨连忙打断了话。
  “娘,难道你看不出,公子是可怜我们才这样说,他不回来了,这样我们两个怎么能守住这宅,就算守能守多少时间呢?”
  小丫头涨红了脸说着,裴子云一怔,从没有想到她有这样勇气,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白三丫。”
  “三丫不好听,就叫白压。”裴子云说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就看向了白三厨,白三厨一咬牙:“既是这样,那我们就跟着公子走。”
  “那也可以,房子我和牙婆说了,厢房可以租出去,有人住房子才不会坏的快,你们既下了决心,就准备吧!”
  当天,裴子云就出门寻牛车驶入码头,见着虽入夜了,码头人来人往,远处的运河上千帆竞技人来人往。
  正行着,一个小厮就上前而来,小声问:“公子,可是要坐船,坐船是要坐我们景商联行的船,安稳,踏实。”
  隔壁一个船行小厮连忙说:“谁说,只有我万荣船行才是最大,公子你要去哪?坐我们万荣船行的船你不会吃亏。”
  两个小厮对上了。
  “我要去应州州府,不知道两家谁有船去?谁有我就坐谁。”裴子云说,这两个小厮竞争反能更了解情况。
  景商船行的小厮一听,脸上就带上了笑意,说:“公子,你这可是选着了,我们景商船行明日中午就有一趟经过应州客船,公子可以坐。”
  “哼!”万荣商行小厮竞争不过,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
  “公子,请。”小厮就请裴子云进船行,一大片墙有着水域图,有着竹牌挂在其上,小厮跟前台掌柜说:“掌柜,这位公子要去往应州。”
  转身跟裴子云说:“公子,你要几等房,是否有侍女、仆人、或大件船货,我们可以接送,都便宜。”
  “给我来间甲房,我有二个侍女,你再给一个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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