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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7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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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前回秦、岳两位掌门走之前的安排,若能一战而胜,那么回来之后,便可用得此物,若是败北,那便会改换为禁阵,用以算计钧尘界修士一把。
  张衍望了几眼,这些阵道共是六座,恰是对应每一个凡蜕修士,算得上是各人的私物,若彼此之间不得允准,也无法相互走动。不过将来要是再有人可成就凡蜕,就会再多修筑一座。
  他伸手一指,将自家气机打入其中一道阵道之中。顷刻之间,本来已是极是辉煌壮丽的霞光就如被点燃了一般,放出照耀整个天地的煌煌光华。
  他不曾犹豫,一催那豚牛,就往阵道中去,到了其中,只觉身躯微微一沉,而后就见无数星光远去,待再一切恢复之后,恰好是到了前回采摄紫清灵机的所在。
  他不觉点首,忖道:“有阵道在,果是方便了许多。”当即沉下心来,起得大法力收摄紫气。
  忽忽一转,三载时日过去。
  张衍估算自己采来的紫气当已足够应付下回之战,差不多已是该到收手了,再下去反而给钧尘界那边更多时日准备,于是催动豚牛,又一次渡入阵道,往山海地陆回返。
  方才从中阵道之中出来,却感得一道清光飞来,微微一讶,命豚牛在原处停下。
  那清光在他面前停下,孟真人从中走了出来,打个稽首道:“渡真殿主有礼。”
  张衍回得一礼,道:“孟真人,可是门中有事?”
  孟真人道:“确有一事,需得劳动渡真殿主。”
  张衍言道:“真人请言。”
  孟真人侧过一步,道:“便走便言吧。”
  张衍点头称好,两人一同往下方遁走。
  孟真人道:“渡真殿主可还记得,未曾征伐钧尘界之前,曾与掌门真人言谈过那金鸾教之事,并还建议找寻几个弟子修习此派功法?”
  张衍道:“确有此事,可是功法修炼之时出了差错么?”
  孟真人摇头道:“差错倒是未有,这些弟子修习金鸾教功法也有数十载了,如今俱是入化丹境中,但是前些时日,却无一例外得感得有外物与自身相呼应,而方向俱是指向那地壑天堑。”
  张衍哦了一声,他想到那四座宫城所在方位,心思一转,道:“看来那地壑之中当真是有东西的。”
  孟真人道:“掌门真人亦是持如此之见,上月命我前去一探,用时十余日,却找了出来一具法器,我令那些修炼了金鸾教功法的弟子试着感应,确定正是此物呼唤他们,想来其中是藏有什么。只是此物有千余座门户,每一座门户皆是有宗传蚀文印刻,一时无法打开。”
  他言语到此,沉声道:“他物倒还罢了,要是有两界仪晷或是通天晷在,那恐会引来外敌。”
  张衍一思,知道这里间定是藏有重要之物,否则绝不可能做如此布置,便问道:“那法器在何处?”
  孟真人道:“此刻放在一处岛洲之上,暂由那曲莲大圣看着,外人无有掌门真人之命,不得靠近,我等这可便就往那处去。”
  张衍点了点头。
  十来呼吸之后,两人在一堪比洲陆的大岛之上落下,此间立有一株硕大无比的青莲,上方站着一名老者,见了两人到来,躬身一揖,道:“见过两位上真。”
  孟真人道:“那法器何在?”
  曲莲大圣起脚一踏,道:“便在此处。”
  随他动作,便见那莲花往下退去,而后显露出了一个银色高柱,其上有一道道符箓正按着某种玄异规律于柱身之上回转绕动。
  孟真人问道:“渡真殿主可能破开么?”
  张衍在天中望有一会儿,道:“现下难言,这里蚀文比前几座宫城门所刻高深了许多,且暗含诸多变化,需要用些时日了。”
  孟真人道:“掌门真人言,若是两载之内无法解开,那可把事放上一放,待解决钧尘界众修之后,才回来处置。”
  此物放在这处至少也在十万载以上,这刻又被隔绝了灵机,暂也不怕会弄出什么动静来,虽也是必要解决之事,但钧尘界那处显然更有重要。
  张衍一点头,落至地上,而后盘膝坐下,用心推算起来。
  几日之后,他发现这处蚀文此前所见更为艰深奥难不说,且千多座门户之中,只有一座是正门,其上蚀文在那里不断变动之中,需得不断跟上,一旦开始推断,便一刻也不能停下,否则怕就要从头再来,他不知是否还有第二次机会,故是牢牢盯住不放。
  在努力有三月之后,他终于找准了那真正门户,双目一凝,一道光亮射去,落在那银色高柱之上,柱身轻轻一震,霎时不再转动,而是停顿下来,露出了一扇一人来的高门户。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映玄界图绘金鸾
  张衍见那门户开了,便对孟真人言道:“我入内一瞧,劳烦真人在外等候。”
  孟真人道:“渡真殿主务必小心。”
  张衍道一声好,他袍袖一摆,乘风而起,须臾到了那门户之前,在外只是略作察看,便就一步迈入进去。
  到了里间,一抬头,便望见一座金鸾玉像高高在上,不比此前所见的那般庞大,只不过一人大小,供奉在大架之上,另外有所不同的是,这玉像背后还挂有三幅画像,每一幅画上皆是绘有一名道人,三人都是对着那金鸾揖身行礼,虽面貌不清,但从其等身姿举止可以看出,执礼之时俱是颇为恭敬,甚至可称惶恐。
  正打量之时,身后那扇门户却是缓缓合上,他瞥了一眼,却并未阻止,这银柱便是真宝一流,无人操御,也一样困不住他。
  何况就算有什么玄异手段,他念动之间就可步入自家小界之内,一样可以跃遁而出。
  且这门户关闭之时很是缓慢,哪怕修士遁法稍快一点也能出去,显然不是用来堵人的,是以不必有所顾忌。
  待得门户彻底合上,此间壁上明珠开始放出灼灼光华,那金鸾玉像也如活了过来一般,身上毛羽飘飘而动,往下望来时,金瞳显得异常威严冷漠。
  与此同时,张衍能感觉到有一股神意在试着冲下,似乎要冲入自己识海之内,他目光微微一凝。
  从此前留下来的四处宫城来看,功行所高之人也不过止步洞天,只是此前有小界开辟,说明哈来过修为更深之人,只是到了哪个境地,却还不得而知。
  他是知道的,凡蜕二重境修士的神意便是寄托在某处,随着时光流转,终会缓缓消散,十万载下来,但定是不存了,但若修至三重境地的修士,那便是大为不同了,只要依附之物不坏,便不会散去。此刻看来,当年那位施术之人,不定就是一位斩断了过去未来的人物。
  察觉到那神意还在试图过来,他稍作沉吟,也是把神意迎上。
  霎时之间,面前景物一变,只见一名高髻袒臂,身环飘带的美貌女子坐于上方,一手搭膝,一手持有法诀,朝他言道:“汝既受我金鸾教功法,便为我金鸾教弟子,当行叩首行誓之礼,方算入我教门。”
  张衍若有所思,从言语上来看,这处应当是金鸾教传法之地,只有修炼到一定境地的金鸾教弟子方可到此受那传承。
  那女子说完话后,便就枯坐那里,不再言语了。
  张衍知晓,若是自己不行礼言誓,是绝计看不到后续变化的,他自是不会这般做,而且能够肯定,若是换了一人来,便当真是临时反悔,恐怕金鸾教为了不使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也不会让其平安出去。但这些布置至多也就针对低辈弟子而已,似他这般修为之人,自是无甚威胁。
  把神意退出之后,他绕过金鸾玉像,往后方走去,由于其余几处宫城先后都曾有一处小界,他本以为这里有一处,但是走过一圈之后,发现这里居然空空荡荡,而且这处内室颇是狭小,与整个银柱大小比较起来,根本不及百分之一。
  他若有所思,站了一会儿,转回到门户之前,见此处已是封绝,无法按正途出去。
  强行冲破倒也不是不可,但就怕引起什么不测变化,他心意一动,身上隐现雷霆,便骤然消去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到了外间。
  孟真人见他出来,上来问道:“渡真殿主,里间是何情形?”
  张衍把里间情形简略说了一下,道:“如我未曾猜测,这里当是金鸾教一处传法所在,唯有把此教道功修至一定境界,再到了里间,便会得传更为高深功法,如此才可窥知此教之中隐秘之事。”
  此教有十万载不曾有人来,他心下判断,这里有三个可能,一是知晓山海界去处的金鸾教修士早已死绝,从此前发现的线索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二便是金鸾教有传承在他处,也知道山海界存在,只是这一脉之人功行不济,无力穿渡来此,只能等待机会。
  而最后一个,就是金鸾教自上到下皆亡,这里发现诸物,已此教最后留存。
  至于到底如何,解开这银柱之内的布置,或许便能窥知一二。
  孟真人道:“要立誓叩拜,便是修炼过金鸾教功法的弟子也无法用上了。”
  这誓言一立,那登时就成了金鸾教之人,不定还被下得什么禁制,从此不得解脱,但凡有的选择,他们不可能拿弟子性命去做这等事,便能设法避过,他们也等不了这许多,元婴还好说,若需得修为到那洞天之境,那便是千难万难了。
  张衍笑道:“不是没有办法,不过需请一人来此。”
  孟真人略一思索,道:“可是薛掌门么?”
  张衍道:“正是,薛掌门可演化幻境,真幻虚实只在一念之间,当可骗过那缕神意,若是顺利,就可看到此教那背后隐秘。”
  孟真人点了点头。金鸾教重重遮掩,做了这许多布置,若说只为留下一处传法之器,那却也着墨太重了,便不是他们九洲修士到此,哪怕钧尘界修士入到界中,迟早也会发现这些遗宫,他们是一定要弄清楚这背后因由的。
  他道:“只是这门关又是合闭,又要劳烦渡真殿主了费心了。”
  张衍笑道:“能开得一次,便能开得二次。”
  他当下坐定下来,重作推演,由于差不多已摸清了其中一些变化规律,这次却是快上了许多,只是月余之后,便就再度开得关门。
  待他立起之时,发现薛定缘已是到来,便稽首道:“薛掌门,此次却要劳动尊驾了。”
  薛定缘还了一礼,道:“言重,金鸾教与我九洲也有莫大威胁,薛某岂能袖手?”
  孟真人道:“以薛掌门之见,可能用那虚实之域瞒过那道神意么?”
  薛定缘很是谨慎,没有言自己定是能做到,只道:“薛某需试上一试才知。”
  言毕,再是一礼,便朝里步入进去。
  张衍这一次并未入内,他心下思忖,那神意应只是针对一人,要了有两名凡蜕在里,怕是会引得意外变故。
  薛定缘到了金鸾玉像之下,试着感应了一下,果是有一缕神意照下,他由得那背后那门庭合拢,自己盘膝坐下,自身全力展开那“虚寰蜃境”。
  到了这时,他不再抗拒那神意,任由其落下,只一瞬之间,便见孟真人先前对他言过的那女子出现面前,并要他叩首立誓。
  薛定缘默默转运法力,自己缓缓隐身在蜃境之中,而有一名表面望来十七八岁的年轻修士出现在了此间。
  他来此之前,已是一一见过那几名修炼金鸾教功法的弟子,并各是摘取了此辈一缕神魂,此刻幻化出来的,名唤“陈继通”,正是其中道行最为精深的一人。这幻形不但相貌与之原身一般,而且连神魂也与之无有什么差别,便是原主所会一切功法,也能在这蜃境中再现出来。
  在薛定缘驱使之下,幻形自是毫不犹豫跪下,并高呼立誓。
  那女子言道:“汝既立誓,便已为我金鸾教正传弟子,我现传你三法,你可择一而修习,切记不可贪多,修道一应外物你自去寻来,每十年我准你出入此间一次,若是修习有成,再来问我,若是不成,可出去择选弟子传授此法,待有精通之人,可再来这处求取之后法门。”
  陈继通眼前有三枚玉册落下,便从中取了一枚在手,而其余两枚也未曾消去,仍是悬浮在那里。
  薛定缘命其逐一看过,发现只是修习到元婴的法门,自不在他眼中,便随意择取了一,令陈继通这幻形修炼起来。
  这蜃境全凭他驾驭,只要法力神意不曾耗尽,无论时间渡过了多少载,于外也无多少变化,只是演化出元婴功法,对他而言自是小事一桩,在蜃境之中过去三百载后,“陈继通”成功入得元婴境,也幸好所用修道外物皆是凭心意幻化而出,不然也是要大费一番周折。
  到了这时,那女子似是稍稍正视他几分,却也未有多话,又是赐下了一门功法。
  薛定缘看了下来,要推演到洞天之境,却不是可一口气而为之了,需得耗用更多神意法力,不过他大可把蜃境时序加以延长,不再一瞬而决。
  很快半月过去,却见那银柱之上门户乍开,薛定缘自里走了出来。
  张衍和孟真人一见,便知必有收获,不然决计不可能从正面再度出来。
  孟真人道:“薛掌门,如何了?”
  薛定缘道:“不负所托,还侥幸得了此物。”
  他手一举,将一物托起,张衍观去,见那是一张图卷,只是明明拿在手中,却有一种飘忽之感,似是并不存在,形若在另一个界空之中,便问道:“薛真人,可知此是何物?”
  薛定缘沉声道:“听那女子所言,此物名为‘映玄界图’,只要功行修到了金翼之境,大约是我辈凡蜕这一地步,便可凭籍此物,前往金鸾教祖界之所在。”


第二百章 难测过去天外事
  张衍不觉目光落到了那图册之上,没有想到,金鸾教不曾留下两界仪晷等物,却是落下了这等物事,言道:“薛掌门,此物可否容我一观?”
  薛定缘将那图道:“真人请看,不过薛某也打开不得。”
  张衍拿了过来,但明明到手中是实物,可待是想要打开时,这图册却又一下虚无缥缈起来,好似并不存在一般,他递给了孟真人,道:“孟真人请观。”
  孟真人拿来过稍一检视,沉吟道:“想来不是一门同源,是打不开此物的。”
  张衍笑了一笑,道:“要是有孔赢那般功行,想也能打开此物,若得掌门真人允准,倒可拿去赢妫那处一试。”
  孟真人赞同道:“不错,还是先将此事禀明掌门真人为好。”
  他与两人告一声歉,打个稽首,便带着那玄界图腾空而去。
  张衍道:“薛掌门,曲莲大圣为我山门护法以来,在一处岛洲之上移载万树千花,听闻那里风景精秀,奇趣盎然,又距此不远,何不移驾一观?”
  薛定缘知晓此事不曾结束,下来定还会寻到自己,便道:“也好,薛某就客随主便了。”
  曲莲大圣听得要他自己经营的岛洲上一游,又是欣喜又是忐忑,忙是把身一侧,道:“两位上真请这边走。”
  张衍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薛定缘打个稽首,二人便腾空驾云,在曲莲大圣引路之下往东南方向而走。
  待行得百来呼吸,曲莲大圣指着言道:“两位上真请看,这里便是那碧空岛了。”
  薛定缘看了过去,见下方有一处狭长岛洲,一面如宝塔高阁,悬崖断岩耸立如林,既险且奇,另则是一面延伸入海,如渊鱼潜伏。其大小倒是与原来九洲之上的中柱洲略显相当,只是在如今溟沧派辖界之内,这也不过是万千岛屿之中的一座罢了。
  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曲莲大圣几乎所有在北天寒渊之地能寻到得俊灵草木,都是移栽了一种到此,故是青翠满目,灵机清湛,稍一挨近,便俱觉神气大畅,两目清明。
  可以看见,岛端一侧。还有不少修士在这里游玩,而不少草木精灵所化的孩童都在一起嬉戏。
  由于这出岛洲上尽是奇花异草,灵机显得格外清澄,又无有修士洞府,而且若运气好,诱得一个草木精灵追随自己出去,便是天大的好处。
  薛定缘看罢下来,不觉点首道:“是一处好地界。”
  曲莲大圣一喜,道:“岛上倚星峰景致壮观,又有在下精心调引的百草甘泉,乃是品茶的好去处。”
  张衍道:“那便去这处好了。”
  三人在天中一折,不多时,就在一个高峰之上落下。
  薛定缘四面一望,果如曲莲大圣所言,这里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乃是全岛地脉灵机正枢之地,叶滴甘霖,泉咏清音,坠枝入地便成新干,时时演化自然生死之妙,难得的是,此处看去乃是天生而成,全无半分后天雕琢痕迹。而在周围所栽灵木,其清气导流汇聚,在正上方缓缓融成一条大云,望去蜿蜒曲折,反复往动,如一条河流也似。此这便那百草甘泉,乃是天成之水,若是自土陆上流过,便是沾了杂气,唯有凭空引下,用冼木做得杯盏方能饮用。
  曲莲大圣唤得一声,便有藤精木妖出来变化成茶案台座,古拙雅致,又暗合几分道意。
  近处大树之上有几个饱满果实一抖,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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