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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1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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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力量的积蓄还远没有到得尽头,并没有做好与此僚交手的准备。
  只是现在道传之间的碰撞纵然使得获益良多,可进展已是逐渐缓慢下来,他认为这是因为演教与一二家教派的道争也只能得到眼前这些好处了,若想要获得更多,这里就要设法与更多道传较量,这道传又如何来?自然就需要有更多大德归来立造了。
  他心中转了转念,这次此辈看去力往一处使,应该是已然商量好了,不过究竟是先设法使得其中一人伟力得复完全,还是另行请得一位不曾见过的大德归来,这暂时还无法确定,但只要不是造化之灵归来,那便无有妨碍。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收性灵得功满
  刘院主法力起来时,卓青青明确能感受到,其人是要忍不住明抢了。
  她心脏猛然一下缩紧,自己身边这位真的能挡住刘院主么?
  被夺走那玉石还在其次,可是刘院主为了不使这里秘密泄露,她与自己孩儿的性命可能保全么?
  只是下一刻,她却见刘院主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法力也是低落下去。
  她等了一会儿,见其人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满是疑惑不解,看向年轻修士,道:“道友,他这是怎么了?可是道友的手段么?”
  年轻修士语声深沉道:“拦阻他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道。”
  卓青青愕然以对。
  十来呼吸之后,刘院主身上气机一阵波荡,像是忽然从深长的梦中醒来,随后目光复杂的看了那枚玉石一眼。
  卓青青又是变得紧张起来,道:“刘朴风,你……”
  刘院主摇摇头,叹道:“卓道友放心,这东西对我已是无用了。”
  方才他入得那方天地,得蒙道法之传,却是看到了一条无上道途。
  明了本我因由,他已是知晓,得了那玉石,功行虽是能在短时间内有所增进,可一旦依赖上了此物,那却是陷入了心障之中,未来道途却是走不了多远的。
  他本是执着于大道,所以一见到此物能有益于修行,这才引发了自己心中贪欲,可现在想想,却是何其可笑。
  他对年轻修士打一个稽首,诚恳言道:“多谢道友使我得观大道,使我明了本来,还望道友能宽宥我先前之不敬。”
  年轻修士满意点头道:“你既是明白了,那便退下吧。”
  刘院主躬身一礼,而后一纵遁光,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年轻修士看他远去身影,心中一阵唏嘘,看来天理正序果然该是由自己来维护的,这位方才还信誓旦旦要与自己相争,现在却是主动退去了,想来也是认识到了他与自己之间的差距,看来自己以后行事尽量要收敛一些了,不然一不小心就不给别人机会,那总是不好的。
  感慨完毕,他才是来到卓青青身边,道:“你有何打算?”
  卓青青见刘院主就这么离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双目之中不禁有些迷茫,但很快恢复清明,勉强挣扎起来,伏地一拜,道:“妾身不敢再劳烦道友,只是妾身这孩儿若是跟在妾身身边,却是耽误了他,若是道友不嫌弃,不如就让他跟随道友吧,那玉石妾身也是愿意一并交托给道友处置。”
  年轻修士十分爽快道:“那便如此吧,这小儿也算与我有缘法,我便将他带走了。”
  卓青青心中十分不舍,道:“妾身日后还可见得他么?”
  年轻修士道:“自是可以,你若想见他,可到演教玄镜分坛来,报上我孟壶之名便可。”
  卓青青心中一阵欣喜,再是感激一拜,道:“原来是演教的孟道友,多谢道友,道友大恩,妾身必是铭记心中。”
  孟壶与她别过后,就带着那孩儿往镜湖分坛回返,将这小儿随手扔在洞府后,就来到张蝉这里禀报此行经过。
  张蝉听罢,往别处看有一眼,道:“我观那小儿心智未成,还不足为害,需得后天加以引导,你可能处置么?”
  孟壶道:“老师,先前我收来的孩儿老师也看到了,都是被弟子引上正途了。”
  张蝉嘿了一声,道:“正途也好,歧路也罢,我不管你怎么处置,只要你门下这些弟子日后不来给演教添乱,给我添乱便好。”
  又再训斥了几句,他就把孟壶打发走了,再是考虑了一下,就来至石府后室,这里摆放着一座牌位,他上前一拜,道:“小的见过老爷。”
  张衍伟力无处不在,此刻他拜下,伟力自生感应,凝聚成形,显于供案背后画像之上,目光下落道:“可是有事传告?”
  张蝉道:“小的奉老爷之命下界寻那造化之灵托世之身,又经几番考验,小的以为,以其心性,当不会再为外力所左右。”
  张衍笑道:“你说的是你那名唤孟壶的弟子吧,他的确是有功之人,也能守住自身,此功当记你身上。”
  张蝉道:“小的不敢,只是小的有一忧虑。”
  张衍道:“你可讲来。”
  张蝉道:“孟壶当日为了抵挡罗教进犯,曾将对手拖入心界之中,致使那造化之灵道法无意间外传,此非虽他本意,可终究使得此法外泄,弟子实难推测这里有无关碍,唯恐造成什么不测之祸,故是到老爷这里来请教。”
  张衍笑了一笑,道:“我知此事,这也怨不得他,这门道法纵是外传,也非全然坏事,你回去之后,大可不必对他加以限制,愿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往后再有那些造化之灵落入诸天之中,便可由得他去处置此事。”
  张蝉道:“小的明白了。”
  演教总坛,封闭数百年的石门缓缓挪开,便见一道清光自里铺洒出来,稍瞬即收。
  本来守在门前的弟子神情一震,纷纷下拜,口中道:“恭迎掌教出关。”
  高晟图自石府之中缓步走了出来,看了下跪伏门前的弟子,道:“都起来吧。”
  众弟子称谢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高晟图沉声道:“传令下去,唤教内诸长老上殿议事。”
  众弟子齐声称是,纷纷下去传谕。
  高果、唐由等教中长老在收到高晟图出关的消息后,立刻将手边之事交托给亲近之人,回返总坛。
  只是一日,所有长老皆在大殿齐聚。
  他们仔细观察,却是发现自己难以看出高晟图气机深浅,知是此回闭关之后,这位掌教功行必然已是更进一层。
  高晟图先是带领诸长老祭拜教祖,而后才回到大殿之上,道:“我闭关这些时日,教中情形如何?”
  当即有一位负责记述和总揽内事的长老上来将大致情况禀告了一遍。
  高晟图点点头,他也知许多具体事宜殿上说不了这许多,还需回头再问过,他叹道:“不想我闭关这许久,教内多这许多事,也出了这般多的后起俊秀。”
  他伸手一招,将教中名册拿来,提起案上之笔,圈了几个名姓,递给旁侧侍从,“宣这些人来总坛一见。”
  那侍从应得一声,就退下殿去了。
  高晟图沉声道:“我今次出关,法力大进,也需为我演教将来做打算了。”
  众人神情一肃,都是挺直身形,露出注意倾听之色。
  高晟图道:“我布须天中,以昆始洲陆最为兴盛,以往我演教实力不足,故是不曾在昆始洲陆之上有过任何布置,而今演教实力,较之以往已是强盛许多,故我欲抽调各处分坛下院英锐弟子,在此立下教门。”
  高果犹豫了一下,一拱手,道:“老师,现在有罗教、行教,还有那始终不曾灭尽的德教等教派在与我演教争锋相对,现在转而侧重至昆始洲陆上,是否会有些不妥……”
  高晟图道:“我已是看到内书呈递,这几家教派不过牵制部分力量罢了,我演教也不可能将所有力量投去此间,那正好落在这昆始洲陆之上。需知昆始洲陆上宝物无数,纵然我教修道可以不去仰仗外物,可是珍奇之物祭炼的丹丸宝药一样有助于弟子提升功行。”
  唐由早就想入驻昆始洲陆了,他赞同道:“掌教说得是,昆始洲陆上奇物无数,以往我演教祭炼法宝法器,上好宝材都是拜托其余宗派的修道人从此处拿取来的,欠下人情不说,数目还是稀少,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此开设教门,这样想要什么,也可自行拿取了,此必将大大提升我演教实力。”
  有长老神情严肃道:“唐长老似把此事看得太过容易,昆始洲陆上妖魔异类神通广大,非寻常地界可比,我演教弟子若想在此立足,必将付出惨烈代价。”
  唐由漠然道:“这是必要之事,这些弟子付出,换来的却是我演教长久兴盛,此间取舍,诸位长老当是明白。”
  又有一位长老捻须言道:“我闻昆始洲陆上人道兴盛,奇才辈出,许多宗门在此设立山门,就是为了从此间招募弟子,长远看来,于我益处更大。”
  对在昆始洲陆上设立教门一事,座上虽有几名长老反对,可大多数长老都是赞同此议,故是此事很快定了下来,并立刻从各处分坛调拨人手。
  高晟图则仍是将教中诸事交给高果打理,而自己则亲自负责此事。
  此次闭关,也在为未来做准备,他能看到,演教之中,现在有少许天资高绝之人都是达到了凡蜕层次,但同样也是止步于此了,而再想上去,纵然自身潜力可以挖掘,可凭自身之力,终究是难以突破那一层关障,除非能得到那传说之中的玄石。
  虽然他知道得到此物的机会十分渺茫,可在昆始洲陆和山海界中这两处提前布局,未来总是可以掺和一脚的,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就可以得偿所愿。
  大约半月之后,他把大致事宜都是理顺之后,便就屏退随从,一人来至祖师堂上,焚香祭拜,最后对着教祖牌位跪伏下来,心中道:“弟子欲兴演教,此番需在昆始洲陆上立造教门,世事难料,日后或会与诸派起得龃龉,还望教祖能以佑我!”


第一百九十七章 皆溯造化立别传
  刘院主一连穿渡十几处界天,见身后无人跟来,这才放下心来。
  他先前之所以匆匆离去,一是看到了全新道途摆在面前,无意那玉石,还有一个,就是怕孟壶再来找他算账。
  一般人说放过他那就真是放过了,可是他与孟壶接触下来,发现对方的想法很难捉摸,万一突然又找上了他,说一句“我改主意了”,那他找谁说理去?
  几日之后,又是来至一座界门之前。
  从此处过去,就可从这处造化之地直接去到布须天中。
  只是现世之别哪怕真阳大能亦是不曾弄清楚,所以在刘院主这等人看来,也不过只是穿渡到另一处界天罢了。
  似这等界门若要穿渡,若与演教平日无有往来,那么凡是借用,都需提前打招呼,最后还不见得当真能过去,所幸他乃是还真观长老,宗门与演教来往频繁不说,自身还与演教一些护法有着不错交情,是故无需等待,守坛弟子验看过他通行法符之后,就放了他过去。
  在渡过界门之前,他抬头了那宏大光幕一眼,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演教每到一处便有界门立下,其扩张得如此之快,此物起了极大作用。
  诸多修士去往偏远之地,现在都是直接借用演教界门了,只这一点,诸天万界就没有几家宗派离得开演教。
  不止如此,此物存在也等若是演教向外界宣明自身背后也是有大能存在的。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凡蜕上真能够做到的,至少也需达到元尊这等层次,所以诸派普遍都是认为,立造演教之人应该就是四位造世元尊之一,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位。
  他心下认为,界门一事,着实说不上是好是坏。
  以往小派因为被拘束在一地,所以只能仰大派鼻息而存,现在有了这些界门,则任意一处都可去得,甚至举派迁徙也是不难,大派对其的威慑和制束大为下降,这里其实是损及不少宗派利益的。
  现在诸派与演教之间还没什么矛盾,所以表面看来还算和睦,可要是一旦矛盾爆发,难说会不会被群起而攻。
  这些暂时虽还与他无关,可未来便就说不定了。
  过得界门之后,他便回到了山海界,下来也不停留,径直返得宗门述职。同时向宗门递了一封奏书,言称自己欲出门访道。
  并领了一个巡游闲差,这等做法实际上就是将自身权柄全部交托出去了。
  本来以他身份和而今功行,再继续积累下去,未来跻身山门长老,参与宗门事宜的决策也是有可能的,可现在等于自己宣言退出了。
  不少交好同门都是劝他多加考虑,不过他却是主意已定,而且他也不在乎这些。
  若非是现在他还需要还真观长老这一重身份,那已是退出山门了。
  其实往后修为若是上去,那他当真是会如此做得。
  似大派弟子出外自行开派也是常有之事,而与原本宗门之间非但不会撕破脸皮,通常反还会形成有如上下宗一般的亲密关系。
  门中长老以为他下来准备全力修持,所以很快允准了他的提请。
  刘院主得了允准,心中一敞,下来就可开始自己的谋划了。
  他现在所想的,与罗教顾、史两位长老相同,就是设法将造化之灵的道法传播出去。
  因为修道路上,若你不是天纵奇才,一个人是走不了多远的。而若有更多同道相互扶持,不但发挥出来的力量更大,在参悟道法时也能彼此借鉴,取长补短。
  不过顾、史两人虽说修为也是不差,可是其等出身在荒僻界域,在入道之前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只是罗教只要膜拜魔神画像便可获得法力,而二人资质也算不差,所以上进之路很快,但要说胸中格局,那还真没有多少。
  他们所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寻找一隐秘之地,收徒而后传道,运气若好,最后便与罗教、演教并立于世。
  这里大方向是对的,但是具体到细处却是全无优点,纯粹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别得不说,罗教一旦腾出手来,并设法追拿二人,那么两人辛苦经营数百年的成果瞬间就会崩塌。
  而刘院主则不然,他虽非九洲之人转世托生,可却是自幼就入了还真观,跟随师长走访过许多大派大宗,他自己还担任过数百年的分院院主,背景出身,乃至阅历见识都不是二人可比的。
  他认为教授弟子固然是好,但是由无至有开辟出一个教门,所需时日太长不说,且因为脱离诸派,很容易被打成另类,天生就被一股无形界限限碍住了。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去全无人踪的地界开创局面,论实力他也是足够,可身上沾上了这等“外道”烙印,很难再回归本来了,除非他能发展到演教这般势力,可他背后可没有元尊支持,故是根本不敢做此想。
  但这条路他也没有完全放弃,收弟子还是需要的,至少传道一事不可能全靠他一人。
  故是先是去往几个荒僻界天,认真挑选了几名弟子,并传授道法,约莫有三十来年后,调教出了一批弟子,这才再次返回山海界。
  而今山海界时常有诸天万界的修士到访,故是有不少论道之场所,无论你事何家数,什么出身,都是可以上坛讲道。
  这里就显出还真观长老这身份的好处,若是小派之人说法,吸引不到多少人不说,便来的也俱是散修,而他若上台说法,许多大派修道人也会前来听道,而如此一来,更是会吸引到更多人。
  他所言道法便是造化之灵所传之道,此法因为着重挖掘造化性灵自身潜力,所以更偏向于新法,很快一些大派修士就失去了兴趣,从开始热闹到后来逐渐冷清。
  不过他似浑不在意,每过十日必是开坛说法,如此持续有十余载之后,这一日,他讲过道法,正准备如以往一般离去,却有一名中年道人走了上来,打一个稽首,道:“刘长老,在下昀殊界楚商,这里有礼了。”
  刘院主还有一礼,笑道:“楚道友有何事么?”
  楚商道:“有几个道法之上的疑难需要请教道友,不知可否另寻一地说话?”
  刘院主欣然同意,讲道之地背后有花树凉亭,广湖水榭,两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下,楚商提出了几个疑问,他也是一一作了解答。
  楚商感叹道:“楚某人往日修道,总觉自身之用未曾用足,后来才知,此是所修道法不合自身,于是遍访诸天,遗憾仍未寻到真道,只是听了道友说法,不觉茅塞为之顿开,始知自身所缺何在。”
  说到这里,他也是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似我界中,旧法皆握持于大派手中,新法则有所缺陷,尚不足以护道,而我听了这许多日,见道友之法,却似有登天之梯,能救济世人,不知可否请道友前往我界中讲道?”
  刘院主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暗地里却是精神一振,心道:“终是来了。”
  这些时日来,有不少人请他前去讲道,不过都被他回绝了,那些人都不是出自真心实意,有些就只是看重他的身份实力,还有一些,纯粹只是想与他背后的还真观攀些交情。
  而这一位他其实早就留意到了,每一次他讲道,其人都是早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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