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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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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人都是笑着:“裴兄用功,这点时间都不肯浪费,这观离着码头近,对着河不远,每天香客旺盛,去着只要半个时辰。”
  裴子云就应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不多时就见来不少人,有些喧闹,几人就没有谈兴,各回了房间,或休息,或攻读。
  这河水顺流而下,上午总是过的飞快,听秀才叫门,门打开一看,四个秀才已换着衣服,一身青衣,腰上挂着吊坠,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折扇,见着裴子云开门都说:“裴兄快去。”
  裴子云只得跟着下船上着码头,船工看着裴子云下着船,眼中露着精光,徘徊了几步,舵头让的是暗中将这人推入河中,下了船不好动手。
  几人下着码头,这码头很热闹,人来人往,马车牛车载着货物运到码头,接着工人接着货搬运上船,都赤着上半身,肩上只披着麻布。
  出了码头是街道,都是青石板铺成,不少的摊贩在卖着敬神用的香,易秀才拉了拉裴子云的衣袖:“裴兄,快到了。”
  向着青石板路而上,有个道观,路上有着不少妇人,手持篮子已下来了,这时是正午,太阳炙热,没有多少人。
  几个秀才也被这太阳给晒的受不了,都打开了折扇,遮着脸说着话,近了一看,是一个小观,不大,有围墙围着。
  进着门,有着道人在扫着院子,原来是个女冠,年纪有着五十岁,正在几颗桂花树下用着一个小扫把,将落下桂花全部聚在一块。
  这几个秀才都是没有在意,径直进了大殿,这里面供的神像,却不认识。
  这也正常,城隍土地不是道教系统,是国家正神,或者说政治之神也可以,这些神像或是真人真君罢?
  殿内左侧一个女冠摆着一张卦桌,卦桌上摆着木筒,木筒里有着木签,殿内收拾很是整洁,一个功德箱摆在神像下。
  前面就有着人拜了神像投了钱,接着去问卦,一行人很恭敬,前几人都是拜了,裴子云也上前行了礼,取一百文钱放进了功德箱。
  前面的人都已看了,易秀才取了一卦听着这女冠解说,卦象不怎么好,不由脸色苍白,轮到裴子云上前取了一签。
  这女冠接过木签,取在手里一读,抬起头看了一眼裴子云,这女冠眼睛有神,精气十足,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了,似乎在思虑,良久才抬起头,笑着说:“恭喜公子了,有望中举呢,只是公子面相杀气重,带着煞气,隐隐有阴霾在印堂,在运道上就有着凶患,怕有些妨碍。”
  裴子云听着这女冠所说,不由就想起自己转世而来,一路杀来,破贼,杀贼,夺运,现在更有圣狱门侧窥,不由笑了笑,这女冠真是看得准,又取了一百文,放进了功德箱,说:“多谢吉言。”
  这女冠见着这裴子云转身即去,带着肃杀凛然,正想着,听着呼声,后面排队的香客是来求问,接过卦签解读起来。
  几个人刚到着船上,就听着船老大招呼:“几位相公,可吃了没有?船又要开了,没吃过就一起用饭!”
  原来在几人去上香这一段时间,船老大网上了一条大鱼,几人一回来,船老大就来邀请着,只闻鱼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开,去的匆忙没有吃饭,这时都饿了,易秀才都坐了上去。
  这鱼确实不错,只吃鱼肉不过瘾,听着船老大一声招呼,就有船工送上了一壶米酒,招呼几人喝。
  裴子云一凛,酒却不肯喝了,不过这大鱼,十数人吃,谅也不敢下毒,且这鱼肉辣椒足,吃着就着微汗冒着出来。
  这时这船老大不停劝酒,不一会几人都有些醉意。
  船开着很快,管着帆的船工早吃过了,裴子云早有成见,目光一扫,果见那个船工不时看了过来,冷笑一声。
  “有些急,我去去就回。”裴子云故意说着,大家都挥手:“快去快去!”
  话说这船上可没有卫生间,特别是男人,自然都是去船侧方便一下就可以了,这时立在了船舷,见着河面水宽浪急,两面有些山,带着翠意,只有岸上楼城很明显,暗忖:“要是我猜的不错,此时正是时候。”
  才想着,就听着有细微声,微微侧目,用眼角余光一看,果不其然,横肉船工在悄悄靠近,靠近了,船还没有摇动,这船工一扑,伸手就推,口中还喊着:“公子小心!”
  才靠近,就见裴子云扬起脸冷冷盯着,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身子就是一闪,这船工见这神色,就觉得不对,一扑空,才踉跄着要站稳,就觉得心口一痛,原来是这秀才伸手在自己背上一按,整个身子都麻了,话都喊不出来,斜着身子就自船上掉了下来。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这声音前面甲板上都听的见,有人就问:“这是什么声音?”
  船主也听到了,知道是舵爷派来的人下手了,是装脸色通红,有些大舌头,言语间有些不清楚的问:“什么?什么声音?”
  过了几分钟,才站起来。
  这船又往前开了一会,裴子云刚才看着这船工拼命想挣扎,但身体僵硬,最后满脸求饶之色,心中冷笑:“自己虽不能修行道法,但是这种小伎俩属于武技范畴,却尽管可使得。”
  任凭你有千种水中功夫,只有死路一条!
  见着终于绝望的沉了下去几分钟,才恍然大悟,大叫:“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这一叫惊起千层浪,正在房间吃喝的人都连忙出看,船老大的脑袋就“嗡”涨大了:“不对,怎是这秀才的声音?”
  “难道是徐爷落水了,而不是这秀才?”
  船主顾不得装酒醉,拔腿就向着船舷奔去。


第41章 结案
  河流很急,船老大和诸位秀才听到裴子云的喊声,都出来看,就见着略微惊慌的裴子云。
  船老大最紧张,忙上来向着裴子云:“裴相公,是谁掉落了下去?人还能看见不?赶紧说,我叫人去救。”
  船外河水随着波浪,一波接着一波拍打,出哗哗的水声,众人都望着裴子云。
  裴子云身上还有着酒气,沉吟说:“我刚喝的多了,有些内急,没成想就见着这船工在船舷上不小心掉了下去,想必也是喝多了。”
  裴子云说着,就往离船百米处一指,船老大早有准备,连忙喊着:“快停船,快停船,出事了,快捞人!”
  不远处一个黑影在水中沉浮,波光粼粼水面上时不时带起漩涡,这样水流一般都很急,不能直接下河,须要用着绳子系着身上,或者乘着小船靠近了,用着钩子才能给救。
  这船老大也是早有准备,见着出事是自己人,忙吩咐着船工靠过去,安排着救人。
  河水喘急,只是这一小会,掉进河里船工就冲了更远,裴子云看着,心里暗暗冷笑,自己要是落进了河里,喝了这样多水,怕不死也要病一场,考不了州试,说不得还要留下后遗症。
  这船开了过去,用铁钩勾住衣服,用着绳索套住拖着上来,这船工带着一滩水上来,打湿了甲板。
  船老大立刻喊着:“快倒着压水!”
  别的船工摸上去,觉得呼吸没有了,全身都已冷了,这个船工不行了,但还是施救,这人是舵爷派来的人,死了很是麻烦。
  拖上船身体还软,救着救着变僵硬了,船老大心里一凉,这人没得救了,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围观的秀才都觉得晦气,自己是去州里科举,最要的就是吉利,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半路上就有这人掉进了河里,真是晦气,纷纷说着:“这厮船上喝酒失足,活该淹死。”
  船老大有口难言,知道这人要害裴子云,只不知道为何自己坠进了河里,只得说着:“诸位相公,死了人是大事,我们就停在下一站县城,请着官府的人来勘验,等着结束了,再送着诸位相公去得州城。”
  几个秀才都是没有意见,船老大见此,心中暗喜,只要拖着向着舵上报信,到时自己就没有了责任,至于秀才,只能自求多福了。
  正想着,裴子云冷笑:“船老大你这话不地道,分明知道我们考期将近,在下一县城停着,官府的人一来一去,再有诉讼官司,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州试。”
  众秀才一惊,都是醒悟,看向这船老大的目光就有些不善,要是真这样一耽搁,州试就可能耽误了,哪怕只是有点可能,都是不许。
  虞光茂冷笑着:“你这厮狡诈,反正你说到州城只有一天了,那就到州城停船,州城也有官府的人!”
  “虞兄说的是,你这厮是不是想耽搁我的功名?”更有秀才暴怒。
  一个秀才罢了,七八个秀才,汇集起来就是一股巨大力量,船老大抬看了一眼裴子云,心中是震惊。
  这船工要害这秀才,结果死了,现在又看透了自己心思,内心就有怀疑,只是对方是秀才,自己也不敢多说,吩咐着船工起船开了起来。
  大中午太阳正热,只是淹死了一个人,就有不吉,几个人心里都沉甸甸。
  船老大嘴里抽着水烟,心里也是沉甸甸,砸着嘴坐在一侧,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额上的皱纹似更明显了,砸了砸嘴,时不时就是皱眉,狠抽几口水烟,只听着水烟咕噜咕噜的声音。
  州城·高垂观
  张玠玉和李文镜这时已到了州府,就在此观里居住,这时李文镜笑着:“此观原是一户人家,户主出了事,荒芜了十几年,蒿蓬满院獾狐出没。”
  “本门就买了下来,重加修茸,按制三进。”
  “迁移了古椿树,树叶茂盛,令人称奇。”煮茶清谈,就着阳光,听着茶水沸腾的声音,张玠玉却脸色有些不对。
  李文镜在一旁正跟着张玠玉品着茶,这时见着了张玠玉的表情,问:“公子是否在忧虑裴子云的事。”
  张玠玉听着李文镜这一说,眉宇就有些异色,李文镜见到张玠玉这表情,就是笑了笑:“公子勿忧,我已按计划派人去了,就算不能害,也能阻他一阻。”
  李文镜这一说,张玠玉才放下心来,喝了一杯茶。
  第二天下午,这船赶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才到府城,船老大脸色阴沉,叫着船夫去报案,秀才们脸色也不是很好,睡的不是很安稳,脸色有些白,有着黑眼圈,正在一楼,围桌子坐着,等朝廷的捕头来。
  这船工出去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听到外面有着吵闹声,一看,船工引着一个捕头向着船过来,这捕头眉间有着煞气,脸上带着威严,握着刀柄,跟着两个衙役。
  这捕头跟着的衙役,一人手里拿着链子,一人手拿铁尺,赶着围观的人群:“让开让开,衙差办案,不要围观。”
  人群里就有人暗骂,又有人讨论,生了什么事,衙差都来了。
  “肯定是来抓人,你没看见捕头后面跟着衙差都带着链子。”这捕头得了报案,说是船上死了人,不知道是谋杀还是溺水,这捕头忙带着家伙就来了,一上船心里一惊,船上坐着的都是些秀才,难道有秀才死了了?
  这可是大事。
  进了船舱,掀开尸体上白布,一股臭味迎面扑来,捂住了鼻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肮脏船工,不是秀才死了,这是小事,这捕头眼睛一转,心里有了想法,要敲打敲打这船老大,说不定榨点油水出来。
  这样一想,就是叫衙役将着船老大唤了过来,只听衙役就是一声暴喝:“大胆刁民,见到捕头老爷还不给我跪下。”
  捕头不算官,只能算是官差,但这样官差在低层威严很足,衙役一声暴喝,这船老大就吓得跪了下来。
  听这船老大细细说来,原来昨日中午这船上捉了一条大鱼,弄了些酒招待秀才,这船工也去吃了,就掉进了河里。
  原来准备在当地报案,秀才不许,这才运到了州府。
  听着船老大这话,这捕头就冷冷一笑,秀才都准备秋试,怎肯让你耽搁?
  捕头在盖着尸体的白布左右走了几步,思虑着,转了身子,眼神就带着凶光,盯着这船老大,暴喝:“大胆刁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和船工合谋暗害秀才,结果出了事,自己掉进了江里,老实交代,我上报时,还能请老爷给你从轻落。”
  船老大只听这一声暴喝,心中本来有鬼,一时间吓得腿软,忙磕头求饶:“捕头大人,我哪里敢害着秀才,这船工喝多了酒,醉了落了水,真不干我事。”
  捕头本身只打算吓唬,见船老大吓成这样,就是一喜,看来是个软柿子,多榨点油水才是正经,喝着:“你跟我进舱去!”
  船老大一时没了言语,只得跟了进去,就听着捕快笑眯眯的说着:“不过这事在凌磨两可之间,你要是肯出银子,秀才也没事,我是可以为你上下疏通打点一下,免了这罪,不然你麻烦就大了。”
  船老大本是精明人,开始时心里有鬼吓着自己,现在听了这话,顿时心里雪亮,捕快根本没有怀疑——也是,秀才没有事,死了个低贱的船工而已!
  这船老大擦了一把冷汗,问:“大人,是要多少才行?”
  听着船老大的话,这捕头伸出五根手指,只听这船老大就一惊:“五两?”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捕快打量一眼,吓唬着:“五两,不多,要不你正经落了官司,可不是五两能解决了。”
  片刻,捕头笑眯眯出来,到了大厅,对秀才躬身,把案子给定了性:“各位相公受惊了,就是酒后失足淹死个船工,不算大事,结案了。”
  “各位相公请便。”
  说着就告辞了,上了踏板,心满意足把玩手里的五两银子,离船远了,这捕头向着身后两个衙役,扔出两个五钱碎银:“跟爷出来捞了油水,这点银子就是给你们哥俩吃茶,只这事不要多说。”
  两个衙役忙就是道谢,感激不尽。
  裴子云原都准备了不少的话,准备应付这捕头,没想到这捕头不但草草结案,还非常客气,对自己只随便问了几句,顿时眉一松:“看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我到底不是古代人,没有真正明白功名的厉害啊!”
  “这还是秀才,要是中了举人,怕是连问都不会问。”
  正想着,见到事情结束了,秀才们都纷纷收拾着行李,各自离开,只是这一耽搁就到了傍晚。
  裴子云下着船,这时夜色渐起,见隔壁客船上着客,觉得奇怪,上去问:“现在还有船夜走?”
  里面钻出来一个船老大,这船老大皮肤晒的黝黑,见到人来了,忙迎了上来,说:“自然是有,从府里这边顺水而下很快,水里平坦,去下面县里上来要快两倍,一会就到。”
  裴子云听着这话,心中就暗想:“嘿,天助我也,记得李文镜居住之地就是下游,恰离岸也不远。”
  深深看了一眼客船,就此离开。


第42章 云娘
  州城
  裴子云走在街道上,这街道两旁有着酒楼,茶馆,面摊铺,小吃摊,米店,还有着布店,只是布店准备着在打烊。
  已是傍晚,街上人群还有着不少,其中就有着一些青年学子身着青衫,正在街上逛着。
  刚才出着码头,四位秀才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早早有了行程,一下船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裴子云原本还想说些,见着他们走远了,就没有叫住。
  街道向前一直延伸,随着天色渐暗,不少商贩都在门前挂上了灯笼,照亮街道,不少挑夫从着身侧经过,扁担上担着货物,每走一步,扁担就随着货物一晃一晃。
  前面有一个秀才从着店铺里提着货物走着出来,裴子云向前,牌子在门口挂着,只是夜色有点浓,近了才看清楚,上面写着:“李记货铺”
  货铺里已点上了几盏油灯,将这货铺里照的亮堂,才进货铺,货铺里面老板迎着出来:“这位相公可是要买些四品礼去拜访大人吗?我这店铺的东西可是应用尽有,保管相公满意。”
  裴子云在这货铺里转了一圈,见货物确实不错,拿了一个果子吃了,也是点,手一挥,说:“老板,不错,给我包一个四盒礼包就是。”
  顿了一顿,又说:“给我用金丝礼盒。”
  老板忙应着,吩咐伙计下去装盒打包,并且亲自送上茶,裴子云才喝了几口,这伙计就将着礼盒提着拿了过来,手脚麻利。
  付了银子,裴子云向老板打听贡院,一听着裴子云要去贡院,老板出了这铺面,指着远处高楼:“这位相公,贡院那里就是了。”
  裴子云抬沿这老板手指着看去,夜晚灰蒙蒙,只看见个轮廓,道了谢,就向着方向而去,不一会,看见了贡院。
  这贡院台阶左右挂着两个灯笼,正门有着一个金匾,上面有着气势磅礴的两个镀金大字:“贡院”
  夜晚,星辰还算明亮,但地面昏暗,只看见灯笼下面二个站着笔直的带刀士兵看守着,有几个秀才也是近了看看,并不靠前。
  “都是认路。”
  裴子云也没有闯入的意思,大徐立制,县学称学社,府称学院,省称贡院,中央称学宫。
  学社基本上没有守卫,有个门房而已。
  学院有守卫,但是不配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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