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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人道之主，激战二圣

“啾！”

混沌深处，一双巨翼垂天，无量星辉洒落，化为银色瀑流，镇压苍穹，无尽混沌之气被那星光一照，迅速消散，化为阵阵雾霭。

鲲鹏的身影背负青天，将一方混沌完全撑开，无量星辰在其周旁闪耀，恍若洪荒星空一般，无尽星力浩瀚如海，散发着令得众生惊骇的法力波动。

“南无阿弥陀佛！”

而在其不远之处，准提圣人手中拿着七宝妙树宝相庄严，盘坐在一株金色菩提树之下，身下极乐蒲团放出无量金光，有诸天佛陀萦绕虚空，无量佛音传响。

菩提树扎根混沌，如同不周神峰一般撑开天地，造化一方净土，无尽混沌气息流淌，一道道混沌气流被那菩提树接引而来，转化为无量大道生机。

一朵朵金色莲花在虚空间绽放，隐约间见得其中有大千世界、海天佛国，有一尊尊佛陀默念诵经，围绕着准提佛母顶礼膜拜。

菩提树叶“叮咚”作响，如同金铁打造一般，闪耀着耀眼神光，更有无尽大道脉络，一个个晦涩符文漂浮隐现，如同大道天书。

一道道混沌涟漪在二者的碰撞之处散发而出，传到混沌之外，令得三界诸强侧目……

“道友终于来了！”

混沌当中，一道金色身影背对红孩儿，挺拔伟岸，便是远观亦是觉得定是人中龙凤，风华绝代。无尽金色龙气萦绕，诸天道则鸣响，似乎尽皆匍匐在其脚下一般。

正是那祖龙转世，火云洞三皇中的人皇轩辕氏。显然，先前所感到熟悉与疑惑的气息，便是轩辕故意放出，引自己前来。

“道友这是……”

面上带着若有所思之色，红孩儿眼中却是露出些许不可思议，甚至带着些许惊骇之色。望向轩辕的背影，诚然，已经从那远处的禹王鼎、崆峒印之上看出了些许玄机。

“道友乃是崆峒印之主，吾今借用崆峒印。自然需要告知道友，正好邀请道友见证一桩盛世！”

转身望向红孩儿，祖龙轩辕却是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潇洒俊逸，而后一迈步走进了禹王鼎所布下的大阵当中，一方道台隐然显化。

无尽大道密布虚空，无量先天道则、天道符文显化而出，令人莫名心悸，此等景象，若是让一个资质平庸的凡人在此观得。当可直入准圣，悟得自家至道。

“原来，这才是大劫当中所谓的最大生机！”

喃喃自语，红孩儿望向近旁大阵当中祖龙的背影，却是微微出神。心中却是微微叹息。祖龙果然不愧是洪荒开辟以来最强者之一，竟然能够堪破玄机。更是遮掩天道，不单瞒过了天道众圣与自己，更是连凤曦等人亦是未曾察觉。

或许洪荒当中，就只有那魔祖罗睺与天道鸿钧知晓，但二人亦是并未点破。

“轰！”

道道剧烈法力波动，从那无尽混沌当中传来。却是令得红孩儿眉头微皱，看来鲲鹏二人已然和接引二圣交手，那接引二人当真是出人意料的强，不过红孩儿却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转头望向近旁的祖龙轩辕，目光灼灼。双目当中闪过几分艳羡。但却只能摇头。

人道之主，乃是三界至尊之位，如同那道祖鸿钧所代表的天道，魔祖罗睺所代表的地道一般，乃是洪荒三才之位。说起来倒是有些类似洪荒中的天、地、人“三婚”。但两者相较却是不可以道里计。

人道之主不同于三婚，三婚乃是天道应洪荒劫数而生，为了镇压洪荒天道而存在，而人道之主则与那天道之祖鸿钧、魔道之祖罗睺身份相当，却是代表大道承认洪荒人道的存在。

当初天道为了将洪荒揽入自家掌控当中，却是将地道毁去，更是将人道完全扶植在天道之下，导致地道不全，人道孱弱无比。

如今魔祖罗睺将地道盘放入轮回当中镇压地道，却是将洪荒地道补全，直至完满，则大道显化人道将出，有人道之主主掌洪荒众生，却是洪荒当中人道的最高业位。

远超那所谓的人族三皇，或是人族圣母女娲、人教教主太上老君，那般身份地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乃是足以和天道鸿钧、魔祖罗睺匹敌的存在。

没想到祖龙图谋亿万载，竟然是为了这般，此时红孩儿方才醒悟，那大禹王当初恐怕便是如此。可惜棋差一招，被祖龙轩辕所算，万般算计皆作东流，更是为他人做嫁衣。

神色微微复杂的望向不远处的禹王鼎，望见其上萦绕着的无上道韵，心中微微出神。目光却是落在了那崆峒印之上，心中却是苦笑，若非自己得到并炼化了崆峒印，恐怕便是知晓此事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适才从轩辕的话语当中，却是直言此番让自己前来观摩，见证这一场盛世，乃是为了酬谢自己“借出”至宝崆峒印。

微微叹息了一声，红孩儿却又有些讶然，或许如今洪荒三界，除了人皇轩辕外，再无有人能够做得那人道之主。不论是自己、还是天道众圣、火云洞剩下的三皇，都不够资格。

而那凤曦、麟祖、元道人等人虽然有那实力，但却并无人族气运，或是气运不足够，所以这人道之主却是早已落在了祖龙轩辕头上，甚至红孩儿怀疑此事早已经过天道鸿钧与魔祖罗睺的默许……

“南无阿弥陀佛！”

混沌深处，接引圣人眉头微皱，端坐十二品功德金莲之上，手中接引神幢放出无量神光，如同一柄柄天剑，划破长空，直直劈向了不远处那一道九幽血海。

“接引道兄！”

血海当中，冥河教祖亦是感受到了不远处鲲鹏与准提交手的余波，面上却是带着微微笑意望向接引，无边血浪滔天，一片氤氲六色在那血色当中隐现，将无尽剑气当中并且磨灭。

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惬意，冥河教祖却是微微一笑道：“圣人与冥河也算是老对手，彼此的招数都早已了然于胸，不如就一招定胜负吧。”

“哗！”

闻得这话。一直神态安详的接引圣人却是面色微变，双目当中放出无量金光，如同天刀一般透过无尽混沌禁制，望向了不远处的冥河道人。而后轻声叹息了一声。开口道：“也好，正好要领教道友的七杀剑道。”

言罢，接引却是面色一沉，身上气息大变，隐约间却是望见一柄金色天剑在接引眉心当中闪烁，无尽寂灭大道流转，却是接引在圣人运用大神通，以佛门慧剑施展寂灭剑道。

那虚空当中忽而狂风大作，一股锋锐至强的波动从接引体内散发而出，无尽的金霞消散。金花凋零，被那剑气一摧，化为一捧捧金色烟尘，归于混沌……

三十三天，凌霄宝殿之外。

昊天玉帝与西王母并排站立在大殿之前。身旁护卫着天庭诸神，而在其下方不远处，三教弟子与洪荒散修整齐驻扎，与那天庭兵甲遥遥对峙。

“玉帝，罢手吧！”

玄都大法师走出三教队伍，一路攻来，玄都其实并未出手。只是代表了道门三教之人教的态度。此时见得，还有无数天庭兵将和诸多仙娥为了昊天玉帝拼死抵抗，玄都却是不由得有些叹息。

“罢手？”

高台之上，玉帝面色阴沉，望向西方主任，眼中现出轻蔑之色。轻声笑道：“尔等欲夺朕的天庭，还要叫朕罢手？”

“尔等誓死保卫天帝与王母！”

一旁天庭诸神与女将在二郎神杨戬以及百花仙子等人的带领之下，齐声高呼，声如雷震，使得不远处的三教联军侧目。

“哎！”

玄都大法师见此。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眉头微皱，目光从那杨戬等人身上扫过，心中却是一沉。

“昊天！”

一个声音响起，纯阳子却是凭空显化，出现在虚空当中，无尽炙热之气扑面而来，隐约间有一轮天日横空，如同一团烈焰一般灼灼。

更有诸天道韵传响，无尽大道将其身影遮掩，尽显圣人道行的朦胧神秘，这便是天道果位，准圣与圣人之间便是道行不差多少，但是一步之差，亦是天差地远。

“见过纯阳圣人！”

三教弟子以及洪荒散修见此，却是齐齐跪倒，眼中满是敬意，天道圣人却是与准圣不同，有一种无上的威严与神圣。便是天庭一方的诸多天兵天将以及仙娥宫女见此，亦是心中惊惧，忍不住下跪。

“放手吧，你真忍心看着他们为了你去死？”

对着众人微微点头，纯阳子气势一收，身形朦胧，如同寄托诸天，又仿佛并非真身显化，神色复杂的望向高台上的昊天玉帝与其身边的西王母婉妗。

“你终于来了！”

眼中显出些许疲惫之色，昊天玉帝望向那虚空当中一步步走来的纯阳子，看着其每一步似乎都在与大道和鸣，一朵朵金莲在虚空间绽放，更有无数异象在其周旁围绕，仿佛能够引动诸天大道一般，眼底闪过些许精光。

“我来了！”

微微点头，纯阳子却是停住脚步，望向昊天，目光在昊天与婉妗身上停驻，神色当中现出许多感慨。

“那么，一战吧！”

一股惊天战意从昊天玉帝身上喷发而出，一道气势如同天剑一般直指苍穹，搅动风云变色，神色淡然望向近旁的吕祖，微微笑道：“你若胜了，我便就此退出天庭，将天帝之位拱手相让……”

第四百二十六章，纯阳圣帝

“吼！”

混沌当中，龙吟震天，红孩儿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不远处的祖龙轩辕。

但见无量龙气从那夏禹九鼎与崆峒印之上飞出，在混沌当中飞舞翻腾，无尽混沌破灭，一方方空间演化而后爆碎。

此前，红孩儿却是目睹了祖龙演法，从盘古天道、造化之道、时空大道到轮回法则，甚至是无生大道，都被祖龙一一演示，并未有丝毫保留，而红孩儿这是亲眼目睹着一切，大感自家此行不虚。

祖龙这是在创法，亦是在传法，将自身所参悟过的无上大道尽数传与自己，而更是借此创出一道独特法门，作为人道立足之本。

“洪荒众生，皆是天道之中一粒微尘，芸芸众生如同浮萍一般，在那红尘苦海争渡，但那苦海亦是极乐去处。”

一个声音从虚无中传来，似乎无限悠远，又似乎近在咫尺，只见一道淡淡身影渐渐浮现而出，却是一身青衣，左手拄着一根绿竹杖，右手端着净水钵盂，诸天道文在其体表萦绕，正是那紫霄宫中天道至圣，洪荒掌教鸿钧老祖。

“见过老师！”

红孩儿见此，却是慌忙见礼。而鸿钧却是并未应声，微微点头，而后直直望向那大阵当中的祖龙。红孩儿见此，亦是转头望去。

却发现那大阵当中，随着鸿钧的话语，却是出现了世间万物，洪荒众生。天道之下无数种族从那禹王鼎中走出，一方真实世界再现，而祖龙的身形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极乐？可有极乐？”

有一个声音响起，便见得一道淡淡波动传出，一道黑影直接破开虚空来到近前，微微对着红孩儿二人点头，亦是转头望向那大阵当中祖龙开口道：“极乐亦是道，极乐可是永恒？”

“轰！”

一声巨响炸开。一种浩荡波动从大阵当中传出，令得红孩儿色变，分明望见大阵当中所有的一切被炸成齑粉，甚至连祖龙的气息与禹王鼎等都消失不见了。

“嗡！”

一阵波动从道祖眉心飞出。一道光幕瞬间将那波动阻隔，不让其扩散。

“嘶！”

红孩儿更是惊魂甫定的望向近旁的一片虚无，隐约间却是望见无尽混沌，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仿佛祖龙已然魂飞魄散，但红孩儿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为何那崆峒印受损，自己竟然没有遭到反噬？

“啵！”

数道淡淡波动传出，便见得凤曦、麟天、元道人三人的身形出现在了不远处，亦是一脸惊疑不定的望向场中。但见那片混沌当中还有残余的符文闪耀，但太过狂暴的力量却是令得三祖眉头微皱。

“见过二位道友！”

走上前来，对着罗睺二人见礼，凤曦却是望向红孩儿，面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却是不明白，为何就连自己三人也是适才感受到隐约波动之后，方才赶过来，而红孩儿竟然先一步到了此地……

“哧！”

三十三天，两道身影伫立高天之上，无量剑气纵横，神光咆哮。

昊天玉帝此时。犹如一头受伤的困兽，目色赤红，望向吕祖，手中长剑与头顶昊天镜散发出惊天波动，威能惊人。

而另一边，吕祖立身虚空当中。身形模糊，白衣胜雪，衣袂飘飘，却显得云淡风轻。每每一到惊天剑光和昊天镜所发出的世界之力袭来，尽皆被吕祖轻易避过。或是抬手破去。

证道成圣，虽然道行或许并未精进多少，但手段却是天渊之别，便如同此刻的吕祖，携天道之威能，看起来却是如同谪仙，一举一动不带一丝烟火之气，尽显圣人威严。

而在二人的下方，三教弟子与诸多散修望向纯阳子，却是一脸的崇拜之色，倒是玄都道人等数人见得此景眉头微皱，直到此时看来，那纯阳子似乎都未曾对昊天动真格。

而那昊天玉帝亦是显然有所保留，其每一招祭出虽然看上去威能无匹，但是与在轮回当中的表现来说，却是差了不少，显然是无法威胁到圣人的。

“昊天！”

西王母立身高台之上，望向上方高天之上，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不知为何会涌出些许不祥的预感。

“铿！”

万道火光四射，玉帝手中长剑忽而放出无量剑光，道道混沌气息弥漫，洞破虚空，一种绝强气势散发而出，令得吕祖微微侧目。

手中七星剑一挽，无尽混沌光华闪现，却是与其抵在了一起，眉头一挑，玉帝这一击却是较之刚才不同，竟然有一种令圣人心悸的波动，便是纯阳子如今成为天道圣人，修成大道法体。但在那一击下，便是圣人恐怕也难免受伤，此时，纯阳子终于再次正视昊天。昊天玉帝不愧是深得鸿钧道祖天道真传，一身实力，恐怖若斯。

“你去死吧！”

昊天玉帝面目狰狞，头顶昊天镜更是放出迷蒙神光，一道道空间裂缝在其身旁萦绕，直直朝向纯阳子扫去，令得下方众人齐齐倒吸凉气。

手中长剑更是剑芒惊天，此时昊天的气息似乎已然达到了顶点，如同一座洪荒巨岳一般横亘在底下众人的心间，仿佛那道身影便是天，便是地，镇压宇宙洪荒。

“嗡！”

七星剑之上星光大作，无尽星辉纵横，一片氤氲银色海洋浩荡，道道星辉从洪荒星空当中垂落，接引而来，隐约间一方洪荒星空显化。

吕祖七星剑之上散发出一种浩瀚威能，俨然不输昊天玉帝，却是直直的朝向昊天玉帝手中长剑挑去。

“啵！”

“噗！”

一声脆响，万籁皆静，只听见一道如同锐器刺破皮革一般的声响，点点血迹从高天上飘落下来。

“昊天！”

吕祖见此，却是面色大惊，慌忙收手，伸手将昊天揽住，面上带着些许难以置信之色。适才便在二人争锋最激烈之时，昊天竟然收敛气息。撤去昊天镜的护体神光，放开手臂，任由七星剑插入自家胸膛当中，击在其神魂之上。

“昊天！”

一声尖叫从西王母口中传出。面上却是露出惊惧之色，双目通红，两行清泪垂落。

“叮咚！”

“天帝！”

一片脆响，天庭一方无数兵将手中兵刃落地，却是尽皆被这一幕吓得手足无措，昊天玉帝竟然败了？一个莫名的声音响起在众人心底。

唯有玄都、云中子、金灵圣母等有数几人看清楚刚才的一幕，却是那昊天自己迎向了吕祖手中七星剑，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便是连吕祖身为圣人亦是未有反应过来。

“昊天！”

西王母的凄声惨叫响遍三十三天，径自驾起一道青光来到近前。将昊天从吕祖手中抱过。

“父皇！”

“舅舅！”

下方，七仙女与杨戬等人齐声惊呼，七仙女更是花容失色，相拥而泣。

“不，不要了！”

西王母神情木讷。望着怀里气息渐弱的玉帝，痛呼道：“咱们不要这个天庭，不要做天帝了。”

“咳咳！”

昊天轻声咳了两口血，伸手摸了摸王母的面颊，转头望向一旁的吕祖，微微笑道：“死在你手里，总比……强……”

“昊天！”

面色沉重。吕祖便要上前，伸手查探，欲要出手救治。

“不要过来！”

西王母轻声冷喝，抱着昊天倒退了两步，目光越冷，望着吕祖。令得纯阳子心头一痛。

终于，自己还是变成了她最恨的人么？此时在她眼中，再也没有任何往昔的温暖情谊，有的，之时一片苍白与刺骨的寒冷。

“婉儿！”

昊天玉帝轻声呼唤。望着眼前的佳人，伸出带着血迹的手，轻轻抚摸西王母的面颊，眼中闪过无下限柔情。或许，直到此刻，放下了天帝的包袱与圣人的野心之后，才是昊天玉帝本来的面目。

“带我走吧！”

微微一笑，昊天玉帝却是强自站起身，任由王母搀扶着，朝向下界而去。

“天帝！”

天庭众多兵将见此，却是齐声惊呼，而七仙女与杨戬、瑶池诸女纷纷越众而出，驾起遁光，朝向二人的背影追去。

“老师，我终究是让你失望了么？”

一声叹息在空荡的天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