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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江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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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仁与吴猛并肩而行,一直到石阶之前,方才要与他拱手而别。却见吴猛转身低头,轻声问道:“你已经有了定计?”

“是。只是此仗难打,若是我的想法出了什么岔子,只怕还是要全军压上,一起攻打归德才成。此战关系我军在河南的大局,绝不容有失。我观诸将,骄矜有余而谨慎不足,皆因我军这两年来无往而不利,诸将对我又太有信心之故。适以我先才故做难色,然后让诸将自己观看沙盘,知道攻打归德的困难。”

他嘿嘿一笑,向吴猛道:“便是你,适才也很是倒吸了几口冷气吧。”

吴猛也是嘿嘿一笑,答道:“旁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这人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紧急召唤我们过来,想必是有了全盘计划。是以适才如何,不过是配合你罢了。飞龙将军,战无不胜,你的这个法子只是一时之效。最好是得有一场苦战甚至小败,才能收到更好效果。”

两人齐声长叹,对视而笑。

其实真正无往不利的常胜之师,均曾有过败绩。而只打过一些小规模胜仗的骄将悍将,稍有不慎,便是惨败的结局。

“先罢了,哪有故意安排败仗的统帅。让这些家伙看看人家的城防,将来恶战几场,只怕也有些警惕了。”

“说的也是,我先告退。此战之后,盼中原一扫膻腥,复我汉家天下朗朗乾空。”

“这是必然!”

两人伸出手来,紧紧一握,相视一笑,拱手而别。

张守仁立身帅府石阶之上,眼看着数十员大将四散而去。自明日起,整个飞龙节度统辖下的数万大军将依着自己的命令而动作。十数日后,料想这天地间将有无数好男儿抛洒热血,颖州各地,也势必是喜忧悲乐各有不同,几家欢喜几家愁。

“生有何欢,死亦何悲。”

张守仁轻轻摇头,将自己脑中这种莫名的情绪驱赶出去。自从接到胡光的军报时起,他的脑子便急速运转,回到府中并不多久,全盘的计划已然成竹在胸。待诸将来到,他让各人说说看法,观看地图沙盘,不过是为了警醒诸人,令大伙儿不要轻敌便是。此时由各地传召前来的各级军官仍然络绎不绝,纷纷来到,眼看大战即起,此战过后,前景如何,便可一战而定了。

他满心的期盼与自信,却又不知怎地,有些焦躁难眠。自己知自己事,那些谈笑风生,对敌百万大军仍然坐卧从容的统帅,心中又会是如何的感受?

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没有哪一个将军,面对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时,可以做到全然不将战事放在心上,那种气度风范,只不过是一种巧妙的伪装罢了。

及至天明时分,众将自兵马使李勇等人以下,纷纷齐至。原本空旷轩敞的节度使官衙大院内,充斥奔走着神色兴奋的军人们。过百名指挥副使以上的将军,还有各人所带的亲兵护卫,一时间热闹非常。

张守仁昨日便有准备,早就下令颖州守备使派出兵丁,将节度衙门附近商贩赶走,肃清街道。如此一来,不但寻常的百姓不能接近,就是那些闻讯赶来打听的军人家属,颖州官吏,亦是不得靠近。

众将自被齐集时起,已经知道兹重大,待看了眼前情形,纵是昨夜不知情者,亦是知道此番动静非小,大帅是决意全师出征了。

李勇会同唐伟等人,自中午赶到时,便开始求见张守仁,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他们无奈之下,只得寻了胡烈等人打听,却也是不知端底。这一点究竟要打多大,如何大,各人却是如堕云中雾里,全不知道。

第七卷 血战归德(八)

再看那节度副使吴猛,亦是只端坐在帅府左侧的耳房内,闭目养神,口观鼻,鼻观心,却似对眼前情形,全无兴趣。

胡烈见他如此,不禁撇嘴道:“定是大帅给他透了风声,他才如此。不然,怎么会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其实也是误会。吴猛性子刚猛豪强,在南方与人共事时,不知道捅了多少漏子。后来被人排挤出南方军,调入京师,在禁军中好生折磨了一番自己的性子。到得此时,他心中明白自己不是张守仁的嫡系将领,各人对自己有些疑忌,这些距离,非得在战场上见过真章,才能弥补。此时此地,虽然他也焦躁不安,等着张守仁的决断,心中却是勉强压抑自己,不生事端的好。

一直待日头慢悠悠晃到正中,温暖中已带有一丝躁热的阳光洒在众人额头上微微冒汗,帅府的执事们送上酒饭,各人便只得胡乱入席,勉强塞些果腹。

一时吃毕,正乱间,却听张守仁的亲兵队长在节堂的汉白玉石阶下叫道:“大帅有令,各人速进节堂相见。”

众将轰然而起,一个个迅速整理好仪容,整齐划一的排在吴猛和唐伟等人的身后,等着主将们先行,然后随之而入。

吴猛先中暗叹,张守仁治军的理念与他很是不同。他在南疆做兵马使时,与麾下诸将兄弟相交,议事时,各人笑嘻嘻乱哄哄,并不讲究这些仪容军范,在打仗时,却也是个顶个的勇武。

现下张守仁的这些排场举措,倒果真是象个节度使了。甚至,有些与帝王相同类似。

吴猛握一握拳,抛却心中那些不安与惶惑,肃容道:“各人随我一起,面见大帅。”

这样的场合里,各人对他亦是毕恭毕敬,听他讲完,便都点头答道:“是,末将等遵令。”

吴猛抬脚先行,一步步跨上这三层九丈高的堂下石阶。以张守仁的本心,本来也不欲如此排场,只是当时监工这节堂的颖州守备使伍定国,却坚持如此,他也便依了。待到后来,发现所有入见的将军和官员,或是百姓儒生,登级而上前,尚且能语笑从容,待一级一级的石阶爬将上来,节堂的飞檐拱斗巍然耸立于眼前,堂前的石阶平台之上,侍立着数十名甲胄鲜明的飞龙军士,那散发着寒光的铁矛与横刀,摆列在自己眼前,任是镇州大将,或是升斗小民,无有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者。

如此一来,倒也让他很欣赏伍定国的想法与坚持,对他也是极为信任。

“末将吴猛,携飞龙将士,参见节度使大人!”

由明晃晃的室外,乍入室内,各人都是觉得眼前一暗,只跟随着吴猛一直向前,一直待行到张守仁座前,吴猛当先单膝而跪,抱拳行礼,其余众人亦是紧随而跪,大声见礼。

平常之时,张守仁也并不让各人大礼参见,今日其实是大校之时,决意动兵之日,只得如此。若是以前的宋军,只怕还要从监狱里拉几个死囚,斩了祭旗方可。

“好了,吴将军请起,诸位将军请起。”

各人起身之后,抬眼去看,只见张守仁身着朝廷颁赐的明光铠甲,一袭绣着巨蟒的青色披风,垂落于地。

因见众将拿眼看向自己,张守仁笑吟吟道:“各人的神情气色,可都了不得啊。李天翔、韩逸乔,你们两个,这会子走到大街上,会被人家当成屠夫的。”

李韩二人,均是一厢的指挥使,又都是二十来岁年纪,年轻有为,是飞龙军中的青年俊杰。此时被张守仁一说,各人拿眼一看,只觉两人脸色铁青,两眼圆睁,当真是杀气腾腾。那韩逸乔还紧握着自己手中的佩刀,指头关节,握的惨片一片。

“哈哈!”

由胡烈带头,各人均是哄然大笑。吴猛是客将身份,不便发笑,却只将上下嘴唇咬紧,憋的甚是辛苦。

“大帅!”

韩逸乔却不似李天翔以倨傲的神色来回应张守仁的玩笑,他是张守仁的襄城亲兵出身,素来与张守仁言笑不禁的,此时被他一通取笑,当下不顾自己的身份,叫道:“大帅,哪有临敌之前,取笑自家将军的主将?”

张守仁连咳几声,方自己止住笑意,向他们道:“不止你们,你看那几个小子,也不都是如此?”

他又正色道:“此战,确实是我军全军动员,主攻敌人的一场恶战。不过,大家也不必太过紧张。我张某人自用兵以来,还没有出过将兄弟们置于死地的损招败招。你们这些人,有不少曾经随我四出四入中原,在敌人数十万强兵镇守的腹心之地杀入杀出,现又如何?不都是好端端的呆在这儿么。”

此语大是有理,其实不但是李韩二人等青年将领,便是胡烈与唐伟这样的中年将军,历经百战,此时心中也难免惴惴不安,张守仁这一番饱含着绝大自信话语一出,各人都甚觉心安。

吴猛因见堂内情形渐渐和缓,因咳了两声,抬头向张守仁问道:“请问大帅,对敌方略,是否已经有了定论?”

他的话中,其实隐含不满。张守仁在见他之初,曾经坦言麾下将军想的太少,不能分忧。他吴猛一来,便可多些商议的对象,有所臂助。怎料此事决定打仗,不但是寻常的将军,就是连同吴猛在内,亦是不知详情,却也难怪他心生嫌隙。

张守仁看他一眼,微笑道:“去岁军议时,大的方针战略,本帅已经有了决断。今年情形虽然稍有变化,却也与去岁相差不远。是以,我只是将去年拟定的计划稍做改动罢了。未曾与诸将军多加商议,实是因我需要随着敌人的变化而改变细节,不可能时时召集大家一起议事。有失礼之处,还请众将军不要在意。”

吴猛微微点头,答道:“大帅为一军之主,凡有决断,全军上下均需尊行,哪有失礼可言。这一仗怎么打,还请大帅示下。”

“唐伟李勇率第一军与第二军,本师亦随之而行,以两军的兵力,直攻归德!”

“末将遵令!”

“李天翔率第三军,与吴将军一起,移师主力到颖州附近,防备敌人的唐邓镇兵。”

“是!”

“至于信阳等州县,再有大别山内,由伍定国率领各州守备,连同山中的一厢守备,防守我军的侧翼。”

“胡烈等讲武堂并各州守备官,均听从伍定国统辖,若有紧急军情,可率各州的讲武堂学生,再有各州的守捉将,一起与大军行动,与来犯之敌相战。”

“末将遵令!”

“我军的粮草补给,皆由节度推官张仲举在州内划给,各军的转运使一会便可以前往领取先期的装备与粮草物资。”

“敌军的动向,番号,驻地,战力若何,一会有间龙指挥使派人下达分发,各人领取之后,好生研读,不可轻忽。”

“是!”

张守仁面色如常,将军令信符分发下去之后,便笑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虽然颖州城内的常平仓内,储藏有大量的粮食,却仍然需要搬运至各军营内。我算了一下,咱们的道路平整,大车很多,也得三日功夫,方才齐备。现下令牌发下,各人回去后就开始动作起来,三日之后,也就是平帝二年五月十七,第二军先往第一军的驻地靠拢,七日后,二十日那天,第一军和第二军正式往归德进发。众位将军,此战关系到我军之存亡,出了帅府后,各人不得回家,不得泄露我军动向,营内士兵立刻全部销假,齐集营地,任何人不得外出。可明白了?”

“是,末将等明白,此战我军必胜!”

张守仁挥一挥手,道:“好了,可以下去了。”

各人闻言,均是转身倒退,意欲退出。

唯有李天翔朗声问道:“大帅,末将不过是第三军的指挥使,本军兵马使不在军内,亦是未置副兵马使,然而却有很多将军位列末将之上,让末将统领第三军,似有不妥?”

第三军的兵马使胡光不知往何处去,到底是犯了军法,或是被别做他用,别说是李天翔这样的指挥使,就是胡光的族叔胡烈亦是不知。

此事胡烈千方百计打听,却总是没有结果。此时听这李天翔讯问,便也不禁站住脚步,支起耳朵,等候张守仁的回话。

“怎么,你不是一向高傲,以为自己能力出众。本帅给你机会,单统一军,你反而不敢么?”

李天翔歪着嘴角,躬身答道:“末将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末将现下不是请问大帅为什么要让我统军,而是说,让我以指挥使的身份来统兵,有些不妥。”

他如此狂傲,各人虽然明知他是这个德性,却都是忍不住大怒。

胡烈斥道:“天翔,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没想到你这么不知体统。这个当口,大伙儿想的该是去战场杀敌,你怎么一心想着自己的官位?大帅说让你统领,便是由你来统管,难道还有人不听你令不成?”

他嘿嘿冷笑,又道:“我侄胡光虽然现下不明去处,不过想必是大帅派他公干,你这么急心谋夺兵马使的位置,不嫌太早么?”

李天翔开初弯腰听训,待胡烈说到最后,他却直起身来,脸上似笑非笑,向胡烈道:“胡学正,末将敬你是前辈,本不欲多说。不过,说我谋夺,却也不妥。古人云达者为师,没有年纪之分,也没有先来后到。我若无能,指挥使也无颜去做,我若有能,又如何不敢做这个兵马使呢?”

胡烈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只觉得可恶非常,再加上担忧侄儿,心中忧虑,更是怒上加怒,当即直欲一拳打在这小子的脸上,才能泄恨。

张守仁见闹的不象,轻咳一声,道:“胡兵马使是我派出去,勾当一件大事。大伙儿不必乱猜。胡学正,你先下去歇息,不必忧心。”

“是,末将失礼了。”

胡烈横了李天翔一眼,犹自怒气勃勃,就这么扬长而去。

第七卷 血战归德(九)

他是张守仁的旧日长官,偶有失礼,便是张守仁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李天翔竟敢得罪于他,旁人看在眼中,又觉得他蠢,又佩服他胆气非常。

张守仁沉吟片刻,方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帅看中的是你的能力,历次军演,你的那一厢打的最好,做战最勇,你也算是智勇双全,又肯与士卒同甘共同,我很欣赏。”

他见李天翔满脸得色,心中微叹,终于将那一句:“若是脾气雍容大度些,能与同僚更合衷共济些,便更好了。”,收了回去。

以张守仁之能,自然不必担心害怕属下中有什么小动作,李天翔不管多能,也无法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危胁。倒是扶持一下这个狂悖小子,成为诸将心中眼里的另一根刺,却是更有益些吧。

想到这里,张守仁终做决断,令道:“一会便让节度参军颁令,令你为飞龙节度第三军代兵马使,去吧。”

李天翔心中狂喜,勉强压抑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向张守仁深深施了一礼,答道:“大帅知遇之恩,末将决不敢忘。”

张守仁轻笑一声,挥手道:“去吧,好生做事,不要令我失望。”

“是,末将告退。”

这一场小小风波,以李天翔得到胜利而告终。在旁观诸将内容各异的眼神注视下,此人昂然而下,不管不顾,当即自行出门而去。

除了韩逸乔等几个年轻将领,追着他去贺喜外,竟无别人相随。

“好了,你们傻看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是。”

各人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声,当即鱼贯而出。

“吴将军,你留一下。”

吴猛愕然回头,向张守仁道:“大帅还有事么?”

张守仁见众将全数退出,便步下座椅,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后,方向吴猛笑道:“我的这个方略,你没有疑问么?”

吴猛摇头道:“没有。以两军主力很威迫归德,看敌人下一步的举措。我的三千突骑和第三军,一定可以保得颖州安全。唯一可虑的,是山东李擅全军来攻,伍定国是否能顶住李擅的大军。不过,如果我部还在,随时可以应声而援,问题也不是很大。若是唐邓过来援兵,以我和李将军的兵力,一定可以击退。若是他们不来,我们随时也能去援助归德。你的这个举措,并无问题。”

张守仁嘿然一笑,向他道:“这个计划倒也确实是中规中距。京师内枢密院的那些参军们,只怕也会这样拟定吧。”

吴猛点头道:“或者也可以用计引诱张弘范出城野战,或是咱们干脆分兵,少数包围归德,敌人多半不敢出城,待唐邓兵过来,咱们半途邀击埋伏,打败他们,再以我军主力攻归德。这样的围点打援之法,当年太祖也曾用过。”

“你的办法虽是好,可是却诱骗不到史权和张弘范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将。他们之间信息不绝,使者不断,一定会互相策应,绝不会偏师冒进,更不可能放弃坚城不守,出城和我野战。”

“那你的想法,究竟是怎样?”

“弃颖州各地于不顾,我军主力全集一处,在最短的时间内,强攻下归德!”

吴猛听闻此言,见张守仁满脸肃容,绝非说笑。当即吃了一惊,猛然叫道:“这怎么可以?难道适才你的部署,全是假的?”

张守仁盯着他道:“怎么不可以?”

吴猛张口结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不可以。半响后,方道:“颖州这里,必定损失极大。”

“无妨。城池就由他烧,民舍就由他破坏,我的大堂,让他做了马厩又能如何?他不能尽毁我的稻田,没法杀尽我的百姓。最多几月光景,颖州就尽得旧观。可那时,我可能得了河南全路,所得甚大,所失甚小,我为什么要怕?”

见吴猛沉思不语,张守仁又道:“你想,忽必烈派了两个汉军将领过来,就是利用他们经验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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