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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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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人匆匆跑来,道:“张道长,荣候请你去议事。”
  张明点点头,随其来到厢车处,通传一声,立时被唤了进去。
  荣候此刻双目通红,见他到来,沙哑着嗓子道:“道长,方才本候听闻你将那妖魔击伤,才使其退去,只是祝府领说其去而未远,想会再来,不知道长可有法子退敌?”
  张明默然片刻,叹道:“方才那打伤那妖魔头领只是侥幸,但若再来,却无手段了。”
  荣候心下一沉,“当真一点办法也无了么?”
  张明只是摇头。
  杨统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张明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打下那头鸟妖,后又诱使我等亲卫击杀其等,怎会引来这许多妖魔?”
  荣候上前一脚把杨统踢翻,道:“丢人现身的东西。”他脸孔一下变得无比狰狞,咬牙切齿道:“想要本候死,没那么容易,祝府领,传我之命,给我四处堆上干柴火油,若是那妖魔再来,就给本候放火,放火!”
  张明心头一震,这处乃是密林,一旦引燃,固然能暂且逼退妖魔,可他们也未见得能逃脱,想要开口,可见荣候状若疯狂的模样,他知劝说也是无用,便就一礼退了出来。
  荣候此刻也不来管他了,根本未来多看一眼。
  张明出去之后,行步到了老丈车驾之前,于端身死的消息想必其此时已然知晓了,他有些不忍心见其悲伤之色,可犹豫一下,还是掀帘入内。
  只是一到里间,却是一怔,见于老丈一脸平静地坐在车内,似在等他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于老伯,此地不可久留,小道尚有一存身之法,可带你们一家出去。”
  于老丈笑笑道:“小道长,老朽知你定有本事出去的。”
  张明急道:“眼下不是说话之时……”
  于老丈伸手阻住他话头,叹道:“老朽还能活几日?救了出去也是浪费粮食,还拖累了你,不妨就带了兰娘和涴儿走吧。”
  身旁小姑娘听得要把自己送走,哭闹了起来,追着于老丈的袖子,道:“阿爷,涴儿不要走,涴儿不要离开阿爷。”
  于老丈目露慈爱之色,轻抚了自家孙女一下,随即郑重一拱手,道:“张道长,老朽拜托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乐土不存人世崩
  张明还想再劝,于老丈只是摇头不语。
  张明观其神情平静,知是其念头已定,勉强不来,喟然一叹,将犹在哭闹的涴儿一把抱起,道:“于老伯,小道稍候去接于夫人母子二人,定会带得他们平安出去,老伯你……多多保重了。”
  于老丈欣慰点头,又对他拱了拱手,“劳烦小道长了。”
  张明唯恐涴儿声音引来旁人注意,轻轻一抚她颈脖,便使这小姑娘沉沉睡去。
  出了车厢,左右一望,见兵卒往来穿走,个个神情都是绷紧了,有不少人已在准备堆柴泼油,显是荣候待那妖魔袭来,就要放火烧林了,知是需得快些了,于是疾步行到女眷车驾旁。
  这里本来有三十余名值守亲卫,可方才形势危急时,俱被抽调到外间抵御妖魔了,而今也不知道死活,只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拿着木棒紧张守着。
  他们倒都是认得张明,见他怀抱小孩,并没有上来拦阻。
  张明见此处有三驾马车,却不知哪一个是于夫人所在,便问道:“于夫人,你在何处?”
  右手一驾车马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道:“可是张道长么?”
  张明几步走到那马车前,他因不便入内,便在外面轻声言道:“于夫人,妖魔势大,情势危急,于老丈让小道接了你母子二人,速离了此地。”
  于夫人声音透着一股虚弱,道:“道长,妾身这副模样,如何走得了?道长不用管妾身了,就送我孩儿去大乐城,愿他能平平安安度过此生就可。”
  她说到后面,语声哽咽,低低悲泣起来。
  张明劝说道:“于夫人,你这孩儿岂能生下来便没有娘亲?小道多带得一个人还是无妨,莫要迟疑了,此地绝然不可再多待了!”
  于夫人听他话不像安慰,精神稍稍振作了几分,颤声道:“小道长是说真的?”
  毕竟可以够活着,谁也不愿意当真去死,更何况她还有才刚出生的幼子割舍不下。
  张明语声沉稳道:“小道当真是有办法,请于夫人务必信我。”
  于夫人沉默一会儿,才道:“只是妾身行走不便,只能麻烦道长了。”
  张明见他答应,松了一口气,道:“那就恕小道无礼了。”
  他再稍等片刻,就掀帘入内,见于夫人横卧在榻,额上缠巾,身上裹着厚被,其身边本有一个伺候侍女,现在早便跑了,那婴孩在她头脸一侧,此刻酣睡正甜。
  他道一声得罪,取了一支朱笔出来,在车厢内壁上动作飞快地勾画符箓,随他动作,就有一股烟雾渐渐将马车遮笼。
  这时忽听得外间传来尖利鸟鸣之声,还有大股振翅之音,知是那鸟妖又是袭来,忙是加快了动作。
  待做画完毕,他亦是稍觉疲累,擦了擦头上汗水,再至外间,取出一只水囊,给那两匹马灌了下去。
  再过一会儿,似有人呼喊几声,有几处方向就腾出滚滚浓烟冒出来,营内霎时乱了起来,不停有人跑动哭号。
  张明不去理会,自怀中拿出一张符纸,将之引燃了,再试着一点指,此符轰的一声,就化一团灵火,飘在前面马首之前。
  那两匹马一见此火,仿佛得了什么牵引,嘶鸣一声,四蹄踢踏,盯着追逐而去。
  张明手往哪处指,那火便往往哪处飘动,由此驾驭牵马车往树林之外驰走。
  于夫人声音这时自里车内传出,有些急切问道:“道长,公公呢?怎么不和我等一道?”
  张明低声道:“于老伯心存死志,不愿一同走了。”
  车里面一时无声。
  张明心下一叹,要是他有自家师父的本事法力,又何至于此?定可将此处之人回护住了。
  可是想到这里,心下却又疑惑,师父应也是到了这仙山中,可却为何如许久也不来找寻自己呢?
  还是说,师父也对这妖魔无能为力?
  他一时有些心慌意乱,觉得事实似便是如此,又深心处又不肯相信这个答案。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眼前一明,已是到了林地之外。他往天中一望,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天中鸟妖密密麻麻,居然比方才多出了数倍,方才他伤得那等妖将模样的妖怪,这里竟有也有十余头。
  好在有符箓遮掩,车马隐去了行迹声响,其皆对他视而不见,很是顺利跑了出去。
  便是如此,脱得险境之后,他背上也满是冷汗。
  若按正常行走,沿着山林河道而行,再往北上官道,不过还有三四日路程,就可到大乐城了。但他不敢走大道,传挑拣小路穿行,好在有符术相助,车马穿山过林,如履平地,用了四五日,才走到开阔地界。
  这里渐渐见了人踪,不过亦是逃难之人,许多人见他有马有车,自是靠了过来,一并行走,一日之间,也是聚集了上百人。他问了下来,才知这些人原来是从东面的古阳城逃难而来。
  又两日后,他望见了一块界碑,上述“乐郡”二字。
  石旁倚坐着一个中年文士,衣衫破烂,看去神情颓丧。
  张明自马车上下来,走上前去,一揖问道:“请教这位先生,不知往大乐城怎么去?”
  他一连问了两遍,那人才有了反应,抬了抬眼,惨笑道:“大乐城?哪还有什么大乐城,五日之前,大乐城就已被妖魔破了。”
  这一语说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围在四周之人都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有一人涨红了脸,跑到前面,指着他道:“你,你这人怎可在此造谣生事?”
  中年文士冷笑一声,道:“我造谣生事?林某本是乐候门下随堂书吏,五日前有一名大妖来犯,乐候率万余精卒出城抵御,哪知其一口金气下,城倒墙倒,乐候当场身死,万余精卒为之溃败,最后逃得性命者不过半数。”
  听他言之凿凿,那人顿时愣住,随后倒退几步,嘶声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万余精兵,怎么打不过一名妖魔,定是你在胡说!对,你是在胡说!”
  那文士神情想说什么,但是突然间又放弃,脸上满是悲色,长长一叹,道:“妖魔能驱役法术,亲卫再是厉害,也是凡胎肉躯。怎么与其相斗?”
  那人呆了半晌,随后好像一下失去了力气,失魂落魄坐在地上了。
  周围人群中也是传来哭号之音,他们千里迢迢跑来大乐城避难,本以为可寻得一安稳之所,可没想到,到头来仍是一场空梦。
  中年文士似不忍见此,道:“我指点你们一个去处,此去东北方向,有一个高丘,名为顺天坡,乃是前朝旧都所在,退下来的百姓兵卒都是去了那里,你等也可往那处去。”
  张明道:“野地到处妖魔,并不太平,林官人为何不一同去?”
  中年文士似是挣扎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顺天坡距离他们所在并不远,在中年文士带领下,行走两个时辰,就见一座高大土丘,下方是一截截早久倒塌的城墙,如今下方俱都栖满了逃难之人。
  因这旧城址是在一片平原之上,张明视界无阻,他一眼望去,估摸着此地怕已是聚集了不下数万人,此刻城外正有几个身着吏员袍服的人带着兵丁在努力维持,分发粥米。
  道上也不见这一路过来随处可见的尸首,显然有专人收敛,说明这处地界尚有官吏维持秩序,情形比他先前所想的好上一些。
  中年文士也是瞧见了,他苦笑道:“所幸妖魔不吃米粮,仓中存粮倒是未失,不然这许多人,不等妖魔来袭击,饿也是饿死了。”
  这时有一队兵卒路过,俱是身披重甲,腰佩短刀,背缠弓箭。手持大斧长戈,所过之处,掀动滚滚烟尘,不过百数人,竟有千军辟易之势。
  中年文士指着道:“这便是乐候手下精卒了,也不知,如今还能找出千数否?”
  张明看了一会儿,道:“却是小道所见荣候府下亲卫强上许多。”
  中年文士道:“大乐城是乃是一郡之首,自然不是寻常侯府亲卫可比……慢着,荣候?”
  他脸色一变,道:“你等不是从来古阳城来的么?”
  张明道:“那只是随行人等,小道却是从西而来,那时恰听的兴荣城被破,这才向大乐而来。”
  中年文士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明回想了一下,道:“不知具体时候,约是在大半月之前了。”
  中年文士突然满头大汗他拿了一截树枝,分别在不同方向画了四座城廓出来,再勾出沿途道路,嘴中则喃喃言道:“那应是在十五日前,十六日固山城破,十七日古阳城被破,这三城差不多是在同一时段内动手……”
  他手忽然一顿,随后把树枝一抛,仰天长叹一声,道:“这妖魔却是好算计,这是如驱赶羊群一般,令四方之人齐集我大乐之下,好一举淹覆啊。”
  他满脸泪水,看着坡下滚滚人流,喟叹道:“苍生何辜,临此大难,看吧,不用几日,妖魔就可把这天下人尽数吃了!”
  “把天下人尽数吃了?”张明悚然一惊,道:“林官人,你这是何意?”
  中年文士惨笑道:“你莫非不知么,这天下八郡,如今我一郡之地还有人踪,其余七郡,这十余年间早被妖魔祸害的骸骨遍野,杳无人烟了,大乐城下,或许就是世人死绝之地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本识一醒开天颜
  张明惊愕无比,他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所谓仙山之中,世人竟已是到了如此窘困之地步。
  照林书吏所言,天下人口已是十去其九,剩下些也是苟延残喘,勉强据守一隅之地,那真是丁点风浪也能将之淹没。
  这时不觉想到,师父他老人家莫非当真不在么?否则为何并不出来相助,莫非是只一心求访仙道,故而对此视而不见?
  以他本事,若不去逞强,此刻往深山之中一躲,不难避过此劫。
  然则他扪心自问,束手旁观,对如许多人见死不救,却是不能!
  一时之间,心绪有些乱了。
  林书吏见他神色有些不好看,便道:“小道长莫要想太多了,这世道本是如此,岂是人力所能挽回?不过这临死之前,却要想办法吃顿饱饭才是。”
  说到这里,他不由摸了摸干瘪肚腹,尽管此地粮米不缺,但也只是稀粥薄汤而已,并不顶饥。
  张明回过神来,他虽身子骨强健,但这些时日东躲西藏,也少有进食,此刻听他一提,也觉有些肚饿,便道:“林官人,我车内还携了些吃食,且请稍待,我去拿来。”
  林书吏喜道:“那就沾得道长一回便宜了。”
  张明去车上取了些油纸包裹的干肉,而后两人背靠着一堵矮墙吃了起来。
  才坐下未有一会儿,却见于夫人从车上下来,其手中还拎着一只竹篮。
  张明站起道:“于夫人,外面天寒地冻,你身子骨虚弱,怎就出来了?”
  于夫人走至两人身前,她将竹篮上的盖布掀开,露出一小坛酒,道:“方才道长来时却是忘了,妾身这里有些酒水,两位可拿去喝了,也能御御寒。”
  林书吏拱手道:“多谢这位夫人了,有肉无酒,却是不美。”
  张明讶道:“夫人身旁怎会有酒?”
  于夫人黯然道:“叔叔爱喝酒,只是公公怕他喝酒误事,就令妾身另行收了起来,先前一直藏在车中,这一路来时急切,也未曾扔了。”
  张明想到于端之死,也有些难过,劝慰道:“逝者已矣,于夫人还请保重身体。”
  于夫人道:“谢道长挂怀,妾身理会的,那两位且在此享用,妾身先回车上了。”
  林书吏拿了酒坛过来,拍开了封口,闻了一闻,讶道:“竟是上好的‘禅素香’,这位夫人是何人?”
  张明叹一声,便将路上经过说了一遍。
  林书吏听得好好一家人如今只剩下孤儿寡母,也是唏嘘不已,拿起酒坛,一口气连灌了数口下去,再抬袖抹了抹嘴角,笑道:“也不知我这一身馊肉,这妖魔食得下口否?”
  张明看了看他,道:“林官人好似不怕?”
  林书吏呵呵一笑,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左右是个死,何须牵肠挂肚?林某这一世皆是看人眼色行事,一辈子活得唯唯诺诺,身不由己,到了临了,总也算能做一回自家主了。”
  张明一听这话,却是心有触动。
  “是呀,师父常说从心而为,师父在何处,做什么,那是他老人家之事,我又何必去计较?我所行事,只管顺应自家本心便可。”
  一念想通,他心中好似去了什么枷锁,站起身来,问道:“林官人,不知如今城中管事之人是谁,可否带了小道前去一见?”
  林书吏放下酒坛,谨慎问道:“道长要做什么?”
  张明道:“小道擅长有符术,可增军威,亦有办法挡那法术!”
  林书吏一听,却是比他更为激动,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道:“当真?”
  不待张明答话,他又哈了一声,道:“到了这等时候,还管什么真假,道长肯是出力便是最好不过,来来,林某引你前去。”
  两人回了马车,在林书吏指引之下往城中而去,行有两刻,到得一处高台遗址前,围绕着四周扎有数百个营帐,外有手按腰刀的兵丁把手,神情戒备地望着路上诸人。
  马车远远停下,林书吏才至跳下车来,就有守卒将认了出来,对里喊话道:“是林大人,是林大人回来了!”语声中透着一股欣喜。
  张明望了林书吏一眼,这位林官人的身份可能不似他自家说得那么简单。
  不多时,听得里间纷杂脚步声响,而后就见一行人自里匆匆出来,为首一个锦袍高冠的年轻人,见了林书吏,他急急上来一揖,神情略显激动道:“先生,你可是回来了,学生找了先生许久了。”
  林书吏叹道:“小侯爷,我这做先生的,却是愧对于你。”
  年轻人低声道:“父候之事,不是先生过错,先生莫要自责了。”
  林书吏正要再说话,旁侧一随官这时道:“林大人,如今该称侯爷了。”
  他不禁一怔,随即点点头,乐候一死,这位长子自然承继爵位,他郑重一礼,道:“侯爷,下官林沐节有礼。”
  那年轻人一把将他搀住,道:“老师不必如此,李束功虽是袭爵,却仍是老师学生,如今该以何策相对,还需先生教我。”
  林书吏苦笑摇头,道:“侯爷,今番局面我亦无计可施,不过身旁我这位道长精擅符术,他本在深山修道,数日前带着一对母子自数千妖魔重围下破困而出,是有真本事的。”
  众人这时才留意到他身旁张明,见其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却有些将信将疑。
  而乐候却对林书吏之话深信不疑,正容对张明一揖,道:“道长能这在举世沉沦之际出山,足可见是心念苍生之人,李束功先在此代一郡百姓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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